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恨不得将你绑在身上
“明明是女人，却偏偏扮成小太监，还骗了朕那么久。”
惑雪有些理亏：“是你先把我认成太监的，我还敢说自己是女人吗？你是皇上，欺君之罪压下来，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那现在怎么没见你怕过朕，不怕欺君了？”
惑雪一瞪眼：“就不怕。老实交待，你倒底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人的？也就是当时我太年轻，竟然信了你的话。现在想想，以你这腹黑老狐狸的算计，怎么可能是等帝无忧揭露才知道。”
帝无垢唇角邪肆的笑意加深：“说起来，睿王也有一笔功劳。除夕夜，雪儿下冰河昏迷，朕曾偷偷请过御医。不过那御医被朕下了禁口令，所以你是女人的事没有传播开来。”
“除夕？”惑雪咬牙，“你除夕就知道了？”她好想找条缝钻进去。枉费她还生怕被发现女儿身，躲躲闪闪，找各种借口，甚至一度怀疑帝无垢的性取向。
原来这厮一早就知道了，跟千幻之事一样，心知肚明，旁观着她“精彩”的表演。
惑雪越想越不舒坦，小手掐上帝无垢的胳膊便使劲拧去。
帝无垢配合地发出呼痛声：“嘶，雪儿好疼。”
“还知道疼，堂堂皇帝骗人，哪有这样的？”
“好好，以后只许雪儿骗人，朕不骗你，好不好？”帝无垢百款柔情，让惑雪的火竟然发不出来。
惑雪将头埋在他怀里，生着自己的闷气。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明明想好，要好好惩罚他。
为什么就生不起气来。
帝无垢换了话题：“雪儿，朕已经没有秘密了，朕就是千幻，也是武林盟主。现在是不是该说说雪儿离宫的事了。”
惑雪脱口而出：“我离宫是为了找你。”
“雪儿，你自己算算，进宫一年多，你先后多少次偷逃出宫？现在更是长本事了，怀着孕大着肚子也敢出走。”
“谁让你出来不带上我。”
“雪儿，朕真恨不得……”
惑雪抬起头，倔强看着他。
帝无垢挫败道：“恨不得将你绑在身上。一时不见，就会闹出点动静。这次路上运气好，没有遇到什么恶人，否则你叫朕……怎么办？”
“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我既然敢出来，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你看！”
惑雪手里多了一把泛着幽幽紫光的匕首：“这上面有你命人涂的毒药。”再一转手，匕首不见，手上多了几包毒药，“这些可以趁人不备时使用。还有我的双截棍，我的逃命本事多着呢。”
“雪儿，你这是没有遇到高手。若是有高手，任你这些本事，一件都没用。”
见惑雪不信的样子，帝无垢唇角邪肆：“这样，朕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你能逃出这间房，朕今晚就先放过你，明晚再运动。”
惑雪抱怨：“可你已经知道我会用毒，有防备了。”
“无事，所有的毒药，朕都不躲。”
“知道你对有些毒药不敏感，但我的毒药多，还能掺到一起。”
“雪儿放心，有什么招术尽管招呼上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宝宝动了
“不。”解毒圣手不在，她可不敢擅自对他用毒。
匕首也被她直接无视，万一伤到帝无垢，心疼的还是她。
取出双截棍，刚挥舞一下，便被帝无垢喝止：“小心，不要伤到宝宝。”
“不会，我双节棍玩的很熟练，不会打到自己的。”
帝无垢却大长手一伸，将双截棍没收：“朕收回刚才的提议！”
“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想比试，等生完宝宝，朕再陪你比试。”
*
孕妇本就嗜睡，又一宿未睡好，自然不可能继续赶路。
帝无垢端了饭菜进来，轻轻叫醒惑雪漱口，喂她吃了些。惑雪累极，一倒头又睡过去，嘴角还挂着一颗饭粒。
帝无垢摇摇头，孕妇真的很辛苦。
又睡到半夜，惑雪才终于有了点精神，睁开眼看看窗外：“怎么又到晚上了？”
“嗯，雪儿，继续睡，睡饱了觉，明天赶路。”
“哎呦。”惑雪突然叫了一声。
帝无垢紧张道：“雪儿，怎么了？”
惑雪兴奋地摸上肚子：“刚刚宝宝好像踢了我一脚。”
帝无垢也兴奋了：“让朕看看。”
“这怎么能看出来。”
帝无垢的手摸上惑雪的大肚子：“宝宝，在里面乖乖听母后的话，不许淘气。否则出来，父皇会好好教训你。”
惑雪推他一下，嗔道：“你这样说，宝宝吓到怎么办？”还有这父皇母后的，听着真不亲切。
帝无垢将惑雪拥在怀里：“不会，朕和雪儿的孩子，胆子大着呢。咦，雪儿，他动了。”
“他是在对你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
看着帝无垢也有这孩子气的一面，惑雪不禁笑了：“宝宝说，娘-亲再不休息，就继续踢。”
“他敢？出来若敢惹雪儿生气，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万一是女孩呢，女孩子可不会惹父母生气，乖巧着呢。”
“是吗？”帝无垢怀疑地看着惑雪。为什么他认识的帝无忧和夏梓黎，没一个乖巧的。眼前这个小野猫，更是时不时地亮亮爪子。
“当然是。”
“好，雪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和宝宝一起睡觉。”
次日一大早，两人继续踏上征程。
天气渐暖，绿树小草都开始生长，到处生机勃勃。
惑雪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饭量本来就大的她，随着肚子的增大，胃口大开，已经能吃下两个帝无垢的饭量了。就这样，间隙还要补充点水果。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会停下来逗留一两天。所以惑雪赶路也不算太辛苦。
