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养(43)
没办法,硬着头皮,他接了。
“喂,王总……”
“是……好……”
也不知道这中间说了什么,杰姆森偷偷看了一眼白灵,转而进了另一个房间接听电话。
白灵面容阴沉,坐在沙发上,看着热搜下一条又一条的评论,似乎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污秽下流的话,落井下石的话,嫌恶大骂的话……
那些曾经被她粉丝攻击过的路人,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对她发出了机关枪般猛烈的抨击。
仿佛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该死一样。
白灵狠狠地将手机砸向了地面,像是在发泄着她几近崩溃的怒火。
杰姆森拿着手机,正好走了出来。
被摔的手机砸在地上,发出了狠重的一声。
他惊了一下,看着这个他带了多年的艺人,欲言又止。
“小灵,公司说……暂停你的一切商务活动,收拾收拾,出国……避风头。”
意思就是,变相地将她雪藏了。
白灵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已经气血攻上了心口。
她死死地盯着那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精致的脸此刻就像是魔鬼一样,心狠毒辣,毫无美感可言。
“是谁,到底是谁……”
她的眼珠几乎都要瞪出来了一样,“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她就是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一,起,死。
杰姆森张张嘴,似乎想劝她别冲动。
但此刻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像是要撕碎他的肉,喝光他的血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对劲。
杰姆森后退了一步。
“知……知道了,我去查查。”
“你先别激动,好好在房间里待着,这两天你就暂时别外出了,导演那边,我会去沟通的。”
“……”已经没有理智的人死死地盯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
杰姆森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立刻发了条短信,让保镖过来看着。
他可不想,因为她而受到什么牵连。
……
……
……
……
热搜上去的这一天,剧组放假了。
理由很简单,身为女二的白灵,因为深陷丑闻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再参演。
资方在重新寻找演员,这中间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毕竟女二的戏份重,缺不得,所以剧组的进度也只能暂时停滞,等着资方确定新的演员。
云姒坐车回到酒店,远远地就能看到,酒店外面布满了记者。
保安在尽力地维持秩序,但还是挡不住。
最后逼得警察都出动了。
有黑粉在外围举着横条,骂白灵是个荡妇,公交车。
嘈杂的人群将通往酒店的路围堵得水泄不通,车根本进不去。
没办法,司机只好绕地下车道,从另一个入口进入。
小助理坐在前排,看着酒店门口那壮观的景象,忍不住唏嘘。
“那白灵可真是罪有应得,平日里仗着和导演有点关系,就用鼻子横人。”
“现在看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小助理想,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囚养(44)
“等等,李姐,那白灵会不会查到是我们搞的鬼啊?”
“万一被她查到是我们做的……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小助理想想就有些害怕。
李沫冷笑了一声,“放心好了,想搞她的人多的是。”
即便查,她也只能查到是对家在搞鬼。
反正她落魄了,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有本事,她就一个一个报复回来。
云姒坐在后面,看着窗外,没出声。
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
……
……
……
上了楼,云姒迎面对上了拿着手机,匆匆出来的杰姆森。
杰姆森看她一眼,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没说什么,就步伐急急地走了。
看起来似乎要忙疯了。
云姒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面色平静。
“姒姒?”
李沫看她不动,问,“怎么了?”
她敛下眸,停了些许,说:“换个酒店住吧,这里太吵了。”
毕竟同一层楼里,还住着另一个女疯子。
任谁住,怕都不会安心。
李沫一想其中的意思,马上就明白了。
“好,我待会儿就去退房。”
……
……
……
进了房间,摘下口罩。
随手将外套大衣挂在架子上,云姒走进去,下意识地看了眼床。
床上已经没人了,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
很符合他爱整洁的风范。
“……”云姒看了一圈四周。
房间内静悄悄的,他似乎出去了。
云姒顿了顿,鼻子一动。
……不对,他肯定还在。
她定了一会儿,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转身。
却不想,一只忽然出现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腰上也被固定住,身后有具身体贴了上来。
“你去哪了?”
他那微微沙哑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倦意。
低沉又性感。
云姒的耳朵被咬了一下,不轻不重,像是惩罚,又像是在调情。
“……”被挡着眼睛的人儿,抿了抿唇,“你会法术?”
不然,他怎么能做到瞬间出现?
身后的男人低垂着脑袋,埋在她脖子间。
懒懒嗯了一声,没否认。
云姒:“……可你不是人么?”
怎么会法术???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不可置否。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挡着她视线的手缓缓下移。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掌心缓缓冒出了纯粹温暖的紫色光芒。
光芒柔和,又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在男人的掌心中,可以不断变幻形状。
火苗,水滴,一朵盛开的花……
他可以肆意掌控,却毫不费力。
“你说的,是这个么?”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像是蛊惑人心的男妖。
“……”云姒的表情有些崩裂。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她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怪不得她浑身没力气,也不能施展妖术。
甚至,连体内的神力都发挥不了作用。
原来……
“你为什么会法术?”
她的声音带上了些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
男人似乎笑了,语气有些怪异。
“你不是也会法术么?”
“既然你会,那为什么……我不能会?”
