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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打瞌睡的虫     空间农女种田忙txt下载     空间农女种田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父女再面谈(三)

    “知道又如何?我是她丈夫,她的就是我的,卖她一个丫头算什么。”祁宏义丝毫不觉得偷卖妻子的丫头是做错了。

    “是啊,你都能卖妻子的丫头,那我拿回我亡母的嫁妆和我自己的个人财产又算什么?少废话,快给钱,我耐心有限。”

    祁宏义见话题这么快就转回来了,这个女儿根本没上他言语的当,面上一怒。

    祁可根本不怕他,耸了耸肩,好像给自己放松一下,但其实右手已经握住了藏在左手袖子里的迷你弩,摸索着检查了一下瞄准器的开关是不是关闭的,激光瞄准有光点,她不想被人发现。

    “家里没钱!”祁宏义火气冲天地说道。

    “没钱关我屁事?花钱的时候一时爽,就忘了还钱的时候火葬场?”

    祁可右手微动,将迷你弩从袖中拿出来,把寒光四射的钢箭对准了祁宏义。

    “我母亲的嫁妆价值三千两,柏家这几年的礼物价值三千两,裘氏答应的各类赔偿金算清楚要付我多少了吗?我要求的不多,就前两笔金额的一半吧,三千两,加起来九千两,给钱吧。”

    “哪有这么多?!”祁宏义一下子站了起来,暴怒,裘氏缩起肩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钱都是昨天管家和账房一笔笔算出来的,你不认可也没用,一笔笔有清单为证。”

    “清单?”祁宏义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嘴角一撇,得意地笑了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母亲的嫁妆清单和柏家的礼单昨晚上就被我们烧掉了。”

    祁宏义当然得意,关键证据没有了,还想跟家里要钱?直接撵出去!

    祁可也是一笑,昨天她确实没有拿回嫁妆清单和柏家礼单的原件,可那有什么要紧呢,她现在手上有武器。

    “来人!把这坑蒙拐骗的女骗子乱棍打出去!”祁宏义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大声唤来门外守候的下人,并且从言语上已经不再承认这是他的长女。

    裘氏的嘴角也弯起高兴的弧度。

    门外的仆妇听到召唤,虽然大步进来,可在走向祁可的时候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祁可就趁着仆妇尚未围上来的短暂时机,突然抬起手,对准祁宏义扣动了迷你弩的扳机。

    “笃”

    一声闷响,屋内除了祁可,其他人就好像突然被武林高手点穴定身了一样,目光一眨不眨地全看着祁宏义的两腿间。

    一支短小闪亮的钢箭深深地扎在他两腿之间,带着他的袍角一起牢牢地扎进椅面中。

    “啊!!!!!”

    最先醒过神来尖叫的是裘氏,一瞬间就从她的椅子上跳下来,飞快地蹲身躲在椅侧。

    “啊!!!”仆妇们也给吓坏了,哪还顾得上去抓人,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几乎就是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跑。

    祁宏义难以置信地看着扎在自己双腿间的钢箭,刚刚才占了上风的气势随着这一箭已然泻尽了,此刻脸色发白发青,额头冷汗直冒,那箭头离他很近。

第62章 父女再面谈(四)

    祁可一箭立威,让所有人投鼠忌器,然后飞快地给迷你弩又上了一支箭,站起身将箭头对准了躲在椅子边上发抖的裘氏。

    “不要!不要不要!祁珂,不要!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不想的!你信我啊!”裘氏慌张地拼命摆手,低着头都不敢看人,而她的丫头此时也毫无护主的勇气,都是觉得哪里安全就躲哪里。

    谁能想得到这大小姐手处竟然有如此凶器呢!

    而且,她真敢动手啊!!!

    “裘氏,九千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记住了吗?”

    “家里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裘氏抬起头,眼泪鼻涕弄花了精致的妆容,整张脸五颜六色,丑得根本不能看,“家里真的没钱啊!真的,你信我啊!家里粮食失窃,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弄钱去买粮食,现在京城里买粮也很困难啊!”

    “粮食失窃肯定是有家贼,而且一个人不可能搬空那么多粮食,前前后后一定有很多人分工参与,你们与其跟我哭穷,还不如好好想想日常有哪些人能够不受人怀疑的接近粮仓。”

    祁可举着迷你弩向着裘氏走了两步,惹来她一声惊惧的尖叫,这才充满了恶趣味的停下脚步,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她就是吓吓裘氏,她的重点还是在提防祁宏义,万一他突然发狠直接拔出钉住袍子的钢箭呢,他一个正值青壮年龄的男人,徒手扔钢箭的力气肯定有的。

    “粮食失窃是你们掌家不力的错,跟我要赔偿是两回事,裘氏,你竟然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你这掌家太太是不是太差劲了?不具备主中馈的能力啊?在家怎么学的?没受过教育啊?”

    裘氏被这夹枪带棒的嘲讽挤兑得脸上发热,而身边的丈夫却跟哑巴了一样,这又让她内心里生出一团怒意。

    “你要现银,家里真的没有,要不我们拿别的跟你抵,好不好?”裘氏一副好像想起来家里还有点值钱东西的表情。

    “什么东西?”祁可对他们能拿出什么等价交换物有点兴趣,对裘氏低劣的演技表示辣眼睛。

    “我们给你个庄子。”一直装哑巴的祁宏义好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冷漠地开口,但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但你拿了庄子就立刻滚出京城,看在你是我女儿份上,这些年也的确委屈了你,我放你一马不报官。”

    “你们手上竟然有价值九千两的庄子?”祁可失笑,“会算数吗?知道这九千两的庄子至少要占地多少亩吗?”

    既然是庄子,那肯定是在外地,不能用京城的地价来硬套,所以祁可大胆地再发嘲讽,再说了,哪怕她不懂物价,这么大一笔银子在京城也绝对能买豪宅了。

    祁宏义手上能有这么值钱的庄子?价值砍一半的庄子都不可能有,祁家现在的家底如何她昨天就已经观察清楚了,若真有这么值钱的庄子,家里人的吃穿用度肯定要再上一个档次。

    信誓旦旦撒这种谎,当她好骗还是当她傻?

    至于不报官,说得好听罢了,还不是怕死呗,他敢回头报官,家丑就得外扬,祁宏义现在是冠带闲住,停职中,再公开这样的家丑让世人议论,他的声誉还要不要了?还怎么谋求起复?

