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是朕该实现诺言之时了
皇上总不能置太后的意见于不顾、执意封后，那样惑雪这个皇后也会被冠上惑君的罪名，皇上也会被百姓说不孝。
自古以来，每朝每代，都是倡导以仁孝治天下。皇上，可是天下的表率。
帝无垢淡淡道：“自然是真的。前天，朕曾告知太后，要纳惑雪入后宫。”
“可皇上当时并未说是封后。”太后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哦？那是朕没说清楚。现在，朕郑重告知母后，朕明日会正式迎娶惑雪为皇后。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阴沉着脸色，异常难看：“皇上，这惑雪被封为妃也就罢了，她由一个宫女、直接封后，是不是升得太快了？”
放在别人身上，便是由妃晋升到贵妃，没有身孕，没有立功，也是难上加难。
由宫女直接封为妃，在历史上已是从未有过之事，皇上竟然要封宫女为皇后。
帝无垢傲然道：“宫女可以封为才人，不会有人理会。由才人到嫔，再由嫔到妃，由妃到贵妃，迟早还是要为后。这样一步步来，太浪费时间。
既然已知道最后结果，何不直接封后？况且，惑雪从一开始，就是朕心中的皇后人选。无论她一开始是奉命为太监、还是做宫女，都没离开朕的左右。
她出身前朝望族之后，身份高贵，当太监和宫女，本已委屈了她。是朕执意要磨炼她，让她体会下层人民的疾苦，才能更好的为后。
如今，磨炼期已过，是朕该实现诺言之时了。”
诺言？皇上一开始就答应了封惑雪为后？
想到宫中各嫔妃为了后位而明争暗斗，而这后位却早已有归属，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皇上……”太后还要说什么，却被帝无垢冷声打断：“母后，明日朕大婚，无忧作为朕的妹妹，可一定要到场。”
提到无忧，太后猛得将嘴里的话咽下。皇上这明显是用无忧来威胁她。
太后猛喘几口气，就在白安礼以为她要发作之时，忽然像失了力气与精神一般，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哀家会让无忧按时参加。”
这也就默许了皇上册立皇后之事，白安礼惊愕地看着太后。
太后垂下眼，眼中很是不甘。那顾若笙反正也没有几天好活了，等他一咽气，无忧从未进过顾府，自然这婚事可以强行作废。此时，只能先答应皇上，先拖着。
皇上明显是早就算好了，要以此事威胁她。
不过，等顾若笙一死，惑雪即使封为后，她也不会让惑雪就这么舒坦。
到时不用再顾虑无忧，她再想办法整惑雪也不迟。
当皇后又如何，她可是太后。
白安礼有些恐慌：“皇上，臣反对。”
帝无垢高傲道：“现在是朕册封皇后，不是你娶妻。难道非要你女儿做皇后，你才不反对？但同样，也会有其他大臣反对。
白大人，朕已经够照顾你了。
你不过只是个太史，朕完全不需要顾全你的脸面，仅仅是因为朕考虑到你做过两朝丞相……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以死要挟
“你也算为圣帝王朝尽过力，朕才许你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意图倚老卖老，在朕这里行不通。退下，朕还要准备太庙祭祖之事。”
太后明白此时已阻止不了帝无垢，深深无力道：“哀家回宫了。”
太后离去，白安礼却依然未走。帝无垢挑眉看向他，威严道：“白太史还有何事？”
白安礼只觉得若惑雪成为皇后，依皇上对她的宠爱，想废可就难了。如此静贵妃根本就无望后位，本来他女儿才是最佳的皇后人选。
静贵妃一向表现得温柔贤淑、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待人宽厚，不正是为了皇后之位铺路呢？
一旦惑雪封后，就代表静贵妃前期努力装出的大度雍容，全是那么可笑，全都白废心机。
三年来，白安礼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会为皇后，此时见太后也不阻止，心理便有些承受不了，激动道：“皇上，老臣愿以一死表明决心，唤醒皇上。
那惑雪只凭长得美貌，便迷惑皇上，她根本无法配得上这皇后之位，为妃已是破格提拔。”
帝无垢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哦，白大人是想用死要挟朕？血溅当场？既然白大人执意要如此，朕一定会厚葬的。”
白安礼胸膛起伏几下，他不过是说一说，希望能让皇上有所忌惮，是他太自不量力了。也是，他不过是个太史，死了还有别人来当。是他被愤怒遮蔽了大脑。
可话已出口，现在他是去死还是不死……
身旁的四名大臣立刻给了台阶：“白大人，千万不要激动。”
“白大人，你想想太史府的家人，想想静贵妃。”
不想还好，想起静贵妃，只令他胸中更气。
不过，白安礼立刻借着他们给的台阶往下走：“是老臣太激动了。皇上，老臣愿长跪不起，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死，太痛。
只会令惑雪得意。
他跪在这里，传到后宫，他的女儿静贵妃一定会想办法拖住皇上。
如果想不出……
他自有办法阻止皇上大婚。白安礼目光垂下，遮住眼中的深意。
帝无垢淡漠瞥了另四位大臣：“你们想陪白大人跪，可以一起。”
四人互视一眼，白安礼长跪不起，纯粹是为了他的女儿。而他们，没有理由跟着继续。“皇上，臣告退！”
帝无垢看都不看白安礼，径直去往后殿更衣。
白安礼一双老眼滴溜溜转，轻轻唤了一名小太监过来：“你去通知静贵妃。”
小太监畏惧望了眼后殿。
白安礼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快去。”
小太监迅速收起离开。
门外的小春子故意离开了会儿，直到小太监离去，才复回来。自作聪明的白安礼，却不知皇上从一个月前就在谋划，又怎会不把他的表现谋划进去。
帝无垢再出来时，服装扮相均比上朝时隆重了许多。
身板挺直，气宇轩昂，头上的冕旒垂下的珠玉，直到齐眉处，配上他绝美的俊颜、微抿的薄唇，更显得威严霸气。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不能让惑雪活下去