囚养(45)
“……”云姒觉得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看着面前纯粹无暇的神力,她倏然转身,捧住了他的脸。
盯着他的眼睛看,像是要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什么。
“你……”
“你什么时候会用法术的?”
男人温柔的眼眸微微一弯,自然无辜又带着点异样的阴霾。
他也学着捧起她的脸,轻轻回:“你……猜?”
“猜对了,有奖励哦。”
“……”云姒瞪他,“秦卿!我没跟你开玩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个神识沉睡的人,怎么可能唤醒了神力???
这,这根本不可能。
秦卿安静看着她,微笑。
微笑而不语。
对上他温柔而又晦暗不明的眼睛,云姒忽然一愣。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般,她一下子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
“你——”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时空?
云姒的脸有些僵硬。
街上……酒瓶……他……
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曾经的时空?
如果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就意味着,他见过她,还在那一天夜里……
看到了她消失的全过程。
他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这不可能用常理来解释。
只要再稍加一推测,甚至再验证一下……
“……”云姒抬眼看他,手指有点抖。
“你……到底跟了我多久?”
男人微笑地看着她,缓缓逼近,一步一步。
“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你相信吗?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都一直在,永远没有离开过她。
正如她所说的,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他就能得到她,永远,永远。
“……”云姒直接被逼退到了床上。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温柔地说:“你真的很可爱。”
“乖乖吃饭,乖乖睡觉,还乖乖地和男人们保持距离。”
“每天晚上抱着你睡觉时,你还会乖乖地抱住我,任由我亲。”
真是……
乖极了。
“……”这些话,细思极恐。
云姒的背后阵阵发凉。
他说:“我喜欢给你穿漂亮的裙子,喜欢给你扎头发,编辫子。”
“你太可爱了,所以我每天都有对你说我爱你。”
“……”云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
她真的害怕了。
脸颊有些苍白的人儿紧紧捂着他,“我不想听了,你……你正常点,别再说了。”
他温柔地凝着她,微笑。
似乎很听话。
云姒这便像是烫着一样,收回手,躲开他的视线。
“以……以后,不许用法术。”
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微笑,却不说话。
只轻轻地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动作无比熟稔。
像是做了成千上万遍。
云姒缩了缩手指,低头看他。
“你答应我,别这样了。”
她软了声音,求他。
“我真的害怕……”
他仰着头,安静地凝视着她。
被他爱上的可怜人儿,抱住他,放软姿态,“别这样,好不好?”
囚养(46)
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她就不该心软,对他说那些话。
小可怜埋在他怀里,安静地想。
但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轻轻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只是……招惹了,就该乖乖负责才是。”
“不然……我也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说对么?”
“……”小可怜有些屈辱地咬了咬嘴唇。
这个,疯子……
……
……
……
……
傍晚。
房间里,正放着电视。
楼下的喧闹声小了些,似乎是有不少记者因为扰乱秩序而被抓走了。
云姒掀开帘子往下看了一眼,楼下确实人少了,黑粉也散了些。
她放下帘子,沉思了一会儿。
身后的男人拥上来,亲了亲她的耳朵。
“该走了。”他低哑着,说。
云姒放下了帘子,“说好了,只是回家住几天,哪里都不去。”
“好。”
秦先生自然喜闻乐见。
云姒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叮咚——”
门铃响了。
秦先生原本愉悦的眸微微一眯,黑沉的眼珠似乎有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转瞬即逝。
云姒还是拍拍他的手,“别闹,我去开门。”
但秦先生却把她推到了床上。
把她按住,神情温柔似水,眉眼却染着丝丝诡异的寒气。
“我去开,你乖一点,别动。”
“……”她怎么有种他总喜欢把她当成小朋友的感觉?
云姒想说她去开比较合适,但是他的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边,示意她安静,要乖。
看着他异常诡异温柔的面容,还有那极其阴晴不定的眼睛,云姒沉默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坐在床上,看着他走过去,开门。
……
……
……
……
门开了。
门外,传来了白灵尖锐疯狂的声音。
“去死吧——你这个贱人——”
房门随即关上,声音孑然而止。
秦卿出去了,连带着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也一并阻隔在了这房间外。
再也听不见。
云姒一惊。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想下床。
却不想,一道幽紫色的锁链猛地出现在她的腰间,直接把她锁在了床上。
动不得,离不得。
扯它,却扯不断。
由神力化作的锁链,不仅锁住了她的身体,也连同着她的魂魄一并锁住。
锁在这一处地方,想跑都跑不掉。
宛若穷途末路的困笼之兽。
“……”云姒狠狠地锤了一下床面。
……
……
……
三分钟后,或者说,可能根本不到三分钟。
秦先生回来了,面带着微笑。
那半张沟壑交错的脸,在灯光下,状如恶鬼,近乎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他的眼珠子很黑,黑得就像是浸满了死人的血一样。
褶皱恶心的脸,带着微微的笑容。
仅仅只是看着,就能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极度阴冷的风往背后窜。
几近发凉,怖人至极。
云姒定定看着他走近,坐下。
慢慢地解开她腰间的锁链。
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抚摸她的脸,笑容恐怖。
“等很久了么?”他声音轻柔,像是怕吓着她。
囚养(47)
云姒沉默良久,轻轻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因为觉醒了神力,她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反倒是……可怜的白小姐了。
云姒知道他心理有些不正常,精神也时常处于失常边缘。
有时候做事太过极端,手段也太过吓人。
她就是怕,万一他没控制好自己——
温柔可亲的秦先生揉了揉她的脸,“傻姑娘,我能把她怎么样呢?”