第63章 父女再面谈(五)

    “庄子当然不值九千两,但至少值一半,当初买来时就花了将近四千两白银,然后还有这几年的经营,房屋土地都是好的,你带着行李过去了就能直接入住。”祁宏义冷声说道。

    “这样啊?好啊,拿地契给我看看。”祁可当然不会相信祁家真有这么值钱的庄子,直接索要证据。

    “你答应拿庄子走人我们才会拿地契给你,户籍和路引也给你办出来,从此以后你和我们两不相干。”

    “我同意拿钱走人两不相干,但我要先看到地契。”地契上会写明庄子的坐落地点、土地面积、四至边界,庄子到底值不值四五千两银子,看地契就知道。

    “我们有四至图,这个可以给你看,地契不行。”

    “那就是耍我?庄子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你俩想糊弄我,把我绕晕了答应你们的不平等条约赶我出门。”祁可举起手里的迷你弩,“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执迷不悟呢?钱比命重要?”

    “庄子至少值三千两,本身就有二百亩上等水田,光这个就是十两银子一亩,我们多年经营花的功夫难道不算钱吗?”裘氏实在受不了被那箭矢威胁,壮胆插嘴。

    他们夫妻俩当初买那个庄子是图便宜,前主人也是用来做贩盐的生意,存放从盐场进的货,海寇上岸后那个村子基本上就被废了,庄子主人损失惨重,果断放弃贩盐生意,将庄子低价出手,算上牙人的佣费,祁宏义两口子不到一千两就买下了。

    所以这庄子的真实情况这两口子是心知肚明的,但要把庄子算到三千两当然也有办法算出来,耕地数量切切实实是有那么多的,房屋大部分也是完好的,不考虑海寇上岸烧杀劫掠的现实,只按正常年景来算,两千两肯定没问题,想再往上算到四千五百两那确实挺难的,毕竟是沿海村子的土地,地价上不去,宅基地跟未开垦的杂地山地一个价格,一两银子一亩就是顶天了。

    但这有什么要紧的呢?他们知道庄子的真实情况,祁珂又不知道,不骗她骗谁?等她出了京城,有没有命走到目的地都是两说的,根本不怕她发现上当回来找人算账。

    正是基于这个想法,裘氏才这么大胆插嘴。

    “口说无凭,地契给我看。”

    无论祁宏义和裘氏怎么说,祁可就坚持这一点,其他的话她都不听,二百亩上等水田她真不太看重,她的千荷境在第一次开启的时候,得到的土地就有一千多亩,所以她能又搞种地又搞养殖,现在又扩展了一次,虽然尚未实地丈量,但凭她是灵境之主就能确定新增土地面积比旧土地只会多不会少,这还没算山林面积和那大别墅的占地面积。

    祁宏义愿意拿庄子抵,祁可当然也乐意收,因为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切实的落脚地点,不然她拿了户籍和路引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要去哪儿落户?在这里当黑户人口吗?

    但是,讨价还价嘛,就是有来有往,偏偏祁宏义和裘氏都不是谈判的人才,要隐藏的底牌从一开始就没藏住,真是蠢透了。

    “那庄子有耕地有房屋,三千两真没有骗你。”

    “那这庄子你们还在经营吗?”

    “……在的!”裘氏硬着头皮点头。

    “庄上有人的?”祁可感到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有!”

    “卖身契在你们手上?”

    “没有卖身契,是雇佣的。”裘氏睁大眼睛,瞎话张口就来。

    “连管事都是雇佣的?你们远在京城,这么放心?”

    “放心的,是我的陪房家人,由他管着我们都放心。”裘氏编瞎话越来越顺口,“等你到了那边可以把他打发回来。”

    “既然在经营,是赚是亏就该有记录,拿账本给我看。”

    “你还没说要不要那个庄子,账本里机密太多,不方便给你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庄子我不要了,九千两银子,拿来!”祁可勃然大怒,手中迷你弩猛地转向祁宏义。

第64章 父女再面谈(六)

    “不要!”裘氏扶着椅子尖叫,一颗心砰砰直跳,但要她跳出来替丈夫以身挡箭那是万万不能和不敢的。

    “不!住手!!!”祁宏义还被钉在椅子上一动都不能动,猛地看到弩箭寒光对着自己,祁大老爷刚刚还挺威风的冷静自制又崩了。

    “家里真的没有现银,就那个庄子值点钱,你说不值三千,那你觉得值多少?”

    “我相信这庄子的二百亩耕地是切实存在的,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如今地价大跌,上等田的价格都一律腰斩,要我说,这庄子值一千两就是顶天了。”

    “不行,一千两我们亏大本了!”

    “那照你们的说法,这庄子抵价三千两后,剩下的六千两你们能给现银?”

    祁宏义和裘氏双双一噎。

    祁可却是缓缓露出一个邪恶的魔鬼微笑,“你们要是拿得出六千两的现银,那我可以接受那个地点不明的破庄子抵价三千两。”

    “如果我们拿出六千两的现银,你就和祁家脱离关系,两不相干是吗?”

    “你们办出户籍和路引,给我六千两的现银,我可以接受那个地点不明的破庄子抵价三千两。”

    “办户籍和路引倒是容易,最近这几天家里正好要办分家,把你一块儿办了就是。”

    “可以,记得捏造几个下人的身份,弄几份卖身契,不然我一个姑娘家独身上路,你们不怕衙门里的人说闲话吗?我这庄子的地址肯定与祖籍老家地址不是同一处对吧?祁大老爷现在只是冠带闲住,日后还有可能起复的呢,可别落人话柄。”

    “好,你的户籍和路引家里会办妥。”为了自己丈夫的名誉,裘氏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要合情合理地把这个疯子一样的继女从家里分出去,“如果真有人多嘴打听,家里就说你被男方家退婚受不了打击,带着家仆去庄子上散心。”

    “那还不如捏造个同族长辈出来,年景不好,携全家迁居外地,途经京城把我带上,等安顿下来再回来接其他的妹妹们。”

    “……也、也可以。”裘氏硬着脖子点头。

    “很好,那接下来,这六千两银子几时能给我?”