龙袍上繁复的绣金龙，正气势威武地腾云驾雾，栩栩如生，彰显着帝无垢非凡的地位。整个人如同天神下凡，威严得令人不敢直视。
御书房前已准备好皇帝的仪仗队和龙辇，帝无垢走过白安礼身旁，只如未曾看到。坐上龙辇时，静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刚刚赶到。
长长的柳叶眉，明显精心描画过。额间点了一抹梅花，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双唇朱红。
容颜精致、体态雍容，见到帝无垢，立刻上前盈盈行礼。
帝无垢一句话未说，冷漠得大手一挥，龙辇起驾。
“皇上！”静贵妃急忙喊道。
帝无垢似未曾听到，又似不想理会，坐在龙辇上渐行渐远。
“娘娘。”白安礼依旧跪着，眼睛却不老实地看向门外，冲静贵妃叫道。
静贵妃这才从帝无垢远去的龙辇上移开目光，几步走到御书房内：“父亲，你这是……”说着便想搀扶起白安礼。
白安礼压低声音：“蕊儿，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贵妃没封后，竟然被惑雪一个宫女抢了去。”
在父亲面前，无须再遮掩什么，静贵妃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父亲，女儿只以为皇上是要封她为妃，怎料突然宣布封她为后？”
白安礼低声斥道：“没有趁着她羽翼未丰时除去，是你的一大失误。当初她还是个小太监时，你就该命人将她弄死，也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
“父亲，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父亲快想想办法啊，听小太监说，连太后竟然也默许了？”
白安礼紧皱着眉头：“太后明显不悦，不过应该是有什么把柄在皇上手里掐着。还有那姜大将军，明明早上还好好的，要一块进宫面圣。
谁知皇上单独接见了一会儿，出来就变卦了。才导致本是我们必赢的局面，失败至此。”
“父亲，那该怎么办啊？”被惑雪一个宫女当了皇后，她这个人人以为要为后的贵妃，脸往哪搁。
“皇上现在去太庙，祭完祖，还有许多道礼仪要做。这段时间不在宫内。”
静贵妃迟疑道：“父亲的意思是……”
“你附耳过来。”
静贵妃自然知道父亲有事要说。只是此乃御书房，她和父亲见面，没有其他人在场，这门必须得开着。尽管两人已极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怕被别人听到。
白安礼用气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趁皇上不在宫中，去乾坤宫找到惑雪。”
静贵妃为难：“没有皇上的口谕，乾坤宫进不去。”
白安礼脸色极为阴沉：“没有进不去之说。太后明显不赞同，只是不知有何把柄握在皇上手里，所以不好出手。你若出手，只怕太后巴不得，一定不会阻拦。
皇上此时不在宫中，你强行进去。或把惑雪毒死，或把惑雪杀死，或是用其它的方法，总之，不能让她活下去。”白安礼目光中尽是阴狠。
静贵妃听得心惊肉跳，掩住口：“父亲，那会把我也搭进去。”
白安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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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奴婢万死不辞
白安礼老眼一眯，轻声道：“所以这件事，你不能亲自出手，要牺牲你的心腹。让心腹去做，出了事，全推到她身上。不……”
白安礼忽然觉得不妥，说道，“待惑雪死后，你不要等皇上来问责。自己先‘公正’处决掉心腹，以免她顶不住苦刑，将你供出去。
等皇上回来，再主动请罪，说没有约束、管理好宫女。是宫女替你叫屈，擅自行-事。
皇上没有证据，你又没有亲手杀死，他再愤怒，也不能要你的命。你派人提前找到太后，太后一定会为你开脱，皇上最多也不过是因你管理下人不善，把你降级为妃。
即使是降为嫔，也有再爬上来的一天。
没有惑雪，皇上渐渐淡忘她，不正是重新夺得皇上欢心之时？若皇上实在不肯宠幸你，为父会通过太后那里，将你堂妹送进宫。”
静贵妃垂下目光，将她堂妹送进宫？父亲还真是好打算。好不容易要剔除惑雪，她怎么可能容许别人进来。不过，这是后事。眼前先把惑雪解决掉。
“父亲，这乾坤宫布有暗卫，只怕不好下手。”
白安礼轻蔑道：“这有何难，暗卫一般隐于暗处，不可能会在室内。你要在大殿中下手，不要出来、使惑雪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静贵妃稍作沉吟：“女儿去考虑一个周全之策。”
“嗯，一定记得要快，必须赶在皇上回来之前。”
“是。”
白安礼再次叮嘱：“切记小心行-事。”
静贵妃起身，带着宫女离开。
白安礼眼中是深深的阴狠之色。弄死惑雪，皇上再愤怒，也不能使她死而复生。
静贵妃一路走，一路思索，不知不觉便回到她的永仁宫。
“暮樱，去把辛城上贡的美人葡萄拿两串来。”
“是。”暮樱离去。
静贵妃淡淡开口：“你们下去，暮玲留下。”
“是。”众人尽皆离去，大厅中只剩下两人。
静贵妃忽然问道：“本宫待你如何？”
暮玲不明白静贵妃为何会有此一问，服了服身：“娘娘待奴婢恩同再造，奴婢愿一生服侍娘娘。”
静贵妃欣赏着自己指甲上的豆蔻，似不经易问道：“如果本宫命你去做一件会死之事呢？”
暮玲心里一惊，嘴中还是说道：“为了娘娘，奴婢万死不辞。”
静贵妃冷笑：“那倒不必。本宫也不过是看看你的忠心。”
暮玲心中松口气：“奴婢永远效忠娘娘。”
静贵妃起身去了寝室，复又出来。
“娘娘，葡萄洗好了。”暮樱的声音传来。
“进来。”
暮樱推门面入，将莹紫的葡萄放在桌上。
静贵妃并不避讳她们两人，将一包淡紫色粉末倒入瓷杯中，掺了少许水。拈起一根极细的绣花针，将针尖放进杯中浸泡片刻。再取出时，那针尖泛着莹莹的紫光。
静贵妃捏着细针，认真、细心、轻轻地在每颗葡萄的根部扎了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小孔。
