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云天商行
清凌公子顿了顿，他虽是知道墨文渊天天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但这几日他也没想明白，这墨文渊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瞒你们说，我虽然知晓他见了何人，但也终究是没想明白这厮到底想搞什么把戏。”清凌公子想到自己还一直自诩商界第一聪明，竟是连这些都没想明白。
战北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直接一把捏住了清凌公子，“公子可否说说他究竟见了何人？”
清凌公子将轮椅滑到窗前，指了指商行不远处，“墨文渊见的便是那个，第一商行的死对头。”
说完便放下手，“但具体谈了些什么，目的又是如何，我还没去深究过。”
“哦？是吗，看来公子的意思是查到此事不算太难咯？”凤倾华反问道。
清凌公子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花老板问这么多干嘛？”
看清凌公子如此警惕，战北霄也只能以退为进，“公子这么说话就生疏了不是？我们不过是两个小商贩，又不是北凉人，自然是能力有限需要公子帮衬的。”
“这墨文渊公子也算是接触过一两回了，他是什么人想必也不用我们来说，我家娘子不过是对他警惕性高了些。”
“这墨文渊我虽是接触过了，但现下他都去同别人谈生意了，你们管他这么多作甚？”清凌公子有些不解。
自然是因为他处处都针对他们两口子了，凤倾华就差直接脱口而出了，“公子你不妨想想，这墨文渊本就是想通公子合作，况且还是抢的我们的生意来同你做。”
“光是这一点，便已经是属于没有商人自觉了吧？再者说他与那客栈的人见面难免会做些对我们甚至是对公子都不利的事啊。”
凤倾华见对面的人并未有什么表情变化，也只能问道，“那公子若是实在不想同我们说，不如告诉我们与第一商行这死对头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凤倾华分明看到清凌公子的眼神有些微微抽动，随即他冷冷开口道，“是云天商行。”
“云天商行？我们对北凉不算太熟，倒是没怎么听过这名字。”战北霄疯狂的回响着之前关于清凌公子的调查资料，这云天商行倒是并未看到过。”
“看公子这样子，是与云天之间有什么过节啊。”战北霄打趣道。
尤其是清凌公子那眼神，分明就不是跟普通商业对头有过节的样子，瞧着倒更像是情感上的纠葛。
战北霄问过之后，果然清凌公子竟是直接略过了方才那句话，继续问着凤倾华，“花老板这治疗到底要间隔多久才能再接着下一次呢？”
面对清凌公子如此反应，夫妻二人一对视，更是笃定了这云天商行与清凌公子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战北霄见状仍旧不放过清凌公子，继续追问着关于死对头的信息，在二人如此攻势下，清凌公子这才松了口。
“看来你们的确对云天没有丝毫了解。”
二人点头，“实话说我们的确是对云天没有任何了解，甚至都没听说过这间商行的名号。”
夫妇二人也不藏着掖着，毕竟他俩现下能力有限，若是不能在清凌公子这儿了解云天，怕是要费更多劲才能调查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看墨文渊每日进出客栈的频率，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想必能跟公子对上的商行，实力也不容小觑，看那规模也不像是什么普通商行。”战北霄瞧着不远处的地方分析道。
清凌公子冷笑，这战北霄还真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主儿，云天岂止是不差二字？
“先生果然还是聪慧过人，竟是从这么小的细节观察出这么多信息，我也不满你们，这些事儿你们去大街上也倒是问得出的。”
“就是这云天……”清凌公子又是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云天，在我们第一商行出世前，他们才称得上是这北凉最为出名的商行。”
说到这里，清凌公子有些得意，之前的确是整个北凉几乎人人皆知的最大商行，可如今有了他第一商行之后，可就不一定能称得上了。
“就从你们二人的反应，我也知晓了这云天现下落败成什么地步了。”清凌公子说完大笑。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很是不解，这明摆着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看样子这云天不仅是清凌公子的生意上的死对头，瞧这反应，说不定还是人生中的死对头。
二人心里虽有疑问，但面上却没表现出几分，只是继续看着清凌公子发狂。
“我们第一商行这还没开多少年，但现在都能与云天的实力不相上下，甚至是在名声上，你们这些外来的都未听说过云天，真是报应哈哈。”
清凌公子将轮椅推到走廊一边，心里窃喜，云天商行？老字号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快要被他新开的第一商行比下去了？
战北霄二人也跟着将视线转移回来，清凌公子这会儿也差不多恢复了平静，看着二人不解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自己是有些癫狂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二位，一提到我这商业上的死对头，本公子便有些情不自禁了。”清凌公子自嘲道。
二人依旧诧异不已，清凌公子这才将轮椅停下，继而缓缓开口，“云天商行，其实是我原来的家族。”
什么？原来的家族？战北霄与凤倾华皆是大惊，这…这也怪不得清凌公子方才的举动如此反常了。
只是他与原来的家族之间又是有何种过节，才导致他竟会独立门户，甚至心中有这么强大的想要超越云天的执念？
看着二人吃惊的样子，清凌公子不由得发笑，“你们二人能不能将下巴收收？至于这么惊讶么？”
战北霄二人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更是让清凌公子笑出了声，“其实云天商行在此之前毫不夸张的说，的确是北凉最大最出名，实力最强的商行，没有之一。”
第1908章 探索云天的秘密
可现下为何？二人被说的一头雾水。
“想必花老板和先生要问，为何现在会如此低调了？其实云天的规模你们也瞧得出，就算再不济，好歹曾经也是最有实力的商行，自然是不会在一朝一夕中便倒下了。”
“那倒是不假。”
清凌公子接着说道，“这云天当年可是霸占了多年的北凉第一商行的称号，以至于人们一提起第一商行便是云天，不过现在，嘿嘿。”
清凌公子低头搓搓手，一想到此就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并未白费，“这也是为何我当初建立之时，就直接给商行的名字取名为第一商行的原因之一，以往人们一说第一商行便是云天，现下可就未必了。”
“真是没想到这云天与公子之间还有如此深的链接，竟是公子从前的家族，看来你们世代生来便是做生意的料啊。”战北霄只能收敛的夸赞道。
毕竟看清凌公子这反应也不像是跟云天关系很好的样子，若是一时夸多了，清凌公子直接翻脸，怕是就更难得到什么墨文渊相关的信息了。
凤倾华也琢磨着觉得不太对劲，既然是原本的家族，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自然是会互相帮扶着，但清凌公子方才说起云天便是一股子嫉恶如仇的感觉，能称得上是死对头的，想必他们之间还有段故事。
战北霄看了看凤倾华若有所思的样子，当机立断先回去商讨一番再继续试探，“公子的话我们记下了，您就不必再接着送了，我们二人回到客栈再观察一番再来与您商讨此事。”
清凌公子满脸的不在乎，“这有什么好商讨的？墨文渊不过是换一家商行谈生意罢了，你们这么紧张作甚？”
战北霄没有理会清凌公子的不屑，接着询问道，“那墨文渊那边也还请公子费费心，帮忙调查调查这厮究竟想要干什么。”
清凌公子沉默，也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催促着二人离开，战北霄也没执意此事，便带着凤倾华回了客栈。
二人一到客栈，战北便赶忙从行李中翻找起来，“你这是要找什么？”凤倾华有些不解，虽说她能明白战北霄为何要突然回来，但这一回来不是在窗边观察客栈的动向而是翻箱倒柜的，难不成是真有什么证据在手？
“娘子你等等，我马上就找到了。”很快战北霄便找到了一沓纸，战北霄一边翻看着，一边跟凤倾华解释道，“这便是我们来之前派人调查的所有关于第一商行的资料。”
“但是这里边儿的确是没说明过跟云天的关系啊，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战北霄想着这么大的一层关系，竟然都没调查出来，看来还是自己太过疏忽导致的。
战北霄将资料都交给凤倾华，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许是我交代时没同下边儿的人说清楚，只顾着说调查第一商行老板的喜好了，竟是将这最重要的背景给忽略了。”
凤倾华接过东西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之前不是都靠着这些个资料拿下清凌公子了吗，谁能想到墨文渊能有这么多诡计，再说了现下后悔也是没用的，不如再好生研究研究。”
战北霄赞同的点点头，“还是我家娘子冷静啊。”
凤倾华仔细的翻阅起资料，的确是对于云天只字未提，但云天若是真如清凌公子说的那般有实力，又跟清凌公子有关，战北霄的人不至于蠢到这种信息都不写出来啊。
“娘子可是在纠结什么？”
“我在想的是，若是这云天真如清凌公子说的那般，是他原来的家族，想必你下面的人也不至于愚蠢至此啊，就算他们不说，这街上的人随便拉两个便能知晓其中关系。”
“但为何这种事，若不是出自清凌公子之口，竟是无人知晓呢？难道清凌公子并不是云天老爷的正出？不然为何这般大的怨气？”凤倾华此言一出立刻噤声，这猜测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战北霄也忙阻止道，“娘子还是莫要胡乱猜测了，这清凌公子与云天的爱恨情仇暂且放一放，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搞清楚墨文渊那厮到底找云天的人说了些什么？”
凤倾华点头，“与生意人见面除了谈生意我也想不出什么了，只是究竟做了什么生意，这清凌公子若是不帮忙调查，怕是单凭我们俩的实力，也只能抓着墨文渊的衣领问才知晓了。”
“他们都频繁见面这么几日了，想必也快达成合作，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战北霄怎么都想不出，这墨文渊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如趁现在时候还早，我们赶快返回去再找清凌公子谈谈？”凤倾华提议后立刻后悔，“但方才清凌公子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愿意接手此事。”
战北安抚的摸摸凤倾华，“娘子无碍的，待会儿一切交给我便是，若是不找清凌公子问，靠我们自己的话，怕是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结果了。”