“雪儿，你看外面这条河。”
惑雪从帝无垢掀开的车帘望出去，一条宽阔的大河出现在她面前：“怎么了？”没发现跟其它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雪儿，这是去年你提议的南水北调大运河。”
“哇。”惑雪兴奋地再次看过去，“动作挺快！”
帝无垢介绍道：“工部规划好河水流经的缺水区路线后，沿途所有城池的百姓和衙役、军士全部动手参与。各地驻扎的军队也来帮忙，军民同心，自然就快。
不过，还没彻底完成，不过所经之地已经初见成效。”
帝无垢的手抚上惑雪挺起的腹部：“这一切，都归功于雪儿。”
惑雪心虚笑道：“我也是照搬我家乡的例子。再说，我只是动动嘴，提个建议，具体的实施步骤还是皇上和工部去做，我没帮多大的忙。”
“雪儿竟然这么谦虚了。”
惑雪嗔瞪他一眼，笑道：“说的好像我不谦虚似的。”
帝无垢的眼中盈满宠溺。
“这条大运河一通，百姓们受益不少。北方干旱的庄稼能吃上水了，不必再单纯靠天吃饭。而商人们也可以选择水路运输货物。
南方的水，也有了疏通分散之地。想来，再到夏天，洪涝灾害就会减轻不少。”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没有一个孩子能保住
河水向北奔流而去，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马车走走停停，行了一个多月，还是抄的近路，才抵达京城。
惑雪长呼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坐马车了。”早知道会穿越，她应该带点讲现代造车技术的书过来，乘马车行路太慢。
“雪儿累了吗，朕抱你回宫。”
“不用。”
惑雪摸摸有些闷的大肚子：“只是……天气暖和了，肚子也大了，这里再也藏不住了。”
“这有什么可藏，雪儿不必担心宫中那几人。”没有事端，他也会制造事端，让那几个女人彻底消失。
进了后宫，马车坐累了，惑雪便想走着回去。
帝无垢温柔扶着她，惑雪嗔道：“宫中的路这么平坦，我又不是走不动了。”
“那算你扶着朕好了，朕怕摔。”帝无垢难得开玩笑。
惑雪的大肚子很快进入大家的视野，并以疾风的速度迅速传遍后宫。
等惑雪慢慢走到坤后宫时，太后已经站在门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回来了！”总算不枉费她提心吊胆、日日吃斋、拜佛念经，母子平安归来。
看到这么大的肚子，仿佛就看到了未来小皇子满地跑的情景。本想苛责她擅自离宫的事，也看在她的肚子上，不了了之。
太后慈祥问道：“路上累了吧？吃不好睡不好的，哀家命御膳房多做点有营养的膳食，好好补补，你看你瘦的。还有御医，哀家命他们送点补品过来。”
惑雪无语地看向帝无垢，这太后是有多么盼望后代，竟然连以前她和她之间的恩怨都能放下不计，还乐成这样……
与太后的欣喜热情相反，帝无垢淡淡道：“母后，雪儿身体很好，补药就不必了。休息倒是必须的。”
“好，哀家只命御膳房好好做膳食。皇后有什么想吃爱吃的，就差人去跟御膳房说，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千万不能受了委屈。”
太后反复叮咛几句，终于离去，惑雪松口气，回到坤后宫。
坤后宫的院子中，空气清新，花草相映成趣，异常美丽。
*
惑雪的肚子却令另几人坐不住了。
僖嫔和姜嫔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来到静贵妃宫里。
静贵妃一直被禁足，只是因为惑雪不在宫里，这禁足等同于无。不过，她本就很少出永仁宫。
姜嫔眼中有着浓浓的嫉恨，酸溜溜说道：“臣妾总算弄明白太后为何忽然态度大变，对皇后那么好。根本不是因为狐狸精的法术，而是她知道惑雪怀孕了。”
僖嫔似是疑惑：“怀上皇子这么喜庆的大事，皇后为什么不说？”
姜嫔冷笑：“呵呵，说？她一定是恨不得全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肚子是有多么争气。一定太后觉得后宫不安全，下了禁口令。毕竟，以前怀上皇子的嫔妃们，可没有一个孩子能保住。”
说到这里，姜嫔眼中满是阴狠，她也是这些嫔妃中的一个。当初怀上孩子时，太后对她是百般疼爱，跟对惑雪也差不多。
只是自从……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
只是自从被月嫔下毒小产、终生难孕后，她就失宠了。
月嫔死得太简单了，她心中的恨意，从未曾离开过，却因为月嫔的死亡而不能再去折磨报仇。
静贵妃掩下眼中的狠意，淡淡道：“所以，这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是未知数。”
姜嫔不甘心：“娘娘，后宫所有怀过身孕的嫔妃，可从来没有谁的肚子能这么大。当初月嫔那个贱人三个月后才公布怀孕之事，不也没能保住？”当然，之所以没能保住，自然是她的原因。
“有谁的肚子，能像皇后那么大？静贵妃姐姐没出去，所以不知道。
我们的皇后娘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以前都是车轿送到坤后宫门前才下来。今天，可是一进后宫宫门，就下了马车，挺着大肚子耀武扬威地走回来。
连宫女太监都没用，被皇上亲自扶着进来。就连太后，也没得过皇上这种照顾。”
静贵妃眸色加深：“这个惑雪不简单，本宫早知道了，她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
僖嫔突然压低声音：“贵妃姐姐，臣妾听说皇后当初离宫，根本不像太后对外说的那样，是皇上派人来接走的。”
静贵妃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惊讶之色。
