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背后金主
韩经理讪讪一笑，说：“我打听一下，何小姐既然有这个资源，为什么每次您带过来的包包，价格都是在10万-50万之间呢？其实上百万的更……”
闻言，何棠突然打断韩经理。
何棠绷着小脸，说道：“韩经理没必要追着问这个，我带过来的东西都合理合法，票据齐全，如果韩经理不想做我的生意，那我换一家就是了。”
作势起身就要走。
韩经理瞬间慌了，赶忙堆笑：“这是哪里的话，何小姐可是我们这里的财神爷呢，您就当我没问过。”
“给价吧。”何棠也不想与他多说废话。
韩经理瞄了何棠一眼，试探着说：“40万？”
“OK，出手续吧。”
说完，何棠就已经从沙发里起身，往外走去。
韩经理长长的松了口气出来，虽然他对这位VIP贵宾的身份存疑。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贵客的生意十分好做。
尤其是她好像很懂行业里的规则，每次带过的限量版，几乎都是市面上最难买，却又最抢手的那一款。
而且更难得的是，她从不还价。
因此，韩经理每每都试探的将价格降低再降低。
可无论他怎么过分，这位姓何的小姐似乎都不生气，而且会极其爽快的成交下来。
处理好了一切手续问题，何棠签上了名字。
随后，她抬起头对韩经理说：“还是老规矩，打到我给你的那个卡号里。”
“好的，何小姐。我送您出门。”
何棠抬起手一挥：“不用。”
说完，也不等韩经理从柜台里走出来，自己迈着大步就出了置换中心。
看着何棠匆匆离去，柜员小朱忍不住好奇道：“韩经理，这女的穿戴看着不像很有钱的样子，她每次来怎么都这么大手笔啊？”
韩经理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何棠的背影笑道：“背后有金主呗，明目张胆的套金主钱太显眼了，就只能这么做，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小朱闻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那款限量爱马仕的票据，一脸惊讶道：“这包她入手才20分钟没到就拿来卖，40万就出给我们，她都不担心会亏吗？如果拿去别的店置换的话，她甚至可以加价出的，毕竟这包销路不愁，想加价要它的人很多……”
闻言，韩经理笑了，收回视线，对着小朱说道：“那你猜她为什么明明可以卖的更高，却非要低价出售给我们？”
小朱不解。
韩经理用食指敲了敲他手里的那张身份证复印件，笑道：“假的。”
小朱一脸震惊，起身就要往柜台外面走，想去追回何棠。
而韩经理去一把拦住了他，说道：“傻小子，早走了，追什么啊，手续齐全，我们又不犯法……这回你明白为什么哪怕是价格低，她也要出给我们了吧。”
小朱这才傻傻的点了头。
说服了小朱，韩经理这才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他站在办公室的床前，又一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先生，何小姐今天来过了。”
第602章 ：她纤细的脚腕被一把攥住
何棠离开置换中心不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号码并没有被备注过，是一串数字。
短信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而已，写着：【账户刚收到40万。】
何棠看了一眼后，将短信删除，拦下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回到张乾的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她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
她并不打算开灯，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走到沙发前，直接趴在上面。
客厅里除了时钟偶尔发出的轻微滴答声，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只有何棠肚子里发出的一阵饥辘声，在空旷的大客厅里被无数倍的放大。
她被这阵饥饿感给打败，这才从沙发里爬了起来，准备去找点吃的。
只是她刚一抬头，就尖叫了一声。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黑暗里一个人影已经站在她身前。
随着何棠的尖叫声起，客厅的灯也唰的一下全部亮起。
张乾手里握着灯的遥控，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沙发上的她。
何棠仰着头，脸色惨白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的吗？还有，你不用陪林小姐的吗？”
何棠的一连串问题，问的自己越发的心虚，她不自觉地往身后的沙发里缩了缩。
张乾却好似心情不好，将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张乾逼近一步，弯下腰来，凑近她的脸。
何棠躲避着他突然的凑近，却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是你告诉姜薏，我和温岁寒在两年前就开始计划吞并贺氏了？”
何棠慌了，胡乱的摇头，语无伦次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乾闻言却笑了。
他直起腰来，将自己的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来，“咣”的一声丢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很快，里面的一段录音响起。
正是何棠与姜薏的部分对话内容。
何棠一脸不敢相信：“你在我身上装监视器？”
张乾笑意更深：“何棠，我早知你不老实，却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大，看来，是我往日里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说话间，张乾已经解开了西装的外套。
何棠转身就想走，可沙发太软，她一下子失去惯性没能站起身来。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拼了命的想从沙发上往外爬。
可惜的是，她纤细的脚腕一把被张乾攥住。
张乾根本没用力气，就将她给拽了回来。
随着何棠的一声尖叫，张乾已经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扛在了肩头上。
张乾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将她丢在了床上。
他扼住何棠的喉咙，呲目欲裂道：“何棠，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跟弄死一只鸟似的。”