二人将资料收好后，这才又踏上了回商行的路，根据上次赵叔说的小路，二人很快便到了第一商行后门，同样的暗号小厮为二人开了门，“你们二位不是刚出去吗？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们是有些问题和清凌公子没商议清楚，若是公子有空还请小兄弟将我们带去一见。”小厮飞快的消失在二人视野里。
过了半响才返回，“跟我走吧。”二人跟着小厮来到一间厢房，竟是方才清凌公子送他们离开时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看来清凌公子也已经料到他们会回来，故意在此等候的吧？
待到二人进了房间，清凌公子这次倒是没在屏风后面了，他坐着轮椅正斟着两杯茶，轻笑道，“花老板可是落下什么物件了？怎么这才没出去多久就回来了？你瞧瞧，我这都还未动身回去歇着呢，你们便又回来了。”
见二人没有作答，清凌公子缓缓放下茶壶，“怎么？花老板这是准备给我进行第二次治疗了？”
第1909章 与清凌公子的周旋
清凌公子调侃着二人，凤倾华倒是开门见山了，“公子您也莫要与我们开什么玩笑了，我们方才回去是为了什么，公子这么聪明想必也猜得出。”
“我们就是想要搞清楚墨文渊这厮到底目的是如何而已。”
清凌公子嘲笑着二人，“那花老板可有搞清楚他们的目的？难道回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要同本公子分享？”
战北霄摇头，“我们也知公子对这些事儿并不在意，但我们既然回来那定然就是有事相求。”
“公子在城中的人脉和地位我们夫妇也是有目共睹的，想要知道墨文渊他们进行了什么交易，想必对公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凤倾华跟着说道，“既然公子都能查出墨文渊在客栈见了什么人，那想要查出他们的交易和目的，想必也是易如反掌吧，您就莫要再跟我们绕弯子了。”
战北霄直言，“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请公子告知一二。”
奈何清凌公子警惕的很，直接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的看着二人，“你们问这么多墨文渊的事干嘛？花老板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跟我第一商行合作吗？”
“公子所言极是，我们的确是为了与公子合作才来的。”
“那不就得了。”清凌公子拍拍手耸肩道。
“但墨文渊这人诡计多端，若是不搞清他与云天合作了什么，提前想出对应的策略，之后若是严重些，还要影响我们与公子之间的合作。”
清凌公子冷笑，“若是如此的话，那花老板便不用担忧了。”
“我们第一商行最不怕的便是商业竞争。”说完清凌公子面色一垮，“尤其这云天，再者说我们只是死对头，我何时说过他们云天的能力以已经到了能压我一头的地步了？你们怕这些作甚？”
战北霄始终不肯放弃，还是执意要问，“这墨文渊与云天的交易，公子是不是都知道些什么，这才遮遮掩掩不肯告诉我们？”
“可笑，本公子才不是那种人，你们大可放心。只是这商业上的竞争，你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我自会有法子处理。但若是花老板和先生执意要搞清他们做了什么交易的话，不如先告诉本公子，你们问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清凌公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之后继续追问道，“还是说你们也有什么生意要同云天做？这才一直不肯罢休想要问个清楚？”
二人被清凌公子这一阵连击说得有些晕眩，“难不成是上次墨文渊来第一商行抢你们生意，你们夫妇二人怀恨在心？这才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知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清凌公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探究起来，“但是我看花老板二人也不像是这种会一报还一报的人啊，莫非你们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之后，也去云天抢了墨文渊的？”
战北霄解释道，“我们并非有这些意思，是公子想多了，我们想了解清楚无非就是觉得这墨文渊会通过联合云天之手对我们不利罢了，这不也是为了公子着想吗？”
“可这次毕竟是人家墨文渊先找上门的，你们若不是想要报复或者撬他生意的话，本公子实在是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的。”
二人无言，清凌公子倒是有些唏嘘，“我还当二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呢，没想到还有这些个小心思，看来花老板与先生的格局也不过如此嘛。”
“公子若要这么想，我们二人也实在是澄清不了，您这话就是不愿帮了是吗？”战北霄本来还有些无奈的，可是被清凌公子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憋不住火了。
清凌公子仍然没有直面问题，“我看花老板你们若是想要知道他们的交易内容，不如本公子现在给你们指条明路。”
“洗耳恭听。”
“你们不是前两日刚雇了一堆小乞丐嘛，不如让那些小乞丐们扒在门口听听他们谈了什么，哈哈。”清凌公子嘲笑完后又添了句，“哎，毕竟本公子也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虽说在这城中有些人脉，但也不至于就能将人谈了些什么都查清楚吧？”
见清凌公子不但不帮反倒有些嘲笑的意味，战北霄没忍住在桌底下勾了勾凤倾华衣角，眼神示意着他要离开了。
好在被凤倾华一把按下，反握住战北霄的手，“公子对我们这般警惕作甚？我们之间好歹是合作关系，若不是因为墨文渊这人我们接触过太多次，也栽了些跟头的话。”
“断然是不会就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央求您帮忙调查了，再者说墨文渊这人可不是什么容易放弃的人，上次与你这边的生意没谈拢他便主动放弃了，那时我们夫妇便已经觉得诧异了，现下一听与云天之间还有交易，自然是不会放松怀疑的。”
清凌公子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但凤倾华注意到每次一提到云天，清凌公子便会下意识的顿顿。
“我们与您周旋这么久，也不过是想知道他们之间具体谈了什么生意，目的是什么而已，这城里有实力的商行并不算少，墨文渊能找上云天，想必也是对公子做过些调查的。”
果然说到这里，清凌公子的神情明显变得复杂起来，凤倾华赶紧趁胜追击道，“想要查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想必对于公子来说并不算难事，您的实力我们也是知晓的，所以就莫要再与我们绕弯子了。”
“您瞧瞧，我们的死对头墨文渊找上您的死对头云天，想来也是缘分，我们之间的合作定然也不会就这么一两次就停下，既然日后还会长期合作下去，不如公子做个顺水人情如何？”’
清凌公子大夸凤倾华，“还是花老板伶牙俐齿，不愧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这都能说成是顺水人情。”
“此事的确并不算难，但也没有花老板说的那么容易就查到，更不至于到做顺水人情的地步吧？”
第1910章 借清凌公子之手
“往常我还总说本公子做生意暴利了些，现下看来还是花老板的谈判技巧更胜一筹。”清凌公子眼神凛冽的扫视着二人，没想到凤倾华这厮竟然如此会说。
凤倾华笑笑没有作答，更是引得清凌公子心中一阵不踏实，“花老板，本公子也就直说了，我们之间加起来也不过见了四五次而已。”
“您怎么就如此自信的断定我们之间日后还能长期保持合作？这些唬人的招式在十年前就行不通了，您倒好，竟丝毫不在意的对本公子用。”清凌公子说着有些微怒。
凤倾华则满是不屑的提道，“本以为公子经营这么大的商行会有些远见，没想到也是这般的拘泥，单凭那些个衣物的稿子，我便已看出了公子是我的长期合作对象，难道公子没觉得？”
面对凤倾华的反问，清凌公子依旧嘴犟的说道，“不过尔尔嘛。”
“就凭那些我画过的东西，我便知晓公子与我是同路人，若是公子依然觉得不过尔尔，那看来就是在下判断失误了，我还以为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稿件还能找公子合作呢。”凤倾华说完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见清凌公子不说话，凤倾华又继续说道，“我敢保证说，只要是公子想要的，我们夫妇二人能给的可远不止这些合作，公子大可以期待一番。”
清凌公子眼神跟着闪了闪，不得不说这次就算跟这夫妇二人利润分成占了下风，但依旧对他来说是个肥差，若是真如凤倾华说的那般，长期合作的话，对于他和第一商行来说都是个大单。
清凌公子喝了口茶掩饰尴尬，眼神却不住的打量着二人，这花老板与她先生只是做个普通药商的确是太屈才了，这几次接触下来，清凌公子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与二人交锋占于下风。
清凌公子回想起那日，战北霄的话，其实他也是有实力能给花老板打造一个大规模商行的，若是以他们夫妇二人的实力，想必超过第一商行只是时间问题。
现下既然有如此的好机会阻止他们，要不还是稍微屈服一次？反正自己横竖也是不吃亏的，其实调查墨文渊对第一商行来说的确不算难事。
“公子？”凤倾华有些不耐烦的接受者清凌公子的打量，这人实在是太会算计，若不是他们夫妇二人都在，若是一对一怕是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战北霄见清凌公子眼神松动，又不断的打量着他们，想必是已经在考虑利弊了，连忙追加道，“公子，我们夫妇的要求也并不算高，不过只是想知晓墨文渊那厮到底与云天做了什么交易罢了，公子的实力想调查清楚并不难，不如公子就帮我们这次了。”
凤倾华默不作声，她知道战北霄并不想告诉清凌公子他们对于墨文渊的真实目的，像是感受到了凤倾华的目光，战北霄则是在桌底下用手轻拍了凤倾华几下，以示放心。
现下的确还不适合将最后的底牌对清凌公子亮出，他们只需要他帮忙将事情办妥即可。
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清凌公子自然是没放过任何一个瞬间，果然这夫妇二人之间有秘密。
“我看花老板和先生对本公子还是不够信任呐，竟是当着本公子的面眉来眼去的。”清凌公子笑笑打趣着二人，试图点醒他们。
但二人装傻充愣的也笑着答道，“公子说笑了，我与娘子之间本就是如胶似漆的，在公子面前不方便亲热罢了。”
二人毫无破绽的解释整的清凌公子阵阵脸红，“你们西域之人说话还真是豪放得很呐。”
“不过既然花老板和先生不愿告诉本公子调查墨文渊的目的何在，本公子可不想就这么白忙活。”
“这哪是白忙活？公子现下与我们之间这么多合作，怎么说的上是白忙活？公子一会儿又是说我们空手套白狼一会儿又是说白忙活的，可是公子想要些银钱？”凤倾华故作疑惑的问道。
“可我们看公子也不像是差那点打听钱的人呐，公子举手之劳，何苦一直为难我们？”
