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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企鹅的肥翅膀、     有客到:阴阳通婚书txt下载     有客到:阴阳通婚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三章 黑蛊

    玄武这句话,让我更加心酸,“聂多情会记着你这份恩情的。”

    玄武抬起眼睛,对着我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这话说错了,该记着恩情的人。是我,我应该记着多情的恩情。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是我却承受美人恩情一百年,我不是绝情冷血,只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多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记在心里,只不过我没有把她当**人罢了,她以为这世界上能够相濡以沫的必须是爱人,却不知还有别的感情也可以。我和她之间,最最遗憾的是,她到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玄武的声音已经沙哑,眼睛也是通红的,将手握住聂多情已经粗糙了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听了他这一番话,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劝说他,只好说道,“聂多情虽然不在了,可是她留下了孩子,留下了希望啊。”

    玄武又看了看我,“我……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另一个女人留下的孩子了,那孩子,你们帮她收养了……”

    我一愣,“我们收养……聂多情的孩子?”

    玄武苦笑,“若是你们办不到,我便想法子把孩子送到别处。面对玄玄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刘**。再面对她……”玄武痛苦的指了指屋外那个矫健而有力的小婴儿,“我真的没有勇气了,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我不想每天都再去面对多情的小影子。”

    我点头,声音也不由哽咽。“你不必难过,你说的,我都懂,这孩子,我们养。”

    玄武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要去替多情拿一身她喜欢的衣裳收殓她。”

    玄武找来一身火红的长裙,一双**的高跟鞋。一套精致的首饰,亲自替聂多情将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又换上衣裳,连戴首饰也不假他人之手,做得细致而深情。

    聂多情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这么静静的离开了人世,她的这一生,是开心的一生,也是痛苦的一生,是迷茫的一生,也是执着的一生,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又一直都坚定地为着一个人活着。只有在人生的最后一个月之中,她选择了替自己腹中的胎儿去活。

    细细想来,这样一个女子,似乎该是得到上天眷顾的才对,但是她又似乎并不是命运的宠儿,一辈子都过得并不是太如意,她带着太多的恨,也带着太多的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们。围亩住技。

    玄武自聂多情死后,整个人都萎靡下来,除了照顾玄玄,几乎又恢复了足不出户的生活。何守成在聂多情死去的那个夜晚,也忍受不了失女之痛,留下一个简单的字条,独自出去踏上寻女指路。

    我和冯书桥把孩子抱回了家里,悉心的哺育了两天。那两天里,“刘娇媚”每天都会在深夜出现,刚开始她还是会逼问我们她到底是谁、我们到底是谁,最后她的精力和目光全被这个新来的婴儿个吸引了,让我们所有人都咋舌不已她居然成了照顾婴儿的主力军。而刘媚也会在白天更加频繁的出现,和她的第三人格表现的一样,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孩子。

    时间一转眼便过去了好几天,有一天,玄武终于亲自带着玄玄前来,他没有说要来做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是想来看看聂多情的孩子。

    “这孩子先天不足,乃是催生,只怕你们全都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能抚养得好她,我替多情谢谢你们了。”玄武如是说,又对着玄玄道,“快去,那是多情阿姨给你留下的妹妹。”

    玄玄听了以后,很是高兴,过来对着小婴儿又亲又抱,不住的问我妹妹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起在那个梦境之中,我告诉玄武,孩子以后就叫玄玄,心中好像被什么挑动一般,痛了一下,便也不由自主的对玄武说道,“你和聂多情情同兄妹,也算得这孩子的舅舅了,孩子叫什么名字,你说了算。”

    玄武嘴唇动了动,良久才道,“就叫无情。多情自古空余恨,有情总被无情伤。我希望这孩子哪怕是狠戾些,也不要再和她母亲一般。”

    大家都唏嘘不已,想不到玄武会给这么小的孩子取一个这样厉害的名字,但是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无情确实要比多情好多了,便也没有说什么,我便对着那小小的婴孩挑逗着,“无情,无情,你知道你叫无情吗?”

    没想到如此挑逗两番,她居然睁开了眼睛,对着我甜甜一笑,露出两粒浅浅的梨涡。刘媚见了,也甜甜一笑,“小东西,舅舅给你取了这样一个老气横秋的名字,你不生气,还笑得这么开心,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逗完无情,刘媚走到玄武面前,满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那天我居然没有帮上忙。”

    为了不让刘媚有心理压力,我们都骗她说那晚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喊她,聂多情已经咽气了。为此,她已经难过好几天了,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从她对小无情的态度,便能看出,她在努力的弥补。

    玄武礼貌的点头道,“是多情没有福气。”他的语气疏远而寡淡,看来他虽然明把一切道理,但是面对至亲之人的离去,还是无法不对刘媚有个疙瘩。

    玄武离开之后,冯书桥突然对刘媚问道,“你知道黑蛊吗?”

    我心内一动,看来冯书桥是想借此机会,慢慢的引导刘媚和体内的另外几个人格,重新归于一体了。

    “知道啊,黑蛊是蛊术中最霸道的一种了,学习蛊术的人,若是没有高深的师父带领,以及绝顶的天资,基本上是没有人敢去学那个的。”刘媚提起黑蛊,眼神中居然带着些恐惧。看来第三人格说的果然没错,黑蛊和蛊医是绝不可能融合的,“练黑蛊的人很少很少,整个苗疆,数不出来三个,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你们从不接触蛊术,从哪里听到黑蛊的?”

    冯书桥笑了笑,“很早以前听人提过,这不是刚好认识你这么个蛊术高手,所以来问问你。”

    刘媚脸上现出敬畏,“如果你认识过练黑蛊的人,那是绝对不会再把我当成蛊术高手的。黑蛊是蛊术中的最高境界,练习黑蛊的人,真正的可以做到以身为蛊,他们甚至不用养蛊虫,不用采花粉,不用炼尸油,心随意念,只要想到什么,都可以作为蛊术对人发出去,而且几乎招招致命。”

    “这不就跟武功练到极致,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境界一样了吗?”我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说道。想起那天“刘娇媚”生气的时候,伸出手来,便从指缝里爬出半大的毒蝎来,那大概就是黑蛊练成之后的功力了!

    刘媚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飞花摘叶对于黑蛊来说,也可以致人死命,即使是很普通的

    东西,到了黑蛊手中,都可以伤人,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剧毒,只要想,沾过的东西便都可以成为蛊。不过……”刘媚想了想又道,“黑蛊因为手上沾的鲜血和性命太多,所以传说中他们惊动了上古的蛊神,蛊神发怒,让他们只有下蛊的能力,却永远学习不了蛊医的本领,黑蛊杀人于无形,只能惹人害怕,但是蛊医却行善积德,却能得来尊重和敬佩,只要是练了黑蛊的人,一生都要背负着人们的嫌恶,最后总是不得善终的。而只要学习了蛊医之术的人,只能练就普通的蛊术,也永远不能成为黑蛊,否则下场都会很惨。听说有过天资极高的人妄图同时修习蛊医和黑蛊,然后成为称霸巫蛊界的神人,最后都得到了蛊神的惩罚,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听完刘媚的话,我和冯书桥对视一眼,心中越发的发毛,看来“刘娇媚”说的没有骗我们。而刘媚她们三个,其实不过是前任大巫师的一个试验品、牺牲品罢了。现在细想,蛊术高超的人,应该也不会只因为下蛊毒死十一个外来客便会耗尽体力,与人家同归于尽,前任大巫师很有可能,自己也是同练黑蛊和蛊医的人,最后被反噬而死。

    “你既然学了蛊医,有没有看过任何有关于练习黑蛊的法门呢?”冯书桥又对刘媚问道。

    刘媚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两脉,是禁止看对方的法门的,那要出人命的,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会不会……有的学徒在学艺的时候,师父为了求证黑蛊和蛊医到底能不能融合,故意把两种法门都给了徒弟看了呢?”冯书桥又问道。

    刘媚摇摇头,皱眉道,“应该不会?我们学蛊之人,拜师如拜父,收徒如收子,哪有父母这么害子女的?”

    刘媚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有些怀疑的看着冯书桥,“你今天怎么尽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难道你遇到过同练故意和黑蛊的人?这人现在还在吗?若是在,我倒是真的很想去拜会拜会。”

    冯书桥摇头,“你是蛊门中人,尚且没有见过这种奇人,我哪里能见得着?”

    刘媚撇撇嘴,正赶上小无情在一边哭闹,便立即过去包起来咿咿呀呀的哄着,也没有再追问。

    我低声道,“你有法子治好她,或者说……她们吗?其实她们也是可怜人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冯书桥点头道,“我很想治好刘媚,不过倒不是出于同情或是其他,原因只有一个,刘媚可以帮助我们,而刘娇媚一直都在威胁我们。”

    我心里一冷,不知何时,冯书桥也变得渐渐冷血起来。我一直希望他不要牵绊太多,那样可以活的快乐些,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天了,又非常的难过,这算是被逆境逼出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偷袭

    聂多情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冯书桥便说要去寻找洪氏后人和何守成,何守成武功再高,毕竟在山野之间生活这么多年,外面的世界变化这么大,他是完全适应不了的。洪氏兄弟那么狡猾无耻,何守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想想也是,便想着明日去找玄武商量一下何守成的事。没想到当夜,我刚刚从刘媚的房间哄小无情睡着,回到楼上房间,冯书桥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立住,对我挥了挥手,示意让我安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不敢说话。

    只见冯书桥面前的那面玻璃,突然从正中央化开一点,旋即四散开来,碎裂成网状,然后在一瞬间全部炸开。一粒粒碎玻璃渣向屋内迸射过来,冯书桥一个翻身护到我身边,又带着我滚了几滚,把我扔到了卫生间里,急促的说道,“在里面抱头呆着别动!”

    还没说完,他又已经跳回了窗口,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我心跳的如同打鼓一般,蹲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别的动静了,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觉得头晕眼花,一阵阵恶心袭向心头。回头一看,已见到房门被撞开,一个瘦弱的身影冲了进来。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在屋内转了一圈,我一看是刘媚,便喊道,“我在这里!”

    刘媚冷冰冰的走了过来,“有人在用黑法暗算我们,你把孩子抱着,我去对付他!” o>

    “你别去,有冯书桥呢,万一你也伤了,那就不好了!”我拉住刘媚不敢松手。

    刘媚冷笑一声,“我还没有见过什么黑法比黑蛊更厉害的呢。”说着,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一愣,原来这是刘媚的第三人格出来了!我发现只要是突然惊醒或者受到伤害。她出现的几率就更大,可能是她体内本能的自救意识会激发出练黑蛊的那个人格出来。

    虽然是第三人格,但是我还是非常担心的说道,“你万事小心,一切以自保为主。”

    “刘娇媚”本来已经立起来往外走去,可是听了我这句话,却又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动了动,好像有些触动似的,不过嘴上还是很硬,“婆婆妈妈的,哪儿有那么多话?”

    我担惊受怕,又抱着小无情,完全没有心情跟她斗嘴,只是看着她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突然从口中吐出什么来一根细细长长的东西,长度有蛇那么长,粗细却只有蚯蚓那么粗,缠在她细瘦的手腕上,一圈圈的溜着,看起来瘆人得慌。

    她往窗下看了一会,并没有出手,又折了回来,对我说道,“咱们这栋房子,被人下了黑法,你不要往外走出一步,就在这里呆着,等我们回来,听见没有?”

    我颤抖着点点头,她便离开了,怀中小女婴嘤嘤的哭了起来,我赶忙将她怀中的安抚奶嘴给她送到嘴里,她才是稍稍安静下来。可是刚一安静下来来,窗外忽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接着便是火光冲天,一股气流冲了进来,直扑的我整张脸都热烘烘的,我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空气太过炙热,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很快便听到刘媚一声娇哧,“贼秃!耍什么花样?!”

    没一会儿,便听到一个男人的惨叫,不过很快便消失了。又过了一会,热浪渐渐退去,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小无情放到了浴缸里,自己赶到楼下,只见院子里一片火光,刘媚盘腿坐在客厅中央,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正在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咒语,吴阳阳紧张的守在她身边,但是却不见冯书桥的身影。

    吴阳阳见我下来,连忙示意让我不要发出声音,我想大概是刘媚正在施法,若是我出声,便会打搅到她,便闭嘴不言,但是心里又实在着急去找冯书桥的下落,吴阳阳一再打手势,让我等在原地,我只好立住。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刘娇媚”往外吐了一口黑血,吴阳阳连忙将她扶住,她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只是脸苍白,浑身发软,定定道,“那老道,绝活不过三天了。”

    吴阳阳拍手叫好,“太好了!洪天霸那个老东西,既狠又奸,留在世上只会是个祸害,死了最好!”

    我一愣,“洪天霸?你们是在给洪天霸下蛊?”

    “刘娇媚”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你以为呢,他不知道在哪里学习了东阳巫术,又结合岭南道术,厉害得紧,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加害于我,姑奶奶今天拼着两败俱伤,跟他斗了一场法,让他知道知道苗疆黑蛊的厉害!”

    说完,“刘娇媚”又吐了一口血,只是这次血不再是黑的,而是鲜红了,看起来非常虚弱,,“你啊你,我跟你说下个普通的蛊让他知道厉害就行了,干嘛下这么重的蛊,搞得自己也这样?”

