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养(6)
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张口。
他阴冷的气息靠近时,她垂落的手指细不可微地颤了一下。
他在亲她,强行逼迫。
把她的唇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上面彻底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
可怜的小美人,被眼罩挡住视线,连这个变态的脸都看不到。
直到唇微微肿了,变态才放过了她。
转而咬她的耳朵。
轻咬慢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今天穿这么少,不冷么?”
变态的嗓音阴冷,偏尖,就像是地沟里跑出来的老鼠一般,带着几分深深的恶毒。
滚烫的手缓缓抚摸着她纤白的手臂,动作有些过分,却并不粗暴。
倒像是情人间温柔的调情。
可怜无力的小美人,抿了抿发红的唇。
耳朵红了,而不知道是被他咬的,还是被他的呼吸给烫的。
她努力地别过脸,抿唇。
“这……这里开着空调,不冷。”
她以为他说的是这个。
但显然,他并不满意。
重新将她的脸掰回来,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语气阴冷,“最佳女演员……有必要穿这么少么?”
还是在寒冷的冬天。
云姒的手指都颤了一下,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
她说:“就……就上场的时候把外套脱了,下台的时候就马上穿上了,中间也就间隔了十来分钟。”
她和他解释着,有些无奈。
虽然是个变态,但他问了,她便只好答。
虽然觉得……这个变态不会这么轻易满足。
变态确实没满意,却也没再出声。
抱起她,把她横抱着,抱回了卧室。
全身无力的可怜美人,躺在床上,眼睛被挡住。
感受到他似乎离开了房间,她暗自使劲,想要解掉自己身上的药性。
或者说是,禁锢。
她不相信小世界的药能把她弄成这样,毫无反抗之力,连动都动不了。
这对于云姒来说可是大忌,她可以打不过,但绝对不能连跑都跑不了。
奈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妖力使不出来。
神力也像是沉睡了般,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云姒暗自使力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动不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缓缓吐了口气,磨牙。
狗男人,等她能动了,看她怎么掐死他。
……
……
……
……
浴室的水声响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
他似乎对她家很熟悉,哪里摆放着什么都知道。
浴室的门打开,他的气息再度靠近。
就这样双臂撑着,压在了她的身上,体温是温热的。
微凉的呼吸,病态的抚摸。
压着她的手,视线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流连着。
像是在面对着一块甜美可口的点心,在思索着从哪里下口。
那被迫戴着眼罩的娇人儿,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倒也镇定。
开口,温和着,和他打着商量。
“先生,这样好不好,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都行,只要先生愿意,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他摩挲着她的腰身,没有说话。
囚养(7)
像是阴冷的毒蛇般,缠绕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独属于她的味道,独一无二。
云姒没有得到回应,再次开口。
“或者,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话,我们也可以好好聊聊的。”
“先生,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你不必担心这里会有其他人来,不是么?”
那冰冷的长指慢悠悠地勾住她的裙子,往里滑。
“……”她深吸了一口气。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出声了。
依旧是阴寒微尖的嗓音,就像是臭水沟里的恶臭老鼠一样。
“有个话题,我确实很想和你聊聊。”
他亲吻着她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
浑身没有力气的漂亮女人抿了抿唇,“……什么话题?”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前两天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她愣了一下。
似乎对这个没什么印象。
“什么绯闻?”
她向来不关注这些。
变态的动作停了一下。
抓起她的手,一根一根捏着,语气阴冷。
“你与一个野男人前后进入了同一间酒店,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语气像个妒夫一样。
床上的人儿沉默了一瞬。
“……那是剧组的人一起吃的杀青宴,所有人都来,不仅仅是男主演。”
“还有,我和他的距离保持得那么远,怎么还会有绯闻传出来?”
她有些无奈。
变态捏着她的手,语气诡谲,“真的没有?”
“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嗯。”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是个乖孩子。
某个变态似乎被取悦到了。
从她身上下来,转而抱住她,掀开被子盖上。
“下次若是再穿这么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亲吻她。
……
……
……
……
第二日。
下雪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纷纷扬扬的大雪从灰蒙蒙的天空上落了下来。
公寓的阳台是全自动的,会感应到天气的变化,下雨下雪时,会自动将玻璃窗合上。
公寓内吹着足足的暖风,温暖如春。
外面天色暗淡,里面却是亮着灯,明亮如昼。
一大清早,虽然已经放假了,但李沫还是不放心,早早地就来了公寓。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地开了。
她踩着高跟鞋,按着门铃。
“叮咚——叮咚——”
没人应答。
李沫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拿起了手机。
将电话拨通,左右来回走着。
电话是很久之后才接通的,手机里传来了困懒到极致的女声。
“喂?”
“姒姒,还没起?”
“没……有事么?”
“噢,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放心,想说来看看你。”
“嗯……”电话里的人说话带着些鼻音,仿佛马上就要睡着了。
“不用了,李姐,你回家吧……你不是待会儿的飞机?”
“真的不用?”
