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2)
细数之下便会看到,这整个包厢内,中年模样的男人差不多有五六个,都是啤酒肚,富得流油的打扮。
这是证券投资商界的一次小聚会,来的人不多,但都是掌握着企业,手上有不少钱的。
场上基本都是中年男人,基本都抱着漂亮女人。
唯有暗处,一个穿着暗红色散花裙的女人,藕臂莹白,双腿交叠。
穿着高高的尖跟高跟鞋,靠在那里,旁边空无一人。
没有男伴,也没有做出过什么举动。
甚至,基本都没有说话。
服侍员放下酒,用余光快速地扫了她一眼。
对于这样特立独行的清流,他当然会不由自主地对其生出几分好感,也会好奇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只是,他的工作职责所在,他必须离开了。
不然,惹怒了这些富商,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服侍员低着头,离开。
身后,富商们都笑着,还在劝那位云小姐。
“云小姐,这次的合作,真的多亏你了!我们几个老头啊,高兴得不得了呢!”
“话说,老陈,上次你不是就叫了一批男仆过来么?今天要不要给云小姐尝尝鲜?”
“诶!可以,不错!你这个主意好。”
“云小姐,你也别不说话嘛,你这个年纪,既然没有男朋友,那不如就多看看,多找找。”
“真的,云小姐,我强烈推荐这里的服务,男人都蛮不错的,那一个个的屁股,啧,真翘!”
“哎呦!老王,看来你享受过了,滋味很不错哟~”
“老板~那人家呢~”胸超大的一个女人娇羞地捶了一下王老板。
王乐民老脸一板,踹了旁边男人一脚,然后直接就埋在了女人的胸里:“当然是你最好咯~”
“我的大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暗处的女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暴露在水晶灯的灯光下,一头大波浪形的长发披在笔直的肩后,细长白皙的腿仅仅只露出了一小截。
她微微低下头,红唇妩媚,细腰窈窕。
提着包,声音平和,“既然大家都玩得这么尽兴,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王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公司还有事,所以只能抱歉失陪了。”
“今日的费用我来出吧,希望各位能玩得尽兴,我们之后的合作也能顺利愉快。”
闻言,他们都站了起来,象征性地挽留。
“云小姐,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不如再留下来玩玩?”
“是啊,云小姐,现在还早着呢,别急着走嘛!”
“云小姐若是要走,要不要让这里的人送送你?”
“不用了,大家继续,我就不扰大家的兴了。”
她微微一低头,示意。
离开包厢后,她站在门口,提着包,似乎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那服侍员还没走,一直在门口。
看见她出来,他忙不迭弯腰:“小姐,您是......”
“我走了,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她走向了电梯。
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踩在透明的玻璃地面上,利落又干脆。
可以吗(3)
大波浪卷,肤白红唇,服侍员站在后面偷看她,嘀咕:“她怎么就不叫男人呢......”
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还有机会。
……
……
……
……
云姒下了电梯,走进了地下停车场。
她的助理在车里等着她,看见她过来了,忙发动车子。
待云姒坐到后座了,助理回头,好奇地问:“老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不成,是合作谈得不顺利?”
后座女人手肘抵在门框上,闭眼,揉捏眉心:“那帮老色鬼,让我来就是想送男人给我的。”
“这一个一个的,和他们待在一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早知道今晚是这种局,她就不来了。
还不如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助理了然地点点头,开始系安全带。
“老板,是回酒店还是回别墅?”
“酒店。”
助理开始打方向盘,随口说:“老板,您已经住在酒店一个多月了,真不打算回别墅了?”
后座的女人眼皮微掀,“怎么?回去你帮我挡那个疯女人?”
“......”助理一阵沉默。
还是算了,老板的母亲精神不太好,上次他过去拿文件,还差点被她拿刀给砍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了老板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住外面的酒店吧。
车随即动了起来。
纯黑低奢的车缓缓驶入车流,开始加速时,云姒的手机亮了一下。
有一条新消息发来。
她靠在后座椅上,点开一看。
包厢内的王乐民发来的。
他说:“云小姐,我们合计着送你个小惊喜,希望你会喜欢。”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云姒丢下手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外面不时的鸣笛声传来,车辆行驶得很平稳。
绚烂的街灯穿透玻璃,照耀在她的脸上。
艳冶的容貌过于地张扬,粉面红唇,雪白修长的脖颈下,玲珑的身材曲线毕露。
像个妖精,一个完美无瑕的妖精。
助理偷偷透过后视镜看,心中忍不住嘀咕。
也不知道,性冷淡的老板会不会喜欢上男人。
或者......女人。
他正分神想着,只见后视镜里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漆黑冷淡的视线扫了过来。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助理却像是做贼心虚一样,连忙看向前方,再也不敢乱瞟。
心脏加快,总有种自己偷看被人发现了的感觉。
后座的女人微微偏过了那张漂亮过度的脸,重新闭上眼睛,淡淡说:
“去整理一份精神病院的资料给我,明天交上来。”
助理忙不点应下:“明白,老板。”
......
......
......