“花老板言重了，我哪是为难你们？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的将要求说出来罢了，你们想要本公子调查那厮，让我知道些内幕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清凌公子也很是诧异的反驳道。
一时间双方的火气僵持不下，最终战北霄出声打破了平静，“那既然这事儿如此为难公子，我们还是另寻他人吧。”
清凌公子笑道，“这就对了嘛，还是先生懂得变通。”
战北霄冷笑，这清凌公子还真是会演戏，明知他们是生气谈崩了，还能如此淡然的将尴尬局面找补，让日后见面之时不那么尴尬。
“公子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懂得变通，我只是被公子逼的无奈，只能作罢了。”战北霄丝毫不让清凌公子在口头上占到便宜。
这可把清凌公子脸都气绿了，“公子，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该告诉您的能告诉您的，我们都已全盘托出，只是您非要臆想些其他的目的。”
“墨文渊这个人诡计多端，而我们只是作为商人的本分想要打探好对家的底牌罢了，谨慎一些对你我而言都好，难道不是吗？”
战北霄的话让清凌公子停顿了数秒，但很快他便又寻到了新的反驳方式，“先生的火气莫要如此大嘛，本公子早就说了，我根本不怕云天商行和墨文渊联手做些什么，顶多就是一单生意而已。”
“再不济他们毁我们的合作，赔些钱罢了，我们第一商行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凤倾华冷笑，“公子还真是只顾自己啊，您别忘了是在我们这些小商人合作，对于您来说的那些个小钱可是能支撑我们好几年的生活，与第一商行合作连这最基础的保障都没有的话，我们为何要选择你们？”
清凌公子这才表示，“可是花老板与先生与我说了那么多，都不过是想空手套白狼罢了。”
第1912章 答应调查墨文渊
“实在是让人寒心呐。”战北霄也摇头感叹道。
清凌公子见二人如此坚持，看来再不答应也不行了，他本不想参合这些破事的，尤其是关于云天商行的。
他也并不是怕云天什么，更不是前头说的什么嫌麻烦，清凌公子只是在生意上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但现下看来就算是再不想扯上关系也是没用的了，清凌公子立刻笑道，“我看你们二位还是太心急了些，本公子都说了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其实你们提的要求我早就命人调查去了，赵叔你说是不是？”
赵叔见状立刻附和着清凌公子，“公子说的对，只是目前还未有结果罢了。”
“你们瞧，这不是误会我了吗？我早就让人调查了，方才只是与你们二人说的玩笑话罢了，谁知你们这么经不起逗。”清凌公子着急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忙斟着茶。
“花老板快来坐下，尝尝我新到的茶消消火气。”见二人不为所动，清凌公子又立刻表示，“只要下面一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去通知你们。”
“可千万别再说什么过河拆桥的话了，多伤人心呐，花老板大可放心与本公子合作。”清凌公子慌乱的解释道。
二人这才表情松了些，看来这清凌公子这次算是真的慌了，“娘子？”
见战北霄全看凤倾华的意思，清凌公子又开始谄媚着凤倾华，“花老板可在用珍珠膏，这可是我们商行卖得最好的女子用的珍品。”
“赵叔快去拿些来，可别让花老板气出皱纹来。”清凌公子又转头对凤倾华强调着，“花老板可莫要再将本公子的玩笑话当真了。”
“日后我们商行可是要靠花老板长期提供那些个底稿才能有望成为这饰品界的一头巨龙。”
凤倾华冷哼的接过清凌公子递来的珍珠膏，这摸起来不就是现代的那些忽悠人的贵妇膏嘛。
战北霄看着凤倾华探究的样子，忙在桌子底下点了点凤倾华，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墨文渊的事儿暂且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清凌公子见二人交流的样子，丝毫不顾及他说话，他也不恼，仍旧自顾自的将想说的说完，“花老板可莫要将底稿先卖给了别家，我可是先到先得的。”说完清凌公子又拿出一张地契以示诚意。
瞧着桌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为了挽留他们二人，凤倾华不由得眉头紧锁，早知如此，这清凌公子方才何必开那种让人厌烦的玩笑话？
凤倾华心中满是不屑，与这人打交道实在是费劲，总想着在他们身上捞些好处，若不是这第一商行的名头，她凤倾华是真不愿在此憋屈着。
战北霄自然心里清楚，这清凌公子分明就是害怕他们真的离开，这才情急之下开始挽留，他们这次也算是治治清凌公子这逢人便坑的毛病。
日后合作还多着呢，若是件件如此，饶是战北霄精力再多也是吃不消的，现下必须将他治服服帖帖的才行。
凤倾华看着这个实打实的大奸商，摸了摸珍珠膏有些不屑，“这若是公子这儿最畅销的东西，还不如我给你个方子，做出的东西必然比这个更加受欢迎。”
清凌公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他们卖了好些年的东西，说是靠它发家的都不为过，现在凤倾华竟是很随意的说着她能给出更好的方子。
“花老板还是莫要说笑了，这玩意儿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就是美白祛斑的东西，能有多厉害？”凤倾华很是不屑的将东西放回桌面。
清凌公子有些诧异，看来这个人还真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他方才将东西给她时可没说这是作何用的。
“花老板竟如此聪慧，这的确是美白祛斑的，最多三天便见效。”清凌公子骄傲的介绍着他的王牌产品。
“那这玩意儿是不是一旦停用便会复发，且那些斑点会越来越多？这玩意儿只能解解燃眉之急罢了。”
的确如凤倾华所说的这般，这也是清凌公子一直头疼的，这东西唯一的弊端便是这个，大多女子买了之后并不能长期承受珍珠膏的价格。
再加之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发现东西是需要长期使用的之后便打消了买此物的念头，不过也因着这一原因，很多大户家的夫人小姐都是成十上百的购入。
“我能研发一款新的不让人脸上有依赖的面膏，但是看公子这样子也并不适合与我们合作，我可不想日后又得寸进尺的想要索取更多。”凤倾华淡然的指责道。
“的确，我家娘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制成的，效果也是极好的，想必这就是懂得医术之人的便捷所在吧。”战北霄看着凤倾华宠溺道。
这诱惑可不比前面的任何一个生意差，虽说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清凌公子却隐隐觉得这二人并不是在哄骗他。
“你瞧瞧，花老板会的竟都是些能与我第一商行匹配的货品，这怎能不是缘分？”
战北霄觉得戏也差不多够了，立刻面带微笑的说道，“公子若是想清楚了便好，你都答应我们调查的事儿了，我们也不可能过河拆桥，再者说这种斤斤计较的事儿我们也做不出。”
“您说的这些个生意，日后只要还需要合作，我们必定第一个找你，决不食言。”
战北霄一席话总算是让清凌公子安心了些，这两口子还真是会治他，下次他可不想再如此嚣张了，可不能让这里两条大鱼跑了。
凤倾华觉得谈得也差不多了，直言道，“公子这珍珠膏我就先带回去研习了，之后若是有合适的方子定会快些拿给你。”
战北霄再次确认了清凌公子会帮他们调查墨文渊的事，清凌公子态度极好的答应后，决定不再惯着这厮，起身离开。
“我们也叨扰公子多时了，现下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就先行回去歇着了。”
“二位慢走，你们的事儿本公子定会快些查明的，勿要担心。”
第1911章 治治清凌公子
“不过花老板的谈判能力，在下还是佩服的，又想什么都不付出，还想从本公子这儿免费打听重要的消息，还真是个顺水人情呢。”清凌公子无情的嘲讽着二人。
“本公子只是腿疾，又不是脑疾，我可不是什么好蒙的傻子，依我看呀，你们若是真想让本公子帮忙调查不如拿出些诚意来看看。若是本公子觉得可行，自会答应此事帮你们调查那些。”
战北霄没想到清凌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谈点儿请求真是比登天还难，这个女干商，真是欺人太甚。
“清凌公子若是觉得我们夫妇二人是在空手套白狼可就太让人失望了，我们之前做的那些还不够吗？”
清凌公子没有说话，战北霄继续出言解释，“我们并不觉得之前给公子的那些利益是空手套白狼，还是说对于公子来说这些条件都只是很普通的，对于公子来说并不算什么？”
“或是公子认为您与其他商人之间合作也能得到这些，所以也不在意我们的作为？若真是如此，不如公子另寻高就，找个更合适的合作对象，我们呢也去寻寻有没有能答应我们这些小小要求的商行。”
“想必在下若是愿意耐心寻寻，应当还是能找到合适的。”战北霄是真的不愿再同他说下去了，只觉得若是再不强势些，这清凌公子怕是要完全将他们拿捏住。
凤倾华也会意接茬道，“清凌公子，我们作为小商人，在这地界我们尊重您的意思，在生意上也很是谦让了，可是感觉公子并不在意们的存在，或许是公子的合作对象颇多，也不在意我们这些小兵小卒吧。”
“可是为何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们让步？”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很坚定的起身。
战北霄侧过头用余光瞥了眼清凌公子，“我想若是换个合作对象，光是治疗腿疾这一事便能为我们免去许多麻烦了吧，想必我们也不用再这般卑微的委屈求全。”
凤倾华也跟着附和，“公子实在是太过贪心，我们已经满足不了公子的胃口了，我看我们不如早些停止合作，及时止损吧。”
二人作势就要牵手离开，清凌公子这才慌了神，以往他都是这般与合作对象索取的，只是没想到头一次遇见硬茬。
战北霄转头之际自然是看到了清凌公子眼中的慌张，心中暗喜，默念到三二一。
果然，三秒之后，清凌公子便立刻眼神示意赵叔挽留二人，赵叔忙将走到门口的二人拦下。
“花老板，先生何必这般剑拔弩张呢，我们家公子这人就是爱开玩笑，许是有的玩笑开过头了，您们当真了，公子您快些跟二位解除误会吧。”
清凌公子赶忙顺势说道，“啊对对对，本公子就是擅长开玩笑，只是没想到二位今日会如此认真，你们莫要当真与本公子置气啊。”
战北霄冷哼一声，并未有返回的意思，“公子说笑了，我看是在下愚钝，实在是看不出公子有什么玩笑话，我看公子还是莫要与我们这些听不懂玩笑话的人浪费时间了。”
“怎么算是浪费时间呢？本公子与花老板二人一见如故，这才失了分寸，都是本公子的不对，给你们赔不是了。”清凌公子嘴上虽说着赔不是，但身子却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有半点真诚。
“我看公子这赔不是也不情不愿的，还是算了吧，我们就不强求公子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娘子我们走！”战北霄一把搂过凤倾华准备冲破赵叔的阻拦。
“慢着，慢着慢着！”轮椅声伴随着清凌公子阻拦的声音一同朝着二人靠近，清凌公子亲自将轮椅驶向二人跟前。