“不用,我还没起床……”
李沫只好说:“那你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等一下我登机了,手机会关机,如果你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小汪。”
“嗯……”
她低低的鼻音里似乎带着些异样。
囚养(8)
“嗯,谢谢李姐。”
电话随即挂断。
李沫看看那紧闭的门,摇了摇头。
看了下时间,确实马上要来不及了。
没办法,她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
……
……
埋在被子里睡觉的人,将手机随手丢在一边。
翻了个身,蒙上被子,又继续睡了。
闭着眼睛,睡意沉沉。
屋内空调开得足,她的脸都被暖得红软软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柔软馨香的被子包裹着她,浑身上下,就像个小暖炉一样。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抬手,看着自己能动的手,有些呆滞。
被迫当了一晚上洋娃娃的妖精,忽然就坐了起来。
看看四周,昨晚那个变态已经不见了。
双手抬起来,握拳,伸展,再握拳,再伸展。
她的力气终于回来了。
“……”云姒第一次感觉到能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太过真实了,她差点都要怀疑那是自己做的噩梦。
梦里,那个变态逼迫着她,占尽了便宜。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松了口气。
再无睡意,她下床,满公寓都找了一遍。
那个变态不在,眼罩也带走了。
她站在客厅里,叉腰。
沉默了一会儿,她走到玄关处的触屏控制器上,点击修改开门密码。
密码从六位数修改为十二位数,甚至还加了指纹和瞳仁三重解锁。
她就不相信,那个变态还能进得来。
……
……
……
……
早晨十点,天空中的雪小了些。
斜斜飘落下,宛若绵柔的柳絮般,落在了整座城市的上空。
到了大年二十九,城市已经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云姒洗漱完,窝在家里,用手机点了外卖。
她起得晚,直接点了午餐。
外卖里专门备注着,东西送到楼下的收物柜里。
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新闻。
她捧着杯子,喝着水,换台。
下一秒,黑屏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云姒接起。
是她的小助理打来的。
“姒姒姐,你起床了吗?要不要我送早餐过去给你?或者午餐?”
“不用,我刚点了外卖。”
“外卖?那怎么行?外卖热量那么高,会发胖的吧?”
“……”云姒喝了口水,面无表情,“我要吃肉,就这样。”
“你不用送了,这几天我会自己解决的,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小助理忙不迭回答:“明天早上八点的火车,后天下午到。”
“要这么久?”
“对啊……没办法,现在只能抢到火车票了。”
云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
雪已经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下。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口,“你用我的卡买机票吧,今天下午的头等舱,我请你。”
“……啊?那么行——”
“员工福利,过年了,早点回去也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不会总盯着她,不让她吃肉。
挂了电话,一片清净。
云姒揉了揉饥饿的肚子,又喝了口水,充饥。
……
……
……
……
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了。
外卖员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条短信过来,提醒她下去拿。
云姒本想直接下去,但走到门口,一开门——
囚养(9)
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了。
外卖员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条短信过来,提醒她下去拿。
云姒本想就穿件毛衣下去,但走到门口,她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某个变态说过的话。
他说,再穿那么少,他就会当成她在勾引他。
那后果就是……
默了默,欺软怕硬的小妖精回了卧室。
穿上加绒的羊羔裤,软绵绵蓬松的羽绒服。
美艳动人的妖姬瞬间变成了娇娇白白的温软姑娘。
她拿了手机,穿着棉拖,出了门。
门外没有空调,冷飕飕的。
好在她身上穿得厚,一点都不冷。
她坐了电梯下楼,一楼的大厅边上就是储物柜。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八号?
8号的柜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粉嫩的保温饭盒。
“……”她点的不是烧烤么?怎么是饭盒?
她左右看了看。
一楼没人,空荡荡的一片。
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看。
确实是八号。
她鼓了鼓腮帮子,不说话。
心里疑惑着,她打开饭盒,看了一眼。
有烤肉,卤猪蹄,还有酱牛肉。
“……”饿极了的小妖精面无表情,合上了饭盒,步伐匆匆,转身上了楼
……
……
……
……
回到自己温暖的公寓里,云姒脱了棉服外套,穿着羊绒毛衣,坐在了餐桌上。
打开,一层一层地摆好。
最底下一层是冬瓜牛骨汤,米饭另装。
她跑去拿了筷子和勺子,洗了洗。
跑回来,舀了口汤,吃肉。
满足得两条腿都在晃。
将腮帮子塞满了肉之后,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水盈的眸子微眯,看见了桌面的玻璃花瓶底下,垫着一张纸。
纸被折叠着,上面似乎写着东西。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动。
思索了片刻,她又夹了块肉,塞进嘴里,这才放下筷子,伸手去拿。
白纸展开,上面是两个字——
真乖。
“……”她咀嚼一停。
左右看看,没人。
但纸条出现在了这里……
她的公寓只有李姐和助理会来,现在她们回家过年了,肯定不可能是她们。
而且这个口气……
她揉了揉发跳的眉心,将白纸放下。
他在表扬她,因为她记得出门穿了厚衣服。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重新拿起了筷子,一边夹肉吃着,一边盯着那紧闭的门,不得其解。
……
……
……
……
下午。
云姒没有继续待在公寓里。
外面没有下雪,天气还算不错,她换了衣服,出门。
“叮——”电梯门开了。
外面是拿着电棍的保安,看见她,鞠躬。
“下午好,云小姐。”
她戴着黑色口罩,点点头,没说话,走了出去。
一身白羽绒服穿在她身上,圆圆滚滚的,却不会显得臃肿。
米白色的针织帽套在脑袋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围巾都绕了三层。
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只露出了那双明艳动人的漂亮眼睛。
包得严实,却依然有识别度。
保安在后面看着,挠了挠头,“有这么冷么……”
他嘀咕着,走进了电梯。
囚养(10)
出了楼,外面的风吹来,不大,却也带着雪后的寒意。
那浑身上下都软得像是兔子般的人,左右看了看。
确保没人跟着,她才放下了心,慢慢沿着路走出去。
嘉宸公寓外,一辆车已经在等着了。
她走过去,上车。
车门关上,坐在里面的人正打着电话,给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云姒点点头,安静看窗外。
两分钟后,她身旁的人挂了电话,一下子抱了过来。
“哎哟,你怎么穿得这么厚啊?今天很冷么?”
