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六章自己飞走了
萧敬暗暗盘算。
姜三则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至于朱厚照，在提到钦天监监正李华之后，继续讲授道：
“而你们在接下来的使用中，也要根据钦天监等人的意见进行。”
“当然，若是马上就要用，那就不要提了，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是,
草原上的气候和咱们京师不同，天象多变，非马上就要使用的情况，一定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省的到最后……”
呵呵！
朱厚照话语一顿，感觉自己在这出征之际说这些话语,
貌似是有些不吉利，所以话语开了一个头之后，他就停了下来。
而对面的姜三和萧敬两人,
在闻听到朱厚照的这般话语后，自是纷纷拱手接旨，尽皆记下了朱厚照的这般交代，只不过到时候会不会问，那就不是眼下所能说的了的了。
与此同时。
朱厚照在讪笑过后，下意识又朝着箩筐外面扫了一眼。
这一次。
他终于看到了京师北面的城墙。
而那北安门，正在他们右手边不远处的地方。
朱厚照见到这般情形，面露喜色的同时，冲着一旁的姜三和萧敬两人说道：
“行了，马上要出京师了，都出来找找，看看虎贲军在哪里等候咱们呢？”
朱厚照此言一出。
一旁各有心思的姜三萧敬两人也纷纷凑到箩筐边缘，目光朝着四下扫视了一番之后。
姜三抢先指着一处方位轻声说道：
“殿下，末将看到了，他们在那里！”
“哪里？”
“那！”
姜三怕朱厚照看不清楚虎贲军的所在。
一边朝着虎贲军所在的方位指去之余，一边从怀中掏出望远镜，就欲递给朱厚照。
可是这动作刚刚进行到一般,
姜三就一脸尴尬的停了下来。
他忘记了。
眼下这是黑夜。
再加上虎贲军本来是准备偷偷开溜,
所以并未点燃火把的缘故，那边看起来就是一片漆黑。
而姜三之所以能这么快寻到他们，主要还是因为虎贲军驻扎的所在，就是他之前选择的，虽然身在空中，和之前在地面上看有所不同，但是居高临下之下，反而看得更加清楚起来。
朱厚照眯眼细瞧，也渐渐察觉出姜三所指的地方，和其他有那么些许不同。
在观察了一下热气球的行进方向后，发觉他们现在所行进的方向，居然就是虎贲军驻兵所在后，朱厚照满面笑意的同时，冲着一旁的姜三问询道：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们会从空中飞过来的？”
呃……
姜三讪讪一笑，道：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末将都是在起飞之前才知道的。”
姜三话语说到这里，眉头猛的一皱,
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赶紧快速补充道：
“不对！”
“末将虽然没有跟他们说过,
可是之前那些离去的虎贲军，应该会将殿下是准备飞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们。”
“没准，他们现在也正在朝着空中张望，等待着吾等出现呢？”
朱厚照闻言。
恍然大悟之余，轻轻点了点头，道：
谷嗰
“应该是了。”
朱厚照话语说完，转头朝着远处的那片黑影望去，喃喃说道：
“本宫看你们看不清楚，不过你们借着夜色，想来看本宫这里，应该是看得分外清楚吧？”
……
京师北面。
一片空地之中。
因为担心会被北安门上守卫发现的缘故。
所以虎贲军特意选择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所在，此处远离北面的几处官道不说，更是避开了北安门的视线。
再加上这漆黑夜色的遮掩，想来京师城墙上的守卫想发现他们，无疑是难上加难。
虎贲军所属在这里等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他们从营地拔营的时候。
殿下来了旨意，让姜三总兵带着一个百户所进宫。
姜三得知之后，交代好他们在此处等待，就带着百户所急急进宫去了。
原本徐宁和谭小四等人还以为，殿下应该是从北侧城门出来，继而跟着他们一起北上行军。
可是哪想到。
到最后这百户所出来了，姜三总兵和太子殿下却不见了踪影。
徐宁满面疑惑，冲着这百户长魏武问询道：
“殿下和总兵大人呢？他们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
魏武听到徐宁的问询，眉头瞬间皱成了个川型不说，目光更是下意识朝着身后京师的天空看了一眼，没看到丝毫物体出现的他，在露出一个失望的事情后，猛的想起来副总兵大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想到这里的他，慌不迭的收回目光，快速回答道：
“禀告总兵大人，殿下和总兵大人他们乘坐一个大号孔明灯，直接从皇城飞出来。”
呃……
徐宁闻言，直接愣在了当场。
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谭小四，此刻在听到魏武的回答后，忍不住瞪大眼睛的同时，满面不可置信。
噗！
谭小四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道：
“魏武，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徐宁在听到谭小四的话语后，也从之前的呆愣之中回过神来，神情严肃看向魏武，凝声问道：
“魏武。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魏武心中叫苦。
他说的就是事实，为什么这两人不相信呢？
但刚才他回身一瞅，也确确实实是没有看到那个大孔明灯的影子。
只不过……
之前他们在皇宫离开的时候，那热气球确确实实是朝着这边飞过来了。
魏武一脸为难神色，听到两人这般问询的他，下意识又朝着身后天空扫了一眼后，方才继续回答道：
“两位大人没有听错，殿下和姜三总兵就是坐着一个大孔明灯从皇城起飞的，当时我们这一支百户所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绳子还是我们奉旨松开的呢！”
“原本我们是打算跟着那孔明灯一起跑出来的，可是殿下担心吾等的存在，泄露了他们的行踪，所以就未让吾等跟随，他们自己……自己……自己飞走了。”
魏武在说出这句话语之后。
对面的徐宁和谭小四在皱眉之后，目光下意识朝着一旁的百户所众人望去。
当他们在看到那一个个仿若认同一般的点头动作后，眼睛开始越瞪越大不说，整个人更是直接呆在了当场。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必须是真的
飞走了？
这他么的怎么可能？
殿下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可是他又不是神仙。
再说即便他有神仙相助，那姜三总兵和萧敬两人呢?
难不成因为殿下的关系，也一并受到照佑不成？
还有……
魏武所说的孔明灯，又是什么意思？
还坐着孔明灯。
那软趴趴的东西，能承受的了三个人的重量？
徐宁和谭小四两人一脸惊愕，根本不相信魏武所言的种种。
要不是一旁的百户所众人在那点头附和,
刚才徐宁都想挥鞭子直接抽过去，好叫醒这个还在呓语的混蛋。
徐宁谭小四面面相觑，眉头紧锁，愁容挂于脸上。
几息之后。
还是徐宁最先忍不住，问道：
“谭总兵，你现在还有进宫的腰牌吗？”
“不行辛苦你一套,
进入宫中查看一番吧。”
谭小四点头，深吸一口气的他,
恨恨朝着魏武看了一眼，怒斥道：
“就交代你这么点事，你却把他办砸了，本将先不处置你，你等我回来着。”
魏武满面苦涩，张了张嘴巴想要继续解释。
可话语到了嘴边，方才感觉即便自己说出来也是徒然。
殿下是飞走了。
他看到了，他手下的兵丁也看到了。
当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用力拧了自己几下后，众人都明白，这是真的。
但。
真的又有什么用。
没人信啊！
魏武欲哭无泪，只能暗暗祈祷，殿下你可快点出现吧。
你若是再不出现的话，小的我可就要面对两位总兵的怒火了。
魏武沉默不言。
此举落在谭小四的眼中，仿若更加坐实他的猜测一般。
凛冽的目光在盯着魏武看了几息后，直接冲着身后高喝道：
“胡文才，带上你的人马，给本将进宫！”
“末将遵命！”
谭小四话音刚落,
直接策马朝着京师奔去。
在其身后，胡文才率领着一个千户所，紧紧跟在后面。
忽然。
一道呼喝，在人群之中响起。
“你们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谭小四听到声音，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抬头朝着天空望去。
入目所见。
一个堪比两层楼高的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嘶！
谭小四一脸惊骇，当场被吓得吞咽了一口吐沫。
这么大！
世间哪有这么大的东西。
而且还能飞行，难不成是妖兽不成？
谭小四满面震惊，已然忘了前往京师的事情，整个人目瞪口呆看向天空，连坐下骏马慢慢停下，也浑然不觉。
虎贲军中。
魏武一脸惊喜，伸手指着空中的黑影，兴奋的呼喝道：
“是殿下，是殿下！”
“殿下就在上面，他就是坐着这个离开的。”
轰！
此言一出。
谷蚞
在场所有人齐齐侧目,
整齐划一的朝着魏武望去。
“真的！你们不信仔细看，那黑影下面是不是有个箩筐，陛下和总兵大人就在那里面！”
魏武的一道呼喊，瞬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空中的那道黑影上面。
弦月当空。
天空也没有多少光亮。
若隐若现中，众人还真的看到了那箩筐的所在。
只不过。
那么高！
殿下是怎么上去的啊?