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正值深夜,但酒店外的街景已经无比繁华,人来人往的,不少昂贵的车驶入酒店的停车场。
拒绝了助理要送上去的请求,云姒坐着电梯,一个人上了顶层。
她在这家酒店包了整整三个月,是规格最高的套房。
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打扫,旁边也不会有多余闲杂的人出现。
是个清净休息的好地方。
云姒刷了卡,走了进去。
套房内的灯应声而开,宽敞明亮,地面铺着厚厚的纯毛地毯。
她走进卧室,脚步随即停住。
面色平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4)
套房内的灯应声而开,宽敞明亮,地面铺着厚厚的纯毛地毯。
她走进卧室,脚步随即停住。
面色平静地看着床上穿着极其暴露的男人,男人穿着情趣男仆装,还将自己的重点部位都暴露了出来。
半躺着在床上,身上绑着礼带,就像是一份被打包好的礼物一样,送到了她的床上。
原来,这就是王乐民所说的小惊喜。
“……”她闭上眼睛,挪开了视线。
脑门突突,握拳,似乎在忍耐着暴躁想打人的情绪。
“主......主人。”
床上的男人面容清秀,脸颊红红,跪着,就像是蠢萌无害的软兔子一样。
羞涩地低着头,双手被绑在后面,却依旧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说:“主人......我是干净的,请主人尽情地宠幸我吧......”
“......”站在门口的高挑女人拿起手机,冷着脸在上面拨了个电话。
她觉得她需要一个解释。
电话很快就通了,王乐民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喂!谁啊!”
“是我。”
“啊?”电话中王乐民的态度一下子转变,笑呵呵:“云小姐啊,晚上好,怎么样,惊喜收到了没有?”
“让他马上滚。”
云姒挂了电话,转身离开。
头也不回,剩下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手足无措。
“主人——”
他呆愣了一下,连忙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主人,主人您是不高兴了么?”
云姒站在玄关处,换鞋。
那衣着暴露的男人,顶着那个重点部位,明晃晃地扑上来。
她眼皮都没抬,拿起鞋柜上的花盆直接就甩了过去。
“砰——”一声,直接命中。
男人应声倒地,晕厥了过去。
云姒拿起了墙上的客服电话,寒冰着脸,按了“1”。
前台客服很快就接了:“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未经过我的允许,你们放一个陌生的人进来是怎么回事?”
前台一愣,立刻开始查。
“不好意思小姐,我这就查一下,很抱歉我们出现了这样的失误,我们现在就派保安上去。”
云姒皱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
“我要重新开一间房,现在,立刻,马上!”
“好的好的,小姐,实在是抱歉,这是我们酒店的失误,还请小姐不要生气。”
“新开的房间是1006,费用全免,还请小姐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立刻处理的。”
云姒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面无表情地离开。
她在想,待会儿洗澡的时候,她要顺便洗洗眼睛。
不然真是......太丑了!
......
......
......
酒店前台速度很快,重新又为她开了一间套房。
因为其他同等规格的套房已经全部被订满了,所以前台不停地道歉,给她开了低一档次的高级套房,还承诺会退还接下来费用,三个月内,她的房费全免。
处理得很周到,倒是让人跳不出毛病来了。
云姒也没心情计较这么多,往下坐了一层电梯,然后循着房间号,一路来到了1005。
......1006呢?
可以吗(5)
她看着走廊尽头呈现出来的房间号,微微沉默。
1005已经在尽头了,那1006是在墙里面么?
她转身,打算再找一找。
结果1005的门忽然开了,里面伸出来一只手,一把就把云姒拉了进去。
极其大力,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里面,一片幽暗。
“......”
妈的,今天的破事儿怎么这么多?
一具火热的身体要贴上来时,站在门后的女人,膝盖狠厉一抬。
重重地直击命门,毫不留情。
“嘶——你——”
中了药的林止寒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粗暴。
他让保镖去找个能帮他解药性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服务态度?!!
与生俱来的良好素养让他即便是疼得直不起腰,却还是强忍着,一句疼痛都没有说。
因为没有防备,那该死的女人直接——
“操——”他疼得倒在了地上,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命门,疼得脸都白了,站都站不起来。
而门后穿着暗花红裙的女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艳冶的眉目无比冷淡。
什么话都没有说,在幽暗的光线下,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却又带着无数尖刺的玫瑰。
高傲,冰冷,不容接近。
尖锐的高跟鞋往前一步,她垂下眼皮,不急不缓地从包里掏出湿巾,擦了擦他刚才碰过的手腕。
转身就走,顺便将湿巾直接丢在了他身上。
房门大开,也不关。
就像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和讽刺。
林止寒咬牙,疼得额头冒汗,无比狼狈。
“死女人,你死定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
......
