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片刻不到，林纾语终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讨厌，家里有其他人在，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差点当着保姆的面出丑。”
当林纾语口中的一句“保姆”说出，站在厨房里早已经慌不择路的何棠，终于松了口气出来。
这样也好，只要不被人发现她与张乾的关系，被错认成保姆那再好不过了。
张乾对于“保姆”一词，并没有给林纾语任何反馈，而是从容说道：“你还没跟我说，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林纾语见有人，终于松开了搂住他脖子的双手，随口说道：“当然是从林蔚口中得知的，你忘了吗？上一次你们顺路，是他送你回来的。”
张乾倒真的忘了这一茬。
而当林蔚这个名字从林纾语口中说出的那一刻，厨房里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摔碎的声响。
何棠的手没拿稳，一个大号餐盘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一回，张乾终于回过头去。
而他的脸色也在不易觉察中骤变。
当然，林纾语也被这碎裂声响吸引住了视线，并没有注意到张乾此时脸上的神情。
她绕过张乾，来到厨房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你先别收拾碎片了，我想喝手磨现煮的咖啡，你煮好送到客厅里来。”
何棠背对着林纾语，一直都没有回过头。
身体几乎已经僵了，她不确定林纾语认不认得她的这张脸，正在想用什么法子离开这里呢。
林纾语见何棠没有回应，愠怒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
何棠紧张的不行，她心里清楚，如果再装聋作哑下去，恐怕更会引起林纾语的怀疑。
所以，她干脆回过头去，硬着头皮说道：“我听到了，我马上就煮，您稍等一下。”
何棠回过头来，林纾语这才注意到她的年龄。
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年轻许多。
何棠本就是娃娃脸，长相清纯童真，年龄本就不大，加上这个外貌特征，更显小。
何棠低着头，不敢看她。
而林纾语却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几眼，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你是阿乾雇的保姆？”
听到眼熟二字，何棠更慌了。
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不是，我是金伶金秘书雇佣过来的，她让我在哪干活我就在哪干活。”
听到是金伶雇来的，她又看了看何棠身上廉价的衣服，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她倒也没再对何棠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发现张乾也正看向这一边。
回到张乾面前，林纾语有些不满。
他伸出手与张乾的手握在一起，撒娇撒痴的说道：“金伶怎么越发的不会做事了？找保姆怎么能找这么年轻的，她成年了吗？”
很明显，林纾语这是在吃醋。
虽说何棠与她比起来差多了，可年轻清纯的模样，也的确是有几分美貌的。
也难怪林纾语会吃味。
张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林纾语，从容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让金伶重新找一个就是了。”
听到张乾这样说，林纾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马上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倒也不必麻烦，反正你也不怎么来这边居住。”
第632章 ：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张乾没说什么，牵起林纾语的手，与之十指紧扣的带着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直到客厅里重新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何棠哽在喉咙了的这一口气才算顺利的吐出来。
她扶着厨房的整理台，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
不过，她还是及时的调整了心态，赶忙蹲在地上，将摔了一地的盘子碎片收拾干净，又起身开始做手磨咖啡。
毕竟，她这个保姆身份得先演下去。
何棠思路清晰无比。
她早晚都要跟张乾断个干净的。
她可不想在这期间惹上林家这尊大观音，免得到时候麻烦太多，脱不了身。
十五分钟不到，何棠的手磨咖啡已经煮好。
她端着两杯同样的咖啡，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留了个巴掌宽窄的缝隙。
何棠人还没到门口站稳，就听到林纾语说：“我晚上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听到林纾语的声音，何棠特意的停下来的脚步。
她在等，等张乾是怎么回应林纾语的。
如果张乾答应了，那么何棠井然就成了碍眼的电灯泡。
她刚好就可以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去哪都行，哪都比留在这里看张乾这个变态强。
可惜，张乾却开口说道：“别闹，我手头上还有两个很重要的案子，今晚我要整理案情，明早务必要准备好上法庭的材料。”
对于这一点，林纾语是不会过分无理取闹的。
她知道官司对于张乾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乾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律师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道比常人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
怎么可能因为陪她胡闹，就可以放任官司不管呢。
即是这样，林纾语就没理由再留下继续打扰他的工作。
不过，林纾语还是不满的说道：“那你让我多陪你待一会儿。”
“好。”
何棠站在门口，竟听到了张乾少有的温柔语气。
何棠来到门前，低着头敲了敲书房的门，别扭的对着里面说道：“先，先生，您要咖啡已经煮好了。”
还没等张乾开口应答，林纾语清脆的声音响起：“送进来吧。”
何棠一开门，入眼的是林纾语坐在张乾大腿上的画面。
林纾语丝毫不避讳“外人”，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张乾身上的。