众人惊骇不已，呆呆看着天空中的黑影。
远处的一些虎贲军不明缘由，也随着前面人的动作，渐渐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异象。
眼见天空出现如此怪异的举动，即便是虎贲军威猛如斯，但在面对这般天地神力的时候，也不免心生惶恐之意。
而就在众人观望的时候。
一道黑影，突然在箩筐之中抛射了出来。
继续下坠的同时，更让在场的虎贲军众人齐齐倒退了一步。
所有人紧握手中兵器，目不转睛，瞪大双眼朝着那落地的黑影望去。
砰！
一声闷响。
紧接着那空中的黑影，也随之停了下来。
众人好奇不已。
魏武却是眼前一亮，猛然想到什么的他，冲着一旁的徐宁拱手一礼，道：
“禀告总兵大人，殿下在吾等离开之时，曾命吾等注意他抛下的铁锚，一旦发现的话，就让我们将他拉下来。”
嗯？
徐宁皱眉。
此话若是他之前听到，定会当做妄语无疑。
可是眼前这一切，貌似又和当初魏武所言如出一辙。
不知道该作何决断的他，干脆决定还是相信魏武一次。
反正虎贲军尽皆在此，想来魏武纵使胆大妄为，也闹不出多大的风波。
“去吧！”
魏武得令，顿时满面欣喜。
招呼上一众手下，就快马朝着那铁锚落地的所在奔去。
另一边。
原本打算前往京师的谭小四。
在看到魏武等人的举动后，面露疑色，转头朝着徐宁望去。
当他看到徐宁在那冲他轻轻点头，谭小四顿时明了，也默许了魏武的行为。
不过。
谭小四还是招呼身后的千户所，慢慢跟在魏武等人的后面，以防他们耍什么花招。
铁锚所在的位置。
即便是黑夜，但因为众人距离并不太远，再加上有绳索和空中热气球相连的缘故，所以甚是好寻。
魏武等人很快找到铁锚之后，就按着当初太子殿下的交代，数十人合力开始拉扯起来。
一旁。
谭小四虎视眈眈，目光不断在魏武等人和天空之中流转，远处的徐宁，则是紧紧盯着空中，观察那黑影的变化。
而和谭小四身在热气球下面不同，站立远处的徐宁很快发现，伴随着魏武等人的拉扯动作，天空中的黑影居然在慢慢降落。
这……
难不成魏武之前所言都是真的？
陛下和总兵大人，真的是坐着这个东西飞出来的？
飞！
徐宁心绪难平。
若是人能上天的话，那岂不是说，一切沟壑都将变成坦途。
而之前困恼人力前行的深山野林，也终将成为可以跨越的存在。
徐宁一念至此，心中顿时激动不已，胸脯也开始剧烈起伏起来。
要知道这东西若是能用于战事的话，岂不是让大明军伍如虎添翼，天下还有何般强兵，敢于大明抗衡？
徐宁心潮澎湃，看向热气球的眼神，变得越发炽热，脑海中不断闪现此物用处的他，此刻分外期望，期待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去教教姜三
徐宁身在远处，看得清楚。
脑海之中更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个个念头不断闪现。
脸色也随之变得越发涨红之余，整个人的神情，更是变得愈发亢奋起来。
而另一边的谭小四，因为身在热气球正下方的缘故。
所看到的变化，并没有徐宁那般明显。
可即便如此。
他也隐隐发现,
空中的那黑影，居然在渐渐变大。
并且之前一直模模糊糊的箩筐，此刻也开始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甚至。
谭小四还注意到，上面居然真的有人，在冲自己这边挥手。
嘶！
这突然的发现。
让谭小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满面惊骇的同时，一脸不可置信的朝着魏武望去。
难不成。
他所说的那些,
都是真的。
太子殿下、姜三总兵和萧敬厂公，真的在上面?
再联想到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那挥手动作，这岂不是说，可能三个人中的一个，正在冲着自己挥手？
谭小四想到这里，心情也随之变得越发激动起来，已然开始相信魏武所言的他，满面亢奋神色的同时，快速挥动手臂，回应其上面的那人来。
……
天空中。
热气球的箩筐里面。
萧敬一脸焦急的朝着下面的一群人挥手。
他不是打招呼，殿下在身旁，这打招呼的动作，也轮不到他。
而他之所以不停的挥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下面这些人闪开。
难道他们就没发现，这热气球正朝着他们的头顶降落吗？
萧敬想骂人！
可是一想到下面那些人的头领就在自己身边。
再加上刚才殿下已经交代过，不要让他们大声说话的缘故，没有办法下，萧敬才只能挥手驱赶。
但他么的。
下面也不知道是谁。
居然还和自己一起挥手。
那么一大群人挥手，难道你以为就可以把这东西赶跑吗？
你们再不躲,
到时候把落到你们头顶时，看你们还躲不躲。
萧敬心中腹诽。
可是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至于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更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他只能不断的挥手示意，想让下面的人躲开。
朱厚照双手扶着箩筐边缘。
目光却朝着远处集结的虎贲军望去，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兵丁，朱厚照豪气万丈。
这，就是本宫训练出来的军伍！
这，就是接下来鞑靼人的噩梦！
朱厚照意气勃发，战意盎然。
而与此同时。
在地上挥手的谭小四等人，也渐渐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且不言这挥手的动作，不可能没完没了，就说这天空中的黑影，怎么有点要朝着他们这里落下的意思。
也是直到此时。
谭小四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奶奶的。
上面挥手，该不会不是打招呼，是想让我们离开吧？
谭小四想到这里，猛的停下挥手的动作,
冲着身旁的胡文才等人呼喝道：
“让开这里，本将看这……这……”
谭小四一时语滞。
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纠结了几息之后，直接说道：
“它好似是要落在这里，吾等速速让开！”
一语喝出。
胡文才所属也是一愣。
接着回过神来的他们，快速的朝着四下散开。
而在众人停稳脚步，再抬头朝着上面眺望的时候，猛然发现，直接那一直挥手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谭小四汗颜，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不着痕迹朝着左右扫了一眼后，见到所有人的目光，尽皆朝着天空望去，这才算放下心来。
丢人！
真丢人！
上面的人是在让自己离开。
结果自己倒好，傻了吧唧和他挥手了半天，结果却根本不在一根弦上。
丢人！
谭小四暗暗埋怨自己，当初为何就没想到这一点。
而在那箩筐上面。
萧敬眼见下面的众人闪开，终于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已经有些发酸的胳膊，长叹一声，委屈吧啦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此时。
热气球距离地面。
已然不过一丈多高的距离而已。
地面上的人，已然开始清晰的看清楚箩筐中人的样貌。
当一众虎贲军，见到太子殿下正坐在箩筐里面，从天而降看向他们的时候。
所有人根本没用指令，发自心底的敬畏，让他们齐齐跪倒在地，恭迎朱厚照的到来。
神仙！
真是神仙！
要不然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在天空飞行。
古往今来，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啊！
众人惊骇！
众人激动！
众人心绪难平！
徐宁跪倒在地，一脸崇拜的看向朱厚照。
和旁人以为这是神仙法术不同，见识过太子殿下诸多与众不同的他，十分肯定此物定是殿下所造。
原理如何，徐宁不了解。
但他只需要明白，此物在战事上所能起到的作用，这就够了。
另一边的谭小四。
因为之前躲避热气球降落位置的缘故。
此刻已然和一众虎贲军，分散在了热气球的四周，在众人跪地的时候，他们也跟着跪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形成了一个类似圆形的形状。
……
热气球上。
朱厚照看着跪倒在地的一众虎贲军，心情同样激动不已。
低头看了一眼，见到热气球距离地面不过几尺高度后，直接翻身一跃，跳出箩筐。
侍奉在旁的萧敬，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不过在看到殿下稳稳站立在外面后，那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下来，朝着旁边一动不动的姜三看了一眼后，走到侧面的他，也学着朱厚照的动作，跳出了箩筐。
至于跟着殿下从同一位置跳下去？
呵呵！
萧敬可没有那么傻。
如今虎贲军正在跪拜殿下，自己跑到他身后算是什么事？
萧敬谨小慎微，细节方面更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可是他刚跳出箩筐，耳旁就传来了朱厚照的话语声：
“萧敬，你去把那油壶灭了，顺便教教姜三，如何开关。”
呃……
萧敬一愣，慢慢回身望去。
入目所见。
那姜三总兵，依旧还站立在箩筐之中，冲着他轻笑不止。
萧敬尴尬万分，可是却也不敢违逆太子殿下的旨意，讪讪上前的同时，在姜三的帮助下，又爬回到了箩筐之中。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都过去看看
京师北郊。
无数黑影聚集在此。
而他们的中心位置，则是一个渐渐塌缩下来的热气球。
萧敬按着朱厚照的旨意，重新攀爬上去，将关闭开启油壶的做法，教授给了姜三总兵。
在确认姜三已经彻底听明白后，萧敬这才委屈吧啦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等待了片刻，看到他没有后续的旨意。
这才敢跟随在姜三的身后,再一次跳出了筐外。
与此同时。
徐宁和谭小四两人，也慢慢凑上前来。
虽然表面上，两人是来向朱厚照行礼问好，可是他们的目光，却总是若有若无的朝着朱厚照身后的热气球望去。
朱厚照见状。
如何能猜不到两人此刻所想，轻轻一笑的他,到也没有在意。
虽然说兵贵神速吧，但这热气球总也不能就在这里放着，要不然白白便宜了他人不说,没准还会引来酣然大波。
所以。
反正都要等待片刻。
朱厚照也就不介意用这段时间，让这些虎贲军开开眼界。
望着面前目光游离的徐宁和谭小四两人，脸色一板的同时，轻声呼喝道:
“鬼鬼祟祟的，成什么体统！”
呃……
正在朝着热气球偷偷瞄去的徐宁和谭小四。
在听到朱厚照这般话语后，瞬间明白殿下这是在冲谁说话，身形一紧的同时，慌乱躬身致歉。
可是他们道歉的话语还不待说出，一道仿若天籁的一般的话语声，就猛的在两人耳边响彻起来。
“要看就自己上前去看，要不然待会气囊萎缩下来，下一次再看，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嗯?