“二位还是消消火，有事好商量嘛，谈个生意这般剑拔弩张的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二位是来寻仇的呢。”清凌公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本公子都这般真诚了，二位这点薄面都不愿给了？”
战北霄看看凤倾华，凤倾华点点头，还是给他些面子，想必这清凌公子也没这么低姿态的求过谁。
回到位置上后，清凌公子赶忙示意赵叔端茶倒水的将二人伺候着，见气氛缓和，战北霄反问，“我也想问问公子，我家娘子的那些手稿都已将在生产了，我们作为合作对象找您讨要些举手之劳的事儿，就这么难么？”
凤倾华挑眉，“还是说公子觉得反正东西生产了，我们也跑不掉了，治疗也已经进行了一次，我们夫妇二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清凌公子赶紧摆手，“花老板这就言重了，怎么能将自己说得如此轻贱，本公子只是性格如此，喜欢开玩笑罢了，您能给我治疗，我自然是感谢的。”
“还有这附带的合作，本公子可是喜欢你的设计的很，可莫要如此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凤倾华轻笑，“可是公子这般愚弄我们夫妇二人，让我们不得不觉得您是在拿我们找乐子啊。”
战北霄见凤倾华如此气不过的模样，心疼的拍拍背，公子若是真觉得我们毫无利用价值，可以随便愚弄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停止合作。”
“对，我现在也收回方才说的要与你长期合作的话，我看公子根本不适合与我们合作。”
“二位莫要如此生气，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怎么可能会不稀罕跟你们合作呢？若是不稀得跟你们合作，本公子早就送客了，哪还会与花老板纠缠这么久？”
二人心中自然明白此时的清凌公子已经慌了，但是他们偏要治治这家伙，一来是想顺利将调查墨文渊的事儿办妥，二来则是他们的确与清凌公子有长期合作的打算。
若是每一次合作都这般讨价还价的，定然会极其麻烦，凤倾华是最不愿麻烦的人，干脆就一次性将此事解决清楚了。
“哼，我可不愿跟这种过河拆桥的人合作！”凤倾华突然耍起了小脾气。
第1913章 云天求见
战北霄这时才跟凤倾华并排走在前头，有意无意的谈论着什么事，声音不大不小的将铁矿二字泄露出来，但又装作没事儿人一般说着离开了商行。
身后的清凌公子听到铁矿二字，眼神都放出光了，若是能站立他定要走到二人身后去仔细听听，到底说了些什么。
“花老板慢走不送。”清凌公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越发的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夫妇二人自从出现后，他便有一直被推着走的感觉。
这铁矿生意想必就是之前二人提过的与官家的合作，只是若利用他们商道运送铁矿，日后制成了兵器，届时可就不只是生意上的事儿了。
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这铁矿若是被官家收了去，定然是去做兵器生意的，而一想到此事甚至关乎到整个北凉的命运，清凌公子就实在难以淡定。
“赵叔，您先派人好生去调查调查花老板他们方才提到的那人，到底跟云天之间说了些什么？”
本来清凌公子还有些激动，但突然一想到这段时日发生的事，这花老板夫妇二人的谈吐看着就不像是只做小生意的商贩。
再者说能够精通绘画医术的西域商贩，想必他早就有所耳闻，但这二人就跟凭空冒出来的神仙一般，查也查不出个什么，但就是隐隐觉得不妥。
“若真是秘密怎会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本公子耳朵里？”清凌公子一想到这两口子本就精于算计，又恰好让他听到铁矿二字，说不定就是个局。
清凌公子冷笑道，“呵呵，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小喽啰，骗我可没那么简单。”在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清凌公子这才开始冷静下来。
“赵叔，你说这二人看着就只是普通的药商吗？”清凌公子玩弄着手里的璞玉问道。
“公子，老奴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老奴觉得这先生身上总是有股子说不清的气场在，而花老板若是出生普通人家作为一个小小的药商，怎会精通如此多的技艺？”
听完赵叔的分析，清凌公子也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赵叔说的没错，本公子跟你想得大同小异，只是这二人的身份你也核实过了，的确是来自西域的没错……”
想着方才二人说的铁矿之事，清凌公子决定先按兵不动，现下这么激动若是设好的陷阱，他可不想拉着辛苦打拼下的商行跟着陪葬。
“赵叔，你再找些道上的人好生问问，把往年的西域商贩都查查，这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清凌公子开始怀疑起来，若是对自己无利的，干脆等治好腿疾直接除掉算了。
战北霄拉着凤倾华的手走出商行后门后，开始思考着，“这会儿清凌公子这厮估摸着已经着手调查墨文渊的事儿了吧？”
“你说方才我们那出戏到底有没用？这清凌公子能信吗？”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二位请留步。”一道身影挡住了二人去路，战北霄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这第一商行回客栈的路，他与凤倾华走了好几日可是从未碰到过人的。
对方只是个和蔼的小厮模样，瞧着倒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凤倾华直言，“小兄弟可是在叫我们？”
这巷子除了三人，倒也找不出第四个人来，小厮笑着点点头，“正是，我家公子有请。”
“小兄弟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在这城中并未有相熟之人，还请小兄弟让让道。”战北霄客气又疏离的说道。
小厮依旧挡在二人面前，“我们公子请的便是你们夫妇二人，没错的。”
二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只能问向小厮，“敢问你们公子是谁？”
小厮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转身，“二位跟我来便是。”
这突然出现的人，怎会跟着他走，战北霄拉着凤倾华就作势要绕开小厮回到客栈，只见小厮缓缓伸出手，指了指巷子外的一间熟悉的楼宇。
“我家公子便是这间客栈的主人，二位确定不跟我来吗？”夫妇俩朝着小厮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正是墨文渊这几日频繁出入的客栈吗？
二人心中大惊，难道是云天的人？
见夫妇俩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吃惊，小厮笑道，“想必二位大抵知晓我家公子了，二位请吧。”
“去吗？”
“走吧。”二人踌躇了不过半秒便决定跟随小厮前往客栈。
跟着小厮上楼之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二位请。”进入客房后，战北霄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客房有什么异常。
凤倾华则有些急切的问道，“不是说你家公子在等我们吗？人呢？”凤倾华最烦这种摆架子的人了。
谁知小厮只是默默关上房门，走到屋子靠墙的书架前，将一个玉瓶扭了扭，随即书架后的屏风便打开了。
这商行的人很流行用密道暗门吗？二人瞧着出现在眼前的密道很是疑惑，但又不敢上前，这玩意儿看着可比清凌公子那密道黑多了。
“二位老板无需害怕，这客栈都是我们公子的产业，有暗道也实属正常，二位不必忧虑过头。”小厮瞧出了二人的疑虑赶紧表明了态度。
“不如让你们公子出来与我们商谈即可。”
“隔墙有耳，公子不便出来。”
二人无奈，看着小厮这般慈眉善目的想必也不至于有什么陷阱，便牵着手走进暗道，走进暗道后倒不似之前外边瞧着的那么黑乎乎的。
里边儿的世界倒是别有洞天，虽说不是清凌公子那般直接出现个院子，但这暗道里边儿的世界倒也还算辽阔。
跟着小厮穿过了几件房后，这才到了最里边儿的一处典籍室，房间里满是两人高的书架，密密麻麻的全放着各类书籍。
凤倾华没忍住摸了摸，有的书竟是绝版，看来这清凌公子的家族还算是基业雄厚，光看这书就知道云天的人定是博学多才的。
战北霄直接将凤倾华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调侃着带路的小厮，“没想到你们云天竟是走的学识渊博的路线。”
第1914章 互相试探
“先生谬赞了，在下只是酷爱收集些孤本书籍罢了，若是先生喜欢，尽管挑些拿去便是。”一道声音回响在典籍室里。
小厮也不知何时将二人带到了一处待客桌前，一位白衣少年正坐在那里，“二位老板，这便是我们云天商行的少东家。”
战北霄立刻作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云天商行的少东家呀，久仰久仰。”
那白衣少年却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二人，“你们便是花老板夫妇？”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二人与他想的实在是大有落差。
战北霄瞧着这人在打量自己，也跟着忍不住的打量起这位少东家，瞧着身形倒是与清凌公子有几分相似，除了眉眼间的那股狠劲儿，清凌公子果然没骗他们，看来云天就是他原来的家族。
“二位别傻站着了，快些坐下吧。”白衣少年轻佻的说道，“这突然将花老板请来，我这还没准备茶点呢，二位就将就这白水凑合凑合吧。”
白衣少年虽是面带笑意，但说话却处处带刺，相比之下凤倾华竟开始怀念起那个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清凌公子了。
“二位莫要拘谨，在下也是久闻天陵七王爷与王妃的盛名这才好奇将二位请来，如今这一见啊，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半点儿瞧不出他们的样子。”
二人大惊，这云天少东家竟然将他们调查得如此清楚，但战北霄转念一想，墨文渊这厮一直怀疑着他们二人，说不定就是墨文渊告知这少东家的。
战北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儿波澜，“少东家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衣少年见战北霄不上套，便继续试探着二人，“王爷就莫要与我装不明白了，我若是没查清楚怎会这么贸然的叫你们？”
战北霄继续装傻充愣道，“什么王爷？少东家可是生意做多了开始疑神疑鬼的了？”
这墨文渊都百般试探都没将他们的身份戳穿，凭空冒出个云天少东家就想将他们的身份诈出来，怎么可能？
果然云天少东家也只是纠结于二人的身份，并未说出更多的信息，“天陵七王爷，您就莫要与我装了。”