    祁宏义和裘氏当然希望越快越好,巴不得明天祁可就拿钱滚蛋,但这么大一笔钱祁家真的拿不出来,公婆和底下三个叔叔都是花钱无度的人,挣钱不行,花钱一流,前头元配留下的家产早就入不敷出,裘氏以前不掌家不知道,现在终于轮到她掌家了一了解家中钱财情况就头疼,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回娘家借钱。

    “六千两的现银不是小数目,多少是要些时日的。”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省点工夫,拿碎银也行的,我不要银锭,银锭做假太厉害,我懒得一个个验真假。”

    “那么多银子,很沉的。”

    “那就再给我准备一辆车。”祁可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别告诉我家里连辆车都没有?”

    “家里的大牲口都是用熟的,只认车夫,要不家里去骡马市给你买头新的?”

    “行吧,这些细节你们拿捏就好,反正别让我等急了就是。”

    祁可的手在袖子里一掏,摸出个拔箭胶,然后走向祁宏义,一手拿弩箭指着他脖子,一手将扎进他椅面的那支钢箭利索地拔了出来。

第65章 夫妻生恶计(一)

    “好了,不耽误你们时间了,赶紧去筹钱吧。”

    “这小弩箭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祁宏义的目光落在那纯钢的箭矢上,心里起了新的念头。

    “对,我母亲留给我的。”

    祁可看见祁宏义这般脸色,心里更加警惕,怕他起歪心思,但也不怕他,祁宏义这种人最是怕死,一心最想的就是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只要让他知道惹到自己的后果是要他陪葬,他自会收敛。

    所以祁可收好自己的弩和箭,转身就走。

    “相公!相公,你没受伤吧相公?”看到祁可真的出门走远了,裘氏才跪行着挪到祁宏义腿边,紧张地问道。

    祁宏义神色幽暗地甩开妻子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你收拾一下,回一趟娘家,告诉岳父大人祁可手上有新型弩弓和箭矢,还有她以前喷人辣椒水的东西,都不是朝廷配给军队的武器,她那死掉的娘亲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就能赚到钱在京城落户肯定是与反贼有关系,我们拿祁可是没办法,但岳父大人一定有办法。”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收拾。”

    裘氏立刻懂了丈夫的意思,前头的季氏是不是真的与反贼有联系这根本不重要,就凭祁可手上的东西,说她与反贼有关那就是有关,祁宏义博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还有利于他起复。

    “把孩子也带上,家里乱,别叫他们受到惊吓。”对自己这一对年幼的儿女,祁宏义还是充满了父爱的。

    “知道了。”

    一家人就此分头行动。

    祁可大摇大摆地回了她的破屋子,看到门口有个食盒,提进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稀粥,想想现在祁宅的存粮,心怀快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将食盒盖好,根本不吃,只闩了门,回自己千荷境去。

    祁宅里,不久之后,裘氏把自己收拾干净,打扮一新,带着一双儿女乘车回娘家看望父母,与她母亲关上房门密谈,哭求母亲帮她。

    裘夫人听闻女儿受这么大委屈,勃然大怒,调派了懂拳脚功夫的女护院等午后随女儿回去一趟,赶在宵禁前把祁珂绑到裘府,只要她这个大活人消失,她闹出来的乱子就都结束了,什么庄子和银子也都不用给了,还能把她的弩箭拿到手,而人到了他们手里是死是活就由不得她自己了,之前死里逃生是她运气,可好运气不会庇护她第二次。

    留在家中的祁宏义则是拿着写好的分家书去父母院里,让家丁摁着弟弟们一个个按了手印,分家书中写的家产分配很公平,但实际上一文钱都不会给,这分家书只是用来给外人看的,表示他这当大哥的仁至义尽,博人同情的手段。

    老夫妇两个跟长子过,没被扫地出门,也就没替底下的三个儿子说话,大儿子被停职这事让老夫妇俩恨透了闯祸的二儿子,自然不会跟大儿子对着来,他们深知出了祁宅他们一把老骨头要不了几天就化成灰了。

    三对夫妻一直都是被绑的,一天下来只给半碗粥,还得两口子分着喝,饿得都没有力气骂人,被家丁摁住后自然是被随意摆弄,于是分家这事就此达成,只等着去官府跑一趟把三家的户籍迁出和办下路引就可以送他们出京城了。

第66章 夫妻生恶计(二)

    祁宏义没立刻去办这事,而是耐心地等着下午妻子回来。

    裘夫人心疼女儿,听闻祁家闹家贼偷了粮食,还支援了女儿两车粮食,总算缓解了祁家迫在眉睫的粮荒,晚上能吃一点干饭了。

    祁宏义吩咐管家,对他那三个弟弟们,大人小孩都依然只有稀粥,别死在家里就行,被抽得满脸伤的祁珊也是如此,半碗粥爱喝不喝,棒创药更是没有,发不发热也无人关心,若真烧死了就一卷破席子裹走,当死了个丫头处理,以前对她千娇百宠的父母见她吃不下东西还把她的粥分得干干净净。

    裘氏盯着带回来的粮食送入粮仓,然后让陪房家人带女护院去找祁珂,车子也不卸,只等把人骗开门就将人掳走。

    偏这时候,干完了农活的祁可正在千荷境内新扩展出来的土地上练习灵境之主操控灵境的法术,随意移动是最基本的,如何快速收割灵境内种植的农产品才是一开始吸引她认真练习的动力,不然她这虚弱的身体天天干这么多超负荷的农活真会累死她。

    练习了大半天后有所感悟,基本上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灵境之主在灵境内是一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神,但出了灵境那就是个弱鸡,除非她继续自学师父传承给她的本事,随便练两手,舞个剑啊、炼个药啊、画个符啊、摆个阵啊,将来她离京独行在外也不怕被人欺负。

    练习得正起劲的时候,祁可突然心中一动,感应到灵境外面她那个破屋子有人正要闯入。

    这也是灵境操控法之一,主人在灵境中又要时刻关注外界情况时的一个用法,将灵境与外界的空间壁稍稍覆盖重叠一点,如此一来,被灵境覆盖住的范围内有任何动静,灵境内的主人都会知晓。

    感应到外界的房门快要砸通了,祁可收手结束练习,一个念头张开了一个窗口,看到砸门的仆妇不是祁家下人的衣着,再听她们之间的对话,立刻得知竟然是裘氏回娘家搬来的援兵,想把她掳去裘家,一下子就气笑了。