他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云姒定定看着他。
“那,她刚刚是想做什么?”
她像是在试探。
阴晴不定的变态先生缓缓靠近,怖人的脸庞放大。
漆黑诡谲的眼珠子倒映着她,语气柔到了极致。
“我也不知道,但我猜她大概……是想来和你打个招呼吧?”
“……”云姒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话明显没有可信度,但是她又不能质疑他。
他此刻的精神不太对,看起来像是——
要发作的前兆。
云姒看着他,还是安静了下来,选择不刺激他。
默默地作成顺从的样子,靠在了他的怀里。
变态先生温柔地亲了亲她,眼底的暴虐因子依旧狂啸。
像是失去了束缚的疯子,没有三观,没有理智。
唯有她,只有她可言。
她在,便会压住他;
她不在,他想,他会疯的。
……
……
……
……
事后,云姒始终在意着这件事情。
但秦卿始终在她身侧,她找不到机会去查那时发生的情况。
后来还是从李沫的口中得知,白灵出国了,断了与国内的一切联系。
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连她的经纪人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得知她没死,云姒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白灵罪不至死,若是秦卿把她给杀了,那她还真会因此而有点头疼。
心里放下这件事的云姒,很快就把白灵这个人抛之了脑后。
安心留在剧组拍戏,秦卿则陪着她,逐渐负担起了照顾她的职责。
负责日常起居的工作本来应该是生活助理来做的,但是秦卿来了之后,小助理就等同于变相失业了。
她没有事情做,对于李姐的工作又帮不上忙。
这种日子过几天还好,但是一旦长起来了,小助理就有些慌了。
她怕自己失业,失去这么好的一份又不辛苦,工资又高的工作。
尤其是时间一长,她有些坐不住了。
“李姐……要不您再看看,我还能再做点什么?”
“我怕我再不做事,姒姒姐就要炒我鱿鱼了,我……我不想失业……”
好不容易逮到云姒拍戏的空隙时间,可怜的小助理缠着李沫,一个劲地要工作。
“我还可以干很多活的,实……实在不行,体力活也行啊……”
李沫也没什么事情做,看了一眼在摄像机后面站着的秦卿,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的工作也快被抢了。”
秦卿太有目的性了,几乎把云姒的所有起居给包揽了。
这几日,他甚至已经在开始插手云姒日后的行程安排。
囚养(48)
李沫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偏偏,云姒并不在意他插手,反而很相信他,什么事清都愿意交给他去做。
李沫觉得自己也快要失业了。
“那……那怎么办呐?”
可怜的小助理很想保住这份轻松的好工作。
“要不和秦先生说说,分一点活给我们?”
“……”李沫看着那个男人,戴着口罩,一直在盯着云姒看。
拍摄中场休息,他便送上水,亲自喂她喝。
无微不至,完全把她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宝。
李沫没说话,心里只觉得……悬。
尤其还是……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心理有点问题。
在娱乐圈里,她见过的人也算是多了,心理有点问题的人也见过不少。
唯独他,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极端。
强烈的极端,或者可以说是偏执狂人格。
他对什么都不在乎,只有对云姒,占有欲近乎到了变态的程度。
令人心惊,也令人不寒而栗。
李沫不敢戳破他的面孔,因为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他会报复。
而且报复的手段,她不敢想象。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条件看起来很一般。
但她就是莫名地觉得,他很危险。
不能靠近的危险。
李沫收回视线,安慰性地拍了拍小助理,“放心好了,姒姒不是那种会随便开除你的人。”
“只要你没犯什么错,她是不会为难你的。”
小助理苦瓜着脸,“我担心的不是姒姒姐,而是——”
秦先生。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
……
……
……
白灵来敲门的那一天,小助理目睹了全过程。
她出了电梯,本想着去帮忙那行李。
却不想,她看到那印象中本该是温和有礼的秦先生,就像是在碾死一只乱叫的老鼠般,踩着地上的女人,动作慢条斯理。
整条空荡荡的走廊里,惨叫声凄厉万分,像是承受了巨大难以言喻的痛苦。
那高高在上的人,半张没有遮挡的脸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样,恐怖如斯。
他像是在笑,又像是已经处于了癫狂忘我的状态。
地上的女人叫得越痛苦,他就越兴奋,下手越狠。
脚下的力度越来越重,空旷的走廊里,似乎有骨头碎裂,血肉糅杂的声音。
灯光明暗交灭,一闪一闪,电线在滋滋漏电。
他苍白又扭曲的脸,怖人可怕的笑容。
整个画面万分惊悚,宛若恐怖电影的轮回,消尽,毁灭。
目睹了那一幕的小助理,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嘴,压住了生理性的,几乎要爆发出来的尖叫声。
那个丑陋无比的男人,手段狠辣到了极致。
直至地上人没了声音,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脚,视线像是不经意地看向了某一处的方向。
小助理吓得缩头,躲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瑟瑟发抖,抖若筛子。
走廊里很快就没了动静。
灯光也变得正常了。
小助理抱着头,等了好一会儿。
像是感觉到安全了,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抬起了头。
囚养(49)
此刻,走廊里已经没人了。
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连带着方才倒在地上的女人,也不见了踪迹。
仿佛刚才她所看到的,只是一场精神错乱的梦。
梦醒了,一切就恢复如常。
小助理直接瘫靠在了墙上,双腿仍在发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个秦先生,根本就是个恶魔……
心狠手辣的恶魔……
……
……
……
……
晚上。
收工后,李沫照例和云姒说明日的行程安排。
细致体贴的秦先生为她穿上厚厚的大衣,在一旁默不作声。
没有事情做的小助理,又是无所适从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尤其是躲着秦卿,躲得远远的,一点都不敢靠近。
云姒看了她一眼,没作声,只安静听着李姐说着话。
待到秦卿去上厕所了,云姒才对小助理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卿欺负你了?”