“……”白滚滚的漂亮人儿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
“冷。”
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的俞秀抱臂。
被推开,她也不恼。
大大方方地抬起下巴,姿态艳丽,“怎么样?今天我的打扮如何?”
开叉修身大红裙,吊带只有堪堪的一根。
浓妆艳抹,镶钻高跟鞋又细又长,走的是妩媚性感风,妖艳至极。
那半张脸缩在米白色围巾下的人儿,眨了眨盈盈的眸子,没说话。
对于她过分暴露的打扮,不予评价。
她想了想,沉吟说:“下次还是穿多一点吧,穿成这样,容易招惹变态。”
“变态?”
俞秀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卷发,满不在乎。
“这世界上的变态多的是,不管我穿成什么样都会有,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这种人渣而改变自己?”
“……”她身旁的人沉默。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
她抬手,将围巾往上扯了一些。
盖住自己红扑扑的半张脸,沉默的视线落在了车窗外。
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俞秀说话,停顿了一下。
看着云姒沉默的模样,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张了张口。
“哦……对,我听李姐说,前段时间有个私生饭一直跟着你?”
说私生饭似乎都不太合适了,那程度,更像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变态。
那浑身穿得圆滚滚的人儿看着窗外,摇摇头,说:“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不是说那私生饭甚至都偷偷进过你家了?”
“……”
“我还听李姐说,你又有贴身衣物不见了?”
“……”
俞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拍她的肩,“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吧?要不要紧?要不要去我哪里?”
云姒放在外面的视线收回,好笑看她,“没关系,不用。”
“这些我都有分寸的,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可是——”俞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这些私生饭还是很恐怖的,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更何况是偷过你东西的,你确定真的不用?”
“嗯,不用。”
那半张脸缩在柔软围巾下的漂亮人儿微微弯了眸,眸底似乎带着些温柔。
“不管是谁,我都有分寸的。”
……
……
……
……
云姒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下了车,戴着针织帽,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也收在了口袋里。
俞秀要去参加宴会,刚好经过市中心。
看着她的车离开后,站在原地的人儿歪了歪脑袋。
囚养(11)
很快,就把视线放在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商城上。
正值年末,商城比往日更要热闹过几分。
商城最上方的大屏幕上,还在放着她代言的广告。
广告内的漂亮人儿,笑意盈盈,妩媚动人。
广告下的娇软人儿,仰头看着,只露出了那双如星灿般明丽的眼睛。
她定定看了一会儿,感受到半空中,渐渐有莹白的雪花落了下来。
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感受到热气,很快就化开。
像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她眨动了一下睫,收回了视线。
凝神想了一会儿,她走进了商城。
……
……
……
……
夜晚。
雪下得更大了。
阴沉沉的云雾,将月亮挡住。
雪下得大,空气中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雾。
柔和的灯光在呼呼的北风中,仿佛都要凝结成了坚硬的冰块。
地上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莹白的雪折射着灯光,就像是镜子般,有些晃眼。
冒着雪,提着一大提袋子回来的云姒,小跑着进了楼。
一层大厅内呼呼放着暖气,明亮又宽敞,她站在电梯门口,按了按键。
等着电梯下来的功夫,她放下袋子,拍了拍自己帽子上的雪。
雪早已经融化,变成了水。
她摘下帽子,帽子最外面的地方已经湿了。
半湿未干,还带着她体温的温度。
“叮——”
电梯缓缓地开了。
正低着头整理自己帽子的人动作忽然一停。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鼻子微动,猛地抬眼。
面前,是个眉眼隽雅温静的男人。
皮肤白皙,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眸色如墨,眼底是浓浓化不开的漆黑,黑得怖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笔直工整。
戴着黑色口罩,遮挡着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双略微阴暗的眼睛。
就像是沾染了鲜血一般。
他看着她,很安静,没有说话。
站在电梯外的云姒眨了眨眼,微微沉默。
停顿了稍许,便提起脚边的袋子,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很快关上。
云姒站在他旁边,低下头,也没有吭声。
盯着地面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梯缓缓而上,数字的变化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本就不大的空间内,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显得格外地安静。
静得仿佛只能听到电梯转轮动的声音。
云姒的视线落在地上,久久未动。
身旁的男人,似乎看向了她。
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嗓音温磁,又带着几分沙哑。
“你好。”
客气又礼貌的问候。
她眼眸微动,抬头看他。
近距离了些,能看到他柔软的睫毛,还能感受到那淡淡清凉的气息。
他的眼眸深邃,微微笑着,弧度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就这样注视着她,肤色苍白。
像是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云姒看着他,出声,“你好。”
语气也很礼貌。
男人漆黑至极的凤眼盯着她,直直地。
他说:“你是云姒,对么?”