徐宁和谭小四两人一愣。
原本忐忑不安的两人，瞬间开始变得狂喜。
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太子殿下，在看到朱厚照没有回应后，又齐齐朝着对方望去。
当他们看到对方眼中那惊喜震惊的模样后，瞬间明了,自己没有听错。
殿下允许他们上前观看了。
一想到这里。
徐宁和谭小四两人惊喜若狂，慌不迭冲着躬身谢恩之后，就欲朝着热气球的方向奔去。
“慢！”
咹？
突然的一道呼喝。
让喜出望外的两人瞬间停在了当场。
接着一脸紧张的转头，朝着招呼两人的朱厚照望去。
“别就顾着自己看，手底下那么多的兵丁呢，有兴趣上天的，可以都往前凑合凑合。”
两人愣神过后，随即就是狂喜不已。
殿下这意思……
是不是再说，以后虎贲军中人，也有可能乘坐这东西上天？
嘶！
两人一念至此。
惊喜万分之余，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能上天！
将其形容成神器也不夸张。
可如此厉害的东西，殿下竟然允许虎贲军尝试。
这是什么？
这是信任！
这是恩宠！
这是重视！
怎么不见殿下允许别人使用，为什么偏偏是虎贲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徐宁和谭小四两人，心中感动之余，更是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守护好这份信任和恩宠，绝对不能让太子殿下失望。
而就在两人傻傻站在那里,一会满面严肃,一会又嘿嘿傻笑的时候。
看到两人这般模样的朱厚照,在朝着天上扫了一眼后，出言提醒道：
“你们要是再发会呆，那就别看了，直接帮着萧敬把这热气球收起来吧。”
嗯？
我去！
两人听到朱厚照的话语，下意识就朝着天空之中望去。
结果这一看，方才发现果然如殿下所言，天空之中那个充盈的气囊，已经渐渐变得萎缩起来。
见到这般情况。
两人还哪里顾得上胡思乱想，快步上前打量的同时，还不忘吩咐站立在旁的兵丁，道：
“去问问，有没有人想近距离看看，若是有的话，排好队马上过来。”
“谁要是乱跑一通，扰乱了秩序，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宁话语狠戾。
可是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移开热气球分毫。
不断打量的他，恨不得趁着这段时间，将热气球所有的细节全部记下来。
要知道这可是能带人飞上天空的神器啊！
若是自己能有机会，也去飞上一遭。
啧啧！
徐宁想到这里。
口中啧啧出声的同时，看向面前热气球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炙热。
另一边。
因为徐宁的命令。
一众虎贲军欢呼不已的同时，所有人按着顺序，快速的上前走马观花。
毕竟虎贲军五万余众，若是一个个慢慢细看的话，那就是看到天明，也不可能看完。
而现实之中。
根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给他们。
且不言朱厚照是偷跑出来的，不可能让他人发现。
就说这虎贲军的调动，也是私下而为，朝廷之中根本无人知晓。
要不然。
一旦被两位阁老得知之后，少不得又要多方试探。
再加上眼下热气球正在不断萎缩的缘故，所以这观看的时间，也就变得越发珍贵起来。
当然。
众人的观看，更多的是看个热闹。
或者说是给他们一个，可以近距离观看这热气球的机会。
毕竟在朱厚照看来，这个东西在远处看，和在近处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在一定意义上说，远处瞧来的热气球，或许会更加的美观，不像近处观望时的那般粗制滥造。
可在这一众从未接触过热气球的虎贲军眼中，这又成了另一番模样。
要知道就如之前的徐宁和谭小四一般。
不在乎它的制作工艺如何，更在乎的是它可以飞上天的能力。
飞天！
上天啊！
千百年来，多少华夏人的梦想。
如今神话中的一切，终于成为现实。
而且还能近距离接触一番，如此机会，谁不上前，那他么就是个傻子。
毕竟不言其他，仅仅只是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的了，即便是之前南征北伐的战绩，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这热气球，更让他们得意万分。
众人满面炙热，目光不断在热气球上面来回扫视。
几名胆子大点的虎贲军，下意识之间还想要伸手去摸一下箩筐。
可是手才刚刚伸出，一道厉喝就在一旁响起，道：
“干什么呢！”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大军北上
徐宁在旁。
生生喝止住了想要上前触摸的兵丁。
吓得对方快速将手缩回不说，脸上也开始露出惭愧神色。
那模样，就好似做了什么千错万错的事情一般。
可是。
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箩筐而已啊！
摸一下就是如何？
哪怕就是弄碎了，大不了换一个就是。
但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东西，此刻在虎贲军的眼中，已然成了可望不可即，仿若神器一般的物件。
站立在旁的朱厚照见状,下意识就想要出言提醒，呵斥徐宁的多管闲事，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却化成了一脸无奈的苦笑。
无他！
解释干什么。
似现在这样也挺好。
最起码这些虎贲军对这热气球充满了好奇与奢望。
等到接下来学习的时候，没准也会事半功倍。
而且因为飞天的特殊属性，没准也会让这危险暴增的‘空军’,成为热门所在。
朱厚照想到这里，轻轻摇头苦笑的同时，目光也从那不断萎缩的热气球上面移开，继而转头在这周边扫视了一圈后，冲着姜三问询道：
“怎么不见马车？”
“战事所需的那些火药和备用燧发枪呢？”
目光一直落在朱厚照身上的姜三。
在见到他皱起眉头之后，其实就隐隐猜到了殿下将要出口的问询。
故而此刻当他听到此话后，眉宇之间没有丝毫的慌乱，抱拳一礼后，快速回答道：
“禀告殿下，已经有一万虎贲军，护送兵仗局和火药司先行前往大同了，那些火药和燧发枪，就在同行的马车里面。”
姜三话语一顿，看到太子殿下在轻轻点头后，继续奏禀道：
“他们是今日刚刚入夜时走的，吾等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应该用不了天亮，就可以追赶上对方。”
朱厚照稍稍皱眉之后，倒是也没有再过问此事。
一夜的功夫。
对方有车马护送，想来应该走不了多远。
按着自己上次骑马奔行的经验来看,即便他们现在就策马疾驰，但等到天亮之时，最多也就是到达紫荆关附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的朱厚照，眉头开始舒展的同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姜三站于一旁，一直在偷偷关注朱厚照的神情变化，此刻在见到殿下眉头舒展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另一边的热气球，已然快速萎缩下来。
这东西。
在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缓慢。
可是到了后来，却开始变得越发迅速起来。
尤其是那最后一下，原本还能勉强挺立的热气球，顿时就好似楼房倒塌一般，轰然倒下。
之前还能勉强维持其挺立的热空气，也因为他这突然的倒下，直接被挤出了气囊,彻底没了鼓鼓囊囊的模样。
朱厚照见状，冲着一旁的姜三吩咐道：
“行了，可以了。”
“你带着人,将这个热气球收起来吧。”
“末将遵命！”
姜三抱拳接旨后，策马上前，开始安排虎贲军收拾起来。
而因为热气球之前所展现的神威，这件原本是干活受累的差事，此刻却仿若成了香饽饽一般。
在姜三命令出口的瞬间，无数人蜂拥而上，就连站立一旁的徐宁和谭小四，也一脸狂热的参与其中，上前开始折叠起来。
要知道。
这东西在之前，摸一下都是不行的。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上前近距离触摸，众人怎能不激动狂热？
徐宁谭小四等人手脚麻利，快速折叠气囊。
另一边的姜三却是满面苦笑，一脸无奈。
不过看着众人行动还算小心迅速的份上，也就没再多言，任由他们这般就是。
其实想想也是。
在这之前，他不也是差不多一样吧。
唯一的不同之处，也就是自己有殿下的孜孜教导，将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层迷雾挑拨开来，这才让自己，没有再如当初。
看着眼前这哄抢和激动万分的情景，姜三忍不住一脸感激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朱厚照没有注意到姜三望过来的目光，他在盯着热气球那边看了少许后，收回目光的同时，直接冲着姜三问询道：
“本宫的马呢？”
嗯？
正在那里胡乱思索的姜三。
在听到朱厚照的这般问询之后，神情顿时一肃，猛然站直身形的他，当即冲着还在热气球那忙碌的徐宁呼喝道：
“徐宁！”
一道呼喝。
虽然姜三已经极力压低声响。
可对面的徐宁，还是忍不住身形一颤，在稍稍愣神之后，快速朝着这边奔跑过来。
在到达朱厚照的身前后，慌乱对着朱厚照躬身行礼，道：
“末将徐宁，参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轻轻一笑，姜三在旁，轻声提醒道：
“殿下的马呢？”
徐宁一愣过后，目光马上朝着周边的虎贲军望去，很快停留在一处所在的他，快速收回目光，对着朱厚照就是躬身一礼，满面歉意的说道：
“殿下恕罪，末将马上就去。”
徐宁说完这句话，在见到太子殿下点头应允后，快速朝着一旁跑去。
放眼望去。
徐宁在寻到一匹白色骏马后，牵着他快步朝着朱厚照走来。
朱厚照眯眼细瞧，这不就是陪伴自己南征北战的那匹宝马吗？
人马相见，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可这种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朱厚照很快收敛心神，翻身上马之余，在看到热气球已然收拾起来后，干脆直接冲着一众虎贲军呼喝道：
“儿郎们，跟着本宫北上，让鞑靼看看我大明儿郎的英勇！”
吼！
一道呼喝响起。
虽然已经是极力克制，可还是将旁边树林中的一群鸟类惊醒。
朱厚照见到虎贲军这般威武模样，心中不免好奇顿生，拔出腰间宝剑后，刀剑直指北方方向，高声喝道：
“出发！”
一言既出。
如法随行。
无数虎贲军翻身上马的同时，齐齐驱动坐下骏马。
大地在一阵颤动之后，原本遍布虎贲军的这块土地，仅仅只留下一堆密密麻麻的脚印。
除此之外。
再无他物。
仿若这里，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般。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怎会这样？
北安门。
城墙之上。
一名负责在此执勤的兵丁，满面疑惑的朝着城外望去。
因为是后半夜的缘故，其他的兄弟都已经回去睡觉了，就留下他这么一个人，在城墙上面执勤。
其实这也不怨让俺妈偷奸耍滑，主要是这里是大明的京师，被大军压境兵临城下的事情,大明建国百年多，也才发生了两回而已。
而且就这两回，还都是之前就已经得到情报，早有准备的缘故。
似边关一般，敌人突然出现在城下的时候，根本就是一次也没有，并且也不可能出现。
要知道除非是天兵天将，否则谁有能力,横跨千里之遥,躲过边军和外围京营兵丁的防御，直接到达京师所在。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大家的职责就是卫戎京师，可是这大半夜的，真的不需要那么多人都在这傻呵呵的站着，留下一个人精神点，仔细关注外面的情况，也就够了。
这名兵丁眯眼朝着城墙外面眺望，紧皱眉头的同时，眉宇之间的疑惑神色也变得越发浓郁。
不知道为何。
他纵使感觉这漆黑的夜色里，若有若无总是有点声响传来。
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说因为今日难得刮起了南风的缘故，自己总是听的若有若无。
说他没有吧，偶尔可以听见。
说他有吧，这么长时间以来，那外面的声响就一直是那般模样，时有时无。
按理说要是有异状的话,早该有异状才是，但眼下放眼望去，却是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
这……
兵丁六神无主，心中忐忑不安之余，目光紧紧朝着远处眺望，脑海中，两种想法更是不断此消彼长。
忽然。
一道仿若千万人同时喊出的呼喝声，逆着风远远传来。
兵丁在听到这道声响后，瞳孔猛然一缩的同时，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一片。
听出来了！
听出来了！
这就是他们在校场时所听到那种声音。
对方人数不少，有人在城墙外面集结！
兵丁一念至此，神情顿时变得越发慌乱起来，抬腿跑进身后城楼上的房间，冲着还在熟睡的众人呼喝道：
“快起来！快起来！”
“外面有人，而且人数还不少！”
轰！
兵丁的一阵呼喝。
就好似雷鸣一般，将众人从熟睡之中惊醒。
所有人一阵手忙脚乱不说，慌乱拿起衣服就朝着外面跑去。
身为此处百户长的林思源，更是直接冲着叫醒他的兵丁呼喝道:
“锣呢？”
“既然发现了敌情,为什么不敲锣！”
一道质问。
让这名执勤的兵丁恍然大悟。
对啊！
自己叫醒他们也没用啊！
眼下紧要的情况,还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有外敌来犯的消息。
想到这里的兵丁,快速冲向一旁铜锣，作势就要拿起鼓槌重重敲响。
可是他还不待有所行动，林思源突然眉头一皱，一边冲着城墙外面观望，一边厉声呼喝道：
“慢！”
兵丁不明所以。
但还是按着百户长的命令，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朝着林思源的所在望去。
“你说的……敌人呢？”
“他们在哪？”
嗯?