将一串葡萄的下半部全部扎完，静贵妃起身：“端好，给乾坤宫的惑雪送去。”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躲过一劫
“惑雪若是不吃，你们要想办法让她吃下，软硬皆可。”
“是。”
静贵妃怕两人搞不定惑雪，又叫了两个心腹太监，四个人摁住一人，总能成功。至于乾坤宫的其她下人，她乃贵妃，自然可以找个借口，命她们先出去。
暮玲的心怦怦直跳，静贵妃的意思很明显，会将惑雪的死嫁祸到她身上。只怕大家还真会相信，因为惑雪种白菜时，她曾因猫跟惑雪发生冲突，而被拖去慎刑司重打几大板。
说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相信的人会大有人在吧。
而静贵妃对外一向温柔雍容，处理问题公平大度，谁会想到是她……
暮玲在忐忑中跟在静贵妃身后来到乾坤宫，丝毫不意外，被门前的太监拦下：“娘娘，皇上不在。”
静贵妃淡笑：“本宫知道，本宫是来找惑雪的。”
“惑姑姑也不在。”
“她也不在？”静贵妃不禁提高声音，明天要封后了，她会不在？只怕是惑雪怕太多人恭贺嫌烦，找的托词吧。
“是，惑姑姑不在。”
静贵妃问道：“她去哪了？”
“奴才不知。”
静贵妃更不信了，命令道：“让开，本宫进去找惑雪有急事。”她一切都准备好了，惑雪怎么可以不在？
“娘娘，惑姑姑真的不在。”
静贵妃岂肯相信：“本宫命你让开，你一个太监也敢拦本宫？”
太监稍加思索，退至一旁。门前的其他太监也不再拦阻。
静贵妃直闯入后殿，殿内很安静。
静贵妃挤出一丝微笑，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和善：“惑雪在哪，本宫听说她要被册封为皇后，特意来给她送贺礼。”
乾坤中一名宫女答道：“回娘娘，惑姑姑不在。”
不在，又是不在？静贵妃有些气急败坏，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是不是在寝殿睡觉？”惑雪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爱睡。
“惑姑姑昨晚用过晚膳不久，就同皇上出了宫，再也没回来。”
没回来……静贵妃谋划这么周密，惑雪竟然不在？她怎肯死心。
静贵妃的手放到寝殿门上。
宫女提醒道：“娘娘，皇上口谕：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寝殿一步。”
静贵妃傲然道：“本宫不进去，本宫就站在门外看看。惑雪真调皮，是在藏起来、跟本宫开玩笑吗？”
静贵妃猛然推开寝殿门，只见寝殿内安静异常，室内一尘不染，床-上、贵妃榻上，没有任何身影……
静贵妃脸色暗沉：“惑雪真不在？”
宫女脸色不好看，却也不能发作：“娘娘，惑姑姑真不在，就连金姑姑也不在。昨晚陪着惑姑姑一块离开。”
静贵妃的心似要炸裂一般，憋得难受。蓄力好的一拳，竟被对方轻飘飘躲开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回娘娘，奴婢不知，皇上什么都没有说。”
静贵妃有心要把葡萄留下，又怕被皇上发现端倪，只好憋着一口气：“我们走。”
暮玲心中松口气，还好躲过一劫，背上已是冷汗涔-涔，手心更是汗湿一片。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史上最帅的皇帝
出了乾坤宫，静贵妃吩咐：“将东西放下，随本宫去御书房。”
“娘娘，该用午膳了。”暮樱小心翼翼提醒。
静贵妃抬头看看正午的太阳，太庙一定已经祭拜完了。
想到还在跪着的父亲，静贵妃挑了几道菜，命两人提着，来到御书房。
白安礼早已又累又饿，可想到惑雪要封后，只要能有一丝希望阻止，便是再累再饿也要坚持下去。
静贵妃进来，两名宫女将饭屉放下，退了出去。
“怎么样，成功了吗？”白安礼有些焦急。
静贵妃失望地摇摇头：“惑雪不在。”
“不在？”
静贵妃压低声音：“听说昨晚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宫女金灿也跟着。”
白安礼沉下眼，恨声道：“倒叫她逃过一劫。等她成为皇后，再下手就难了。到时不管成功与否，都会被牵连。”
“父亲，怎么办？”
白安礼沉思。
“父亲，你先吃点饭，慢慢想。”
静贵妃将饭屉打开，露出里面几碟精致、喷香的菜肴。
已经饥肠辘辘的白安礼顾不上思考，拿起筷子快速吃起来。
“父亲，你吃慢些。”
趁着吃饭，白安礼略动了动腿，却也不敢不跪着，门外毕竟有太监和侍卫把守。
吃过饭，总算有些力气了。
白安礼看看门外，低声道：“不能从惑雪身上下手，那只有从皇上这里想办法了。”
蹲在一旁的静贵妃险些跪倒：“父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安礼瞥她一眼：“你想哪去了。再怎么样，为父也不可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静贵妃疑惑：“那父亲的意思是……”
白安礼附在她耳边，将计划轻声说与她。
静贵妃点头：“好。只是不知皇上他会不会……”
白安礼目光深沉：“那就要看你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了。记住，现在吃苦，换回的可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后。所以，为父觉得很值。你先回去。”
“嗯。”静贵妃收拾好饭屉离开。
*
帝无垢走完立后前的一切仪式时，已是傍晚。
一身疲惫的他，顾不得休息，心里寄挂着惑雪，坐马车来到别宫。
来到惑雪所在的小院时，惑雪正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
帝无垢刚要走近看，惑雪发觉，立刻便把纸放在身后，然后惊讶地看着帝无垢。
帝无垢挑眉：“在写什么？”
惑雪嘿嘿笑道：“没写什么，画着玩。”
“给朕看看。”