大明星,似乎谁都认得。
她嗯了一声,顺着他的问话回答。
男人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
“那,能给我签个名么?”
他轻轻地问。
囚养(12)
“……”云姒挑了挑眉。
倒是有些意外。
“你也是我的粉丝?也想要……我的签名?”
话音刚刚落下,只听电梯“叮——”的一声,门缓缓地开了。
八楼到了。
云姒看了一眼外面熟悉的盆栽。
面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还拿着笔,递在半空中,微笑点头。
看起来是个很有礼貌,很注意分寸的粉丝。
她动了动唇,沉吟片刻,抬眼看他,“那要不……你来我家?我现在提着东西,不方便。”
“……”男人笑意微收,眼眸漆黑一片。
“这样,会不会不好?”
第一次见面,她就胆敢邀请一个陌生男人……进屋么?
他眸底的温度骤冷,诡谲暗涌。
但云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抬了抬下巴,示意。
“没关系,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顶多,就是个没有理智可言的变态罢了。
她淡定自若地想。
……
……
……
……
输入密码,打开家门,将东西放下。
云姒脱了厚实的外套,去洗了手,还端了杯暖茶放在了他面前。
而清瘦的男人,坐在那里,口罩依然没有摘下,微笑着看着她,手指冰冷至极。
不经意触碰到他时,云姒顿了顿,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拿起他给的钢笔,翻开本子第一页,在上面签名。
“你叫什么名字?”
她签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
男人睫羽微垂,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眼神幽暗,“秦卿,卿卿佳人的卿。”
极具书卷气的名字,就像是他整个人给出来的感觉般,很是舒服,如月下暖湖般,没有展露出一丝的锋芒。
让人提不起半分防备。
云姒点了点头,趴伏在茶几边,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下——致秦卿。
“真想不到,你会是我的粉丝。”
她合上本子,将本子和笔原物奉还。
那一身毛呢大衣的隽雅男人,接过,面带微笑,“你的演技很好,喜欢也不为过。”
她想了想,毫不客气地点头,“也是。”
“你也住在这里么?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秦卿收好笔和本子,指尖轻点,“最近刚搬来,对这附近还不太熟。”
云姒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只见他的视线像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放在一旁的商品袋子上,那是她刚刚提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他看到了袋子上男装的标志,抬眼,像是随意着问,“你有男朋友了?”
云姒看了一眼。
“没有,这个是……我要送人的。”
“送给谁?”
他盯着她,轻轻地问。
她顿了顿,看向他。
空气中似乎陷入了一阵沉默。
秦卿似乎也知道自己问过头了,他平静一笑,站了起来。
“抱歉,是我过界了。”
真是个有礼貌的粉丝。
她仰头看他,没说话。
他没再问这件事,说话的度也把握得非常好。
客气温和,却不显得疏离。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今晚的你……能做个好梦。”
“……”云姒眼皮一跳。
囚养(13)
秦卿离开后,云姒开始整理自己买回来的新衣服。
她买的都是男装,因为正好在路上看到了,觉得会适合他,所以买了。
买回来后,她本想等着他再次出现时送的。
只不过,千算万算,她没有想到他会又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现在好了,她说这衣服要送人,也不知道……
他会不会多想。
云姒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力。
……
……
……
……
深夜。
万籁俱寂。
城市上方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沉沉的云雾压着天空,看不见半分明亮。
云姒躺在床上,双手安静地搭在两侧,眼睛再次被蒙上。
再一次,成为了任人摆布的可怜娃娃。
感受到那冰冷的体温靠近过来,压在她身上了,她努力动着手指,绷着脸,有些恼。
“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
他身上的温度很低,冰冷的手指如蛇信子一般,抚过她的脸颊。
阴狠毒辣的气息,笼罩着她,密不透风。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
可怜的小美人被蒙着眼睛,完全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摆布。
他今日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妙,咬着她,直到在她的脸上留下咬痕。
浅浅的痕迹,像是在发泄着他的不悦和怒火。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耳朵,语气又低又阴冷,说不出的怪。
“谈你今天有多放肆,胆敢将一个陌生男人勾引回家么?”
“……”
这是哪门子的醋???