    “刘娇媚”冷笑一声,“他自己先找我斗法,我还能让他赢了去吗?他对我下的也都是死手,高手相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不把他弄死,现在要死的人就是我!”

    吴阳阳连忙改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高手!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房间歇着。我扶你。”

    “刘娇媚”本不愿让人搀扶,推了吴阳阳一把,自己也差点倒地不起,只好不再挣扎,慢慢回到了房间。

    吴阳阳这才出来,对我问道,“小孩儿呢?”

    “在楼上浴缸里,冯书桥呢?”我焦急的问道。

    “冯书桥追出去了!今晚洪天霸、洪天贵一起来了,还来了一个人,你打死也想不到是谁。”吴阳阳卖关子一般说道。

    “谁?何守成?”

    “要是何守成自己能回来,我们倒是少花些功夫去找他了。”吴阳阳耸耸肩道。

    “那是谁?”

    “卫平!那小子居然敢找到我们这里来!而且还跟洪天贵以师徒相称,现在卫平看起来也是鬼气森森的,两眼发白,印堂发黑,走路跟飘似的,看来手上已经有不少人命了。”

    我心中倒抽一口冷气,“洪天贵真的收了卫平做徒弟?”

    “看样子是。”,“你可别去找老冯,他说了一会儿就回来,咱们这屋子的黑法还没解开,出不去的,我一个人也无力解开,还得等刘、刘,哎管她刘什么,还得等那巫婆娘休养好,才能合力解开。我上去把小孩子抱下来。”

    我愣愣的站在客厅,等了一会,吴阳阳气喘吁吁的跑到楼梯口,对着我惊呼道,“小无情不见了!!”

    “什么?!”我连忙冲了过去,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什么?!”

    “你真的放在了浴缸?小无情不见了!”吴阳阳眉宇间满是焦急。

    我一口气着急的跑向了房间,狂奔到浴室里,只见浴缸里空空如也,只剩一个奶嘴,静静的躺在那里,“无情……”

    吴阳阳也上来了,“你就放在这里了?”

    “卫平,一定是卫平带走了无情!”我急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想要追出,却被吴阳阳一把拉住,“就算是他带走了,你现在追出去也是无济于事啊!再说卫平是无情的亲爹,他再不是东西,虎毒还不食子呢。”

    “卫平那种人,就算是亲生女儿,他也不见得能干得出来什么!”我气愤的说道,“这样偷走,连奶粉尿片都没有带走一片,他除了为了威胁我们,还能干嘛?”

    吴阳阳倒抽一口气,“你说的也有理……”

    “我要出去!”我不顾吴阳阳的拉扯,往下跑,却看到冯书桥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影冲了进来。

    “快,找纱布来。”冯书桥将那个血人往沙发上一放,只见那人身形明明是男人,却满头长发,浑身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血染红,看不出颜。冯书桥将他的头发拨开,又抽了一把纸巾将他的脸擦净,我才发现那半死不活的血人居然是何守成!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吴阳阳也从楼上赶了下来,一看到何守成,也愣住了,“哎呀,他腿上的伤还在流血!刘媚的房间里纱布!”

    说着,他便去敲了刘媚的门,可是刘媚与洪天霸斗法,消耗太大,昏睡过去,敲了半天,也没有开门,吴阳阳情急之下,直接将门撞开,拿了一卷纱布出来,我也趁这时间打了一盆水来,将何守成的伤口简单擦洗了一下,又在酒柜里找了一瓶原来房东留下的白酒,将那一瓶白酒全都洒到了何守成的伤口之上。

    何守成本来已经不知人事。被那白酒一刺激,狠狠的**了一声,将身子弓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这是哪里……”

    冯书桥口中咬着纱布,一手拉着纱布开始包裹他的身体,“我带你回家了。”

    何守成眯着眼睛,四处看了一圈,这才放下心来,又闭上了眼睛。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怎么会伤成这样?”吴阳阳又问道。

    “我在追洪氏兄弟的时候遇到他的,他当时正在和洪天贵大战,他虽然武艺超群,但是毕竟不会邪门法术,被这兄弟俩夹击。”冯书桥答道。

    “那你看到卫平了吗?”我又问道,我很想知道,冯书桥有没有碰到小无情。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五章 解黑法

    冯书桥摇头,“没有,刘媚和洪天霸斗法,洪天霸中蛊之后,便和洪天贵一起鼠窜,我想着趁此机会将这两人一网打尽。没想到追踪他们的时候遇到了何守成身受重伤,那洪天贵见我追上来了,立即带着洪天霸丢下何守成跑了,卫平倒是没跟他们一起,奇怪得很。”

    我急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卫平把小无情带走了!”

    冯书桥一惊。“什么?”

    吴阳阳见我情绪失控,连忙过来解释道,“是这样的,卫平趁着刘媚斗法、我护法的时候,上楼去把孩子偷走了……”

    我内疚的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小无情……”吴阳阳却道,“哎哟。你别自责了,所幸是你当时也不在楼上,万一你也在楼上,指不定连你现在也被卫平带走了,那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况且他现在又拜了洪天贵为师,学会了歪门邪道,出手一定更狠辣。”

    冯书桥抚了抚我的头,“阳阳说的没错,你不要自责了,现在刘媚没醒,何守成重伤。这屋子又被下了黑法,一切都乱了,你不要着急,等何守成和刘媚的情况好一点,我们再去找玄武商量对策。卫平就算再不是东西,撑死也就是拿着小无情来威胁我们换天芒而已,应该是干不出亲手弑女的事来的。”

    “我现在就去给玄武打电话。”我哽咽的准备往楼上去,却被冯书桥拉住,“算了,这房子现在相当于在一个结界之中,是打不出去电话的。”

    我越发的绝望。“玄武知道了,一定会怪我没有看好孩子的。”

    冯书桥和吴阳阳都安慰道,“不会的。”

    但是我依然坐立不安,一会看看何守成,一会看看刘媚,希望他们都快点好起来。可是到了清晨,只有刘媚醒来,何守成却依然昏迷不醒。

    醒来的人,确切的说是“刘娇媚”,她看了看我们,皱眉道,“无情呢?”

    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见大家都没有说话,她立即柳眉倒竖、怒目圆瞪,“我不是叫你好好的看着她吗?让你看个孩子你都看不好!”围边阵技。

    “刘娇媚”的话毫不留情,一点面子也没有给我留,但是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无情的丢失确实完全怪我,我不敢哭,也不敢说话,只是愣愣的站着。

    “扶我起来,我去找孩子。”“刘娇媚”不耐烦的对吴阳阳说道。

    吴阳阳弯着腰作揖道,“姑奶奶,你昨夜斗法,损耗精元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起来,你不是胡闹吗?到时候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孩子在别人手上,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孩子可是咱们几个一把屎一把尿拉侧到现在的,你们舍得,我可舍不得!”“刘娇媚”又把吴阳阳也骂了个狗血淋头,“姑奶奶就是缺一口气,也能让偷走孩子的人直接断命!”

    冯书桥嗫嚅几声,“偷走孩子的人不是洪氏兄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刘娇媚”的脸立即变了颜,“亲生父亲?”冯书桥点了点头,“刘娇媚”便再也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像个小孩子一般,又抬起头来,“那小无情以后就给她爸爸了?我们再也不能抚养了?”

    大家没有想到冷若冰霜、性格暴戾的“刘娇媚”竟然会对小无情的感情这么深,都有些诧异,冯书桥安慰道,“她的父亲心术不正,把她带走,并非是想要亲手抚育她,而是想借着孩子威胁我们,你放心,你不用去找他,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

    “刘娇媚”眉宇之间的怒气又渐渐升起,“狗屁亲爹!亲爹能用自己孩子做诱饵?无情在他手上还能不受罪?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无情!”

    冯书桥见“刘娇媚”实在闹得厉害,沉声道,“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先养好伤,所有人现在没有我的许可,都不许离开这栋屋子!”

    冯书桥话虽然说得不重,但是表情很是严厉,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刘娇媚”似乎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鼓囊着腮帮子,往床上一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一个个的都不着急。”

    冯书桥没有再理她,而是拉着我一起往外走去,吴阳阳不敢在里面做受气包,也赶忙跟了出来。一出房间,却见何守成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艰难的拆着身上的纱布。

    冯书桥连忙过去,扶住何守成,“何老,你这是做什么?”

    “絮娘就在他们手上,我要去讨回来。”何守成坚定的说道。

    冯书桥一愣,“你已经确定了吗?”

    “确定。”何守成受伤之后,反而更显沉静,丝毫没有乱了方寸,“那两个兄弟,全都出手不凡,絮娘若是再在他们手上,我会急疯的。”

    刚刚安抚下“刘娇媚”,没想到何守成也是如此,何守成也就罢了,毕竟是亲生的闺女被人掳劫了,可是“刘娇媚”的激动丝毫不逊于他,这让我们全都头疼不已。

    最后冯书桥不得不决定,亲自去玄武那里报信求助。

    没多久,玄武便带着几个白袍“摆渡人”来了,那几个人在屋子外晃悠好几圈,最后由四个人分别站在房子的四方,全都盘腿坐下,开始做法。

    我站到顶楼阁楼外,只见那四人一个个将收手勾起,放在膝上,嘴里念念有词,脸一点点变成红,好像充血一般,身上的白袍无风吹动,却全都鼓起。我听说过高人施法之时,体内真气盈动,便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是近日亲眼所见,还是觉得很奇妙。

    吴阳阳也追了上来一起观看,看着看着不由拍手叫绝,“这些摇铃铛的摆渡人,看来没有一个是弱手啊,单独分开,其中任何一个,我只怕都对付不了,若是他们结成阵,那我恐怕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了。奇怪,玄武养着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吴阳阳不说,我也觉得很奇怪,玄武是个很低调的人,如果说是养几个高手看家护院,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养这么多的人,还到处拘魂,这个事,一直到现在,我也从没有去问过他,自然,他也没有主动说过。不过目前看来,这些摆渡人马上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正在我思索之间,只见我们这栋楼的顶上,忽然飘来几朵浓黑的乌云,将整栋房子笼罩起来,方才还是透亮的天,一下子就伸手不见五指。吴阳阳道,“开始解法了,我们快回屋去。”

    我连忙跟着吴阳阳回到阁楼内,忽见那几朵乌云里闪出几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闪电,仿佛要把整栋房子劈开一般,我吓得一缩,却见闪电更甚,那几个摆渡人念咒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明明只有四个人,却像突然来了成千上万个人在那里随着他们一起念一样,如同到了寺庙之中,听到无数和尚在那吟诵梵音一般。

    闪电继续闪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乌云也慢慢散去,整个屋子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当我再走出阁楼往外看的时候,只见方才做法的那是个摆渡人,一个个软绵绵的,由玄武带来的另外几个法师搀扶着往车里走去。

    不由对吴阳阳问道,“他们怎么了?”

    “你看看刘媚斗完法变成什么样子了?这四个人也是消耗了法力的啊!刘媚一人独斗那兄弟俩损耗了不少精元,所以卧床不起,可是我看这四个人一同解了那兄弟俩部下的黑法,所消耗的简直比刘媚还甚,没想到黑蛊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第二百二十六章 洪天霸之死

    我们回到楼下,只见玄武已经走了进来,看着沙发上的何守成,脸阴郁不已,不过冯书桥路上一定已经跟他说过了昨夜的情况,他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何守成惨白着脸,“多谢二爷关心,守成还好。”

    “你放心养伤,我派人把这房子看守住,你的女儿交给我。我帮你找回来。”玄武又道。

    何守成突然老泪纵横,“多谢二爷!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玄武安慰道,“你说什么呢,是我们带累了你。”

    何守成不再自责,却更加伤心,“我跟踪了好几天,才找到那几个人的一点边边,可是现在又找不到了。不知道絮娘每天吃得饱、穿得暖不?絮娘那孩子,从小没有吃过苦的……”

    就在这时,刘娇媚的声音从房间那头传过来,“你们如果想找那两个贼秃,我可以帮你们立刻找到。我给那个练黑法的贼秃下的蛊,跟我有感应。”

    “真的?”何守成一听到刘娇媚的话,立即来了精神,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脸上,因为激动现出了血,“真的吗?这位姑娘?若是如此,何某愿意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还你的恩情!”

    刘娇媚冷笑一声,“我可不用你当牛做马。我又不是为了救你的女儿,我是为了救小无情。”

    玄武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和刘媚不一样了,皱眉看了看冯书桥,冯书桥使了个眼,玄武立即明白了。便不说话了。

    冯书桥走了过去,对刘娇媚问道,“你这身子,真的能动?”