兵丁满面疑惑，不明白百户长这般问询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将手只指向城墙外面的他，作势就要回答百户长的问询。
可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的目光也在下意识之间，朝着城墙外面瞟了一眼。
入目所见。
黑乎乎的一片，空无一物。
根本就看不到他所言的那些敌人所在。
这……
兵丁瞳孔一缩，整个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朝着在城墙外面观望的同时，转头朝着百户长大人望去，当他在看到林思源那满是凛冽的神色后，心中暗道不好之余，慌不迭出言解释道：
“大人，卑职刚才真的听见了。”
“开始还只是小来小去断断续续的声音，可是到了最后，那一声呼喝，就和我们平日里在校场上听到的丝毫不差，卑职真的没有撒谎，卑职确实是听见了。”
林思源闻言，森寒的目光又朝着城墙外面看了一眼，厉喝道：
“闭嘴，本官听听！”
刹那间。
城墙上的所有兵丁，齐齐停在了当场一动不动。
所有人不敢弄出声响之余，也在侧耳努力倾听着城墙外的种种动静。
可是……
这安静的夜里，哪有什么动静。
这不就和平日里一模一样吗?
听不到？
众人下意识又朝着外面眺目望去。
可是入目所看到的一切，也是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到丝毫的异常。
要知道从刚才那兵丁叫醒他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里，若是真有敌人靠近的话，那早该露出端倪了，毕竟兵贵神速，对方既然已经到达了京师城下，那也就没有必要在为了他们这么几个守城的兵丁遮遮掩掩，大军压境，奇袭之下岂不是更加快速？
但……这真的是没什么异样啊？
众人不解，疑惑和猜疑的神色，齐齐朝着这名兵丁望去。
而林思源，此刻也是满面不悦，一脸冷峻的看着面前这名报信的兵丁，呼喝道：
“你说的敌人呢？他们在哪里？”
呃……
兵丁慌乱，兵丁无措。
他很想再次指向城外，告诉大人敌人可能就在那里。
但是眼下黑漆漆的一片，再加上刚才他也没有再听到丝毫动静，若是再这么指过去的话，没准会被大人误以为他是在谎报军情，戏弄与他。
一旦上报上去，自己这小命都将难保。
兵丁一念至此，神情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再一次皱眉朝着城外看了一眼的他，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难道……
难道自己之前真的听错了？
但是那声响，是如此的清晰，尤其是那最后一吼，更是分外明了。
但……
怎么等自己招呼完大人他们出来，这动静就一点也没有了呢?
兵丁不解，兵丁疑惑。
整个人也开始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否定当中，甚至他现在都开始琢磨。
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听错了。
要不然，怎会这样？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紫荆关唐恒
一夜的时间过去。
京师之中，没有丝毫异常反应。
除了那名北安门的兵丁，因为谎报军情受罚之外。
这个京师的夜晚如同往常，一切照旧。
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在京师北上的官道上。
一大队骑兵队伍，正在策马扬鞭，快马疾驰。
在这般半夜的奔驰过去，天色将明之时,
朱厚照和虎贲军也终于赶到了紫荆关的近前。
朱厚照藏身虎贲军中，遥望眼前的紫荆关，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上一回途径此地之时，弘治皇上犹在。
而那时的自己，也是意气风发，刚刚从草原得胜归来。
如今再来，先皇已逝,
物是人非。
另一边。
姜三总兵已经差人,
上前递交通关文书。
原本这东西，在之前姜三已经收到了一份，可是因为兵仗局和火药司要先行赶去大同的缘故，之前准备的那份，则是交于了他们带走。
现在姜三总兵递过去的，则是朱厚照刚刚书写完成的一封。
当然。
说是书写。
其实朱厚照也只是盖上了自己的太子印鉴而已。
书写这般事情，有萧敬这个曾经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在场，自是用不到朱厚照亲自动手。
……
紫荆关内。
守将唐恒在听到手下的奏报之后，就已经走上城墙。
在看到下面一众身着黑色盔甲的军伍后，根本没用对方报名身份，就已经从对方这盔甲上面，猜到了众人的身份。
虎贲军！
没错！
这天下，唯有虎贲军是这般装束！
看着面前这一众装备精良的虎贲军，唐恒羡慕不已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憧憬，什么时候他们这些边军，也能如眼下这虎贲军一般，装备上如此精良的盔甲。
若是这愿望真能实现的话,
鞑靼又有何惧?
届时他们何须在此驻守边关，凭着这身装备直接冲出塞外，将那不断犯边滋事的鞑靼，尽数灭掉就是。
唐恒心中羡慕，没有丝毫嫉妒的意思。
毕竟虎贲军的赫赫战功也是在那里放着，能得此待遇，也是其应得的荣耀。
唐恒思绪横飞。
一名兵丁快速跑到近前，躬身抱拳，高声奏报道：
“禀告将军，前方军伍送来通关文牒。”
唐恒伸手接过。
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后，确认无误后，就欲冲着属下下达开关命令。
忽然。
唐恒一愣。
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通关文书，一脸疑惑模样。
在保持这般动作几息之后，唐恒伸出手指，在那文书的印鉴上面轻轻摸了一下。
翻手一看，手指已经变得殷红，那太子印鉴位置的印泥，已经沾到了他的手指上面。
嗯？
还没干？
难不成这虎贲军是得到急令出关？
可不应该啊！
之前不是已经有一队虎贲军过去了吗？
按理说这旨意,
应该是同时到达的才是，为何这份如此……如此新鲜呢？
其实唐恒哪里会想到，这份文书就是刚刚书写完成,
姜三就顾着让那墨迹干了，却将这印泥的事情忽略了。
不过。
如此细枝末节。
唐恒也没有太过在意。
朝着城墙下面走去的同时，对着身旁的兵丁吩咐道：
“打开城门，让其离开！”
“卑职遵命！”
一旁的兵丁得到命令，先行跑了出去。
而唐恒则是拿着文书，在后面也快步走去，送还这通关文书是其一，其二则是亲眼看一看这虎贲军的统兵之人。
据军中传言。
这虎贲军的统兵之人，原先只是一个百户。
可谁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百户，如今却统领着天下第一强兵，而且还立下赫赫战功呢？
如此堪称是一个奇迹一般的人物，他唐恒能巧遇，怎能不上前相识一番。
唐恒快步疾行。
城墙下面的朱厚照却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冲着身旁的萧敬呼喝道：
“萧敬，你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慢啊！”
萧敬闻言，赶紧躬身接旨，道：
“奴婢遵旨！”
萧敬说完这句话语，就欲起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可是他还不待动弹，那厚重的城门，已然慢慢打开了一道缝隙。
接着在四个兵丁的合力推动下，偌大的城门被慢慢推开，无边的通途，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萧敬见状，当即停下前行的步伐，在朝着朱厚照看了一眼，见到他没有后续的旨意后，乖乖退到一旁，不做声响。
姜三骑马立于虎贲军阵前，在看到城门开启之后，直接挥手下令道：
“出发！”
虎贲军得令，驱马朝着城门奔去。
刹那间。
扬尘渐起，马蹄声如雷。
姜三回身扫视，在寻到太子殿下的所在后，点头示意。
而与此同时。
手持通关文书的唐恒，也快步出现在了姜三的面前。
一脸笑意的唐恒，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目光全然放在姜三身上，拱手笑语道：
“对面可是姜总兵？”
姜三闻言，快速收回目光，一脸疑惑朝着唐恒望去的同时，轻轻点头表明身份。
唐恒见状，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浓郁，拱手之余，继续说道：
“唐某对姜总兵，早已如雷贯耳，只不过职责所在，一直没有机会相见，今日一见，姜总兵果然是英姿勃发，威武异常，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兵的掌兵之人。”
姜三皱眉。
对于唐恒的搭讪，没有丝毫兴致。
不过一想到太子殿下就隐秘在虎贲军中，再加上不知道唐恒是否见过太子殿下的缘故，索性也就停在当场，勉强笑了一下后，拱手对着唐恒还礼道：
“唐将军谬赞，一切都是殿下信任，本官也只是奉命担之罢了。”
“没有殿下，姜某没准还是西苑之中的那个小百户呢。”
姜三此言倒不是谦虚，而是实打实的真心之语。
不过这在唐恒看来，却就是谦虚无疑。
手掌重兵，还如此谦逊。
再加上殿下对他的信任，待殿下登临地位之后，这姜三高升，岂不是指日可待？
唐恒想到这里，和姜三攀上关系的念头，也就开始变得越发浓郁起来，笑颜上前的同时，就要继续攀谈。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阳和口
姜三见状。
顿时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本来没有心思和其在这里浪费口舌。
可是殿下就隐匿在虎贲军中，一旦放任其注意力移开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要知道这里可距离京师不到半日的行程，真若被其告知朝廷的话，少不得又会是一个麻烦。
姜三想到这里，虽然心中万分不愿，可是为了太子殿下,还不得不虚以为蛇，期望殿下早早通过城门。
唐恒满面热忱，走到姜三的身前站定后，继续出言道：
“姜总兵如此谦逊，实在是吾辈的楷模。”
“殿下今日派遣尔等出关，难不成是殿下准备要对鞑靼出手了吗？”
姜三闻言。
眉头轻轻一皱，道：
“鞑靼犯边，吾等也是奉命而为,事关机密，还请将军见谅。”
姜三轻轻点过，并未多言。
可对面的唐恒，在听到姜三这模棱两可的话语后，心中顿时有些不悦。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此次出关，所图的无非就是抗敌一事。
难不成。
殿下还能派他们这虎贲军前去草原不成？
要知道大明之前虽然也这么干过，可那都是正统之前的事情。
自从朱祁镇北狩之后，出关北伐的事情，已经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唐恒心里腹诽，暗道姜三行事不敞亮，心中对他的好感，也开始慢慢降低起来，出言缓和道：
“对！对！”
“姜总兵说的对，此事确实不是吾等外人可以问的。”
姜三没有理会，也没有听出唐恒的话外之音。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正要朝着城门行去的太子殿下身上。
当他看到，太子殿下已然进入城门后，忍不住轻轻松了一口气,接着收回目光，冲着面前的唐恒拱手一礼，道：
“军情紧急，姜某就不在此逗留了，他日吾等得胜归来，再和将军把酒言欢。”