穿着高挑暗红色散花裙的女人,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继续找1006。
因为方才走廊的尽头是1005,所以她猜测1006是在走廊的另一边。
只不过,她还没有走到,就瞥见其中有间房间的门开了。
虚掩着,还在微微摇晃。
透过虚掩着的门看,里面没有开灯,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人。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看了一眼再走几步就要到了的1006门牌。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
她闻到了他的气息。
似乎,就在这间房间里。
云姒左右看了一眼,走廊无人。
她在门口站定了几秒,然后便面色自然地走了进去。
关上门,门牌号上的九,也直接一倒,变成了六。
这下子,1009变成了1006。
完美。
......
......
......
酒店的高级套房虽然没有总统套房豪华,但总归算是一个配套齐全的大套房。
进去了之后,云姒才发现是会客厅的灯没有开。
里面一切都是崭新没有碰过的样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放轻手脚,穿过客厅,来到了卧室房间门口。
门依旧是虚掩着的,里面柔亮的光斜斜地照射了出来。
她凑过去细细一闻,随即,她微微勾了唇。
看来今天也不是都是破事。
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得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声忽然在她的包里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片安寂。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6)
“谁?”
房间内,低柔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两声咳嗽。
就像是山间的一股清泉,莫名地好听,还带着几分安神的味道。
云姒暗骂一句,快速将手机关机。
急促的手机铃声消停了,她站在门后面,正想着要不要推门。
但迟疑间,还不待她有动作,门便已经开了。
里面,一个穿着纯白衬衣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抬起长长的羽睫,静静看她。
眸子漆黑幽深,又仿佛染着迷雾,宛若黑洞一般,能让人沦陷其中。
暖色调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肤色很白皙。
唇瓣纤薄,更是如同花瓣一般漂亮。
轻柔儒雅的气质,浅浅上挑的眼尾。
看得出来,这是一位脾气很温和的先生,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云姒眨了一下眼睛。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名女子,他似乎怔愣了一下。
随即,浅浅温和的笑意在眼底划开,他的双手安静地打在双腿上,声音低柔。
“有什么事情么?小姐。”
被直接登堂入室,他竟然也不生气。
云姒直直地盯着他,然后又看向了卧房内的桌面。
那里放着盛满水的玻璃杯,旁边还摆着两颗药。
他的唇色泽鲜艳,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喝了水。
“小姐?”他温和的眉眼似乎弯了弯,笑意加深。
“小姐可是走错房间了?”
话音落下,只见面前高挑漂亮的女人忽然弯下腰,双手按在了他的轮椅扶手上。
俯身看他,艳冶灼灼的桃花眼专注地盯着他看。
或者说是,盯着他的唇瓣看。
过分的靠近,让轮椅上的男人几乎都能看到她眼中的自己。
女人一袭长裙,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幽香。
他长长的睫毛一颤,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影下,清雅漂亮得不可思议。
那张白皙清冷的脸,依旧是温和地看着她,轻轻问:“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定定地看他,似乎抿了一下唇。
犹豫了片刻,她抬起手,指了指那桌面的水杯。
“先生,那杯子里的水,你没有喝吧?”
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偏娇偏柔,似乎还刻意放轻了音调。
“......”男人微微疑惑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问,但他还是点了头。
“喝过了。”
他偏过脸,抬起长指,细微蜷缩着,低低咳嗽。
漂亮的眼睫毛又长又浓密,像是受惊的蝴蝶般,颤抖着,云姒都能看到他的脸在渐渐发红。
也不知道是因为咳的,还是因为......
她沉默了一下,直起了身子。
暗红色的裙摆微微晃动,她细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轮椅的扶手,说:
“先生,如果你不想找个女人解决的话,建议你现在赶紧打急救电话。”
“那杯水里......被下药了。”
男人浅眸霎抬。
漆黑的眼眸,依旧温和。
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放下了手。
“下......药?”
他轻喃着,语气似乎有些细雪般的凉。
云姒点了点头:“药的份量很重,即便是喝一口,也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失去理智了。”
可以吗(7)
“所以先生,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刚才关机了,她需要重启。
但,一只略显苍白漂亮的手轻轻地按住了她。
他低低咳嗽着,白皙的面容变得越发地温红了。
可尽管如此,他的眼眸依旧是清明柔和的,唇角是一抹极淡的笑。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不必了,我想睡一觉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云姒蹙眉,“你……确定?”
他微笑着点头,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
柔和的灯光下,他一身清冷温润,暖光洒满肩头,郎艳独绝,笑意惊艳。
云姒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放下了手机。
“我在客厅睡,如果有不舒服,可以叫我一声。”
他眼睫一颤,静然看她。
云姒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么自来熟不太好,于是想了想,靠近。
“先生,我叫云姒,你呢?”