    刘娇媚道,“我和那贼秃斗法,本想把我自己的本命蛊种到两人体内,让他们俩一起完蛋。但是没有想到那两个贼秃的功力也不浅,只有那个洪天霸中了蛊,洪天贵却躲了过去,但是洪天霸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洪天贵修习鬼道,我想你们这些人,各个并非凡手,应该能有办法对付,我只管找人便是。”

    我和冯书桥对视一笑,突然想起刘媚那日在路上和我们一起循着闻香鼠的味道,找寻聂多情的下落的事。没想到刘娇媚现在和她的另一个人格,干着一样的事,看来她们三个人格,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其实也有相通之处,骨子里都还是善良的。

    “若是如此,那我们立即便可以出发去寻人。”冯书桥对刘娇媚道。

    刘娇媚冷眼看了我们一眼,便跟着我们一起往外走去,大家上了玄武的车之后,玄武为确保安全,让另外几个没有施法的摆渡人也跟在我们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带着这么多人马上路,我其实有些不习惯,坐在冯书桥身边,没有说话。

    刘娇媚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盘腿闭眼,感应着她的本命蛊,“东南。”

    司机立即便把车往东南方向开去,刘娇媚便是如此,不断地调整方向,像个雷达似的,一点点缩小了洪天霸所在的范围。最后我们把车停在了一栋老旧的红砖房前。

    “就是这里。”刘娇媚说道。

    红砖房一看便是一处民居,周围也没有什么住户,非常偏僻,也非常安静,刚一下车,刘娇媚额上的青筋便一点点鼓起,甚至变作血红,看起来非常痛苦。

    冯书桥正站在她身边,立即扶住了她,“怎么了?”

    “我的本命蛊好像正在挣脱寄主。”

    “会不会有诈?”冯书桥问道。

    刘娇媚蹙起眉头,“不可能,我下的蛊,而且还是本命蛊,我不会认错。本命蛊一出,不见人命是绝不会罢休的。那贼秃洪天霸一定就在楼上,我们快上去看看。”

    玄武挥了挥手,另外四个白袍摆渡人立即走到前面,一个个神情戒备,一步步往里挪去。到了门口,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一推便开,并没有上锁,发出吱呀一声,在这安静的小院里听到,顿时让人汗毛一竖。

    走进去以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刘娇媚却抖动起身子来,大伙儿都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只见红砖楼二楼的小房子里,突然反射出一条白线,直冲着刘娇媚的额头便钻了进去。刘娇媚一瞬间便停止了身体的抖动,精神也好了起来,“本命蛊回来了。”

    “你不是把蛊下到洪天霸身上了吗,它怎么会自己回来?”冯书桥不解的问道。围边木亡。

    “洪天霸一定已经死了。”刘娇媚冷冷的说道。

    说着,她率先大步往里走去,虽然她笃定洪天霸已经死了,但是大家依旧是捏着一把汗,全都跟了进去,只见一楼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大家又往二楼一步步走去,冯书桥和白袍人走在最前面,吴阳阳抽开匕首跟在最后面,中间是我、玄武还有刘娇媚。

    众人如此紧张,到了二楼,推开门以后,却只见依旧是空荡荡的一间屋子,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地上一个死人。

    洪天霸!洪天霸果然死在地上了!

    他浑身都爬着蛆虫,脸上已经被啃噬的几乎快认不出来,若不是看到他胸前的八卦镜,我们都快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初见洪天霸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讲究啊,一个从香港而来的风水道术高手,分光而又有气势。

    可是现在他像一瘫烂肉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被一堆蛆虫蚕食着。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蛆虫?”吴阳阳问道。

    “因为我的本命蛊是火蛊,进入人体之后,会像一把火一样,从内脏开始烧,一点点的烧到他死为止,你们看他的肚子,现在除了一张皮,里面是空的。”刘娇媚淡然答道。

    我朝洪天霸的肚皮一看,果见那里瘪瘪的,要知道洪天霸虽然黑法高超,但是身材保养得却并不高明,跟普通的中年男人一样,肚子发福,圆滚滚的,现在居然瘪得像两张纸一般!

    刘娇媚走到窗边,从窗外伸进头来的一根树枝上摘下来一片树叶,将树叶往洪天霸的肚子上一扔,只见那树叶飘飘而落,还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已经在半空之中燃了起来。

    刘娇媚抿起嘴来一笑,“看看。”

    我们几乎都惊得张开了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蛊术。

    “洪天霸是死了,可是洪天贵却跑了,卫平也跑了,絮娘和小无情,全都没有了下落。”玄武突然低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此言一出,刚才还像个孩子一般,跟我们炫耀自己蛊术高超的刘娇媚,也一瞬间没有了兴致,垂下头来,无奈的说道,“洪天贵并没有中蛊,本命蛊这条线索,已经没有了,我们要从头找起了。”

    冯书桥道,“死掉的人,哪怕是亲哥哥,他们都没有带走,但是无情和絮娘并不在这里,看来她们两个还是安全的。”

    玄武抿抿嘴,没有说话,径直往楼下走去。

    大家就像吃了败仗的伤兵一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路上,冯书桥有些为难的说道,“怎么跟何守成交代呢?他情急至斯,只怕看我们没有带回絮娘,又要冲动独自出去找寻。”

    玄武咬咬嘴唇,“何守成交给我来安慰。”

    果然,玄武跟着我们一起回到家中,何守成见我们一行人一个个鱼贯而入,坐在沙发上捂着伤口,眼巴巴的一个个看着,那眼神,分明是在找他的女儿絮娘,最后没有见到絮娘,他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几乎带着哭腔道,“絮、絮娘呢?”

    玄武走过去,对他轻轻一笑,“絮娘已经找到了,只是她现在还在生你的气,说是不想见你呢,我把她送到我那里去了,等我劝慰她几天,让她自己来跟你赔罪。”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中指的黑点

    何守成的神将信将疑,包着一包眼泪的看了看玄武,“二爷,当真?”

    玄武微微点点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何守成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换做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

    玄武微笑道,“确实有些骄纵,还是因为从小没有接触过外界,才会这样。等到她气消了,你好好教教她,不碍事的。”

    何守成瘫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我们看不懂的忧虑。玄武和何守成说完话,便说要先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个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裹。让我们谁签收一下。这让我们都很警惕,因为我们这些人,没有谁有网购的习惯,所以也不可能会有快递送过来的。

    大家面面相觑一番,冯书桥走了过去,将包裹接了过来,签收了。快递员便离开了。玄武也停了下来,等着冯书桥拆包裹,一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只小小的婴儿软底鞋,粉的,上面还有个蝴蝶结。

    我双腿发软,几乎快要晕倒,“这……这是小无情的鞋子……”

    玄武的脸也一下子变了。将那小鞋子捏到手上,紧紧攥住,半晌没有说话。

    “这一定是卫平在搞鬼。”吴阳阳怒道。“说不定那个傻逼现在就在附近呢,我出去找找。”醉心章、节亿梗新

    玄武摆摆手,“不必。”说着,他已经让几个摆渡人全都追了出去。

    吴阳阳笑了笑,“有人手就是好,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了。”

    何守成自从看到那只小鞋,脸便沉了下来,良久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这里那个小孩子也被掳了?小孩子都没有找回来,我的絮娘你们真的找回来了吗?”

    玄武淡然道,“这小孩子,是被他的亲生父亲带走了,跟你女儿,完全是两码事。你不要多虑了,三天之内,我必劝她来见你。”

    何守成愣愣的,“亲生父亲带走自己的孩子,那叫掳吗?”

    吴阳阳恨恨的说道,“全天下当父亲的,可不是都像你这样,把孩子当做性命一般疼爱的,也有那禽兽不如,一点儿也不把孩子当回事的,甚至想利用孩子,牟取利益的。”

    吴阳阳此言一出,何守成的脸突然红成一片,低头沉默。玄武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最后和冯书桥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几个摆渡人过了好大一会才回来,都说没有什么发现,玄武咬咬嘴唇没说什么,便和他们几个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去找絮娘,还是去找小无情。

    刘娇媚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居然歪着头睡着了,便好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冷,回屋去睡,免得着凉了。”

    没想到她居然对我淡淡一笑,“我怎么睡在了这里?”

    我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她是刘媚,高兴道,“你醒过来了?”

    刘媚迷茫的看了看我,完全不懂我的意思,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笑道,“这里有个病号呢,你快去帮忙看看。”

    刘媚扭头,也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何守成,便站起身来准备过去看看,但是她一站起来,便有些踉跄的打了个颤,扶住了沙发扶手,又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冯书桥和吴阳阳都紧张的走了过去,将她重新扶着坐下,“头痛?”

    “是啊,像快要炸了一般。”刘媚苍白的脸上也尽显痛苦。

    大家心里都清楚,刘娇媚的人格昨夜与洪氏兄弟斗法,身体受损太大,她现在头疼,一定也是后遗症之一。大家都紧张不已,非常害怕刘媚会被刘娇媚的人格吞噬而消失掉。、

    刘媚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也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发觉自己中指手指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圆点,脸大变,使劲的搓了搓那个圆点,却发现那圆点不但没有消失,还似乎更大了,几乎急得快要流泪,“我的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们都不知道她的手上什么时候出现了那个黑点,也不知道那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看到了会如此惊慌,因此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刘媚见没人回答,用尖利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昨夜发生了什么?”

    听她的口气,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我们还是不能确定,冯书桥便问道,“那个黑点是什么?”

    刘媚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练习黑蛊的蛊人,在引出自己的本命蛊之后会留下的痕迹,每引出一次,中指上便会出现一个黑点,功力越高,黑点会越小,功力不纯,黑点就会很大,不管黑点大小,只要黑点占满整根中指,这个黑蛊蛊师的性命便走到尽头了。我从未修习过黑法,更不可能有本命蛊,手指上……怎么会出现这个?”

    刘媚的眼神看起来很恐惧,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性格桀骜不训,可是手上的那个黑点,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大家听了她的话,也都面阴郁,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刘媚有些绝望的甩了甩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手上,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一定是弄错了……”

    我对冯书桥看了一眼,很想跟他说,还是把实情告诉刘媚。他和我对视之后,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良久,终于对刘媚道,“刘媚,你从小到大,除了知道刘娇的存在,还有没有感觉得别人的存在?”

    “别人?”刘媚阴着脸问道。

    “唔就是和刘娇一样……”冯书桥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去更好的跟刘媚解释这件事,“就是和刘娇一样,跟你共用一个身体的人。”

    刘媚是个很聪明的人,冯书桥这么一问,她立即便反应过来,又惊慌的看了看自己的中指,拼命的摇着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吴阳阳见她这样,也躲在一边不敢说话,使劲的拿眼睛瞅着我,给我递着眼。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对刘媚轻声道,“刘媚,你不要太过着急,我们把事情慢慢的跟你说一下,也许你能慢慢找到一些别的记忆。”

    刘媚抬起头,只见她满脸的泪水。一个坚强的女孩子,突然这样梨花带雨,其实是很让人心痛的一件事儿,因此大家的心情也都很低落。

    刘媚默默地流了一会泪,突然无奈一笑,“原来一直都是我错怪爸妈了,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病,我应该去医院看病。”

    “你不是有病,你是同时休息了黑蛊和蛊医之术,走火入魔了,你身体里住着三个人格,每一个都是你自己最原始的想法,刘娇不愿炼蛊,不得已炼蛊之后,既练了蛊医,又学了黑蛊。两个法门相冲相克,最后冲出来你和另外一个练黑蛊的女孩子,昨夜出现的那个,便是她。她用本命蛊和洪氏兄弟斗法,所以你的……或者说你们共同的手上,出现了那道黑点,你方才头痛欲裂,也是昨夜法力虚耗过多的缘故。”

    刘媚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汪着泪水,“你们的意思是,我师父让我同时练习了黑蛊和蛊医,但是却没有告诉我,是不是?”

    “恐怕是这样的。”

    “不、不肯能的,师父是世界上唯一待我好的人,他告诉我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刘娇资质鲁钝,他调教不了,所以……”刘媚一边回忆,一边痛苦的捂住了头。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父女情深”

    刘媚是个过分自负而又有些自卑的人格,因为她从小便受不到父母的重视,村长和他老婆的心里,认为刘媚是刘娇的病,所以肯定没有给过她好脸。在她的心中,前任大巫师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她始终不敢相信大巫师作为她的师父,会让她同时修习黑蛊和蛊医,因为这基本上是等于在要她的命。

    看她这样,其实我们心里都挺不好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媚其实是稻花村的而一个牺牲品。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正是吃喝玩乐谈恋爱的好时候,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只顾着炼蛊,最后发现连自己挚爱的蛊术,也是一个陷阱和骗局。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任由她自己慢慢踱步回了房间。

    吴阳阳撇撇嘴,“没想到这个巫婆娘,也是个可怜人啊。”

    “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我连忙说道。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何守成突然开口道。“那位姑娘,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所以现在分裂出几个人格来了?”

    冯书桥道,“怎么,何老你博览群书,可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何守成摇了摇头,“这姑娘是个修习南疆蛊术的,那走火入魔,岂能和我们这些练气练功的粗人相比,就算是武学高手练武功练到最后走火入魔的,我也只听说过疯魔了的,哪里会有这种白天一个人,夜里又是一个人的情况出现?这是神经病啊!”

    冯书桥脸有些不好看,“她不是神经病。”

    何守成尴尬一笑。连忙充满歉意的说道,“何某多嘴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小翼王若是想救这位姑娘,倒也不是说就毫无希望,我记得我那山谷之中,有一本奇书,记载的就是各路武林高手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之后,总结出来的解决方法,虽说一个是武学,一个是蛊术,但是我想很多东西,练到极致,其实便是相通的了,待絮娘回来,我倒是可以回去把那本书拿来,让那位小姐看看。”

    冯书桥脸上满是兴趣。“有这样的书?”