姜三说完这句话语，也不管唐恒同意与否，双腿猛的一家马腹，骏马顿时朝着城门行去。
唐恒瞠目结舌，张着嘴巴的他，挽留的话语还未待出口。
看着已然离去的姜三背影，唐恒眉头皱起的同时，心中也越发不悦起来。
太嚣张了！
太跋扈了！
这也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本将身为边陲守将怎么了，就这般入不了你的眼吗？
一直冷面相对也就罢了，目光都不往本将的身上多停留几眼。
怎么？
就这么不屑于顾吗？
唐恒心中恼怒，脸色也变得铁青。
有心想要上前理论一番，可是一想到对方那赫赫威名。
到最后。
唐恒还是神情一黯，乖乖停了下来。
打不过啊！
且不言对方全是精兵猛将。
就说对方所装备的那些盔甲，就不是自己这箭矢和刀剑可以抗衡的所在。
只不过。
对方装备如此精良,竟然只是去守边。
这……
浪费啊！
唐恒思绪横飞,心中已然在憧憬。
若是自己手下都是这般装备的话,是不是驰骋草原，那也不在话下？
唐恒驻足呆立，思绪翻涌。
另一边的姜三。
在看到朱厚照已然通过城门后，就朝着大队人马追去。
通过紫荆关的城门。
入目所见，就是一片平坦的开阔之地。
因为这里还属于大明领地，在加上北方还有大同宣府等九边驻防的缘故，眼前的土地上，还可以看出耕作的痕迹。
虎贲军策马疾驰。
姜三更是驱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没消片刻的功夫。
重新回到朱厚照身旁的他，落后于半个马身，紧紧跟随。
朱厚照注意到了姜三的到来，轻轻点头之后，并没有问询他唐恒的种种，而是直接说道：
“姜三，你不用在此，去他处忙碌就是。”
姜三抱拳领旨，扬鞭策马疾驰。
散斥候。
派前锋。
左右分兵策应。
因为已经出了紫荆关的缘故。
这里已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碰到偷渡入边的鞑靼军伍，容不得丝毫的疏忽大意。
不过这一切，对于姜三和徐宁等人而言，早就已经驾轻就熟。
一次次的实战。
一次次的演练。
再加上无数个日夜的熟读兵书。
姜三已经绝非当日的小小百户，现在的他，能坐在总兵这个位置上，已经不仅仅是忠心的缘故，更多的，则是殿下对他能力的认可。
虎贲军策马疾驰。
目标直指前方的阳和口关隘。
之所以没有选择大同，朱厚照也是有他的打算所在。
其一。
因为之前的经历，大同将领尽皆认识与他。
想要再和紫荆关这般，蒙混过关的话，已然没有可能。
其二。
朱厚照不打算去大同。
虽然他将兵仗局和火药司都安置去了大同，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那里是安全之地。
有了上一次大同失守的事情，这一次大同将领就是再笨，也不会让一个错误重新犯上两次。
如若那般的话。
先不说旁人会如何非议他们，朱厚照就绝对不会饶过他们。
至于最后一个缘由。
那就纯属于是朱厚照对虎贲军的自信了。
如此骁勇的兵武，为何让他固守城池，让他征战沙场，出兵塞外，才是应当应分之举。
曾经已经和鞑靼小王子有过接触的他，并没有感觉这鞑靼骑兵，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不言其他，就说上一次，还不是让他在后面死死追着跑了一路？
所以也正因为种种缘由，朱厚照在路上就已经下令虎贲军，命其朝着阳和口的关隘处出发，从那里出关，迂回道鞑靼军后，和大同的军伍，来上一个两面夹击。
朱厚照不相信，就这样，还不能打断鞑靼的脊梁？
大军奔驰。
扬尘遮天蔽日。
也就是好在有四散出去的一个个斥候。
这才免得周边的那些卫所点起狼烟，继而引出误会。
在虎贲军这般疾驰之下。
终于在傍晚之时，抵达到了阳和口的关隘。
阳和口。
土木堡之战的开端所在。
当初宋瑛、朱冕的战死之地。
也先也正是从这里，踏上了前往京师的路程。
可现在。
五万虎贲军来到此处。
看着眼前年久失修，已近倒塌的城墙。
朱厚照眉头微皱之余，脸色也开始变得愈来愈难看。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双剑合璧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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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长城之称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自西周时期开始，历朝历代延续不断修筑。
到了现在，虽然已经连绵数千里，可依旧未能形成后世一般的景象。
据朱厚照所知，这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修建长城，貌似是在嘉靖年间。
现如今的长城，uu看书除了明朝几位先帝修建的之外，更多的还是拾前人遗穗，大多数的城墙，应该都如眼下这般，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而朱厚照之所以变色，并不仅仅是因为眼前城墙的残破。
更多的，还是因为长城。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有了这长城，隔绝塞外鞑虏威胁，保中原大地平安无恙。
可历数过往。
从北元，到现在的鞑靼不断犯边，再到后来的满清入关。
这长城真的就如世人所言的那般有用吗？
再者。
即便是有了城墙。
可这驻守之人，你又去何处寻找？
数百万的边军，分散在大明的九边重镇之上。
真正落实到一处关隘，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就派了一个百户所驻扎在那里。
外虏不来则以。
真若来的话，就这么百十多个人，又能抵挡多久？
是！
你可以说，他们可以点燃狼烟，通风报信。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盯着你呢
阳和口守军激动不已。
满面狂热的朝着天空之中的热气球望去。
只不过。
因为刚才那不由自主的下跪动作。
当他们的目光看向虎贲军众人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尴尬。
毕竟自己这千数来人，当着五万大军的面突然跪下，现在回想起来，两颊还是有点发热。
为什么他们那么淡定呢？
要知道可是带人飞上天空啊！
自古以来也没有出现过的东西，这些人居然这般淡定。
难不成虎贲军和边军的差距，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吗？
亏得之前,一众边军还在私下腹诽，说这虎贲军也就是逞兵器装备之利。
但现如今看来，貌似也并不全是如此，现在最起码就要再加上一个见识了。
阳和口守军一边观望，心中一边暗暗感叹。
目光也不断在热气球和虎贲军中来回流转，感叹佩服之声，也不断在人群之中发出。
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
如今的虎贲军,也只不过是第二次看到热气球而已。
并且这第一次看到的时间,也仅仅只是比他们，早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而且对于阳和口守军下跪的动作，虎贲军也没有多想，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一般模样。
所有虎贲军仰头眺目朝着空中张望的同时，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坐在上面，飞到天空中看上一眼。
众人期待不已，思绪横飞。
而在天空之上。
姜三和萧敬两人，同样也是满面激动神色。
因为是白日升空的缘故，视野远比晚上要开阔许多。
身后的平原。
前方的山脉。
之前被山势阻挡的山坳。
还有那山坡之上熙熙攘攘的树林。
所有的一切，在居高临下之下，看得分外清楚。
而且。
这还只是近处能用目力看清楚的。
两人随着热气球高度的增加，目光所能看到的范围，也开始渐渐变大。
远处的大地上。
不知是薄雾还是扬尘，一片白茫茫。
但若是用力观望的话，还是可以看清楚薄雾之中的景象。
而且在望远镜的加持下,想看清楚远处的东西，也变得越发容易起来。
高度不断增加。
萧敬和姜三两人，也纷纷拿起热气球开始瞭望，两人的目光，不断在塞外的方向，来回移动。
说实话。
两人此刻激动极了。
没有亲自实践过的两人，在之前对于殿下的这般安排，还微微有些怀疑。
毕竟即便居高临下，可是又能看清楚多远的距离。
但是现在则不然。
伴随着热气球的高度不断增加，两人感觉这视野不断变大不说。
而且那原本是出现在两人眼前的薄雾，此刻竟然已经跑到了他们的下方。
这……
这算是腾云驾雾吗？
姜三神色如常，萧敬看着那些一片片的薄雾，却有些激动不已。
自己现在已经跑到了云彩的上方，那接下来……
萧敬激动、亢奋。
看着头顶的天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呆。
嘶！
忽然。
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将萧敬从走神之中惊醒。
目光快速转向一旁姜三的同时，耳旁也传来了姜三那凝重的话语声。
“萧公公，你看看这边，那是不是鞑靼人的营帐？”
嗯？
萧敬闻言。
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万分。
不敢再有丝毫胡思乱想的他，快速拿起望远镜的同时，目光也随即朝着姜三所看的方向望去。
入目所见。
在那个方向上面。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个小小的‘坟包’。
没错。
就是坟包。
而且还得用望远镜观望,才勉勉强强可以看出来。
这得多远啊！
萧敬感叹之余，目光却没有从这些坟包上面离开分毫。
几息之后。
萧敬道：
“好像是，你有看到那堆坟包最左边的那几个黑点了吗？那是不是归来的骑兵？”
“而且在那坟包中间，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有烟气在朝着天空飞去，应该就是鞑靼人的营帐无疑。”
萧敬满面激动神色，快速放下望远镜的同时，眯着眼睛用力朝着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处所在望去。
可是放眼望去，迷迷糊糊的一片。
莫说看清楚了，根本是连看都看不到。
一想到这里的萧敬，震惊不已的同时，喃喃说道：
“这得多远啊！”
一旁的姜三，此刻也已放下了望远镜，满面凝重神色的他，在听到萧敬的自言自语后，下意识回答道：
“几乎已经超出了望远镜的观察范围，估计没有二十里地，也差不哪去。”
嘶！
萧敬满面惊骇。
忍不住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里地，虽然只是个估算，但萧敬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望远镜这东西，萧敬在之前，有幸就曾使用过几回。
可是因为在平地上，受限于景物的缘故。
再加上这般测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萧敬也好，虎贲军也罢。
甚至就连朱厚照，也从未真正测量过望远镜所能看到的最远距离。
只不过。
之前没有在意的事情，今日居然出现了。
二十里地之外，悄无声息的发现敌人踪迹，这是什么？
这已经不仅仅是料敌先知了，而且这热气球若是一直观望下去的话，对方的排兵布阵，将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呵呵！