姜嫔有些吃惊：“谁说的？”
“自然是臣妾的宫女辗转听乾坤宫的人说的。你们想想，如果皇上想带她走，不早就在出征时一块带走了？即使接人，又怎么会大半夜？而且根本没有人看到。”
姜嫔恨恨说道：“她已经无视宫规、擅自出宫好几次，可每次都有皇上维护。而且她运气那么好，千里迢迢竟然还能找到皇上，一路上竟然没出什么岔子。”
僖嫔说道：“能出什么岔子，邢丞相一早就接到消息，后来贤王亲自离京。有王爷一路护送，还能出什么岔子？只是我们能怎么样，先不说皇上一定会护着她，我们连她私自出宫的证据都没有。”
“可恶！”
静贵妃眸色转深：“有王爷一路护送？这可是真的？”
僖嫔回道：“臣妾跟姐姐一样，被关在宫里，详情也不知。
只听说邢丞相在得知皇后离宫后，去了一趟贤王府，贤王便带人离京了。前几日，贤王也才刚刚回来。依贤王的安稳性格，怎么可能离京那么久，还那么巧？”
静贵妃深思道：“这样说来，他们是孤男寡女一路同行？”
经过静贵妃这样一提，几人倒想起曾经在御花园的一幕。当时贤王与还是宫女的惑雪曾经一同游御花园，更是后来抱在一起。
虽然当时是惑雪滑了一跤，差点掉到河里，贤王顺势拉了一把，但那也是抱啊……
男女有别，恐怕两人真有什么。
大厅内一时沉默下来，三人各思心事。
静贵妃呷了一口茶，起身：“皇上回宫，这么大的事，我们几个不去拜见怎么行？”
“对，走吧。”
几人摸摸头上的钗环，整整身上的褶皱，一同走向坤后宫。
却在坤后宫门外，被拦下来……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隔岸观火
太监小乙哈着腰说道：“几位娘娘，皇后娘娘累了，已经休息。皇上吩咐，任何人不见。”
三人顿时沉下脸，只得返回永仁宫。
一进门，姜嫔气道：“这是才刚回来就给我们下马威。什么累了，累了会从宫门一直走到坤后宫？”
静贵妃已紧握起拳，长长的指甲掐入肉里，也不觉疼痛：“本宫昨晚头疼没睡好，也有些累了，想补补觉。两位妹妹自便吧。”
也不待两人说什么，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寝殿。
姜嫔和僖嫔对视一眼，离开。
来到景兰宫，姜嫔沉下脸：“静贵妃明显是不想掺合进来。”
僖嫔分析道：“她毕竟已经是贵妃，行错一步，被抓到小辫子，就可能会从贵妃的位子上跌下来。万一与我们平起平坐，她肯定受不了。”
姜嫔气道：“那我们就屈居在惑雪一个宫女皇后之下？”关键几人同惑雪的关系都不好，她们怎么甘心。
僖嫔沉思，半晌道：“单靠我们两人，势力太单薄。”
“那你的意思是……”
僖嫔眯下眼睛：“既然静贵妃不想出手，那就逼她出手。”
“怎么逼，你还能拿刀架她的脖子上？”
“自然不能。不过，你忘了静贵妃为何被皇后下了禁足令？”
姜嫔恍然大悟，一拍手，喜道：“啊，依皇上对惑雪的宠爱，知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静贵妃。”
僖嫔低声提醒：“这件事，不能我们去告诉皇上。”
“那谁去说？”
僖嫔分析：“至少要让静贵妃以为，是皇后告状。这样，她的怒火不就牵引到惑雪身上了？两虎想斗，我们只要隔岸观火即可。”
姜嫔阴狠笑了起来：“僖嫔好谋划。”
“姜嫔姐姐说笑了，臣妾也不过是忽然想到。”
*
帝无垢待惑雪歇下后，便去御书房与邢煜杰交接政事。
考虑到惑雪舟车劳顿，有心让惑雪休息一晚，夜间便没有折腾她。
第二天，帝无垢下早朝归来，路过一拐角听到宫墙内有两个宫女在对话。
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大清早四处都很安静，与他只是一墙之隔，所以听得很清楚。
“皇后娘娘回来，静贵妃故意下毒陷害皇后之事，估计要旧事重提吧？”
“恐怕皇上不知情，不然昨天就该处理了。”
听到是关于惑雪之事，又提到下毒，帝无垢皱眉，在墙外停下。跟着的小春子也沉默候在一旁。
“说的也是，皇后娘娘就是心善，不跟皇上说。若是别的娘娘摊上这事，恐怕早就闹到皇上那里了。
若不是皇后娘娘机灵，当时就被静贵妃陷害成功了。皇上又去御驾亲征不在，若是罪名落实，恐怕皇后之位就不保了。”
“是啊，若是当时罪名落实，大臣们联名上书，皇上不在，太后就是有心想保，也不一定能保下她。毕竟是下毒毒害贵妃之罪。”
“还好，皇后娘娘聪明，才自证了清白。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栽进去了。”
“是啊，娘娘真是心善，静贵妃那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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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你心情不好？
“是啊，皇后娘娘心真善，静贵妃那样害她，她却只罚了贵妃禁足。静贵妃本来就很少出永仁宫，跟没受罚有什么不同。而且，皇后当晚就被接走，静贵妃倒出来好几次。没人管。”
“唉，皇家的事，不是你我能懂的，咱们赶紧打扫吧。”
帝无垢眼神冷冽地扫过小春子，小春子不禁缩了脑袋。这么久的事，他早忘了，何况当时出这事时，他一直在御书房伺候邢煜杰，也是后来才听金灿提了几句。
帝无垢冷漠吩咐：“去把那两名宫女带过来。”
“是。”小春子领着两个太监绕到宫墙前门，这里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平时就由几个太监、宫女打扫着。
帝无垢眼眸中却尽是巨浪滚滚，静贵妃好大的胆子，竟敢意图陷害惑雪。如果两个宫女所说属实……
两名宫女很快被带来，战战兢兢地的着抖，脸上尽是惶恐之意，跪倒在地。
帝无垢威严道：“朕问你们，刚才你们所说下毒之事，是怎么回事，如实跟朕回禀。”
一名宫女身体颤抖，似是害怕之极：“回皇上，奴婢……奴婢也没有亲眼看见，是听别人说起。”