“盛淮。”
他白皙温润的脸越发地红了,泛着浅浅不正常的薄红。
就像是被迫成熟的清莲,漂亮的纯白中,出现了别样艳丽的颜色。
云姒看着他,点了点头。
起身离开时,身上那股浓郁的幽香也随之而散。
消失得很快。
“先生,确定真的不去医——”
他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指腹似乎也随着体温上来了,烫得有些灼人。
云姒的话乍然而止。
他低低喘着气,还时不时轻咳两声。
浅薄的红一直蔓延,那药效发挥作用的时间倒是飞快。
快得惊人。
“先生……”
她就知道,一定得去医院。
“先生,你——”
他缓缓地抬起长睫,清浅漆黑的眸似乎泛起了一层浅浅朦胧的雾。
因为忍耐,他的薄唇紧抿着,低低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强烈的药效,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他身上啃噬,密密麻麻地,让他的生理反应越发地强烈。
强烈到他抓着她的手,紧紧的,用力异常。
云姒看着他的反应,正想说要不要把他打晕,然后再施法。
结果他轻轻地说:“可不可以......帮我放一下冷水。”
泛红隐忍的美人,连低低的喘气模样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云姒定了定神,点头。
“好。”
他这才慢慢地松开她的手腕,靠在轮椅上,睫毛乱颤,颤得厉害。
漂亮的薄红色,柔软如花瓣的唇瓣。
他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反应,努力用自己的理智压制药性。
云姒不敢耽搁,放下包,快步进了浴室。
放水,放最冷的水,她看了外面一眼,然后捏了个诀,在水里落下了细碎晶莹的灵力。
只要他进来泡一泡,应该就没事了。
她叹了口气,盯着那浴缸里的水看了一会儿。
差不多了,她才走出去。
“......先生?”看到轮椅上空空如也,她愣住。
他不是......残疾?
来不及细想,身后,忽然一个清冽的怀抱抱住了她。
抱得紧紧地,他轻轻地咬住了她脖颈上的软肉。
触及敏感部位,云姒缩了一下。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8)
“先生,冷水放好了,你去泡一泡吧?”
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臂上,想拉开他。
他呼吸滚烫,粗沉的气息全部都喷洒在了她脖子裸露的地方,放在她腰上的手也越发收紧。
他在把她往前推,抵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床的方向走。
云姒皱了皱眉,正想说话。
但身后的人,低低地开口说:“我会负责的。”
声音嘶哑得厉害,也沉灼得厉害。
他大概是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存在,所以没有对她做出粗暴的举动。
仅仅只是抱着她,贴着她的肌肤,就像是快要被烤熟的人,汲取着那几分可怜的凉意。
只是,快要渴死的人不知道,她身上的香比起那杯子里的药,更为厉害。
无色无形,却能让人上瘾,沉迷,为之发狂。
如同饮鸩止渴,不仅解不了渴,反而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云姒能感觉到他的难受,沉默了一下,还是细微地点了点头。
“好。”
话音落下,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很快就关了。
唯有浴室里的水管,因为没有关紧,还在一滴一滴地漏水。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格外地有节奏。
……
……
……
……
翌日。
清晨。
糜烂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凌乱的床铺上,雪白的肌肤,惹人遐想的红痕。
男人赤裸着,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人,就像是巨大的锁链一般,死死地扣着她。
即便是睡着了,他的力度也一点都没放,哪怕把她的腰都勒出了痕迹。
女人闭着眼睛,大概是有些不适的,所以精致的眉头微蹙。
满身疲惫,她却依然还是照着生物钟的时间醒来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湿润朦胧的眼眸无比干净,又带着几分刚清醒时的茫然。
熟悉的气息让她很喜欢,但他抱得太紧了,她感觉自己的胸都要被压扁了。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还没醒,所以也不敢大动作。
慢慢地伸出手,想掰开他箍着她的手臂。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他似乎松了一些。
结果她正想起来时,他又猛地收紧,直接把她按回了怀中。
他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慢慢十指紧扣。
漂亮白皙的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格外地温柔。
闭着眼睛,直接就能寻到她的唇,轻轻地亲吻,吻过了她的唇角。
柔得让人心里发酥,完全拒绝不了。
云姒躺在枕头上,忍不住勾唇。
黑发雪肤,美人艳冶妩媚,她摸了摸他近在咫尺的脸,又顺着他的脸慢慢放下,划过他白皙漂亮的肩膀。
“先生早。”
她声音微哑,又带着几分晨起的慵懒妩媚。
像是被滋润喂饱的娇艳玫瑰,容貌艳丽勾人,也撩人得很。
男人的眼睫毛很长,也很软,睁开眼睛时,漆黑幽深的眸静静地注视着她,眉目依旧温和。
明明本该是陌上如玉的君子,但现在与她躺在一起,总让她有了种玷污他的感觉。
可以吗(9)
仿佛,漂亮温和的天神不该如此。
但云姒仅仅只是心虚了一下下,然后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蹭蹭他高挺的鼻梁,她亲了他一口,笑眯眯:“男朋友。”
男人静润温和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放在唇边亲。
安安静静的,长长的眼睫毛垂落,在白皙的眼睑上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实在是漂亮,有种书卷气温和的漂亮,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抱着她,低声说:“我会娶你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好不好?”
他连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似乎还在请求她。
云姒笑意怔了怔,“你就不怕……我们之间会不合?”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世了,闪婚......貌似还是第一次。
漂亮白皙的男人松开她的手,慢慢抚摸她的脸。
温白精致的容颜沐浴在晨光之中,有些晃眼。
他低声说:“没关系,我们会磨合好的。”
“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会尽量避免去做的,或者,如果你担心闪婚不安全,我们可以提前签好婚前协议,所有的条款都可以拟好,你看如何?”