惑雪已将纸扔入空间，围着帝无垢转了一圈，拉起他繁琐又尊贵、隆重的龙袍看了看，视线又移到他的冕旒上：“皇上，你怎么突然穿这么正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帝无垢拉住惑雪：“如何？”
惑雪点着头，煞有介事道：“嗯，英武非凡，堪称史上最帅的皇帝。”
帝无垢点了惑雪的小鼻子一下：“可穿这么隆重，很累也不方便。”
惑雪好奇：“今天有什么事？”
“朕去太庙祭祀，必须穿这些。”
“太庙？”对于这些古代繁琐的仪式，惑雪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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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明天不许赖床
“皇上，你今天好威武，等一下。”
惑雪掏出手机，对着帝无垢就是一顿拍。太帅了，简直要帅化她的心。
帝无垢拉住似有些疯颠的惑雪：“在这里有没有乖乖的，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想朕？”
惑雪将手机收起，下巴一抬，嘴一努：“不想。”
帝无垢俯身便亲到那樱-唇上：“想不想？”
“不想。”
帝无垢抱起惑雪，对着红唇又是一阵狠虐，直吻得惑雪全身虚软才罢休。充满情-欲的磁性嗓音低语：“想没想，嗯？”
惑雪大脑已放空，顺着话音说道：“想。”
“小东西，非要惹起朕的火，才肯说真话。朕可一笔笔记着，过几天，连本带利找回来。”
惑雪回过神：“怎么找回来？我可有身孕。”
帝无垢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朕那么好骗？过了三个月，就可以行-房了。”
惑雪的脸羞红：“皇上，不行，会伤到宝宝。”
“朕之前问过大夫了，不会。”
“你……咳，你持续时间……那么长，又要……那么多次，谁能受得了，宝宝肯定不同意。”惑雪的脸红得堪比煮熟的虾。
帝无垢温情款款，目光柔情似水：“朕会注意的。”憋了这么长时间，再憋就憋出毛病了。轻轻拥着惑雪，让时间一分一秒从身边流逝。
惑雪在他怀中安静待了会儿，便坐直身子，好奇摸着冕旒上的玉石，冰冰凉凉，晶莹剔透，几种颜色有序排列着：“皇上，这么多宝石，一定很值钱。”
帝无垢无奈：“雪儿，你很缺钱吗？朕的钱，就是你的。”
惑雪吐吐舌头：“我不缺，就是随口一说。”
帝无垢陪惑雪用过晚膳，看着惑雪躺下，才说道：“朕还要回去忙，明天一早来接你。明天可不许赖床。”
惑雪对帝无垢有些依恋，拉着他的龙袍，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帝无垢立刻便要心软留下。
可想到晚上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一大早还要迎娶惑雪，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雪儿，不要乱想，朕明天一早就来接你回宫。朕还有许多奏折和政事处理，在这里等朕。”
轻轻拍拍惑雪，在惑雪依恋的目光下，始终不忍离去。
帝无垢无奈，轻叹一声：“好，朕等你睡着再走。不要怕，朕在院中布置了很多暗卫，围得比铁桶还结实，没有人会闯入。闭上眼睛。”
惑雪依言，乖乖闭眼。
设计了一天衣服的惑雪，早已累了，很快便沉沉睡过去。
可是尽管睡着，手却依然下意识地拉着帝无垢的龙袍。
帝无垢轻轻将衣角从惑雪手里抽-出，又在她额上轻吻一口才离去。
刚到乾坤宫门外，就见静贵妃等在此处，见到帝无垢，静贵妃一脸心疼：“皇上，臣妾的父亲年纪已大，还跪在御书房，求皇上开恩。”
帝无垢冷漠道：“开恩，什么恩？”
静贵妃急得似要哭出来：“皇上，父亲快撑不住了。”
“不是朕命他跪，撑不住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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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让本王去宣读圣旨？
静贵妃苦求：“皇上，父亲想不通此事，执意不肯回去。”
帝无垢不耐烦：“那就跪着。”
说着抬脚就往乾坤宫走。
静贵妃跪到地上抹泪哭泣：“皇上，臣妾的父亲年岁已大，已经足足跪了一天。皇上哪怕是骗他一骗，让他先回去也好。臣妾劝他，劝不动。”
帝无垢冷漠看了静贵妃一眼，骗？这父女俩倒是打得好算盘：“君无戏言！”
静贵妃哭道：“臣妾恳求皇上，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身为他的女儿，父亲跪着，臣妾如何能站着？”
帝无垢看都没看她一眼，回了乾坤宫。
静贵妃就这么跪在寒冷的风中、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她已提前准备好，喝了姜汤，身上穿得又厚，此时并不算冷。
一晚上，乾坤宫和坤后宫中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端着各种喜气物件出出近近。院中张灯结彩，系着各种红绸。室内更是金玉宝石、交相辉映，富丽堂皇。
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殿，一-夜间，全是喜庆的大红色。
静贵妃就这么跪在乾坤宫门外，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是道不尽的嫉妒。
随着夜深，跪得时间久了，身上的热气散尽，冷意及困意渐渐袭来。
两个宫女照她之前的安排，拿着热乎乎的手炉脚炉过来，嘴上劝着她：“娘娘，您身体单薄，夜里凉，回去吧。”
“娘娘，苍天都知道你的孝心，您回去歇息吧。”
“娘娘，这样会累病的，皇上会担心。”
嘴上劝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将几个手炉脚炉放到静贵妃身边。
静贵妃如木偶般一动未动，任两个宫女摆-弄。她所在的这一方小小天地，终于有了微微的暖意，驱散了一丝严寒。
眼看黎明渐渐来袭，疲惫的静贵妃眼皮微微一动，两名宫女立刻撤下这一切。