“将你听别人说的，如实说来。”
“奴婢不敢。”
“朕赦你无罪。”帝无垢有些不耐烦。
“是。那日，静贵妃来坤后宫请安，一时半会儿却不肯走。后来主动要杯茶水喝，回去便腹痛难忍。经御医诊断，是下毒了，便请太后娘娘过来，说是在坤后宫中的毒。
幸好皇后娘娘机智，自证清白。
到了夜间，皇后娘娘就被皇上派来的人接走了。奴婢就知道这么多。”
看她明明身体抖动，似是害怕，却仍然条理清楚地说出来，帝无垢眼神暗了暗。不过谁指使她说的，宫里也就那么几个人，很容易猜到。
他没有必要去查，因为这件事，如果她不说，他也不知道。
怪不得雪儿半夜里离宫，恐怕与此也有关系。他是布置了暗卫暗中守护惑雪，但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却也不会现身。
静贵妃的胆子，一点都不比她爹小。
帝无垢威严下令：“你们下去，以后不可妄议宫中之事，否则小心你们的舌头。”
“是，是。”两人急忙磕头离开。
帝无垢阴沉着脸，回到坤后宫时，惑雪已经醒了，正慵懒地赖在柔软的床上不肯下来。果然外面的住宿条件，就是比不得宫里这床舒服啊，舒服的她恨不得永远躺在上面不下去。
惑雪满足地像猫儿般眯着眼睛，看到帝无垢进来，问道：“皇上，你心情不好？”
帝无垢摸摸脸：“有这么明显？”
“当然，跟你相处这么久，你动动眉毛我就知道心情如何。”
帝无垢走过来，宠溺地扶着她坐起：“没事，不过是朝政之事。雪儿，朕帮你穿衣。”
惑雪懒懒说道：“我再躺会儿。”
帝无垢温柔劝说：“你不饿，宝宝也饿了。吃了饭再躺。”
惑雪摸-摸鼓起的大肚子：“都怪你儿子……”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臣妾没有下毒
惑雪嗔道：“都怪你儿子，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把我踢醒了。”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女儿都是娘-亲的小棉袄，谁会像他这么调皮？”
帝无垢扬扬眉：“雪儿很乖巧？”
“那是。”
帝无垢无奈笑笑，这小野猫明明爪子那么尖锐，还自诩乖巧。他的女人，总是那么可爱。
惑雪任帝无垢给她穿衣，懒懒的不想动。
帮惑雪穿好衣服，又帮她穿鞋子。惑雪红着脸说道：“我自己来。”
“雪儿，你的肚子恐怕很快就大得弯不下腰了，到时不还是朕帮你？朕先练习练习。”
又帮着惑雪洗漱，浓情蜜-意、卿卿我我，等从寝殿出来，天色已经很亮了。
用过早膳，帝无垢才问道：“雪儿，你离宫前，静贵妃曾设计想陷害你？”
“你不说我倒忘了，就她那么点智商，还想陷害我？说我给她下毒。我要真给她下，能只下腹痛的，下毒之人是不是傻？若是我出手，至少也是终生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那种药。”
见惑雪很轻松兴奋的说着，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帝无垢才放下心。他生怕雪儿会因这个影响心情，所以直到早膳后才提起。
帝无垢分析：“虽然没有成功陷害到你，但那说明雪儿聪明。她依然要受罚。”
惑雪赞同点头：“对，只是当时太后和她说我没有罢贬贵妃的权力，便暂时压下，等皇上回来处理。”
帝无垢冷冷说道：“雪儿的权力，等同于朕。她们说了不算。”
来到前面大厅，帝无垢温柔劝道：“雪儿再去休息一下，朕来处理此事。”
惑雪懒懒说道：“现在我已经清醒了，在旁边看着。”
“好，你在这里吃水果，若是累了，就自己回寝殿休息。”
惑雪无奈：“皇上，我是个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
“皇上，静贵妃来了。”小春子禀报。
“宣！”
静贵妃进来，盈盈屈膝给皇上行礼，顺带也给皇后行礼。起身后，放柔声音问道：“不知皇上宣臣妾过来，是有何事？”
帝无垢冷漠道：“朕御驾亲征刚离宫，你在坤后宫要了茶水，回到永仁宫便中了毒，朕说的可对？”
静贵妃垂下眼：“是。”
“当时皇后已经当着太后的面审理清楚，静贵妃可还有异议？”
静贵妃辩解道：“皇上，臣妾没有下毒，既然不是在坤后宫中毒，臣妾也没想明白毒是下在哪儿。”
惑雪无语冷笑，静贵妃到现在还梗着脖子就说没下毒，就是不承认，这脸也厚到一定程度了吧。
惑雪冷讽：“静贵妃当时说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现在又敢不承认了？”
静贵妃冷静回答：“臣妾一开始就未承认过。那天臣妾本就头疼，疼起来胡言乱语，说的语不达意，也是有可能的。”
帝无垢眯起凤眸：“静贵妃倒是随你父亲白太史的性子，这是拿话来唬弄朕？事情的详细经过，朕已了解清楚。静贵妃意图下毒陷害皇后，事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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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谣言再起
“皇上，一切只是皇后娘娘的主观推测。既是推测，便作不得数。没有物证人证，仅凭皇后娘娘的推测结案，臣妾不服。”
惑雪失笑：“嗯，两个月不见，静贵妃的嘴皮子功力倒是见长。”
帝无垢自信道：“无碍，朕便找到人证物证，让你心服口服。”
惑雪惊讶：“皇上，事情过去这么久，恐怕有什么证明，也被她消灭了吧。”
“皇后，你要相信朕的能力。”
“好，我相信。”
看着两人相亲相爱的相处模式，静贵妃的手紧紧握起。
“静贵妃先退下，三日之内，朕会给你一个交待。”
“是。”静贵妃垂着眼退下。
惑雪奇怪：“皇上，你哪来的信心，三天之内？”
“雪儿，这后宫一直布有朕的暗卫，暗卫不是瞎子。何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惑雪翻个白眼，有些傲娇与不服。