她开门见山。
小助理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
“没,没有。”
“那你?”
刚刚卸完妆的漂亮人儿靠在那里,疑惑看她。
小助理吞了吞口水,“姒姒姐……秦先生他……”
他是个魔鬼。
她想说的是这个,但是又不敢。
只能艰难地话锋一转,“他很能干,我……我都没活干了……”
穿着温暖大衣的人儿眉头一挑,似乎思索了一下。
“姒姒姐……毕竟我还是拿工资的,我一直不干活……会不好意思的。”
她略微紧张地挠了挠头。
云姒看着她,失声笑了笑,“那要不要我和公司说一声,把你调去给其他人做助理?”
小助理一愣,“调……调走?”
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感受到细心体贴的秦先生走过了她。
坐在云姒旁边,牵起了她的手。
靠在她身上,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在玩。
像是没有在听她们说话。
“……”小助理的声音直接卡掉。
云姒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
“那我待会儿就和公司说一声吧,在新的调任通知下来之前,你这两天都可以休息了。”
她倒是善解人意。
尤其是对于助理这件事情,她比较随和,有没有都无所谓。
所以既然她想走,她也不会强求。
“……”小助理憋着一张脸,不敢吭声。
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好巧不巧,秦先生在这个时候淡淡扫了她一眼。
明明什么都没表示,但莫名的,她感觉到了威胁二字。
最后,小助理还是屈服了。
乖乖地收拾东西,走人。
……
……
……
……
日子一晃而过。
炎热的夏季到来时,剧组也终于杀青了。
这次的拍摄时间,本来是该在五月份结束,但因为白灵的缘故,又生生拖了半个月。
待重新回到家时,云姒已经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脱了口罩,瘫倒在沙发上,看着那越发温和沉稳的男人,在帮她把衣服拿出来,放回衣帽间。
长达几个月的拍摄时间,他几乎承担了大大小小的日常事务。
像是个无微不至的保姆,既免费,服务还高级。
囚养(50)
李沫还在一旁安排着她接下来的工作日程,云姒看着自家忙上忙下的男人,忽然说:
“李姐,这半年的工作你都给我推了吧。”
李沫:“……啊?”
云姒看着那正半蹲叠着衣服的男人,微微勾唇。
“我想结婚了。”
男人的动作直接一顿。
李沫看向了秦卿。
咳嗽了一声,她识趣地站起来,拿起了包。
“你们再商量商量吧,商量好了再告诉我结果。”
云姒单手支着脑袋,定定看着秦卿的背影,勾唇,没说话。
待李沫走了,她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我去洗澡了,困死了。”
随意的语气,仿佛方才结婚的事,只是顺口提的。
秦先生平静地抬眼,看着她的背影。
指尖无声息地点了一下,心思不明。
……
……
……
……
待云姒洗完澡出来,秦卿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行李箱里的衣服已经被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回了衣帽间。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也没有。
云姒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找了一圈。
……还是没找到人。
一身清爽的人儿,放下毛巾,看着空无一人的公寓。
像是有些不明白。
按理来说,她都说要结婚了,他……没有反应?
是不想和她结婚么?
云姒转身。
下一秒,直接一脚踩空。
空间是在那一瞬间被撕裂的,毫无征兆。
云姒直接跌在了一个怀抱里,抱得满满当当。
再一睁眼,明亮宽敞的公寓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海报,阴冷潮湿的环境,还有那被铁链拴着的铁门。
“……”披头散发的人儿微微愣住。
她赤着脚,被男人抱在怀里,是标准的抱小孩儿的姿势。
男人将她的发拨弄在耳后,轻柔抚摸着她的脸,可怖的面容带着微笑。
“还记得这里么?”
“……”云姒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
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记得了么?”
“……”果然,那天晚上不是梦,是她穿梭了时空。
心思不明的男人抱着她,像是在参观展览一样,微笑着,给她一一介绍地下室里的东西。
“这是你的照片,你看,我每天都有拍。”
“吃饭的……睡觉的……换衣服的……都是你。”
“看,这是你用过的水杯,你穿过的衣服,还有你的唇膏。”
“这个,是你演过的电影,电视剧,我统统都录了下来,每天都看,我还记得你说过的所有台词。”
“还有这个,你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用过的牙刷……都在这里,我每天都用着。”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张床上,温柔的视线静静地看向了她。
“这张床,你还记得吗?”
