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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贰十三     凶宅笔记txt下载     凶宅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衣柜里

    白开手上猛一发力,我人就直接从船舱门冲了进去。

    他这事先也没打招呼,我踉跄了好几步,好悬脸着了地。

    船舱里的鞭炮这时候已经炸的四散乱飞,到处都是烟,根本就看不见衣柜在哪儿。

    白开在外头喊道:“快进去!鞭炮一会儿就炸完了!”

    我回过头,已经看不见白开的人在哪儿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进衣柜,这不仅是因为我对衣柜很排斥,而且我觉得我这么丢下白开,即便我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头出去,我这后半辈子也是煎熬。

    犹豫的功夫,鞭炮已经炸的没几个了。声音明显稀疏了。

    我这眼睛被鞭炮爆炸的光晃的直泛白影,连方向都彻底分不清了。

    我喊道:“白开!你他妈进来啊!衣柜够用!玩什么舍己为人!?”

    我话音刚落,我的后背就被人猛撞了一下,我再次跌跌撞撞的向前了好几步。不过这次我很快就恢复了平衡,回手就想抓住白开,想把他拉进来。

    还没等我把手伸出去,我就又被撞了一下。

    就听见白开喊了声操,跟着又是一下。

    我怒道:“妈的你别撞了!你人都进来了,快进衣柜!”

    白开喊道:“不是老子想撞你!老子也是受害者!”

    几句话的功夫,我一连被撞了好几下,每次都是没等我来得及回头,人就不得不踉跄着保持平衡。

    白开的打火机这时候早就不亮了,即便回过头也看不见是谁。

    我俩就像是被赶的羊群一样,很快就被逼到了船舱的另一头。

    我伸手一摸,已经到了衣柜面前了。后头白开没再撞过来,我趁机拉开了衣柜门,也顾不上看里面有没有东西了,直接钻了进去。

    还没等关门,白开也挤了进来,他就比较惨,显然是被人推进来的。头直接撞到了衣柜里面的木板上,嘣的一声,还没等白开来得及骂娘,衣柜门就被关上了!

    衣柜虽然大,但装两个人还是很局促的。

    我跟白开只能都用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站着,衣柜里非常闷,我俩不得不都在深呼吸。

    吸两口,又停下了,衣柜里有很多鞭炮灰。

    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外头的人显然是想帮我们的,可这个人是谁啊?

    我有一个感觉,是秦一恒。

    我问白开,推你的人到底是谁啊?

    白开还在痛着,哎呦了一声,冲外骂道:“秦一恒!老子不领情!这是脑袋!撞成江烁的智商你他妈赔得起吗?”

    我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赶忙也喊道:“秦二!是你吗秦二?”

    然而外头许久没有声音。

    我想打开衣柜门出去,被白开死死地按住了。劝我道:“你是想让别人救你几次?我告诉你!这次出去就不见得有什么好运气了。”

    对于外头有什么污秽,我真的并不担心。可白开的这句话让我不得不留在了衣柜里。

    我的命并不重要,但我不想有人为我牺牲。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最难受的就是欠人情。

    我不甘心道:“秦二妈的你给句话是不是你!?”

    喊了几声,嗓子都哑了,可外面还是毫无答复。

    我除了狂锤这厚厚的木头板,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躲了十几分钟,白开忽然兴奋的唉了一声,接着他手里忽然亮起了光。

    “老子也带了打火机了,妈的居然忘了!”用火机照了照我的脸,忽然道,我靠,这里头有画!

    我立刻回头,发现不仅是我身后,这衣柜里的大部分面积都是有画的。

    我叫白开把打火机给我,看出来这些画风我很熟悉,就是之前在秦一恒家的那个衣柜里见到的。

    无奈人在衣柜里,视线受限,很难将这些画看完整。

    甚至有一些我压根就看不到,我跟白开恨不得连体操动作都用出来了,才勉强看了个大概。

    我越看越觉得这些画奇怪,因为上头有一些画是跟秦一恒家衣柜里是一样的,只不过比例稍微小那么一些。

    白开伸手摸了一下道:“靠,马克笔画的啊!”

    我一听赶忙自己试了一下,没错,这肯定是马克笔无误了。有些颜色很重的地方还他妈能掉色呢!

    我道;“不对啊!衣柜里是应该有画的啊,至少是以前人留下来的,难道是穿越了?”

    白开道:“想他妈什么呢?这画画完不超过十五分钟。”

    我想说不可能,因为我的确对有的画有印象。转念一想明白了,这里头估计是个临摹的作品。

    难道是秦一恒推我们进这个衣柜的目的?

    我扫了一眼,这么多的画,难道他把所有衣柜里的画都看过了?最后都放在了这里?

    我血压都感觉要高,我不知道这些画到底能给我怎样的讯息。

    或许,是个惊天的秘密?

    对于这些没有序号的画而言,辨别起来其实很困难,很难找到先后的顺序。而但凡这其中的顺序错了一点,甚至会得出跟正确答案完全不同的结论。

    我跟白开商量了很久,最后大体得出一个顺序。按照这个顺序屡下去,我俩都吃了一惊。

    首先,大致是一群人送葬的场景,人堆的最中间是一个人举着灵位,外头的一些人都拿着刀剑,似乎是在护卫。

    之后这群人来到了一个水边,似乎呆呆的望着水面,画给人的感觉很严肃。

    再之后就是一群人在路上向前爬,似乎很着急。这群人也是来到了水边。不过他们没有停留,而是一个个的直接都爬进了水里。

    画上并没有交代那些人落水之后做了什么,只是表示站在水边本来送灵的人回去了。

    但这次他们抬了一个棺材。

    也不知道棺材是哪里来的。

    而整个画的结尾,就是一片汪洋的水,仅此而已的水,什么都没有。

    我跟白开屡顺序的时候还产生了一些分歧,分歧主要出现在送灵的那些人究竟是举着灵位的在先,还是抬着棺材的在先。

    按照我的理论,肯定是把棺材水葬了,所以才会举着灵位回去。这很符合常理。

    而白开坚持说那个棺材是从水里弄出来的,因为很明显,之前所有的画都是从左向右的,只有抬棺材的这幅正相反。

    白开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我问道:“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派了一些水性好的人去水里捞棺材了?可他们为什么爬着去?”

    白开深思了一会儿道:“我不觉的这些人水性好,这些人显然被人做了手脚。”

    我道:“那他们去水里干嘛?这他妈又不是浦岛太郎的故事。”

    白开看了看我,打火机的光把他脸照的异常严肃。

    “他们去填河。”白开忽然神秘道,有艘渡船沉了,棺材丢了,这些人是去补棺材的缺的。

    我看着白开的表情,头皮一阵阵发麻。这讲的还是渡船的事情,那个棺材里到底是谁?

    怎么需要这么多人的命去换?

    我知道在玄学的理论上,这阴阳五行也好,世间风水灵气也罢,说到底只是图一个平衡。

    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跟质量守恒定律差不多。

    就拿所谓的驱鬼来说,其实很多的法子并没有多复杂,无非只是中和了污秽对这个世界的影响,简单解释起来,酸多了就加碱,碱多了就加酸,仅此而已。

    而这画上这么多人命去换一个,显然是有问题的。

    我又问白开,你知不知道那个棺材里是谁?

    白开刚想说话,衣柜的门忽然就被人轻轻的敲了三下。

    我跟白开都屏住了呼吸,他的打火机瞬间就灭了。

    “江烁,你要把生意做下去,还有一个宅子没收到。”秦一恒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第十五章 隐藏的线索

    听见秦一恒的声音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要不是白开死死的拉住我,我就已经冲出衣柜了。

    我怒喊了几句国骂,没人应。

    秦一恒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无论我怎样的大喊狂叫,外头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在里头折腾了几分钟,知道秦一恒已经走了。人这回是真的累了,直接瘫软了下来。

    白开劝我道:“你别想那么多,我觉得这衣柜里的画八成就是秦一恒画的。现在又给了你下一步指示,你先做着总会有些眉目。”

    白开的话不无道理,可显然又是不痛不痒鸡肋话。我懒得搭茬,试着仔细屡一下现状。

    首先,这衣柜里的画肯定是包含了什么信息的,否则秦一恒不至于费这么大功夫画在这里。

    可这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他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口述或是干脆写个纸条都比画画来的容易,他这有些多此一举。

    我心说难道是秦一恒也没窥出答案,只是把他知道的谜面交给我,让我也帮着猜猜的?

    可如果这样的话,我的本事他是很清楚的,交给我来猜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其次,刚刚秦一恒的那句话让人也很起疑。

    还有一个宅子没收到,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容易理解,可细想之下,里头包含了很多讯息。

    还有一个宅子,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已经收到的宅子里面,有一些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吗?

    秦一恒一直在收集这一类型的宅子?还是这些宅子有什么共同点?

    我仔仔细细的回忆,我俩做这行这么久,经手拿下的宅子可真不少了。虽说每一个宅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奇怪之处,并且每一个宅子背后的故事也不尽相同。但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我是完全想不出来的。

    我心说难道是秦二有什么收集癖?这显然不可能。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

    我干脆把我的想法原原本本的透露给了白开。想问他有什么看法。

    我们认识的时间虽不长,但白开已经几次舍身救我了。现在恐怕他是唯一能给我指点的人。

    白开砸吧着嘴,思考了半天道:“你如果想找到事情的答案,通常只有一个办法,你需要一个线索,一个可以把所有问题串联起来的线索。这样才会保证自己的思考不会有偏差。我问你,如果需要一个线索把你们收的宅子串联起来,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不解的摇摇头道:“污秽?”

    白开提醒道:“不,你得找一个更稳定,不会受到外界影响的线索。”

    我醒悟道:“你的意思是房价?这不对啊,很多城市的房价虽然整体都在看涨,但细究起来价格变动幅度还是挺大的。而且秦一恒这人压根就对钱没那么大追求,最后赚了多少钱根本不过问。现在突然变成财迷了,让我收宅子,准备赚最后一笔金盆洗手回老家结婚?你信吗?”

    “你急个锤子!老子的意思是时间!time!你懂吗!”白开怒道,你仔细想想,从你做生意到现在,接手的每一个宅子都会有时间顺序的!时间才是最稳定的线索!

    我一想,也是,从第一个宅子开始,到最后一个宅子结束。不管这中间怎么变化,但收宅子的时间肯定是不会变的。

    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注意一些特定时间收到的宅子?比如都是五月收的,或是都是12号收的?”

    白开摇摇头道:“不对,我是想提醒你,要先确认串联的线索是准确的,才不会弄错分析的方向。”

    白开的话让我彻底懵了,他这他妈的是在跟我探讨哲学?

    我的脑细胞现在根本思考不了这么深奥的问题,况且,即便我脑细胞够用,老子也没兴趣。

    我叹了口气,一种无助感让我很想哭。

    这样下去我不疯,白开恐怕都疯了。

    我半晌没说话,白开就打亮了打火机。照了照我。

    火光把衣柜里照的一片通红,衣柜上的画更加的诡异起来。

    我看着画,忽然就明白了白开的话。最稳定的线索是时间,这个其实我潜意识里一直就清楚。

    所以无论做出任何猜测,任何假设,都没怀疑过这一点。

    可如果问题恰好就出在这一点上呢?

    时间顺序...时间顺序!顺序!!!

    如果这个顺序是错的呢?

    我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猛然有了一个想法。从第一个宅子开始,到后来跟秦一恒经历的大大小小的宅子。似乎很多宅子秦一恒都是很轻易的拿出了办法解决。

    而且从后来的状况看,他有很多事情一早就在瞒我。

    难道,我跟秦一恒一起探的宅子,很多其实他一早就去过了?只不过是重新带我又去了一次而已!?

    我所认为正确的时间顺序,其实在秦一恒那里看来却正好是相反的?

    打个比方,我一直认为我跟秦一恒是一起从a点走向b点。

    可如果秦一恒压根就是从b点一个人先走回到a点的呢?

    我一把抢过白开的手里的打火机,照着这些画。

    我懂了,这些画根本就不是秦一恒发现衣柜后,去收集来的。

    而是他一早就见过了这些画。

    我不管白开听不听得懂,我只是需要向一个人倾泻要把我脑子涨爆的想法。

    一股脑的全倒给了白开。

    白开一连发出了好几声啊,狠狠地拍了下我肩膀道:“缺心眼,你总算硬气一次。得,现在你的智商能排到衣柜中的幸存者第二名了!”

    白开蹲下身道,你快给我讲讲经历,越细越好。现在你开窍了,我们终于能他妈的沟通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经历的实在太多了,要真讲起来,的确是个大工程。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还要在这狗日的衣柜里躲多久,有话讲总要比面对着密闭的黑暗要好。

    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我从第一次生意开始遭遇的事,一点一点的讲给白开。

    对于以前的回忆,我的确想过等到老了写出来,没准能卖个大价钱。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在黑暗中讲了足有一个钟头,可根本就没讲出来多少东西。

    这一夜的折腾让我的大脑很难集中注意力。最后我口干舌燥,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彻底无法继续讲下去了。

    白开也是见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就没追问。

    俩人在衣柜里又安静了几十分钟,我就听见白开的手表滴了一声。应该是在报时。

    白开立刻把衣柜门推开了一个小缝,兴奋道:“小缺,天亮了!能出去了!”