小可怜美人简直无奈了。
“就这么喜欢他?甚至还大半夜把他带回家?”
他压着她的腰,力度有些大。
脖子上也被咬了,虽然不疼,但肯定已经留下了痕迹。
就像是他整个人一般,阴晴不定又霸道变态。
云姒抿了抿发红的唇,指节微缩。
她不说话,于是他的情绪便变得更加不对。
咬得用力了些,脖子上传来了微微刺痛的感觉。
手指又冰又冷,触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寒意刺骨逼人。
“怎么?真被我说中了?”
“……”被压着的小美人沉默。
最后,她像是叹了口气般,说:“我给你买了衣服,放在衣帽间里,你要不要去试试?”
“要是尺寸不合适,我明天再拿去换。”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和轻哄。
那像是毒蛇一样咬着她的男人,身形微微停住。
阴冷的呼气喷洒在她的锁骨间,他忽地双手定住她的脸,语气阴晴不定,
“衣服,是买给我的?”
“……不然还能有谁?”
小美人被蒙着眼睛,看不见面前的人。
只勉强地动了动手指,说:“路上看见的,觉得会很适合你,所以才买的。”
但她只大概猜测了下他的尺寸,具体合不合适,还得他亲身试一试才行。
被蒙着眼罩的人儿抿了抿过分红艳的唇,好脾气地说:
“这算是一份见面礼,所以先生,能不能先把我放——”
话还没说完,他就堵住了她的唇。
狂热激切,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吞掉一样。
囚养(14)
云姒:……嘶……
他是属狗的么?
她微微吃痛,感觉自己的嘴都要被咬破皮了。
而格外阴晴不定的男人,压着她,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被压着的小美人,纤弱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一旁,轻轻颤抖。
她想出声,但可怜的呜咽声却被淹没在沉重的呼吸声中,难以捕捉。
旖旎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床上,莹白的细指如菟丝花一般柔弱。
视线被全部遮挡着的人,眼前一片漆黑。
五官的感知被无尽放大,只能感觉到身上人滚烫炙热的温度。
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岩浆一般,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烧毁殆尽。
此时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寒风瑟瑟,锋利如刀。
黯淡的夜空被城市的灯火所照亮,却依旧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唯有灯火通明的屋内,空调呼呼地吹着。
暖气洋洋,温暖如春。
几乎要叫人沉醉在这温暖到面红发烫的世界里,再难清醒。
……
……
……
……
云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因为被戴着眼罩,她也不知道白天和黑夜。
只感觉到困了,倦意上头,意识便渐渐地朦胧了起来。
男人的身体炙热,甚至能让她感觉到烙铁般的烫意。
强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时,她就像是被折断了羽翼的天使般,被永远地留在了他的怀里。
再难逃离。
恍然间,云姒舔了舔发干的唇,呢喃着喊渴。
这一次,变态没有为难她,
没过多久,一股清甜的水就被哺到了她的口中。
她几乎是立刻就吞了,还意犹未尽地缠了上去。
像是快要被渴死的鱼儿。
迷迷蒙蒙间,她感觉自己似乎能动了。
眼罩也被摘了下来。
但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的,公寓里的灯全都被关掉了。
环境一片死寂。
唯有依旧拥着她的炙热体温在宣誓着,他依然还在。
还在强势地圈禁着她。
云姒闭着眼睛,眼睫颤了颤。
挣扎着困意,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时,不想,变态的手缓缓落在了她的后脖颈上。
不轻不重地捏着,就像是在捏着她的命门。
身体再次不能动了。
云姒:“……”
你大爷。
……
……
……
……
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云姒埋在软乎乎的被窝里,揉了揉眼睛,睁开半条缝,扫了一圈四周。
果然,他已经走了。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单手垫着自己的脑袋,不说话。
精神恹恹,还依然很困。
整个人都蔫了,像是彻夜未眠。
看到四周没人,她打盹了一会儿,这才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继续睡。
没心没肺。
……
……
……
……
下午,李沫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电话接通提示音响起时,她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下了一半,手上的动作也放下。
“小祖宗,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嗯,怎么了?”
电话里的女声依旧困倦,懒懒洋洋,没什么精神。
桃林(12)
地狱满是赤色,鬼哭狼嚎响彻天际。
路边的花长着恐怖的尖牙,大口大口撕咬着残魂破体,贪婪而又血性。
魂魄的血液飞溅开来,落在发黑发臭的土地上,染红了无尽的残骸。
触目惊心,又令人作呕。
云姒就是在这样一片土地上,看到了那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清冷雪白,宛若山巅上圣洁无暇的雪莲,身上泛着温润的神光。
在这杂乱不堪的环境里,无人敢惊扰这唯一的灼色。
只悄悄退散,不敢有一丝的不恭。
云姒直直地看着他,脚步停了一下。
对上他温柔安宁的视线后,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还是别扭。
“你怎么来了?”