    不作死不会死,本来还跟裘府没有直接因果关联,没想到他们送上门来,祁可还跟他们客气什么,一个念头回到别墅,把装了辣椒水的迷你水枪全部拿出来,细竹鞭子插在后腰,柴刀插在身前,弩也换了,把钢箭的迷你弩换成了牙签弩,这玩意儿的杀伤力丝毫不小,一不当心也是能伤人致残的。

    而现在,牙签弩伤人见血的时候到了。

    祁可舍不得消耗钢箭,牙签就无所谓了,便宜量大随便用。

    武器准备妥当后,祁可回到外面的破屋子里,面对房门而站,她很想摆出一副无处可逃只能绝望地看着屋外众人破门而入的弱小无助的可怜相,但摆了几个姿势都觉得不满意,最后还是摆了个持枪瞄准的姿势。

    当门闩终于被踹断,外面的仆妇们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抓人时,祁可果断扣动水枪扳机,呛人的辣椒水喷射出来,浇了她们一头一脸。

第67章 用力打回去

    “咳咳!”

    “……什、什、什么、东、东、东西……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我我我我的眼睛……!!!”

    祁可几把水枪把冲进来抓人的裘家女护院和带路的裘氏陪房家人全部放倒,趁她们又呛又咳无力顾及四周的时候,拔出柴刀一个个砍过去,手伸得长就砍手,脚举得高就砍脚,能砍关节就不砍肌肉,存心要给她们留点伤痛病根当纪念。

    在一面倒的砍瓜切菜之后,祁可一个人提着一把滴血的柴刀、衣裙上沾着血,走出那血流满地的破屋子,面色冷峻杀气腾腾地走向祁宏义和裘氏所住的院子,所过之处,途经的祁家下人无论男女皆无人敢拦,有胆大的去报信都是给吓得话都有点说不利索。

    听闻娘家支援的女护院和自己的陪房家人全军覆没,裘氏吓得尖叫,一边喊着“她杀过来了”一边尖声催促手下把院门关上。

    “相公相公,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她杀过来了!她一定会杀了我!她会杀了我!!!”

    祁宏义也慌了神,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凶残,竟敢反杀侍郎府上的女护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现在她冲他们这里来了,果然是跟反贼有联系,有反贼撑腰,不然女儿家家的怎会有胆子杀人。

    “这不是我女儿,她是反贼!关院门!快关院门!她冲不进来!她瘦成那样,没力气的,拖久了她就累了,我们在门后让人看着,她一累了就轮到我们了!”

    “真的?!”

    祁宏义用力点头,既是安慰妻子,也是说服自己。

    “真的,她那么瘦,体力一定很差,她现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有这气势,但这口气坚持不久的,很快就散了,到时候她就累了,然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这就是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好,以逸待劳,我们就以逸待劳!”得到了丈夫的安慰,裘氏总算平静了一点,拉着贴身丫头带着孩子缩回到卧室里,没闩房门是想随时听到外面的动静。

    祁宏义迅速地安排下去,院里的仆妇胆战心惊地站在闩起的院门后头,贴着门缝窥视又一次死里逃生的大小姐有什么动作。

    祁可看到院门紧闭,就知道这对反复无常的两口子怕了,冷笑着转身就走,现在宅子里正空,原本住人的好多房间都空了出来,她随便挑个院子进去,咣当一声也把院门闩了,将灵境覆盖过来,监视自己这院子周围以及那夫妻俩在屋里的一举一动。

    收到消息的祁宏义和裘氏又傻眼了,现在那个丧门星占了一个院子跟他们斗,半夜还想潜入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比她之前住的破屋子不知道结实多少倍,无论破门还是翻墙都不容易,她手段又多,真派人潜进去可能都是送死的,一想到收拾不了这死丫头,这夫妻俩就气得要吐血。

    气归气,善后还是要做的,受伤的大多还是裘家的女护院,祁宏义和裘氏多少要出面安抚一下,可他俩现在哪里敢出门,只得吩咐管家代为善后,又不敢送人去医馆,仅仅是派人上街买药回来自行包扎,并且当天剩下的时间只来得及派人去娘家一趟说一声,然后让裘府送人回来,不然宵禁时间被抓可有罪受。

第68章 裘府来插手

    裘夫人一听计划失败,眼皮子一跳,深知祁家这事无法善了,正好爷们放衙下值回来,裘夫人没敢再耽搁,把祁家的事给公公和丈夫说了。

    听闻祁家这几天家里竟然出这么大的事,裘家两代爷们也是无语,以他们的经验,这事不能再硬扛下去了,最好就如了那孩子的愿,把银子给她,给她迁出户籍办出路引,将她送出京城,然后再派人跟踪,到外面寻个机会再把银子和地契抢回来,至于人死不死就无所谓了,财物和那一副好弩箭带回来就好。

    而这笔银子祁家自然是掏不出来的,只能是裘家暂借,反正等事办成后这笔银子也就回来了。

    于是,裘老爷给女婿女儿写了亲笔信,派家丁带着府上牌子送祁家人回去。

    祁宏义和裘氏看完信,从下午忐忑到晚上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好了,有岳父大人帮忙,那死丫头终于死定了。”

    殊不知,信上的内容被监视他们的祁可看得一清二楚。

    看在裘侍郎府愿意出那么大一笔银子的份上,祁可决定暂时放过裘氏,将尚未派上用场的牙签弩收了起来,让她再过几天好日子。

    祁家咬死了没钱,怎么逼都没有用,既然裘侍郎府上赶着插一脚送银子,不拿都对不起他们这一番辛苦。

    重新制订了计划后,祁可直接回到千荷境洗个澡,再出来在这个院子里挑个有床的卧室睡觉。

    次日上午,祁可睡到自然醒起床,照旧是回千荷境洗漱,收拾干净了出来,也不开院门,一副不在乎饥饿跟人死杠到底的态度。

    她这态度让祁家上下感到不安,尤其是下人们,他们不是没想过是不是放个食盒,哪怕是碗粥也行,但又怕被老爷夫人责骂,他们都听说了,之前那个鼠药中毒的仆妇被大小姐教的急救法给救回来了,这么厉害的大小姐谁愿意惹她。

    裘氏则是一早给父母写回信派人送去,然后下午一辆沉甸甸的马车驶入祁宅,从车上卸下一箱一箱的碎银子,六千两,只多不少。

    这些碎银子在由账房清点核对后立刻就送去了大小姐现在暂住的院中,祁可淡然地收了,六千两银子,一斤十六两,光银子就三百七十斤重,加上箱子的自重,几个钱箱子加一起超过四百斤,祁可也是开了眼长了见识。