    没等白开话音落下,我人已经本能的冲了出去。

    外头的明亮让我一时间很难适应,完全睁不开眼睛。

    船舱里照进了很多阳光,我直接瘫软到了阳光里。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喜欢过白天,就地就想睡一觉。

    “我操,先下船再说!”白开吃力的把我拽起来。转过身打量了一番,床舱里简直不堪入目,到处都是血。我完全不想再多看一眼,只是依靠本能的朝船下走。

    出了船舱,我看见了熟悉的蓝天大海。海风打在我脸上,让我顿时一阵恍惚。

    昨晚我们到底在哪儿?这船什么时候又悄悄默默的开回来了?

    我转过头看白开,他也是一脸诧异。

    不过这现在根本就不是我想思考的事,我只想好好的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好好的睡一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选择睡觉。

    白开扶着我下了船,船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码头上也是一片空空荡荡。

    白开把我就近安排到了一家宾馆里,我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的中午,我才被电话叫醒。

    白开在电话里道:“走,来大厅先吃顿好的,晚点我给你讲讲船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 万家人的秘密

    这一顿饭吃的都快赶上打仗了,我俩把菜单上的菜几乎全叫了一遍。近乎报复的狂吃一通。

    我其实没那么饿,但从船上下来之后,我觉得这人生实在是太多变数了,指不定哪天我就突然挂了,该享受时候千万别控制。

    吃完了饭俩人一抹嘴都去了白开的房间,沏了壶茶,我就等白开张嘴。

    白开显然是有所准备,居然从茶几上拿了个资料夹递给我。翻开,里头好几张a4纸,上面记录的都是白开所分析出来的结论。

    我简单看了看,白开的字很丑,看的我直眼晕。干脆合上叫他口述了。

    白开就道:“咱们在衣柜里看到的画,就是在阴河里打捞棺材无疑了。具体打捞上来的是谁,咱们不知道。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稳定的线索。”

    白开冲我眨眨眼,我明白了,他说的线索八成还是时间。

    白开又道:“我们必须确定,这画上发生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就算不能有具体的时间,我们也要有一个大致的结论。”白开说着把文件翻开一页道:“江总你看看,这是白董事长我的结论报告。这从阴河里捞人出来,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缺是很难填上的,所以本人认为,这缺甚至是没办法一次性填上的,所以需要一个长久持续的性的填缺行动!”

    我道:“你的意思是这阴河的缺儿还没填上?”

    “没错!从现在来看,肯定没有填上”白开把文件又翻开一页道。刚刚说了,这填缺恐怕是个长期工程,所以这填缺的人呢,肯定是一个接一个的前赴后继的死。你想想,能符合这个条件的是什么人?你好好想,答案你是知道的。”

    我也是这一宿彻底睡足了,白开的提醒很快让我找到了答案。但我心里还是不太敢肯定这个答案。

    “你说的是万家人?所以他们族的人才会不停地死?那这么说的话,那万家宗祠的灵位上,记录他们死亡的日子就是填缺的日子?所以他们才都在同一天死的?!”

    白开赞许道,没错!你想想,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又这么能死的,只剩下万家人没跑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你跟我讲过,秦一恒怀疑万家人都改了姓氏,封了自己的门户。你说这是为什么?肯定是怕死逃命啊!”

    我不得不开始钦佩白开的分析能力了。万家人不想去填缺,但又不得不去,所以不得已只能改名换姓隐居各地。这的确算是一个逃难的手段。可他们究竟成功了吗?

    我道:“那你说那个万锦荣为什么没有藏起来?是因为太出名了?”

    白开哎了一声道,不对,这也是事情的关键。按理来说,那个老头钱也挣够了,又是个知识分子,随便糊弄张绿卡是绰绰有余的。可他为什么没有走,又留在这里东放点风声出来说找到了风水学奇怪的地方,西又跟那个六指佬下棋。完全是活蹦乱跳啊。

    “你说这是因为什么?”白开还是眨眨眼,看来答案我也清楚。

    我想了想,如果一个人有机会逃跑缺偏不逃跑。除了有病,那就是舍己为人了。

    我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万锦荣在帮自己的族人争取时间?妈的老头原来这么伟大?”

    白开道:“没错,老头只是个诱饵。万家人一定很清楚,这么逃下去,即便再争取时间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他们肯定想通过万锦荣这个诱饵,打一个翻身仗。不过显然是失败了。”

    白开把文件翻开到第三页:“当然我们现在只能是做假设,但你看看这纸上的人,都是我通过你的讲述和我自己的了解总结出来的。这些人恐怕都跟这件事有关系。”

    纸上有很多名字,排列的很杂乱,可能是白开的写的时候都是猛地想起一个就写上去一个。

    上面的名字一个个我都认识,有我,有秦一恒,有从一开始的袁阵刘瘸子,到后来的万锦荣房万金,但最让我意外的是,纸最后的名字竟然是白开他自己。

    我指着名字道:“白开,你别告诉我你也是万家人。妈的我受不住。”

    “我不是万家人,但我可以告诉你,很多笼街的生意,都跟这件事有关系。我难免也被牵扯了进来。”

    我看着白开,说实话,他这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但现在的对话他是一改之前的德行,每句话都说的这么正经,弄的我不太好意思怀疑他了。

    我道:“那你说,会不会所谓的址簿上记录的根本不是宅子,而是那些万家人都去了哪里?所以这些人才会玩命的找。为的就是要把阴河的缺继续填下去?”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真正看过了才知道。不过小缺,我有一个怀疑,说了你可别哭。”白开忽然盯住我的眼睛道:“址簿可能一早就在秦一恒手上,他带你去的地方很多都跟这个名字有关系。”

    白开用手指点了点a4纸上的字——宏达集团。

    “这个集团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楼盘项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们收到的很多宅子都是这个集团开发的?”

    我摇摇头,之前真的忽略了这一点。首先,虽说合同是我签的,但签合同时大部分都是带着赚钱的窃喜,根本也顾不上看那么多。其次,我做的多半都是二手房,甚至有一些中间已经几易其主了,就更加会忽略开发商究竟是谁的问题。最后,我对于一个宅子的价格评估,几乎也不会把开发商是谁放在里面,打眼一瞅,随便一走,这物业,环境,房子质量都能有个大概,在上网看一看同一楼盘的均价,完全不用考虑太多。

    我道:“你得给我时间去好好查查,兴许的确有宏达集团旗下的宅子。不过这也是难免的,现在做高档楼盘的一共就那么几家。我跟秦一恒去的城市也无非就那么几个有投资潜力的。难保不会碰上。而且宅子收回来都是有专人帮我打理的,我得去问问,是不是很多旧宅拆迁的新开发商是宏达集团。”

    白开嗯嗯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也只是推测,查不查也不伤大局。接下来我们说说在船上的事。我昨晚上想了想,现在的结论无非就是一个,那个老头想重新模拟一下渡船在阴河上沉船的过程。”

    听到这儿,我忽然回忆起船上那个六指的话,他们似乎也有一个很大的秘密需要解开。而解开这个秘密就必须要这么做。

    我道:“那你说就算模拟了一下沉船的过程,那能得出什么结论?下次避免同类型失误?做数据分析?不可能吧”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个老头是要借人还鬼,跟我们平常说的借尸还魂正相反。人家都是想找一个躯壳活过来,那老头是打算借一个躯壳去死。”白开动了动身子道,所以,结论肯定跟那个老头有关,他想变成污秽,再来告诉其他人‘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占用着别人的躯壳去死,说起来就是一招障眼法,让阴差误以为死的人是另一个。

    我有些迷茫,糊弄阴差?玩的有点绝。我道:“但是他们的打算被咱们破坏了,所以这船上的人瞬间就跑光光了?”

    白开道,没错,而且,那个老头不是别人,遗像你也看见了。那个人你是认识的吧?

    我瞬间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老头遗像是袁阵时的感觉,不由得又开始头皮发麻。

    “袁阵根本就没有死,玩了招金蝉脱壳上了别人的身!”白开忽然神秘说道。

第十七章 释疑

    我对袁阵的印象还停留在是一个尸体,现在提起来难免感觉怪怪的。

    我道:“袁阵没死?那他这是何苦啊?既然要上身为什么不找个身强力壮的,那个老头眼看就是要入了土的人了,就算上了他身还能干吗?妞都泡不动了!”

    “你不能把人家想的像你一样,做人要有更高的追求懂吗?”白开挪揄道,不过你的疑问也对,但既然选择那个老头,肯定是有必然的理由。

    我看向白开,他用笔在纸上写了一个万字。

    我瞬间就明白了,那个老头也是万家人?所以必须用他的躯体去死才有用?否则就没法知道万家人的秘密了?

    我连忙追问了好几句,白开连连点头道:“对,只有这个理由站得住脚。不过那个袁阵的立场似乎有些奇怪,既不是来追查万家人的,也不像是万家自己的人。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船上那个脸上有纹身的人。

    于是我问道:“那船上那个人呢?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的?”

    白开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下道,那个人本来我以为也是像你一样被牵扯进来的。但......

    白开用手点着纸万锦荣的名字:“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万锦荣。老头很贼,知道逃不掉,干脆上了别人的身了。”

    “你还记得秦一恒家里的那些遗像吗?”白开提醒道。

    我连忙点头。白开又道:“我觉得那些人都是万锦荣,不过用的躯壳不同而已。万锦荣在不停地换身体!”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合着就连我在视频里见到的那个做讲座的老头也不是万锦荣?

    那只不过是它用了很久的一个躯体而已?

    然后躯体用了几十年,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是真正的万锦荣。合着它把所有人都骗了?

    我道:“你要这么说的话,万锦荣自己的身体很早前就没了?妈的他是个古代人?”

    白开严肃的点点头,之后道:“所以这里头的水太深了,不只是你,连我现在都觉得有可能会淹死。”

    我失语了,半晌无法发问。

    不仅是脑子里的东西天旋地转,同时我也在考虑,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白开没理会我的沉默,自顾自的继续讲道,叫你把蝈蝈塞到老头嘴里,就是为了用蝈蝈把他的魂魄逼出来。看看老头身体里的究竟是谁的魂魄。不过那个老头也他妈是条汉子,宁可折寿也要强忍着把蝈蝈吞了。最后白瞎了老子的蝈蝈。

    我忍不住道:“妈的你也不想想,人家都准备沉船去死了,还在乎折寿?”

    白开猛然叫了声操,当时哪儿能想那么多,光他妈晕船了。倒是秦一恒的那盆血喷的挺即时,老头的局被破了,咱也算是找到了破绽。

    我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才隔了这么久,却已经有些恍惚了。

    我跟白开当天聊了很久,除了之前的东西,我俩还探讨着把事情做了更进一步的分析。

    分析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弄清这里头的矛盾,用白开的话说,这样再查下去,难保不会再打起来。得分清究竟惹了谁,到时被人偷袭也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最后,我俩大致得出了一个我们都认为看着比较真实的结论。

    虽然仅仅只是看着真实而已。

    首先,万家人一直在逃避一些人的追踪。后来不得已觉得这么逃下去也是死,还不如干脆拼了。所以这中间的很多事,是万家人搞的鬼。

    同时,追踪万家人的那些人,同样也是在不停的使着手段,难免做了很多**阵一样的局。

    最后,夹在这两方势力中间的,就比如我或者袁阵这些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或是自保,在这两家人中间页弄了不少幺蛾子。这三方胡乱地搅在了一起,这才将事情弄的团团迷雾。

    白开说想解开,必须取得那两方人任何一方的讯息。否则我们现在连自保都很吃力了,更甭说追查了。

    聊到最后我俩都累了,谁都不再做声。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直回忆着秦一恒说的那句话,如果生意继续做下去,究竟是更接近了真相还是逃离了谜底,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盲目的棋子而已。

    我问白开,那你说这生意到底还做不做下去?我是真的想收手了。

    白开道:“生意做不做下去还是看你,但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你继续做下去是在帮秦一恒,无论他是敌是友。”

    白开的话说的很客观,毫无立场。说完就把房间留给我,让我做决定了。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生意做下去,我总觉得现在秦一恒非常需要我的帮助,如果我现在退出了,很可能会害了他。

    他是瞒了我,但我真的没看见他害我。我也不原因相信他会害我。

    我把白开叫了回来,告诉他我的决定。

    白开倒是很支持,因为他现在抽身也是不可能了,跟我一起查下去,才是正路。

    况且,这收宅子也不是白收的,大把的钞票不是一般的诱人。

    最后我跟白开约好,各自休整几天。我又在宾馆停留了一天,就先回了家。

    回家后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去查我以前收到的宅子跟宏达集团的相关联系。

    发现的确有一些宅子是宏达集团开发的,时间跨度很长,之前跟本没注意。

    我仔细比对了这些宅子,根据回忆,这些宅子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有一些的确是不干净,但处理起来非常的容易,几乎没有波折。

    第二件事,试着找人去开了秦一恒家的锁。现在我很好奇他家是否跟我在那个复制品里看到的一样。结果很无奈,我找了三家开锁的,没有一家敢给我开,最后我通过熟人找到了一个小偷,没成想,小偷倒是敢做,可是技术不行,门死活打不开。最后我也只好作罢了。

    再之后的一个礼拜,我连家门都没出。

    我知道生意还是要做下去,无论现在我愿意与否。

    但我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一下。

    我是真的累了,累到这一个礼拜我连澡都没洗过。每天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我床的半米。