    何守成笑了笑,“祖上当年跟着翼王走南闯北,酷爱武学,因为武艺高超,才得做了翼王的副手,倒是结识了很多武林高手,那书也另一位高人送他的。”

    “要是真的有用,那就好了。”吴阳阳听了,也挺高兴的说道。

    玄武临走之前,曾答应何守成三日之内,便把絮娘送过来,可是絮娘明明还在洪天贵手上,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的答应了何守成,万一到时候交不出人来,何守成这么爱女如命,只怕又要伤心。

    众人一边观察着刘媚的身体变化,一边照料何守成的伤,这么一等,便是两天过去了,第二天傍晚,何守成便已经开始不断地起身往外去眼巴巴的望着,虽然他没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他那是在等他的女儿回来。

    直到第三天清晨,玄武果然一早便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怯懦的女孩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巴掌脸,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风衣,而玄武的上身却只有一件衬衫,一看便知是玄武把衣裳给了那女孩子。

    何守成一见到那女孩子,便哽咽着喊了一声,“絮娘!”

    原来这女孩子就是絮娘,我们找了她这么多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她,都有种见到庐山真面目的感觉。

    那女孩子一见到何守成,眼泪也刷刷的淌了下来,扑到他怀里,“爹!”

    何守成也老泪纵横,紧紧搂着絮娘,“你这丫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你这老父怎么办?”絮娘哭得更凶,几乎岔不过来气,稚嫩的脸上满是伤心。

    何守成父子哭了一会,才算是分开,何守成对着玄武扑通一声跪下,“二爷!守成不知如何道谢,唯有给二爷磕个头!来,絮娘,你也来给二爷磕个头!”

    说着,何守成就把絮娘一拉,只是絮娘的膝盖还没有沾地,已经被玄武一把拽了起来,“以后好好的跟着你爹,别到处吓跑了,省的叫他老替你操心,头就不用磕了,磕你也应该给你爹磕,跟我就不必了。”

    絮娘嘟哝着嘴,不敢说话。

    玄武跟我们都点了点头,便说自己有事离开了。大家便都把絮娘围住了,问她是怎么被玄武带出来的,又是怎么被洪氏兄弟带走的,受囚禁的时候,又有没有被虐待……

    絮娘一个小姑娘,见这么多人围住了她,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有些害臊,又有些紧张,紧紧的握住她爹爹的手,还是不敢说话,这股矜持和我那天夜里偷听到她和何守成吵架时的那股骄纵,完全不同。

    何守成又是心疼又是哄,“絮娘,哥哥姐姐们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

    絮娘拿那一双大眼睛把我们都瞅了一遍,又往何守成怀里缩了缩,依旧是一言不发。

    何守成连忙抱住她,“好好好,不怕不怕,这些哥哥姐姐都是好人,爹爹的命和你的命,都是他们救的,你怎么能这样一句话不说呢?”

    絮娘摇了摇头,嘤咛两声,干脆把头都埋到了何守成的怀里。何守成只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哄着,“乖乖,不怕,不说不说。”

    我们都知道何守成疼女儿,也知道絮娘被他惯坏了,但是现在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因为就算是宠爱女儿,也不带这么宠爱的,这简直就是养个小情人了。而且他们父女之间的肢体接触,也非常多,按说絮娘已经是个发育成熟的大姑娘了,正常家庭里,是绝不会和父亲这样亲昵的,这些都让我有些疑惑。

    何守成也不顾外人眼光凌厉,和女儿温存了一会,抬头对我有些为难的问道,“罗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们絮娘准备一间房间?这孩子……吃不来苦。我这腿上的伤,只怕还要些时日才能好起来,等我的伤一养好,我就带她回谷。”

    我愣了愣,连忙笑道,“可以可以,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空屋子还有几间,说什么回去,你让絮娘在这里多玩一段时间也不怕啊。”

    何守成一笑,“守成还有守库的使命在身,此次若不是为了寻女,也不会出来这么久的。”

    “那你就自己回去,把絮娘丢在这里,让她玩一段时间也行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絮娘已经对着我怒道,“不要!我才不要和爹爹分开!”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到絮娘说话,但是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絮娘,一张口就是这么霸道。只见她紧紧的抱着何守成的胳膊,恨恨的盯着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下不来台。

    何守成赶紧对我道歉,“多谢罗小姐好心,只是我们这孩子性格古怪的很,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的话还没说完,絮娘已经着嘴站起身来,就要转身离开,何守成一把将她拉住,又低声安慰道,“絮娘,姐姐也是好意,想让你留在花花世界玩上几天,你这样说话,多没礼貌?”

    絮娘被父亲两句话一训斥,立即委屈的扁了嘴,眼泪又嗒嗒的流了下来,何守成一见女儿流泪,立即没了脾气,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自责道,“爹爹不好,爹爹不好……”

    这画面让我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朝其他人看了看,只见他们的脸上也都是和猪肝一个颜,比我还狐疑。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自投罗网

    未免絮娘再娇哧于她的父亲,我干脆去把之前秦萱住过的房间随便收拾了一下,让她住了进去,絮娘走了进去,见何守成没有跟过来,站在门口。对着何守成怒道,“爹爹,你怎么还不进来!”

    何守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们,“我这孩子,哎!”

    说着,只好往房间进去了。絮娘伸出头看了看我们,狠狠的把门关上了,又锁上了才罢。

    吴阳阳见们关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张大了嘴巴,我连忙把他拖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

    吴阳阳压低声音道,“这……这对父女。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脸上一红,“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管呢。”

    大家都觉得何守成和女儿亲昵过度,但是又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奇怪玄武是怎么把絮娘救出来的,但是絮娘又不跟我们说话,这叫我们也没法问。

    正在大家为何守成父女之间的关系感到尴尬的时候,上午来的那个快递员又送来一个包裹,所有人立即便紧张起来,这一次还是冯书桥去拆开的,包裹里只有一片布,那是小无情包被上的一块蕾丝边。一天连寄两个包裹,卫平威胁的意味已经不难看出,只是这人虽然没有洪氏兄弟那么厉害的本事。狡猾奸狠只怕还在他们兄弟之上,着实不好对付。

    吴阳阳不由怒道,“卫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威胁就威胁,也要露个脸,每天把自己闺女的东西送一点过来。这是给谁看呐?”

    刘媚也耸动了一下鼻头,“再让我见到那个卫平,我一定狠狠的给他下一个蛊,让他的身体每天腐烂一点,生不如死!”

    冯书桥却道,“他现在这样,其实是在跟我们示威。告诉我们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随时都掌握着我们的行踪,我们却永远也摸不到他在哪里。这个人,很自负,难道你们忘了这一点了吗?他把争夺天芒当成了一个游戏,不仅仅是为了长生不老,他要表现自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厉害,他聪明,他不可摧毁。”

    “就是个变态而已。”刘媚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确实是找不到他啊。”我沮丧的说道。

    冯书桥想了想,对着我们招招手,大家全都凑了上去,冯书桥压低了声音道,“卫平既然跟我们玩游戏,那我们就奉陪到底。他不断地往这里送东西,把这当成刺激,就说明他还会送,而且还会藏在暗处窥探着我们的反应。咱们再收到,就什么反应都不要有,我们几个人也都不要出门,暗地里通知玄武,让玄武派人在四周盯紧,把他揪出来。”

    吴阳阳点头,“就这么办!以为自己是谁了,还要窜天了不成!”

    经过一天一夜的等待,卫平果然不出冯书桥所料,又陆续送来了撕碎的小娃子,绞烂的婴儿内衣……虽然我们已经商量好,不再为卫平这种威胁所胁迫,但是每每看到这些东西,我依旧是心惊肉跳,总是担心小无情会不会也和这些破破的东西一样,被卫平伤害了。

    除了我,刘媚一定也是这样想,因为后来她都不愿意再看盒子了,一收到包裹,便躲到房间里不出来。

    不得不说,卫平虽然变态,但是他非常会揣摩人的心理,现在他就是紧紧的抓住了我们对小无情的疼爱心理,可劲的用这些变态的方法来让我们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崩溃。

    好在冯书桥一直在旁边给我们打气,让我们不要被卫平给利用了。一直到了深夜,玄武终于再次来到我们这里,我们都围了上去问道,“有没有找到卫平?”

    玄武点头,“已经在收网,大家等着,今夜有好戏。”

    就冲着他这句话,除了何守成父女,我们几个人全都在客厅守到了天快亮,果然,两个摆渡人抬回来一个麻袋,送到我们面前才打开,里面果然是卫平那张恶心人的嘴脸。

    他浑身被五花大绑,饶是这样,看着我们,已经是满眼不屑,冯书桥上前去,把他嘴里的烂布抽了出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落到我们手上?看来这个游戏并不好玩啊。”

    卫平不屑的笑了笑,“你数数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还不是被我一个人玩得团团转?再说了,你们现在不过是抓到我了,又能怎么样呢?”

    刘媚气愤的上前去,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脚,“少废话,你把无情带到哪里去了?”

    卫平一愣,旋即笑道,“无情?你们连我女儿的名字都取好了?哈哈哈哈,看看你们这一帮人,我抱走自己的女儿,你们却一个个急得跟丢了亲生孩子似的,看来我们父女,是你们的克星啊。”围妖围血。

    我咬着牙,简直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的无耻程度,已经令人发指,一切人,一切事,在他眼里都不如他自己的那点小把戏重要,他要证明自己的能耐,不惜以牺牲任何人为代价。

    “说,你现在到底是想玩什么?说出来,我奉陪。”玄武终于开口道。

    卫平呵呵一声,“玄大老板也为了我的女儿亲自出马了,我真是倍感荣幸,我这个一直被人瞧不起的人,没想到竟然生出来这样一个被众人重视的女儿,真是想不到啊,哈哈哈,想不到!”

    “啪”的一声清脆响,卫平的嘴巴上又挨了吴阳阳一个大耳刮子,吴阳阳红着眼,“你还是人吗?!你到底把孩子藏哪儿去了?说!不说我这就送你去死!”说着,吴阳阳已经把自己腰间的军刀解了下来,抵在卫平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那卫平也是厉害,那样危在旦夕,也还是满脸笑意,“你杀,杀,杀了我,我的女儿,被她亲爹放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只要我死了,十天八天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她,她那么小,挨饿受冻,十天八天的,只怕扛不住,所以,我求求你们这些爱我女儿的好人们,为了她的小命,放过她可怜的爸爸。”

    卫平故意装出一副恐惧的表情,说完这段话后又开始哈哈大笑,对吴阳阳挑衅的说道,“怎么,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吗?”

    吴阳阳捏回军刀,将自己的手也划出伤痕,那血一滴滴淌着,他也顾不上,只是气愤的不堪,喘着粗气。

    众人对躺在地上的这个无奈,已经无话可说,玄武一直在摩挲着他身边的那块沙发巾,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愤怒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如果发作出来,只怕卫平就真的要血溅当场。

    但是为了无情,所有人都在忍。

    突然,刘媚走到卫平面前,对着他的口中不知道塞进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睛立即开始翻白,中间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竖线,刘媚又在他身边走了一圈,念了一段咒语,卫平才又恢复过来,重新把眼白吊了下来,他满脸怒气的看着刘媚,对刘媚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你就不要管了,你现在乖乖的去把孩子给我送回来,否则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小时,你的五脏六腑,就会像有蚂蚁啃噬一样,而且会越发作越频繁,持续时间越来越长,不过你放心,这个蛊死不了人。你一天不送回来孩子,我就一天不帮你解蛊,你就抱着你的女儿天天生不如此去!”

第二百三十章

    刘媚的话还没有说完,卫平的脸上已经现出了痛苦的颜,他手脚被绑,并不能动弹,只是肚子因为疼痛,却忍不住的弓了起来。刘媚站在一边。抱住肩膀,冷冷的看着卫平痛苦的扭动着身躯,脸上一丝同情也没有。

    卫平约莫疼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了下来,卫平也是个能忍耐的,疼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一声没吭,白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刘媚,“你要是以为这个能让我屈服,那还真的就错了。”

    刘媚眼神里射出冷芒,狠狠扫在卫平身上,“不过是第一次发作而已,你慢慢的忍着,忍到你受不了为止。”

    玄武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卫平,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上帝,而我们所有人,都是蝼蚁?”

    卫平冷笑一声,“我有自知,知道自己还没有到成为上帝的程度,但是你们确实都是蝼蚁。”

    “口气比蛤蟆还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吴阳阳怒道。

    “滚,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把无情送过来,我念你是她父亲。从此不与你再为难,若是你不把她送回来,你知道自己的下场。”玄武冷冰冰的说道。

    摆渡人一听到玄武的话,立即便去给卫平松了绑,卫平把我们所有人都看了一圈。就似是在看着敌人一般,很快便捂着小腹离开了。

    他刚刚出门,玄武立即给那两个摆渡人其中的一个使了眼,那人一点头,立即便跟了出去,我们正在想以卫平那么狡猾的性格,此时让人盯梢他。这不是毫无意义吗?

    没想到那个人一走到门口,便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了一般,凭空消失了。

    吴阳阳揉了揉眼睛,“他……他人呢?!”