帝无垢分析道：“雪儿之所以能从宫中顺利出去，得益于暗道的出入口设在寝殿内。暗卫得的命令只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但其它宫，暗卫的分工可不是这样。”
其他宫暗卫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保护她们的安全。
“好了雪儿，要不要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听人说，怀了孕，多散散步对身体好，不过惑雪性子太跳脱，还是得他好好看着。
“好。”惑雪也有些闷了，帝无垢牵着她的手，配合着惑雪的步子，慢慢向御花园走去。
回到永仁宫的静贵妃，脸色极为阴沉。
没想到惑雪出手倒快，她刚动，惑雪便也动了。不过……
想到她昨天傍晚刚刚送出去的那封信，静贵妃扬起笑容。
看是她的见效快，还是惑雪的见效快。
“皇上，邢丞相求见。”一名太监匆匆赶来御花园。
刚刚才下早朝不久，邢煜杰就再次求见，必是有急事。
帝无垢问道：“雪儿，你先回坤后宫？”
“我陪你去御书房。”
“好。”
帝无垢仍旧配合着惑雪步子，来到御书房。
邢煜杰的目光立刻落在惑雪的大肚子上：“恭喜皇后娘娘。”
惑雪笑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怀个孕。”
“邢大人有何事要见朕？”
邢煜杰此时却为难地看看惑雪。
帝无垢淡淡道：“有什么事，不必避开她。”
邢煜杰解释：“臣只是怕影响皇后娘娘的心情，毕竟皇后娘娘有喜了。”
惑雪认真说道：“没事，你说。”
邢煜杰拧眉：“皇上，前阵子压下去的狐狸精之说，又传起来了。
似乎又是一夜间传扬起来，坊间传说，睿王带兵造反，只是上天给皇上的一个警示，让皇上废黜皇后娘娘。如若皇上继续执意而为，上天必会发怒，再次惩罚圣帝王朝。”
帝无垢冷蔑：“惩罚，上天是他们说惩罚就会惩罚吗？雪儿，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
惑雪笑笑，以示自己没受影响：“不用担心我，我的心大着呢。肯定是那几个看我不顺眼的人弄出来的。”
邢煜杰为难：“只是我们没有证据，若是贸然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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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念惑河
“若是贸然抓人，只怕百姓们会认为皇上心虚才想杀人灭口，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念。
皇上，臣有一事担忧。现在已经进入春天，预示着夏天就要到来。每年南方雨季，都会有洪闹灾害发生，像去年发生洪灾的城池就比较多。
只怕今年，有心人会在这里做文章，指责皇后。”
帝无垢冷下脸：“所以，这件事必须在夏天到来之前，彻底连根肃清。朕会下令给江湖上的势力，命他们立刻在各城池宣扬皇后的仁德。
狐狸精的传言，现在也不过是在京城传播。朕的消息会比他们更快散布到全国。
到时，便是狐狸精的传言传过去，百姓们先入为主，也不会再信。”
“皇上，宣扬什么？”
帝无垢唇角微微一笑：“朕早已命人起草好一个传奇，会以故事的形式，传往各地。尤其是各大酒楼、茶楼。
宣扬皇后在做宫女期间，不惧恶势力，智斗陷害她的人。
此次睿王举兵造反，朕与睿王僵持于东川城，是皇后出计谋并率兵偷偷绕远路抵达春州城。
围住春州城以引睿王归城，朕趁机追击，才重创睿王军队。
而此次睿王主动放弃兵权，归顺朝廷，也是皇后冒险混入春州城，潜入睿王府，说服睿王归顺。”
邢煜杰眼睛大亮：“这是皇后娘娘的计谋？”
惑雪心虚道：“不过是我照搬了家乡一个类似的故事。”
邢煜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臣对娘娘的家乡越来越感兴趣了。”
帝无垢自豪道：“还有已经在大部分地区开通的大运河，也是皇后为了天下苍生的饮水、为了减少南方水患灾害、缓解北方用水吃水困难而想出的办法。
朕正式将此南北贯通的大运河命名为念惑河，以让后人记住皇后娘娘的恩德。”
古代对于这名讳之事比较忌讳，皇后娘娘的名字不能被人随便挂在嘴边，只能仅提姓氏。
惑雪脸一囧：“皇上，这也太招摇了吧？”
“不会，只有这样，百姓们才知道你的好。即使狐狸精的传闻传出去，百姓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是。臣也命人去宣扬。”
这件事被化解，邢煜杰心情也好了不少，出宫的步伐也轻松了。
“来人！”
“奴才在。”小春子进来。
“吩咐暗二去调查京城谣言之事。”
“是。”
帝无垢握起惑雪的手，温柔道：“雪儿，你受委屈了。”
“皇上，我没有委屈。狐狸精这称号也挺好听的。”
帝无垢无奈，他家惑雪的想法，为什么总跟平常女人不一样呢。
中午用过午饭，惑雪作为怀着双胞胎的孕妇，疲倦的去补觉。
帝无垢陪她睡下，等她睡着，才起床吩咐暗卫调查静贵妃一事。
第二天，静贵妃一直在等待宫外父亲传来好消息。然而，却没有任何音信传来，也不知京城是否已将流言散播开。
而宫内，她怕引起皇上怀疑，并未有任何动作。不过值得庆贺的是，皇上那边也没传来找到人证物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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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臣妾那几天记忆力不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贵妃越来越喜，两个月前的事情如何查起，皇上也就是那样一说，安抚一下惑雪。