    白开期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没接。

    就这么昏昏噩噩的过完了一个星期,我才给他把电话播了回去。

    白开倒是能理解我的消失,电话里也没多废话。

    只是告诉我,有了生意上门,他那边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让我尽快动身跟他会和。

    既然要见人,难免还是要拾掇下。

    我换了身干净衣服,好好的刮了个胡子,就直接出发。

    我跟白开约在了成都机场见面,等我飞到那里,我俩又一同转机直奔了河北。

    飞机上白开把宅子的大致情况跟我说了一下,其实我没什么**听。但架不住飞机上实在无聊,就权当听个故事来打发时间了。这个宅子跟我以往接手的宅子有些不同,这套宅子是一套新房。楼盘刚开售没多少时间,整个小区也就住了十分之一的住户。大部分还都没卖出去呢。要卖房的这家在14楼,之前住的是一对儿小两口。俩人是好久前就买了这里的期房,一直等着房子建好后赶紧住进来结婚。所以拿到了钥匙也没耽搁,赶紧欢天喜地的搬了进来。

    小区是统一精装修的,邻里虽然还没住人,但起码没有吵闹的装修施工声。这小两口也就乐得一清静。然而住了大概一个礼拜,这家里就开始出现些奇怪的状况。每次男主人下班回家,总感觉自己家里像来过人了一样。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起先男主人还以为是自己心理作用,毕竟这周围也没什么人气,人难免会有些疑神疑鬼。然而有次无意把事情跟女主人说了,女主人也是有这种感觉。

    俩人就专门找了一个时间,佯装出门了,又悄悄的折了回来,潜伏在家里。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进来。

    小两口怀疑,这防盗门,是楼盘统一安装的,钥匙很可能被之前来安装门的工人们私配或是私留了一把,为的就是趁业主出门时,来家里小偷小摸什么的。

    这以前新闻也报道过类似的事情。

    他们刚搬进来,家里还没有放贵重物品,所以可能是贼一直惦记着,常来,却始终怕打草惊蛇没有下手。

第十八章 送死

    俩人在床底下守了一下午,直到外头天都黑了,也没见有人进来。

    小两口怀疑可能是悄悄折回来的时候,被对方看见了。商量了一下,决定用个法子。在家里的角落,放一个摄像头。

    然后第二天,俩人照常出门,等到晚上回来,看看摄像头会不会记录下来什么。

    次日小两口忐忑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立刻打开电脑,看看究竟录到了什么。结果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录像里什么都没发现。

    之后俩人不放心的又接连几天开了摄像头,每次都没有任何收获。

    这下俩人总算打消了顾虑。

    日子本来也就该照常继续美滋滋的过下去了。

    然而,之后没多久,俩人在家大扫除打扫卫生的时候,忽然在床底下,发现了很多莫名其妙出现的草籽。

    前头说了,这家在14楼。即便开窗户,也很难会有这种东西刮进来。

    何况家里其他的地方都没发现,唯独床底下有,这就很让人觉得奇怪。

    小两口回忆了一下,最近谁也没去过草地或是荒郊野外。

    这小区里的绿化还没完全弄完,根本就还没有那么多草。何况这俩人都挺爱干净,回家来每次都很注意脚底下有没有带进来脏东西。

    小两口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家里又进来人了。

    之前已经不往这方面想了,早就已经放松了警惕。果然就被对方钻了空子。

    可是有一点让小两口子觉得很蹊跷,如果真的有人进来,那显然是应该去翻抽屉或是衣柜一类的有可能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可为什么草籽会在床底下被发现呢?

    男主人细想了一下,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之前小两口是在床底下躲藏过,难道对方很清楚这一点。专门又来了一次,想看看小两口躲在床底下是干嘛的?

    如果这是成立的话,那显然家里的一举一动对方都是了如指掌的,这实在是有些吓人。

    小两口想报警,可是又完全没有证据。况且目前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通过草籽,警方是很难立案的。

    这下这俩人的幸福生活是彻底到头了。

    每天都担惊受怕的。门锁断断续续的换了俩。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回家来,都还是感觉家里被人光顾了一番。

    小两口本来是不迷信的,这么一折腾,无奈只好请了一个镇宅的物件回家。算是一个心理安慰。

    没成想,这镇宅的物件放进来之后,这种家里有人来过的感觉竟然真的逐渐消失了。

    按说故事到这儿也应该完美结尾了。俩人再生个大胖小子,大团圆结局。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镇宅物件被请回来没几天。

    一切突然峰回路转。

    男主人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用镇宅的物件砸死了女主人。之后,一个人在家里服毒自杀了。

    尸体一直在家停了好久天,还是被来探望小两口的男方父母发现的。据说现场非常的惨烈,女主人被砸的脸都变形了,血流的哪儿哪儿都是,男主人死的倒是很安详,怀里头还抱着镇宅的那个物件。攥的还挺死。

    这小两口之前感情非常好,谁也没见俩人吵架闹别扭什么的。

    突然发生了这种事,难免不往神神鬼鬼的方向联想。街头巷尾一时间大家都在议论。

    这事件闹的非常大,楼市本来就不太景气。这么一闹这里的宅子更没人敢问津了,销售状况是急转直下。

    开放商看着是急在眼里,疼在账户上。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给开放商出的主意,让开发商花高价把房子买了回来。

    这小两口都已经死了,家里的老人本来就痛不欲生,看见房更容易睹物思人,何况开放商给的价格,跟当初买新房时差不多,双方老人自然不会反对。

    这宅子就又被开发商收了回来。

    这开放商也不是冤大头。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把这套房子,再声势浩大的卖出去,表面上价格没有降低,但私底下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折扣。这样一来,这就算是一个破除这里传闻的变相宣传,兴许,会让楼盘销售有些转机。

    而这死过人宅子本身就没几个人愿意要,何况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又这么吓人。

    即便再低折扣,想卖出去,谈何容易。

    最后开发商没办法,就七拐八拐的找到我这边,无奈我当时还在家里闷着,他就又想辙联系到了白开。

    我们就是这套房子再合适不过的买家。

    说实话听白开讲完,我这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是咦咦啊啊的敷衍了他几句。现在对于赚钱,赚多少钱,真的再也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激动了。

    我盘算了一下,恐怕这个宅子是很棘手的。

    我在行内有名气我是知道的,但开发商个顶个的精明,不会平白无故的送钱给我。况且,这屋里头死的俩人都很蹊跷,中间指不定还有什么事。

    我问白开,对这件事心里有没有底。

    现在虽然不知道那镇宅的物件是个什么东西,但能砸死人,恐怕不是个小物件。

    我猜着应该是镇宅石或是铜像一类的东西。肯定得有点分量。

    这能作为的凶器的东西太多了,男主人选择用镇宅的物件杀人,是不是中间有了什么变故,比如女主人被上了身,男主人一时害怕以至于崩溃,才想用镇宅物保护自己的。

    白开没回答,意外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缺心眼,其实你比很多人心眼都多。只是你不会用。”

    说完头一歪眼一闭,就不再吭声了。

    我干脆也眯了一会儿,不过没睡着。始终半梦半醒。

    下了飞机,开发商那边已经在机场恭候多时了。上了他们的车,先带我们去当地最好的酒店吃了一顿,算是接风。

    然后就把我们安顿在他们旗下的酒店里面。酒店是五星级的,套房着实不便宜,可见开发商还是很有诚意的。

    晚上我跟白开谁都没喝酒。

    我是不想因为喝酒耽误时间,想速战速决。白开是压根就没想跟那几个开发商喝。

    俩人在酒店休整了一下,拿着开发商给的钥匙,我们又坐着这边的专车,直奔了那个宅子。

    负责接待我们的就是这个开发商老总的司机。

    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老总安排的,一直跟我说他们老总多么多么可怜,因为这事闹的已经快撑不下去了等等。希望我们能好好的帮帮那个老总。

    我懒得接茬,倒是白开嫌烦顺嘴挤兑了几句那个老总,说什么为富不仁活他妈该什么。白开这人嘴多狠想必不用我多说,那个司机很快也就没了话。

    到了宅子所在的小区。

    司机就把我们放在了停车场,说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上去多久都没问题。

    我打量了一下,倒真跟白开之前讲述的没什么区别。小区真没住多少人,这时候已经眼瞅着十点了。小区楼里的灯就没见有几个亮着的。

    楼下也没见有什么人影,虽说东西看着都很新,但还是给人一种很萧条的感觉。

    在楼底下抽了根烟。我跟白开就径直上了楼。楼里的感觉跟外头一样,毫无人气,人在里面走着很不舒服。

    到了14楼打开房门,我跟白开都没敢贸然进去。

    在门口感受了一下,连我都觉得这屋里阴森森的,肯定是个凶宅没跑了。

    白开俯下身摸了一下门口的地,吹了一下道,这屋里有日子没进人了,缺心眼,你说咱俩这是不是来送死的啊?

第十九章 见鬼了

    白开顺手就推了我一把,让我先进去。这要是以前,我抱白开大腿喊救命的心都有。往里走了几步,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摁亮了灯,环顾了一下。

    屋里的基本陈设都还在,摆放的都很规整。显然是后来有人细心打扫过的。我留心看了看,没见有任何发生过命案的痕迹,也不知道这俩人当时是死在哪儿了。

    白开进来关了屋门,一下把灯又给关了。说了句,别开灯,当心把什么东西引来。

    我不解道,能引什么?苍蝇蚊子还是蛾子?黑灯瞎火的你能看见啥?

    “这你就不懂了吧,秦一恒没教过你?这整栋楼都不开灯的时候,只有弱智才打着光呢。”白开嘿嘿了两声:”知道为什么吗?这孤魂野鬼打这儿路过,猛一瞅就你们家亮着,人家还以为这里点火贡香呢,肯定就奔着这儿来了。你没看那鬼片里都是这么演的吗?为啥整个大厦就非得在孤单加班的小姑娘撞鬼了,在楼上黑着灯偷情的老总就没看见?这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没接茬,既然白开这么说了。那我倒也省事了,什么都让他一人儿来吧。

    我凭借刚刚的记忆找到了沙发,坐下来点了根烟就看着白开一人忙活。外头只有很弱的光映进来,我只能看见白开的一个轮廓在屋里来回转悠。

    恍然间我还有点模糊,以为面前的还是秦一恒。

    白开也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打了个响指。说江烁你过来。

    待我过去,他就塞到我手里了几粒东西。

    我掏出手机用光仔细看了看,是草籽。捏了捏,已经脆了。在这屋里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我问,这东西到底是能干嘛?要是真的有污秽来了。非得刻意留下草籽干嘛?声明自己来过了?跟古代以前的大侠似的,到哪儿都留下点装x的记号?

    白开拍了下我的后脑勺道,你脑子留宾馆了?既然这东西在这儿,肯定不是故意留下的!

    说着白开顺手一指,这屋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只是这东西到现在还没被找到呢。

    我顺着他的思路下去。

    这屋也不是老宅,有古董显然是不可能了。以前倒也经历过几个那种老宅,屋里头或是底下头埋了让污秽留恋不舍的物件。所以才会闹。

    而这新宅能有什么东西这么招魂儿啊?

    想着,我猛然发现这屋里的窗户没关。这时候正好有风起,吹的人还有点冷。

    难怪之前白开摸地面的时候沾了一手的灰,这窗户肯定也开了一定时日了。

    我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这屋风水有什么讲究。这窗户一直开着,必是要不停的有东西进出?

    这么一想我站到窗边瞧了瞧,这个宅子的地段其实很不错,高度也正好适中,正好能俯瞰远处的城市夜景。

    不过往下望去,楼底下就几乎是漆黑一片了,只有零星的几盏小灯了。

    白开道,妈的,要不是我的蝈蝈没了,也不至于这么费劲了。今儿咱先算了,明儿准备点东西,让你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俩人就直接出了宅子回宾馆。

    等我俩的那个司机没想到人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挺意外。看表情一直想打听怎么回事,不过看白开绷着脸,也就没敢张嘴。

    到了宾馆,开放商老总的电话就追来了。

    那个司机肯定已经汇报了情况了。

    电话是我接的,老总在电话里一通感谢。末了我才能插上嘴说事情还没解决。那个老总还挺失望,说最近他的司机就交给我们指挥了,随叫随到。

    只要能把事情解决,什么要求他这边都尽力配合。

    挂下电话我还有点同情这个老总。

    我也是做生意的,看着钱挣得不少,可深究起来,大家都不容易。洗了个澡,我坐在沙发上跟白开喝茶。

    边喝边询问他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白开说这宅子首先风水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开发商建楼的时候肯定已经把这一点排除在外了。

    其次那草籽的来历虽然还不清楚,但细想一下,这来过屋里的东西,除了草籽都没留下任何直接的痕迹,可见对方还是小心翼翼不想被人发现的。

    正因如此,这草籽的出现,肯定是对方不想,但又无法避免的。听了白开的分析,我寻思难道是个稻草人?

    我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之前秦一恒就讲过,很多玄学巫术上,都会用到稻草人。

    厉害一点的甚至都能通过稻草人来指挥活人。跟被上了身一样。

    我道,会不会来的这个压根就是个活人,只不过是身上背着个小稻草人,被人控制来的。

    在这屋里弄了什么玄机,才会导致男主人弄死了女主人?

    白开噗了一声,说你要真这么觉得。那我也给你弄一个,安排你去鼓捣鼓捣试试?