乾坤宫前，仍跪着她那个安静的身影。
小春子拿着一张圣旨从乾坤宫里出来，只如没看到静贵妃，向宫外行去，直奔贤王府：“王爷，皇上请您做迎亲使节，前往别宫宣读册封圣旨。”
帝陌凌虽不出门，但消息并不闭塞。昨天下午整个京城便已传得沸沸扬扬，皇上要娶宫女惑雪为皇后。
不管百姓间是如何看待，帝陌凌要了一壶酒，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写写画画，却无论如何都沉寂不下那颗疼痛又躁动的心。
索性仍了笔，静静立于床前，不知在遐想什么。
他不嗜酒，只不过偶尔会借酒消愁。虽然只是一小壶酒，他却足足饮了一-夜。
望着天际泛起的白线，帝陌凌身上有淡淡的酒香：“让本王去宣读圣旨？”
小春子行礼：“王爷，时间尚早，王爷可以沐浴更衣再去。“
帝陌凌回房，泡入一个豪华浴桶。倚着桶壁，轻轻闭上眼。皇上这是何意，为何……偏偏命他宣读圣旨？
他，又怎能读得出口。
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疼痛的胸口，这个部位，似被人狠狠戳了一刀。
明明跟心说好了，只要惑雪幸福就好。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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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你们睡傻了？
为何这一刻到来，竟令他疼痛地无法呼吸。
帝陌凌努力压抑住心中的哀伤，从浴桶里出来，换了一身隆重的藏青蟒袍，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用独属王爷的束冠高高束起。
从房中-出来，小春子将圣旨呈给他：“王爷，请。”
帝陌凌标志性的、唇角那抹温润笑意，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默默接起圣旨，乘着宫里指派的明黄色马车，向宫外行去。
小春子派了随行太监骑马跟随，自己则返回皇宫复命。
*
惑雪在舒软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就被金灿和四个宫女强行叫醒。
惑雪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半睁着看向窗外，嘟哝道：“你们睡傻了？天这么黑。”
金灿一脸笑意：“娘娘，起床了。”
惑雪微愣，睡意驱散了些：“娘娘？你喊谁？”
几名宫女笑得更甜：“娘娘，起床梳妆啦。”
“梳妆？”
就见金灿灿、明晃晃的各种金玉首饰，摆了整整一梳妆台。金灿将几件华丽的衣服放到床上。惑雪一眼便看到这些大红色的衣服上，都用金线细细勾勒着或大或小的凤凰……
一个大胆的猜想进入她脑海，她却觉得大脑有些短路。
做梦，嗯，她一定是在坐梦。
好不容易坐起的惑雪，再次一头倒下闭上双眼。
金灿无奈：“娘娘，再不起来，难道你要穿着中衣上喜轿？”
惑雪猛然睁开璀璨的眸子：“你说什么？”
几人笑得眉眼眯眯，湘荷笑道：“皇上马上要来接您进宫了。娘娘，请更衣，不要误了吉时。”
惑雪一把拉住金灿：“什么娘娘？”
金灿行礼：“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惑雪大脑轰得一声，再次倒在床上、两眼放空望着帐顶：“皇后……娘娘？”她是不是还在梦中？
金灿笑道：“是啊，娘娘快起床，不然误了吉时，皇上真的会这样抱你上轿拜堂。”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过来喊惑雪，不然真会误了吉时。
惑雪嗔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弄得我现在心脏怦怦跳，双-腿发软，怕是上不了轿了。”
“奴婢们也是在昨晚娘娘睡着后，才刚刚知道。这些衣服首饰，也都是皇上提前准备好，放在衣橱里的。”
“娘娘，奴婢们服侍您更衣。”
惑雪看看这一件件喜庆又华贵的喜服，她还真不会穿。
起床洗漱后，任几个宫女围着她折腾。
她则还在云里雾里飘着，感觉很不真实。“金灿，怎么可能要我当皇后？太后那关就通不过，更不用说别人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娘娘，这就不用您费心了，您只要安心做皇后就好。”
看着她们将最后一件红色绣金纱罩到自己身上，惑雪不禁抚摸起这精致的做工。
金线勾勒出美丽花纹，而衣服背后，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那丰满的羽翼和长长的羽尾，一直延伸至身前。
湘荷赞叹道：“不愧是圣帝王朝第一绣娘，这绣活儿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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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应自称本宫
金灿拿起梳妆台上的凤冠，为惑雪戴上，头上立刻传来沉重感。望着铜镜中，正凤冠霞帔的美人，这真的是她？
她要嫁人了？
可惜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妈妈竟然看不到，惑雪不禁有些伤感。
将视线移到豪华凤冠上，整个凤冠全用同样大小的珍珠和宝石有序串连而成。而在最顶部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翡翠玉石。
一支衔玉金凤钗从头上垂落，显得大气又尊贵。
惑雪打量着这凤冠，婚礼仪式完成后，她要把它藏到空间。
湘荷拿起胭脂水粉，正要为惑雪涂抹，惑雪立刻回过神：“化妆我自己来就可以。”
古代人，结婚时涂的粉那叫一个厚，整张脸像敷了面粉一般。再抹上通红的胭脂，那浓妆艳抹，她实在欣赏不来。
“你们背过身去，我化好再叫你们看。”