何棠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
张乾是什么人物，律政界神一样的存在。
他若想让何棠死，她便能死得其所，甚至都不会与有人怀疑她死因的蹊跷。
张乾一边撕她的衣服，一边按着她的喉咙，恨不得下一秒就掐死她，咬着牙说：“你就非得跟我对着干是吗？何棠！”
第603章 ：与姜矜的死有关
周一。
贺氏的例会里，温岁寒带着康连再次出现。
康连为温岁寒拉开椅子，坐在了姜薏的对面，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陡然生变。
温岁寒的视线看向姜薏。
而姜薏却全程都不看他，陌生的仿佛两个人之间从没见过似的。
温岁寒作为目前最大的一位股东，对贺氏的核心运作团队提出了合理性的质疑。
除了贺长江的老脸憋得通红，在座的股东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沉闷的例会开完，温岁寒来到姜薏面前：“今天我会留在公司不走，我们聊聊。”
姜薏没说话，跟温岁寒一起出了会议室。
两个人并没有进任何一间办公室，而是走到了消防通道的隔离间。
是姜薏说想要透透气。
推开楼梯间的通风窗后，姜薏刚转过身，就突然被温岁寒吻住了嘴。
熟悉的气息冲进口腔，姜薏的眼睫抖了抖。
而几秒钟后，她一把推开了温岁寒。
姜薏错开与他的对视，沉声说道：“如果你只是想做这个，抱歉，我没兴致。”
温岁寒眼中的心疼，姜薏是看得出来的。
而下一刻，温岁寒强行将她抱进怀里，对她说道：“我不解释是怕你难做，姜薏，有很多事不能单从一面去看它，我答应你，如果你相信我，将来我会把贺氏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姜薏没再推开他，她麻木的想着：温岁寒，我真的还能再信你吗？
与此同时，消防通道的隔离门被人用力推开。
姜薏回过头去，这才发现来人是祝霜华。
祝霜华在看到温岁寒和姜薏拥抱在一起时，微怔了片刻。
而后她语速极快地说道：“姜薏，你出来一下，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姜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她迅速的从温岁寒的怀里退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祝霜华看了姜薏身后的温岁寒一眼，一句话没说，转头走了。
姜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怕有什么急事。
她回头与温岁寒对视了一眼后，拉开了隔离门，大步离去。
从楼梯间出来，祝霜华就站在不远处。
她手里握着姜薏的手机，见姜薏赶了上来，这才回过身，对姜薏说道：“刚刚西辞一直打你的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去会议室才发现，你的手机忘在了那里。”
“西辞哥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祝霜华说道：“还是你给他回个电话说吧，许是跟你母亲的死有关。”
提到这个，姜薏片刻也没耽误，接过手机，直接回拨给了顾西辞。
姜薏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一边对着手机说：“西辞哥，我刚刚手机忘了带在身上，祝阿姨说你找我有事？”
很快，电话里传来的顾西辞沉稳的生声音：“对，姜薏，如果你现在不忙，来一趟东大滨河路上的警局吧。”
“警局？”姜薏不解。
顾西辞又开口说道：“前两天东大这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因为需要进行尸检，我带着学生跟了现场，这个案子因为证据链不足，需要我们法医配合侦破，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昨天晚上警方抓了个嫌疑人，审讯过后，竟意外的发现他和你母亲当年的死好像有关，所以……”
第604章 ：十年前溺水事件
顾西辞话没说完，姜薏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姜薏立刻说道：“我马上就去。”
姜薏来到滨河路上的警局时，发现了一辆带有军区牌照的车。
虽然外公早已经退休，但是军区一直有给配车，并配有专门的司机。
所以，这辆车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果然来到警局，姜薏发现，自己的外公也在。
看到姜薏从门口走进，姜老首长转过头来。
姜老的身边有顾西辞陪同，见到姜薏，顾西辞已经朝着门口走来。
来到姜薏面前，顾西辞的眸色深了些。
他低头对姜薏说道：“姜薏，你来啦？”
姜薏点了下头：“怎么回事？”
顾西辞一边带姜薏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是这样的，昨晚抓来的那个嫌疑人是个惯偷，因为警方破案的时候，发现他曾经在犯罪现场出现过，便把他抓过来提审，经过调查后发现，此人名叫张建军，年轻的时候一直从事电工维修工作。”
姜薏仔细的听着，并问：“电工？这跟我妈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顾西辞严肃的点了点头：“有关系，因为他有嫌疑被抓来问话，没想到他供出了当年三环高架上你母亲溺水死亡那晚的事。所以，我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你和姜老，我想你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年姜阿姨的死亡真相。”
顾西辞跟局里的人打好了招呼，审讯的过程，让姜老和姜薏在外旁听。
通过前面的显示屏幕，姜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那个人的样貌。
显示屏幕里的人穿着嫌疑人橘黄色的马甲，双手被拷在一起，他的前方有警察在认真询问。
警察问道：“张建军，我再问你一遍，东大大学生死亡的命案，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建军一张国字脸，年过5旬，身材微胖皮肤黝黑，双手的指甲缝里脏兮兮的，油黑发亮。
他抬起头，满脸疲惫的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真没杀人。”
“那你去犯罪现场干什么？”警察厉声问道。
张建军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用力的搓了一把脸，说道：“我之前偷了一辆电动自行车，就藏在那附近，本来是想趁着天黑，给电动车喷漆换个颜色好脱手，我哪知道那巷子里面死了人啊。”
“电动车是在什么地方偷的？”警察又问。
“河马超市的门口，我盯了两天，是个女的骑的，她是给河马送货的，一般情况下进入河马再出来，需要两个多小时，我见那边管理松动，便假装电动车坏了，需要维修，就给偷了出来……警察，我有案底的，我是惯偷，但我真不会杀人啊，再说了，我和那女大学生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人家嘛。”