是第一次见面时,她送给他的。
还把他压在那里,亲口说——她会是他的。
“乖宝,你还记得,当时你要对我做些什么吗?”
“……”漂亮的人儿不想出声。
他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只轻轻地将她放在那张床上,温柔地说:“事情总要有始有终才是,你说对么?乖宝。”
囚养(完)
“事情总要有始有终才是,你说对么?乖姒姒。”
“……”
她沉默地看着他,他在解腰带。
“放心,这次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也不会再有人能将你带走。”
他轻柔地哄着,像是要很郑重地完成一件大事。
赤白着脚丫,坐在床边的漂亮妖精,抿抿唇,将脸扭到了一边。
他缓缓地跪下,牵起她的手,像是最虔诚的骑士般,奉上了最真诚的祝福。
无名指上冰凉的感觉传来时,云姒一愣,下意识地看去。
但根本来不及看。
曾经未被完成的事情,现在就该完成了。
他像是凶残狠戾的野兽般,把可怜娇弱的少女压在了身下。
开始享用。
结婚二字,就像是打开困兽之笼的钥匙。
钥匙有了,笼子……自然也就开了。
被强压的娇弱妖精,推了他一下。
但无济于事。
“乖。”
他温柔地扣住她的手腕,像是诱哄小朋友的坏人。
云姒微微红了脸,视线避开,不看他。
……
……
……
享用的过程很长很长。
长得可怜的少女已经不知道到底过了有多久。
迷蒙的视线中,她看到铁门外光芒逐渐明亮,而后又渐渐湮灭。
白日黑夜,早已不分。
终于享用完时,被压榨的可怜妖精已经将近虚脱了。
脆弱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长长的沉睡。
而餍足的变态,动作越发地轻柔。
抚顺着她的发,亲吻她粉嫩娇软的脸颊。
看着她乖乖巧巧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唇瓣红肿。
变态深深地凝视着她,轻蹭着她的鼻尖。
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就像是冬日里最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着迷人致命的暖香。
她是他的。
这个认知给他的感觉是无比地好。
曾经遥不可及的梦,终于有一天真正实现时,那藏匿在卑微角落里的臭虫,依旧有着一种不真实的缥缈感。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所做的一个梦。
梦醒了,她就不在了。
变态先生拥着她,紧紧地拥着。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仿佛这样,才能驱散内心的空洞和荒芜。
仿佛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到满足,和幸福。
他想,他终于……
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
……
……
……
秦卿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她,没有光明,也没有温暖。
唯一有的,是无比滚烫的大火。
熊熊燃烧的大火,冲天而上。
将整片天空都照亮了,也将他的整个世界,烧毁殆尽,再无所有。
温暖的家,欢声笑语的家,所有的都没了。
亲人,父母,最好的朋友……
全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他什么都没有了,仅仅留下了一条惨败丑陋的生命。
有时他会在想,他活下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他活了下来?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活下来到底有什么用?
想不透这个问题,他便每日都酗酒。
把亲人剩下来的钱,全部都拿来买了酒。
喝酒,喝到酩酊大醉。
每日活得浑浑噩噩的,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等死。
他甚至会在想,干脆喝到酒精中毒,死掉算了。
囚养(番外1)
但生与死,仿佛就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而发生了改变。
……
……
……
这一生,面对他心爱的女孩,他说过很多谎话。
因为不想吓到她,不想她讨厌他,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丑恶的一面。
谎话说过多少遍,他已经记不清。
唯独能记得清的,就是他与她再度重逢时,他跟她说——他是她的粉丝。
很喜欢,很喜欢她。
这一句,是真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许是因为酗酒太凶了,又许是因为几天几夜未曾入睡。
他倒在街边,在意识最混乱之时,看到了那般对他笑的人儿。
她很担忧地看着他,对他轻轻地伸出了手,像是说了句温柔的话。
很温柔很温柔,温柔得他忽然很想哭。
很想问,为什么你才出现?为什么……
不来抱抱我?
也许对于一个已经快要死掉的人来说,可以仅仅只是因为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温暖,就能让他重新燃起想要活下去的斗志。
所以在那一瞬间,他忽然不想死了。
忽然好想抱抱她,好想告诉她自己有多难受,有多难过。
……
……
……
可是,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个广告。
一个公益帮扶的广告。
里面的她,笑意盈盈,不断重复地说着一样的话。
本该是很温暖的感觉,却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坠入到了冰窖里。
他在想,原来那时候的她……
只是他的幻想,做不得数的。
但……
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她。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他想,他从未见到过比她还要好看的女孩儿。
明明距离他遥不可及,但他依然像是被吸引的臭虫般,不由自主地,会把目光放在那朵最娇艳的玫瑰上。
盯着她看,可以看整整一天。
在中心广场上,大屏幕里经常会放她的广告。
他会经常去看她,哪怕是看广告。
他喜欢看动图里的她,喜欢看鲜活的她。
有时候看得久了,他甚至会在幻想,如果她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怎么样?
大概是会像个老鼠一样,躲回自己黑暗不堪的角落里,不敢看她吧?