她脱去小香风的外套，里面只有一条抹胸短裙。
搂着张乾的同时，她好似故意的用自己傲人的部分在张乾的身上蹭来蹭去。
何棠觉得这样的香艳的场面，但凡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她不敢多留，放下两杯咖啡转头就走。
而没想到的是，张乾却喊住了她。
张乾在她身后说道：“给我准备一套家居服，我一会儿可能要换。”
何棠愣了一下。
张乾这个有个怪癖，就是在换贴身衣物前，必须要洗澡。
只有把自己清洗干净，他才会换上舒适的家居装。
而眼下，很明显他是没什么时间去洗澡的。
就在何棠愣神的功夫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的双眼陡然睁大。
对了！晾衣房！
她自己的内衣还和张乾换洗的衣服挂在一起。
第633章 ：吃下去！
聪明如何棠，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
晾衣房就在书房的斜对面，为了通风，那个房间很少会关上门。
而且，只要一从书房里出去，一眼就能看到晾衣房里面的情形。
保姆的内衣和男主人的衣服挂在一起，这无论如何和说不过去。
要不是张乾暗示，她根本就没想起这一茬来。
想必张乾带着林纾语刚刚经过时就已经看到了。
想到这里，何棠立刻应道：“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说完，她魂不守舍的离开了书房。
离开前，甚至还贴心的为里面的二人关上了门。
殊不知她这个贴心的动作，已然惹的张乾不痛快了。
林纾语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很久。
离开前，她还缠着张乾，让张乾亲吻她的额头。
张乾照做，她不忘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娇嗔的说道：“那我等你打完了官司，去法院门口等你哦，亲爱的。”
“好。”
张乾应了一声后，便亲自送她出了门。
在张乾送走林纾语的这段时间里，何棠一直站在厨房里，为晚上的“夜宵”做准备。
她正在用烤箱烤着丝绒小蛋糕。
倒也不是她非要去做这些，他只是想把自己保姆的身份坐实，不引起林纾语怀疑就好。
等那两人出门以后，她这才松了口气，将围裙从自己的腰间解了下来，随手丢在流理台前。
没多一会儿，张乾一个人回来了。
他并没有多说，甚至头也不抬的就往里走。
何棠本以为今天自己的表现应该让他十分满意了。
却不想，张乾突然说道：“去洗澡，洗好了去卧室等我。”
张乾的这句话一出口，何棠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何棠还试图挣扎的说道：“可是，我烤了小蛋糕，一会儿你不吃一点吗？”
何棠的话音未落，张乾突然怒道：“烤给谁吃！你是做保姆做上瘾了？”
何棠被张乾突然的暴怒吓在了原地。
她瞬间噤声，大气都没敢出一下，转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走。
张乾这人向来喜怒无常。
何棠跟了他这么久，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火，又因为什么发火。
总之，她在张乾的眼里，连隔壁的阿猫阿狗都要活的比她有尊严。
起码阿猫阿狗不会被主人每晚压下身下一遍遍的凌辱，折腾。
何棠洗好澡，吹干了头发，乖巧的来到卧室的床前。
她身上裹着一条淡黄色浴巾，与她牛奶一样的肤色相得益彰。
张乾身上只穿着一袭睡袍，靠在床头上，冷眼看着她走进来。
张乾随手往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指：“吃下去。”
何棠看了一眼，那个巧克力色的药丸本能的让她有些反胃。
可她还是听话的走到她身边来，当着他的面，将那颗药丸咽下。
为了让自己的恶心轻一点，她甚至嚼都没嚼碎，就直接吞服了下去。
本以为吃完了药，张乾该让她脱了衣服上床的。
却没想到，张乾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好整以暇的盯着她，说道：“坐去一旁的沙发椅里等着。”
何棠不知道张乾在等什么，自己乖乖的坐到一旁的椅子里。
大约十五分钟后，何棠胃里的那股子灼烧感又向她席卷而来。
而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过分想吐，只是有些不明原因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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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求我……
何棠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燥热难安，眼前也开始一阵黄，一阵黑，胃里翻江倒海，却根本吐不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抓着身侧的扶手，整个人已经有些坐不稳了。
她不光热，喉咙里还疼的要命，身上无处不痒，却不知道该去抓哪里。
何棠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整个人像是只被蒸熟了的虾。
“巧克力好吃吗？”张乾忽然问道。
何棠抬起头来，看着张乾一张一合的嘴巴，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张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不疾不徐的走到她面前站稳。
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何棠的眼前似乎已经出了幻觉，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开始一圈一圈的漾开来，眼前的坏境开始扭曲，甚至五彩斑斓。
“好看吗？”张乾又问。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吗？”
何棠虽然愤怒，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为什么会软绵绵的。
张乾弯下腰，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听说这是一种菌子里提取出来的毒素，吃下它以后，会浑身发软，饥不择食，还会出现幻觉……当然，是死不了人的，只是接下来的过程你可能会无比痛苦。何棠……你准备好了吗？”
何棠此时想骂人，却根本张不开嘴。
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甚至开始主动的贴上去，想让张乾抱抱她，亲吻她。
可惜，张乾算准了，并不打算如她的意。
张乾一把将她推开。
拉扯之间，她身上唯一的浴巾也掉在了地板上。
她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想找个冰凉的东西，让自己贴上去。