    玄武淡淡道,“那个摆渡人是个日本人,叫渡边一,不知修习中原道术,更是精通东瀛忍术,让他去追踪卫平,再好不过了。”

    “日本人?”吴阳阳有些不敢相信道,又对着玄武竖起了大拇指,连日本人都能收服,我现在是真的服你了。”

    玄武笑了笑,“渡边一桀骜不训,为人散漫,而且亦正亦邪,我怎么能收服得了他?不过是当年我曾因机缘巧合,救过他父亲一命,他为了报父恩,到了中国来跟随了我。不过他来中国这二十多年,我也从未叨扰他帮我做过什么事,他一直都是专心修习各种法术,直到这次无情被卫平偷了,我才请他出山。”

    吴阳阳点点头,“原来如此。”

    玄武突然有些狠戾,“卫平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信任?我说那一番让他速速送回孩子的话,不过是让他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少出点幺蛾子罢了。”

    玄武说出了渡边一的来历之后,我们也都放心了一些,毕竟这样的话,找回无情的几率简直大了不止一倍两倍。大家索性都聚集在客厅里,等着渡边一的消息回来。

    渡边一去了约莫有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回来,只是他并没有带回来无情,依旧是一个人,他走到了玄武身边,低低的开始回报情况,只是他说的日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而且他的声调也很奇怪,讲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那种金属划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难受。

    玄武听完渡边一的话,点了点头,也说了两句日文,那渡边一便“咳!”了一声离开了。围见低技。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愣愣的等着玄武翻译渡边一到底说了什么。

    玄武也看出大家的意图,便道,“渡边一跟了卫平半天,卫平去买了些奶粉之类的小孩子用品,但是却一直没有回到藏无情的地址,而是在城里一遍遍的绕着,所以渡边一确定,卫平一定是知道有人在跟他,所以打游击战。”

    “他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说渡边一会忍术吗?那不是能够匿身于人潮之中的吗?”刘媚问道。

    玄武没有说话,冯书桥却答道,“你也知道,卫平这个人,除了心术不正无耻卑鄙之外,资质上其实是个人中龙凤,聪明狡猾,隐忍沉稳,以他的智商,别说是会忍术的渡边一,哪怕是真的能够隐身的人跟在他身边,他也是会这么小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卫平不见得就确定一定有人在跟踪他,但是他却时刻保持警惕?”刘媚问道。

    “是的。”冯书桥道。

    “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又聪明,又不怕我们的任何手段,无情还能救的回来吗,既然救不回来,还留着卫平干嘛?直接杀了还能出一口恶气!”刘媚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想要的是天芒,他的弱点就在这里,无欲则刚,一个再无坚不摧的人,只要有了**,那便不再固若金汤,而是有了豁口的木桶,不管往里装进去什么,总是会漏一些出来的。”玄武淡淡道,“无情是多情的孩子,放心,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着急,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去救她。”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个道理却并安慰不了任何人。

    为了让大家不再尴尬,我故意找了个话茬问道,“对了,上次你是怎么找到絮娘的?还有,絮娘和她爹……”

    说着,我把眼睛朝絮娘的房间瞥了瞥,自絮娘来了以后,何守成几乎也没有出过那个房间,两人连夜间也是在一起,大家都奇怪,却又没人好意思说出来心中的疑问。

    玄武听我突然问起何守成父女,淡淡道,“不管是怎么找到的,只要找回来了便可,而且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回无情。”他说着说着,也压低声音,“对于他们父女,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不似普通父女。”

    “你……你也瞧出来了?”我有些无奈的问道。

    玄武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非常好奇,那何守成既是我们的老部下,又是寄居在我们这里,不如我们现在趁着人多,去问问他……”吴阳阳最喜欢这种赶热闹的好时候,连忙拍手叫好。

    “去问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去问何守成,你是不是跟你女儿关系不正常?”我连忙阻拦道,“不管是误会还是确有其事,你这一问,叫人家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吴阳阳撇撇嘴,“那可怎么才能问得出来。咦,我们在这里说了这半天,人家也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不如我去敲敲门……”

    大家一听,便都被提醒了,朝絮娘的房间一看,果见那门还是死死的关着的,便都不做声,似是默认了吴阳阳的提议。吴阳阳得到这默认,立即手舞足蹈的走了过去,对着房门大拍起来,“何守成,何守成!玄二爷来啦,说是有几句话要和你交代!”

    屋内一听这话,何守成立即便来开了门,只是他连开门也显得鬼鬼祟祟的,只是伸出一个头来,一见是吴阳阳,连忙赔笑道,“小吴道爷,有何事吩咐?”

    吴阳阳笑了笑,“小吴道爷倒是没什么事情吩咐的,但是你玄二爷来了,说是有话吩咐呢。”

    何守成立即正了正脸,往我们这边一看,果见玄武正襟危坐在这里,连忙探出身子,迅速的蹿了出来,却又像防贼一般,将房门从身后关上了,吴阳阳站在那边,一直伸着脖子往里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见何守成防他至此,不由大怒,“你这屋里藏了什么秘密?怎么不能见人?”

第二百三十章 中邪

    何守成连连点头,“绝不会,绝不会,絮娘虽然骄纵,但是品质不坏,这个我是可以保证的。”

    玄武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最好。”

    正在玄武和何守成对话之间,只见一旁的柳飘絮突然抖动了一下,紧闭着双眼躺到了沙发上,接着,她的脸便开始了变化。那已经略显衰老的皮肤一点点脱落,变化成鲜嫩白皙的皮肤,原本有些下垂的眼角,也一点点的往上扬了起来,浑身都开始紧实,一点点的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何守成连忙对我们使了眼,大家便都不提柳飘絮的事了。过了没有一会,絮娘便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到众人都在。她立即有些惊慌,习惯性的往何守成的怀里一缩,“爹爹,我们怎么出来了?我不想出来!”

    何守成苦着一张脸,道,“那就进屋去,爹爹和这几位哥哥姐姐,有些话要谈,乖乖,你进去。”

    絮娘本欲发作,却一眼瞥见了玄武,大约是几日前玄武曾从洪天贵手上救了她出来,她不是很敢放肆,便忍了忍。委委屈屈的起身回房了。

    看着絮娘的背影,何守成连连摇头,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自责。

    玄武和大家又聊了一会。并且安慰了一下何守成,便告辞离开。何守成见寻乌一走,也如孙悟空解了紧箍咒一般,立即便起身去了房间,可是等到何守成推开房门,他便惊呼一声,大家都过去一看,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絮娘显然是对刚才何守成没有跟着她一起进屋极度不满,又闹脾气跑了。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何守成的脸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大家也都被絮娘这任性不已的性格弄得有些毛躁,吴阳阳怒道,“这是八爪鱼吗?把离家出走当成儿戏是不是?她是真的爱离家出走呢。还是享受被人寻找的滋味儿啊?刚刚才从恶人手中救下她,她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见何守成面难看,一言不发,冯书桥只好劝道,“别这么说,絮娘毕竟只有十六七岁,心智又比同龄的女孩子更不成熟,她这样并不是单纯任性的缘故。”

    何守成“啪”的一声,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教女无方!飘絮说的没错,全都是我造下的孽!”

    何守成本就受了伤,最近又被絮娘的事弄得心力交瘁,大家也不敢太过苛责于他,便道,“小姑娘家家的,能走多远,咱们出去分头找她便是,她再会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何守成也只得无奈应允,于是众人兵分四路,全都往外赶去。我和冯书桥一路,何守成、吴阳阳、刘媚分别独自一路。何守成也顾不得身上有伤,脚程赶得最快,第一个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冯书桥嘱咐了吴阳阳和刘媚注意安全之后,便和我也一起我往西南方追了出去。

    刚走出小区没有多久,一条小巷里闪过一道身影,瘦瘦弱弱的,穿着一件宽大的男人袍子,正是絮娘无疑!

    我立刻拉住冯书桥,“快看,那不是絮娘吗?”

    冯书桥一看,也认了出来,不想絮娘居然发现了我们两个人,立即跑开。冯书桥立即便追了上去,我没有他脚程快,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冯书桥闪身进了那条小巷,便不见了踪影,待我追进小巷之中,只见巷子里空空荡荡,既没有冯书桥,也没有絮娘的踪影。我不由奇怪,这巷子并不算短,就算冯书桥可以飞速离开,那絮娘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去的,何守成也说过,絮娘对武功一点兴趣也没有,并没有练习过。

    想到此处,我只觉身上有一股凉意袭来,竟有点当初刚到太平路时的那种感觉。

    我立刻便想退身出去,刚一转身走了没有两步,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姐姐,救我……”

    那声音很娇弱,也很熟悉,我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姐姐,救我……”

    “阿舍!”我的心突突一跳,当日在那四百九十九个冤魂聚集之地,我和秦萱遇到了能幻化成人的怪物,若是没有小阿舍舍身而出拖延住它们,只怕我和秦萱便都丧命在那两个怪物的口中了!因为那山洞最后爆炸了,我们并没有原路返回,是从一处水域离开。

    那时候我们被玄武救走,我又惦记着冯书桥没有回来,完全忘记了阿舍的牺牲,等到后来想起来,也曾让吴阳阳和冯书桥去事发地找过几次,只是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他们都劝慰我阿舍可能是飘移到别处了,也可能已经投胎转世了,但是我心里明白,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被那山怪给打的魂飞魄散了。这件事一提起来就让人伤心,所以大家反而都没有提起过。

    可是现在,我居然在这里听到了阿舍的声音!

    那声音娇滴滴的,就在耳边萦绕,如同她被吴阳阳拘在桃花木中,她向我求救时一般无二。

    我的心立刻便揪了起来,“阿舍!”

    空荡荡的小巷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我自己的回声传来。

    我转过身,又往里走去。“姐姐,救我救我我在这里薇薇姐姐”

    每当我走近一点,那声音便要更清晰一点,我心里越发着急,闷着头走得越快。就在此时,身后有人一把将我拉住,厉声呵斥道,“你在干嘛?!”

    我回头一看,只见冯书桥拉着委屈噘嘴满脸是泪的絮娘,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在翻一个深深的垃圾桶,浑身都是脏污,就连两手都被那垃圾桶中的一些利器所伤,割开一道道的小口子,正往外滋着血。

    抬头一看,这哪里是个小巷,明明是个民居的胡同,还有些老人端着小椅子坐在门口拉家常,有几个人发现了我在这里刨垃圾,正凑热闹的看了过来。

    我心里明白自己刚才一定是中邪了,连忙借着冯书桥手上的力道站了起来,冯书桥也看出我脸不对,道,“回去再说。”

    我摇摇头,“不,这里不对劲。”因为我的脑子里,已经有阿舍的呼唤声在萦绕,那声音太过清晰和真实,绝对不是我的幻觉,就算是现在冯书桥站在我身边,已经把我从刚才的迷幻拉回了现实,我依旧能够听到。

    冯书桥听我这么说,便拉着絮娘跟在我身后。我看了絮娘一眼,忽然心生厌恶,“你天天往外跑,很好玩吗?一屋子人全都围着你转,很好玩吗?你老爹腿上还有重伤,为了你也忍着痛跑出来了!就因为别人一个眼神一句话怠慢你了,你就要做出这些姿态来让人去哄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家要不是看着你老爹的面子,我恨不得叫你滚出我的屋子!”

    冯书桥听完我这番刻薄的话,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絮娘哪里被人这么说过,已经张开嘴大哭起来,又想往外挣脱。冯书桥还没有弄清我的状况,又要去拉她,已经焦头烂额,便也呵斥道,“你又闹什么,她说的难道不对吗?走,我不拉着你,你走!等会儿你爹爹找过来,我就说你从未来过这里,把他往反方向指,这样大家就都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你看可好不好?”

    冯书桥这几句话一说,絮娘也不敢吭声儿,她本就是为了寻找存在感,若是真的没人找她,只怕她要哭的更凶。

    冯书桥也果然松开了她的手臂,不再理会她,她倒是也没有再闹着要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

    冯书桥突然道,“薇薇,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甩了甩头,只觉得两眼中不知长出什么东西,看东西的时候,总是有些模模糊糊。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一章 母女同身

    吴阳阳一边说着,一边便去推门,众人都看得出来,他这回生气是有些装的,可能是想看看何守成父女天天在房间里到底搞些什么鬼。

    何守成没想到他如此无礼,气得面若猪肝。怒道,“你这是干嘛?别人的房间怎么能随便进呢?”

    吴阳阳有些无赖的说道,“都是寄人篱下,何来你我之分哦?”

    何守成没想到吴阳阳这么胡搅蛮缠,本想与吴阳阳拉扯,无奈腿上旧伤未愈。还没动一下,便面露难,痛苦不已,这个空档,吴阳阳已经钻进了何守成父女的房间。

    没多久,吴阳阳便一步步倒退出来,脸上带着讶,“您、您是哪位啊?”

    屋内传出一个略显低沉却依旧娇媚的女声,“我还没有问你是哪位呢。”

    吴阳阳无辜的耸耸肩。“我是此间主人的客人,一直住在这里的,这位阿、阿姨……不,这位姐姐,您倒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全都一愣,阿姨?姐姐?不过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沧桑感,那屋子里不是只有絮娘和何守成吗?这几天我们都在家,并未看到有任何人进来,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中年妇人?