……
……
……
……
她真的出现了。
出现在一个颓废不堪的废人面前,还对他说——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真的好漂亮,好香,抱起来好软。
会温柔地碰他,还会对他笑。
她不嫌弃他,还说,她会是他的。
只要他去找她,她就会是他的。
她也会,永远永远爱着他。
爱着他啊……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高兴的词。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条烂命,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乎他,也没有人说……爱他。
只有她,她说——只要他来,她就会爱他。
只要,他好好活下去。
……
……
……
这是他灰暗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根稻草。
他怎么可能松开?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人生唯一。
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是世界毁灭,他也要得到她,得到他的唯一。
囚养(番外2)
她骂他是疯子,他没反驳。
因为他确实疯了。
在她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他就已经疯了。
疯得癫狂,疯得再无人性。
她是他的唯一,她承诺过的,她就要做到。
否则,他会死的。
没有了唯一的玫瑰,臭虫会死掉的。
真的会死掉的。
他只能紧紧抓着她,只能如此。
所以……
可怜又美丽的玫瑰,这辈子都别想着,能摆脱掉那只恶心的臭虫。
因为臭虫……是个疯子。
恶心又发烂的……疯子。
……
……
……
……
……
……
【作者有话说】
发现有些小朋友们看到后面会觉得秦卿很恐怖。
的确,我承认,在现实生活中,像秦卿这样的人——会是个令人恐惧害怕的疯子。
他性格偏激,手段残忍,对心爱的人会有极强极强的占有欲,而且极其容易受刺激。
放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娇,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风险。
……
……
……
可是……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哇……
曾经的他,太孤独,太绝望了。
以至于他只要抓住一点点希望和温暖,他就会疯了一样地攥住,至死不放。
说他偏激也好,恐怖也罢。
他是真真地把云姒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唯一。
只有云姒在,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在活着的,才会觉得自己活着才有意义。
所以他做了很多事,很多不能用常人理解的事。
包括偷窥,强禁,以及对她生活的一切干涉。
他太着急了,急着想要进入云姒的生活,急着想要靠近他人生中仅存的,最后的温暖。
这种急切感,有时候甚至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会焦躁,会暴怒,会很粗暴。
因为他不能忍受失去的痛苦,甚至不能去想。
正如番外里比喻的那样——他是藏匿在臭水沟里的恶心臭虫,而姒姒,是盛开在阳光下的娇艳玫瑰。
臭虫本是远远地,卑弱地仰望着玫瑰,不敢有一丝妄想。
但是可怜又无知的玫瑰,却因为怜悯之心,对臭虫伸出了手,给了他最温暖的希望。
于是,那最恶心的虫子,起了想要独占玫瑰的心思。
……
……
……
说他疯也好,阴暗也罢,其实这都是神的一面。
只不过,那阴暗的一面被无尽放大了而已。
不要以为神没有阴暗面。
恰恰要值得注意的是,正是因为他是神,所以他的阴暗面,会比常人更加可怕。
我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所以我们都有正常的法律观念,知道他很邪恶,这点很好。
但是,不要以这样的法律观念去看待一个神。
神的心中是没有法的。
或者说,神才是法。
在这本书的设定里,是先有了神的存在,才拥有了法。
所以,如果非要以二十一世纪法制观念来看一个神的话,那么……
我只能是,无话可说。
……
……
……
……
神的阴暗面太多太多了,多得难以想象。
在我看来,神的阴暗面,是比妖、魔、鬼、怪要多得多的。
甚至说,妖魔鬼怪所有的阴暗面加在一起,都不会多过神。
为什么?
因为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他能比常人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
阴暗面固然有,但他会隐忍,会克制,会从不表现出来。
他能控制住自己,超脱出常人的七情六欲。
所以,他成为了完美的神,成为了受万人景仰的神。
这,才是神存在的原因。
要注意,是先有了阴暗面的存在,所以才有了神。
而不是说神,没有阴暗面。
……
……
……
最后,我想说……
看个人的接受能力吧。
如果实在不能忍受神的黑暗的话,可以考虑放弃看一些内容。
……
……
……
ps:千万不要被男主误导,现实生活中一定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要做坏事!!!
囚养(番外3)
【婚后蜜月】
风情沙滩,艳阳高照。
平静的海面一望无际。
情调惬意的酒吧内,小调音乐欢快而又优雅地流淌着,带着异国面孔的外国人三三两两地坐着,喝酒聊天。
调酒师娴熟地调着度数不高的鸡尾酒,目光时不时落在窗边的一名女子身上。
女人一身鲜红美丽的斜肩纱裙,花瓣般的裙摆,雪白晶莹的肌肤。
海藻似的长发被清爽的海风轻轻吹起时,身上淡淡的香气飘来,几乎要醉了人的心魂。
让人不禁迷失在其中。
她似乎是一个人,纤长漂亮的手勾着酒杯,慢悠悠晃着,侧脸纯艳到了极致。
淡淡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时,眼眸中涟漪流转,美得摄魂心魄,艳丽至极。
调酒师看着,动作都放缓了几分。
生怕吓到窗边那位美丽又孤独的异域佳人,扰了她的思绪。
没过多久,有个外国人端着酒杯上前了。
操着不甚流利的中文话,热情地与美人搭讪。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请你喝一杯?”