而张乾正是那个让她极其需要的“东西”。
起初，何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几分钟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跪在张乾的脚边，仰着头，试图祈求他的施舍。
张乾高高在上的倪视着早已经失去理智的她。
张乾在笑，笑的狰狞，笑的没人性。
“求我……”张乾说道。
如果是放在从前，即便最后被张乾给折腾死，求他那两个字何棠咬紧牙关，也不会说出口。
而今天，何棠却哭了。
她委屈的抱着张乾的腿，梨花带雨的求起了他。
张乾十分满意的点了头，并用手机录下了全部过程。
而后，他打横将何棠从地上抱起，重重的摔在床上。
然后，解开了自己的浴袍……
天亮时，姜薏是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音给吵醒的。
她一脸茫然的从床上坐起，捞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后，发现是何棠打来的。
姜薏几乎想都没想，就将手机接起。
很快，电话里传来的何棠哭泣的声音。
何棠的声音听起来虚弱的很，她说：“姜薏，救救我，好多好多的血……”
姜薏慌了，追问道：“何棠你怎么了？你在哪？”
电话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何棠在被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何棠的声音很低，带着气声说了个地址。
姜薏听完，立刻说道：“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
第635章 ：里面的画面无法直视
姜薏穿上衣服，连早饭都没吃，就往外走。
崔姨手里拿着煎蛋的铲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这大清早的，你要去公司吗？不吃早饭了？”
姜薏拿起包换了鞋，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去看看何棠，一会儿祝阿姨如果来了，您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上午可能去不成公司了。”
看到姜薏满脸焦急，崔姨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何棠？她怎么了？”
姜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崔姨说，只说了一句：“许是病了，身边没人照顾，我得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哦，那你快去吧，一会儿老首长起了，我跟他说一声，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姜薏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路上赶上早高峰，姜薏的车被堵在市中心的中华路上，许久都未曾挪动过。
她一遍遍的给何棠打着电话，却发现何棠的手机根本无人接听。
姜薏急的不行，便只能先联系了救护车。
她担心何棠一旦出事，她一个人恐怕不行，又给何顾打了电话。
何顾的电话倒是接的及时。
姜薏语速极快的对何顾说道：“小荷兰街43号，何棠出事了，我的车堵在半路，你离那边近，赶快先替我过去看看。”
听到何棠出事，何顾立即问道：“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些，何棠怎么了？”
眼看着前面的车流又动了起来，姜薏快速说道：“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清楚，我刚接到她的电话，她很虚弱，说自己正在流血……”
姜薏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何顾爆了一声粗口：“操！我现在马上过去。”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让姜薏觉得庆幸的是，与何顾通完电话，交通也很快畅通了起来。
一路上，姜薏一共闯了6个红灯，才来到何棠所在的公寓。
与她同时赶到的还有救护车。
姜薏与医护人员汇合后，抬腿就往里面跑。
电梯前，姜薏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何顾。
何顾许是来的匆忙，满头是汗的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到来。
他看到姜薏，开口就问：“何棠到底受没受伤？严重吗？”
姜薏自然也说不出个头绪来。
眼看着电梯迟迟不来，何顾干脆骂了一句，转身就往楼梯间的方向跑。
姜薏在他后面喊道：“何顾，21楼。”
何顾顾不了那么多，他妹妹还在上面不知死活呢。
一行人来到了何棠给的地址前，却被紧锁的门给绊住了脚。
姜薏敲了片刻，里面始终无人应答。
何顾实在等不了了，准备用脚先把门踹开再说。
就在何顾抬腿的同时，姜薏忽然回想起来。
她曾经去郊外那栋何棠住过的别墅时，看到何棠开过别墅门厅的密码。
姜薏略微回想一下，很快，动手朝着密码锁的键盘区按去。
她抖着手，因过于紧张，第一遍输错了一个数字。
密码锁提示密码错误。
当她第二遍再去解锁时，果然，密码锁咔哒一声轻响，从里面自动解开。
姜薏想都没想，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可当她来到卧室时，却被里面的画面刺激的血流全部冲到了头顶。
第636章 ：幻觉
何顾担心何棠，闷头就要往里冲，却被姜薏给拦了下来。
姜薏用手臂拦下了何顾后，说道：“何顾，何棠没穿衣服……”
闻言，何顾一时间愣住了。
他没敢抬头望再里面看，却能想到里面是种怎样的画面。
他憋了一肚子的脏话，竟不知道该冲着谁骂。
姜薏带着急救车上跟来的一个女护士，先进入的卧室。
何棠躺在床上，身上几乎一丝不挂。
她身上狼狈的惨不忍睹，淤青随处可见。脸色是灰白的，嘴唇丝毫不见血色。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抽搐着。
乍一看这样的画面，姜薏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流血……
确切的说，整张大床上虽然凌乱斑驳，可是并没有何棠口中的说的血。
姜薏一个箭步冲到大床前，用被子迅速的裹在了何棠的身上。
何顾站在门口，背对着里面焦急的询问：“何棠怎么样了？有事没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姜薏。”
姜薏和护士对视一眼后，已然从护士的眼中明白了什么。
姜薏对着何顾说道：“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别急何顾，你先去门口等着，一会儿可能需要你帮忙。”
听到姜薏这样说，何顾这才松了口气。
他二话不说，抬腿就往门外走。