老子在天空之中盯着你，你玩什么把戏，老子看得一清二楚。
你想迂回背后，悄无声息的偷袭我？
呵呵！
老子还是在天空中，正盯着你呢。
你跑什么！
萧敬激动。
姜三亢奋。
以后若是平原扎营的话。
还放什么斥候出去，直接飞起几个热气球充当瞭望塔，不是比斥候更为快捷快速？
唯一受限的，或许也就是晚上了。
不过仅仅是白天能用，就已经让接下来的行军布阵便捷很多。
姜三激动不已，再一次拿起望远镜的同时，一边瞭望一边冲着萧敬说道：
“萧公公，吾等再仔细查看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处后，吾等就下去奏禀太子殿下吧。”
萧敬闻言，点头应允。
接着也快速拿起望远镜，继续朝着四下开始观望起来。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不去行不行
空旷的大地上。
诸般景物已经尽收眼底。
甚至就连远方的大同边镇，两人都可以通过望远镜看个隐隐约约。
只不过。
那真是到达了望远镜极限中的极限。
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已不说，甚至还隐隐有些扭曲。
两人也只是凭借着自己之前对于大同城的印象，隐隐猜到那里就是大同城而已。
眼下的两人，站在热气球上面，举着望远镜四下瞭望。
在重新观察了一圈，确认只有那一处似是鞑靼的营地后,
两人纷纷放下望远镜的同时，目光也齐齐朝着对方望去。
当看到对方的目光，正心有灵犀的朝着自己看过来后，两人又齐齐的摇了摇头，萧敬则是抢先出言说道：
“咱家只看到那处像极了鞑靼的营地，至于其他方位，莫说是类似的存在了,
就是移动的黑点,
也没有看到分毫。”
嗯。
姜三点头赞同,
道：
“没错，刚才本将也是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的异状。”
“既然如此，萧公公，那我们通知下面的人，下去？”
萧敬颔首。
姜三则是拿起旁边的一个红色彩带，慢慢的朝着下面扔去。
这红色的彩带，在其末尾的地方，绑上了一小把栗米，有这点重量在，可以保证丝带不会被风吹走不说，即便是他落下去砸到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更为主要的是，因为这一次他们实在是飞的太高了，无论是摇晃绳子，还是说做出其他动作,
都有点不保险，故而才在上来之前，拿上了这么一个红丝带，作为双方沟通的信号。
而随着这个丝带的落下。
地面上一直仰头观望的虎贲军众人，也终于开始行动起来。
五万多人，对付一个小小的热气球，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在众人的合力拉扯下，没消片刻的功夫，热气球就已然降落到了地面。
姜三和萧敬两人在气球刚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陆续翻身而出，接着直奔朱厚照的所在奔去。
“殿下，吾等在西北方向，大约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鞑靼的营地。”
姜三一脸激动，抢先出言。
慢了半拍的萧敬，此刻也就唯有点头附和。
朱厚照闻言，顿时一脸震惊神色，只不过,
他的这般神情，并非是因为将姜三发现了鞑靼的营地，而是因为，这方法居然真的有用。
“你们在上面，看周围的景象看得清楚吗？”
姜三一愣，不明白殿下为何在战情出现的时候，反而开始观察起来这看得清楚与否。
不过也正是因为姜三的愣神，反而让一旁的萧敬，寻到了上前搭话的机会，谄媚进言道：
“启禀殿下，刚刚升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可是随着距离的升高，这目力所能看到的范围，也就开始变得越发远了起来。”
“但到了中间的一个高度，一片片的薄雾出现，阻挡住了吾等的视线，不过那薄雾也没有多厚，很快吾等就超过了它，到达了它的上面，居高临下之下，所有的一切又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萧敬话语不断，眉宇之间更是一脸逢迎模样。
当他将这些话语说完之后，眉头微微皱起的同时，一边观察着朱厚照的神情变化，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眼下看来，殿下想出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有用，唯一让吾等目力受限的，却成了这望远镜，若是有一个可以看得更远的望远镜，那后续在上面观察，看得更远不说，也更清楚。”
萧敬轻轻谏言。
朱厚照听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将此事暗暗记下。
而与此同时。
朱厚照在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后，目光直视面前的姜三，确认道：
“你可曾观察过对方的营帐数量，估算过大概的人马？”
姜三听到朱厚照的问询，躬身一礼的同时，神情也变得严肃，道：
“禀告殿下，营帐的数量过多，因为许多重叠遮挡的缘故，具体的数目无法数清，不过据末将的估算，按着对方营地的规模，兵力应该是在四万到七万之间，最少不会少于四万，但是最多，七万也顶头了。”
嗯。
朱厚照闻言颔首，眉宇之间更是露出思量的神色。
几息之后。
朱厚照神情开始变得严肃之余，冷冽的话语也随即从他的口中说出。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目标，鞑靼营地！”
姜三闻言，瞳孔顿时一缩，抱拳答道：
“末将遵命！”
姜三话语说完，眼见朱厚照没有其他的吩咐后，转身就朝着虎贲军行去，呼喝手下开始安排起来。
跟着姜三一起前来的萧敬，此刻目光在看了看姜三后，快速收回目光的他，又朝着面前的朱厚照望了一眼，见到太子殿下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萧敬也琢磨着寻找托辞退下。
“启禀殿……”
萧敬的话语刚刚出口，后续的话语还未待说出，就被朱厚照突然打断。
“萧敬，你带上两名东厂探子继续上热气球上面，盯紧对方。”
“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的话，立刻差人快马加鞭告诉本宫！”
萧敬闻言，慌不迭躬身接旨。
“奴婢遵旨！”
可是在话语出口之后。
萧敬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不对啊！
殿下不是让姜三总兵前去吗？
怎么到了殿下这里，反而成了告诉他了呢？
转告?
不应该是！
难不成……
嘶！
萧敬忽然想到了什么。
猛然瞪大眼睛的同时，眉宇之间更是露出惊骇的神色。
一脸震惊看向朱厚照，话语也随之脱口而出，道：
“殿下，您不会也是准备亲自前去吧？”
朱厚照闻言。
满面诧异的朝着萧敬看了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啊！”
“要不然本宫干什么？在这里等待消息吗？”
“你看本宫是那样的人吗？”
萧敬惊骇不已。
初闻这般消息的他，劝谏的话语还没待出口，第一反应就是吞咽了一口吐沫，一脸紧张看向朱厚照，小心试探说道：
“殿下，那个……不去行不行啊？”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鞑靼又如何
“不去？”
朱厚照满面诧异，眼神异样的朝着萧敬望去，呼喝道：
“本宫前来，不就是为了驱逐鞑虏吗？你的意思是让本宫躲在后面？”
“若是如此的话，那本宫还跟着你们过来干什么，待在京师岂不是更好，最起码还不受这颠簸之苦。”
朱厚照满面不悦,原本还想要多说几句，可是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萧敬，也没了兴致，挥了挥手的同时，继续说道：
“行了，行了！”
“赶紧下去准备吧，另外差人,把本宫的那身盔甲拿来，帮着本宫穿上！”
萧敬想要开口劝谏，张了张嘴巴的他，到最后也没敢将后续的话语说出，在一脸纠结过后，萧敬躬身接旨，接着退了下去。
没消片刻的功夫。
几名虎贲军拿着朱厚照的盔甲，来到了他的身旁帮着穿着起来。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正在调兵遣将的姜三，也从手下兵丁之中，得知到了太子殿下正在穿盔甲的消息。
姜三一愣，随即就皱起了眉头，远远眺望了一眼正在热气球那忙碌的萧敬，接着又朝着正在穿盔甲的太子殿下望去。
几息之后。
姜三一声长叹，接着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劝谏？
怎么劝？
萧敬没劝吗？
他肯定劝来，但也没管用。
至于自己，那更是没有劝谏成功的可能。
毕竟殿下率领他们虎贲军南征北战，可有哪一次殿下是躲在后面观阵的？
一次没有！
之前不曾有过的事情，眼下面对鞑靼就会出现吗？
不可能！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前去劝谏也没有用，所以姜三在一阵思索之后,索性继续调兵遣将,给手下安排任务。
至于太子殿下接下来的安危，且不言有他那身盔甲护身，就说这五万虎贲军，还能让他伤着不成？
姜三抱着这般念头，对于劝谏一事更加可有可无起来。
就这样。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所有虎贲军盔甲穿好，枪弹调试安装完毕，战马也已喂饱喝足。
而另一边的萧敬，在请示了朱厚照之后，也带着一名东厂探子乘坐热气球开始升空，这一次为了消息传递的快速，萧敬干脆直接带着纸墨笔砚上去，到时候有了消息，直接用布袋一装，扔下来就是。
朱厚照这边，有人帮着他，自是穿的更加迅速。
所有人整装待发，朱厚照则是静静等待着萧敬的消息。
忽然。
一个布袋从天空掉落下来。
马上有东厂探子上前捡起的同时,将里面的纸条也随即拿了出来，接着快速朝着朱厚照这边跑来。
“启禀殿下,萧公公的消息。”
朱厚照在伸手接过,在打开扫了一眼后，随即将纸条扔至一旁，冲着面前的虎贲军呼喝道：
“敌人还在那里未动分寸！”
“所有人，听本宫命令！”
“全军出击！”
吼！
朱厚照一声令下。
五万虎贲军齐齐响应。
即便众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已然尽量压低了声音。
可是这数万人一起呼喝，还是震耳欲聋，声震四海。
但是眼下。
已经没有人在意是否暴露一事了。
在朱厚照全军出击的命令下达之后，骁骑尽出，所有骏马齐齐朝着阳和口关外奔去。
哒哒哒……
一时间，马蹄雷动，扬尘四起。
负责在此处驻扎的千户所，看着从关口奔涌而出的黑甲武士，眉宇之间满是羡慕的神色不说，心底深处更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明明大家同属于大明，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情愫才对。
可是当大家看到如此杀气腾腾的虎贲军后，那股来自本心的恐惧，还是让人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也是直到现在，这些从未离开过阳和口的军伍们才知道，大同边镇的那些精锐，在虎贲军面前，根本配不上精锐二字，若勉强称呼大同那些人为精锐的话，那眼下的虎贲军，已然就如同于天兵天将一般，威猛雄壮，无可匹敌。
众将士惊骇。
众将士胆寒。