    大伙儿齐刷刷的看向了何守成,只见他脸越发难看,无奈的喘着粗气,似是尴尬,又似愤怒。还有被人揭开了秘密后的羞愧。败独壹下嘿!言!哥

    屋内缓缓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只有三十多岁,但是肤白貌美。身段苗条,气质极佳,看样子有点像当初我们遇到的这间屋子原主人老谢的老婆白兰。

    那女人穿着何守成家常穿的一件粗布袍子,饶是如此,也遮不住衣下的风情。她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何守成,低声委屈道,“你看看,我叫你早些说出来,现在被别人揪出来了,看你羞也不羞?”

    何守成低着头红着脸,长长叹了口气,又抓了抓满头的长发,“一切都是我的错。”

    妙龄的女儿走进去。曼妙的熟妇走出来,这就已经够让我们所有人感到震惊的了,现在何守成的这副反应,更是让我们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絮娘呢?”玄武也忍不住问道。

    何守成将那妇人拉到我们面前,面带羞赧道,“诸位,守成不坦诚,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实情……”

    接着,何守成便跟我们介绍道,我们面前的这位风韵女子,名叫柳飘絮。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们便想起他曾告诉过我们,絮娘就是因为母亲的名字中有个絮字,所以取名絮娘。这个女子既然叫柳飘絮,那一定就是絮娘的母亲无疑了。

    原来何守成从一开始便对我们撒了谎,他告诉我们絮娘的母亲生产完絮娘之后,他还照顾了她一段时间,最后才抱走了孩子,其实事实是,絮娘的母亲柳飘絮,在生产的时候,就已经难产而死了!

    我们眼前的柳飘絮,是一具肉尸!肉尸最大的特点便是肉化无形,必须寄生在别人身上,而柳飘絮的肉尸,就寄生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何守成没有骗絮娘,她确实是一出生,母亲就死了,但是她的母亲却以另一种形式,一直生活在他们父女之间。

    每逢月中,肉尸便会脱去寄主的皮囊,成为自己的模样,何守成这些日子,总是和絮娘一起在屋内神神秘秘,就是因为这个月眼看着到了月中,他算不出柳飘絮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玄武对柳飘絮看了又看,突然笑了出来,“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玩尸多年,除了皮尸和玉尸,我倒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肉尸,倒是眼拙,没有认出来了。”

    柳飘絮看了看玄武,并不做声,倒是何守成,有些尴尬的说道,“当年飘絮难产而死,我伤心欲绝,发誓一定要将她留下来,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把我之前辜负她的那些时光全都弥补给她,便连夜将飘絮的尸首和刚出生的絮娘一齐带回了谷中。祖上几代,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倒是留下一堆奇书,我小时候便翻到过几本关于炼尸的书籍,那几本都是讲述怎么炼制玉尸的,如此,我便依葫芦画瓢,把飘絮给炼了,只是炼制必须得有寄主,我要炼尸,自然不能成为她的寄主,只好让刚刚出生的女儿做了她的寄主……”

    “后来呢?”吴阳阳满眼锐利的看了过去,何守成虽然是和留下伉俪情深,但是他与絮娘那股亲昵的神态,也绝非正常!

    何守成明白吴阳阳的意思,羞愧的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说了,倒是柳飘絮,无奈道,“守成把我送到絮娘体内之后,刚开始我都是沉睡的,因为絮娘的身体毕竟很小,不足以让我在月中之时现身,直到她渐渐大了,我才能渐渐出来,一开始是一年出来一次,后来是几个月出来一次,直到絮娘的身体完全发育成成人,我才每月出来一次。守成他心中一来觉得愧对于我,二来觉得愧对于女儿,所以我没有现身的时候,他便把所有的精力和感情都给了絮娘,絮娘还小,又未见过世面,所以……所以……分不清父女亲情和男女之情的区别,也不知道怎么排解,于是越来越黏糊守成,守成面对同一具身体,一会是自己的女人,一会是自己的女儿,渐渐地也有些糊涂……”

    柳飘絮这么一说,大家也便懂了其中的缘故,这对父女,无日无夜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两个人相对,再加上何守成有时候会把絮娘当成了她的母亲,所以絮娘居然对父亲产生了不伦之情。

    而等到何守成和柳飘絮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絮娘骄纵而又刁蛮,脾性怪异,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何守成这时候想要慢慢的抽身,让絮娘断了这段感情,可是絮娘寻死觅活,动不动便往深山之中跑去。

    我们赶到山谷的时候,絮娘便是因为此事与父亲闹脾气,又一次玩失踪跑到深山之中。闹完脾气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树屋被我们几个外来客霸占了,越发的不忿,这一次干脆卷着行李出谷了,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所以何守成不得不追了出来。

    柳飘絮和我们说完,两眼流下泪来,“这一切,可不都是造孽吗?”

    柳飘絮这句话一说,何守成脸灰暗,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都是我造的孽……”

    众人听完这对夫妇的话,心里都堵得慌,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艳遇去安慰他们,毕竟这种事,我们是从未经历过的,女儿的体内住着母亲的肉尸,最后又爱上了爸爸,这狗血泼得太甚,大家一时间都难以消化。

    何守成这才怼怼的说道,“玄二爷,之前我跟您提过,既然金库中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已经拿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留着守库人了?那不是我想躲懒不再守库,我何守成在谷中呆了大半辈子,早就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哪怕是有人拉着我走,我也不愿意,可是我……我不想絮娘继续留在谷中了,她那样,怎么能守库?”

    玄武连忙道,“这事儿我也一早便跟你说过,一百多你过去了,你祖上许下的诺言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到你这一代,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你愿意留在谷中,我自然不能拦着,你何氏后人再也不必继续守库了,只不过有一点,绝不能透露金库的秘密出去。”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三章 鬼道降头

    絮娘玩下身子,也朝我看了看,良久动了动嘴角,低声道,“她的两只眼球上好像各有一个黑点。”

    其实絮娘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冯书桥已经扒开我的眼皮开始看了。隔着两块黑乎乎的朦胧,我能看到他脸上的惊慌,他一把抱起我,便往回走,絮娘这会子也不闹情绪了,跟着他一路小跑回了家。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其他三人都还没有回来,冯书桥把我放到床上,让我闭眼不要动,等了一会儿,刘媚才第一个回来了,一见到絮娘,她有些怒意,但是碍于冯书桥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急匆匆的走大我面前,掰开我的眼皮检查了一番,蹙起了眉头,“这是鬼道中的降头术啊,她怎么会中了这个招?”

    冯书桥愣了愣,“不知道啊,我刚刚和她一起出去追絮娘,后来看到絮娘了,我怕走得慢絮娘又跑了,便先追了过去,等我回来找她,她就已经中邪了。”

    刘媚听了以后,对着絮娘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过絮娘一脸无辜,丝毫不以为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并没有半分的内疚之情。冯书桥在一边见了,轻轻叹口气。只对刘媚道,“你有办法解这个降头吗?”

    刘媚问我方才冯书桥离开之后,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便把当时的幻觉和听到阿舍的声音一一告诉了她。她扭头对冯书桥问道,“阿舍是谁?”

    冯书桥简单介绍了一下阿舍的事,刘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对我问道,“你听到有声音一直在喊你,而你就跟着那声音去了,可是冯书桥他们却看到你在刨垃圾桶,对?”

    我脸上一红,觉得有些丢面子,但是还是老实的答道,“应该是这样的,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刘媚沉着声道,“洪天贵一定就在附近,这是他们鬼道中一门高深的术法。而他又练到了化境,居然可以下声降。”

    “什么叫声降?”冯书桥也有些意外。

    “降头术和我们苗疆蛊术源起一家,苗疆蛊术甚至可以说是降头术的前身,一般的降头术都是和蛊术一样,要么是要让被施降者服用施降者配制的降药、再不济也要皮肤接触,手段高深的降头师可以凭着被施降者的生辰八字,用对方的头发,指甲,皮屑等等去施降,现在看来,那洪天贵手上一定有薇薇的头发或者什么,用来施降了,而他是利用薇薇心中对阿舍的愧疚,让她出现幻听,以为是阿舍在呼唤她,等到一点点诱导薇薇中降中得深了,就可以控制薇薇的心智……”刘媚说到最后几句,有些后怕,“那时候,薇薇的降头就无人可解了,会成为洪天贵的一个人形傀儡。”

    冯书桥攥紧拳头,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说了这么多,究竟可解吗?”

    刘媚有些为难的说道,“你容我想想怎么解,现在开始,别让薇薇出去了。”说完,她不忘回身看了絮娘一眼,一双杏眼之中,全是怒意,“你看看,为了去找你,人家变成这样了,我看你倒是一点悔意都没有,真的是个白眼狼!”

    絮娘本来站在一边,自在的听着我们对话,听到刘媚解释什么是将头,又怎么施降头的时候,还一脸的兴奋和好奇,见刘媚突然将话锋一转,开始骂她,她立刻就懵了,扁了扁嘴,又想哭,我心里有些烦躁,“你爹爹又不在这里,你哭也不会有人心疼你,不必这样了!”

    说完,又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控制不住情绪,可能是心智已经受到了那降头术的影响了。絮娘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她这个年纪,好多还在念高中呢,我怎么能如此刻薄的对待她……围沟亩划。

    就在这时,何守成回来了,絮娘一下子冲到他怀里,忍不住委屈,嘤嘤的哭了起来。刘媚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难道还要和你爹爹告状不成?就因为你任性,害得人家薇薇现在中了降头,生死未卜的,你还要作那副样子!”

    冯书桥对刘媚呵斥一声,“刘媚!”

    刘媚不再作声,直冲冲的往外走去。何守成愣愣的看了絮娘一眼,又看了躺在床上的我一眼,大约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了半天,终于还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絮娘的脸上,直把絮娘那幼嫩白皙的皮肤打得高高肿起,一片红通通。

    絮娘不敢相信的看着何守成,“你……你打我!呜呜呜”

    何守成怒道,“养子不孝,大概就是你这样了!你若是再这样任性妄为,为父便也不再管你了,你反正翅膀也长硬了,都能往外跑了,还要我这个父亲做什么?滚,你现在就滚!”

    絮娘被何守成的暴怒吓坏了,捂着脸狠狠的哭了起来,然而何守成亲自开口之后,她也不敢真的就离开了。

    冯书桥本想上前去劝慰几句,却被我一把拉住,不知为何,我对这絮娘满心的敌意,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现在见她被教训,心里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感,总觉得她是活该。

    冯书桥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了。只剩絮娘一个人瘫在地毯上嚎得几乎夸岔了气。

    何守成走到床前,对冯书桥满脸歉意的说道,“都是我教子无法,都是我……我还是带着絮娘离开这里,她闯的祸已经越来越多了。”

    冯书桥道,“别意气用事,带絮娘下去歇息,不要再让她乱跑了。”说完,冯书桥又道,“你若是带着她不辞而别,那就是瞧不起我们了。”

    何守成脸一红,显然被冯书桥说中了心事,只好讪讪的拉着絮娘往外去了。

    冯书桥坐到我身边,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看他这样,也有些担心,“书桥,我是不是很严重?会不会变成洪天贵的傀儡,然后跟你作对啊?”

    冯书桥连连摇头,“不会的。”

    我有些害怕的抱住了他,“如果我变成那样,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不要让我被那么糟践。”

    冯书桥听完我的话,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不许你瞎说。”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头顶一痛,眼前的阴影越变越大,几乎快看不清冯书桥的身影了!我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他,“书桥,我为什么看不清你了!”

    冯书桥立即弯下腰,又对着我的眼睛看了看,“薇薇,你闭上眼睛,不要再用眼睛看东西了。”

    “我是不是又严重了?”我害怕的问道。

    我还没有说完话,便觉得鼻腔里一阵甜腥,热热的流了出来,我伸手一摸,隔着眼中的阴影,只看到手上一团红呼呼的,全部都是血水!而我的头也越发的疼痛起来,快要炸裂一般。我忍不住开始打起滚来。

    冯书桥惊道,“薇薇,你怎么了?”

    “头疼……”我虚弱的答道。

    冯书桥立即对着门外大喊起来,“刘媚,刘媚!”

    刘媚立即咯噔咯噔的跑了上来,见到我的样子,也不禁皱起眉头,“糟了,洪天贵一定又在施法了!我还没有找到解降头的方法,现在只有赶紧去找到洪天贵,阻止他继续下降才行!”

    “可是这样大海捞针,怎么才能找到他?”冯书桥这下也急了。

    刘媚道,“但凡下蛊或是降头,不可离被施降者太远,因为离得远效果会大打折扣。洪天贵一定离这里不远!”