边走还边骂道：“妈的，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畜生干的，老子就算是坐牢也要弄死他这个臭傻B！”
随着何顾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
姜薏已经从一旁的柜子里随手拽了一件衣服出来。
一旁的医护人员也已经鱼贯进入，开始了抢救工作。
在一众人七手八脚的配合下，姜薏勉强的将一套睡衣套在了何棠的身上。
何棠被人这样摆弄着，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直到她被台上担架，她久滞的眼珠才动了动。
她看了姜薏一眼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到处乱飘。
对着姜薏，开口就说：“姜薏，你的眼睛在流血……”
姜薏呆住。
听到何棠说出这样的话，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眼角。
可是她眼角处干干净净，一点粘腻感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血……
姜薏跟何顾一同上了救护车。
这一路上，何棠一直在胡说八道，身体也时不时的抽搐一次。
起初，何顾以为何棠是碰了毒.品，吓的话都不敢说了。
不过，其中的一个急救医生说道：“应该不是吸.毒了，不像，更像是服用了某种致幻剂。”
“致，致幻剂？那是什么玩意？她吃那个干什么？”
听到这里，何顾都懵了。
而姜薏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出奇的难看。
何顾的心思都在何棠身上，也没注意到此时此刻姜薏的脸上是种什么神情。
他急不可耐的问向医生：“那我妹妹她有危险吗？会不会死？”
这一次，医生没回他的话，因为何棠又一次抽搐起来，医生们要及时作出相对应的抢救措施。
……
第637章 ：没人比他更懂法律
医院里，何顾跑前跑后的去缴费、取化验结果。
姜薏则守在何棠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何棠洗了胃，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人不再抽搐，也不再继续胡言乱语了。
姜薏坐在病床前，等她醒来。
等何棠有了点神志后，就开始扒着床边剧烈呕吐。
可惜的是，她除了酸水，根本也吐不出什么来。
姜薏心疼的看着被折腾的满脸煞白的何棠，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除此以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何棠再也吐不出什么，躺回到病床上后，姜薏这才起身是去询问了医生。
医生说是初步怀疑是误食菌类中毒，导致出现的幻觉。
姜薏开口就问：“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计量没达到一定的浓度，基本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是这个也要分个人体质，何小姐的中毒症状其实还是挺明显的。”
姜薏沉默了片刻，望着穿白大褂的医生有些纠结。
医生似乎看出来她的意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她身上那些淤青，是不是被人殴打或者是虐待所致？”
姜薏的确是想问这些，可她心里明明知道。
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医生说道：“这类菌类有个特点，就是误食以后70%以上的人出现的症状的性需求，换句话说，就跟催情药物的原理差不多。但是催情药物在法律上是禁止的，可法律上并没有对食用菌类产生的后果有所限制。所以，我们初步怀疑，何女士也有可能是明知道这种菌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故意服用的。毕竟，这种菌类不好找……”
姜薏仿佛从医生的话语中听到了嘲讽。
可她坚信何棠并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她并没有去与医生解释，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当她听医生提及到法律这一块时，她基本上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不禁低头冷笑一声，还有人比张乾更懂法律的吗？
回到何棠病床前，何棠已经睡了。
她苍白的小脸只剩巴掌大小，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背皮肤下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青。
何顾从收费处回来，手里捏着一堆打印出来的检查结果。
他刚来到姜薏面前，就见姜薏铁青着脸从椅子里站起。
姜薏看也不看何顾一眼，说道：“何顾，你留下来照顾何棠，我有事先走。”
何顾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慌张的问：“可是你走了，一旦何棠醒来，我怎么……”
何顾的话没说完，姜薏就已经拎起手包，出了急诊室的大门。
姜薏没有开车，随手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她拿出手机就开始低头在里面找号码。
在一堆的电话号码里，终于找到了张乾的号码。
姜薏想也不想就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那头才被人接起。
“喂？”
里面传来张乾低沉稳重的声音。
姜薏目视前方，小脸早就绷成一团，她冷漠的对着手机说道：“你在哪？”
张乾许是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姜薏？”
而姜薏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歇斯底里地对着手机问道：“告诉我，你在哪！”
第638章 ：姜薏，你冷静
午后，张乾跟温岁寒从证券交易所里步行出来。
不远处的路旁，一辆出租车缓缓停稳。
温岁寒一眼就看到了从出租车里下来的姜薏。
几天不见姜薏，在看到姜薏的那一刻，温岁寒的眉角都舒展开来了。
他丢下张乾，快几步朝着姜薏走去。
可当姜薏来到他面前时，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姜薏看也不看他，从他身边一阵风似的走过，却在张乾的面前停住了脚。
还没等张乾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
姜薏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张乾被打傻了，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姜薏。