警察不跟他废话那么多，说道：“女大学生叫焦莉，生前被人侵犯过，你真不认识她？”
张建军已经崩溃了，用双手捶着身前的小案板：“我真的不认识她……”
话说到这里，审讯室外，一警察用内线对着里面的问话警官说：“10年前高架桥一案，让他再说一遍。”
第605章 ：目击证人
里面的警察收到消息，话锋一转，问道：“你刚刚说你是惯偷，10年前三环高架桥案件，你也在场，对吗？”
张建军点了点头：“对，我在场。”
听到这里，姜老首长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表情绷紧。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警察问。
张建军答道：“也是去偷东西……”
“你把当晚发生的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建军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又吞了口吐沫后，才抬头说道：“我只说我能记住的部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有些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少废话，不许有任何隐瞒。”
张建军叹了口气，徐徐道来：“十年前，我是负责高架桥路灯布线的一名电工。当时那个工程里一共有四名电工，我们每个人负责的部分都不一样，分工也有不同，我是负责路灯收尾工作的。
那天因为大雾，所以工地上收工比平时早了很多，大部分的工人听说提前收班都乐的不行，很多都是工作做了一半就着急回家的，所以现场比较凌乱。
其实在那天之前，我在工地上偷运些铜料，藏在工地里，你们也知道铜料太重，我平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往出运，刚好那天大雾，高架桥上的监控设备和路灯也还没有竣工，我心想这正是好时机，于是晚上便跟工友借了一辆小货车，便准备去桥上把铜料一次性都拉回来。
可能那天也是我倒霉，我借来的那辆车坏在了半路上。因为当天雾大，我私下找来的修车工见我着急，又临时的加了价，我就一气之下，就把车扔在了路上。
但我实在不放心那堆铜料，就决定先去桥上看看。”
警察打断他道：“你说你上桥去看看，是步行吗？”
“是步行。”
“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间吗？”
张建军费力的想了一会儿，道：“这我可真的记不清楚了，时间太久远了，我之后记得当时天黑了好一会儿了，晚上八九点钟？想不起来了。”
“那你上去之后，都看到了什么？”警察又问。
说不清为什么，张建军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竟然朝着有监控的地方看了一眼。
然后舔了舔嘴唇说道：“我看到了一辆车……”
姜薏站在姜老首长的身边，她感受到了外公的胳膊在抖。
她低头看过去，老首长的表情看上去还算平静。
可她知道，外公此时的心情一定激动的异常。
姜薏收回视线又朝着屏幕里的画面看去。
张建军继续回忆道：“我上桥的时候，一开始看到了一辆车，那辆车是黑色的，大老远就能看到亮着的红色尾灯。”
“车里面当时有人吗？”警察问道。
张建军摇了摇头：“当时有点远，我看不太清。但是我能听到前面大约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人在吵架。”
“吵架？吵什么？”警察又问。
张建军又回忆了片刻后，摇了头：“没听清。”
“那吵架的人是男是女你听清了吗？后来你有没有上前查看当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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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桥上有人在吵架
张建军抬头说道：“应该是女人，吵什么我听不清，那天大雾，我离得又远，也没敢上前。我本来也只是惦记着我从工地里顺出来的那些铜料，心想着这俩女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到桥上来骂街。
我没想那么多，就先去了我藏铜料的地方去看了一眼。因为我当时手里拿着手电，怕人发现，就一直没有开，脚下黑的实在看不清楚路，只能摸索的往前走。
当时高架桥有一段岔路重新规划，故而拆掉了一部分护栏，准备扩充。”
“你的意思是那段护栏是事前就被拆掉的，是吗？”警察问道。
张建军点头：“这个肯定是的，没错。因为我是负责路灯电路的，这个地方需要重新布线，所以，对这个我还还是比较清楚的。”
“那好，你继续说。”警察用笔在本子上刷刷的记录着。
张建军接着说：“等我看完铜料回去的时候，那两个女人还在吵，情绪看着比之前还激动许多。因为有大雾遮挡，我就对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豪车起了兴趣，我心里想着，万一那车里有值钱的东西呢。毕竟那两个人吵的热闹，根本没时间注意这边，我就去那车里找了一圈。”
警察问道：“那你在那辆车里都找到了什么？”
“手机，还有一瓶香不拉几的东西，也不知道是香水，还是空气清新剂，反正里面也没别的东西了……”
“手机你拿回去后是怎么处理的？”
张建军说：“没处理，我把里面的卡拿掉后，自己用了。香水给我老婆了。”
“可当年警方在侦破案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的指纹。”警察说道。
张建军竟然笑了起来，一脸得意：“不是都说了吗？我是惯偷，这我还是很注意的，再说当年下那么大的雾，我本来是想去搬铜料的，手上正好有副手套，况且那车门本来就是开着的，我拿上这两样东西就走，怎么可能会留指纹在车上。”
张建军的这番说辞，姜薏觉得也是说得通的。
而且，当初他记得外公在跟她复述案情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她母亲行车仪里记录的的确是她母亲自己离开了那辆车，并消失在大雾里的。
可后来警方在查记录仪时，没有发现张建军偷盗的行为，是因为行车记录仪当时只记录了前面100米范围的影响。
而张建军是从车后面偷偷摸过来的，姜矜的手机和那瓶香水都放在副驾驶的座位附近，所以张建军避开摄像头也是可能的。
况且那天下了大雾，又是晚上，能见度又十分低。
“你接着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警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画面里的张建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开口说道：“我当时刚把手机拿到手里，就听到了一声的落水的巨响……”
画面外的老首长蓦地从椅子里站起，整张脸因激动给微微扭曲着。
一旁的顾西辞低声劝道：“您别急，听他说完。”
第607章 ：这是谋杀
老首长按着身旁的桌子，没有再坐回去。