他有种小媳妇低声下气的感觉。
仿佛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做了那种事,就已经变成了她的人。
上赶着想和她结婚,迫切地想和她建立起正当的法律关系。
云姒沉吟片刻,开口,“你……”
可真好骗。
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底子里还这么保守。
就像是只单纯好骗的绵羊,随便勾一勾......就轻松勾回家了。
小妖精唇角弯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之前当了太久的单纯小兔子,她实在是当累了。
这辈子......
她忽然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慢条斯理地描摹他面容的轮廓,红唇笑意勾人。
她挑了挑眉,在他温和的视线中,开口说:“好啊,我们结婚。”
“我今天就有空,要不要……今天就结?”
……
……
……
……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要结,根本没有在开玩笑。
云姒坐在车上,盯着盛淮手中的两本结婚证,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民政局的办事速度相当地快,只需要她签个字,然后拍个照就好了。
连队都不需要排,全部都一步到位。
于是,眨眼间,那结婚的章一盖,她就从未婚人士变成了已婚人士。
身旁,白皙温润的男人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温温柔柔地看着她,就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云姒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么,先生,你......”
“姒姒可以帮我保守一个秘密么?”
男人揽着她的腰,抵着她的肩膀,嗓音低柔。
“......”云姒看向了他的双腿。
“姒姒真聪明,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他捏着她的手指,漆黑幽深的眸子有种诡异的温柔。
此时,车内没有其他人,助理还在外面等着。
云姒看着他,定定没说话。
好半响,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盛淮轻轻地笑了,像是摸小动物一样,轻轻地摸她的脑袋。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10)
他说:“我家姒姒,真乖。”
“......”
......
......
......
盛淮很快就在一群人的护送下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穿着白衬衣黑西裤,低低咳嗽着,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病弱美人。
温温柔柔的,在一众冷着脸的黑衣保镖中,显得格外地突兀和亮眼。
离开前,他还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对她笑。
真的就像是大绵羊一样,温和无害得紧。
目送他离开后,云姒看了看他留下来的资料。
两本结婚证他拿走了,他只留给她这样的东西。
说是先相互了解,增进夫妻感情。
至于结婚戒指,他说等做好了再送给她,让她不要着急。
“......”其实她觉得,是他比较着急。
......
......
......
在外面一直等着的助理,看见那拨人走了,这才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看后面。
“老板,你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认识了盛先生的?”
原谅他实在是很好奇。
后座椅上的女人眼皮也不抬,翻着手中的资料,淡声反问:“怎么?你也认识盛淮?”
助理瞪大了眼睛:“老板,你别吓我,难道你之前不认识盛先生?”
“很奇怪么?”
“当然奇怪了!”助理一下子变得很激动。
“老板,你难道不知道盛先生是金融界名声极大的投资家,每天的资产都能翻好几番么?”
“......有那么夸张?”
助理一拍方向盘,都着急了。
“老板,那可是盛先生啊!他看中的股票,只要一投,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涨!”
“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听说盛先生要投盛世地产,我立马跟投,虽然时间上是晚了点,但最后还是赚了不少呢!足足赚了五万!一夜之间啊!”
“......”后座椅上的女人终于舍得看向他了,“你投了多少进去?”
“一万,最后回来了六万。”
这回报率,简直疯了。
云姒挑眉,视线又重新落在了资料上。
上面倒是没说他是专门玩投资的,只是说是个小散户,爱好是玩股票。
狗男人,还真是......
“你还知道些什么?”她一边翻看,一边问。
助理立刻回答,如洪水般,滔滔不绝。
“老板,你知道林氏集团吧?就是之前和我们有过合作,但是态度非常盛气凌人的那一家。”
“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德嘉,就是盛先生的父亲,老板我跟你说,他们一家的关系非常地乱,堪称豪门大狗血。”
“林德嘉年轻的时候,和盛先生的母亲盛秀敏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盛先生。”
“只不过,好景不长,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盛先生的母亲精神就出现了问题,经常疯疯癫癫的,还爆出来新闻,说是虐待过盛先生。”
“后来盛先生的母亲因病去世,结果那个林德嘉,在丧妻的第二年就又娶了个新老婆,关键是新老婆的模样,和他亲妹妹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当时可都闹出了大新闻!”
“......亲妹妹?乱伦?”
可以吗(11)
“诶,老板,我可没有这么说。”
“我只是说林德嘉的新老婆和他的亲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至于是不是真的乱伦......估计就只有林德嘉自己知道了。”
“咳咳咳,继续说。林德嘉娶了新老婆回来后,据说并没有领证,那个新老婆又很快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盛先生同父异母的弟弟。”
“老板,狗血的剧情来了,盛先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不是正妻所生,所以大家都把他当成了私生子,见不得台面的。”
“可是,林德嘉居然当众宣布那个私生子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还在盛先生出车祸昏迷不醒的当天,开了发布会,承认了那个私生子的身份。”
“有传言说林德嘉遗嘱都立好了,名下的所有财产有百分之九十都归那个私生子所有,剩下的百分之十则给了那个新老婆,至于盛先生......什么都没有,两条腿还残疾了。”
“林德嘉那个老狐狸,说什么盛先生身残志坚,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就不需要他给什么了。”
“甚至,有小道消息说,林德嘉还要求盛先生每年都付高额的赡养费给他呢!”