而温岁寒一脸茫然。
姜薏的眼睛里已然布满了血丝。
她气冲冲的对张乾说道：“姓张的，今天我姜薏把话放在这儿，你以后要是再敢对何棠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跟你死嗑到底！”
张乾似乎已经明白过来姜薏话里的意思了。
他早上从何棠那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何棠她……
“何棠怎么了？”张乾突然问道。
姜薏恨不得撕了他那张伪善的脸，怒气冲冲地说：“你给她吃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管你和她有什么恩怨，能用这么变态的法子折磨人，你他妈还算什么男人？张乾，你们可真让人恶心……”
说完，姜薏转身就走。
听到姜薏的这句话，温岁寒的表情变了变，因为姜薏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姜薏的手臂被张乾一把握住，张乾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姜薏抬起手臂，一把挥开他的钳制，甚至还不解气，抡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张乾的身上招呼过去。
姜薏这么一点的力气，张乾是不放在眼里的，也没有刻意的去躲开。
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包带，对她道：“何棠现在在哪？”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这变.态……”
姜薏的脏话还没骂出口，身后的温岁寒已经走上前来。
他从后面将姜薏一把抱住，把她按在在自己怀里，说道：“姜薏你别激动，冷静点。”
姜薏本还没撒完气，对着张乾连打带骂。
这会儿温岁寒又来添她的堵了。
姜薏干脆转移炮火。
她从温岁寒的怀抱里转过身，一把将他推开了数步远。
温岁寒倒退几步，重新站稳后，这才一脸落寞的看着姜薏。
姜薏看着他的眼神冷极了，像极了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滚开，别碰我！”
温岁寒原本要抬起的腿，被姜薏这一声滚开给震在了原地。
他像是个僵硬的石像一般，仿佛一动也动不了。
姜薏扬起下颌，收回冷漠的视线。
她回过头去，指着张乾：“张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林家大小姐的那起子烂事儿，你如果再敢逼何棠，把她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姜薏一定跟你鱼死网破，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这番话，姜薏早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姜薏……”温岁寒开口叫道。
她从温岁寒面前走过，分秒都没有停过，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第639章 ：这次玩的有点过了
姜薏走了，张乾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她打过的脸。
别看姜薏小小的身板，力气却大的出奇。
张乾本就有头痛的毛病，其实在被姜薏打下那一耳光的瞬间，他几乎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耳朵里都是尖锐的利器划在铁板上的声音，吵的他大脑短暂空白一片。
一会儿后，他的听力才恢复正常。
可惜的是，姜薏并没有给他任何信息，撒完了气人就走了。
反倒是温岁寒，满脸伤神的看着姜薏远去的背影。
这一刻，他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绝望的。
片刻后，他的肩膀被张乾从后面拍了拍。
温岁寒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张乾微红的半边脸。
温岁寒眉头紧锁，他开口问道：“你又做什么了？”
这本就是张乾的私事，温岁寒很少会主动问起。
可看今天的情形，温岁寒也不能不问了。
张乾没有正面回答温岁寒，而是避重就轻的说道：“都是床上的事，这次玩的有点过了，你知道的，我的癖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温岁寒的眉头皱的更深。
张乾却笑着又拍了他一下：“放心，我有分寸的。倒是你，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跟姜薏还僵持着？”
提到这个，温岁寒的心就直往下沉。
见温岁寒不打算回答，张乾也转移了话题。
“行了，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姜薏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一直在哭。
她哭的悄无声息，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她恨自己不够强大，再见到温岁寒，心里依旧不受控制，难过的要命。
前面的司机在后视镜里看到姜薏满脸眼泪，说道：“孩子，遇到了什么事了？这么想不开。”
姜薏愤愤的用手抹去了脸颊上的眼泪后，将头瞥向车窗外。
她没有回答的司机的问题，假装自己已经没事了。
回到医院，何棠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何顾手里端着一个纸杯，里面是何棠没喝完的温水。
何棠靠在病床的床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方向。
姜薏走到她身前来，她也不曾看姜薏一眼。
何顾起身说道：“你来的正好，我去个洗手间，憋俩小时了，我深怕我一走，她有点什么事。”
姜薏对着何顾点了头，何顾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姜薏在何顾刚刚坐的位置里坐好，问道：“何棠，你好点了吗？”
何棠这才缓慢的看向姜薏，虚弱道：“姜薏，我是不是很丢脸？”
急诊室是敞开的，病床挨着病床，并不是独立的，很明显这是其他床的家属嚼了舌根，被她给听见的。
的确，何棠来的实在是不光彩，那样大的真正，自然成了那群人的口中谈资。
大家都议论她为了寻求床上的快感，对自己用了药，哪知道用过了量，也是新鲜。
姜薏劝道：“你又没错，何必在意其他人怎么说。”
何棠闻言，却突然笑了。
她笑的满脸自：“我真的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如今活的半人半鬼，不都是我自找的……”
第640章 ：他们来的多不巧
看着这样的何棠，姜薏说不出话。