而一旁的姜薏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竟突然紧张了起来，异常不安。
警察边做记录，便对张建军说：“既然当时有人落水，你为什么没有呼救，或者报警？”
画面里的张建军看了警察一眼，说道：“呼救？大半夜的桥上连个经过的人都没有，叫谁来救？再说了那桥那么高，水流那么急，就算有懂水性的人跳下去，也是个死，没人敢跳的。”
“那你事后为什么不报警？”
张建军说道：“报警？我偷了东西，报警的话不是就等于把我自己给送进去吗？我疯了吗？”
眼看着前面的警察即将发怒，张建军这才又说道：“其实我当时私心里觉得，反正掉下去的那女人也没救了，就算要报警，那也应该是在场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我跟着参合什么？”
“那你事后听到那女人报警了吗？”
张建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所以当时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没敢马上就走。”
“你没走？那你留下来又看到了什么？”
张建军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躲去了桥的另一头的石墩子后面了，之后我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从大雾里走了出来。”
画面外，姜薏的身体已经绷的笔直，她恨不得自己冲上去，问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很快，警方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那你看清楚那女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了吗？”
张建军说道：“看不清，就只看了个大概。因为远处的那辆车一直没有熄火，虽然有雾，但还有点影影绰绰的光。那女人身材很好，长头发，里面纱质的长裙子，外面配着一件咖啡色外套大衣，一看就是挺有钱的那种……”
姜薏也开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然后呢？那女人走了吗？”警察问道。
“走了。”张建军肯定的回答说。
姜薏则愣在了外面，她喃喃自语道：“走了？怎么会？”
画面里的张建军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他继续说道：“那女人像是被吓坏了，她先是距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蹲了下来，可没多一会儿她就走了。”
“那她大约多大年龄，看得出吗？”警察问道。
张建军再次摇头：“不知道，虽然她离我很近，但是那天的雾实在太大了，我也只能看个大概轮廓。她走了以后，我却没敢走。当时我也被的吓傻了，我脑子想，这他妈的不就是谋杀吗？可我不敢出来，我不知道那女人还有没有同伙，我的腿当时都已经被吓软了，只能坐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
“那你在那里等了多久离开的？”警察问道。
“记不清了……”
本以为问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老首长的脸上开始不正常的涨红起来。
一旁的顾西辞见状，忙劝道：“老首长，您先平复一下情绪，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在还不能断定就是他杀，证据依旧不够。”
第608章 ：一男一女
姜老首长很听顾西辞的话，由他搀扶着又坐了下来。
很快，画面里的张建军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知道应该已经很晚了，因为江对面有一个大厦，大厦上有一块广告投屏，因为我家就住在大厦后面的那一片区，大厦广告投屏的开启和关闭都有时间，我那天清楚的看到，对面大厦的广告牌在我眼前熄灭。”
“广告牌平时都几点熄灭。”
“零点熄灭，第二天早上10点才回重新再开启，所以我基本上能判断，当时的时间，应该是在零点左右。”
警察又低头记录：“你继续说。”
张建民点点头，道：“我坐在地上坐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看着对面的广告牌熄灭后，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扶着那石墩子站起来，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往大桥上缺失栏杆的那一块去看了一眼。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用手电筒往下面的江水里照了照，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你能确定死者是被人从桥上给推下去的吗？”警察问道。
张建军立刻摆了摆手，说：“那我可不确定，我只听到了争吵声，至于她怎么掉下去的，我根本没看到，我只是看到从雾里走出来的那女人神色紧张，别的一概都是不知道的。”
警察又看了她两眼：“还有吗？你接着往下说。”
张建军侧着头沉默了片刻，又急着说道：“我当时想着，这事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才不蹚这趟浑水，那些铜料大不了我不要了，没必要把自己搅和进人命案子里去。所以我收了手电筒，就下了大桥。可正当我准备从桥上下来的时候，有人来了。”
姜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紧了身旁顾西辞的手臂。
听到“有人来了”这句话的时候，她抓着顾西辞的手不自觉的已经收紧。
顾西辞感受到了姜薏的紧张，回过头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而后，听到张建军说：“来了一男一女。”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警察问。
张建军这次倒是点了头，他说：“因为当时已经是午夜了，大雾散了许多，一男一女急匆匆的往桥上走，我怕被他们发现事后麻烦，就躲在了一堆建筑材料的后面，那男的当时看起来应该不到20岁，很年轻，长的也蛮俊的，倒是那女的我当时格外的注意了一眼。”
“那女的怎么了？”
张建军肯定的说道：“那女的就是从大雾里走出来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我认得的。”
姜薏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她瞬间就有些站不住了。
一旁的顾西辞也终于抬起手臂，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姜薏，你稍安勿躁，听他说完。”