她总不能当着她们的面，凭空变出化妆用品，万一被她们说成是妖怪……
“娘娘，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不能儿戏，还是奴婢来吧。”湘荷很不放心。平时就没见娘娘涂抹什么胭脂水粉，真怀疑她会不会。
“怎么，信不过我？”惑雪假装恶狠狠地一瞪眼。
金灿提醒道：“娘娘，皇后要庄重，应自称本宫。”
“唉，知道了，金灿这么年轻，就跟个老嬷嬷似的耳提面命了。”
几人扑哧笑了，冲散了一丝紧张感。
金灿微笑道：“湘荷，就让娘娘自己化，反正还有时间。”
湘荷微叹口气：“好，娘娘高兴就好。”
几人倒是听话地依言背过身去，惑雪从空间取出化妆盒，拿起久违的粉底、眼影、唇红和各号刷子……
虽然一年没碰过化妆，但丝毫没有遗忘。在现代拍戏和出通告时，虽然有专门的造型师和化妆师，但平时她还是习惯自己去化。
惑雪动作很快，涂涂抹抹，将化妆盒再次放回空间，确定没有遗漏，才说道：“好了，回过头来。”
几人早就心-痒了，不知惑雪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
岂料转过身，几人不禁惊艳住。
知道惑雪长得美，天生丽质、出-水芙蓉，不必刻意去雕琢，便已力压群芳。
孰料化过妆的惑雪，竟是这般绝美迫人，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小脸更加亮白、肤如凝脂，大眼睛下横躺着的卧蚕，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眼睛上是淡粉的魅惑，又带有丝甜美与清纯。
那水润的红唇更是娇艳欲滴。
连她们几个女人都有些沦陷，更遑论皇上。
惑雪笑道：“如何？”
金灿望着那夺目的小脸惊叹：“娘娘，你好美。娘娘是不是用了仙法？这个妆容，可不是宫中的胭脂水粉能画出来的。”
同样是化妆，惑雪的妆容将整个人的美提升之时，却没有刻意的雕琢感，是那么自然柔和。
惑雪笑道：“秘密。”
金灿拉起惑雪，仔细检查着有没有疏漏。
几人很紧张，将她身上的衣服从内到外、整了又整，那凤冠也是被正了又正，生怕出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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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章 狼狈而逃
惑雪无奈：“不用这么紧张。”明明是她结婚，又不是她们……
“圣旨到。”一名太监的声音传进来。
金灿几人急忙扶起惑雪，走向大厅迎接圣旨。
惑雪一脸懵，只看过别人接圣旨，没想到，她也有接圣旨的一天。
那她倒底是跪还是不跪？
跪圣旨？跪念圣旨的太监？
头可断，血可流，不可跪太监。
跪帝无垢？
以前扮小太监时或许还能惧于他的威严勉强跪一跪，但现在……
她才不怕他。
在惑雪的胡思乱想中，已被几个宫女扶到大厅。
直等看到大厅中多出的几个人，惑雪才回过神，惊喜道：“王爷！”
帝陌凌望着惑雪绝美出众的小脸，化着淡妆的惑雪，更加光彩夺目，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一袭大气的皇后喜服，衬出惑雪姣好的身材，又显得尊贵不凡。
一时间，帝陌凌面含-着淡淡的笑意，有些呆了。
随同帝陌凌而来的太监低声提醒：“王爷。”
帝陌凌回过神，目光微闪，眼中的惊艳已退去，换上的，是那掩饰不住的忧伤。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惑雪可站着听封。”
“哦。”惑雪应了一声，算帝无垢考虑周到。
金灿提醒：“要说谢皇上。”
惑雪撇撇嘴：“谢皇上！”明明是帝无垢不让她谢来谢去。
帝陌凌展开明黄色的圣旨，圣旨上每一个张扬有力的字迹都灼痛着他的双眼、刺痛着他的心。
帝陌凌艰难从口中挤出声音，声音却有些低沉和沉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惑家女子惑雪，聪慧伶俐，丽质轻灵……着即册封为皇后，钦此！”
帝陌凌忍着心中的伤痛勉强念完，双手拿着圣旨不动了。
陪同太监喊道：“请皇后娘娘接旨！”
惑雪在心里吐槽了圣旨上那一通修饰词，说道：“谢皇上。”
帝陌凌将圣旨递于惑雪，嘴上的恭喜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惑雪将圣旨交给金灿，金灿本想提醒惑雪，应该恭敬供起来，可惑雪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只得先替她收起。
惑雪笑道：“王爷，好久没见，你还是以前的样子，不，更温润俊美了。”
帝陌凌收起那异常的心疼，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这么快，你就变成本王的……侄媳了。”
惑雪轻轻掩唇：“那是不是我该称王爷为皇叔？”
惑雪口中的皇叔，帝陌凌听起来异常刺耳，脸色略微发白：“叫习惯了王爷，不必改口。”
帝陌凌心中抽痛，想趁机会多看看惑雪，可又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带她走，艰难开口：“娘娘……臣……回去复命了。”这娘娘二字和臣的自称，叫得是那么苦涩。
惑雪也听着刺耳之极：“王爷，你仍旧叫我小雪吧。”
帝陌凌薄唇微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却化成无奈的一句：“本王回去了。”
帝陌凌已掩饰不了那溢满整个胸腔的哀伤，转身大步而出，几乎是狼狈而逃……
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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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那块冰块配不上你
尽管已经出了别宫，可惑雪那明亮的眼睛和绝美的小脸，还依然在他眼前晃动。
“王爷，您不舒服？”随行太监看到帝陌凌的脸色不太好。