    收下银子后,祁可又吩咐外面看热闹的下人们把她破屋子里的那些衣箱子搬过来,不然她都没有干净衣裳换了。

    祁可说的衣箱子就是裘氏之前给的那些,拿祁珊的旧衣糊弄人的,之前都被她收进了千荷境,现在又被她悄悄放出来搁在破屋子的阴暗角落里,下人们去寻还真就寻到了,只当昨天搬那些受伤的仆妇时现场混乱没有细查,就都一起搬了过来,祁可也不白使唤别人干活,帮忙抬箱子来的都给了一粒小碎银的赏,直接拿块大点的碎银用剪子绞的,每粒碎银子也就几钱重。

    可这几钱的碎银赏钱就足以让下人们高兴地向大小姐谢了又谢,等他们出去后消息传开又惹来无数下人羡慕,时时刻刻有人在院门外守着等大小姐的吩咐。

第69章 临走再面谈

    裘氏收到消息又生了一会儿气,那是她娘家的银子,演完了戏要还回去的,但想想只是打赏下人了,而且赏的都不多,大不了花了多少她自己填上。

    想通了之后,裘氏也就不纠结了,打发身边丫头去传话,银子已经送到了,现在家里给她办户籍和路引,办下来后会连同地契一起给她,要求她一拿到东西就立刻出京城,不许在城内过夜。

    祁可眉毛一挑,清楚地认识到这个要求代表着祁裘两家要联合动手的阴谋,但她没有说,就这么点头应下,完全不在乎祁家是不是会在宵禁快开始的时间才把东西给她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她出京城去送死,顺便把这些当了一次道具的银子原样拿回去。

    听丫头回禀得知这个女疯子一样的继女同意了,裘氏暗松一口气,她是真怕这女疯子又察觉到什么闹起来,她有家有口的,哪能跟人这么折腾。

    最让人不安的人不闹事了,祁家这边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加上裘侍郎府也让人跟户房的吏员传了话,明面上有个分家的理由,户籍迁出和路引在一天之内就都很顺利地办下来了。

    不出祁可的意料,她在半下午的时候收到祁家从衙门带回来的户籍和路引,这离城中敲闭门鼓开始宵禁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

    祁家办下来的户籍页有好几张,凑在一起就是个长辈带着家眷和族侄迁居外地的人员结构,有男有女,姓名起得也是五花八门。

    祁可一页一页看过去,突然的,目光一下子钉在了一张户籍上,那张纸上写的人名就是祁可,而且性别为女,自由身,为那位捏造的长辈的女儿,出生年份换算一下大概是十五六岁,比祁珂要年长一两岁,简直就是方便她本人直接本名落户。

    这张户籍页是意外之喜,祁可再挑出祁珂那一张,连同名字对应的两张路引,四张纸放进随身包袱里,其他的收进衣箱里,等出了京城就是她一个人了,到时只需把她祁可的那两张纸随身带着,其他的都收进千荷境的别墅里。

    刚把户籍和路引收好,裘氏就急不可耐地派贴身丫头来催她出发,一群仆妇进来,直接将她装银子的箱子和那几个衣箱抬了就走,衣箱无所谓,装银子的箱子上,锁箱子的小锁眼和箱盖交接处都被她灌了蜡,这就是她的蜡封,不然她哪里会放心让人先把银子抬走。

    见抬箱子的人走得四平八稳,祁可收回看他们的目光,转而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确实不早了,早点出城早点解决了祁裘两家也好,但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不急,此趟出门再无归期,于情于理总要跟长辈道一声再见,后会无期,正式了却这桩因果。”

    “这声再见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

    祁可说得认真,裘氏的贴身丫头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只能含糊着让她等着,她自己飞快地跑回去请示。

第70章 谈不拢就打

    祁宏义和裘氏是真不想同意,但因果这词又触动了他们,多少有些忌讳,思来想去一番犹豫,最后还是咬牙同意了,想着说完这句再见就赶紧让人滚蛋。

    没一会儿工夫,祁可就被人领了进来,瘦得一把骨头,不合身的衣裙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挂着,祁宏义撇过目光,看都不想看这个丑女。

    “来说再见的?赶紧吧,说完赶紧走,快敲鼓了。”祁宏义和裘氏端坐上首,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是心绪不宁。

    “是啊,我的地契呢?”

    “等你上车就给你。”祁宏义以为是没拿到地契怕上当受骗才闹着要当面说再见,也就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行。”祁可虽然好奇这庄子到底位于哪里,但她更想要另一样东西,“我第一次出远门,有舆图吗?”

    “好大胆,张嘴就敢要舆图!”祁宏义用力地一拍椅子扶手,“没有!”

    祁可了然,舆图大概仍属于军事用途,没有民用舆图,虽然遗憾,但确实强求不了。

    “那我在外迷路怎么办?”

    “沿官道走怎会迷路?沿途都有界碑,就算不认字你不会张嘴问路?”祁宏义可算抖了一回父威。

    “没办法,我有娘生没爹教嘛。”祁可哪里会让他得意洋洋,一句话就堵得祁宏义呼吸变粗。

    “你这趟过来说再见的真实意图是还想结下怨仇吗?”裘氏忍不住地开口。

    “当然不是。”祁可好脾气地笑笑,“说再见前,我还要带走最后一样东西。”

    “还有什么东西?”祁宏义和裘氏下意识地坐直身子,“说了地契会在你上车时给你,你不要又生事!”

    “我母亲的牌位呢?”祁可一个大杀招等到现在终于放出。

    “……牌位?!”祁宏义和裘氏双双都是呼吸一紧,元配季氏在这个家里哪有牌位,一天香火供奉都没有享受过。

    “我母亲作为长房元配,棺椁入祖坟,享有不间断的香火供奉祭祀,我如今户籍迁出跟你们再无关系,想来你们日后也肯定不愿意再供奉我母亲牌位,那不如由我请走,省得你们看着碍眼。”

    祁可讲得情真意切,但屋里的主子和下人却都瞬间心生惧意,要牌位,上哪给她变个牌位出来?!家里从来没有供奉祭祀过那位夫人!