姜薏当下的脑子早就乱了，除了头晕目眩，她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
她压制着自己内心里的那股子躁郁，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第609章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张建军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警察问道：“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
“基本上是能确定的，因为那件衣服太好记，一看就是贵的离谱那种，普通人应该是穿不起它的。”
警察又问：“那两个人又回去大桥上做什么？”
张建军用力的摇头：“那我不清楚，我当时巴不得别和这件事扯上半点关系呢，怎么可能再回去看他们俩上桥去干什么。”
“你偷了死者的手机，这中途有没有人打过死者的电话。”
“没有，我下了大桥，就把手机里的电话卡给拆了，丢在了桥头路边的一个垃圾箱里，香水我没舍得丢，最后还是带回去给我老婆用了。”
画面里张建军又说了什么，姜薏都没听到。
因为她跑出去吐了昏天暗地。
顾西辞因担心姜薏，一路跟着她出了警局。
待姜薏吐的差不多了，才递上了一瓶水，他帮忙拍着她的背，说：“这件事也不一定跟岁寒有关，就算是张建军说了当时的情况，他不也没亲眼看到你母亲被人给推下去吗？所以你冷静些，其他的事交给警方侦办，等消息就是了。”
顾西辞的话，姜薏多半没有听进去。
她直起腰，推开了顾西辞递过来的水，一步步朝着自己的车的方向走去。
顾西辞追了几步，却被姜薏冷冷的阻止。
她说：“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顾西辞虽然不放心，可终归还是停住了脚步，看着姜薏一步一步的走远。
而身后的警局里也突然传出来一阵叫嚷声。
顾西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就往回跑。
果然，姜老首长晕在了里头。
顾西辞和众警察好不容易将老首长重新扶回了椅子里坐好。
好在老首长没什么大碍，几分钟后人就醒了过来。
姜老醒来后，朝着周围看了看，他一把拽住了顾西辞的手。
顾西辞只得弯下腰来，凑近他道：“您想说什么？”
姜老面色惨白的说：“帮我看好小薏，那孩子轴得很，我不放心。”
顾西辞这才点点头，说：“您老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出去找她，您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姜老这才微微点了头。
姜薏将车子开上了高架桥，一路直奔母亲当年的出事地点。
温岁寒虽不知道姜薏突然离开公司是因为什么。
可没过多久，他便收到了消息。
以温岁寒背后的势力，不难查出警局里发生的了什么。
当他得知事情经过以后，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沉落谷底。
他一遍遍的拨打着姜薏的手机，可始终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一辈子，温岁寒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慌过，他简直成了无头的苍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她。
温岁寒又一次拨打姜薏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
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指也越来越紧。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温岁寒将车停在路边，一把将手机拿到眼前。
可惜，电话并不是姜薏打过来的，而是霍曼。
温岁寒将电话按掉，却没想到霍曼还在持续不断的打。
他只能烦躁的将手机接起。
“喂？”
“岁寒，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假肢在通过各项评估后，终于可以用了，我能站起来了……”
电话里响起霍曼活跃的声调。
第610章 ：小韩，你能帮我追温岁寒吗？
温岁寒的大脑是空白的。
他并没有因为霍曼的雀跃而感到丝毫的放松。
那头的霍曼一直没听到温岁寒的回应，于是问道：“岁寒，你怎么了？你不替我感到高兴吗？”
温岁寒对着手机沉默了良久，终于说道：“霍曼，10年前的事，姜薏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两个人都拿着电话，可谁都没有再开口。
时间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霍曼终于说道：“岁寒……我即刻办理回国手续，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对此，温岁寒说不出话来。
姜薏站在三环的高架桥上，被江面上的水气打湿了双眼。
她不知道张建军的那番话是否属实，但她却知道，这件事温岁寒始终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不知道10年前的那个夜晚，在这座高架桥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温可凡是否真的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可无论如何，温岁寒都从未与自己提及过……
姜薏哽咽的泣不成声，心也碎了粉末。
曾经那个让她痴迷到了极致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竟一点都说不清楚。
身后，一辆辆的车唰唰掠过，随着一阵闷雷滚过，黑压压的云层和江水交相呼应，压抑至极。
江面的风卷起了姜薏鬓角处的头发，从耳边掠过，像是呜咽。
姜薏扶着冰凉的栏杆，头埋在胸前，许久也没再抬起来过。
午后，大雨倾盆。
这是Y市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来的又大又急。
姜薏银白色的玛莎疾驰在蜿蜒盘旋半空的高架上，宛如撕开了雨幕，将其它的车远远的甩在后面，快成了一道残影。
姜薏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自己要将车开向哪里。
眼前的视线时而模糊，耳边像是有几百只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她心口里堵着一团乱麻，哽的她呼吸吃力。
手机不间断地嗡嗡震动着，她却一点都不想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这世界上仿佛一切的事，都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顷刻间崩塌的支离破碎。
脑海里不断出现母亲年轻时候的笑脸，温岁寒用体温温暖她的画面。