帝陌凌沉着脸吩咐：“你回去复命，跟皇上说声抱歉，本王不能亲眼看着他大婚。本王旧疾犯了，现在要去山中疗养。”
不待太监回答，帝陌凌便驾了一匹马径自离去。
*
“金灿，有没有饭吃，这么早叫我起床，又折腾那么久，真饿。”惑雪抱怨着，好像圣帝王朝嫁人，新娘要到晚上才能吃东西……
“娘娘，早就准备好了。”金灿招呼人将饭菜摆到客厅。
一桌子全是清淡素食，连点肉星都没有，惑雪抱怨：“金灿，你这是要饿死我？你明明知道我每顿必吃肉的。”就是害喜严重的那几天，也沾过肉末。
金灿无奈：“娘娘，像这‘死’字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也不能再自称我了。早起这顿素饭，是婚礼的规矩。”
“什么规矩，真无聊。”
抱怨归抱怨，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惑雪边吃，边趁大家忙乱之时，将几块糕点放入空间。不能饿到自己。
“雪儿。”刚刚吃饱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惑雪立刻站起迎出去，欣喜道：“姑姑，你怎么来了？”
惑鸾笑道：“早就收到你要成亲的消息，我和清崖掐着日子往这边赶。”
“清崖山人呢？”惑雪看向惑鸾空空如也的身后。
“他把我放到这里，就进宫去了。我是你的娘家人，他可是新郎的家人。”
惑鸾拉着惑雪打量几番：“嗯，不错，雪儿这样一打扮，简直比古代那些什么西施貂蝉还要漂亮。我越发觉得那块冰块配不上你。”
惑雪嗔道：“他才不是冰块。”在床上简直可以用热情似火来形容。
惑鸾打趣道：“这还没过门，就替他说话了。等过了门，只怕把我这个姑姑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惑雪红了脸：“怎么会？”
惑鸾拉着惑雪来到卧室：“好了，老老实实在床上坐好，等着皇上来接你。我看看还缺什么？”
惑雪这边又陷入一阵忙乱之中，乾坤宫此时也是难得热闹起来。
以往后宫安静似一滩平静的湖水，有惑雪在时还能活泼一下。
惑雪离开，整个后宫就似冷宫，没有一丝声响。
但此时乾坤宫和坤后宫的太监宫女们出出进进，热闹非凡。
“二师兄，怎么还不出发啊，我都好久没见二嫂，迫不及待想去找她了。”夏梓尘催促道。
清崖山人往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一下：“臭小子，又不是你结婚，比你二师兄还急。”
夏梓尘缩缩脑袋。
尹皓含笑：“出发、到新娘家、迎进宫，每一步，都有个吉时。时辰未到，耐心等着。”
“太后娘娘驾到，无忧公主驾到。”
两人进来，参拜的也只是众太监宫女。
清崖山人师徒几人，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以示礼貌。
太后极为不悦，不过……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娘娘昏倒了
清崖山人名号在外，受世人敬仰。而尹皓又是解毒圣手，她也不能说什么。
想到乾坤宫外脸色有些发白的静贵妃，太后说道：“皇上，这么冷的天，静贵妃跪在外面是犯了什么错？全身冰凉，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帝无垢懒得跟她解释，淡淡道：“这就要问静贵妃了。”
帝无忧打抱不平：“即使她真犯了什么错，今天可是皇帝哥哥大婚的日子，让她这么冷的天跪在外面，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会生病的。”
帝无垢冷下脸。
小春子冲帝无忧行了一礼：“无忧公主，这静贵妃的父亲、也就是白太史，正在御书房跪着。以长跪不起要挟，要求皇上收回成命，不同意封后。
贵妃娘娘心疼白太史，便想求皇上先假意答应，让白太史回府。可皇上乃天子之尊、金口玉言，怎能信口雌黄？
那静贵妃不知何故，便执意跪在外面。奴才和许多人劝过，可娘娘不肯离去。”
帝无忧本想发难，听到这番解释，撇撇嘴，不说话了。
想也知道，只怕静贵妃心疼白太史是其次，想要挟皇帝哥哥取消封后才是重要吧。
可皇帝哥哥怎么可能取消，不然他也不可能大老远的追到北辰，把惑雪给找回来。
夏紫黎讥讽：“我最看不得这些爱扮娇弱、施苦肉计搏同情的女人了。虽然我也不待见惑雪，但比起这一后宫的人，还是惑雪叫人看着心里敞亮些。”
一后宫的人……那岂不包括太后？”
清崖山人严肃斥道：“你下山前是怎么答应为师的？”
夏紫黎低下头，嘟着嘴说道：“只看不说，不准擅自行动。”
“记得就好，刚刚已犯一次，回山接受惩罚一次。”
夏紫黎一脸惊恐：“师父！”
“嗯？”清崖山人从鼻孔威严道。
夏紫黎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名太监匆匆进来：“皇上，贤王已传达圣旨，只是旧疾发作，不能回宫复命，现已前往山中。”
旧疾？
帝无垢凤眸微眯：“朕知道了。”
太后不悦道：“皇上，哀家就说这婚事太仓促了，贤王不来，睿王也赶不及。”
睿王……帝无垢阴郁下眸子，就是为了让他来不及。
否则他一定抢亲。不是不能应对睿王的刁难，只是不想将大婚这么美好的回忆不愉快。
“是朕大婚，别人到不到场，没有关系。一会儿尘王会过来。”
小春子提醒道：“皇上，吉时到。”
帝无垢头载戴冕旒、身着龙袍，威严走到乾坤宫外，对跪在一旁的静贵妃视若无睹，提步就往前而去。
“啊，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呐，娘娘昏倒了。”
“皇上，贵妃娘娘昏倒了。”
两名宫女焦急大喊，生怕别人不知道。静贵妃正倒在暮樱怀里，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色发白。
帝无垢如同没有听到，跨上龙辇。
跟出来的太后急忙劝道：“皇上，还是先看看静贵妃吧，她跪了一夜。”
帝无垢坐在龙辇上……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杖毙
帝无垢坐在龙辇上，淡漠吩咐：“抬回去，请御医。”
太后苦劝：“皇上，人心都是肉长的，静贵妃都这样了……”