而策马疾驰的虎贲军等人。
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些小迷弟的神情变化。
战况紧急，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变动，根本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分心。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冲到对方的阵营面前，不说来上一个乘其不备，但是最起码，也不能让他们逃掉。
虎贲军快马疾驰。
朱厚照更是不甘被众人护在身边。
身着一身金黄色盔甲的他，在这一众黑甲包围之中，更是分外显眼。
之前在南征之时，朱厚照第一次穿上这幅盔甲的时候，姜三和徐宁等人就曾上前劝谏，谏言他的这副盔甲太过高调，一旦被敌人注意到的话，那无疑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
可当时朱厚照却回答，为什么只有敌人会注意到，难道虎贲军众人就注意不到吗？
难不成这数万的虎贲军，连他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还是说。
这数万虎贲军，会纵容敌冲到自己近前而无所作为？
若是敌人冲不到近前的话，那他穿什么颜色的盔甲又有什么区别，自己这身装扮，还可以让虎贲军第一时间寻到自己，而且更为重要的，则是可以稳定军心。
试想。
两军交战在即。
十来万人的战场乱糟糟一片。
你说的什么话语，也未必能让全军听见。
但是你这金黄色的盔甲往那里一站，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所有的态度。
稳定军心的同时，所有虎贲军兵丁，自会主动朝着你剑锋所指的方向前进，冲锋！
所以也正因为种种有利之处，所以朱厚照才婉拒了姜三徐宁等人的劝谏，选择穿上这身金黄色的盔甲，和所有虎贲军将士共同上阵御敌。
即便这次面对的是鞑靼的骑兵，朱厚照也没有丝毫改变念头的意思。
鞑靼骑兵又能如何。
难不成本宫这虎贲军，还能怕他不成。
盔甲加火器的组合下，已经可以横扫当下的所有武力。
区区一个鞑靼，今日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冒犯我大明龙威的下场！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图鲁博罗特
猫儿庄。
距离阳和口不到二十里地一处所在。
此处在太宗年间，曾设军备御，原是前线御敌所在。
洪熙元年。
又对这里被雨水冲击倒塌的残垣，进行了一次修补和加固。
就这般坚持到了正统年间。
在大明战神朱祁镇的安排下，原本作为御敌前线之地的猫儿庄，竟然成了大明朝接待漠北使臣的关口。
简直可笑至极！
而且因为朱祁镇在位时的败家之举。
后续的几代君王，虽然努力励志图新,
可终究难以再让大明朝回到当初的强盛模样。
而这北方边陲诸部，也开始慢慢收敛，龟缩关内，太宗等人所建造的那些前线营地之所直接荒废，渐渐成了残垣断壁。
猫儿庄，就是这么一处所在。
现如今。
除了几道残垣还在屹立外,
此地已然看不出曾经的影子。
作为曾经的御敌之所，更是被鞑靼的先锋大军占据,
六万多鞑靼骑兵在这周边搭营建灶,
成为了临时驻地。
鞑靼大营之中。
最为中心的一处营帐之内。
达延汗的长子图鲁博罗特，正盘腿坐在上首的位置，一边就着奶茶吃着牛肉干，一边聆听着面前手下斥候的禀告。
“禀告大公子，卑职奉命前去身在大同的大汗王帐询问敌情。”
“据大汗所言，大同边镇貌似已经提前得知到了吾等前来的消息，边镇城墙上面旌旗招展不说，在那边镇外面，更是隐隐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训练之声，后续大汗为了确认明军的数量，还联系上了吾等安插在大同边镇之中的细作，从他的口中，也证实了这一点。”
“大同边镇从数天前开始增兵，而且眼下还不断有军伍朝着大同这边集结，仅仅眼下大同城内的守军，就已经超过了十万之数。”
嗯？
图鲁博罗特听到斥候的禀告。
正大快朵颐的他，忽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眉头皱起的同时，喃喃说道：
“他们得到了消息？这不应该吧！”
“父王此次兴兵，可谓也是兵贵神速，怎么可能有消息传至大明呢？”
图鲁博罗特不解。
跪在他面前的斥候，那就更无法回答了，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斥候还是出言转圜道：
“禀告大公子，这也许是那细作说错了，没准只是大明朝廷对大同边镇的一次正常增兵而已，毕竟他们皇帝死了，太子又年幼，故而增兵边陲，不想另生事端吧。”
图鲁博罗特听到这斥候的话语，直接斜眼朝着他望去，一脸异样神色，道：
“年幼？”
“你说大明太子年幼？”
“那你可真小瞧他了，要知道就是他，上一次追着父王跑,
害的父王丢尽了颜面。”
“就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家伙,
你能欺负他年幼，若你真这般认为的话，那距离他欺负你，估计也就不远了。”
呵呵！
图鲁博罗特冷笑，一脸嘲讽的看向面前的斥候。
斥候一愣。
身为属下的他，那里知道这些秘辛。
而且还是达延汗那不光彩的过去，他就更没有得知的可能了。
所以当他在听到图鲁博罗特这般话语后，神情一愣之余，瞳孔就是一缩，接着整个人的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万分起来。
眼见图鲁博罗特没有因为自己所言动怒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出言确认道：
“大公子，您说那大明太子，真的有那么厉害？”
图鲁博罗特冷笑，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后，缓缓说道：
“一半一半吧，也有可能，更是运气使然。”
图鲁博罗特说完这句话语，将碗中的最后一点奶茶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角的同时，对着面前的斥候问询道：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除了这大同边镇，你这一路上可曾注意到其他关隘卫所的情况。”
斥候闻言，赶紧快速回答道：
“禀告大公子，除了这大同边镇及其周边的那几个卫所有所变动之外，其他的关隘卡口，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从我们安插在大同的细作口中，也可以证实这一点，因为按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如今这几天虽然是有各处的军伍不断到达，但是因为他们来自各处的缘故，分配和安置还是一个问题，那驻扎何处的事情，还没有提上案头呢。”
呵呵！
图鲁博罗特闻言冷笑，轻轻摇头之余，手指也开始在面前的舆图上面来回移动。
几息之后。
图鲁博罗特抬头看向斥候，出言吩咐道：
“你去把苏赫巴鲁和斯日格楞都叫来，就说本公子请他们前来议事，顺便在路上将你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他们。”
“卑职遵旨！”
斥候抱拳一礼，躬身退出了营帐。
营帐之中。
图鲁博罗特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桌案上的舆图上面。
看着大同边镇及其周边的一道道关隘，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
鞑靼祖祖辈辈早就已经将大明的边关摸得清清楚楚。
哪里驻兵多，哪里过了关卡后路途平摊，哪里可以绕过边镇等等等等。
用无数鞑靼人鲜血汇聚的诸般消息，已然成了鞑靼当权之家的不传之秘，因为唯有他们，才知道哪里更适合冲进大明，而哪里，又适合逃回大漠。
要不然。
你以为当初的小王子，凭什么年纪轻轻，就登上了鞑靼大汗之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武力强横吗？
那只是一方面而已。
更为重要的是，他不仅掌握着这舆图上面的秘密，还掌握着之前鞑靼数代安插进大明细作的联络方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王子才能在无数的年月里，随意的带着鞑靼骑兵进出大明边关，轻松的架势，就好似是进入到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
唯一让他的战绩出现污点的一次，那还是上次碰到朱厚照的时候。
当时朱厚照凭借着火器之利，打了达延汗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适逢黑夜，根本不知道对方人马数量的缘故，结果到最后就吃了那么一个暗亏，害得鞑靼兵马死伤惨重，讪讪退回到了草原之中。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营帐议事
鞑靼大军的营帐之中。
达延汗的大公子图鲁博罗特满面凝重。
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舆图的同时，手指也随之在上面不断游走。
他在思索。
他在寻找。
他想在记忆之中，找到一处合适的存在。
要知道。
这是父亲对他的考验。
也是整个瓦剌对他能力的考核。
这一次。
整个瓦剌几乎倾巢而动。
父王率领主力，已然抵达了大同边镇的城墙之下，借以大军之势，给大明施压。
而这。
却也只是他们的瞒天过海之举罢了。
毕竟他们此行，更多的是为了抢夺过冬的粮食和钱银,
对于攻略大明，还没有完全的准备。
并且就现在这季节，也不是一个适合发动入侵的集结，到时候自己的后路大雪封断，粮食还可以在大明境内抢掠，后续兵源却无法得到补充。
所以,
此次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抢上一大笔，过上一个肥年,
这就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当然。
除了这个缘由之外，顺带着就是对图鲁博罗特能力的考核。
按着以往鞑靼犯边的规矩，都是其他部落首领囤积大军，在诸处边镇之外，给大明守军压力，让他们不敢擅动，留下达延汗率领精锐，从祖辈相传的薄弱地带，进入到大明境内，开始抢掠。
多少年的实践验证下，这个办法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的存在。
有的时候甚至一个伤员都没有，就会从大明境内掳走大笔的钱银，何不美哉！
也正是因为如此，盘腿坐在营帐之中的图鲁博罗特，神情分外凝重，对于这次的任务，更是当成了自己人生之中的头等大事。
只要自己能通过这次考核，交出一个还算可以的答卷,
那接下来的大汗之位，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唯一的问题，也就是什么时间继承罢了。
可若是事情出现差池，自己这一次不能做好的话。
想要扭转自己在众人之中的印象，那就又不知道等到何般年月了。
甚至就算那些部落首领愿意等，可自己那两个弟弟，还会给自己这么充裕的时间和机会吗？
按着他们那虎视垂涎的性子，早就趁着自己失势之时，将自己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继而鸠占鹊巢了吗?