三天了，就没见皇上派人过来调查。
帝无垢下朝用过早膳，惑雪慵懒地又打个呵欠，没好气地瞅了帝无垢一眼。都怪这家伙，昨晚又折腾到那么晚，害她只想睡觉。
“雪儿，困你就去睡觉。”
“可是大早上的，刚起来又躺下。”
“这有什么，你不是经常睡到中午才起来？”
惑雪瞪他一眼，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好不？
帝无垢扶着雪儿躺回床上，看着她睡着，才放轻脚步出来，前往乾坤宫大殿。
“来人，传静贵妃、邢丞相、白太史过来。”
“是。”太监们立刻分头去传人，早过来的，自然是住在不远处的静贵妃。
见惑雪不在，静贵妃心中先畅快不少。行过礼后，静贵妃柔声问道：“皇上宣臣妾来，可是为臣妾中毒一事？”
帝无垢没回应是不是，只淡淡道：“你先候在一旁。”
“是。”
皇上没有赐座，静贵妃只得静静立在一旁。却不知皇上为何传她过来。若说这个时间，应该是为下毒之事，可为何一直让她站着等待，而不是直接审理？
等了一段时间，静贵妃忍不住探道：“皇上，还要等什么人吗？”
小春子从外面进来回禀：“皇上，邢丞相、白太史已到。”
“宣。”
静贵妃心里突突直跳。皇上突然叫她父亲过来，是什么意思？
一定要稳住心态，不能先自乱阵脚。没有证据，皇上也不能随便治她的罪。这样想着，手中的帕子已经扭作一团。
邢煜杰与白安礼行过礼后，帝无垢淡淡道：“朕传两位过来，是有案要审。”
静贵妃的心沉下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帝无垢板着脸问道：“两个多月前，朕御驾亲征刚走，静贵妃曾到坤后宫请安，出来后便中毒，腹痛难忍，这可是事实？”
静贵妃行了一礼：“皇上，是事实。”
帝无垢看了一眼正垂着眸的白安礼，淡淡道：“后来在太后的审理下，皇后自证清白，此毒不是来自坤后宫。而静贵妃又没有去其它地方，那就只能是永仁宫了。”
静贵妃否认：“皇上，臣妾当时没有在永仁宫吃喝过任何东西。”
帝无垢淡淡道：“当日静贵妃所说的话前后矛盾，又有御医证明，静贵妃说了谎，这可是真的？”
静贵妃指甲深深-插入肉里：“回皇上，臣妾那是记错了。那几日臣妾经常头疼，记忆力不太好。”
邢煜杰插言：“这样说来，静贵妃也有可能是回永仁宫吃喝过，而忘了。”
“皇上，臣妾……臣妾的宫女也说没有吃喝过，而且臣妾是刚进永仁宫一会儿就腹痛难忍了。”
“此事，朕的看法与皇后一致。这下毒之人是朕见过的、最善良的坏人，既然能得手下毒的机会，竟然只是下个腹痛的毒。若是朕要下毒伤某人，不死也得废条胳膊。”
静贵妃脸色很难看。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毒药哪来的
“朕最后问你一句，可是你自己下毒，打算陷害皇后？”
静贵妃一脸震惊、无辜地跪到地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敢如此。再说，臣妾要陷害皇后，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朕只是问一句，你不必喊冤下跪。”
“是。”静贵妃起身。
帝无垢冷冷吩咐：“来人，搜查永仁宫。”
静贵妃大惊：“皇上，为何搜永仁宫？”
白太史也急忙阻止：“皇上，随便搜查贵妃的宫殿，恐怕不妥？”这面子往哪搁，只有犯了罪的人才会被搜。
帝无垢镇定道：“两位不必惊慌。一则，朕怀疑是永仁宫里有人给静贵妃下毒，想栽赃皇后。二则，朕已接到线报，永仁宫中藏有毒药。”
静贵妃紧紧握着双手：“皇上，臣妾好歹也是个贵妃，这一搜宫，臣妾的面子往哪搁。再说，臣妾的毒已解，而皇后也没什么损失，臣妾愿意不再追究。”
帝无垢冰冷斥道：“不追究？宫中屡次出现毒药，不是贵妃说不追究，就能不追究的。这次既然有了线报，就要顺着线索查清楚，也好杜绝后患。
这次给贵妃下的是腹痛之毒，下次，贵妃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朕也是为了静贵妃的生命安全着想。”
静贵妃竟无法反驳，看向白太史。
白太史不知静贵妃的毒药是否藏好，只是看皇上的架式，明显是要搜查。
小春子带着几个太监领命离去。
帝无垢坐在龙椅上，静静品着香茗。
没有皇上的吩咐，另三人坐也未敢坐，只是立在一旁。
相比静贵妃和白安礼脸上的凝重之色，邢煜杰则淡定许多。
两盏茶的功夫，小春子领着众太监出现，手里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纸包。
“皇上，这是依皇上吩咐的、在静贵妃的枕头里面拿出来的。”
白太史的脸色更难看了，静贵妃立刻说道：“皇上，臣妾不知此事，更不知是谁放到臣妾的枕头里。”
帝无垢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呈上来，去请沈院首。”
“是。”
静贵妃说道：“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对，一定是皇上所说的那个线人，想陷害臣妾。”静贵妃想不通，这毒药，乃是她亲手所进枕头里。而平时宫女们有她的吩咐，都是只换枕巾，枕头极少会换。
能接触枕头的，现在只有暮樱，难道被她发现了？可即使她发现，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但其她人，进寝殿的机会都极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枕头里藏-毒。
静贵妃严厉的目光看向暮樱，充满威胁之意。
暮樱百口莫辩，不敢正视静贵妃那犀利的目光。
“线人想陷害你？这永仁宫的寝殿，除了静贵妃的人，外人想进也进不去吧?”