助理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捶方向盘两下。
“据说盛先生的身体因为出了车祸后就一直不太好,每年有相当一段时间都要出国做复健。”
“老板,你说像这样一个可怜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偏心的父亲,还有狠心的母亲?”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老板,你说——”
后座椅上的女人做了停止的手势,让他不要再说了。
助理看她一直在看什么资料,于是便识趣地闭嘴,坐好在驾驶座上。
云姒正好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涉及着他在国外的全部产业,方方面面,他投资的产业相当地多。
数量多到有些惊人。
光是每年从国外汇入进来的利润,数目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若是再加上国内的......
云姒沉默。
她这是......睡了个超级大富豪啊。
小助理说他每年都会定期出国做复健。
现在看来,他恐怕是借着做复健的借口,出国做更多林德嘉不知道的事吧?
真是......够狡猾的。
云姒凝思着,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有新消息传入。
云姒随手拿起来看,盛淮发来的。
一张蓝天的照片,下面附上一句——好看吗?姒姒。
云姒微微勾唇。
随即,在手机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
放下手机,她扫了一眼助理,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的,老板。”
助理立刻发动了车子。
......
......
......
与此同时,飞机上。
坐在窗边的男人,收到了消息提示音。
他换上了一身黑色风衣,交叠着长腿,靠在座椅上,姿态散漫,慢慢喝着茶。
身上的气势一变,顺便从温温柔柔的绵羊变成了阴险老辣的狐狸。
眸子漆黑幽深,又仿佛染着浓浓的迷雾,眼尾微微上挑,淡漠慵懒的气质里,又添了几分勾人摄魂的蛊惑。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12)
漂亮归漂亮,却无比地危险,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狭长眼眸瞟过来。
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拿起手机,修长白皙的手在上面一划。
对方也发了张照片过来,是她靠在他肩上的画面。
她抱着他的手臂,笑眼弯弯,唇红齿白,笑得像只小狐狸。
她说:“这是刚才你要的照片,发你了。顺便......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最后,她比了个爱心。
盛先生微垂着眸,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腿上,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很快,对方又发来的消息。
“盛先生,我看完你的资料了,很荣幸我能成为你的妻子。”
“以后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客气又认真,又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可爱。
盛先生的心情似乎很好,有耐心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字。
温温柔柔的,依旧是绵羊般无害的语气。
“是我的荣幸才是,姒姒。”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贺祁坐在他旁边,余光瞟到了一眼。
他大大咧咧地坐着,啧啧叹奇:“终于追到手了?”
“她竟然真的愿意和你这个老狐狸结婚?”
盛先生放下了手机,斜斜睨他。
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尾音微微上挑,似乎还带着几分散漫之意。
“怎么?觉得我追不到她?”
贺祁呵了一声,吃着冰淇淋。
“别说,凭借我对你的了解,之前我还真觉得你追不上她。”
“她之前不是公开说喜欢温柔细心又体贴的男人么?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狡诈的老狐狸?”
“说说,昨晚你们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是你老婆了?”
“难不成......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盛先生低头嗤笑,不急不慢地端起一旁的红酒杯,抿了一口。
姿态散漫,神情淡漠,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交易,她就是我妻子。”
“改天你和她碰面的时候,记得叫嫂子,别吓到她。”
贺祁:“......”
“我会吓到她?”他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盛淮,到底是谁会吓到她,你不清楚?”
“要是我告诉她,某个人暗恋她很久了,每天都搜集她的消息,还像是个变态一样把她家附近的房子都买了,还经常偷偷到她的公司底下看她,你看谁吓谁!”
“哦?”盛先生淡淡地,漫不经心。
“你可以试试。”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没什么情绪。
但这一下子,就像是捏住了贺祁的把柄一样,让他噎住,不说话了。
该说什么?
他这次能从家里偷跑出来,还是因为得到了盛淮的准许,这才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不然,他肯定又要被他老爹提着耳朵拖回去,逼着他学那些烦人的事务。
现在他寄人篱下,虽然有不满,但还是敢怒不敢言。
谁让,盛淮才是他的金主爸爸。
贺祁一边挖着冰淇淋吃,一边嘀咕:“嫂子真可怜,被一个神经病盯上。”
可以吗(13)
盛淮有多疯,圈子的几个兄弟都知道。
他喜欢一个小公司的女老板,年纪轻轻的,长得相当地漂亮。
盛淮当初回国,本来是不打算在国内定居的,也不打算把主产业搬回国内。
但因为喜欢上了那个人,他硬生生顶着林氏集团给他施加的压力,开始在国内活动。
一点一点,将国外的投资重心挪回来,还购置了不少的地产。
这其中亏损了多少,贺祁不知道。
毕竟,对于盛淮这样一种以投资起家的商人,明明利润才是最重要的,但他眼睛都不眨,说回国就回国。
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打了个饱嗝,又看向了盛淮。
他又看起了手机,唇边噙着笑,像是个疯癫变态的痴汉一样。
“......”贺祁默默地转移了视线。
真难为了那姑娘,落在了这条老狐狸的手里。
可惜......可惜......