    白开表情满脸的嘲讽,我干脆也就不说话了,上了床,等明天见白开的真招了。

    可能是喝多了茶的缘故,当晚我努力了半天也没睡着。

    差不多天蒙蒙亮了,才勉强有了些睡意。

    然而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白开鬼哭狼嚎的动静弄醒了。

    睁开眼,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刷着牙,手机里还放着某个网络神曲,一边刷他还一边跟着哼哼。

    这显然是不想让我睡了,不过他也起这么早,一会儿肯定是有安排的,我还不好对他发脾气。

    昏昏噩噩的收拾了一下,在楼下的餐厅吃了早餐。

    我俩让那个司机载着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

    白开拎了几代大米,我一瞧,恐怕这次他是来真的了。

    出了超市,我们又去了周边的很多地方,白开买了很多灯油,装了满满一大桶。

    最后还在宠物店买了只小仓鼠,用一个很精致的密封箱装好,折腾完这一切,时间也到了中午了。

    吃了饭,下午我们又回了宅子。

    说实话,后来收的很多宅子早已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甚至有一些我干脆就是买来放着,根本就没操办过什么。

    这次搬了这么多东西,我不免有些伤感。

    时间一晃就过了这么久,那时候也是搬着大米进宅子的我,能想到日后会像今天这样淡定吗?

    幸好楼里有电梯,但这么多东西还是把我俩累的够呛。白开没让那个司机帮忙,那个司机长出了一口气,十分庆幸。

    把东西放到了屋里,下午都过了多一半了。

    白开指挥着,把大米散开都堆到房间的一角。几袋大米,足有好几百斤。堆得很高。

    白开一指大米道,小缺,离这儿远点,留神失足掉进去淹死你。

    我问道,咱是准备来这儿避难了吗?

    眼见着白开却把那个装有仓鼠的箱子,在米堆上掏了洞,很艰难的埋了进去。

    小仓鼠很可爱,但瞬间就被大米淹没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解道,你是打算训练耗子越狱还是怎么的?咱还能有点人性吗?

    “你懂什么?来的污秽不是要在屋里找东西吗?咱们就给个东西让它找,活物,看那污秽有没有本事。“

    说着白开叫我去门口守着,他跟出来,抬着那一大桶灯油,慢慢的在门口洒出了一个圈。

    圈没封口,开口的位置正好冲着屋内,然后他又在屋里横竖各泼了两遍。最后退出来把门一关,说接下来就只能等了。

    这几年下来,我真正的本事没涨,‘等’我可是练得炉火纯青了。抽了几根烟,俩人闲聊了几句。

    天眼瞅着就慢慢的黑了下来,白开没怎么嬉皮笑脸,显然注意力还在屋里头。

    差不多到了六点多,他才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灯油,灯油早就已经干透了。

    白开又从桶里倒出来一些在手掌上,双手搓了搓,叫我帮他拧开门。

    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手迅速的插进了米堆里,很吃力的翻找着什么,掏出来,我依稀看见他手里是空的。

    屋里也没开灯,只有楼道里的灯照进来了一些,白开恰好在黑暗里。也看不太清楚。

    我赶忙问,你找什么呢?

    就听白开喊了声哎呦我靠,见鬼了!

第二十章 昏迷的白开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凶宅里还能见神仙啊!?

    谁知白开扭过脸冲我狠狠的点了两下头,“我靠你看出来老子请神了?”眼见着白开的表情变了,我终于开始紧张了起来。

    没等我再追问,白开蹬了我一脚,说别在里面呆着,出去再说。

    多亏我站的很稳,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脚我只是有些踉跄。跑出去,白开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接着把我往电梯里赶,他却不打算下去。只是交代我尽量带几个人上来,这屋里头需要人手。

    我被弄的莫名其妙,电梯门却已经关上了。跑出楼道,仰头看了一眼,14楼那户的灯已经亮开了。也不知道白开在里头搞什么鬼。

    说让我找人帮忙,这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无从下手。

    送我们来的司机勉强算上一个,我想破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选。

    担心事情紧急,我立刻给开发商打了个电话。

    说需要迅速借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手,白开虽然没说要什么样的人,但这壮汉肯定好用一些是没错的。

    老总那边还以为我跟什么人打架了,边安抚我边说这地方黑白两道他都通吃,有什么事别着急。

    说完就立刻派人动身过来了。

    我在楼底下等着,开发商那边的办事效率还不错。大概十几分钟,果然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估计都是他平时的保镖什么的。

    我也没功夫客套,带了人就往上面冲。门这时候已经锁了,只能看见门缝里透过来的光。

    我拍着门大喊了几声白开,里面没动静。

    我心说坏了,这他妈是出事了,怎么谁跟我搭档都没好下场啊。又狠狠地敲了几下,我是等不下去了,只能撞门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就撞了上去。

    妈的这感觉跟从三层楼掉下来没什么区别,我半边身子都麻了,痛的我差点没叫出来。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了,我刚要后退再来一下,就被身边的一个人拦住了。

    仔细一瞅,妈的多亏把我拦住了。刚才脑袋昏了,这门是向外开的,撞门这下是没戏了。

    好再这里人手很足,还能有其他的办法。

    我立刻安排了一个人去尽量拿钥匙,其他的人想辙暴力拆锁。按说这小说里写的都很简单,可真当你面对一扇门时还是挺无力的。

    我琢磨了半天,毫无办法,只能一直拍门叫白开的名字。这楼里也没几个住户,反正也不扰民。

    拍了足有七八分钟,取钥匙的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我立刻打开门,领着众人冲了进去。一开始还没看清状况,等到开了灯打眼一瞅。

    我发懵了,白开不见了。角落里的大米这时候散落了到处哪儿哪儿都是。

    几个人把房间挨个看了一眼,到处都没有白开的影子。

    我心说妈的白开变成大米逃跑了!?

    这么一想,我明白了。

    赶忙跑到墙角,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墙角的大米看着还有很多,但其实只是一层而已。

    白开用窗帘外头撒上大米,弄了一个很逼真的伪装。不仔细看还真不好看出来。

    掀开窗帘,就见白开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蜷缩着,我推了他一把,没反应。

    我让两个人把他架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再一看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白开身上的白衬衫是敞开怀的,里面的皮肤破了好几块儿,虽然没有一个在流血,但看着就很疼。

    更让我吃惊的是,白开在自己的衬衫上。用血很潦草的画了两道,一道竖着的,一道横着的。

    看着画的时候非常的仓促,却又很明显不是无意画上的,显然这是他想告诉我什么。

    看了半晌,我起初以为这是指他之前洒在地上的灯油。去找了,灯油早就干透了。只有少许的污迹了。也看不出什么。

    后来我渐渐的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一道竖着的,一道横着的。

    难道白开的意思是,一横?秦一恒?在这个房间里?

    屋里现在有好几个人,我心说是易容术?

    观察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就算这面容是能通过办法来改变的。这身材总没法说谎吧。

    这屋里头的人,看着最轻的都得有170多斤。说把秦一恒装里面我信,要秦一恒装成这样,我打死也不信。

    冷静了一下。觉得还是刚才急昏了头。

    白开衣服上的血,肯定是在我们进来之前留下的。

    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就算真的秦一恒出现了,现在指不定已经跑哪儿去了。

    当下,还是救人要紧。

    白开还有鼻息,估摸着跟上次秦一恒昏倒差不多,肯定是被什么冲了阳气。这次幸好还有帮手在,我叫这些人帮着把白开抬到了楼下。

    琢磨了一下,没把他送去医院,随便在药店买了点东西给他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我们就回了宾馆。

    我这么做不是铁石心肠。完全是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带去医院无非也只是胡乱折腾而已。

    还不如安顿好了想想究竟出了变故。

    这一想,就过了整整两天。

    白开的脉搏一直很强,却始终没有要苏醒的意思。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他才开始有了些醒过来的征兆。

    意识依旧没有恢复,只是开始能呕出一些东西。那个司机一直就被开放商安排在宾馆给我打下手。

    干的基本就是保姆的工作。

    他接了白开的呕吐物还挺意外,这人两天没吃东西还能吐出来,的确挺新鲜。

    我细看了一下,白开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没消化完的生大米。也不知道他究竟吞了多少下去,一连吐了几个小时都没干净。

    不过越吐他人越清醒。

    最后已经能开始张嘴要烟抽了。

    我给白开点上一根,赶忙问他,你见到秦一恒了?白开咳嗽了好几声,连忙摆手。

    我又问,你在屋里折腾什么呢?

    白开锤了锤自己的胸脯,才勉强挤出来几句话。

    “缺心眼,你说我待你不薄吧?你怎么就不关心老子龙体是否安康呢?”

    我扶着白开坐了起来,说没工夫跟你扯皮,宅子本来我没什么兴趣,但现在动了我的人了,我就必须得弄清楚了。

    白开没再说话,又干呕了好半天,灌了几口水。

    冲我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才勉勉强强的给我讲。

    这宅子里有阴气是肯定的,显然是有什么东西经常出入。但具体是什么,他实在没办法分辨。

    所以白开的办法就是,通过手段,让整个屋子都变成一个长明灯。

    这长明灯不是墓室里的那种,而是香台上常年点着的。用途显而易见的就是供奉神明。

    白开想的是,在此处弄这么大一号的长明灯,这路过的神仙灵魅肯定会来停留一下。

    这停留的无论是什么,肯定都比污秽厉害。

    到时这里的玄机自然就能显现出来,即便显现不了,端倪起码能看出一二。

    事情原本就是按照白开的估算按部就班的发展的。

    然而意外的是,他跟我在门外头等候的功夫,明明已经感觉到屋内起了变化。

    可是冲进去,却发现这变化十分的不对劲。

    所以才会用手插进米堆里,这在行话里就叫做点灯。意思就是整个屋都变成长明灯了,而这人就是灯芯。

    这灯芯到了,但凡有所谓的神仙灵魅自然就会显现征兆了,这局也就算成了。

    但结果我们已经看到了,局不但没成。

    白开说他还猛地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要上他的身,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只好先让我出去。而恐怕这东西跑掉再也没机会抓住,他只好一个人留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跟着感觉照

    这灯已经点了,灯芯擅自离开可是大忌,这白开双手上还沾满了灯油呢,是很容易着了道的。

    白开折身回来,发现屋里的阴气更加不正常了。

    来的东西还并不只是一个,他想了一想觉得硬碰硬的胜算不大。这毕竟身边没有蝈蝈在,他好多招式施展不了。

    当时的情况很危机,他也是灵光一闪。把自己伪装成了偷吃灯油的老鼠,蹲在米堆里狂吞了不少,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还是消耗了太多的阳气,没办法昏了过去。

    这偷吃灯油的老鼠,我们小时候肯定在动画片或是神话故事里都见过,的确是确有其事的。

    而且,往往只有所谓的能显灵的香台上,才会出现偷吃的老鼠。

    这要是深究起来,说白了就是老鼠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自然知道哪里危险,哪里安全。

    算是一种动物本能的选择。

    所以那些虚张声势装模作样的香台,它们是不会光顾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国的很多地方,寺庙或是神殿里的老鼠,是没有任何人驱赶的。

    因为传说中,这被供奉的神仙啊,仙君啊什么的,也不是天天的坐那儿跟吉祥物似的。他们也没事溜出去玩一玩解解闷。而通常,传说中它们都是会化作老鼠溜出去的。

    所以这让老鼠自然就没人敢打,谁也担不起惹恼了神明的责任。

    正因如此,白开才会在做局的时候放了只老鼠,取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在这个局上,这老鼠就是画龙点睛的一笔。是必不可少的。

    白开的话我是不能原封不动的复述的,过滤了起码百分之三十的脏话。

    但大体的意思我是了解了。白开的手段似乎一点都不比秦一恒差,而且还挺有大局观的。

    重要的是,他关键时刻还知道让我先跑。反正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是灯芯的缘故,起码还有点良心。

    我给白开在餐厅叫了碗燕窝,先让他吃了恢复一下体力,我才又问他身上的伤口和衬衫的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吃过了东西,白开的精神头果然好了一些,说话也没那么虚弱了。

    白开说他身上的伤口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他这人虽说无牵无挂,但要说就这么交代在里头,他也是不甘心。

    只是手头实在没有能利用上的东西,他只好在用伤口,在自己的身上弄了一个卦象。

    这个卦象很冲,是个凶卦。

    平日里要是这么弄在身上,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但在那个宅子里用,就正好有相反的效果,说白了就是以毒攻毒。

    而衬衫上的两笔,就是表示阴阳的。这卦无阴阳不成。是行内最基础的知识。

    白开说着感慨道,这他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吸管里翻船了。

    我没安慰白开,说实话,听到这里面没有秦一恒的事我有些失望,刚才光顾着照看白开了,这儿我也开始饿了。

    我又从餐厅叫了几样菜上来,跟白开边吃边聊。

    我道,这宅子有这么凶吗?会不会就是开发商那边给咱设的套啊?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碰见了,刚入行的时候,我跟秦一恒就差点被一个土大款摆一道。

    白开呸了一声,妈的是套老子也得给他弄个死结上去。小缺你听我的,这两天养好精神,别哭,回头我就带你报仇去!