战北霄见状，想必这厮跟墨文渊一样，什么证据都没有，“公子说笑了，我们夫妇二人只是西域来的普通药商罢了，为何公子要如此执着于说我们是什么天陵王爷？”
此时凤倾华毫无形象的拿起一杯水喝尽后问道，“什么王爷王妃？我们竟然能到这个境界？”
战北霄点头附和道，“公子莫要介意，我家娘子就是这般直爽娇憨，倒是公子说的什么王爷王妃，竟是我们这般寒酸普通吗？”
凤倾华看着白衣少年嫌弃的眼光，心中忍不住发笑，还好上次见河边一个老妇这般喝水给学下来了。
云天少东家瞧着二人这般粗鲁，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之人便是高贵的王爷王妃，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道，“二位就别同我演戏了。”
战北霄见这云天少东家如此，便直接断定此人定是为了试探他们故意如此的，随即战北霄故作苦恼的抱怨道。
“不知少东家为何要执着于说我们夫妇二人是什么王爷，您倒是像极了之前我们遇到的一位奇怪的先生。”
“哦？说来听听？”云天少东家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问道。
“那人说来也是奇怪，跟少东家如出一辙，非要嚷嚷着我们不是我们，还让我们夫妇证明我们的身份，您说这谁会平白无故的被要求来证明自己就是自己啊，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嘛。”战北霄顿了顿，“不过那人估计少东家也认识。”
“那便是世子爷身边的墨文渊墨先生，不知为何从见我们第一次开始，便一直针对我们夫妇二人，嘴里也神神叨叨的，一直念叨着我们是谁伪装的。”
凤倾华见战北霄说到墨文渊时，云天少东家的笑容明显僵滞了半秒，后边儿越说，这少东家的脸色便越发的苍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
“哎，这墨先生也不知为何从见我们开始便一直针对我们夫妇二人，也不知是哪儿将他得罪了。”
战北霄十分满意自己的这番作答，很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凝视着云天少东家，他们跟清凌公子纠缠了这么久都从未暴露过身份，怎么可能这人一试探就全盘托出？
更何况这还是与墨文渊有交易的人，他战北霄可不是什么冤大头，这么轻易被人拿捏的话，他天陵第一战神可不是白叫的。
云天少东家也满是打量的看着二人，看着战北霄装的像模像样的，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消息的真假。
“说起这墨先生，前几日我们还撞见他来客栈，可是也被少东家邀请来的？”凤倾华出言打破了尴尬。
云天少东家不屑的道，“怎么可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本公子邀请？”
“噗嗤，少东家还是莫要这么说话，墨先生好歹是世子爷身边的人。”看样子这云天少东家跟墨文渊的生意谈的并不顺利。
“这墨先生可谓是一直纠缠着我们夫妇二人好些时日，少东家若是对我们的身份有疑问，大可去问他我们到底是何人。”
凤倾华一想到墨文渊那厮也很是不屑道，“您去问问那位先生，可是各处都将我们查了个遍，好像也未查出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云天少东家点头，“哦？是吗？可是本公子可是对第一商行的人了如指掌，这清凌公子手下到底有哪些人，本公子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们也莫要一直拿墨文渊那厮打掩护了，本公子可不是通过他的手知道的你们身份。”云天少东家连忙否认道。
“二位就莫要与我周旋了，我若是没查清楚，怎会将你们二人请来？你再者说这墨文渊也只是来过几次我的地盘，我们之间的交情可没二位想的那般深厚。”云天少东家不禁有些急眼的解释道。
第1915章 忽悠云天少东家
战北霄停住了，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反驳云天少东家的话，“二位并不在清凌公子手底下做事，难道不是吗？”
战北霄握着凤倾华的手突然一紧，但随即又突然想到了应对之策一般松了手，“没想到少东家对我们二位小小的商贩竟如此上心，还费心去将我们的身份调查清楚。”
“可是少东家又怎知自己调查的究竟是对是错呢？”
面对战北霄的反问，云天少东家倒是丝毫不着急，对着身边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小厮便找出一本名册。
云天少东家很是随意的翻看着名册，“怎么这第一商行的名册里没有二位的大名呢？还是说你们根本就只是名头上说说而已？”
面对质疑，战北霄倒是轻松的答道，“少东家不必如此激动，我们夫妇二人一介商贩，饶是少东家再怎么调查，我们依旧是这个身份，你要找的人也许跟我们有些相似，但我们的确不是什么王爷王妃。”
“倒是少东家，自以为拿到的是第一商行的内部名册，但谁又能保证这名册的真实性呢？若是真如您说的那般，连清凌公子手下有哪些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为何第一商行如今还在城中的生意如此火热？我若不是知晓云天商行便是清凌公子的死对头，我都要信了您这般说辞了。”战北霄冷嘲道。
一番话倒是把云天少东家说得哑口无言，的确如此，这第一商行若是真被他摸了个透彻，早就垮了，清凌公子还做什么生意？
“少东家？您说是不是？”战北霄挑衅的将手在白衣少年面前挥了挥，“再说了，这第一商行应当也没愚笨到这个地步吧，连手底下人的名字都被你这个死对头摸透了，这第一商行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先生这是诡辩，本公子这些东西无需向你证明些什么，但这名册就是真实的，而这里边儿的确也没有二位的大名。”云天少东家恼羞成怒的拍着手里的名册驳斥道。
看着对方恼火，战北霄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少东家也有调查失误的时候，我们夫妇二人从西域过来这一路可是有不少人能证明的，就单凭您一本凭空编造的名册便要给我们下定论，说出去真是荒谬的很。”
“少东家若是不信，大可以从西域过来这一路的各个城池查探，我们可是有证明在身的，绝不是您口中的什么天陵人。”
战北霄随即在包中翻找出一本通关文牒递给云天少东家，“少东家不如好生瞧瞧，这上边儿是不是有我夫妇二人一路上的证明？”
战北霄说完看了一眼凤倾华，还好当时他们留了个心眼，为了做戏做全套专程找来了这玩意儿。
之前还嫌它累赘的很，现下看来还真是能自证身份的好东西，凤倾华见战北霄看向自己，也随之得意的挑了挑眉，看来谨慎些果然是没错的。
少东家接过通关文牒，将信将疑的把东西打开，里面的确是在每个关卡都有一枚通关证明的印章，这瞧着还真不像是伪造的。
“那又如何？这通关文牒只要多花些钱，想必也是能够伪造出来的。”少东家依旧嘴硬道。
战北霄笑笑，看来这少东家已经没辙了，“少东家这般怀疑我们，不如好生问问手底下的人办事能力。”
“若是真如少东家所言，什么都能查得一清二楚，那不如开个镖局更为合适。”战北霄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这让白衣少年也忍不住有些自我怀疑了，难道真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岔子？可是见战北霄这对答如流毫不怯场的样子，可真不像什么普通商贩。
若是普通商贩，在进了密道之后哪还能这般淡定自如？
见云天少东家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战北霄趁胜追击道，“看来云天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若是真如少东家所言，都将清凌公子手底下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那为何如今第一商行依旧屹立不倒？甚至比云天都更胜一筹？还是说少东家这名册分明就是随便捏造的？”
“你少在那血口喷人！”
“少东家莫要恼怒，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既然如此有实力，为何还被第一商行这个新开的商行压得不相上下的？少东家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过自信了，人嘛谦虚一些总是没错的。”
云天少东家气得只想当场送客，“先生如此伶牙俐齿，这第一商行得了你这么个宝贝还真是不得了。”
“少东家谬赞了，虽说我自认为的确是比常人聪明些，但也不至于是宝贝的程度，毕竟第一商行人才辈出，我这点谈判技巧算不得什么。”战北霄故作谦虚的摆摆手，气得白衣少年捏着茶杯的骨节咔咔作响。
“您对我们第一商行的了解，怕是也只浮于表面，所谓的了解一清二楚不过是商行的一些表面东西罢了，少东家莫要怪我无理，有句话不得不说，叫你知道的也许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呵呵，先生的意思是本公子被清凌公子耍了呗？”
“少东家言重了，我只是想说您对于第一商行过分自信了，你怎么没想过您手头的资料都是清凌公子故意泄露出来让你知道的？”
白衣少年竟被战北霄说得赞同的点了点头，凤倾华只差笑出声来，不得不说战北霄的洗脑能力堪称一绝。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
“但是什么啊但是，少东家还没明白吗？清凌公子不过是在跟你混淆视听罢了，若是什么秘密都让你得去了，第一商行还能有如今的地位？”
“其实不瞒你说，我们清凌公子早就料到了你的想法，只是等着您先出手罢了。”
“本公子凭什么信你？”
“其实这事儿说了也没什么关系，我与娘子实则是第一商行的暗线，少东家你手上的册子，是人人皆能翻阅的东西，上边儿自然是查不到我们二人的大名。”
第1916章 咬死不认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少东家怕是随便找的个人伪装成商贩去的第一商行查探吧？”战北霄嘲笑道，“这本册子只是明面上放在柜台的下线罢了，我们第一商行真正的暗线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人所知的。”
看着云天少东家的脸色，战北霄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还好上次墨文渊走后清凌公子便给他粗略的介绍过第一商行的布置，不然还真会被这名册给唬住了。
“少东家就别拿这些个东西试探我们了，实在是没必要，我们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告知您了，是您不信非抓着不放，好拿这东西来唬我们。”
白衣少年果然有些慌了，“什么？清凌公子还分这些阴阳操作？”怪不得这几年来他一直没抓住第一商行最要紧的生意。
战北霄转移话题道，“其实少东家若是想知道我们的底细，问那墨文渊是最清楚的，想必这么久他也对我们夫妇二人查得知根知底了，只是我实在不知为何这位先生依旧咬紧我们不肯放？”
“谁说你们的事儿是他告知我的，我都说了与墨文渊那厮无关，只是我近来查探到你们二人与清凌公子在合作，这才去查了查。”凤倾华不禁在心里冷笑，若不是墨文渊说的，谁能知道他们是天凌人？