第二百三十四章 鬼道克星

    冯书桥立即起身,“你在这里看着薇薇,我这就出去找。”

    刘媚点点头,“你放心去,这里有我。”

    冯书桥弯腰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又在我耳边低声道。“薇薇,你和刘媚在家,等我……我很快便回来了。”我忍着疼痛和恍惚,点点头,“小心些……”

    冯书桥这才迅速离开,刘媚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既不说话,也无动作。我实在疼痛的厉害,最后也没有了骨气,便对她乞求道,“刘媚,你有什么法子能减轻我的痛苦吗?我、我快熬不住了……”围肠找扛。

    刘媚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洪天贵到底对你下了什么降,不干乱解。若是解得不对,智慧适得其反,现在你又在发作,更不能乱来,你忍忍,等冯书桥抓住洪天贵再说。”

    我绝望的缩回被我,渐渐的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了,只剩一片黑乎乎的朦胧。而且脑壳中的疼痛也更甚起来,只觉得带上了紧箍咒,那箍正在一点点的收紧。

    刘媚看我动弹的厉害,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起来,终于道。“这不对劲啊……就算洪天贵正在给你补降,也不会这么快……”

    刘媚的话音还没落下,窗外突然传进来几声尖锐的笑声,“嘿嘿嘿嘿嘿”这声音来得太飘忽,让我和刘媚都不由得汗毛一紧。只是我现在太过痛苦了,也没有精力去害怕了,刘媚警惕的起身。

    忽听得窗户铿锵一声,那块玻璃前几天前的夜里曾被刘娇媚和洪氏兄弟斗法的时候被震碎,后来冯书桥自己去裁了一块玻璃回来装上了,现在却又碎裂了!

    窗外飘进来一个黑乎乎的声影,一直冷笑着。“嘿嘿嘿嘿嘿伴随着这个声音,我又清晰地听到了阿舍绝望的呼喊,“薇薇姐姐,救救我我好痛”

    我猛地坐起身来,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能清楚的视物了!方才那种眼睛被蒙蔽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只见小鬼阿舍便怯生生的立在窗前,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她的脸上也脏污不已,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断地往外流着眼泪,“薇薇姐姐,我找了你好久,为什么丢下阿舍不管了?”

    我连忙下床,连拖鞋也没有来得及穿上,便冲了过去,“阿舍!阿舍!你这些日子好吗?”

    阿舍摇摇头,“不好,我全身都痛……姐姐,我好痛……”

    我听到阿舍的话,心疼不已,走过去想要抱住她,可是没往前一步,就看到她往后退了一点,“阿舍,你为什么不要姐姐了?是不是怪姐姐丢下了你?”

    阿舍摇摇头,“阿舍是心甘情愿的。”

    我越发的心痛起来,“来,姐姐抱抱你,以后姐姐保护你,你再也不会痛了。”

    阿舍中越也对我张开了双臂,我高兴地走了过去。就在我快要摸到阿舍的双手之时,只觉头皮一阵疼痛,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人揪着头发一把扯了回来,这一扯,我也狠狠的摔落在地,只觉得头皮也疼,后背也疼,猛然间看到眼前根本没有什么阿舍,刚才的路也没有,我刚刚已经爬到了那块被震碎了玻璃的窗户上,再走一步,就掉到楼下了!是刘媚情急之下,一把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弄下来的,也正是因为这股疼痛,我才清醒过来。

    我恍然间看到刘媚身边一个黑影闪过,很快,眼睛便又被那两团黑点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想提醒刘媚小心,却已经听到了刘媚一声娇哧,“败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嫌丢人吗?!”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小姑娘,你黑蛊练得那么厉害,前途无量,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呢?”洪天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刘媚顿了顿,没有说话,旋即便道,“你既然知道本姑娘是黑蛊高手,便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你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竟然还敢来挑衅?”

    我明白刘媚是想故意装着自己和刘娇媚是一个人,也精通黑蛊,进而将洪天贵吓退,果然,洪天贵迟疑了一会,冷笑道,“小姑娘,奉劝你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就算你得高师指点,又有惊人资质,你才能有几岁年纪?老夫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四五十载,鬼道之术,老夫不谦虚的说,只怕比我更高超的,找不出三个来,上次你侥幸伤了我大哥,不过是我们兄弟二人过于轻敌,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姑娘竟然是个练黑蛊的,让你一击得中,讨了个便宜,这一次,你以为你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刘媚声音冰冷,“道法高低,和年纪无关,就如同人的无耻程度,也和年纪无关,我现在就很难分辨,是你更无耻,还是你新收的得意门徒更无耻!”

    刘媚刚一说完,窗外便传来一声闷闷的**,那是卫平的声音,显然,他也是和洪天贵一起前来的,只是一直躲在外面没有现身罢了,现在被刘媚发现,又催动了他体内的蛊,所以痛苦不已。

    “师父……救我……”卫平在洪天贵面前,完全的隐去了自己骄傲和自负,装得简直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

    洪天贵笑道,“好徒儿,别怕,师父这么大年纪,才遇到你这么个投缘的徒弟,既打算把一身的本领教给你,怎么能让你有半分差池?看师父把这个小姑娘给你抓来,让她给你解蛊!”

    说着,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洪天贵又在催动什么法术,而刘媚也发出低低的声音,正念着什么咒语,我眼睛瞧不见,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心急如焚,却完全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把推开,何守成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臭道士!就是你抓了我女儿,何某今日和你拼了!”说着,我的面前便闪过一阵疾风,只听洪天贵呵斥一声,“平儿,上,把这个愚夫给为师抓了,不过他知道金库的秘密,不要伤了他的性命,要活口”

    卫平应了一声,便和何守成斗到一起,何守成武艺超群,而卫平却刚刚学会些鬼道中浅显的法门,因此两人一时间并分不出上下。

    我只担心刘媚,能不能斗得过洪天贵那个老狐狸,他此番有备而来,先是催动降头术让我难受,哄得冯书桥外出,再来偷袭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而吴阳阳自出门以后,一直都没有回来,所以现在是我们这栋房子最脆弱的时候,若是刘媚斗不过他,那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阶下之囚,刀下死鬼。

    我目不能视,恨不得抠下自己的眼珠子,把那层黑膜撕下来,不由用手抹了又抹,抹着抹着,忽然发现眼睛居然慢慢有些清晰了,能看见一点光线,虽然不知什么缘故,但是我还是抱着希望又抹了抹,那黑雾便也越来越淡,勉勉强强的能够看到几个人影在眼前晃动了!

    我低下头,忽见自己手心里一个符印形状正在闪闪发光,想起手上的天罡印,难道我的眼睛能够重新看到,是因为我用这符印抹了眼睛?

    之前洪天贵自己曾经亲口说过,我手上的天罡印乃是他修习的鬼道的天敌,他的一只手,便是在我无意间催动了天罡印的时候,触碰到我,而被废掉的,想到此处,我连忙又用那只手不停地抹着眼睛,我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天罡印,是不是很快又会消失。

第二百三十五章

    见我忽然站起来,洪天贵一愣,再瞥见我手上的天罡印,他的脸立刻白了,往后节节退着,对卫平道。“平儿,回来!”

    卫平不明所以,被他这么一声喊,走了个神,身上便被何守成一抓,何守成掌力何等霸道。卫平的肩膀发出咯吱一声断裂的声音,脸上顿现痛苦神,但是碍着洪天贵在身边,不敢太过跋扈,只好退了回去,对着洪天贵委屈道,“师父……”

    洪天贵此时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卫平肩膀上那小小的伤,对他道,“快撤!”

    卫平一愣。“师父,咱们今晚明明占了上风,把那个会黑蛊的贼婆娘抓走,将来岂不是再无后患?”

    我看了看手上的天罡印,只觉那印符越来越亮,连我的手掌都烫了起来,我的眼睛此时也完全的恢复了视力,我知道洪天贵是怕这符,所以急于撤退,便趁热打铁的伸着手追了上去,洪天贵见卫平磨磨蹭蹭,一怒之下,便把卫平往我面前一推,挡在自己身前。

    卫平不知道天罡印的厉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向了他的胸口。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里已经被我按出了一大块伤痕,直接开始冒烟,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手印。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有这样的能力,卫平更是大惊失,口中也吐出鲜血来,“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ya

    我赶紧绕过卫平,朝洪天贵追去,洪天贵看都没有看卫平一眼,直接蹿出了窗外,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已深,风高无月,一片漆黑,卫平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躺了不到一会,刘媚给他下的蛊也开始发作,他打起滚来,只不过洪天贵不在了,他也不再装出那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了,看起来非常坚忍。

    刘媚方才一直是盘腿而坐,现在终于缓缓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口中便吐出一口血来,我连忙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刘媚虚弱的说道,“洪天贵的能耐在他哥哥之上,我不是他的对手,前几次都是胜在侥幸,这次他有备而来,想要一举歼灭我们所有人,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打断了他,只怕我已经命丧当场了。”

    还没说完这几句话,刘媚已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连忙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你先歇着,他这会子应该不敢回来了,咱们等到冯书桥和吴阳阳他们回来,便无大碍了。”

    刘媚无力的点点头,自嘲的笑道,“没想到冯书桥临走之时嘱咐我保护你,最后还是你保护了我。你手上的是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天罡印,只是时灵时不灵的。”我无奈一笑,伸手给她看时,那天罡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媚有些惊讶的捏了捏我的手,我见她如此好奇,便把天罡印的来历告诉了她,她低声道,“原来我一直以为我们南疆蛊术,若是练到高深,可以行遍天下无敌手,可是现在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各个门派,只要领略精华,最后都能成为绝顶高手,譬如那洪天贵洪天霸兄弟,虽然走的不是正路,但是也算是练出了名堂,还有你手上这枚天罡印的画制人,这么多年前留下的一个符,流传至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效果,那位先人,只怕已经羽化登仙了。哎,看来等到这一番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还是应该回去,找个深山老林,好好的继续修炼,这凡尘之中,纷扰太多,是不可能得道的。”

    挺了刘媚的话,我也颇有感触,弯下身子,对刘媚问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经没有那道黑点了?”

    刘媚提了一口气,替我检查了一番,奇道,“果真没有了。”

    我也不敢相信的说道,“我现在就连刚才头疼的感觉都不见了。”

    刘媚道,“鬼道降头术,最大的特点便是被施降的人眼睛中会有黑点或者黑线,既然那黑点消失了,便说明你的降头术已经解了。”

    “解了?!”我惊呼道,“那怎么可能?”

    刘媚认真的点头,“我不会看错的,确实是解了,不过既不是我解的,也不可能是洪天贵自己解的,只有一个解释,你手上的天罡印,帮你解了那鬼道的降头术。”

    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怎么会,若是天罡印能解那降头,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解,我痛苦了那么久,到现在才解呢?”

    “天罡印这种霸道的符咒,又是一百多年前的高人所留,被冯书桥强行送到你手上,你既不能熟练地运用它,它也没有和你的身体真正的融为一体,它只有在你的身体极度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保你无虞,一开始,洪天贵的降头还没有真正的威胁到你的生命,这会子他离你这么近,天罡印感受到了他对你生命的威胁,所以便出现了,也就此解了你的降头。”刘媚解释道。

    我想了想,自天罡印到我手上之后,出现的几次情况,确实也都如同刘媚所说,每一次都是我快要濒临死亡的时候,它便会出现来保护我。我一直以为这个东西不过是个普通的保平安的符咒,没想到它竟有如此强大的效力,如此一想,冯书桥把它送与我做生日礼物,其实是一份很重很重的情谊,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

    何守成见没有什么事了,便告辞道,“两位小姐,守成上来迟了,叫两位受惊了,对不住,现在既然已经无事,守成便下去了。”

    我的降头术解了以后,也便不像之前那样对他们父女厌恶至极,失去的理智也找了回来,正想对何守成说两句道谢的话,毕竟他并不是那等缩头小人,在危险的时候,也不顾安危的上来帮助我们了。刘媚却抢先不屑的说道,“你还是赶紧下去看好你的女儿,这一次要不是她无缘无故的出走,大家也就不会出去追她,薇薇更不会莫名其妙中这降头吃了一天的亏,今儿晚上冯书桥也不必出去,洪天贵更不会有机可趁,也就轮不到你上来帮忙,所以你不必说着一番话,任凭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会向你道谢的!”

    何守成是老实人,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哪里能受得了刘媚这样冷嘲热讽的说了他一大串,立即便烧红了脸,羞愧难当,半晌才沮丧道,“都是守成妇女拖累了大家,对不起。”

    “守成,你怎么又在这道歉?”何守成刚说完,冯书桥便走了进来,“那洪天贵太过狡猾,不知道躲在了哪里,我又不敢出去太久,怕家里出事……”冯书桥还没说完,一见屋内窗户又被震裂,一片狼藉,卫平躺在地上打滚,我赤脚站着,刘媚脸苍白,不由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我身边,“发生什么了?!”

    我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冯书桥惊喜道,“真的?”他一边问,一边又翻开我的眼皮细细检查,再对着我的胳膊背脊一遍遍的捏着,“你真的没事了?”

    我点头,“刘媚也替我检查了,说我的降头解了,是靠着你给我的天罡印。不过刘媚和洪天贵斗了一回,却被洪天贵的鬼术所伤。”

    冯书桥这才走到刘媚身边,低声问道,“你没事?”

    刘媚摇摇头,抱起肩膀,便准备下楼去。只是她走不到两步,便踉跄着要摔倒,冯书桥赶忙扶住她,“你受伤不轻。”

    刘媚皱眉道,“我可以自己治。”

    冯书桥道,“那我送你回房间。”

    刘媚有些烦躁的摇摇头,“不必。”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剥皮

    刘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让我们都有些讶然,冯书桥朝四周看了看,又问道,“吴阳阳怎么还没回来?”