静贵妃仍旧极力镇定：“皇上，臣妾不知枕头中有此物，还望皇上明察。”
帝无垢淡淡道：“不必说，朕也会查的。”
沈院首背着药箱过来：“皇上。”
帝无垢微一抬手，小春子抬着托盘过去。
沈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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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你怎么做这种傻事
沈御医拿出专业的鉴毒用具，开始检测。
结论很快便得出来。
“皇上，臣已查明。这包药粉有些寒凉，能致人腹痛，剂量大的话，能致人腹泻。解药很好熬治。”
再拿起另一包，沈御医变得有些凝重：“这包毒药毒性烈，能致人死亡。而且……”
帝无垢淡淡道：“但说无妨。”
“皇上还记得静贵妃的那只白猫吗？”静贵妃的心似要跳出嗓子眼，脸色煞白，极力镇静。“那只猫正是中了此毒。”
帝无垢冷下脸：“嗯，朕知道了。沈御医，你退下。”
“是。”
帝无垢严厉问道：“静贵妃，这包毒药是怎么回事？”
“臣妾……臣妾不知。”
“呵，不知？朕可记得清清楚楚，你的猫中毒而亡，你一口咬定是皇后所为。为了证明皇后的清白，是朕亲自试吃。原来，这毒竟是你自己下的，贼喊捉贼？”
帝无垢怒了，一掌拍到桌上：“好狠毒的妇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妾……臣妾的真的不知情啊。”
“推的倒是一干二净。不知皇后哪里得罪了你，处处针对她。”
白太史说道：“皇上，这毒药虽在贵妃的枕头里，但也不能证明就是贵妃娘娘放的。
或许是她的宫女为了维护主子，便想陷害皇后，擅自作主放上的。”
邢煜杰状似疑惑不解：“那倒是奇怪了，这药不放到自己枕头里，反倒放到主子的枕头里。万一毒粉出来，飞入主子的鼻中，对身体也有影响吧。”
白安礼一甩袖子：“这就要问那个宫女了。”
邢煜杰皮笑肉不笑地讽刺：“贵妃娘娘真是好运，能有这么忠心的宫女。既然如此忠心，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受罚吧。”
白太史阴沉下脸，他就知道这邢煜杰难缠。想他和他做了近三年的对头，确实是个难缠的滑头。
静贵妃眼睛严厉看向暮樱，充满警告意味。
宫女暮樱的心颤抖地软了，全身都软了。主子想让她送死……
她……
也不知是想认罪，还是腿软，暮樱跪倒在地，身体发抖。
静贵妃喝道：“暮樱，原来是你……你好糊涂啊。为了本宫，你怎么做这种傻事？本宫又没有觊觎那皇后之位，安于现状，你何需如此。”
暮樱只是低着头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帝无垢淡淡道：“你这下跪，可是认罪？”
暮樱身体更抖得厉害。
白太史似是痛心疾首：“真没想到，暮樱是从白府跟进宫的丫鬟，没想到竟然……”
帝无垢打断他，冰冷冲暮樱怒斥：“朕在问话，你听不到？”
暮樱哭道：“奴婢……认罪。”
静贵妃松了口气：“皇上，臣妾虽然很舍不她，但臣妾真的不知情。暮樱，你怎么能为了帮自己的主子，而害别人的主子，推心置腹，别人会怎么想。”
“这毒药，你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使主子中了毒？”
暮樱哭得更厉害，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编谎言也是死，不编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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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你胡说什么
帝无垢冰冷吩咐：“来人，掌嘴，打到会说话为止。”
一名太监走过来，抬起手就狠狠扇了暮樱一巴掌，登时半边脸肿起来。
“可会说话？”
暮樱痛急，一只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奴婢招，奴婢招。是……奴婢偷偷将药粉下到贵妃娘娘喝的水中。”
静贵妃忽然说道：“臣妾记起来了，从坤后宫回来，好像是喝了杯水。”
邢煜杰嗤笑：“贵妃娘娘好记性，当时想不起来，两个月后突然想起来了。”
静贵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邢大人好像对本宫有什么误会，一直在针对本宫。”
“贵妃娘娘多虑了，本相只是就事论事。这位宫女，请问毒药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满脸泪痕的暮樱不知该如何回答，心虚道：“是……是……奴婢捡的。”
“哈哈哈……”邢煜杰不顾帝无垢在场，捂着肚子夸张笑道：“这都能捡到，而且还知道是毒药。”
暮樱匍匐在地。
帝无垢冷喝：“带上来！”
静贵妃只觉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向外看去，就见一名太监被带上来，当场就有些站不稳。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进来的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太监不停磕头。
帝无垢威严喝道：“告诉朕，你是谁，来此作什么？”
胖太监边磕边说：“皇上，奴才叫大顺。奴才……是白太史和静贵妃逼奴才做的啊，奴才如果不做，他们就会杀了奴才宫外的妹妹。奴才也是逼不得已，求皇上网开一面。”
白安礼大喝：“哪来的小太监，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静贵妃急忙附和：“皇上，这人臣妾不认识。”
邢煜杰哈哈笑道：“怎么办，大顺，他们都说不认识你。”
大顺早已泪流满面，大哭道：“皇上，奴才招，奴才全招，只求皇上能照看一下奴才的妹妹，给奴才一个痛快的死法。奴才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奴才也没办法。
不为贵妃娘娘做事，她会更快杀了奴才。”
静贵妃青着脸喝道：“你胡说什么？”
白安礼急道：“皇上，这太监胡言乱语，请皇上不要污了耳朵，拖下去吧。”
邢煜杰摇着手中的羽扇，潇洒一笑：“白太史着什么急，正巧无聊，听听也无妨。皇上圣明，自会明辨事非，还是说，白太史在质疑皇上的辨别能力。”
白安礼在肚子臭骂一声，嘴上说道：“邢大人，皇上圣明，臣怎么会怀疑这些。”
“好了，大顺，你说吧。”邢煜杰说道。
“是。白大人平时有什么话，都是让奴才来回传递消息。”
邢煜杰打断他：“停，你一个太监，怎么能给他俩来回传消息？”
胖太监擦擦泪：“回大人，奴才是负责采买蔬菜的太监之一，经常出宫。”
“嗯，原来如此。你都给他们传过什么？”
“口信，还有几包药。”
帝无垢威严喝道：“静贵妃，你还有何话说？”