“哎，也不知怎么就惹到墨先生了，就算少东家不承认我们也知晓有的事儿就是从他嘴里编造的，现在这墨文渊已经开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造谣了吗？”凤倾华说得肝肠寸断的。
云天少东家赶紧打断了二人的卖惨，“我看啊，还是花老板二人太过敏感了，本公子都解释了此事与墨文渊无关，若是真与他有关，今日在此等候二位的何不是我们两个人？”
云天少东家故作轻松的说道，“呵呵，其实我对你们第一商行的什么明线暗线并不在乎，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你们与清凌公子也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怎么？难不成还要绑定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那自然是不会一直捆绑着的，怎么？少东家是有什么提议？”
“先生果然聪明，这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我就不信你们会对送上门的生意置之不理。”
“少东家所言极是，但我们之所以能成为清凌公子的暗线，那必然是公子给够了我们夫妇二人足矣拒绝他人的条件的，我看少东家还是莫要费心将我们挖走了，我们对清凌公子在生意上还是不至于能够被人三言两语就说走的。”
白衣少年听完只是皱眉，托腮想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战北霄见对方这般不堪一击，便继续自说自话着。
“少东家还是莫要费心了，我们跟清凌公子之间的交易远不止您明面上看到的那些，就算是墨先生怕是也只知道些皮毛，再说这生意场上随意倒戈可是大忌，我们断然也是不会为了您的几句话就将清凌公子丢掷一旁的。”
战北霄十分满意自己这番话，靠在椅背上还不时的回味着，想着应当是要不了多久这厮就会败下阵来，他就能跟凤倾华回客栈好生歇会儿了。
凤倾华也笑意盈盈的看着云天少东家，“少东家？您与我们说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怀疑我们二人的身份罢了，但事实上对于我们来说，就算是墨先生如何造谣，您愿意相信谁都无太大干系，毕竟这于我们而言并不影响什么。”
云天少东家看着二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急了，“二位莫急，其实本公子也不是非要一直怀疑二位，只是想互相都知根知底的，日后好合作嘛。”
“什么合作？我们何时又说过要与少东家合作的？”战北霄一脸茫然的问着凤倾华，“娘子，你方才听见我哪个字答应了少东家吗？”
云天少东家的脸都快黑透了，但依旧强忍着怒火，“先生说笑了，您方才的确是没提过此事，但我现在不是说了嘛，其实我将二位找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找你们合作而已，但没想到二位竟是如此抗拒我。”
“倒不是我们抗拒少东家，一来呢我们本就是清凌公子手底下的人，二来呢少东家将我们叫来就是一番审问，任谁都不愿跟这种人合作吧？”
“花老板说的是，但你们不妨先听听我的生意是什么再做打算？”白衣少年已经被二人折磨得没脾气了，竟开始好言相劝起来。
战北霄本就对云天的合作不感兴趣，见他这么说也懒得周旋了，“不必了少东家，您对我们百般不信任，还是不要跟我们这不知根知底的人合作吧，以免日后又生出什么事端来，给您带来不便。”
“这是什么话，我何时又说过不信任你们？”
“算了，我们也不与您绕弯子了，您从进来开始便一直在试探我们夫妇二人的底细，又是七王爷又是什么调查过我们，虽然在下也不知何德何能让少东家这么费心思，但实在是不想与信不过我们的人合作，再者说，想必少东家也不想与信不过的人合作吧？”
战北霄说着便要起身，“容我在提醒您一句，这墨文渊也不是什么善茬，看少东家的年纪也不大，劝你多留个心眼，莫要到时候被人利用卖了还给他数钱。”
战北霄说完便拉着凤倾华离开了，谁知小厮死死的挡住二人的去路，身后的少东家悠悠然传来一句，“不知你们给那废物的腿疾治好了没？”
战北霄大惊，他怎会知晓此事？这事儿分明就只有几个清凌公子最要紧的手下知晓，难道是墨文渊无意间察觉的？还是说这云天少东家真在第一商行安插了眼线？
战北霄连忙否认道，“看来少东家还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性子，我们本就是药商，能给清凌公子提供些治疗腿疾的良方是肯定的，这有何不妥？”
“怎么到了少东家耳朵里就变成了我们给清凌公子治疗腿疾了？”
第1917章 拉他下水
战北霄一把将小厮的手打下，“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气场不合，不如还是下次找到机会再合作吧。”
“哎，花老板先生请留步。”云天少东家连忙挽留道，“没想到你们如此聪慧之人也如此莽撞行事啊。”
“那便是我们莽撞了，还请少东家放我们回去。”战北霄冷冷开口道。
“先生是真不打算听听我的合作再做打算吗？”
瞧着云天少东家探究的样子，战北霄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人现下都能将她们扒出这么多秘密来，日后若是真合作了，岂不是被扒得底都不剩？
他战北霄定然是不会和这种随时带来隐患的人合作的，战北霄正准备将凤倾华拉走再次拒绝云天少东家时。
手竟被凤倾华反握按住了，战北霄回头只见凤倾华眼神示意着他不要冲动行事。
正当战北霄疑惑之时，凤倾华突然靠近，在战北霄耳边耳语了几句，“我们不妨听听这个什么少东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花老板想清楚了？”白衣少年看着二人明显的停滞，立刻豁然开朗道。
凤倾华背起手转身对着云天少东家笑道，“少东家说笑了，我本就没打算离开，只是我家夫君是个急性子的人，少东家这般弯弯绕绕的他自然是会急眼。”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我们决定留下听听少东家的建议。”凤倾华说完便走回门口将战北霄牵了进来。
二人又坐回方才的位置，战北霄整理了情绪后便举起桌前一杯白水，“方才是在下听了少东家的话有些冲动了，这就以水代酒给你赔个不是。”
“先生太客气了，方才我的确是心急了些一直跟你们确认身份，但本公子可没什么坏心思哦，不过是想在之后的合作中顺利些罢了。”
二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将此事一笔带过，但心里都纷纷吐槽着对方虚伪。
凤倾华也适时开了口，“不知少东家到底是有什么想与我们合作，非得是我们夫妇二人不可吗？不妨说来听听？”
白衣少年果然又摆起了架子，凤倾华一直不住的在桌底按下战北霄的怒火，示意不要冲动。
“哎，看来本公子的眼光还是没错的，花老板果真是个爽快的人，我其实最不喜欢的便是那种扭扭捏捏跟个女人似的人，小家子气。”云天少东家明着夸凤倾华，暗地里却不断的讽刺着战北霄。
凤倾华也只是笑笑，“少东家谬赞了，我不过是个直肠子罢了，我家夫君就是会深思熟虑之人，恰好我们互补了些。”
见凤倾华如此正面硬怼自己，云天少东家觉得再说下去怕是自己的颜面不保了，便只是夸起了凤倾华，“总之本公子就是喜欢花老板这种爽快人。”
“爽不爽快且先放一边，倒是少东家为何一直执意要跟我们两个小小的药商合作？我认为我们可没那么重要呢。”
“本公子做选择，自然有我的道理，花老板才是莫要执着于这些臆想才是。”
“少东家，你既然知道我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想在生意上同你绕弯子了，想必您的合作无非就是想要稳固商行的地位吧？但我们一介小小商贩，怎能入了你的眼？”
“本来我还不信你们夫妇二人能多有本事，现在看来二位还真是让本公子开了眼，我本是不用这么执着的，不过看在你们这般伶牙俐齿的份上，日后若是为我所用定然能助我成就大业。”说着便已经展开了幻想。
“少东家还是太看得起我们了。”凤倾华抿了口水说道，“我们在这北凉也没什么靠得住的人，全凭清凌公子接纳我们，现下您若是想将我们挖走，怕是要费些心力了，况且我认为我们怕是难当此任的。”
“非也非也，花老板为何要如此看轻自己的实力，再说了我可是调查过你医术高强，你不是还要给那家伙治疗腿疾吗，据我所知他这些年可是找了不少灵医都没治好这腿疾，说到这里，花老板这么自信能治好这厮吗？”
“少东家这个问题我怕是有些不方便回答，我既然接了的单子，定然就是有信心的，但具体怎么操作的，清凌公子的隐私就不便透露了。”
“哈哈，不错！真是不错，我要的就是花老板的这股子契约精神，光是你医术这个卖点，怕是就能助我云天更上一层楼，毕竟你连他几十年的腿疾都能治疗痊愈的话，说是华佗再世也不为过了，到时候我就打这个招牌为你揽些生意如何？”
凤倾华心里不禁翻过白眼，就凭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她吗？还真当她是什么小商贩了？
“少东家说的倒是挺令人艳羡的，只是我也许并没有这个实力。”
白衣少年被凤倾华这么一说立刻傲娇起来，“不是我吹嘘，我们云天好歹也是曾经一直霸占着好多年的第一商行位置的，只是那厮太过狡诈而已。”
一直沉默的战北霄这才故作惊讶的出声问道，“什么意思？清凌公子怎么了？少东家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他人？”
“呵呵，诋毁他人？他配吗？我们云天才是一等一的老字号，想当初这个什么狗屁第一商行不就是投机取巧夺了我们名号吗？当年我们才是北凉第一商行，他清凌公子算得上什么东西？”
“若不是沿用我么的第一商行名号，抢走了我们不少客源，你以为他第一商行能有如今的成就么？”
“其实找你们合作的目的就是花老板说的那般，我云天就是要将这什么狗屁第一商行拉下如今的位置。”白衣少年愤懑道。
“少东家息怒，我可没胡乱猜测您是想将第一商行拉下这位置啊，我只是说了你也许是想稳固如今的位置，，这二者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您可莫要胡说。”凤倾华赶紧撇清关系。
“他在这第一的位置做的也够久了，也该让我们云天接手了。”云天少东家继续感慨道。
第1918章 双方剑张跋扈
“那少东家有这些想法可别加到我头上，我可不想得罪了清凌公子。”
“呵呵，那又如何，总之我的目的就是将第一商行拉下这所谓的神坛，他清凌公子德不配位，我们云天才是正儿八经的第一商行！”白衣少年每每说起清凌公子便十分激动。
“少东家为何每次说起第一商行便如此激动？你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过节吗？这第一商行其实按理说在生意上也甚少与云天有过什么冲突啊，难不成他做了什么对不住你们云天的事儿？”
凤倾华接着惊讶的说道，“你们之间在我看来不过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关系罢了，为何少东家瞧起来却如此憎恨他？”
战北霄立刻阻止凤倾华，“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这些私事人家为何要同我们两个外人诉说？快些向少东家赔礼道歉，日后可不能如此失礼了。”
白衣少年大笑道，“先生言重了，我今日便说了喜欢花老板豪爽的性子，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直白呢。”