    白开能这么讲话,显然已经什么事没有了,我也放了心。

    这报不报抽无所谓,但事情肯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我脑袋里的疑团够多了,实在不能再多装一件了。

    吃过了饭,我俩就睡下了。

    我睡的并不踏实,主要是那个司机这几天一直胆战心惊的没睡多久,这会儿他也宽了心,睡熟了。没想到呼噜震天响,弄的我反而睡不着了。

    随便翻了翻报纸,差不多后半夜我才睡着,之后的两天我们基本就没出宾馆。

    白开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每天都在床上东一个计划西一个分析的想。我也帮不上忙,只负责在餐厅定菜。

    到了第三天,白开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俩请那个司机喝了顿酒,我[更多精彩小说请进入“热-门*小#说-网”]这人也不是没良心,人家本来是当司机的,结果在这儿当了几天老妈子,我理应表示表示。

    借着酒劲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我就跟白开按照他的计划开始行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白开十分的谨慎。光买东西,就买了一天。

    准备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什么东西都有。

    有唱戏敲得大锣,一买就买了俩。有公鸡一只,不过这次不是用来杀了取血的,而是要活的。

    有在花鸟鱼虫市场买的蝈蝈七八只。每一只都有一个很精致的小葫芦笼子。我是头一次买这东西,才知道这玩意还挺贵。

    有黑红蜡烛各四根。纸钱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让我感到新奇的是,他还带我去澡堂子的泡澡池里,灌了一瓶洗澡水。

    这南方的朋友可能对泡澡池不太了解。

    反正就是一群大老爷们泡在一个池子里洗澡。

    我忍不住问白开,这洗澡水能干嘛用。之前看秦一恒用的那除了淘米水就是无根水。反正都是上讲究能驱邪或是纳阴的东西。

    白开挺不耐烦的给我解释,这洗澡池的水就是污垢之水。通常这人短时间有了晦气啊,从外头带了污浊回来。其实用不上辟邪驱凶,从头到脚好好洗个澡就能缓解。

    而这剩下的洗澡水里,就有很多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污浊。用常理说是细菌也好,用玄学说是晦气也罢。

    反正大体的意思是差不多的。他就是要用这水,喂鸡!

    单纯的听解释我是很难参透奥妙的。干脆等着看白开能做出什么样的局吧。

    那洗澡水真是按照白开所说,当天就拿来喂鸡了。

    那公鸡特地很长时间没给它喝水,早就已经干渴难耐,甭管什么水,张嘴就喝。

    喝了差不多了,白开又把公鸡帮了起来,挂高。

    我们又在宾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把这些东西往后备箱一丢,我们又去了宅子。

    路上白开道,怎么样缺心眼?我挺专业吧?我告诉你,我是不屑用,你们这些凡人啊,看人太肤浅。

    等到了地方,白开一指楼上,小缺开路!两个人就上了十四楼。

    本来我对这个宅子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听白开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忌惮了。打开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都是上次我们来折腾的。之前也没好好看看这个屋子,这回我才认真打量起来。

    屋内的装修并不是很漂亮,朴素为主。以我的经验,要不就是这小两口没啥钱,要不这干脆就是楼盘的统一装修。反正材料明眼一看就很廉价。家具倒是不怎么掉价,都是现代家具。起码九成新。

    我考虑了一下,这宅子要拿下来,这家具也就甭换了。

    白开背了一个大包,进屋来就一件一件往外掏。

    掏了好半天,他把蜡烛跟铜锣都递给了我。要我站在门口,一会儿听他指挥点着了,用铜锣把光反射进来。

    我这才知道这锣合着不是用来敲的,还是当镜子用的。

    使了使,这东西反光度并不好,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照进去。

    白开那边鼓捣了一会儿,回过头问我,小缺,你不是色盲吧?分的清红色白色吧?

    我道,你他妈别趁机挤兑我,你就说怎么做吧。

    "一会儿你先点红蜡,追着公鸡照。等到公鸡不动了,立刻换成白蜡凭感觉照。你的明白?”

    我说,我靠,啥是感觉?

    白开过来狠狠的掐了我一下道,这就是。

    我说妈的没跟你开玩笑,凭感觉是照哪儿啊?

    没承想白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下我难办了。还以为白开不会像秦二那么卖关子。结果他还不如秦二呢,他是四六不懂啊。

第二十二章 满足白开的好奇心

    拿着蜡烛我有些心虚,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白开进了屋,把之前买的蝈蝈笼子一个个的打开,把里头的蝈蝈放了出来。想到这些东西一会儿就得被鸡吃掉,我还听心疼。这鸡饲料也太高端了。

    蝈蝈们精神状态倒都不错,放出来几下就各自蹦向了角落。白开回身把公鸡拎起来,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子,他人就站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情景想必都不用我形容。

    大概小时候都见过鸡啄虫。场面差不多。我这边赶紧点着了蜡烛,火刚烧起来。白开就把屋里的灯闭了。

    这下终于能看到一些虚弱的光映了进去。

    我站的离门很近,所以烛光要比锣反射的光强烈。白开就让我退出了几步,这下屋内彻底就剩下了锣反射的光线。

    这说着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很难。

    首先我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恐怕弄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

    其次,那公鸡远比我想象的敏捷,我的光前脚刚照到它后脚就消失了。

    里面的公鸡闲庭信步的,一会儿就吃了好几只蝈蝈。这蝈蝈也是感觉到了天敌出现,没有一个敢出声的,连我都忍不住跟着屏住了呼吸。

    时间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左右。也不知道鸡是把蝈蝈都吃完了,还是吃饱了,总之站定了不再动弹了。

    我这下倒是省事了,手终于能得闲一会儿。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里头的一只蝈蝈叫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这时候足够真切了。

    我挺意外,这他妈是对鸡宣战呢?

    就听见白开压着嗓子冲我道,快换白蜡,看看屋子里到底有啥!

    这种情况下,说不慌神是假的。但我手上却没含糊,立刻点着了白蜡去照。

    光迎进屋子,盲目的扫了几下,没看见有什么。

    白开也不给我指示,我只能扫完了房间中央再去照几个角落。

    这一照不要紧,就在之前放大米的那一角,光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形容,有点像是照在了水面上,光朦朦胧胧的被打散了。

    我瞪大着眼睛分析,想看看是不是墙纸反光。然而没等我多看几眼,手里的蜡烛一下就灭了。

    我忍不住的啊了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弄亮了,屋子里一下亮堂不少。

    我见白开呆呆的站在房间的一边,以他的肤色,我都能看出他脸白了。

    事情显然是要糟,白开要是垮了,我就等于白送一样。

    我喊了声白开,你看见什么了?

    白开愣了一下,瞬间朝墙角扑了过去。喊道,快把鸡抓住,别让它把最后一只蝈蝈吃了!

    我也没功夫反应,立刻两步奔了进去。

    那鸡之前一直呆立在原地,这会儿见有人扑过来显然受了惊,一时间屋里边鸡飞人跳、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鸡显然要比人灵活太多了,我抓了半天只攥到了几把鸡毛。

    白开那边也不顺利,连扑了好几个空,我俩几次都差点撞到一起。

    这么忙活了足有三四分钟,我才勉强拽住了鸡翅膀。生怕鸡再跑了,我也不顾上太多,直接把鸡压在了身子底下!

    等到白开抓到蝈蝈。我俩都是满头大汗。

    也顾不上交流,白开掏出随身的小刀,上来就把鸡给宰了。让我意外的是,他并不是想要杀鸡取血,而是割下了鸡的一小块儿肉,喂给蝈蝈吃。

    那个蝈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含糊,真的吞了几口。

    等到这一切弄完,白开才瘫到地上喘粗气,我道,你能不能等会儿再歇,先告诉我这屋里有什么。

    白开用手沾了点鸡血尝了尝,告诉我,屋里有个老鬼。听说是老鬼,我反而不担心了。

    我又问,是个什么样的?

    白开起身把我拉到门外,道,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因为老子之前弄的那个局,这老鬼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咱们一会儿走的时候留点心,嘴里别乱说话。

    我听了就很泄气,合着白开也不靠谱。弄了半天什么长明灯的局,最后还让人污秽升仙了?

    当下也不是斗嘴的时候,我点点头。白开又把我拉回去,从厨房随便拿了一个铁锅就地开始烧纸钱,边烧边念叨。

    说我们二人是无意经过此地,本打算留宿一宿。未成想这主人尚在,我们礼数不周。这点钱就算赔罪了,说完还毕恭毕敬的作了个揖。

    我虽然不解,也只能跟着做。

    弄完这一套流程,白开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东西,蹑手蹑脚的带我出了屋子。直到下了电梯出了楼门,白开都显得很谨慎。

    等到再走远一些,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是憋了好半天了,赶忙问他,这屋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希望他对我坦白从宽。

    白开点了根烟道,缺心眼,这事你别说出去,老子丢不起人。

    我心说妈的你求我还敢用这种语气?但嘴上没多说,点点头等白开解释。

    白开叹了口气,说结果你也看见了,屋里的铁定是个老家伙,具体有多老,现在没法分辨。但最起码也得是清朝的了。

    我道,这不对啊,这宅子又不是老宅子,怎么平白无故有个清朝的污秽?再者说,就算是盖楼时地基破坏了什么墓一类的东西,那这污秽也不至于跑到14楼来吧?

    我问,你凭什么确定那东西是清朝的?是你们家亲戚?

    “就凭那老鬼是个太监!”白开把烟头弹出去又道,你知道啥是太监吗?现在哪儿他妈还有太监!?

    我愣了,之前用光照的人是我,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就算白开离的比我近一些,他都能看出人家有没有棍子?

    我说我没理解,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不然明天我就到处跟人说你把事情搞砸了。

    白开只好很无奈的给我继续解释道,其实一开始发现草籽,他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当时线索实在不够,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是高层,老污秽出现在这里的确说不过去。

    然而后来他逐渐的发现,这屋子里阴气不太对劲。

    一开始他以为闹事的是个女污秽,这阴气才会这么重。

    可是当我的锣光线照到屋里头,他才发现闹事的居然是个公的。这让他很诧异,再结合之前的猜测,他这才断定,这里头是个太监。

    这锣,在古代是有惊路的作用的。也就是出行之时,敲锣鸣响需要避让。在一定的条件下,响起来也可以驱邪明正,这也是为什么古时那些大官出行时,要鸣锣放炮的原因。

    而殊不知这锣反射的光,也是方术中的一种。这在行话里叫,悬光。

    这跟镜子反射的光很接近,都是方术中的一个手段。但深究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这镜子反光有辟邪镇魂之用,而这锣的反光,是正魂之用。

    可能单纯的这么解释有些晦涩难懂。

    这镜子自古以来就是一把双刃剑,用的恰当一切皆安,用的不恰当很可能招来祸端。

    用很现代的解释就是,这镜子的光很冲,类似于消炎药的作用。有病吃了治病,没病吃了反而会对身体有损害。

    而这锣反射的光,就很委婉。大体比喻就是维生素片,需要时,吃了管用。不需要时,吃了也没太大影响,甚至还能预防。

    所以他才叫我用着锣光去扫。

    一是怕用镜子的光照到东西,惹恼了对方,不好收拾。毕竟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能盲目攻击。

    二来是想看看究竟这是为何物,也算是心里有个底,同样满足一下好奇心。

第二十三章 老鬼是在找宝贝

    可是没成想,当的光真的照到了那个东西。

    白开才猛然察觉,这污秽的魂魄是散的。所以光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何为魂魄散呢?其实不是魂飞魄散的意思。而是指这魂魄并不完整,举例说明,比如被杀害碎尸的人,但凡这尸块不能葬在一起,或是收集不全就匆匆下葬。这样的亡魂的魂魄就是不完整的。

    同样,一些战场上或是意外事故导致身体残缺的人,死后也会面临这种状况。

    所以在古时候乃至现在,这样的人在下葬之时,多半会用玉,金属,乃至木材来充当身体缺少的部分。

    比如**,木胳膊一类的,这具体用什么材料充当,是完全要根据这死者的经济状况来选择的。

    这说是充当,其实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不是随便粗略雕刻一个放到里面就行的。这其中还要有一套做法的流程。

    大体是用将死者的生辰八字契合在上面,从而让死者真的死有全尸。

    这在古时候,甚至有孝子自斩手臂,陪葬父亲,为的就是让父亲下葬能有全尸的事情发生,可见古人对这一套理念还是深信不疑的。

    而这宅子里的东西,显然就是身体不完整。而之前白开与它也有过正面接触。并没有发现它缺胳膊少腿。

    再结合之前的猜测,以及对房间里阴气的判断。白开最后断定,这个东西一定是个太监。

    这太监想必不用多作解释,我们在电视剧里或是电影里时常会见到。

    但可能很多人不了解,这太监在净身之后,是会把命根子保存下来的。为的就是日后油尽灯枯之时,能有一个全尸。

    这古时候通常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迫于生计才会去做太监。甚至有些实在太穷的,连净身的钱都要欠着。

    这命根子也就没法自己带走,只能暂时存在负责净身的师傅那里,算是一个欠条,等日后在宫里赚了钱,再到师傅这里赎回来。

    这都是确有其事的。

    而那些稍微经济状况好一点的人家,在净身之后,立刻就会把命根子悄悄的买走藏起来。具体藏在哪儿,还是有一定说法的。

    要高举放置梁上,但不能是房间的正梁,否则那会让自己家断子绝孙。

    这虽说命根子可以尽力保存。

    但还是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还有世态多变。几十年后真的要入土了,很多太监无论有钱还是没钱的,都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命根子了。

    这时候只能跟上面讲的一样,没办法,要用一个其他的东西代替。而这代替的东西,既不能是玉也不能是木头,而是用丝帛包裹的草籽。

    之所以要用草籽,其实取的就是子嗣春风吹又生的意向。用现在的话解释,其实就是用草籽来比拟“小蝌蚪”,这样才算是真的全尸。

    这草的生命力通常要比很多植物都顽强,而且数量又多。

    甚至有一些古代的太监墓葬被发现时,开馆后都能发现里头的草还在生长。可见这古人选择草籽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听白开讲完,可能他真的怕我到处乱说。讲的非常细致透彻,弄半天这宅子里闹腾的是个老太监。

    以前老子在别的宅子里还见过在朝廷为官的呢,都没像这老鬼这么嚣张。

    我问白开,这太监是哪儿来的啊?

    白开寻思了一下道,我不太清楚,估计是被那家人给招惹来的。你看,这老鬼一直在这家里找东西。又到处留草籽,恐怕那包草籽的丝帛被这家阴差阳错的弄走了吧?