她不看他,低着头。
面前清雅温和的神,没有说话。
只轻轻地伸出了手。
落在她的视野范围内,白皙分明,赏心悦目得宛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云姒眨一下眼睛。
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下一秒,他上前一步,俯身,轻轻地抱住了她。
满身清冷的气息覆盖,熟悉而又带着强烈的心悸。
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有力而又响亮的心跳。
他抱着她,似乎有些失态。
雪白的指尖微微颤着,在用力收紧。
心口的疼痛和撕裂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地传来。
胸腔内的情绪在翻滚发涨,不断叫嚣得厉害。
就像是倾泻而出的洪水般,再也抵挡不住。
云姒眼睫一动,沉默。
久久未言。
素来习惯掌控全局,云淡风轻的神,即便是有些失态时,也依旧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
只不断抚摸着她的发,轻柔中,又带着越发的强硬。
云姒站在那里,动了动唇。
想说些什么时,只听耳边低哑沉缓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轻轻的,带着请求。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以后,真的不会了。
一向温温柔柔的美人神,请求的姿态放得越发地低了。
轻轻地说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别不理我,好么?”
“……”云姒眸光微微一闪。
“真的,不会了。”
他哑着声音,夹杂着几分哽意。
云姒垂下眼皮,情绪平平。
过了好一会儿。
她瓮着声,语气微闷。
“以后,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好。”
他声音低哑,答得很快。
云姒抿了抿唇:“要相信我,不许骗我。”
“好。”
“还要主动给我解释。”
“好。”
云姒不说话了。
还是别扭。
站了一会儿,她又闷闷:“我……想吃桃花酥了。”
抱着她的神明身形一顿。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轻柔着,一字一句。
云姒低垂下了眼皮。
最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起,回家。
……
……
……
……
云焱站在远处看着。
看着他们相拥,宛若亲密的恋人般,耳鬓厮磨,轻声低语。
两人抱了许久,最后,那高贵无比的神明,温柔地亲了一下他怀中的人。
置若珍宝,惜之爱之。
而那一向张扬肆意的人儿,则安静牵住了他的手。
盯着他看,带着近乎病态的依赖。
迷恋(44),
“娘亲觉得,如果我给出了唯一的登神之位,而引来众多妖魔前来争夺的话,谁会......赢?”
茯笙默言。
当然是——最厉害的一个会赢。
但......
按照妖族和魔族那样一个残忍的厮杀方式,一旦开始争夺,自然是缺胳膊少腿,拼到两败俱伤,神魂俱毁。
而到时候,那居高临下的温和天帝,则会含笑着,俯视这一场可怜的厮杀。
毕竟,随手丢出来了一块肉,就能引得这么多条贪婪的恶犬,自然还是值得的。
只可怜了恶犬,相互拼了命地厮杀,即便是最后赢了,荣登神殿,那也只是一条犬而已。
一条被天帝利用了犬而已。
云姒静静地躺在桃花花瓣中,一动不动。
听着那温柔的声音,逐渐消散。
画面开始崩塌瓦解,支离破碎,化为了没有形体的云烟。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久久未言语。
肩膀微微发抖,无尽沉默。
仿佛陷入了冰窖里一般,连指尖都透着丝丝冰冷之意。
她就在那里,身旁的桃花香似乎依旧还在。
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却仿佛已经闻不到了,身子在不停地下坠。
仿佛没有了支撑,在一瞬间,坠入了无尽的无底洞中。
她的脑海里,回响着他的声音,不断往复。
赶不走,挥不散,像是生了根般,深深地扎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在想,原来......
颜煌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很讨厌妖。
……
……
……
……
茯笙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细白的指尖轻轻触及那棋盘上的一颗黑子,嗓音婉尔,“确定……要打压妖族?”
“我记得……云姒也是妖,不怕她会因此与你反目?”
君九歌垂着眼睫,幽紫色的凤眼笑意平静。
不急不缓,没有半分波澜。
“她不会的。”
很清然的一句话,用着平和陈述的语气。
茯笙挑眉,“哦?”
那一身温白如玉的绝骨美人,视线落在那黑子上,情绪讳莫如深。
“她对妖族,没有感情。”
茯笙好笑:“这么肯定?”
君九歌没有说话,手轻轻抬起。
很快,棋盘上的那颗黑子,颜色逐渐褪去。
由醇厚的黑,变成了无暇的白。
光洁纯透,泛着隐隐的盈光。
他静静地看着,安静了许久。
他温和安宁的视线停留在上面,雪白的指尖微蜷,掩在了袖摆下。
似乎颤了一颤。
沉寂片刻,他唇角轻轻扬起,启唇。
“其实……我不确定。”
那温和神圣的神,微微一笑,情绪平缓。
沉静深邃的紫眸对上了面前人的视线,说:
“不过……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无妨。”
他轻轻地说:“她若是反对,因此而恨我,那我……”
那树下的白衣神,声音似乎轻弱了些。
“你什么?”茯笙看着他,问。
他却没有再说下去。
温文尔雅的神,微笑着,眉骨绝色。
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饮下。
尊贵漂亮的紫眸色泽深谙,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的。”
因为,他不容许。
娇气(番外)
都说夫唱妇随,那我这样算不算是……
嫁狗随狗?