......
......
......
云姒开完会出来,刚好就接到了王乐民的电话。
电话里,王乐民笑呵呵地给她道歉,简单地提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还说,以后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希望她能原谅。
云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他道歉了,她便接受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她床上的那个男人会再次出现。
手中捧着玫瑰花束,站在公司楼下,一直在等着她。
助理通知她时,她正忙着处理手中的事情,所以就随口让他打发那个人走。
却没想,那个男人一直从下午等到了晚上。
一直到她下班,坐着车离开,经过公司门口时,还看到他抱着有些蔫掉的玫瑰花束,蹲在公司外面的花坛下,可怜得像是只没家的小狗。
云姒坐在车内,皱了一下眉。
“宁文,他今天一直等在这儿?”
前面开车的助理看了一眼车外。
“好像是,前台一直让他走来着,但是他非要等。”
“老板,你要见他么?”
云姒收回了视线,精致的眉目无比冷淡。
“打个电话给保安,让他走吧,就说之前的事情我不计较了,安心回去就是。”
宁文应了一声。
很快,公司内还在值班的保安拿着电棍棒出来了。
走到花坛旁边的男人面前,踢了踢他的脚,声音浑厚。
“先生,你别等了,我们老板已经下班回去了,走吧!”
男人立刻抬起了头,模样清秀,急急站了起来:“她走了?”
“我刚才没看到她走出来啊,怎么就走了?”
保安才不会告诉他云姒是直接坐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从公司大门出来。
他说:“我们老板让我转告你,之前的事她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安心回家就是,不用非要见她。”
“......可是,我还是想当面和她说一声抱歉。”
男人抱着蔫掉的玫瑰,满脸失落。
经验老到的保安扫了他的花一眼,忍不住嗤之以鼻:“得了吧,道歉送什么玫瑰?”
“还真以为我们老板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14)
“就你这种把戏,我每天都见十几个,个个都说自己有事找,结果个个都带着礼物。”
“真是……现在的男生都怎么回事?做什么不好,净想些有的没的。”
他挥着电击棒,驱赶着他离开。
“走走走,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花给我拿回去!”
那个男人低头沉默。
最后,他还是抱着花,孤零零地走了。
像是只落败的落水狗。
保安一边走回公司,一边自言自语:“这些个小白脸,真以为富婆有这么好钓的?”
“老子当年这么努力都没有成功过,更何况是你们这些蠢蛋?”
“嗤——”
……
……
……
……
夜晚。
别墅区灯光明亮,一片寂静,只有时不时汽车驶过的声音。
天空中微微下起了小雨,细柔无声,落在地上,浸湿了道路。
车上没有带伞,所以云姒是直接下的车,躲在别墅外挡雨的门檐下,然后按了门铃。
她没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来到了盛淮家。
他对她家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知道她家里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母亲,经常有暴力倾向。
所以,他善解人意地提出来,她搬到他家去住。
顺便,适合新婚夫妻之间培养感情。
云姒同意了,便让助理送她来了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里正好离她家很近。
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她还可以回家一趟。
她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别墅的门很快就自动开了。
门的后面,还摆放着一把大伞。
看样子,似乎是给她的。
云姒扬眉,伸手拿了起来。
大绵羊果然很贴心,她心想。
......
......
......
进了别墅,云姒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抱了起来。
换上了一身纯白家居服的男人,抱着她,动作有些强势。
云姒今天将头发扎了起来,扎了个丸子头,露出了雪白饱满的额头。
干净利落,小西装外套下穿着白色修身连衣裙,看起来淡雅又清新。
被忽然抱起来,脚离了地面,她弯了弯眸,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额头抵着他,轻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晚上好,盛先生。”她笑眯眯地说。
盛先生眉眼温和,慢慢把她放下,帮她把身上的小西装外套脱下,然后再次拥抱住了她。
“想你了。”他低低地说。
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她的脊背上,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温暖至极。
云姒眨了眨眼。
她还没说话,他就松开了她,然后蹲下,帮她换鞋。
就像是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样,有种莫名的贤惠。
云姒挑挑眉,低头好整以暇地看他。
穿上他为她准备的粉色拖鞋时,他的表情似乎有种诡异的兴奋。
兴奋得双眸有那么一瞬间发红,唇角的弧度也无尽放大。
女人白皙秀美的足,纤细笔直的腿,他克制不住地盯着,因为过于兴奋,手指甚至都有些颤抖。
云姒垂眸看他,他一直在低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她疑惑地问。
可以吗(15)
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盛先生很快就站了起来。
温和儒雅的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别墅内光线明亮,光影勾勒出他修长漂亮的身形,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天使一样。
若无其事地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他语气自然地说:“很晚了,姒姒,去看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吧。”
“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房间。”
他往前一步,亲吻了一下她的唇。
长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耳尖微微泛着漂亮的薄红,他似乎有些紧张。
云姒点点头,没什么意见:“好。”
……
……
……
……
盛先生为她布置的房间在二楼。
哦不,应该说是,为她和他布置的房间,在二楼。
整个二楼,除了一间书房和一间独立的厕所,其余的空间,全部都被打通,成为了卧房的一部分。
相当地大,大得她都能在里面跑步了。
云姒站在房间门口,呆了好几秒。
房间内是浅蓝色简约式的摆设,所有家具显然都是专门定制配套的,颜色都相当地协调。
走进去就是价值上百万的波斯地毯,全部都覆盖住了地面。
还没踩上去,云姒就能想象到那上面有多柔软,质地有多好。
她啧了一声,感受到盛先生又从背后抱住了她。
像是只没有骨头的大树懒一样,靠在她的身上,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似水一般,莫名地动人。
“姒姒,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的,所以......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他抱着她,不是很用力。
但若是她想推开,也需要花费一番力气。
“......”云姒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总感觉他和她的进展太快了,快得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盛先生,你......”