    我一听,觉得这老太监还挺可怜。

    这不是满地找命根子吗?作为一个男同胞难免不会同情他。

    白开又道,这太监在古时候可是要承担很大的压力的,首先,是不能葬进同宗的祖坟的。其次他们不仅要面对生活里的歧视,生理上的自卑。还要有对下辈子是否是正常人的恐慌。所以很多太监在得了势之后,都会大肆娶妻纳妾,即便这些美女他一个都享用不了。他也要试图骗一骗那冥冥之中所谓的神灵,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我道,你说的头头是道,你倒是把屋里的事解决了啊?还有,那屋里的一男一女为什么死了?

    白开哈哈了两声道,我估计,本来那老鬼找不到东西就很生气,要说大家相安无事也就罢了,本来老鬼就在气头上,这家人又他妈弄进来的镇宅物压他,肯定精神崩溃了!而且....

    白开说着挤眉弄眼道,而且这小两口也是刚结婚,难免不会没完没了的上床。这恐怕才是老鬼看着最难受的地方,你想象一下,你饿了一辈子甚至都饿死了,到头来做了鬼,还要每天看着人吃东西。你什么心情?

    “所以,恐怕这老鬼后来被逼急了,上了这俩人其中一个的身。最后弄的这家人家破人亡,这完全是有可能的。”白开点了跟烟又道,不过,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这老鬼用了什么手段,让那男的跟自己一样变成了个太监,这两口子的生活肯定就不会甜蜜了,日子稍微长了,磕磕碰碰就难免发生,那男主人呢,本来就因为这事抬不起头来,女的稍微说点什么很容易就崩溃了,这一时冲动杀了人,也有一定的几率。

    白开讲的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觉得他说的两种分析都很有道理。现在事情基本已经水落石出了,下面唯一的就是要怎么处理了。

    这宅子的钱我没看上,但这仇我是非报不可。

    我也点了根烟,跟白开探讨了一下。

    白开道,小缺,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我把你弄成太监送进去跟它做伴儿,一个礼拜后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说,妈的那干脆你自己去得了,你连净身的工序都省了。你要是因公殉职了,老子捐个纯金的命根子送你上路。

    我俩现在能斗嘴了,可见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白开说事情其实比较好处理,先在房子里找找,兴许那个丝帛就藏才什么不起眼的地方。

    找到了烧了,事情就ok了。

    只是现在唯一难办的是,那个老东西现在自以为是神仙,是要吃供奉的。

    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从神台上弄下来。

    说到想办法,我是帮不上任何忙了。

    我道,你自己的屁股你自己擦。我也就能帮你买买卫生纸了。白开哦了一声,用手摸了摸我的后背,“擦完了。”

    俩人在楼下呆了十几分钟,又坐车回了宾馆。

    路上我终于感觉到了一阵轻松,那个司机也明显觉得气氛不那么紧张了。又开始打探宅子弄的怎么样了。

    这回白开终于告诉他,事情差不多要完事了。三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

    等到了宾馆,我连澡都懒得洗了,上床使劲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午,我再跟白开返回宅子。

    一夜之后,我脑子越来越清醒了。

    路上我想起来问白开,那鸡啊,蝈蝈啊,还是蜡烛之类的能否给我具体解释解释。

    白开态度显然不如昨天,这回事情终于要解决了,他也不怕有话柄在我手上了。

    只是简单的告诉我,红蜡照活物,白蜡照死物。鸡吃蝈蝈是灭宅子里的阴,蝈蝈吃鸡是不得已给那个老鬼面子,不然很容易挂在里头。

    他话答的虽简单,稍微想想却其实很完整。

    跟白开搭档了一段时间,我俩互相也都摸清了彼此的脾气秉性。除了交流的口吻上需要改善,其它的沟通都没什么问题了。

第二十四章 凶车笔记

    我跟白开去找了几个装修工人。趁着白天日头足,把宅子里的装修家居弄了个翻天覆地。

    不过弄的时候,还是在客厅点了一盏小的长明灯,算是稳住了那个老太监。宅子里昨晚上杀过鸡,猛一瞅还挺吓人,我安慰了好几句装修工人才敢动工。

    我在旁边看这还有些心疼,之前想着这屋里的东西都留下。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里外里亏了一些。

    宅子拆到了下午,我们终于在找到了那个所谓的丝帛。其实本可以很快找到的,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东西就放在电视柜的抽匣里,最后拆了完了墙纸才开始翻家具,弄的白开不停的说被我传染了缺心眼。我懒得跟他多说,打量了一下那个传说中东西。

    这玩意的确应该是丝帛不假,上头用彩线还绣了挺多好看的花纹。

    不过我没法上手摸,因为这东西是平铺开裱在一个镜框里的。估计被这家的什么人当做装饰品或是古董了。要是不知道这东西很危险,连我都很喜欢。的确很有艺术感,但细想到这是一个太监的用来裹命根子的,这美感就立刻大打折扣了。

    让我挺意外的是,这东西显然是被人刻意放在抽屉里的。

    这家里的其他东西基本都被拿走了。这玩意看着也不像很廉价,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留了下来。

    白开把框敲碎了,拿出来就地烧了,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几个工人都往门外躲。

    我道,白开,这东西不会是人家刻意留下来害我们的吧?

    “这会儿你心眼开始多了。我跟你说吧,这人心实在是叵测,咱们只管摆平,最好不要多问。”白开说着悄声又道,这东西我猜八成是这个楼盘的竞争对手弄进来的。不过不要声张,咱没那么多闲心管这破事。

    我点点头,是啊,现在自己的事都已经快把我掐死了。这人世间每个人斗来斗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争什么利了,然而命运却压根没打算放过我。

    烧完了那个丝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这烟,都在朝着那个角落跑,不过很快一阵风,这烟就散去了。同时,客厅里的长明灯跟着也灭了。

    白开嘱咐装修工人,在扫着柄上系上瓜果梨桃,把屋里的东西朝屋外扫。然后他自己蹲在外头用双手捧着,把灰尘一把一把的装到了一个塑料袋里。这就是所谓的送瘟神。这老太监是肯定不能称之为神明的,说它是瘟神规格都已经挺高了。白开表情一直就挺不服气的,我看着很解恨。

    这扫地简单,但在扫着上挂上水果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水果是我去买的,一袋起码五斤,用塑料袋装好挂上去。扫着就头重脚轻很考验臂力。几个工人干的累的够呛,最后我只好一人加了一百块钱了事。

    白开把装灰尘的塑料袋连同那些水果,最后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小区里的一个地方。离远一看还以为这儿供奉了谁的骨灰,还挺吓人。不过我们也就没心思再管别人怎么看了。又休整了几天,我就去签了合同。

    开发商这边态度很好,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敢把白开猜测着老鬼是竞争对手弄来的说出来。

    毕竟万一说错了,这就是自己找事了。不过我帮那个司机美言了几句,究竟他的老板回头会不会给他好处我就不知道了。

    通过这次的事我发现,我其实还是可以调整心态,愉快的做下去的,之前是总想着现在做这档生意是我的义务,反而很排斥。但换一个立场来说,这么不停的忙起来,无论能不能等来秦一恒,但起码我能暂时不去想很多事情。所以这个宅子之后,我干脆就没回去。就地用人脉打听了一下,很遗憾,这地界里没有什么凶宅了。即便有,也是很早前被别人收走了。这利润在这儿摆着,我们也会有竞争对手。

    不过我倒是有些开了窍,此时正是汽车业兴起的大好时间。身边的人无论做什么的,都一个个想破了头买车。所以这二手车市场恐怕利润也不会太低。早前我跟秦一恒做过凶车的买卖,当时纯是为了帮忙。现在想起来,我干脆就把这个变成一个生意。

    于是我转而打听有没有出过事的二手车。果然,这个市场又被我站了先机,很快我就锁定了一辆。

    这部车是一款奥迪的轿跑,具体是哪一款我就不透露了。价格不算太高,新车的市场价大概四五十万左右。因为是试水,我为了降低风险,就没选择更高价位的车。

    车是去年提的,总体来说很新。早就已经大修过了,从外头也看不出出过事故。不过真的细打听下来,才知道这辆车很邪。

    车最开始的主人是一个大款的二奶,大款为了讨二奶欢心,送了套房子之外还给她配了辆车。这款车还是挺适合年轻的女性开的,价格又不低,二奶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纸是包不住火,俩人的事很快就被大款的原配知道了。这大款之前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丝,能有今天完全是依靠老婆家的势力起家。

    所以这事闹出来后,大款吓的屁滚尿流,生怕最后闹的净身出户,从云端一下又摔回地面。

    大款为了表示悔改,一边安抚原配整天求饶,一边跟二奶彻底断绝了关系。同样也是为了让原配消气。他就收回了送给二奶的房子和车子。

    这房车本来写的就不是二奶的名字,二奶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阻止。这车就又回到了大款的手里。车收回来之后,也是没人愿意开。在车库里吃了半个月灰,大款就想转手把车卖出去。因为车况很好,大款的价格给的又很划算,这车就很抢手。很快,就被一个公司的高级白领买了回去了,上下班代步。

    这事按说到此也就尘埃落定了。

    可是一个礼拜后,就出了幺蛾子。之前买了车的女白领,死活要来退车。说这车以前肯定出过事,弄出过人命。因为她很多次夜里加班开车回家,总感觉副驾驶上坐了一个人。用余光能看见,扭头一看就消失了。

    一开始,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时间久了,她难免还有些想法。尤其很多次因此差点出了事故,她思前想后,又联想到这么新的车大款卖的又价格不高。恐怕这里头有猫腻。所以这才找了回来。

    这大款其实挺委屈,因为他的确没说谎。之所以卖得价格低,一是他并不缺钱,二是想赶紧出手省得碍眼。然而他无论怎么跟女白领解释,那边就铁了心说车有问题。这车跟房子可不同,这房子可以几次易主,只要地段在,价格并不会太大折扣。而车就不行了,虽然女白领没开多久,但这二手变成三手了,影响相对而言还是挺大的。

    虽说合同已经签完了,大款即便不给女白领退在法律上也是说得过去的。可这女白领不依不饶的,大有闹上法庭的架势。这吃了官司还是挺让人闹心的。大款最后没辙,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给女白领提议,车让他开几天,但凡他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回头俩人再沟通。

    可如果车一切正常,这事希望就到此为止。

    既然这边先退了一步,女白领也是识时务的,当时就表示同意了。于是这车再次回到了大款的手里。

第二十五章 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对于车出没出过事,大款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还真就每天开了起来。无论上下班,还是出门应酬谈事,但凡出门,一个星期都是在开这辆车。

    结果也跟大款预想的一样,根本什么怪事都没发生,在大款看来,那女白领所说的纯属无稽之谈。于是大款又把女白领约了出来,表示这车毫无问题,不能退,女白领听了自然不乐意。

    俩人又为了这事起了争执。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俩人都要置气,俩人出了个主意,他们俩约定,等着到平日里女白领下班的点,大款坐一趟女白领开的车,到时看看是否真的有问题。

    当晚,等到了差不多十点半快十一点的时候,大款就在女白领公司楼下上了这辆车。当时他坐在了后排,为的就是盯着副驾驶,车就沿着女白领回家的路一直开。一路上俩人应该都没说话,毕竟互相都有些气,所以这车里很安静。

    一开始车在城市的主干道上行驶,这大城市人的生活节奏都很快,来往的车辆也很多。加上车里还有一个大活人陪着,这女白领自然不害怕。而大款更没有任何发现,他觉得女白领完全就是精神不太正常,所以出现了幻觉。

    路走到后半程,开始进入一些偏僻路段。这女白领虽然并不是穷人,但在这种一线城市买房,还是很拮据的,只能住的相对偏僻。这种偏僻路段上无论是路灯还是车辆都会少很多。加上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一度街上除了看见几辆经过的出租车之外,就剩下他们这辆车了。

    女白领终于开始害怕了起来,因为往日看见副驾驶有人,也基本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紧张,也是安全起见。这车速自然就慢了下来,怪事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车慢慢的开了一小会儿,女白领就突然听见大款叫她加速,语气十分的慌张。

    女白领本来就精神紧张,这一弄吓了她一大跳,还以为车里又出现东西了。扭头一看,副驾驶是空的,赶忙问大款发生了什么事,大款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慌慌张张的说了句有人在追我们,就再也说不出其它的东西了。

    女白领使劲的在后视镜里看。后头黑漆漆的,只有地面上斑驳的路灯光,什么都没看见,正想着再问大款一句呢。就听见大款啊的一声,猛地拍后头的窗户。女白领受惊,注意力一不集中,车竟然直接撞向了路边的一棵大杨树。

    当时的车速并不快,只有六七十迈左右。加上这毕竟是德国车,质量还是要好一些。女白领也系了安全带。所以车撞倒了大树上,女白领也只是被安全气囊顶了一下,毫发无伤。

    人在遭受突发状况的时候,很容易手忙脚乱。这女白领当时更加的慌张,用了好半天才从车上下来打电话求救。然而她刚下了车,却发现大款在后边一动不动的。她以为大款是收到撞击晕倒了。也没敢乱触碰那大款,可是等到救护车过来才发现,大款竟然死了。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太明显的外伤,更甭说致命伤了。

    这事听起来就很邪。

    这个大款在当地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这事自然传的就更广。很多人猜测,大款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被冤鬼索魂了。更有甚者,说这大款就是来替女白领送死的。女白领之前在车里看见的东西,就是来找替身的污秽,早就已经蓄谋已久了,没成想大款却先顶了上来,这大款纯粹属于冤死的。

    总之无论传言是如何的,这车肯定是很难再出手了。女白领因为这件事,还吃了官司,被大款的老婆告的赔了很多钱。不得已连自己的房都卖了,经济还是吃紧。只能把车用很低的价格也挂出来卖。要是其他以往出过人命的车,不声张,悄悄的卖掉,还是有可能的。可这辆车毕竟太有名了。即便价格很低,挂出来还是没人敢买。

    到我打听到这辆车的时候,这车仅仅只卖10万。这个价格低的真是让人惊讶!