——来着姒姒的小笔记本。
桃林(5)
“……”云姒侧脸避开。
他稍定片刻,却也没再勉强。
只轻轻地松开她,缓缓地牵起了她握成拳的手。
清冷盛雪的神明,低垂着眉眼,温温柔柔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指掰开。
手心上被掐出了痕迹,他静静地凝着,轻轻地摸了上去。
无声地摩挲着,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恢复如初。
云姒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但没有甩开。
因为这一次,他似乎用了点力。
“……”云姒抬眼,冷冷看他。
他凝着她,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微微低下头,温温柔柔,声音轻轻的,像是下一秒就能随风散去。
“那姒姒……会愿意听我说么?”
“会不会……以后就不喜欢这里了?”
云姒不说话,扭动了一下手。
可惜还是没挣脱。
她抿了抿唇,不说话,别过了视线。
像是在闹脾气。
君九歌缓缓从背后抱住了她。
鼻尖磨蹭着她的脸颊,表示着无尽的亲昵。
“我的话有些长,要是听烦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便不说了,好么?”
他几乎是要吻上她的唇角了。
呢喃着,声音很轻很轻。
云姒看着地面,依旧不吭声。
手指不自觉地捏住自己的裙料,微微收紧。
安静又沉默。
……
……
……
……
桃林很大,大得一望无际,漫天都是粉色的花海。
桃林又很小,小得仿佛只有木屋那一块地方。
唯有那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情和暖意。
花瓣落下,阳光明媚金灿。
柔和的光线透过枝叶穿透过空气,洒落下来时,地面上,满是细碎漂亮的光影。
艳丽,又纯白。
桃树下,雪色与鲜红相互交织着,宛若盛开绚烂的话,静谥而又张扬。
明丽的红,靠在神祗的怀中,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纷飞的花瓣落下,却不敢有一分惊扰。
只能悄悄地融化在地面,消散成了泥,再也不见。
宁静的环境,耳畔是温暖而又低缓的声音。
她似乎累了,久久没有言语。
莹白的足踝处,嫣红的红线仿佛也随着主人的情绪而安静下来。
清脆的铃铛声不再,只泛着微微的暖光。
在这里,高贵的神明为他心爱的人儿表露了一切。
不论好与坏,尽数述出。
她不出声,他便一直讲着。
抱她在怀,亲吻脸庞。
视若珍宝,极尽小心。
那安静的人儿,也不躲。
闭着眼睛,思绪久久不明。
……
……
……
……
故事很长,话也很长。
她听了许久,也安静了许久。
天边的太阳渐渐就要西下,地上的光影也逐渐被放大,拉长。
变得越发地黯淡。
太阳落下,桃林里的温度低了些许。
一阵风吹来,那赤血鲜红的妖,终于睁开了眼。
眼底,是染着煞气的诡红。
容貌的媚,地狱的冷,她唇色过分殷红,身上的妖气浓烈。
是个不折不扣的血性妖。
她缓缓起身,在夕阳的光影下,冷白摄魂的容貌几近妖冶。
就这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神明,眉心彼岸花盛艳绽放,带着十足的煞气。
可以吗(完)
“……”她嗯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
晶莹白皙的耳朵,颤颤巍巍地,似乎红了。
男人笑了一声,臂膀越发用力。
云姒埋在他怀里,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只感觉到,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般模样。
极致的温柔中,又带着几分撕裂的异样感。
仿佛这般的模样,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把她抱了起来,托着她,起身,进了卧室。
窗帘不知何时被合上了,似乎是被风不经意吹的。
云姒被压在床上,分神看了一眼。
感觉到空气中有股强悍的力量在波动时,她尚未来得及多想,脸就被掰了回去。
“乖,专心点。”
不必克制的盛先生动作格外地强硬。
云姒:“……”
盛先生很强硬,却依然很温柔。
温暖的长指轻轻地扣着她的手,压在床上,没有什么力度。
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品一样。
轻柔的吻落下来时,就像是和煦的阳光下,春风拂过。
落在她的脸上,眉眼,鼻子,唇瓣,他都一一亲吻着,小心又细致。
云姒挣脱开他的手,转而抱住了他的脖子。
缠上他,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朋友一样,撒娇哼唧,“你是我的,抱紧我。”
格外霸道。
温柔好脾气的男人低低一笑,嗯了一声。
照做。
用身体力行,尽情取悦着他的妻。
“我是你的……”
永永远远,都是你的。
他微微低喘着,眼尾在一瞬间,发了红。
笑意平静而阴冷。
……
……
……
……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上班,云姒腰不疼,腿不酸,精神极好。
盛先生目送着她出门,还轻轻地亲了她。
微笑着看着她,暖得不行。
云姒开车,准备进地下停车场时,顺便瞟了一眼花坛的位置。
那里本来应该蹲着一个不死心的身影,看见她的车还会像是苍蝇一样追过来。
但今天,出乎意料,那苍蝇没有出现。
云姒踩了一脚刹车,放慢车速,又看了那花坛两眼,还扫视了一圈四周。
......他不在了?