无数过去的碎片式记忆，将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
终于把她最后的一点理智撕碎。
随着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姜薏的眼前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她对温岁寒说：“小韩，你认识温岁寒吗？我想追他……”
温岁寒笑着回答：“算是……认识吧。”
虚空里像是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将她从温岁寒的笑脸前一把抽离。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而她的耳边也终于清静了……
姜薏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深夜病房里的寂静，让睁开眼的她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她身边坐着一个影子。
只一眼，姜薏就认出了是顾西辞。
顾西辞弯着腰，双手抵在额头。
病房里的光线不足，姜薏判断不了他是否已经睡着。
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双腿，好在都还能动。
除了头疼的厉害以外，她至少还能从床上坐起身来。
第611章 ：一阵凉意后抽痛一下
听到病床上窸窸窣窣的声响，顾西辞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姜薏从顾西辞的眸子里看到了紧张和担心。
见姜薏要起，顾西辞立刻椅子里起身，伸出手搀扶。
姜薏借着他手臂的力量从床边起身，靠坐在了床头。
顾西辞问道：“你好点了吗？头晕吗？”
姜薏的头疼的厉害，揉了揉额角，却发现了手臂上吊针。
她表情一慌，抬头朝着吊瓶里的液体看去。
顾西辞以为姜薏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说道：“你别怕，医生说你伤的不重，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头部受到了撞击，还有跟你空腹出现低血糖也有关系，输液瓶里的液体也是用来给你临时补充养分的。”
闻言，姜薏的一颗心才微微落了地。
不过松了这口气后，她又觉得莫名其妙。
她不禁自嘲，都到了这个份上，她竟然还会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姜薏点了头，随后她拔掉吊针掀开被子，作势就要离开。
顾西辞赶忙上前：“你这是要干什么？医生说你还得观察一晚上才能走。”
姜薏不理会这些，忽而抬头就问：“我外公呢？他怎么样了？”
姜薏的担心不无道理，得知了母亲死的蹊跷，就连她都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那么作为爱女心切的外公，面对这些，又将会是一种怎么的打击？
顾西辞连忙劝道：“你放心好了，你外公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人照顾，老人家毕竟也经历了那么多，是扛过大事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被击垮的。”
闻言，姜薏这才冷静下来。
见姜薏不走了，顾西辞这才又搀扶她躺回床上去。
他说：“今天太晚了，我找了专家明天再给你检查一遍，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姜薏反手一把握住顾西辞的手，问道：“医生除了我的病情以外，还对你说什么了没有？”
顾西辞被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他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只是让你留在这里观察一晚即可，如果醒来没有头晕和恶心的症状，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姜薏盯着顾西辞浅浅的眸色。
好在顾西辞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姜薏重新躺回到病床上，顾西辞帮她盖好了被子。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打在玻璃上的雨点制造出一点声音来。
外面的雨还没停，拍打在玻璃上的雨点急一阵，缓一阵，就如同姜薏理不清的心绪。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顾西辞说：“姜薏，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姜薏盯着窗外漆黑的雨幕：“有些事，我终究是要问个明白的。”
顾西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而又挽起嘴角，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或许这件事跟岁寒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听到这样的话，姜薏讽刺的想笑。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母亲就是被温可凡推下高架桥的，但温岁寒至少隐瞒了事实的真相。
她不信温岁寒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薏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凉意，随后抽痛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护住了腹部。
而后，她又将手给移开了。
此时此刻，她心里在想：或许，这对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
第612章 ：是我逼着他走错了这一步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岁寒的出现，让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朝门口看过去。
温岁寒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许是嫌领带碍事，早就扯下去丢到了车里。
温岁寒找了姜薏正正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听说三环高架出了事故，他赶过去时，才发现是姜薏的车。
他的头发半湿，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肩头上也早就被雨水淋湿。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姜薏，再也装不下别人。