    我听中介在电话里的描述还算靠谱,于是我就跟白开亲自去瞧了一眼。车一直停在停车场一个角落里,用防尘罩罩着,并不显眼。中介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车况,还让我们上手直接试了试,驾驶感还不错。

    我现在的车就是一辆德系的suv,我很喜欢。想着这辆车买下来即便不再转手,自己开也是可以的。于是我就跟中介人表达了一下初步意向,回去更白开商量。

    房子我比较有研究,车就相对差了一些。之前很多时候我都懒得开车,都让秦一恒当司机。

    加上这里头毕竟还有邪乎事,所以我必须听一听白开的意见。

    白开先没表态,先跟我口头约定了一下以后收车利润的分配。依旧是他拿大头,我没反对,反正这车说到底还是没有房子赚钱的,拿多拿少我也不差那一点。

    白开就道,小缺,我也不会白拿你钱。当哥哥的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这第一课就是这出过事的车,不要傻叉似的在车里做文章,要先去事故的发生地看!

    白开说的挺像那么回事。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污秽不会留在车里?那咱们还看个锤子,直接把车开走就完了!

    你能不能对你的智商有点追求?白开低声又道,我怀疑那个大款在上车前就死了。这死人还能活动,在行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原因无非有两种,诈尸,或是被上了身。这诈尸的死人虽说能动弹,但毕竟只能依靠本能扑咬活人,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这大款还知道开车门上车,显然只能是后者。

    可大款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被上了身呢?

    我道,你说是不是车里真有一个污秽,大款自己开车的时候就已经被上了身了?白开反对道,上身不是你想上,想上就能上的,那大款八成是受人算计了。

    我一想,这分析也在理。

    之前的二奶耗费青春陪一个老男人,无非就是为了图财吗。到最后被人玩弄了不说,房车一样都没留下。肯定是心理不爽,报复完全是有可能的。

    于是我跟白开决定,先去车祸现场看一看。再根据线索做打算。这能不牵扯活人最好,在我的经验里,这活人要比所谓的鬼神难伺候多了。用不上多费力的打听。这车祸毕竟很有名气。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出事的地方。

    这的确是一条很偏僻的路,路倒不窄,但大白天的也没见有几辆车经过。路两旁种满了很高的大杨树,整条路基本都被杨树遮住了,看起来阴阴的。

    我俩凭借之前的打听找到了那棵被撞的树,树在整条路接近末尾的地方。这棵树很粗,即便被汽车撞过了,也只是在表面上留下了一些不明显的伤痕。我环抱了一下树干,双手将将能碰到。也不知道这树栽了多少年了。从树表面的伤痕来看。当时女白领的车速真的不快,显然不至于出人命啊。我想问白开有什么发现,一扭头却见他正蹲在地上摸树根附近的土。

    我道,小白,是你想尿尿标地盘吗?

    白开骂了声操!没工夫跟你玩蜡笔小新,接着道,这里不对,这树不是用水浇的。我好奇的凑过去一摸,土壤很潮湿。白开顺手抓了一把递到我鼻子底下:”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第二十六章 自动驾驶

    我本以为白开这是趁机报复捉弄我,然而鼻子底下却传来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仔细想了一下我吃了一惊,这味道竟然是酒气。

    我这人不是很爱喝酒,但应酬是难免还是要小酌几杯。这土显然是被人用白酒浇过了,能留下这么重的味道,恐怕这白酒度数还不低。

    我道,这是想把树悄悄的弄死吗?

    白开站起身瞟了一眼树干,道,不对,这是在供奉。

    说是供奉,我本能的就想到这树底下可能埋了什么东西。早前也听说过很多差不多的新闻,某些路段翻修要把大树移走。这一挖竟然会在树底下挖出骨灰坛或是尸骨一类的东西。这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只是死者家属表达让死者有一个新的生命形式的愿景。

    我跟白开说了我猜测,问他是不是这地下也埋了一个人。家属偶尔来祭拜,撒点酒进去,蹲在树底下聊聊天,完全是正常的。只不过这人刚走没多久,所以这酒气还没散干净,被我们碰巧赶上了。

    白开没回答,踮着脚努力向上摸了摸,觉得不够高,干脆抱着树向上爬。我从没想到白开还有这身手,几下他就爬了几米高。直到摘到了树上的一片叶子才下来。仔细看了看后对我说道:缺心眼,证明你智商的时候到了。你瞧瞧这叶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白开把叶子递给我,又叮嘱道,你仔细看。

    杨树的叶子我见过很多,小时候经常捡来跟小伙伴们做游戏,我还是挺熟悉的。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却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跑到其他树的底下,又捡了一片叶子对比着看,才发现白开给我的这片,叶面上有一些很不明显的花纹。有点像是被虫子咬过又愈合的伤疤。

    我问白开,你是想告诉我这棵树生虫子了?妈的你要是忽悠老子说这白酒是驱虫的,老子就把你埋树底下。

    白开笑了一下,说缺心眼你有进步。接着抬手一指:”这棵树是伸冤树。不是每座城市都有的!“白开拿起叶子指给我道,这上面的花纹,都是污秽留下的。知道什么叫伸冤树吗?这条路是阎王爷回府的必经之路,这就跟在路边上挂大字报没什么区别!”

    我又要回叶子,总觉得白开这是在瞎掰。上面虽说有花纹,但花纹太普通了,一点都不像是人为的。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白开呸了一声道,老子出道的时候,你还背乘法口诀呢!我告诉你,现在这是白天,等晚上了,你再来摘一片看看?敢吗?

    他将我的军,我其实根本不会上当。但眼下解决那辆车的事,肯定是从这棵树入手了。我想了想,说可以。白开说那行,晚上你一个人来。我在宾馆等你胜利的消息。

    我没想到白开能让我一个人来。可话说出去了,后悔也没用了。

    只能无奈的跟白开撤退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想了想,这可是在大街上,不是在封闭的宅子里,相对还是安全一些的。何况我只是来看看叶子有何不同,有不会做什么招惹污秽的事,应该没问题。

    这么安慰了自己几句,我还有了些底气。吃过了饭,我跟白开直接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我一个人又打车来了这条路。我到的时候刚八点多,街上来往车辆还不少。我到树底下,发现地上落叶很多,但实在没办法确定是哪一棵树落的,只能努力的再去摘叶子。

    杨树大家都见过,长的都很高,并不是跳一跳就能摘到的。我小时候很淘气,爬树虽然做过,但已经长大成人这么多年,我还是没什么信心。试着爬了一下,下来又把西装脱了再爬。估计来往车里的司机,都把我当神经病了,经过的时候都冲我摁喇叭。

    试了几次,我才找回了些窍门。

    很吃力的摘了一片下来,我差点就摔个狗啃屎。拿起叶子对着路灯瞅,果然上头还是有那种疤痕。只是我翻过来调过去的看,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其余的东西。

    我觉得白开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没必要恶作剧折腾我。心说难道是现在太早了?正想着,我余光就瞥见一辆车慢慢悠悠的从我身边的路上开了过去,扭头一看我懵了。这他妈不正是我看上的那辆车吗?车牌号我是认识的。想仔细看,车已经开过去了,也没看见开车的人是谁。

    我觉得这事不对。

    以前听过故事里讲过,有些污秽会不停的重复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难道这辆车每天晚上都悄悄的驶出来?里头是那个大款的污秽?

    这么一想,我就追了过去。那车速不快,使劲跑还是跟得上的。

    其实我心里也有几分忐忑,想看见开车的人是谁,又怕看见开车的不是人。许久不运动了,这么猛一跑我是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还是很快就接近了那辆车。

    我眼瞅着就能摸到车的后备箱了。就在这时候,车窗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不停的冲我摆。

    看意思是要我别跟着。我更加好奇这人是谁了,脚上又加了力,正想来个冲刺。却听见白开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妈的你不要命了!知道有什么在追车呢吗?

    白开的话说的我头皮一阵发麻,还有东西在追车?我怎么没看到啊?我道,你赶紧停下!白开又喊道,我看你不是缺心眼,你是死心眼!车根本不是老子开的,老子怎么停!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出去好几十米了,我本来就累的够呛,又喊了这么几句,竟然有些岔气。我不得不停了下来,眼看着那辆一直开到路的尽头,到了红绿灯底下才停了下来。我是彻底搞不懂白开在干嘛了。这条路又不是下坡,他人显然就坐在驾驶室,怎么车还不是他开的了?

    我走过去,白开这时候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车里没有其他人。我怒道,你把老子当狗溜呢?

    白开一摊手,说你不信你自己去试试,顺手把车门给我打开了。之前看车的时候只是进里面瞅了瞅内饰。并没有上手驾驶,我干脆钻了进去,一是看看白开到底搞什么鬼,二是顺便试试驾驶手感如何,最后谈价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些毛病压价。

    车倒是好车,没有任何问题。白开坐在副驾驶,要我在路口掉头,又顺着这条路开了回去。

    他下了车,比划着叫我往前开。折腾了这么久,无非刚九点。

    我完全没紧张,踩了油门就向前走。

    一开始车很正常,我刻意开的很慢,眼睛时不时的瞟后视镜,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东西追车。

    然而车开到路的中段,我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头。

    一开始是车渐渐的有些失控,这种失控很难形容,似乎并不是车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似的。

    后来这种失控越来越强烈了,我竟然眼看着车缓缓的向前开,我想停下来,却无论如何也用脚踩不到刹车。

    我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了,妈的我不是要半身不遂吧!

    虽然车速很慢,但万一前头还停不下来,直接从红灯冲出去,被别的车撞了我也受不了啊。

    一时间我额头开始冒了汗,这种无力感让人很难受。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经过那棵树没多久,我忽然身体又受到了支配,赶紧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下了车,就见白开站在离我不远的看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喊道,这车到底怎么回事?有他妈自动驾驶啊!?

第二十七章 嘴叼拖鞋见一恒

    白开边走过来边道,咱们多等等,这车比你预想的好玩!

    说完白开把车停到路边,也不管会不会被交警贴罚单了,我俩打车就找了个小饭店吃夜宵。晚饭吃的挺晚的,这会儿还不饿。又不能喝酒。我俩只能就着花生米喝可乐。

    这么一坐就差不多要到了11点,人终于开始有些饿了,又吃了几个小菜,我们再次回去。车还停在原处,可能是这里实在有些偏僻,违章了都没人来拖走。

    我俩又上了车,把之前我开车的路线重复了一遍。车差不多又要开到路一半的时候,白开把车停下了。“小缺,你牙口好不好?”白开把脚上的鞋脱了递给我道,你咬着试试。

    我说这他妈不还是遛狗吗?

    白开却道,不是,叼鞋是降阳气的,不然一会儿你恐怕听不到。我这是为你着想啊小缺,我怕你的鞋太硬了,说着白开真的用嘴叼住了自己的一只鞋。

    我看这样也没啥好拒绝的了,但我肯定是不能叼他的鞋。同样是吃屎,吃自己的总要好过吃别人的吧?我把我的鞋脱下来,咬住了。今天我穿的是皮鞋,比较重。叼着还真有点累。我左右看了看,幸好路上没人经过,这要是被发现了,明天估计就能上报纸了。

    车继续向前开。

    一切如常,过了路的中段之后,车又开始渐渐的失控了。我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更没当回事,权当坐游览车的。然而车这么缓缓的开车,我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动静是从车后头传来的,然而后视镜里却什么都没看到。我细心分辨了一下,这声音像是有很大的雨滴连续拍在后备箱上,不过声音却没有那么强烈。

    白开在旁边不停的对我使眼色。我悄声道,这什么动静?不是后备箱里装了什么吧?因为叼着鞋的缘故,我讲话很吃力,也不知道白开听不听得请

    白开把鞋吐了说嘘,你听着声音多美?我心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开玩笑呢?嘴上想骂他,无奈没法张嘴,憋的我还挺难受。

    半晌,白开终于说了句正经话:“这后头都是些没有车高的小鬼,在拍着车要糖吃呢!你有吗?你要没有我只能把你丢下去了。”

    白开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我左边的车门也开始响了起来。

    我一扭头,隔着车窗突然看见了一个人脸,是秦一恒!竟然是秦一恒!只见秦一恒在车窗上贴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一闪就不见了。我在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身影,朝路的另一边去了。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心头百感交集。

    秦一恒的体力比我好很多,跑的飞快。等我想叫他的名字,却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了。鞋因为这么一喊也掉了下来,后头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白开挺纳闷的看了看我,估计刚才他没看见秦一恒。我努力的抬起手指给他玻璃上的东西,白开也是一愣。

    车又到了路口,我把车停了下来。

    秦一恒肯定是找不到了,我立刻下车看玻璃上的东西。

    在车里是我已经分辨这是个什么玩意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上头是否有秦一恒留下的字或是什么讯息。

    这是一片杨树叶,秦一恒似乎在一面抹了胶水一类的东西。我没敢撕,恐怕把叶子破坏了。白开端详了一阵,半晌没说话。我问道,不是我眼花了吧?我真看见秦一恒了!