“瞧见没，少东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多什么嘴？”凤倾华与战北霄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将云天少东家哄得一愣一愣的。
“二位可别在我面前争吵，这档子事儿也算不上什么隐私，再说了丢脸的又不是我，而是第一商行那个废物，花老板若是有什么好奇的尽管问我便是。”
虽说清凌公子早就将云天的事儿告知了他们夫妇，但为了演得更逼真些，凤倾华便故作八卦的凑上前问道，“那少东家可否将你们为何如此对立的原因告知与我，毕竟第一商行与云天之间的生意其实鲜少有过交集，交易的都不是一个类别的，按理说应当是互补才对啊？”
云天少东家见凤倾华一脸懵懂的模样，倒是神秘了起来，“花老板有所不知，我们云天为何当初能一直稳坐第一商行的位置便是因为家教严格，什么都要力争第一，本公子除了商行这事儿上，从小到大我可没输过清凌公子那厮。”
“什么？您的意思是您与清凌公子打小便认得？那为何从未听说过你们两家的事儿？”
“我们两家？”白衣少年冷嘲的笑笑，“若我跟花老板说我与他曾经同为一家人呢？”
“一家人？难道少东家与清凌公子是亲兄弟？”
“呵呵，其实以我云天少东家的身份，这些财产吃我几辈子都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我这人自小便是个好强的性子，你们说的这位清凌公子啊，不过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废人而已。”
“你可千万莫要告诉他人我与清凌公子曾是同一家族的，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恶心。”白衣少年做出呕吐的样子说道。
战北霄的眉头都快皱得跟个抹布似了，还好没跟这个云天的人合作，实在是倒胃口。
“先生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皱着个眉头？”
战北霄立刻解释到是自己身体不适，“少东家无需管我，我坐会儿便好。”
“那我便继续与花老板说道了，那个废人于我而言并无什么威胁，只是本公子就是看他不顺眼，他一个废人凭什么过那么好的生活？他应该过的就是流落街头四处要饭的样子才对。我对一个废人愤恨？花老板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战北霄夫妇二人心中不禁感慨这云天公子只是看似无辜，这世间怎会有他这种恶魔存在？
“什么？被家族抛弃的废人？少东家这些话未免也太恶毒了些，怎能说一个患有腿疾的人是废人呢？再者说这清凌公子的腿疾，再过些时日，我便能让他痊愈，少东家还是不要到处损害人的名声较好。”凤倾华一本正经的纠正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过这被家族抛弃一事？我倒是从未听过。”
“我还当你作为他的暗线会知晓此事呢，没想到竟也蒙在鼓里，不过也好，本来我们云天也不想承认他于我们有什么关系，想想都觉得掉价。”云天少东家不屑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
“我看少东家还是莫要污蔑清凌公子了，我们虽说不了解你们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您方才还说是生意上要强才想对第一商行下手，现在又变卦说是清凌公子被家族赶出来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真是令人费解。”
“这云天家族的人都是知晓的，花老板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我的同族人，这厮是不是被父亲驱逐的。”
凤倾华之前只是在清凌公子那儿听说这云天是他原来的家族，可是没讲过如此细致啊，难不成眼前这人还真是清凌公子的亲兄弟？但哪家亲兄弟会如此仇恨对方，凤倾华越想越觉得不理解。
“恕我冒昧问一句，少东家和清凌公子的关系可是亲兄弟？怎么连父亲都搬出来了？”
白衣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谁与他是亲兄弟，不过是同一个爹罢了。”
“可是少东家这一系列的诋毁之言，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我们与清凌公子也是接触过的，并未如你说的那般阴险狡诈啊，少东家若是为了将他拉下这个位置便胡乱编造些，我们可不敢跟你合作。”
“万一日后在生意上除了什么岔子，指不定少东家如何编排我们呢。”
战北霄赶紧附和道，“我早就说了嘛，娘子，这合作之事还是得谨慎些才对，我们今日才头一次知晓云天商行，又听他在这儿胡乱的编造了一番，实在是后患无穷啊。”
“先生你说什么呢？”白衣少年咬牙切齿的问道。
战北霄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们小商贩与人合作顾虑多也是正常的，难道不对吗少东家？”
凤倾华忙出来打着圆场，“哎呀，你少说两句，相信少东家是能体会到我们的难处的。”凤倾华作势打了战北霄两巴掌后又扭头对白衣少年尴尬的笑道，“少东家您也莫要与我夫君置气，他这人向来如此，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第1919章 将底细炸出来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倒是引得云天少东家无从发作，战北霄则叹气道，“哎，看来是没必要合作了，少东家的脸色可不好看呢，娘子我们还是走吧，你看你在这儿说了这么久，还不如早些跟我离开了。”
二人说话间还不停的用余光关注着这云天少东家的脸色，瞧着这厮的脸从气得发黑又回到强忍怒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果然这厮又开始了他高傲的挽留，“花老板您这夫君的处事方法可不对啊，总是这般冲动日后可是会坏大事的，现在同我之间如此也就罢了，毕竟我是个好脾气的人。”
旁边的小厮都差点惊掉了下巴，少东家竟然自称好脾气，真是少见。
凤倾华却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想了想，我们夫君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少东家与我在此处周旋这么久，也没说几句要紧事儿，全在这儿客套了，但我们夫妇二人您也是知道的，刚从清凌公子那边出来，根本就没怎么歇过，你这般属实有些浪费我们时间了。”
“这哪是浪费时间，再说了你们夫妇二人好奇的我可都是耐着性子同你们解释了，若是换个人来，可不一定有如此待遇。”
“可是这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我便领略到了少东家的武断行事，还有这随意诋毁人的性子，我们这些个小人物可承受不起。”
战北霄也点点头，“是啊，少东家这性子，之前云天的生意怕是都没让少东家亲自上场吧？您这性子可是吃不到什么好处的，也就是你云天了，若是换个商行，我们早就离开了，今日若不是我娘子执意要留下想尝试跟您合作，以我往常的性子早就回屋歇着去了。”
二人牵着的手一紧，其实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此激怒云天少东家罢了，果真一说到诋毁清凌公子，这白衣少年便满是一副唾弃的样子，嘴里还喃喃道，“呸，我可没那闲功夫。”
“什么？少东家可否说得大声些？”其实凤倾华早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白衣少年冷冷道，“哎，你们夫妇二人虽然看似聪慧过人，有极有胆识与头脑，但只可惜被清凌公子耍得团团转了。”
对方也试图想要将两人激怒，只可惜二人根本不接招，“其实我们本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只是少东家一直在这儿吹捧我们罢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便要说我诋毁他，真是不知那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过你们越是如此，本公子就越是想要将你们说服为我所用。”
“少东家倒是自信得很呐。”
“只是觉得你们跟那人的狗没什么区别罢了，若是他在此处看着你们如此维护他，怕是感动死了。”
战北霄佯装被侮辱了生气的对着凤倾华说道，“娘子，我们莫要与这种人争论了，真是无理取闹。”
“明明是少东家对我们夫妇二人防备心太重，结果什么都没套出来，这就恼羞成怒了？”凤倾华丝毫不顾及这一身衣服，竟是不自觉的翘起了二郎腿。
看得云天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女子怎会动作如此粗鲁，“花老板对我不也如此吗？”
“敢问少东家能对一个走在半道上将你截去，又胡乱羞辱你的人信任吗？若是不能，还是闭上您的金口为好。”凤倾华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内心比战北霄展现出的还要怒上几分。
“再说了，少东家与清凌公子之间的恩怨，我们两个外人又如何得知？凭什么无故的要将我们两个毫无背景的小商贩，卷入你们这世家之争里？”
云天少东家一听与清凌公子之间的恩怨，不禁冷笑道，“第一商行？清凌公子？不瞒你们说，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什么世家之争，清凌公子这厮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一个被家族逐出的废物。”
随即他让身旁的小厮讲书架上一摞厚厚的族谱搬来，“你们仔细查吧，这上边儿若是能看到清凌公子的名号，我云天商行的名字明日便倒过来写。”
白衣少年戏谑的笑笑，“也不怕你们笑话，想当初这厮还是云天当家主母之子呢，想想就觉得好笑，若是没出那事儿，想必现下的云天少东家便是他了，不过也是他自己没福分，非要将这好好的位置浪费了，这又怪得了谁呢？”
“如今你们瞧瞧，这厮连族谱都进不了，还当什么云天少东家？真是笑话，不过是个进不了族谱的野种罢了。”此言一出，战北霄夫妇二人的惊讶之色都浮于脸上，这次倒是有一半并非装出来的，看样子不仅是这少东家对清凌公子恨之入骨。
云天跟清凌公子也是极不对付啊，想必第一商行建立之初，云天也没少打压他，能在如此高压打击下存活过来，这清凌公子的头脑可见一斑啊！”
“此话可当真？”凤倾华平息后激动的问道。
“真如少东家说的那般？清凌公子竟是云天的当家主母的嫡出？”凤倾华立刻换上衣服采花贼独有的猥琐的样子，很是激动的问道。
白衣少年有些疑惑，为何凤倾华会如此激动，最后竟看到凤倾华自言自语的夸赞着，“怪不得我说这清凌公子身上总是个人以一种贵家公子的气质呢，原来如此。”
凤倾华转头朝着白衣少年作揖感谢道，“多谢少东家如此细腻，竟是将这事都告知了我们二人，不过我还真瞧不出清凌公子的身世竟是如此。”
一听到凤倾华将清凌公子夸了个遍，白衣少年像是个失宠的孩童一般，激动的补充道，“我方才说的当家主母，只是曾经的云天当家主母，现下不过跟他一般，是个废弃的主母罢了，如今云天的当家主母可是我娘！”
“少东家好像很在乎这些？为何要如此强调？”
“事实如此而已，他清凌公子早就被逐出府里许多年，我这么说又有何不妥？”