图鲁博罗特一念至此，神情顿时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舆图的同时，大脑也随之快速运转起来，关于这一处处关隘，还有关隘之后的诸般消息，开始在脑海之中不断闪现起来。
就在图鲁博罗特陷入沉思和纠结中时。
忽然。
面前的营帐被人从外面掀开。
接着两道魁梧的身影，大步走进了营帐之中。
这二人,
在看到图鲁博罗特低头瞅着桌案上的东西发呆后，丝毫没有沉默和噤声的意思，纷纷抱起拳头，冲着伏在桌案上的图鲁博罗特高喝道：
“卑职苏赫巴鲁参见大公子！”
“卑职斯日格勒参见大公子！”
两日呼喝和没有克制的话语，让整个营帐都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正在思索的图鲁博罗特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冉冉升起，不过在想到这两人的身份之后，又瞬间笑颜云散，喜怒不形于色不说，仅从神色上面，根本看不出端倪。
图鲁博罗特抬起头来，目光也随之望向抱拳站立在营帐之中的两人，轻轻一笑后，朗声说道：
“两位将军来了。”
“快坐，快坐！”
图鲁博罗特满面热情，示意两人与下手落座。
在看到两人已经有所动作后，立刻又将目光朝着营帐的门帘望去，高声呼喝道：
“来人啊！再送点奶茶和牛肉干过来！”
“卑职遵命！”
营帐外面传来一道应允的声响。
图鲁博罗特轻轻颔首的同时，目光也随即从门帘上面收回，转头看向坐与一旁的两人，笑语道：
“也不知道两位将军吃了没有，这么早就将两位将军叫了过来，两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本公子这里对付一口得了。”
苏赫巴鲁和斯日格勒听到在图鲁博罗特的话语后，神情瞬间一凛不说，作势就要站起身形谢恩。
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没待成形，就已然被对面的图鲁博罗特喝止道：
“行了，行了，两位将军就不要见外了。”
“实话实说，本公子今日之所以急急召见尔等，是因为有军情大事。”
嗯？
两人疑惑。
但这一次的两人，却齐齐没有出言问询。
似乎是怕耽搁了获知军情的时间一般，齐齐满面探寻朝着图鲁博罗特望去。
图鲁博罗特见到两人的目光，倒是也没有卖关子，直言说道：
“昨夜，本公子差人，去父汗那里了一趟。”
图鲁博罗特此言一出。
端坐在下手的苏赫巴鲁和斯日格楞两人，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父汗。
那不就是达延汗嘛。
而他现在身在何处？
如果没有出现耽搁的话，他应该已经率领大军，兵临大同城下了吧。
毕竟按着当初在出征之时定好的规矩，这一次达延汗率领鞑靼主力，前往大同边镇吸引大明军伍的注意力，而之后由大公子率领精锐，自己寻觅关隘进入大明。
众人都知道，这是针对大公子的一次考核。
所以有幸被选拔出来辅佐此事的两人，更是可以被列为图鲁博罗特心腹中的心腹。
一旦图鲁博罗特因此崛起，那他们二人的前程，可谓一路坦途。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两人听到大公子说，他差人去了达延汗那里一趟后，神情才开始变得凝重认真起来。
与此同时。
坐与上首的图鲁博罗特。
话语在稍稍停顿之后，慢慢继续说了下去。
“按着父汗所告知的消息，这一次的大同军伍，貌似是提前得知到了吾等将要前来进犯的消息。”
“父汗说如今的大同城内，不时就有训练的声响传出来，而且据隐匿在大同城中的细作奏报，确实是有他处的兵马，在朝着大同这边集结，大同兵力，在数量上远超以往不说，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何处进入大明
坐与下手的苏赫巴鲁和斯日格楞两人闻言，神情顿时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增兵！
为什么增兵？
若是之前没有得到消息的话。
大明朝廷，根本不会做出这般反常的举动。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皇帝的死去，所以为了小心起见，在边镇增兵？
这……不可能啊！
毕竟达延汗在出行之时，已然将斥候都分发了出去。
前往大同周边的边镇打探消息，为的就是避免对方悄无声息形成合围之势,
倒是自己小命岂不休矣。
所以说。
这增兵的情况，应该是仅仅只限于大同一处而已。
要不然，在其他两处都已经安置好了斥候的达延汗，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
得到消息之后，又怎么可能不告诉大公子。
不要说他不知道此次犯边的意义所在。
这可不仅仅是趁着大明正在国丧之时，进入大明境内抢掠一把。
更为主要的目的,
还是为了考验大公子的能力,
能不能达到成为鞑靼继承人的标准。
正是因为这种种缘由,
两人不相信，在这般重要的事情面前，达延汗会故意隐瞒消息，不告诉大公子。
所以。
极大的可能就是。
此次大明朝廷的增兵，仅仅只限于这大同一处。
如此一想。
这事情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苏赫巴鲁皱眉，一脸凝重神色。
一旁的斯日格楞，似乎连思索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对着图鲁博罗特抱拳一礼，出言问询道：
“敢问大公子，大汉可否告知其他两处边镇的情况，在宣府等地，是否也有增兵的情形发生呢？”
“还有这大同增兵，又是从何时开始的，若是之前早早就进行的话，那想来是和吾等没有关系，可若是就这几天的话，那吾等势必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毕竟眼下这大同增兵，是吾等可以看得见，打探的着的,
可其他的关隘呢？”
“有那山脉的阻挡，虽然没有多高吧，但是挡住声音和人影，那可是轻轻松松，山后面现如今到底有了多少的大明兵马，吾等根本不知情。”
“如此冒然行事下，吾等无异于成了撞运气，不利于行啊！”
斯日格楞口若悬河，快速将自己所思所想，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甚至在没有得到图鲁博罗特的回答之前，就已经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考虑起来。
图鲁博罗特眉头紧皱，丝毫没有因为斯日格楞的诸般话语而心生恼怒，反而因为他的所言所语，让其神情开始变得越发凝重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后，出言答复道：
“根据目前的消息，其他两处边镇，还没有增兵的消息。”
“看来大明朝廷的增兵,
仅仅只限于大同一处,
而极有可能的是,
就是我们内部被安插了大明的细作，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突然。
图鲁博罗特眉头猛的皱起。
貌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的他，神情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寒声说道：
“也或者是，吾等之中有人在里通大明，将吾等此次行动的消息提前泄露，而且……”
图鲁博罗特话语一顿，咬牙切齿继续说道：
“而且对方的地位应该还不低，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奔着本公子来的！”
图鲁博罗特此言一出。
营帐之中的气氛，顿时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图鲁博罗特这话语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斯日格楞两人怎会听不清楚。
此次犯边的目的不同以往。
除了抢掠大明之外，更是对图鲁博罗特继承人身份的一次考核。
若说这天下之中，有谁最不想让图鲁博罗特好过的话，那估计首当其冲，就是他那几个弟弟了。
一念至此。
苏赫巴鲁和斯日格楞的神情，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看来。
这一次的任务，貌似是不那么容易啊！
甚至有可能……
不会的！
两人满面凝重，目光齐齐看向坐在上首的图鲁博罗特。
图鲁博罗特见到两人的目光，尤其是在看到两人那凝重的神情后，明白他们已然和自己想到一处后，轻轻吸了一口气的同时，直接说道：
“事情若是真如本公子所猜测那般的话，那此次的行动，吾等可谓是危险重重，甚至一个不好，就会钻进对方提前准备好的圈套之中，两位爱卿，你们怕吗？”
嗯？
坐与下手的两人，齐齐一愣。
瞪大眼睛看向图鲁博罗特的同时，满面愕然。
怕？
怕什么？
草原儿女无所畏惧，生平里就没有怕字。
诸般事情，要么冲，要么逃，哪里有怕不怕什么事！
所以。
当两人听到图鲁博罗特这般问询之后，惊愕过后，就是轻笑出声，一脸的淡定从容，纷纷抱拳答道：
“禀告大公子，卑职这生，就没有怕过什么，更是连怕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只要大公子能让卑职追随，卑职就无所畏惧，刀山火海，给卑职一刀一马，卑职就刚闯之！”
“禀告大公子，草原儿女无所畏惧，何来怕字一说，能追随大公子，是吾等二人的荣幸，怕什么！吾等该高兴才是。”
苏赫巴鲁和斯日格楞先后进言，慷慨激昂的模样，让坐在上首的图鲁博罗特心中一松，一直紧绷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稍许。
事实上。
确实就是如两人之前所言一般。
这有什么好怕的，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先在这里担忧害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寻找他们此次的犯边之处。
之前选择的那处，已然有些不靠谱起来。
毕竟大公子也不敢保证，隐藏在鞑靼军中的敌人，会不会将自己之前的打算传扬出去。
被鞑靼之人知晓，还好些。
可若是被大明之人获知，那自己可就真命在旦夕了。
鬼知道对方会不会在之前自己所定的那处卫所，已然埋伏下了重兵，就等着自己迎头钻进去。
所以。
计划得改。
不能在朝着之前计划的天成卫奇袭了。
图鲁博罗特想到这里，目光朝着桌案上的舆图望去之余，问询的话语也脱口而出。
“两位爱卿，你们帮本公子分析一番，看看吾等选择何处进入大明，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