    “你们这都什么表情?我母亲的牌位我都不能带走?”祁可把众人表情看得清楚,面上表情不动,心里满是不出所料的快意。

    “你母亲到底是我元配,她的牌位在家里供奉已久,不宜让你带走,等你安顿下来自己再请一个牌位诚心供奉就是了。”祁宏义脑子转得真快,立刻编出一套话来。

    祁可假装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也行,那我临走前去上炷香吧,跟我母亲在天之灵说一声,请她再多等我些日子。”

    “不必了,你有这份心就行,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上路吧。”祁宏义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再拉扯下去就真要露馅了。

    “牌位不让我带走,也不让我祭拜上香,你们到底有没有供奉亡者牌位?”

    “没有供奉!”祁宏义怒火起,憋屈好几天了,想想自己一个当官的被自己女儿逼到这份上哪里还忍得下去,猛地站起身指着房门,“你给我滚出去!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祁可不生气不害怕,神态从容,言语柔和,她只是举起了右手。

    “不!!!”裘氏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好预感,冲她丫头大喊,“快拦住她!”

    但不等贴身丫头有什么动作,祁可扣动了手中牙签弩的扳机,一根尖利的牙签嗖地飞出,直扎祁宏义的腿间。

    “啊!!!!!”

    祁宏义背后是椅子,左边是妻子,他只能往右边跑,但刚抬腿,祁可扣去扳机,这么近的距离,牙签准确无误地扎进皮肉里,一阵剧痛袭来,当即腿一软,惨叫一声捂着裆就倒下了。

第71章 打完再问话

    “相公!”祁宏义躺下的姿势实在让人不由自主地往糟糕的方面去想,裘氏那一嗓子喊得好像天都塌了一样。

    祁可不为所动,反而挺佩服祁宏义的演技,那支牙签最多扎进他的腹股沟,他这一捂就好像已经断子绝孙似的。

    “我和你拼了!”裘氏一下发了狂,丈夫若真是重伤就再无复职可能,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于是不管不顾地挥舞着涂着漂亮蔻丹的手指冲向祁可。

    祁可正眼都懒得给一个,左手往右手袖口一抹,水枪在手,举枪就射,呛人又辣的辣椒水喷了裘氏一脸,打断了她的攻击。

    “啊!”裘氏捂着脸难受得满地打滚,又咳又呛眼睛还疼,“……咳咳咳……我的……我的脸……咳咳咳……”

    祁可左手拿着水枪,冷酷地看着躲在椅子后头的裘氏的贴身丫头,那丫头被她看得心慌,尖叫一声蒙头跑了,而屋里站在其他位置的下人早就跑出去了,谁都不敢上前拦,裘氏的陪房家人都吓破了胆。

    身边没了外人在,祁可胆子就大了,右手手腕一翻,手中凭空出现那支用麻绳缠起来的细竹鞭子,走到裘氏面前,弯腰腰,冲她劈头盖脸地一顿猛抽。

    积累了几天的新仇旧恨一朝爆发,祁可下手极重,裘氏被打得惨叫,可无论往哪个方向滚都躲不掉,发髻散乱,簪钗落了一地,手上、胳臂上、脸上都是肿起来的鞭痕,有的还破皮流血了,再沾上辣椒水,这块皮肤好不了,肯定结疤。

    祁可没有丝毫留情,她自己也气得难受,同时大概体内还有原主残留的微末意识,这抹意识积累的怨气引得她情绪失控,必须要发完这通怒火,给原主出了气,往后的日子就是真正属于祁可的了。

    倒在地上装死的祁宏义听着妻子的惨叫,紧紧闭上眼睛捂住受伤剧痛的伤口,假装自己已经痛到昏迷,提不起一丝胆量去阻止暴怒的长女。

    裘氏自小养尊处优,身娇体弱,此刻满身伤痕剧痛不已,体力大量流失,没力气滚了,叫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是真的昏过去了。

    看到裘氏不动弹了,祁可还踢了她两脚,见人确实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这才放过她,转而走向祁宏义,掏出另一支上了弦的牙签弩,冲祁宏义的屁股上射了一枪。

    “啊!”装死的祁宏义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捂着流血的屁股瑟瑟发抖,“饶、饶了我吧,我是你爹啊!”

    “要我饶你?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你问!”

    “我外公一家怎么没的?”

    “他们?他们家被饥饿的流民冲进家里抢劫,一家老小和奴仆都没了,是官府收的尸。”

    “只是他们一家?”

    “不是,是但凡好一些的人家都受到了流民的攻击,死伤很多,家里几乎就是洗劫一空,男人被杀,女人受辱,当地官府压不住,上报上级,一级一级报上来就到了京城,我就收到了消息。”

    “所以,我外公一家没了,他们曾经答应给我的嫁妆也没了,正好又跟柏将军府退了婚,我在你们眼里就再没有活的价值,然后你们就决定杀了我?是这么个心路发展过程吧?”

    “是爹糊涂!是爹糊涂!都是听了你继母的挑唆!”祁宏义毫不出人意料的开始甩锅。

    祁可嗤笑了一声,这是裘氏先昏,如果她是醒的,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挠自己丈夫一个满脸花开。

第72章 终于要离府

    “我的地契在谁手上?”

    “在、在管家手上,他在马厩那里等你。”

    “好。”祁可慢条斯理地装上一根新牙签,还用水枪小心地喷了一点辣椒水,然后垂手对准了祁宏义。

    “不要啊!!!不不不不不!饶我这次饶我这次!”祁宏义以为自己这次真要死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当场失禁,身下流出一滩散发着骚味的液体。

    “不行呢,还差一箭才能完全消气呢。”祁可笑如魔鬼,冷酷地扣动了扳机,伴随着祁宏义新一声的惨叫,那支尖利的牙签扎进了他另一边的腹股沟。

    沾着辣椒水的牙签扎透皮肉,那是什么滋味,只有祁宏义知道,他那声惨叫都没叫完就半途戛然而止,人已经昏死过去。

    祁可收拾他不像打裘氏那样,保留了他脸蛋和四肢的完好,但腹股沟伤成这样,皮肉伤养好后还能不能正常走路?呵呵~

    原主积累了几年的怨气和祁可这几天积累的怒火,在这样一通发泄之下终于烟消云散,祁可感到身心一轻,一片豁然开朗,好似有什么重负解开了枷锁离她远去。

    她想,原主残留的那抹怨气大概对自己这残暴的出气方式感到很满意,走得这么痛快。

    发完了火后,祁可自己也累了,毕竟体质虚弱,其实也经不住太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但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喘气,她得赶紧出城。

    祁可抹了一把汗,将其他的东西收起来,手上提着细竹鞭子往外走。

    院里的丫头仆妇们看到她出来,全都吓得噤若寒蝉,缩着身子直往墙边躲,低着头,不敢看她。

    祁可没管她们,抬手随便地点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丫头。

    “哎,你。”

    那丫头的双肩狠狠地一抖,要哭不哭地走出来几步。

    “大小姐有何吩咐?”声音颤得不行。

    “马厩怎么走?”