尽管诸多证据摆在面前，可一旦承认，今后的整个人生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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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不必小题大作
静贵妃嘤嘤委屈哭泣：“皇上，臣妾不知道他是被何人买通，来陷害臣妾。”
胖太监使劲磕着头：“皇上，奴才没有被人买通。奴才经常趁傍晚人少时去永仁宫传消息，永仁宫的人都认识奴才。这位暮樱姐姐，跟奴才最熟。”
暮樱已没有任何心思，想到自己一会儿就要被处死，一直在呜咽。死亡的恐惧一直在笼罩着她。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大顺从怀中掏出一支玉镯：“皇上，这是娘娘前几天赏赐给奴才的，奴才还没来得及送出宫给妹妹。”
静贵妃放下擦泪的帕子，厉声道：“怪不得本宫少了东西，原来是被你偷了！”
邢煜杰好整以暇道：“贵妃娘娘，你的玉镯应该在永仁宫的寝殿吧，他一个采买太监能进到永仁宫的寝殿？你宫里的人都是死人吗？”
帝无垢板着脸斥道：“不必狡辩，事实已清，人证物证俱在。
静贵妃先是将自己的猫毒死，嫁祸给当时还是宫女的皇后；后又给自己下毒，嫁祸给皇后。更是与外界联系不断。”
静贵妃刚要喊冤，帝无垢淡淡道：“还有几个人证押在地牢中，朕早已审明。而静贵妃执意不肯认罪，欺君惘上。任何一条罪，都能判你死刑。”
静贵妃扑通软倒在地。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恕臣妾吧。”静贵妃泪如雨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白安礼也双膝跪地：“皇上，静贵妃尚还年轻，索性几次错误并未酿成大祸。求皇上网开一面，饶恕她这次，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邢煜杰上前一步，严肃道：“皇上，两次下毒，之所以没酿成大祸，全在于皇后娘娘机智，福大命大。若是换作旁人，未必就会没事。
而且静贵妃竟然私通外界，将毒药带至后宫，本就包藏祸心，绝不能轻饶！”
帝无垢威严道：“这一年间，宫中屡次发生下毒之事。既然查出来的毒药已牵扯到两起下毒案，那其它几起……”
静贵妃大惊失色：“皇上，不是臣妾，那些都不是臣妾做的。”若是都怪到她头上，只怕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况且那些本来就不是她所为。
帝无垢淡淡道：“刚刚静贵妃不也口口声声说这毒药不是你的？朕此刻又如何再相信你的话？”
静贵妃泪如雨下，无力道：“皇上，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
“太后驾到！”
太后由两个宫女搀扶着走进来，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四人，才说道：“皇上，哀家听说皇上在审案，可是之前静贵妃从坤后宫饮茶归来腹痛之事？
那事静贵妃被勒令禁足，也受过教训了。依哀家看，就不必小题大作了。
后宫，以和为贵！”
太后自然有太后的考量，并不是她有多心善，而是后宫就剩下这么几个嫔妃了，静贵妃若再一撤，就是惑雪独大，其她女人想得皇上欢心就更难了。
帝无垢淡淡道：“母后言之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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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人证物证俱在
“母后言之过早，朕查出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太后疑惑：“还有？”
帝无垢指指托盘里的两包毒药：“母后可还记得静贵妃那只白猫被毒死之事？”
“自然记得，这是那毒药？”
“当时母后还大张旗鼓地过来责问惑雪，要治惑雪的罪。若不是朕以身试险，证明惑雪的清白，恐怕惑雪早已在劫难逃。不知那时母后是想治惑雪何罪？”
太后冷下脸：“如此剧毒，能害人命，自然不能与静贵妃的腹痛之毒相比。虽是害的猫命，但那只是下毒之人一时心善。若是她将毒药下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这毒是从何处搜出？必须严回审理是如何进宫的，否则这毒屡禁不止，迟早会酿成大祸。”
静贵妃已哭成泪水，白安礼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母后说的不错。这两种毒，恰恰都藏在静贵妃的枕头里。”
太后震惊地看向静贵妃，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你……难道是你自己下毒害死猫、陷害别人？皇上，该不是有人陷害静贵妃吧？”
帝无垢唇角轻讽：“母后，当初静贵妃的猫死去，母后异常确认是惑雪所为。现在毒药摆在面前，母后却问是不是有人陷害静贵妃。这评审的标准也太不统一吧？”
太后讪讪道：“惑雪当时只不过是个宫女，而静贵妃却是贵妃，自然不能放到一块衡量。”
帝无垢也不与她多争辩。“现在已经查明，，静贵妃不止传递毒药，还私传消息这毒。这毒确实是静贵妃命采办太监从宫外带进来，人证物证俱在。”
太后阴沉下脸色。
“最近一年多，宫中屡次发生下毒之事，有几件案一直未查明。而从宫外往宫内传递毒药，也不是那么好携带的。
所以，朕怀疑……”
帝无垢没有点透，太后却也明了。宫中的毒药，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深恶痛绝。
后宫嫔妃每每有人身孕，最终都败在毒药手上，以致小产。
惑雪的肚子好不容易这么大了，若是有个闪失……
再依帝无垢的性子，恐怕再想纳妃，真难。
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威严问道：“静贵妃，后宫的毒药，可是你命人带进后宫？”
静贵妃拼命摇头：“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就带了这两种毒药。”
邢煜杰唇角含笑：“那还真是巧了，正巧就搜出这两种。谁知道其它毒药是用光了，还是藏到了其它地方？
大顺公公，你说说，静贵妃命你传过几次毒药？”
大顺在地上猛得磕几个头：“回大人，有时传递的是毒药，有时传递的是金银珠宝，有时候是消息。每次都用纸或绢布包着，奴才也不清楚是什么。”
邢煜杰用羽扇指了指他：“你的意思是，传了很多次？”
“是，是。”
“一派胡言。皇上，这太监明显在趁机栽赃。”白安礼怒斥。
帝无垢威严道：“是不是栽赃，朕心中自有决断。地牢中还押着几个证人，朕已命人一一隔开审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