    吴阳阳自之前和我们一起出去找絮娘,便再没有回来过。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虽说他是个男子汉,身上也不是没有本事,但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让人很是担心。大家正在说着吴阳阳,刘媚突然浑身抖动一下。整个人都在打颤,冯书桥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良久,刘媚终于抬起头来,冷漠的看着冯书桥,“无情还没有找到吗?”

    冯书桥一愣,“无情?”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无情吗?”刘媚又问道,语气更加冰冷和不耐烦。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她自己。而像“刘娇媚”,可是她们之间每一次的人格转换,基本上都是在睡眠中过渡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就变了,因此冯书桥也不是太敢确定,和我一样,愣愣的看着她。

    刘媚冷眼扫视我们,“我有那么好看吗?”说着,她便不再理我们,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她手指上的那块黑点,越来越大,大概是因为今晚又和洪天贵斗法一次导致的。

    “奇怪。我一直在修炼,让这个黑点越缩越小,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了?”刘媚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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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一问。我们都是一惊,因为已经可以确定她已经变换成刘娇媚了!刘媚是知道她的存在的,也知道手上这黑点是因为引出本命蛊所致,所以一直没有去自治,但是刘娇媚太过蛮横暴戾,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契机去告诉她实情。

    只是她们之间,竟能不再需要昏睡便转换,实在是让我们有些震惊!

    刘娇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看到窗上玻璃震碎,低头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贼秃又来了?”

    我们全都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因此都愣愣的站着,刘娇媚见我们不说话,气愤不已。冷哼一声,捂着胸口往楼下走去,看来受伤不轻。

    我问冯书桥刘娇媚这事儿怎么解决,冯书桥道,“暂时管不到她了,我们得联系上吴阳阳。”

    “怎么,你现在要出去找他吗?我先打个电话,看他接不接。”

    电话拨通,只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声的忙音,冯书桥摇摇头道,“别打了,很多与外界不相通的地方,都是没有信号的。”

    “他会不会是去找秦萱了?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啊。”我又打电话给了秦萱,没想到秦萱的电话也是打不通,这下我也不由着急了,“秦萱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冯书桥道,“我出去找找,这次你陪我一起我不放心把你放到家里了。”

    说着,他便打开柜子找了一件厚外套给我套上,又给我戴上帽子手套,这才一起出门。我们决定先去秦萱家里去找他们两个。我经常去秦萱家里,因此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秦家。只是整个屋子全是黑漆漆的,一点儿灯光都没有。秦萱的父母生意很忙,秦萱又爱玩耍,所以他们家里没有人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今晚看到屋子漆黑一片,让我莫名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要不要进去了,好像没人?”我看着里面,对冯书桥问道。

    冯书桥摇摇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害怕的摇摇头,“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冯书桥微微笑道,“那我们一起。”

    说着,他已经揽着我一跃进入了院内。秦萱家里也是一套三层的小楼,只不过这里是时代比较远的别墅区,没有我们租住的房子看起来那么豪华,但是布置得却非常舒适。她家大门安着电子锁,用指纹或者密码都可以进去。秦萱曾经跟我说过她家门锁的密码,我努力回忆了一番,试了试居然真的打开了门,进去之后,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我心里咯噔一下,拉紧冯书桥便问道,“什么味道?”

    冯书桥搂紧我,没有回答,却顺手打开了开关。

    灯一亮,只见客厅内有几道长长的血迹,拖得满地都是!

    我压抑的惊呼一声,“啊!”便忍不住捂住了嘴。

    冯书桥也警惕起来,顺着那血迹往前追去,很快便追到了一楼的公用卫生间里,冯书桥把门一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两个血人!浑身的皮肤都被扒开了,只留下烂乎乎的血肉,大概是被扒皮的时候过于痛苦,那两具尸体的眼睛都瞪得很大很圆,眼白也充血,看起来可怖至极!我一看到这画面,差点直接吓晕,若不是冯书桥扶我一把,我就要当场腿软在地。

    冯书桥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别看了!”

    “那是谁?”我已经忍不住出了哭腔,浑身都颤抖起来,“是不是秦萱、吴阳阳?”那两具尸体,我只是扫了一眼,但是能明显的看出来是一男一女!

    冯书桥走了过去,不知道掀动了什么,血腥味儿又浓烈起来,良久,冯书桥才道,“薇薇,你能不能看看,这两人你认识吗?”

    我足勇气,又睁开眼睛,“啊!啊!!!”一看到冯书桥手上提着的东西,我还是忍不住大叫起来!他的手上是两张完整的人皮!那两张皮,虽然已经没有了形状,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一个是秦萱的爸爸,一个是秦萱的妈妈!

    不是秦萱和吴阳阳!但是我依旧高兴不起来。秦萱的爸妈虽然不常在家,但是每次我过来的时候,只要遇上他们,他们对我都非常客气,我和秦萱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秦萱妈妈就会一会儿送来一盘水果,一会儿送来两听可乐,非常的慈祥随和。现在看到他们二老死的这样凄惨,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疼痛起来!

    “这是秦萱的爸妈!秦萱!秦萱呢?”我不由发疯一样的往二楼赶去。

    一路上只见楼道的墙壁上到处都是血手印,模模糊糊拖拖拉拉的,看得我胆战心惊。

    推开秦萱的房门,里面依旧是一个粉的世界,并没有脏乱,也没有血腥也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冯书桥知道我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薇薇,你冷静点,秦萱的爸妈……虽然这样了,但是秦萱并不在这里,就算是出事了,应该也没有遇害。”

    “遇、遇害……”我的心理防线已经脆弱到听到这两个字都疼痛起来,“书桥,你告诉我,吴阳阳现在有没有在秦萱身边保护她?她一个小姑娘,如果身边没有人……我、我不敢想象。”

    冯书桥拍了拍我的肩膀,“吴阳阳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果不在秦萱身边,这么久没回,他一定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话还没有说完,冯书桥的耳朵突然抖动一下,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嘘别说话,下面有人来了。”

    冯书桥说着,便抱着我脚不点地的往楼下飘去,可是到了楼下,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我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惊道,“你看,刚才并没有这一道,这一道是新出来的。”循着这条血迹,我们又到了摆放着秦萱父母尸首的卫生间里。

    我没有勇气再看一眼,所以只有冯书桥进去看了一下,出来之后,他也满脸的错愕,“真的有人进来了,而且还从这里带走了东西。”

    “什么?”

    “人皮,秦萱父母的人皮……”一下“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树上的隐身人

    虽然我还是很害怕里面那两具由慈爱的秦萱父母变成的血人,但是听到冯书桥说他们的人皮被人拿走,还是震惊不已,探头进去一看,果然刚才被冯书桥放到了他们身上的那两张皮都不见了。

    我又气又恨,“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下手这样狠毒,最后还要连人家的皮都带走,连个全尸也不留?!”

    冯书桥也想不通,“我们现在是先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一下,还是先出去找秦萱?”

    我流着泪道,“先处理他们。不管秦萱现在是死是活,一定都是希望我们先把她的父母安置好的。”

    冯书桥点点头,在杂物室里找到了一个很大的纸箱子,又在那箱子里铺上了薄膜,这才将尸首放了进去。又把尸首挪到了杂物室中藏好,这才和我一起离开秦家。

    走出院门,我回头观望这栋原本温馨不已的小楼,酸楚难过一齐涌上心头,这里本是一栋其乐融融的小楼。住着一家三口,承载着无数的快乐和欢笑,可是今夜,这一切全部都化为乌有,曾经的快乐和温馨,现在化作恐怖和无边的黑暗,不管秦萱是死是活,我想这里将再也不会出现她的笑容!

    到底是什么,让人性变得如此恐怖?又是什么人,能对一对无辜的中年夫妇,下这样的狠手?

    虽然我心内很愤恨,但是更多的是自责,因为我知道。秦萱父母,不过是普通的生意人,绝不会和任何人结下这么大的梁子的,就算和人有过节,也不会有哪个人变态到要剥了他们的皮来泄愤!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秦萱沾上了我和冯书桥,所以被人盯上了,以至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让她父母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夜幕下的路灯影子里,路边的花树倒影显得斑驳陆离,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冯书桥跟在我身边。也是沉默不语。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比我还不好受,可是我们互相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对方。

    我低头看着路,一步步的踩在影子中的树木之中,踩着踩着,忽然踩到一个椭圆形的黑影之中,这影子,绝没有哪棵树的树叶能有这么大,倒向是个人头的影子!我立即吓得一跳,下意识的便抬头在四处的树梢上开始找寻刚才那个影子。

    冯书桥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把刚才在地上发现一个“人影”的事告诉了他,他也抬起头往四周看去。

    就在这时,一棵树上发出了沙沙之声,那树梢也开始极速摇动,可是奇怪的是,一丝风都没有,那树上也什么都没有。我和冯书桥一起走到那棵树下,看了一会,依然没有什么发现。突然,我的脸上被一滴液体滴中,伸手一摸,一股黏腻,借着路灯的光,只见手上满是血污!

    “树上、树上滴血了!”我语无伦次的对冯书桥说道。

    冯书桥却立即紧张起来,“你在这里站着别动。”说完,他便也跳到了树上,只见那树上开始沙沙的响了起来,冯书桥便往那沙沙作响的位置追了过去,那里的动静却立即停了下来,很快,另一棵树也沙沙作响起来。

    我站在下面,只见冯书桥又追到了那棵树上,伸手对着虚空一扯,对着空中一扬,扬得我满脸都是血腥点子!

    我一阵恐惧,忍不住尖叫一声,再一看,冯书桥已经不再恋战,跳回我身边,只是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人皮,我定睛一看,那人皮,真是秦萱爸爸的!我脸上的血腥点子,也就是那张皮上滴落下来的!

    我腹中一阵作呕,想吐又吐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人皮怎么会在树上?”

    “人皮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树上,有人把它带到了树上,刚才那树上有个人。”冯书桥冷冷说道,脸骤然变得冷若冰霜。

    “有个人?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如坠云里雾里。

    “那人用的事东瀛忍术,隐住了自己的身形,你自然看不到的。”冯书桥这么说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牙齿已经开始搓动,那是极其愤怒之下的表现。

    我也一愣,“东瀛忍术?”我想起上次玄武身边那个神秘而又骄傲的摆渡人,渡边一,玄武说他便是日本人,既精通忍术,也精通中原道法的,“你的意思是,那人、那人是……玄武的人?”

    “我们所有认识的人,有谁恰好会东瀛忍术的?”冯书桥反问道,他扬了扬手上的人皮,“看来我要带着这张皮,去找玄武,好好的谈谈。”

    我的心惴惴不安起来,如果刚才树上的人是渡边一,那就说明他是杀害秦萱父母的人,如此便能推断秦萱很有可能在他手上,而他又是玄武的人,那……玄武之前和我们在一起为我们做的一切,便全都蒙上了另一层彩他到底是所图什么?

    他一边救我们,一边却又用自己身边的人来残忍的杀害我们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敢去想,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那个会忍术的人,不过是另一个日本人,和渡边一没有任何关系的,和玄武也没有关系。若是他真的是玄武派来的渡边一,那我今后,真的就不知道到底能信任什么人了!

    冯书桥心中的愤怒也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他紧紧的捏着那张人皮,步履带风,走在前面,几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我,直到我已经被他甩出一大截,因为实在赶不上他而喊他了,才停下来。围狂庄弟。

    “我送你回去,然后去找玄武。”他定定的说道。

    “你能确定,那人就是渡边一吗?”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祈求着老天,不要跟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一直站在我们身后的人,若然其实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那恐怕是这世界上最令人伤心和沮丧的。

    冯书桥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道,“最好不是,如果是他……”

    他没有说如果那人真的是渡边一,他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他会立即把玄武身边所有的人都杀了,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痛苦。

    “书桥,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相信玄武是这样的人。我要亲自问他。”我鼓足了勇气,终于对冯书桥说道。

    冯书桥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

    太平路四十四号,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深夜赶来。这条巷子因为只有玄武这一栋宅子,所以鲜有人会踏足,这里永远都是宁静而神秘的,尤其是在这静谧的夜之中,小巷被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彩。

    冯书桥一步步往里走去,我听得出来,他的脚步也很沉重,如果说谁最不能接受这件事,那一定是他。他此时内心的煎熬,比我更甚。

    小院的门关上了,我拉起门环,敲了敲,没一会,便有一具吊着眼仁的皮尸前来开门,大门一开,只见玄武披着一件羊毛大衣,正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于二楼之上,冷冷的看着我们。

    冯书桥提着手上的人皮,一步步的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玄武的眼睛。

    玄武到了楼上,冯书桥停在了离玄武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将手上的人皮在他面前打开,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玄武看了看冯书桥手上的人皮,眼神里有些迷茫,不过以他的聪明,一定已经猜出了冯书桥此行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便语气平和的问道,“这是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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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在农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后来回了城里读书,时隔多年再回农村,居然迷了路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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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就听村里人说过冥婚的故事,没想到现在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helliphellip我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我对着那鬼就问道,ldquo能离婚吗?rdquo
那鬼愣了愣,眼神里透出失望,半晌才摇摇头认真的答道,ldquo通婚书已经烧到了阴司判官处,记录在案,离不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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