    “奴婢带您去,这边请。”

    那丫头大松口气,赶紧转身,祁可跟在她身后,在途经厢房的时候,听到某个房间里顺门缝窗缝飘出来几声幼儿的哭声,而守在房门外的下人明显紧张了一下。

    祁可脚步未停,目不斜视地随那领路的丫头走了。

    两个幼儿,祁可还未放在眼里,就算日后长大想要为父母报今日之仇,也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找上门来。

    看着她踏出院门,这次是真的走了,院里的丫头仆妇们终于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地腿软跌坐在地。

    “可算走了,老天保佑,别再回来了。”

    每个人都是如此心声。

    祁可跟着带路的丫头径直走到了马厩的院子,那里已经停着一辆骡车,骡子瘦巴巴的,毛色干枯,再看墙边牲口棚底下的几头骡马也没好哪里去,一个个无精打采肚子瘪瘪,可见京城里头现在养大牲口已经是比较困难了,人吃饭都困难,牲口自然更没粮草吃。

    装碎银的箱子已经放进了车厢里,塞得满满的,导致祁可坐不进车厢,车厢后头的行李架上摞着衣箱,再用粗麻绳细细捆好,结结实实,经得住道路颠簸。

第73章 果然无好心

    管家站在车旁等待着,看到人来了,脸上那抹焦急之色才下去,赶紧上前问候行礼。

    “大小姐,您的箱子都装好了,请查数。”

    祁可只需把灵境覆盖过来,将这一小片地方短暂地纳入灵境空间层面,基于灵境之主的天赋权力,立刻就能知道有没有人糊弄她。

    她先是直接这么检查了一下,然后才做戏一样地绕着车厢走了一圈,车里车后看了看,慢条斯理地点头。

    “嗯,行,会办事。”

    “那,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请上车。”

    “慢着,我的地契呢?”

    管家赶紧拿出一张纸交给祁可,“就是这个。”

    祁可先看庄子的坐落地点,河阳州、东安府、东临县、二麻镇、四柳村。

    “呵~”

    看到这地点,祁可明白了为什么现在才给她地契,本朝二十八个州,河阳州位于东边,是有海岸线的州之一,挺有名的海鲜产地,祁家自己就有一个专做那边海货生意的铺子,所以原主对这个地名有印象,祁可也就对这地名不陌生,而根据她从下人嘴里听来的流言,海岸线从北到南没有不被海寇上岸骚扰烧杀劫掠的,如果四柳村是海边村庄的话,那这庄子已经属于卖不出去又经营不了砸手上的累赘资产。

    “管家。”

    “在。”

    “从京城到这四柳村大概路途多远?”

    “千里以上。”

    “这四柳村是靠海的村子吗?”

    “……是、是的。”管家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

    “据说海寇经常上岸烧杀抢掠,沿海村子大多十室九空,这庄子是不是完好的现在没人知道,就敢跟我抵价三千两,还骗我这庄子依旧在经营?这买卖真是做得。”祁可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贴身丫头,“回去告诉你那二位主子,希望他俩天天夜里睡得好。”

    那丫头浑身一颤,咬了咬牙,壮起胆子,“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你现在已经不是祁家大小姐了,闹了这一场也该够本了,车夫会驾车送你出城,后面的路你自己走。”

    “急什么,我还得检查一下。”

    “还要看什么?这地契是真的。”

    “什么意思?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地契其实是假的?”祁可眉眼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没有!不是!你不要胡说!”管家还没说话,那丫头倒是有些急眼了,地契确实是真的,造假不了,这罪名她可不要背。

    祁可其实就是逗人玩,地契一入手她就知道这是真的,但这丫头说话不中听,所以故意吓唬一下。

    “行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们吧,我走了,后会无期。”

    祁可打开随身的包袱,仔细地将地契放进衣服的中间压着,与她的户籍和路引放在一块儿,然后提出一个比较沉的布包递给管家,留下一句好自为之,扎紧包袱,跟车夫一前一后坐上车辕,正式出发。

    布包一入手就知道是银子,而且分量不轻,管家手提银子,神情复杂地目送车子出了后门,等到车子拐了弯,他才叹口气收回心神,把心思放回到宅子上来,粮仓失窃,家里混乱,他这个管家也是做到头了,现在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

第74章 速速出京城

    祁可在给了管家银子后满心满眼都只剩下摆脱了这极品祁家的兴奋,专心跟车夫学习驾车术,那骡子真厉害,那么干巴瘦的体形,还能拉得动几百斤重的车厢,车夫平稳地赶着车子从后门出去,绕小巷到城中大街上,一路穿插着往通向城门的大道上走。

    现在离城头上敲鼓的时间不多了,车夫赶车速度极快,不然他把人送出城不够时间回祁宅的话就该他可怜了。

    祁可坐在车上摇来晃去,车子有些颠簸,毕竟只是一辆结构简单的破车厢,没有太高级的减震手段,在这京城的路面上,车速一上来照样颠得慌,也就车夫这样的老把式习惯了才依然坐得稳当。

    骡车一路疾驰,很顺利地出了城,城门上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见是这种四面漏风的薄板破车,都懒得费力气多看两眼,直接放行。

    城内大街上的百姓虽然面黄肌瘦大脖子病的挺多,但整体上还是有人模样的,比祁可好多了,出了城看到的景色就很不妙了,官道两边饿得只剩几口气的流民比比皆是,长相外形就比祁可要可怕多了。

    祁可忍不住地皱起眉头,这样的景象她也就在书上看过,现在却是身在其中亲身经历,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赶紧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车夫身上,学他驾车姿势和动作,接下来前往河阳州的路就靠她自己走了,不会驾车可走不远。