他走到病床前，蹲下，一脸心疼的看着姜薏，说：“姜薏，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姜薏别过头去，错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
反倒是一旁的顾西辞开了口。
顾西辞站在温岁寒的身后侧，说：“姜薏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温岁寒对顾西辞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他将姜薏的手握住掌心里，拿到嘴边，闭着眼说：“对不起，姜薏。”
顾西辞的视线从温岁寒握紧姜薏的那只手上移开。
他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姜薏和温岁寒两人。
姜薏从他的掌心抽回了自己的手，视线望向窗外。
她说：“温岁寒，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凌晨四点，外面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
昨夜的一场暴雨，将Y市的连城机场洗刷一新。
霍琼开着车来到机场接霍曼。
她人刚到接机大厅，就看到空乘推着霍曼的轮椅，从特殊通道里出来。
霍琼快几步走上前，从空乘的手里接过轮椅，又道了谢。
随后她推着霍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不是说要在国外适应好了假肢再回国的吗？怎么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了？”
霍曼因时差问题没有休息好，脸色带着一抹疲惫的青灰色。
她开口说道：“岁寒和姜薏之间出问题了。”
霍琼则不以为然道：“他们情侣间出了问题，左不过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大老远的回来跟着掺和什么？”
霍曼的表情依旧紧绷，她盯着不远处的前面霍琼的车，说：“这一次，是跟十年前姜薏母亲的死有关，我不能不回来。”
闻言，霍琼怔住了。
她甚至忘了要继续往前推动轮椅。
霍曼见霍琼突然停下来，从轮椅里侧过身去看她：“霍琼，怎么停下来了？”
霍琼一脸的担忧，说道：“姐，这件事到底跟你和岁寒有没有关系？如果无关，为什么岁寒不跟姜薏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
霍琼满身疲惫：“可以说是有关，也可以说无关，姜矜的死，跟温可凡到底有没有关系，至今也没人说的清楚，可那个时候我和岁寒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为了盲目地保护可凡姐，是我逼着岁寒走错了这一步……”
霍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而后，霍曼低头无奈的笑了。
她说：“唆使岁寒走错这一步的人明明是我。所以如今旧事重提，整个环节里是不可能将我排除在外的。”
第613章 ：姜薏，你…怀孕了？
“姐。”
霍琼单手放在了霍曼的肩上。
霍曼拍了拍妹妹放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手，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昨夜，温岁寒并没有和姜薏敞开心扉的机会。
顾西辞刚走，祝霜华就赶了过来。
根本就没有给温岁寒与姜薏解释的机会。
清早，祝霜华又被一通电话给叫走。
据说是贺氏集团又出现了什么问题，股东们联系不到姜薏，就只能打祝霜华的电话。
祝霜华见姜薏还有些虚弱，便对着病床上的姜薏说道：“我先回公司去看看，解决完工作上的事，就立刻回来。”
姜薏拉着祝霜华的手，说道：“不用了，祝阿姨，我没什么事的，你先替我去公司，我很快就过去。”
祝霜华担忧的看了姜薏一眼，也只能点头。
她安抚姜薏说：“别急着出院，等医生上班后，做好检查，确定没事再出院也不迟，公司那边有我顶着，你安心就是。”
姜薏疲惫的点了点头，目送祝霜华离去。
祝霜华前脚刚走，穿着制服的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
医生和温岁寒是认得的，曾与萧栩一起共事过，只是科室不同。
见温岁寒陪在病床前，医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随后他将昨晚所有的检查结果都看了一遍后，抬头问向姜薏：“患者，你现在头还晕吗？”
姜薏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实话。
她不想在医院停留过久，哪怕现在依旧头疼耳鸣，可她故意说自己没事。
医生点了头，随后又将放在一旁的头部CT影像片子举过头顶看了看。
而后，他对着一旁的温岁寒说：“温先生，你女朋友没什么大碍，今天完全可以出院的，不过如果回到家里一旦发现头晕，恶心呕吐的症状，记得要及时来医院，不过发生这样的概率不大，他头部的CT显示没什么问题。但也要注意。”
说着，医生在看姜薏的血液结果时，眉角突然皱起。
温岁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医生在各种验血的报告单里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对姜薏说道：“你怀孕了？”
‘怀孕'这二字一出，温岁寒的视线瞬间转移到了姜薏的脸上。
姜薏垂着视线，在听到这两个字的同时，眼睫也跟着轻微的抖了抖。
医生见姜薏不回答，又将视线转移到温岁寒的脸上。
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可惜的是，温岁寒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他根本还不知道姜薏怀孕这件事。
医生赶忙走到姜薏的输液瓶前，仔细看上面的输液记录。
看过了输液记录后，他这才松了口气，兀自说道：“还好，只是补液，没用过对胎儿有害的药品。”
说话间，推着护士车的护士也走了进来。
护士跟医生打了个招呼：“林老师，您来这么早啊。”
林医生转过身，朝着夜班的护士瞟了一眼，问道：“患者怀孕的事，夜班医生跟你交代了吗？”
护士点点头：“说了呀，所以昨晚没敢给她挂消炎类的药物，她血糖太低，就指给她补充了营养液。”
林医生这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此刻，温岁寒的面色剧烈的变化着。
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只看着姜薏。
第614章 ：没错，当时我就在现场
林医生下完了医嘱，跟护士一起出了病房。
温岁寒几步走到姜薏面前来，他一把握住了姜薏的手，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姜薏盯着温岁寒那张依旧让她痴迷到不能自已的脸，轻笑出声。
