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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王爷暴富了全文阅读

作者:暗香     成亲后王爷暴富了txt下载     成亲后王爷暴富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什么东西

    傅元令一连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又加上接连半月日日做恶梦,精神确实不太好,这几日盘完账目,又见过贺平跟戚若重新招来的管事,一一与他们签了身契,重新委任贺平跟戚若重为大管事,再加上三处矿场的事情,终于处置妥当方松口气,窦妈妈就来回邢妈妈求见。

    窦妈妈很是担心,看着姑娘不说话,没忍住多了一句嘴,“姑娘,你……真要跟他们去上京?”

    傅元令有点走神,窦妈妈这话把她拉回来,抬头就对上她满面忧思的神色,心头不由一暖,想着梦中的自己真是个蠢货,奶娘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偏她固执己见。

    “奶娘不用担心,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说的话有道理,认父哪有这么容易的,总不能上京傅家上下嘴唇一碰,说是我父亲,我就认定那人是我父亲了。”

    窦妈妈一愣,姑娘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窦妈妈是忠心护着她,但是有一点也不太好,就是并不是很聪明,要不然梦中也不会落得那样凄凉的下场。纵然是因为她太蠢,也有窦妈妈一根筋不知道转圜的原因。

    所以现在傅元令就有意跟她细细分说,慢慢的教导她,“奶娘,你可见过我父亲?”

    窦妈妈摇摇头,“并未见过,我听太太说过,当初太太有了身孕没几个月,老爷就突然离开,说是家里有要事,等他回来再接她们归家。哪想到这一走就杳无音讯,我是后来太太快要生产的时候进府的,因此并未见过。”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姑娘,“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傅管事他们几个是见过的。”

    若是没有梦到梦中那些事情,傅元令也许还会有些踌躇不定,但是随着这几日,很多梦中事都在眼前一件一件的发生,她现在已经能十分镇定的思考。

    听着奶娘的忧虑,她笑着说道:“奶娘,莫要担心。我虽然渴望见到父亲,但是现在却不想认他。”

    窦妈妈虽然也不支持姑娘去上京,但是真的不认生父,她心里也有点不安,“姑娘,那您到底怎么打算的?”

    “奶娘,我母亲当年与他可是立了婚书的正经夫妻,可现在找上门的是什么人?”傅元令徐徐善诱的开口。

    窦妈妈闻言脸色又黑了,大口喘着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转瞬又杀千刀的骂了两句,眼眶也跟着红了,“姑娘,你真是委屈了。”

    “有什么委屈的,他们拿我当家人我自然认他们,既然不拿我当回事儿,我自然有不认的法子。”傅元令把奶娘叫到跟前细细叮嘱几句。

    窦妈妈的眼睛都亮了,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哟,我真是个蠢的,竟然没想到这些,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带上元礼跟元信。”

    这两个丫头牙尖嘴利,心思灵巧,正好能跟窦妈妈一唱一和。

    “哎,我知道了。”窦妈妈转身就往外走,看她不把那群人脸给打肿了,好好的给他们姑娘出口恶气。

    什么东西!

第十七章:好大狗胆

    邢妈妈的神色高傲的坐在花厅,从她踏进傅宅就在仔细打量,越看心里越是有些嫉妒,不愧是大商户,这院子里一花一木,一水一景,看得出来那都是花了大价钱修建的。

    尤其是水池那边的一尊太湖石,从南往北运这么大个东西,那花费可真不是寻常人家担负起的。

    不过想想这些以后都要归傅家,归到她们夫人手里,心里不免又得意起来。傅家老少会赚银子又怎么样,都是没福气的,最后还不是给她们夫人做嫁衣。

    正想着,就看到花厅外有人走进来,原以为是傅元令来了,她矜持着没有立刻站起来,等她抬头就看到窦妈妈带着俩丫头的时候,往她们身后扫了一眼,再也没有别人时,她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尤其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窦妈妈跟身后的两个丫头,身上穿的那都是上好的绸缎做的衣裳,不过是家奴而已,就穿的这么张扬?

    邢妈妈心中暗叫好险,亏的她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衣裳拿出来穿上,不然岂不是被比下去,她被比下去,那就是打了自家夫人的脸。

    窦妈妈现在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带怕的,而且因为对自家姑娘的怜惜,现在看着上京傅家的人,都很不能大棒子打出去。

    一进来,窦妈妈就先声夺人,往上首一站,身后元礼跟元信随侍,气势上就先压了上来。

    看着邢妈妈不太好看的脸色,窦妈妈不等她开口,就先说道:“我们姑娘这些日子身体略有不虞,眼下无法待客,邢妈妈见谅。”

    邢妈妈当然不愿意见谅,但是又想起临行前夫人的嘱托,只得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先把这笔账记下,日后总有讨回来的时候。

    “姑娘既然不舒服,我更应该代夫人探望一二,劳烦引步才是。”邢妈妈面上就挂上一层忧色,起身就要往外走。

    窦妈妈轻笑一声,“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姑娘与你们夫人素不相识,又无往来,您这探病之举又从何来。”

    “什么?”邢妈妈这回脸色是真的变了,站稳身子打量着窦妈妈,“这什么意思,你们姑娘是不打算认这门亲?哪有这样的道理,父家找上门,当女儿的不管不问,这不合规矩吧。”

    “你也说了规矩,既然是规矩,那么你们来认亲可有信物?当年我们老爷与我们太太写的婚书可拿来了?空口白牙就说我们姑娘是你们傅家人,莫不是穷疯了想要上门打秋风吧。”窦妈妈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可是全都撒了出来,面上笑嘻嘻,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

    “什么婚书?”邢妈妈愣了,“怎么还有婚书,不是说这边就是伯爷当年纳的外室吗?”