她欲言又止。
“什么?”
“......没事。”
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虽然,她确实很奇怪。
因为一夜情就对她负责的人,有必要做得这么......
周到?
而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排斥她。
甚至,她一直有种——他在强行拉着她结婚的感觉。
生怕她跑了似的。
云姒心中异样,总觉得怪怪的。
说不出哪里怪,毕竟他确实是在认真对她负责。
所以,她完全挑不出毛病。
沉默地想着,她侧脸看他。
对上他温温柔柔含着笑意的视线,他蹭了蹭她的脸,格外亲昵。
“姒姒,我的。”
他轻轻低柔地说。
“......”云姒忍不住勾唇。
把心中异样的疑惑放下,她转身,摸了他的脸一把。
笑意盈盈,红唇妩媚。
“我先去洗澡了,乖乖在床上等我?”
男人温白漂亮的眉眼静静地看着她。
“好。”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垂下眼皮,眸色幽暗诡谲。
......
......
......
云姒去洗澡的时候,手机放在了梳妆台上充电。
盛先生走过来,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
她刚刚进去,尚且不会这么快出来。
于是,漂亮温和的盛先生慢悠悠地拿起了她的手机,点开。
手机上有密码,盛先生眉目冷淡,在上面输了一串数字。
手机解锁成功。
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可以吗(16)
他站在梳妆台边,单手插兜,面色平静地翻她的手机记录。
手机亮屏的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他眸子漆黑,轮廓深邃。
明明该是绅士般优雅有礼的人,但现在,却在做这种翻消息记录的事情。
一个一个,连头像是女性的对象都没放过。
手机里传送的文件也一个个打开,他眼神淡淡,唇角的弧度有些诡异。
翻完手机里所有的消息记录后,他面色平静,就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普通的事情一样,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后台设置隐秘捆绑,位置共享。
她的手机动态他随时都可以监察到。
甚至可以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她,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优雅绅士的盛先生,做完这一切,这才漫不经心地将她的手机放下。
放回原处,与之前毫无差别。
与此同时,浴室的水声也正好停了。
她洗完了。
盛先生离开了梳妆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了一张报纸。
面色如常地看着,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云姒走出来时,擦着头发,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
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像只猫一样依偎在了他怀中。
抱着他,半眯着眼睛,漂亮无比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粉,似乎困了。
“先生,我想睡觉了......”
温柔的盛先生将报纸放在了一边,然后抱住了她。
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整个都拢入了怀里。
“那就睡吧,我不说话了。”
他拿着她肩上的大毛巾,一点一点擦着她的长发。
动作轻柔,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生疏,但并不会弄疼她。
云姒满意地抱住他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两秒,她忽然睁开水润润的眼,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晚安,先生。”
她很认真地说着,仪式感十足。
盛先生动作稍稍停顿,漂亮的长睫轻颤。
垂眸温和地看着她,温热的长指也慢慢覆上了她的脸。
轻轻摩挲着,似乎低低嗯了一声。
对于他的宝贝,他总是有足够忍耐度去伪装一切。
即便,他现在很想对她做些什么。
云姒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给了晚安吻后,她便安心地抱住他的腰,睡了。
对于这个仅仅只认识了一天一夜的新丈夫,有着出奇的依赖和信任感。
似乎并不觉得,他会对她怎么样。
盛先生的手依旧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摸着她。
她闭着眼睛,没有抗拒,乖得就像是小兔子一样。
但他知道,她根本就是带刺的玫瑰,心高气傲的,从不愿折辱于人。
多少人曾经明里暗里地想占她的便宜,结果她从不留情面,反手处理了一个又一个。
而现在,她竟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乖乖的,任由着他抱,还允许他牵手,做更亲密的事。
这一点,让他兴奋得几乎都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层温柔的外表几乎都要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