第1920章 栽赃污蔑
“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这事儿实在是太轰动了，我们闻所未闻，少东家确定要同我们讲吗？”
“讲啊，有什么不敢说的，这丢脸的又不是我，他被云天逐出这么些年，如此丢人的事儿自然是不会跟旁人提起，若换作是我，我定然也是没有脸面提起这些事儿的。”
战北霄与凤倾华有些疑惑，瞧着这云天少东家的意思，曾经的当家主母是清凌公子的母亲，也就是说清凌公子才是云天的正嫡出，而云天少东家本就应该是他的位置，再说了如今第一商行被运营得这么好，想必当年清凌公子对于云天当家的位置也是十拿九稳了。
这样说来，倒是清凌公子落差大了些，而且这厮不仅将清凌公子的少东家之位抢走了，他母亲的当家主母位置都丢了，想必这些年清凌公子也是糟了不少罪的。
“少东家的意思是清凌公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云天的事儿？不然好端端的怎会被逐出家门？清凌公子的母亲又去了何处？”凤倾华满腹的疑问想要解开。
“谁会对不起他呀，真要说起来他才是我们云天的罪人，这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也不便与你多说，毕竟论起来都是家丑。”
被云天少东家这么一说，二人差不多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想必就是女人间的宅斗，而清凌公子的母亲许是实力不济，便出了局，但如此富有商业头脑的清凌公子，他父亲应当是不至于将他如此随意的逐出家门才对啊。”
见二人都不说话，白衣少年得意的解释道，“你们二位可莫要联想些不好的事，我们云天家族可没有半分对不起他的地方，这主母之位也不过是愿赌服输罢了，自己实力不济又当得不称职，怪得了谁呢？”
事情定然没有这云天少东家说的这么简单，若是真跟他说的这般愿赌服输，那些名门望族的后院怕是早就乱套了，从古至今都讲究一个不能宠妾灭妻，这厮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阴谋。
“再说他本就是个残废，就算我母亲没登上这个位置，如今的少东家也不可能是他，而年龄相仿能给继承这个位置的只有我，毕竟家中之人都知晓，我从小便比清凌公子强上一头，你瞧瞧我这典籍室也能明白本公子能有多博学才对。”
“少东家的位置无需我通过别的手段去争抢，本就该是我的，谁家会让一个瘸子当家作主？尤其是我们这种大家族，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那主母之位……也是因为少东家您坐上了这个位置，您的母亲跟着沾了光？”
“笑话，我与我母亲都是凭自己本事坐上这位置的，你们为何屡次质疑？我母亲那般老实本分的人，怎会做那些个宅斗的无聊事儿？”
说到这里，白衣少年神秘的靠拢二人，“其实清凌公子的母亲是瞎搞才被逐出家门，换上我母亲的，好在我母亲是个勤劳本分的人，如今也是一直稳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其实这些话说出来，白衣少年自己都有些心虚的很，其实跟他说的正相反，他自小便比清凌公子差，甚至总是被父亲打骂嫌弃，而他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说看起来的确如他说的那般老实本分，实际上清凌公子的母亲当初怎么从主母位置下来少不了他母亲的功劳，从小他便仰视着清凌公子，他母亲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就算他生来残疾也是被父亲捧在手上的天之骄子。
最可恨的还是他的商业头脑，总是比他好上一筹，不过年幼的他还算天真，因为他母亲总是告诉他，“你那大哥不过是个残废罢了，只要你肯讨得你父亲的欢心，我定然让你坐上少东家的位置。”
本来他母亲的话他也只是当作耳旁风听去的，直到一天他在父亲书房外听到了他与家中长辈的交谈，“我那大儿子实在是替我争气的很呐，若不是双腿从小便落下了腿疾，现下不知会有多风光，那小儿子实在是不成器，每日除了玩乐便什么都不会，头脑真是赶不上大儿子的半分。”
当时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自那以后白衣少年便再也不沉迷于玩乐，开始事事跟清凌公子争，只可惜天赋就是天赋，他根本比不上清凌公子，饶是他再努力想要超越他，仍旧在父亲眼里事事不如他。
好在他母亲后来设法将清凌公子的母亲逐出家门，连带着清凌公子也安上了一些罪名，父亲再不可能原谅他。
“少东家？”二人瞧着这厮已经陷入了沉思，不知回忆到了什么，“这是想到什么喜事儿了？怎么如此开怀？”
白衣少年摆摆手，“没有的事儿，只是回忆起了童年时与母亲的一些回忆罢了。”
“你方才说的那些可都当真？真是没想到清凌公子的母亲会是如此的人，不过倒是也看不出清凌公子竟然不如少东家厉害。”
“怎么如此说？”白衣少年有些不解，他为了能讨父亲欢心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这诺大的典籍室也都是为了让父亲心疼才建立的，他日日睡在典籍室，就是为了让父亲觉得他是个刻苦的好苗子。
凤倾华满脸无辜的的问道，“既然真的如少东家说的那般，您自小便比清凌公子聪明些，为何这第一商行开张也没几年呐，怎就将你这一等一的老字号给挤了下去，真是奇怪得很。”
“对啊娘子，这第一商行据我所知都久居榜首好多年了，怎么？云天还不是少东家完全掌权吗？您怎会让清凌公子这个从来都没超过你的手下败将给挤下去了？说出来真是有些难为情你呢。”
白衣少年果然被说得又开始憋着怒气了，凤倾华看着实在是好笑，忍不住继续逗乐道，“对啊，少东家何需找我们这些小商贩合作？”
二人自然是不会被这厮的一番胡编乱造给唬住，甚至心里觉得清凌公子更加可怜了些。
第1921章 漏洞百出的谎言
“对啊，虽说很是感激少东家将这些个陈年旧事告知我们夫妇二人，但若是真如您说的那般，为何还要找我们合作？以你的实力，将清凌公子踩在脚下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白衣少年似乎是料到了二人要如此反驳，立刻神秘的解释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并非是我比不过第一商行，一开始我也疑惑的很，为何会这么容易被第一商行比下去了，但后来我调查后才知道。”
“知道什么？”二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调查之后才知道这清凌公子果真是一点儿没变，就跟当初在云天时一样，总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我们云天为何能开上百年，自然是因为我们爱惜羽毛，循规蹈矩的做生意。”
“哪知这第一商行根本不按套路出招，他们可是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了。不然你以为一个刚开张不过几年的商行，能给这么轻而易举得从最差的，一跃成为榜首？”说到这里，白衣少年竟是有几分唾弃起来，“这些个脏手段，本公子是真不愿意使。”
“这我作为暗线倒是没听说过。”战北霄一本正经的思考着。
“他母亲当年做了什么事儿我就不便与二位细说了，只是没想到这厮竟然跟他母亲如出一辙，如此黑暗，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竟然是这样，那我们都已经与清凌公子合作了可怎么是好？”凤倾华焦急的跟真的似的。
“不打紧的，如今我来寻你们二人便是为了解救你们，像我们云天这种百年基业，自然是比第一商行这种地方靠谱得多。再说了我们之间也都是正经的合作关系，你们无需害怕。”
说到这里，白衣少年有些大义凛然的样子，“哎，说到底他也是我大哥哥，我自然是不愿看到他走上歧途，在这路上越走越远呐。”
“可是少东家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您刚刚还说这厮不配入族谱，是云天的耻辱。”凤倾华无情的拆穿了白衣少年，其实她还挺乐意看他继续演下去的，只是这话里实在是漏洞百出，怪不得他记恨清凌公子呢，想必就是各方面都不如他吧。
“花老板这是什么话，方才说的不过是些气话罢了，我本就是个好强的人，自然不希望别人看穿我，现在我都与你们二人兜老底了，当然不一样了。”
云天少东家说到这里突然起身走到二人跟前，一屁股坐在战北霄身旁，神秘的说道，“你们可想知道他为何被赶出去的？”
二人被这厮突如其来的动作都吓得僵住，哪来的心思去理会别的，“少东家想讲的话，直说便是。”搞得这么神秘干嘛，凤倾华不禁有些无语，这少东家看起来脑子是真不好使。
一见二人想听，他便真的临时编了起来，“其实我自小便将清凌公子当成大哥，这也是为何我会比常人更加憎恨他的原因。”
“您继续？还是先喝口水？”看白衣少年突然停顿，战北霄问道，只是二人不知的是这厮只是突然断了灵感，不知该如何编造而已。
“清凌公子这人，你们也知道，自小便患有腿疾，许是见我健康活泼所以自卑得很吧，总是会将我带到没人的地方让他的小厮将我架起来打我。”
“清凌公子竟是如此暴虐残忍？你们那时几岁啊？”凤倾华惊讶的问道，她自然是不信这厮的鬼话的。
“那时我不过七八岁，因为我总是聪慧突出，博得父亲的赏识，想必也是如此，清凌公子心生妒忌这才对我下手的。”
“也是我不对，若是我不纵容他，后面便不会发生那档子事儿。”白衣少年只差演得哭出来。
“可是清凌公子被逐出家门的真实原因？”其实凤倾华还真想听听清凌公子为何被逐出云天的，虽说这个家伙嘴里没有半点儿真话，但若是清凌公子还在云天做少东家的话，现在的云天不知多么强大了。
“大哥哥暴虐成性，对下人也是如此，只要是一不顺心便开始殴打他的下人丫鬟，直到几年前他害死了一个丫鬟，他母亲又各种袒护他，这才被逐出了家门，毕竟族人早就看他不爽了，父亲也是忍无可忍，一个脾气暴虐的废人谁稀得他留在府中啊。”
“那丫鬟可是被他打死的？”凤倾华问道。
“是啊，听说是他日日殴打丫鬟，最后丫鬟不堪重负这才投井自尽了。”白衣少年说的有模有样的，若不是凤倾华知道清凌公子一个患有腿疾的人上身根本无法用力的话，怕是也要被他唬了去。
其实一旁的小厮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谁不知道云天府中性格残暴的是面前这位小公子，当年之事府里的下人们都被这小公子的母亲威胁了，不然怎会让清凌公子与他母亲那般蒙冤赶出家门。
“你们说说，我自小被大哥哥这般打压，恨他难道不应该吗？他对待一条人命如此轻贱，若是不被赶出家门，怕是日后就要拿我们府上的人大开杀戒了。”白衣少年说着竟是被吓到一般，哭得梨花带雨的。
小厮好几次都想出言告诉二人真相，其实当年的确是有个丫鬟被打死，但根本不是投井自尽，而是被如今的当家主母逼迫着跳下井去的，而后又伪造了一封绝笔信。
倒是清凌公子因为双腿残疾，自幼便一直被这白衣少年拽到没人的地方殴打，而后仗着自己母亲上位后，更是对清凌公子放肆的很，全然不顾及旁人眼光的殴打自己的哥哥。
“原来如此，没想到少东家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真是让人好生心疼呢，你若是我亲弟弟，我定然将你捧在手心，怎舍得那般殴打你？”凤倾华附和道。
看着二人全然相信了自己漏洞百出的谎言，云天少东家很是满意的返回了自己的位置，“你们二位能够明白我的苦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