    车夫也教得尽心,并在出了城门后不远后,将缰绳和鞭子交到祁可手上让她试驾,千里长途不是那么好走的,新手能把车驾稳就不容易。

    祁可一上手就发现自己学新东西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生平第一次驾骡车,她接过缰绳和鞭子就能耍得有模有样,连车夫都惊讶地夸她聪明,又多给她讲了一些经验,比如车轮陷进坑里要怎样弄出来,行走在外这是经常有的事,尤其雨天,所以车夫是好心建议如果看到天色不对就不要急着出发上路,尽早找好避雨的地方。

    一说到下雨,祁可才想起来这车上连件挡雨的斗笠和蓑衣都没有,虽然下雨天她肯定呆在千荷境休息,但长途跋涉,哪有人不带斗笠和蓑衣的,而且不光这些,干粮和饮水也没有,这是存心知道她走不远所以懒得准备了。

    祁可默不作声,只一心乖乖听车夫分享经验,驾车又走了一段路后,车夫见确实驾得挺稳的就不再多陪,祁可拉住缰绳停下车,赏了车夫一块碎银跟他道了再见。

    等再次出发,同时悄悄地将灵境覆盖住车子周围,尤其是车后部,很快就发现了疑似跟踪的人,她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稳稳地驾车继续走,打算找个相对人少一点的地方把车子收进千荷境。

    车后跟踪的人显然也是打算在人少的地方再动手,毕竟车上有六千两银子,行事必要小心一些。

    这就给了祁可时间,她慢慢加速,顺着官道走向拐弯,强行驶入了一片光秃秃的野林子,那野林都被饥民剥光了树皮,没了树皮树也死了,然后被砍去当柴禾,看满地树桩,以前肯定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现在是稀稀拉拉。

第75章 放倒尾随者

    有林子就行,祁可不挑,而且也没有太多时间让她挑,后面跟踪的人也在加快速度赶上来。

    她驾车下去,避开正在砍柴的一些人,往树木相对茂密些的地方走,然后就此消失,那些砍柴的人忙完一抬头,发现那辆骡车不见了,还以为先前是饿晕了出现幻觉,一边连称稀奇一边抱着柴禾赶紧走。

    祁可躲进千荷境后,直接将骡车停在了新增土地上,然后把骡子卸下来放它自由吃草,千里长途,这么干巴瘦的骡子,她还有点怕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骡子欢快地直奔牧草而去,同在吃草的牛羊都没有赶它,还很懂事的让了一块草地给这新来的小伙伴,看到它们没打起来祁可也放心了,转身将车上的所有箱子卸下来,手上提着小包袱,一起带回别墅,几百斤重的箱子以灵境之主的力量搬运起来根本不费力。

    祁可稍事休息,以逸待劳,拿好弩弓等着追她的人。

    跟踪的人有好几个,同样在顺着官道拐弯后发现丢失了目标,下地寻了一番,发现了两条很深的新鲜车辙,当场判断一定是进了野林子,马上追了进来。

    车辙在野地里痕迹明显,那几个人一路追进了林子深处,然后发现车辙印戛然而止,没了踪迹,惊疑不已,站在原地讨论起来。

    偷听到他们说话,确认就是裘府派出来劫杀自己的护卫,祁可端着连发弩从他们身后出现,一人一箭直射他们的下半身,钢箭穿透力强,祁可的射击水平又好,这几个追了她一路的裘家护卫猝不及防,武功再高也挡不住这么近距离的弩箭,纷纷被射倒在地,或者屁股或者大腿中箭,失声痛呼。

    反过来埋伏追兵是祁可一早计划好的,不能给他们返回裘府报信的时间,所以在确认威胁解除后,祁可冷着脸走过去,无视他们的求饶,在他们的惨叫声中,毫不留情地徒手生拔他们身上的箭,这等于加大他们的创口,疼痛加剧,失血更快。

    祁可不搜他们的身,对他们身上的财物不感兴趣,野林子外面那么多饥饿的流民,不劳她操心后续,若是能说动流民进城去裘府报信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解决了后顾之忧,祁可借着树木的遮挡迅速地回到千荷境,调动灵境的空间覆盖能力将京城囊括了进来,眼前随之出现一副虚景,从城门而入,径直往北过中线,哪有豪宅目光就落在哪里,最终选了一处豪宅比较多的地段,找了一条少有人走的穿街小巷,以那里作为她重新现身的地点。

    这也是灵境之主的能力,通过空间覆盖即可随意移动,但移动距离有限,简单地说,移动距离不能超过灵境的覆盖范围,灵境有多大,她最多就移动那么远,也算是一种空间跳跃了,蛮适合用来长途赶路的,再远的距离多跳跃几次也就到了。

    祁可重新返回京城,不光是要找裘府的麻烦,她还要大采购,京城货色齐全,像油盐酱醋和布匹这些必需品是一定要买的,买够了再上路。

    以前再怎么爱囤货,也不可能囤太多生活用品,像洗护日化和卫生用品,习惯是看到有打折就买一些,最多囤到二三年的用量,各种酱料调味品就囤得更少了,随用随买么,哪会想到有今日,她现在都担心卫生纸用完了怎么办,用厕筹刮屁股么,还有棉条卫生巾一旦用完了就只能用棉布自制月经带,吸血量又差,后漏和侧漏能烦死人。

    穿越古代真是对女人太不友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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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可穿成了一个娘死爹不爱、因失去利用价值而被家人谋杀的小可怜。
天灾四起,民不聊生,外敌入侵,朝廷不稳,眼看战乱将起,祁可趁机与这无良家族切割关系、捞钱走人。
反正她有空间灵境在手,存粮无数,走到哪儿都不怕饿死。
于是,她来到了一处海边村庄落户定居,一边带领村民种地,一边靠海产治疗她的大脖子病和夜盲症。
海边村庄饱受海寇侵扰,十室九空,死村无数,海防线名存实亡,朝廷调来一支陆军守护海防,粮草自筹。
祁可:卖粮了卖粮了,挣钱交税,主粮、杂粮、鸡鸭鱼虾猪牛羊、瓜果梨桃肉蛋奶,应有尽有,要的速度了。
饿得眼睛发绿的柏家军官兵们吸溜口水:买买买,都要,都要。空间农女种田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间农女种田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间农女种田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