    白开点点头,没跟我打趣。语气很严肃的告诉我,这叶子就是伸冤树上的,不管来的人是不是秦一恒,这叶子肯定有问题。

    我脑袋里瞬间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这棵树是污秽伸冤的,难道秦一恒已经挂了?见我来了,才现身告诉我他有冤情的?我不敢多想了,秦一恒本事在哪儿摆着呢,血厚防高,不可能挂的。

    我道,白开,你看看这叶子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已经仔细的观察过叶子了,上头也是有那些奇怪的疤痕。但这疤痕并不特别。反正我是看不出玄机。白开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叶子:我得把这东西烧掉才知道。白开掏出火机,又道,小缺,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虽然我压根不知道要为什么做心理准备。白开把叶子小心的从车窗上摘下来,用打火机蹲在路边烧。叶子并不是干的,所以根本点不着,只能用打火机的火不间断烤。很快,叶子就开始冒烟了。

    白开道,你屏住呼吸,这东西闻了会伤人。

    他自己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又吸。等到叶子彻底烧完了,眼睛都已经熏红了。缓了好半天张开嘴的第一句话,小缺,这叶子有点怪,味儿不对啊!

    我说这又不是烟叶,味儿能好哪去,你先告诉我,这跟秦一恒有没有关系?

    白开摇摇头道,这叶子是整棵树的第一片叶子,秦一恒果然好身手,妈的这都能找得到。

    到时候分钱少给我一点,当给他的劳务费吧。

    说着白开解释道,这伸冤树,听着像是那些污秽来伸冤的,但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个发泄的地方,究竟有没有人为他们声张正义这都得另说。其实说白了就是给污秽一个盼头,让他们别闹事而已。

    这中国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树,一般通常情况下,树都在路的两旁,不过也有在学校里或是公园里的,这完全取决于种树人的选择。这种树人并不是指园林局来栽树的人,而是这写上第一片叶子的人。

    写叶子的人一般都是行内的人,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有为了疏导某地阴气的,有为了做局害人的,也有完全是为了做好事行善的。总之等等等等。

    这写叶子,也只是一个形容而已。具体操作有很多种办法,有在上面写符的,有在上面烧孔的,也有用自己调配的水冲洗的。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这结果都是一样的。简单的解释,就是告诉附近的污秽,这里是能帮你伸冤的地方,大家都奔着这儿来。

    这第一片叶子写上去之后,整棵树其实就变成了一座活着的墓碑。

    日后是要不间断的供奉的,否则这污秽即便再又盼头,还是会闹的。稍有疏忽,这就会害了树周围的人或者物。就拿这条路来说,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这里的车祸明显要多余其它地方。这其实就是污秽难以压制的结果。

    我是竖起耳朵听白开解释。越听越觉得他讲的有些乱。这树跟路上的小鬼有什么关系?跟秦一恒又有什么关系?这么想着,我猛然才反应过来。刚才也是一直昏了头。妈的就算这棵树跟秦一恒又关系,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碰巧遇到的?有这么巧?还是他一直在暗处跟踪我?他他妈为什么不现身啊?有必要躲着我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心里头开始拱火。

    我道,白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秦一恒串通好的?你一直知道他在哪儿?你他妈要是有什么瞒着我老子让你跟这个世界白白你信不信?

    白开怒道,靠,老子还想找秦一恒呢。不过我告诉你,这棵树就是秦一恒种的,没跑了!我说你凭什么这么确定?你是狗啊你闻味能闻出来?

    白开骂了声操,”老子早就知道!刚才老子闻味儿只是想知道姓秦的到底还活着没有。现在看他人生龙活虎的,你就别跟我这儿闹猫了!”

    白开吐了口唾沫又道,我告诉你缺心眼,只要你有危险秦一恒肯定会出现。我用这招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来看你还是不够危险,我在考虑动刀了,你别逼我。

    我愣住了,我不担心白开动不动刀。

    我只想知道,秦一恒会出现保护我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身上的东西,还是真的在乎我这个朋友,看了看白开,他表情很严肃。根本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我是越发的清楚了,大家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之前买车是白开帮我联系的,选择的时候,也是白开主张推荐这辆的。合着一开始他就打算好了把我当诱饵,秦一恒果然真的上钩了,我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骂娘。

    这时候我人也冷静下来了,我摊摊手,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我跟白开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真动刀也没啥大不了的。况且现在他都把话挑明了,日后生意恐怕也很难做下去了。我不在乎他是否用我引秦一恒出来,反正一开始我俩搭伙也是在等秦一恒现身。我介意的是他他妈这么做了居然都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一个个把老子当猴耍呢?

    白开点了根烟,也冲我摊摊手,不过他的表情却很奇怪。我道,你接着说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白开却笑道,现在没工夫跟你扯了,刚把树上的第一片叶子烧了,现在准备玩胜利大逃亡吧!说着白开伸手一指。我见他身后的那棵伸冤树,不知何时起落了一地的叶子。

    现在距离秋天还早,不可能这么夸张的落叶,我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了。先一致对外,再有想法也要有命解决才行。

    我道,我们是破了什么局吗?接下来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撞白开

    白开不紧不慢道,怎么办?除了等还能怎么办?你还想不想买车了?白开溜回到车边,打开门又坐了进去,招呼了我一下道,小缺我这人就是讲义气,进来准备看大片!

    我没功夫犹豫,赶紧钻了进去。

    车就停在伸冤树旁边,没一会儿就有风刮了起来。叶子盘旋着扬的到处都是,有好几片还拍到了玻璃上,吓了我一跳。我坐在驾驶位,离树非常近,本能的我就朝副驾驶躲。白开在后头用胳膊肘顶住了我,喊了声"咬着!“我一回头他就把他的鞋塞到了我的嘴里。

    这他妈才是最大的圈套。白开的鞋虽然没什么怪味,但叼着肯定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啊。我又担心这是什么保命的手段,还不敢吐出来,一时间人只能愣在哪里。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了,叶子也是越飞越高。我耳朵里已经开始听到断断续续的风声。

    又过了三分钟,风声变得更强烈了。而且让我不寒而栗的是,这种风声怎么听怎么像是有人在哭号。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感受,这夜半的大风声听着十分的渗人。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风声听着跟有人哭一样。而我这时所听到的,已经不能这么形容了。直白的来讲,只能说是这种哭号声听着跟风声似的。

    我扭过头,见白开很镇定,我试图跟他沟通了一下,他没理我。无奈现在外头风声,里头我口齿不清,想沟通的确很难。过了半晌,外头的风终于稍微小了一些,我又勉强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白开一皱眉,没等张嘴,他那边的车门忽然就打开了,风立刻就从外头灌了进来。

    好几片叶子一下打到了我的脸上,慌乱间就听见白开大喊了操,妈的,车里什么时候放进来个小鬼!接着我就听到了车门再次关上的声音,一抬眼,白开已经不在车里了!

    我从车窗望出去,白开已经出现在了伸冤树的底下,这时候正双手抱住树干使劲的往上爬呢。风也开始渐渐平息了,我大声喊了一句白开。他显然听见了我声音,紧张的看了我这边一眼,继续玩命的向上爬。

    我越看越觉得白开有些奇怪,他爬的到是挺快,可是时不时的还要朝下看看。像是在看自己爬了多高一样。我反应了一下觉得不对,妈的这怎么看着像是有东西在追他啊,他不得已才上树了?

    刚才吵归吵,白开毕竟救过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他出事。然而我现在完全是无计可施,想帮忙都不知道怎么帮。白开很快就爬到了树杈上,算是落了脚,转过头冲我一直比划手势,嘴里头嘀嘀咕咕的完全听不见。

    我说你大声点,白开狠狠的冲树下一指,又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我迷糊了,考虑了一下,我明白了。妈的他是想让我开车撞这棵树吗?

    难道之前那个女白领也是因为这个撞树的?她一直在撒谎?那当时树上的人是谁?我没工夫细想,赶紧发动的车,倒了一段路,一脚油门就朝树撞了过去!

    车我是经常开,但无论撞人还是撞树老子都没经验啊。生怕车速太快伤人伤己,又怕车速太慢没有作用,实在太纠结了!

    车重重的撞到了树干上,气囊立刻弹了出来。我一时着急也没系安全带,被狠狠的顶了一下。立刻眼泪都撞出来了!

    我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一个想法,妈的这车不仅不赚钱,老子恐怕还得赔钱给人家了!努力缓了几秒钟,睁开眼,视线已经被气囊挡住了,完全看不到白开在哪儿?我大喊了一声操!白开你人呢?没人回答。

    这多亏是在大街上,兴许有来往的车辆看到了能帮忙报个警吧?我犹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下车。突然白开打开门挤了进来,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拳。他这一拳打的非常重,弄的我头晕眼花。

    刚想还手,却见白开头破血流的,上衣上全是土,一张嘴也不知道嘴里含的什么,吐了我一脸。

    妈的老子是开车让你在底下接一下我,谁他妈让你撞树了!白开又呸了一声道,妈的差点把老子摔死!我一听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样也甭还手了,白开这完全是天谴啊。

    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发现白开吐出来的全是杨树叶的残骸。难怪他之前说不出话来。我说,你跑树上干嘛去了?耍猴啊?

    白开说呸!妈的要不是老子把小鬼弄出去,你在车里早玩完了!我实在懒得跟他斗嘴了。这种情况下也不是聊天的时候。白开缓了一会儿,要我先把车开回宾馆。

    车撞虽然撞了,但并不严重。开回去没什么问题。就是气囊非常碍眼。我又不知道怎么收回去,只能用刀把气囊割了下来,俩人才一身疲惫的返程。

    白开这人心气挺高,但连着几次都兴冲冲来,惨兮兮回,心里肯定过不去。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说我妨他,这妨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大概就是跟我一起搭档没有好结果的意思。

    我没回嘴,他已经够惨了,之前的气这会儿我早消了。俩人到了宾馆,我给白开上了点药。头上的口子不大,用不上缝针,白开又不想打破伤风针,我俩干脆就在宾馆里坐下来聊。

    白开身心受损,也没力气调侃了。竟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现在太盲目,我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是要算计我。但后来我明白了,人生在世啊没有什么算不算计,有人想算计你证明你有价值。这是该高兴的事,我白开什么人?即便老子算计你,也是你的福气,懂吗?

    我撇撇嘴,心说都过去了,的确,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其实说到底,我不是也在算计白开吗,没他我生意也就没法做了。我想了想,以前我这人碰见事就会慌,现在碰见事反而开始易怒了。我也不知道这种心理变化是来自于哪里。人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变了,却又要到很久之后才能发觉。

    我说行,那咱们不说别的。你就给我讲讲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吧?

    白开琢磨了一下,说的确,那条路的情况我很早前就知道。大概十年前左右,这条路上出过一次事故,一个幼儿园打算带孩子去春游,当时大巴在路上出了车祸,死了很多小孩。之后这条路就开始不太平了。

    白开点了根烟又说道,

    我不知道伸冤树是秦一恒哪一年在这里种的,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出来的。同时我还知道了秦一恒早前做过的很多事或是局。但我逐渐发现这些事或是局,正在一件一件的被人打破。

    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说,你的意思是,很多秦一恒留下的局都被人破坏了?你能举几个例子吗?

    白开笑道,不能,但我怀疑,打破这些局的人,并不像是别人。首先,做局都是很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后来通过一些凤毛麟角才能看出端倪。不然是很难发现这些局的存在的。

    你得知道,这做局需要很严谨,很周密。而破坏就没办法那么谨慎了,自然会留下破绽和线索。我点点头,心说妈的白开怎么说话这么正经了。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局都是秦一恒自己来破坏的?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我才会查。但结果你已经看到了,秦一恒真的出现了。这里头的谜团不止有你困惑。你的智商不足以应付这些,我能理解。白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

    我猜,可能之前秦一恒做局是有一个目的。现在他不想达成这个目的了,所以在弥补之前的过错。

    打个比方,之前你打算安放个定时炸弹,结果你发现这个炸弹威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可能把你自己的房子都炸塌了,权衡一下的话,正常人都会选择拆掉炸弹的吧?

    我心说妈的秦一恒算正常人吗?正常人会这么跟朋友玩的吗?

    秦一恒难道之前真的做了一个非常大的局,这个局大到需要用很多局组合到一起才行?我操,他到底想干嘛?现在他又他妈是在干嘛?这处心积虑做的事情,最后又要处心积虑的毁掉?

    这怎么说的过去啊?这么一想,我似乎明白了,难道做局的人是秦一恒,而现在拆局的人是他用阴扣带回来的那个?我靠!这他妈会累死人的吧?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问白开,你总会有自己的分析吧?你告诉我,你的分析是什么?我现在不能保持思考了。

    白开摇摇头道,我的分析都告诉你了,小缺,我真没有害你的心。你信不信就随便你了。不过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那车是不能碰了,现在一堆小鬼在路上跑,我是耗不起。

    我说车不买了可以,事总要弄清楚了吧?那女白领究竟是为什么撞的车?白开道,为什么?因为她心里有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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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介绍:
所谓的凶宅就是曾经里面有人横死过的房子。这种死亡的人传说中因为阳寿并没有过完,所以死的会很不甘心。凶宅也会因为他们的作祟而价格狂跌。而我,就是一个专门买卖凶宅,除鬼后倒卖的生意人……
网络爆红故事,炒卖凶宅者的诡异经历,重新开始连载了。
这次!不!会!太!监!
之前网络断更的部分在三十五章后~~~
这是我一个重新找到写作乐趣的开始,希望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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