“……”发间点缀着一朵淡淡黄花的美人,勾人的眼像是神的恩赐般,看向了他。
那位外国男人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一瞬间了起来。
一鼓作气,还要说话。
却不想,满是异域风情的美人儿被一个忽然出现的男人给抱住了。
像是护食一般,把她抱进了怀里,呈现出强势占有的姿势。
“你想和我的妻子,说什么?”
男人眼神阴沉,护着那位绝美风情的美人,把她整个都抱入了怀中。
因为动作有些大,美人发间鲜艳的花朵掉下,掉落在了地上。
她垂眼,看到了。
花落在地上,她顿了顿,也没说什么。
知道男人的情绪不对,她轻轻地抱住了他,作着无声的安抚。
外国男人看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就凭你?”
一个丑不拉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丈夫?
他对那位一直没说过话的美丽女人说:“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不是被他给绑架了?”
“请别害怕,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他愿意成为拯救她的骑士。
他握紧了拳头,甚至要从一旁拿武器。
只是,美丽妩媚的人儿淡淡看了他一眼,开了口,
“不必,他是我的丈夫,我们很相爱。”
话音落下,外国男人愣住了。
看看她身旁的男人,又看看她。
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此刻,面若恶鬼的男人,情绪似乎很不对。
紧紧地抱着她,急切地亲吻她的脸颊。
似乎是想要寻求一些安全感。
这画面看起来,真真切切的,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漂亮妩媚的女人,对他礼貌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便牵着那个丑陋的男人走了。
男人看起来像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一路上都在揽着她的腰,对她亲了又亲。
外国男人站在后面,还是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嘿兄弟,他们……真的是夫妻?”
他操着流利的英文,问那调酒师。
信仰(1)
传说,世界的最东方,有一座乐园,叫伊甸园。
在那里,地上撒满了金子、珍珠、红玛瑙,璀璨动人。
各种树木从肥沃的土地里长出来,开满了各种奇花异卉,非常好看。
树上的果子可以作为食物,园子当中还生长着生命树和善恶树。
美丽的伊甸园里,河水在园中淙淙流淌,滋润着湿软的大地。
河水分成四道环绕着伊甸,就像是守卫着伊甸园的骑士,尽忠守卫在这里,直至世界尽头。
在这里,作为上帝的恩赐,天不下雨,而五谷丰登。
鸟语花香,而动物欢居。
这是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
光明与温暖同在,欢乐与自由同在。
无忧无虑,没有痛苦。
在这里,上帝耶和华看着美丽的伊甸园,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
于是,上帝便依照他的模样,创造了一个男人,并给他命名为——亚当。
亚当居住在无忧无虑的伊甸园里,享用着树上美味的果实,饮用着清甜的河水。
他与树作伴,与鸟为友。
但,亚当很快就感觉到了孤独感。
因为在这美丽的伊甸园里,没有一个与他一样的人。
树像树,鸟像鸟,它们都拥有着类似的模样。
只有亚当,是一个用两条腿走路,直立行走的人。
于是,在孤独的驱使下,亚当向上帝祷告,请求上帝赐予他一个同伴。
仁慈的上帝怜悯他,自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在亚当熟睡之时,上帝将他的第七根肋骨取了出来。
肋骨很快就化为了一位美丽的女人。
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还有能直立行走的双腿……
这些都和亚当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女人拥有一头美丽的秀发,姣好的身形,还有精致的面容。
上帝看着她,为她命名为——夏娃。
……
……
……
……
亚当在醒来之时,看到了夏娃,高兴极了。
拉着夏娃的手,跪在上帝面前,感恩上帝的恩赐。
上帝允许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居住,并让他们修葺和看守这个乐园。
仁慈的上帝说:“园中树上的果子,你们可以随意吃。但是,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们不可吃,一旦吃了,你们将会受到惩罚。”
亚当和夏娃将上帝的话奉为圭臬,时时刻刻谨记着,不敢靠近善恶树一步。
他们生活在伊甸园里,快乐地生活着。
而夏娃,作为亚当身体里的一部分,能够与亚当产生心灵互通。
他们在一起生活着,很快就相爱了。
于是,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跪在伊甸园的生命树前,向他们尊敬挚爱的上帝祷告。
请求上帝,为他们的爱情做见证。
亚当和夏娃在一起,结合成为了恩爱的夫妻。
他们每日都生活在一起,吃着树上甜美的果实,喝着河中甘甜的清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他们生活得很快乐,也生活得很满足。
为了感谢上帝的恩赐,他们会每天跪在生命树面前,向上帝做祷告。
表示着他们最忠诚的信仰。
信仰(2)
这一天早晨。
在开始新的一天之前,亚当和夏娃照例跪在生命树前,向着他们信奉的上帝祷告。
“我们在高天之上,爱我们的天父啊,您是创造宇宙万物的真神!感谢您的恩赐,因着您的大能和大爱,蒙着您的旨意,我们又走过了这幸福在世的一日。”
“今天,您的孩子要在这里静默祷告,是存着感谢赞美的心,要数算您这一天中,从您的高天宝座上浇灌给我们丰丰富富的恩膏。”
“嗤——”
一声轻灵悠然的笑声不知从哪里出现,打破了这一段虔诚而又真挚的祷告。
亚当和夏娃从祷告中睁眼,不悦地看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抬头瞧,才发现一个穿着妩媚吊坠黑裙的女人,正坐在他们景仰的生命树上,摇晃着雪白的双腿,慢悠悠。
满是对上帝的大不敬。。
亚当和夏娃面面相觑。
亚当最先反应了过来,站起来,冷声,“你是谁?怎么敢如此对待我们敬爱的生命树?”