帝无垢冷漠：“朕不是御医！”
一名太监急奔过来：“皇上，白太史昏过去了。”
太后焦急：“皇上，两人都这样了，先缓一缓，安顿好他们两个，再去接惑雪也不迟。再说，自古封后，哪有皇上亲去迎娶的道理。”
有史以来，凡皇帝娶皇后，为了彰显皇帝尊崇的地位，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出宫迎娶。
帝无垢眼皮轻抬，淡淡道：“这是朕的江山，现在是朕娶皇后，一切，按朕的意思来。出发！”
暮樱冲暮玲挤挤眼，暮玲心脏跟着一跳。心一狠，像是彻底决定下来，快速跑到帝无垢的龙辇前，哭着跪倒在地：“皇上，求求你看看贵妃娘娘吧，求求你看看贵妃娘娘吧……”
帝无垢目光冷冽下来，小春子给前面几个开路的人使了个眼色，暮玲立刻被拉到一旁。
暮玲嘴里却依旧哭喊：“皇上，求您看看贵妃娘娘吧。贵妃娘娘身子弱，跪了一夜未睡……”
帝无垢冷冰打断：“竟敢拦圣驾，胆子不小！拖慎刑司，杖毙！”
暮玲呆怔片刻，全身狠打了个哆嗦，娘娘和暮樱不是这样跟她说的……
暮樱依然让静贵妃靠在她的肩头：“太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救救暮玲。暮玲也是一时心急、忠心为主啊。”
太后也劝道：“皇上，这大喜的日子，妄动杀戒不吉利。”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拦圣驾，依律确实是死罪。
帝无垢唇角一丝冷酷：“朕觉得很吉利。大喜的日子多见点红，喻意一生喜庆、红红火火。”
“皇上……就算、就算是为皇后娘娘积福。”
帝无垢冰冷中，有丝嗜血：“皇后不在这里，这些事，能为她积何福？拖下去杖毙，不要误了吉时。”
几名太监立刻拖着暮玲离去，暮玲因为恐惧，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在场的下人们，被她的哭喊声惊吓得感同身受。
小春子大声喊道：“堵起嘴来。”
有太监信手就掏出一个脏帕子，往她嘴里填去。
暮玲满脸泪痕，身体用力挣扎，可力气太过悬殊。
再没有人敢拦或者喊皇上一句。
望着帝无垢的龙辇走远，太后才黑着脸吩咐：“还不赶紧扶静贵妃回宫暖和？速请御医。”
从御书房过来的小太监请示：“太后娘娘，白太史还昏着。该如何处理？”
白安礼一个大男人，没有皇帝的许可，也不好抬进后宫。太后吩咐：“请御医去给他看看，抬马车上送回府去。”
“是。”
没了暮玲撕心裂肺的哭喊，清崖师徒也随着龙辇离去，后宫又陷入一片宁静。
太后轻叹一声：“白安礼这招，太傻!”
皇上怎么可能会看不透，不过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说破罢了。他父女俩却在一次一次试探帝无垢的底线……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朕的皇后
这静贵妃想得宠，即使没有惑雪存在，只怕也难了。
帝无垢的婚礼仪仗队很长很长。
前面有太监执着各种幢和幡，还有御杖、引杖等，接下来是大红宫灯，沿路更有宫女向两旁撒着花瓣，间或还有些铜板。
清崖山人与夏梓尘等骑着骏马，缓缓跟着龙辇之后。
夏紫黎原本低落的心情，在看到这么多百姓列于两旁观看，帝无垢的龙辇每行至一处，皆有百姓跪地、山呼万岁，不禁也高兴激动起来，甚至从马上下来，加入了洒花瓣的行列。
“来了，来了！”
一直在外面望风的小太监喊道。
金灿几人急忙将缀了玉石的红盖头为惑雪遮好，忙不迭地又检查一遍她身上的衣服。
惑鸾安慰：“别慌，别慌。咱们早已准备好，就差皇上迎接了。雪儿，一会儿别说话。金灿，把洗好的大红苹果拿来。”
一个圆溜溜的红苹果被放到惑雪染了豆蔻的手上。
惑鸾交待道：“这个不能吃，要带到宫里去。”
金灿又为她穿上新绣花鞋：“鞋底不能踩别宫的地，记住了？”
不让说话，惑雪只好用力点点头。
忽然，惑雪记起一件事，急道：“姑姑，我还要说几句。”
惑鸾看到惑雪一脸焦急的样子，安慰道：“不急，皇上还没过来。进屋后不许说了。”
惑雪将盖头掀到头顶，装模作样在床上翻找，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棵绛子草，举到惑鸾面前。
惑鸾惊讶：“咦，这棵草……我好像听清崖提过。”
惑雪郑重说道：“姑姑，这棵草，你不许弄丢了。拿回去将叶子吃了，也可以泡茶。记住了？”
惑鸾也板着小脸：“为什么？”
惑雪严肃道：“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惑家女人必须吃的。相信我。”
惑鸾也不禁正色起来：“好。”
金灿拿了一个锦盒过来，帮惑鸾装进去。
外面爆烛一声声响起，还有震天响的敲锣打鼓声音，喧闹之声越来越近，。
惑雪的一颗心，也跟着怦怦跳动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亦或是别的什么，跳动地飞快。
将盖头迅速放下，双手握着苹果，一动不动。
“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皇上大喜。”
随着此起彼伏的叩拜恭贺之声，威武飞场的帝无垢出现在卧室内。
以往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笑意。那俊美无俦的脸，令众宫女不敢仰视，纷纷低了头。
帝无垢走到惑雪身边，一夜的思念，已令他思之成狂。大手包裹上她握着苹果的小手，动情道：“雪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听惯帝无垢各种情话的惑雪，竟然一颗心再次被打动，含羞低头。
惑鸾笑道：“皇上，我们家惑雪这么漂亮聪明，可不能被你这么轻松娶去。要为难一下才好。”
大喜的日子，惑雪又近在眼前，帝无垢心情极好：“怎么为难？”
惑鸾自也不能要求太过分：“听清崖说，皇上自幼于书画上很有天份，便作一幅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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