本来还想把那花抢过来的小妖精:“......”什么情况?
她左右看看,却还是没有看到人影。
皱了皱眉,她也没再想,开车进了停车场。
下了车,云姒看了看那边角落的位置。
车也没有了,说明那两只苍蝇确实不在。
“......跑了?”
她自顾说着,带着几分惋惜。
可惜了,她应该早点下手的。
不然,那宝贝就是她的了。
云姒有些遗憾。
......
......
......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那两只苍蝇再也没出现过,连同着那辆车,也一并消失了。
无影无踪,似乎已经离开了这个小世界。
云姒为此还专门查了监控,但不知何故,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坏掉了。
工人一直没来修理,所以监控一直关着,什么都没拍到。
云姒只好放弃。
错过了这样一件神奇的宝物,她心痛了好几天。
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是,她家盛先生实在是太温柔了,对她无比体贴,黏人也是恰到好处。
重新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每日不会疯狂查岗,还会做好吃的点心给她吃。
处处温柔,纵着她,说话轻声细语。
云姒终于过上了几天的自由生活。
但......
盛先生可能有隐藏性的双重人格。
一周后,云姒下班回家。
打开门,便直接对上了盛先生阴郁低压的脸。
盛先生站在门口,白衣黑裤,阴沉沉地看着她,漂亮的眉眼不见了往日的柔和。
“......”云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动作,似乎直接激怒了情绪本就濒临极点的盛先生。
他一把把她拉了进去,大门随即关上。
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宛若他此刻的心情。
“去哪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查她的岗。
被强行抱起来的小妖精:“......”
她严重怀疑他有精神分裂,而且还是间歇性的那种。
细细盘问,一分钟都不能差。
云姒长久沉默:“要不……你还是克制一下?”
她错了,她还是喜欢绅士有礼的盛先生。
阴沉沉的盛先生冷然掐着她的腰,逐渐大力。
“你再说一遍。”
他几乎是毫不掩饰他的暴怒。
云姒:“……”
这个……疯子!
可以吗(番外)
【关于盛先生的暗恋】
......
......
......
盛先生像是痴汉一样暗恋他的夫人,这在他的朋友圈子里都不是秘密。
众人都心照不宣,看着盛先生在婚宴上抱得美人归。
美人一身洁白婚纱,半靠在了他的怀里,容颜又娇又艳,盛先生的手也紧紧抓着她,一直不放。
两个人对视着,美人笑着,亲吻了他一下。
看得台下的人羡慕中又带着几分酸意,总忍不住想破坏点什么。
于是,几个朋友使使眼色,一个坏念头就从中冒了出来。
找了个借口,把新娘子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几个人三言两语,就把盛先生给卖了。
把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落了出来,这其中,就包括盛先生疯狂暗恋她,每天跟踪她上下班。
像个变态一样。
美艳的新娘子穿着洁白的婚纱,眨了眨眼,捂住红唇,似乎很惊讶。
怕她不相信,他们还将一系列的证据都罗列的出来。
一个个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将盛先生的底裤都全部抖落了出来,一条不剩。
新娘子眼眸弯弯地笑着,什么都没有说,只点着头,表示她都知道了。
于是,使完坏的几个人面色淡定地回到了婚宴台上,相互敬酒。
很快,新娘子被新郎揽着,进了酒店。
婚纱裙轻盈,高跟鞋镶着碎钻,进了房间,她直接就收回了表情,推开了想要亲吻她的盛先生。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宛若女王一样,冷淡又高贵。
她说:“盛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盛先生看着她,也不恼,坐在她旁边,帮她整理婚纱裙。
“谈什么?”
“谈你暗恋我的事情。”
话音落下,盛先生的手指在一瞬间定住。
又娇又艳的美人,靠在沙发上,赤脚踩着他,哼哼:
“我说呢,怎么一见面就想和我上床,睡了一觉就直接拉着我去民政局。”
“说什么要好好过日子,请多多指教,这些都是你早就想好的吧?”
“......”盛先生直接抬起了漂亮狭长的凤眼。
沉默了很久,他低下头笑了,情绪淡淡,声音逐渐变得柔和。
“姒姒要不要......听真话?”
“说。”
他漂亮的凤眼逐渐变得幽深,如同野兽一般暗沉。
轻轻地笑着,柔和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
看着她,说:“真话就是......”
美人看了过来。
他俯身过去,和她咬耳朵,轻笑:“真话就是......”
“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人,真他妈让我想……”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了。
小美人一愣。
下一秒,她气恼得拍了他一下。
“你这个疯子!”
在无知无觉下招惹了一个在暗处的疯子,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他没有躲,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箍着她。
几乎是把她全部往怀里按。
云姒踹了他,又没好气地拍他。
低低自骂:“疯子,变态,神经病。”
每一个都是在骂他的,他却不生气。
只抱紧她,深深呼吸。
他想,他的确是个疯子。
不折不扣,没有理智的疯子。
克制?
不可能的。
他是个疯子,他想,她知道的。
......
......
......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