她讽刺的看着温岁寒，说：“我妈溺亡的真相，你不是也没和我说吗？”
温岁寒握着姜薏的手，身型猛的顿了一下。
等他再抬起头看向姜薏的眼睛时，惊悚的发现，他在姜薏的眸子里看到了冷漠与决绝。
祝霜华离开医院的停车场时，透过墨色的车窗看到了霍曼的身影。
霍曼坐在轮椅里，形色匆忙，而推着轮椅向前的正是她的那个天才黑客妹妹霍琼。
霍琼推着霍曼的轮椅从她的车前经过，两个人心事重重，谁都没有回头朝着祝霜华的车这边看过来，直到两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医院的入口处。
祝霜华这才收回视线来，冷笑一声后，转动着手里的方向盘离开。
病房里，姜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在温岁寒面前不会再掉一滴眼泪的。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她拒绝了温岁寒伸过来，想拥抱她的手。
愤愤的抹掉了一脸眼泪后，可汹涌的泪水又一次淹没了她的视线。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懦弱。
竟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操控，只能用眼泪来发泄心中的委屈。
霍曼出现在门口时，姜薏收回了哽咽。
温岁寒转头看到霍琼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走上前去，沉声对她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霍曼的手轻放在了温岁寒的手臂上，作势轻轻的推开了他。
而后，她自己转动着轮椅，来到姜薏的病床前。
姜薏似乎忘了继续哭，不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霍曼。
霍曼从一旁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而姜薏没接。
她似乎也不介意，便拿着纸巾伸手到姜薏的眼前，帮她将眼泪轻轻的擦去。
姜薏反应过来后，这次侧过脸，躲开了霍曼的手。
霍曼将纸巾团在一起，攥在手心里。
她对姜薏说道：“姜薏，对不起，十年前你母亲去世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我知道现在你和岁寒也因为此事有了隔阂，你不是想听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就连你也知道？”
姜薏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霍曼挽起嘴角，却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笑容来。
她轻轻点头：“是，因为我就在现场。”
姜薏满脸震惊。
“霍曼……”
温岁寒似乎想阻止霍曼，却被霍曼抬起的手给拦住了。
霍曼与温岁寒对视了一眼，语气温柔的说：“当年的那个主意是我出的，以至于今天才有了这种因果，我不在乎姜薏听了真相后是否可以原谅我，但是，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姜薏的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霍曼，仿佛真相就在眼前，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全部。
……
第615章 ：完美人设
霍琼站在走廊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呆。
她总觉得这世界莫名的可笑，老天爷似乎见不得哪个人能有完美的人生。
于温岁寒是，于霍曼也是，于所有人都是。
现在就连那么单纯美好的姜薏，也要经历这样的残忍。
她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垂着头，自嘲的笑了。
病房内，霍曼坐在轮椅里，视线比姜薏矮了些。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姜薏漂亮年轻的面孔，竟有一丝说不出的羡慕。
在下定了决心后，她终于娓娓道来：“这件事还得从我和岁寒的关系上开始说。”
姜薏朝着她身后的温岁寒看了一眼。
温岁寒面色沉沉，视线也只放在霍曼的背影上。
霍曼说：“我和岁寒认识那年，你应该还不到10岁，岁寒因为成绩优秀，高中跳读后，直接被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录取，本硕连读。而我父亲刚好就是他的导师……我认识岁寒那年，我好像是17岁，岁寒那年16。
因我父亲格外的喜欢岁寒这个学生，经常会带他回到家里吃饭，我和岁寒也算是很快就熟识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艺术生，天生的内向，性格又敏感，岁寒的话也不多，性格沉稳。当时他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毕竟接触的机会比旁人多一些。
后来我父亲出了事故意外离世，临终前他将我托付给了岁寒，让他好好照顾我……他遵守了我父亲的遗愿，把我当亲人一般的细心呵护着，直到出了你母亲那件事。”
说打这里，霍曼终于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去。
霍曼说：“我的童年是与正常人是不大一样的，我的父母为了把我培养成他们希望的样子，几乎倾尽了所有。他们为了我的教育不断出现分歧，而最终导致离婚收场，我被判给了我父亲，而我母亲一气之下，也去了日本。
我父亲的严格，让我的心理出现了不小的问题。他不希望我学乐器，去当什么艺术生，而我母亲却觉得我的先天条件优越，只要按照她规划的路线成长，那么将来就算不能大有作为，至少也能靠外表和高雅的艺术身份嫁入豪门……”
霍曼提起这个，苦涩一笑：“他们俩没人在乎我心里想什么。而这样的环境下，我却已经停不下脚步，把自己活成了外界人口中的完美的人设，用我母亲的话说，以我的条件，那些豪门公子都算不上什么了。自从我被冠上了这么完美的人设后，我的人生也出现了第一次污点。”
“霍曼……”
温岁寒试图又一次打断她。
而霍曼却温柔的对他笑笑，说：“岁寒，我没事。”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姜薏，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苦笑道：“我20岁生日前一天，被人强B了。”
姜薏乍闻这样的信息，一脸的震惊。
霍曼早就猜想姜薏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她继续自嘲道：“多可笑的完美人设，就在我爸去世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我被他其中的一名学生给强B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