姜薏低头看着何顾留下来的那半杯温水，她说：“何棠，我不知道你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也没法感同身受，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以后你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许是何棠从姜薏的话里听到画外音。
她突然瞪圆了双眼，从床上坐起，问道：“姜薏，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了？”
自从贺氏出事，何棠也陆陆续续的从张乾的口中听到过一些有关于姜薏和温岁寒的事。
她知道姜薏这段日子不好过，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姜薏母亲的事又被翻了出来。
如果只是一个贺氏，单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虽然温岁寒这个时候介入，对姜薏来说是种背叛，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温岁寒也是变相的让贺氏撑下来了。
贺氏若注定被拆解，到了温岁寒的手中，至少也好过其他人，倒也没必要抓着这一点不放。
可谁也没想到，姜薏母亲的事竟也与温岁寒扯上了联系。
对姜薏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尤其，她的肚子里还偏偏怀了温岁寒的孩子……
想到这里，何棠的视线缓缓的移到姜薏的小腹上，说道：“你不会是想要……”
姜薏将手里的纸杯放在一旁的整理柜上，她说：“何棠，如果你换做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何棠脸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一点血色，又瞬间全无。
何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如果换做是她，她是不可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难道……姜薏也要这么做吗？
见何棠不说话，姜薏也不为难她。
姜薏淡淡的说道：“无论警方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我和温岁寒也没有将来了，我没办法隔着我母亲的死，心安理得的和他继续在一起的。”
“姜薏……”
姜薏只能勉强的对何棠笑笑，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说道：“你看……他们来的有多不巧。”
闻言，何棠的心都沉了下去。
何顾解放了自己膀胱后，重新来到二人面前。
他将还湿着的双手在衣服两侧蹭了蹭，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一时间不清楚该说点什么。
不过，他很快想起自己心里的疑问，开口就对着何棠说道：“何棠，就算我不是你亲哥，这些年也亏待过你吧，我他妈一直把你当我亲妹妹看待，你是当我这个哥死了吗？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
何棠突然被何顾的一番话，搞的有些心虚。
说话间，何顾又问：“你告诉我昨晚那畜生到底是谁，是那个姓张的吗？”
何棠咬着嘴唇不敢吭声，她太了解何顾的尿性了。
以何顾的脾气，无论对方是谁，他这个二世主要是狠下心，他谁都敢弄。
而且他数来就没轻没重，她真怕何顾会惹出什么事来。
她倒是不担心张乾的死活，可她不能不管何顾的将来。
想到这里，何棠一脸坚决的撒谎道：“是我自己。”
何顾瞬间懵了。
姜薏也一脸震惊的转过头来，看向她。
何棠违背良心的说道：“是我自己想吃的那些东西，跟谁都没关系。”
第641章 ：我他妈真想抽你
眼看着何顾看着何棠的眼神越来越失望，姜薏似乎已经提前预感到什么。
她刚要起身，就见何顾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骂道：“你贱不贱啊，我他妈真想抽你，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的把自己搞成这样？要是你妈在这儿看到这些，她得多难过……”
“我没妈！”
何棠的情绪也突然激动了起来。
周围病患的家属和护士也都赶了过来。
姜薏赶忙拦下已经双眼刺红的何顾，劝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闹。”
何顾已经气的险些炸了肺，要不是姜薏，他没准真的要动手揍何棠了。
他实在是看不了何棠这么堕落，这么的不争气。
护士们跑过来，怒斥道：“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
姜薏一边拉着何顾，一边给周围人道歉，忙的眼前发黑，这才堪堪的控制住急诊室里的场面。
没让何顾再继续发疯。
姜家。
姜老首长吃过午饭，便抬头往院子里不断张望。
崔姨收拾完厨房，又拿起水壶准备给阳台上的花草再浇一浇水，看到老首长魂不守舍，故而问道：“您老这是看什么呢？”
姜老说道：“姜薏怎么还没回来呢？早饭就没吃，也不知道午饭有没有吃好。”
崔姨拎着喷水壶从他眼前经过：“姜薏都成年了，是大人了，您别跟着瞎操心了，她饿了自然会在外面找饭吃的，又不傻。”
虽然崔姨这么说，可老首长还是嘀咕：“不是说今天她没去公司吗？那这一上午她到底跑哪去了？不行，小崔啊，你快帮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崔姨被老首长逼的没法子，只能放下喷水壶，开始到处找手机。
其实，老首长这段日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患得患失。
自从得知了女儿姜矜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后，他就开始过分的保护起外孙女姜薏来。
崔姨其实也能够理解他的这种心态，毕竟人老了，女儿还可能是被人给害死的。
他担心这样的事再发生在这唯一的外孙女身上，所以只要姜薏一离开家超过两个小时，老人家就开始坐立难安，非得知道她在哪，才能安心。
很快，崔姨将电话打通，询问了姜薏几句后，这才挂断电话。
老首长巴巴的看着她，问：“回来了吗？”
崔姨将手机放回茶几上，一脸无语的说道：“回来啦，已经在路上，您老别跟着瞎担心了，就快要到家了。”
闻言，姜老首长这一颗心才算终于落了地。
就在他准备拿起茶壶给自己添杯热茶的同时，崔姨又回到了阳台上。
崔姨的脖子抻的老长，视线看向大门外面。
片刻后，她招呼老首长过去跟她一起去看，说道：“姜老，您快过来看看，门口是不是停了一辆带军区牌照的吉普车？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说话间，姜老已经放下茶壶，也来到窗前，跟随者崔姨的视线往外看去。
果然，自家的大门口处，稳稳的停了一辆军用吉普。
与此同时，家里的门铃也跟着响了起来。
第642章 ：是我温家对不住你