生命树接通着天际,是他们与上帝联系的唯一途径。
如此神圣的存在,竟然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当成了玩物?
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
妩媚窈窕的女人,手腕上戴着漂亮的水晶链,脚踝处是纤细的红绳,眉眼艳丽,眸色灼灼。
就这样坐在尊贵的生命树上,坐在粗壮的枝干间,慢悠悠晃着腿,意味深长。
“我啊……让我想想……我是谁呢……”
她纤细晶莹的手指点了点粗糙的树干,似作很苦恼。
艳丽的黑裙上,毒辣的蛇纹若隐若现,她肤色透白,美得近乎妖冶。
像是魔鬼。
要蛊惑人心的魔鬼。
美丽的魔鬼轻轻一跃,轻盈地落在了柔软的草地里。
似挑非笑的魅惑眼眸,看向那依旧跪在那里的夏娃,语气悠长,“亲爱的夏娃,你可真是太可怜了。”
“瞧瞧你,这一怀孕,都老了不少呢。”
美艳绝色的人儿怜惜地看着她,像是在惋惜。
夏娃眼神变了变,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小腹上。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老,尤其还是……被一个比她还要美丽,还要惊艳的女人说出来。
她立刻站起来,躲在了亚当身后。
“关你什么事呢?”她略微有些不甘心地反驳,“我并不会老,我会和亚当一起,抚养孩子长大。”
亚当也说,“夏娃那么好看,你在骗人。”
面前红唇雪肤的娇美人儿,笑容微微加深。
碧绿色惊绝的妩媚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饶有趣味的兴味。
视线放在夏娃上,又转移到亚当身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
……
……
……
夜晚。
在完成了一天的事务后,亚当和夏娃继续在生命树下,完成睡前的祷告。
他们向上帝祈祷,感谢上帝在这一天里的恩赐,也真诚地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他们,平安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在祷告时,亚当闭着双眼,全身心忘我地投入了其中。
信仰(3)
而坐在树上的魔鬼少女,此刻正支着手臂,饶有兴味地与夏娃的视线对上。
不知何时,夏娃睁开了双眼。
尽管姿势依旧保持着虔诚的模样,但她的心似乎静不下来了。
与魔鬼少女的视线对上后,她立刻躲闪开,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树上美艳动人的恶魔,红唇微勾,弧度缓缓加深。
舔了舔邪恶的小虎牙,像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
……
……
祷告完成后,亚当警告着树上的女人。
“请你下来,不许你触碰尊贵的生命树。”
亚当本想拿树枝将她驱赶下来,但是生命树实在是太高了,树枝根本够不到。
只能看着这个邪恶的女人,将尊贵的生命树当做了玩物,甚至将上面珍贵的叶子摘了下来。
美艳艳的女人却是懒懒地不动,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斜靠在了树干边。
勾魂摄骨地笑着,好不正经。
而守卫着伊甸园的两个人,对她却毫无办法。
气得亚当重新跪下,闭上双眼,对上帝真诚地祷告。
请求上帝,将惩罚降临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让她的一生,都将陷入痛苦之中。
女人看向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夏娃。
“瞧瞧你的男人,多么在乎我。”
“为了我,他甚至愿意想上帝祷告呢。”
她勾人婉转的话,像是在句句踩着她的弱点。
字字戳心。
“你说……你老了,变得不好看了……亚当会不会爱上别人呢?”
她半躺在那里,细白漂亮的指尖落下,轻轻晃着,像是在嘲笑着她。
一句一句,直诛人心。
夏娃却摇头,“不,我不相信。”
“我们这般相爱,亚当不会背叛我的。”
“哦?是么?”
漂亮绝伦的人儿意味深长。
“那么,亲爱的夏娃,要打个赌么?”
“就赌……亚当会不会爱上一位更美丽的人。”
夏娃想也不想,“赌就赌。”
“要是你输了,就请你离开伊甸园。”
树上的黑裙恶魔红唇勾唇,“当然。”
……
……
……
……
待亚当祷告完成,再度睁开双眼时,树上美艳的人儿已经不见了。
而夏娃,正跪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
“亲爱的亚当,你不会爱上别人的,对么?”
“这是自然,”亚当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是我的挚爱,我还能爱上谁呢?”
“即使有比我还要美丽的女人,你也不会爱上她么?”
夏娃看着亚当的眼睛,像是在逼问。
亚当说:“亲爱的,我愿意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将永远爱你,没有别人。”
夏娃却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他。
哪怕是用了上帝的名义起誓。
亚当不明所以,“你不相信我吗?亲爱的。”
夏娃是信的。
但……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女人轻挑的动作,她的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总觉得,亚当会做出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夏娃走到了他们搭建的遮蔽处,里面铺着柔软的干草,很适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