随着崔姨一路小跑的出去开大门，老首长则站在窗前，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一位90高龄头发全白，一边被人搀扶，一边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老人虽然步履微浮，可身板依旧挺直如松柏，面上表情不怒自威，一脸的刚正凛然。
老人走的慢，人还没走到门口，姜明达就已经动身亲自迎了出去。
门口处，老人一见到姜明达，就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姜明达赶忙迎上去，叫了一声：“温老，是您？您怎么来了？”
温正国今年91岁，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一身的旧伤。
他曾是姜明达的直属上司，两人虽然相差20几岁，可也算是忘年交了。
尤其，在姜明达刚入部队时，险些丧了命，还是温温老不顾自身安危，将他从死人堆里给扒了出来，这才有现在的姜首长。
姜明达亲自从警卫员的手里，将温正国接了过来。
温正国笑吟吟道：“明达，多年未见，你这个老小子怎么看起来比我都老？”
姜明达被他老人家给逗的哈哈大笑：“您看谁都老，就您一个人年轻。”
闻言，温正国也跟着大笑。
说笑间，两个人已步入屋内。
姜明达让崔姨将自己最好的茶叶给拿了出来，给温老热热的沏上了一壶。
温正国坐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说道：“倒是比你那个老房子强的多，老房子太潮，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尤其腿脚还有毛病的，真是受不了……”
姜明达点头道：“女婿的一片孝心，我也是为了让外孙女生活的舒服一点，不得已就搬过来了。”
提到女婿，那话题自然也越不过女儿。
温温老的表情顿时跟着肃穆了几分。
姜明达一边给温老倒茶，一边问道：“您老这一把年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要真是有事，您就差个人过来说一声……按理说，我应该去亲自过去看您的，只是最近家里事多，我也是有心无力。”
温正国一直认真的听着姜明达说话，并不住的跟着点头。
老人家唏嘘了片刻后，说道：“明达啊，我这一把老骨头，闭上眼睛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我心里有事，不来这一趟，心里实在难安呐。”
其实温老不说，姜明达心里也猜到了个七八分。
紧接着，温温老缓慢的扶着茶几，从沙发里起身。
姜明达见状，一边伸手去搀扶，一边说道：“您老这是干什么啊？”
温温老拒绝他的搀扶，倔强的一个人站起身。
随后，他当着崔姨和自己带来的警卫员的面，认认真真地给姜明达鞠了个90度的躬。
姜明达傻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想去上前阻止的时候，温老依旧不许他靠近。
给姜明达鞠完了躬，老人家这才说道：“明达，是我们温家对不住了。”
姜明达的眼圈顿时红了。
他赶忙将温老扶起，说道：“嗐，这事本就跟您老没什么关系，您这……我哪能受不起啊。”
第643章 ：她不是那种人
“你受得起，怪就怪我教育失败，没想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女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温老一脸郑重的说了这番话。
而后，他接着说道：“我们都是军人出身，都是眼里最容不下沙子的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孙女害的你家破身亡，是我温家的错，你受得起……”
姜明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扶着老将军，叫一旁的警卫员也过来帮忙，深怕他老人家有什么闪失。
在警卫员和姜明达共同的搀扶下，老将军这才稳稳的又坐回沙发中去。
姜明达到底是他的下属，坐在他侧面的沙发里。
温正国说道：“我听岁寒说了十年前的事，无论我们可凡是不是凶手，这一趟我都要亲自登门来道歉的。当然也请你放心，如果她真是凶手，我们温家也决不包庇，全凭法律做主……”
姜明达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我也相信法律的公证，可这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的命根子，之前警方定案说是她不小心失足落水，虽然我心里有所怀疑，可到底还是相信警方的判断，只是这事重新被翻了出来，我这几天也的确是吃不好，睡不好……一方面我也希望我女儿能死得瞑目，尽快找出凶手，另一方面，我何尝不希望可凡与这件事无关啊。”
说到这里，姜明达匀了口气：“当年可凡因为谢云渡的事，和我们家阿矜的确是有些嫌隙，可我们阿矜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可我养大的孩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她怎么可能在放弃了谢云渡后，又和谢云渡搅和在一起，她不是那种人啊……”
温老将军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相信姜明达教出来的女儿的人品。
姜明达继续说着：“这些年来，我从未把怀疑放在可凡和岁寒身上，虽说可凡不与我来往，可是岁寒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
说到这里，姜明达眼中终究还是有些失望的。
温正国说道：“你我这一辈子皆为了国家，没想到到头来，子孙们却给我们好好的上了一课。说到底，事情有关姜温两家，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交个实底，如果真的是可凡，哪怕她已经疯了，我也一样会把她赶出温家去，我也没有什么能补偿你了。”
姜明达心酸不已，本就是困局，他能拿老将军怎么样呢。
况且，说破天去，也是孩子们之间闹出来的事，老将军又错在哪里，一把年轻还要替他们承受这么多。
姜明达长叹了口气，对老将军说道：“温老，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留在我这吃顿饭，否则，别想回去。”
突然转移了话题，温老自然明白姜明达的一番苦心。
“饭就不必了，我知道你贪酒，车的后备箱里，我让警卫员都给塞满了，我把家里的好酒全都给你搬过来了。”
两个人正客气，姜薏回来了。
姜薏将车停进了车库，看到了门口停着的军用吉普，一脸疑问的往里面走来。
她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家坐在客厅里。
第644章 ：这混小子也忒不像话
姜明达见状，赶忙对着姜薏招了招手，说：“姜薏，你过来，来。”
姜薏一脸莫名的来到二人面前，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外公。
姜明达说道：“这一位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温老将军温正国，就是岁寒的爷爷。”
姜薏对着个名字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温正国曾经的事迹，老首长都是当睡前故事说给她听的。
更别说他还是温岁寒的爷爷了。
只是，姜薏只闻其人，却没见过。
姜薏礼貌地喊了一声：“温爷爷好。”
温正国没应，盯着姜薏的小脸看了半天，问道：“我见过你。”
姜薏不禁有些茫然，就连旁边的姜明达都跟着吃惊。
“她8个月的时候，您老的确抱过她一回，这您都能记得起？”
“不对。”温正国一脸的严肃认真，说道：“你等会儿，你让我想想，我一定是见过这丫头的，你们等一下。”
说着，温正国就开始在外套的口袋里翻找什么。
没多一会儿，他把自己刚玩明白的手机给拿出来了。
由于眼花，他还特意把手机举远后，才在里面找了起来。
姜明达以为温正国这是老糊涂了。
那知，温老突然指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说：“你看，我没记错吧，这照片里的是不是这孩子？”
姜明达微愣，接过手机一看，果真是姜薏。
姜明达不解，问道：“您老怎么有小薏的照片？”
温老笑嘻嘻道：“这是我们家老二媳妇发给我的，说是岁寒的小女朋……”
话说到这儿，温正国突然停下了，笑容也顿时僵在了脸上。
“唉？难不成……你就是我们岁寒的女朋友？可你们俩……啊这……”
温老竟然结巴了。
场面一度尴尬万分。
反应过来后，温老再一次看向姜明达，道：“这事你也知道？”
姜明达不语，他当然知道，可有什么用呢？
几番阻止下来，不是也没成功的让他俩分开嘛。
“这事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温正国问道。
姜明达长叹了口气：“说了又如何，我们都老了，年轻人的心思我们又捉摸不透，说了也是白说，结果都一样……”
姜明达的这番话里，表达的多半是无奈。
而姜薏的视线也终于从老将军的脸上收回，说道：“温爷爷，您坐，我先上楼去了。”
“嗯，好。”
温正国应了一声，看着姜薏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姜薏面上的落寞，老人家其实是看得出来的。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跟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有关。
只是，这丫头的脸色也忒差了，看起来着实叫人心疼。
等姜薏的背影消失，温正国这才回过头来，对姜明达说道：“这孩子……她没事吧？”
姜明达摇摇头：“没什么事。”
说完，老将军起身就要走。
姜明达见状，忍不住问：“您这是要走了吗？不留下吃晚饭？我已经叫小崔备下您最爱的烤羊腿……”
姜明达话音未落，温正国就虎着脸说道：“不吃了，我这就回去见岁寒，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混小子简直忒不像话了。”
第645章 ：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温家如今也乱成一团，并不比姜家好过到哪里去。
苏映茹躺在家里骨折未愈，温可凡人又一直被警方扣押，大儿子温临遇公司那边也出了事，温长荣简直分身乏术。
温正国的吉普停在门口，老人家拄着拐怒气冲冲进门。
家里却连个能出门迎接的都没有。
保姆搀扶着脚腕骨折的苏映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温老将军已经端坐在沙发正中。
“爸，您怎么来了？”
温正国老脸一黑，怒道：“我不来，你们是准备把所有事都瞒着我了么？”
苏映茹知道公公来者不善，大气也不敢吭，只能小声说：“您老一把年纪了，我们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才没告诉这些，是怕您跟着上火……”
“上火？”温老冷哼一声：“只是上火倒也罢了，我活了一辈子，刚强正直了一辈子，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没想到临了竟然落得个这样的名声，自己教出来的孙女竟杀了人了……”
“可凡她没有。”
听到老爷子这样说，苏映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苏映茹替温可凡辩解道：“纵使可凡疯了，可我仍旧不相信她会动手杀人，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年轻的时候被感情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就算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她做的我也不信，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
苏映茹做了半辈子的儿媳妇，从未与温老大声讲过话，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苏映茹激动的神情，温正国到底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沉下脸说：“去把岁寒给我叫回来，我有话问他。”
温岁寒回到家，门口处就看到了爷爷的车。
他推开客厅的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温正国。
他一身手工西装，站在老人家面前，挺拔如松柏，早已经不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
苏映茹坐在一旁的沙发椅里，哭天抹泪。
温正国当着她的面问道：“你和姜家的外孙女如今怎么收场，你想过没有？”
温岁寒没想到温正国叫他回来，问的竟然是他和姜薏之间的事。
温岁寒沉默着。
温正国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清楚，我去过姜家了，那孩子看起来状态不好，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我不懂，可是如今我们温家对姜家有愧，你如果心里真的有她，就好好的对待人家。”
“我知道。”
“你姐这个案子到现在也审不出什么来，当年她疯那样厉害，她说出来的话真假难辨，这案子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恐怕还是无头官司。我是担心你和姜家那丫头，只要这案子一日不落定，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走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岁寒我问你，你马上就要30岁了，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嗯。”
温岁寒几乎想都没想，就认真的回答了爷爷的这个问题。
温正国直视他坚定的眸子：“你真的想好了？”
温岁寒一点头：“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