    窦妈妈本就觉得姑娘的生父薄情寡义,现在听着邢妈妈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双眉倒竖,厉声说道:“外室?好大的狗胆,敢说我们太太是外室,当年我们老爷可是亲笔写的婚书,娶的是正妻。你这一口一个外室,想必是认错门找错人了,既然如此,请回吧。”

第十八章:只当没这个父亲

    邢妈妈是真的吃惊了,她来之前夫人分明跟她说不过是一个外室生下的庶女,怎么就成有婚书的正妻嫡女了?

    这……这怎么回事?

    窦妈妈可不跟她客气,对元礼元信使个眼色,俩人立刻上前夹着邢妈妈就往外走。

    边走元礼边说道:“我说您一把年纪了,出来办差也不打听清楚,像您这样上门就骂人家主人是外室的,可不是要打出去。亏得我们姑娘心善,不然今儿个这道门您是出不去了。”

    “就是,我们姑娘打从生下来就被我们老太爷跟太太当成掌中宝,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这潞阳府的地界上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说我们傅家仁善好义,积德之家。谁不知道当年我们太太出嫁红妆十里何等风光,哪家的外室能有这样的光景?”

    “看着您也算是体面人家的妈妈,怎么说话做事这么不靠谱,莫不是打着幌子来骗人的吧?”

    “敢骗到我们傅家头上,真当我们潞阳府知府是摆设?小心我们一状告上去,你们都要去蹲班房!”

    邢妈妈头重脚轻的被推搡出来,跟着她一起来的人也迷迷糊糊的,被人家的管事妈妈跟丫头一顿骂,一句话也不敢还嘴,没听着要送他们去吃牢饭?

    虽然他们也不怕,但是人家说了当年十里红妆有婚书正经出嫁的太太,绝不是什么外室!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家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邢妈妈这才被惊过神来,心里那点恍惚慢慢归位,这才惊觉要出大事儿了!

    这……这要是潞阳府这位是正妻,那么她们夫人是什么?

    还是她们真的认错人找错门儿了?

    邢妈妈心里惶惶,也顾不上傅家如何,只想着得赶紧回上京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邢妈妈回了客栈跟张管事还有阎管事会面,把事情简单一说,俩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尤其是阎管事神色躲闪,跟在张管事与邢妈妈的身后,一句话也没多说,二人说要回去,他就跟着回去。

    只是,没想到傅家只剩个小姑娘,居然这么难缠,伯爷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如何打算。

    那边邢妈妈闹着要回上京,这边傅元令听了窦妈妈三人的回话,不由得冷笑一声,外室,庶女?

    所以她那个便宜父亲,一开始就是这么糊弄现在这位夫人的?

    仔细想想梦中的情形,不由得觉得有些齿冷,可真是亲爹啊,要认亲还得给亲闺女扣上庶出的帽子,这是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啊。

    所以,梦中的那个自己到底眼瞎到何种程度,带能连这样的真相都看不明白?

    看着姑娘神色不好看,窦妈妈难受的紧,“姑娘,您别生气,大不了这门亲咱们不认,现在的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

    那些人盯准了傅家的钱财,怎么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只是事情没到跟前,傅元令知道多说无益,看着窦妈妈就道:“奶娘,我只当自己没这个父亲,但是事情未必就如我们愿,所以有些事情也该准备起来。”

第十九章:烂泥不上墙

    傅元令知道邢妈妈一行人这次回去,路上来回耽搁的时日不少,眼下又即将到年关,只怕年前没时间来扰她,正好给她时间安排一切。

    而且眼下她还有一重忧虑,如果真的到了上京,傅嘉琰强行要来认她,而她也的确是他的女儿,拒不认亲是不可能的。

    他们要算计的是自己的财产,所以,现在她得先把自己这边的财产转移一下。

    不然带着这么产业回了傅家认亲,她又是没出嫁的姑娘,就如同梦中那样,被人哄着将产业一点一点的交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跟继母的手上,最后自己落得什么下场?

    而且,她现在还未出嫁,照律法她的财产也是她父亲的,所以他们不能从自己这里哄骗出去,就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强行跟自己要过去,便是闹到官府,她也只能屈从律法。

    所以,她得提前做好准备,这回要认亲也行,她还真就两手空空的入门,看他们还要不要认一个穷光蛋回家!

    只要想想她就觉得兴奋的不行,这一口恶气,憋在心里,总得发出去。

    只是产业如何隐藏,她还得仔细思量,容不得半点错失。

    眼下时间不多,傅元令还真有些着急,只是这事儿急不来。

    毕竟这么多的东西,平白的从自己名下转出去,万一以后别人不认账真的给她私吞了她也没办法。

    要找个可靠的人,仔细思量梦中的事情,不由得叹口气,他们这一脉,潞阳府傅家就真的只剩她一个独苗苗,也着实无人可托。

    暗中的产业还好说,但是傅家明面上的东西却不好隐藏。

    还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

    这边傅元令还在思虑转移产业的事情,那边抵达固阳县的肖九岐也正一头雾水中。

    “谁买下了三连山?”

    “是个叫做仇行的人,有一座矿山开采了十几年,在这边颇有些名声,所以那家人一卖山就先找上他。”

    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的男子,一身玄衣,肩背挺直,高大的的身躯闻言微微一震,仇行?

    这名字似乎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他的确没有见过此人。

    剑眉微蹙,又伸手揉揉额角,然后说道:“去查一查这个仇行的底细。”

    “是。”裴秀应下转身退下。

    不过半日功夫,裴秀又回来了,低头回禀,“殿下,属下查清楚了,这个仇行是潞阳府傅家的管事。”

    “潞阳府?”肖九岐的眉头又皱起来,总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可他的确没有去过潞阳府,“这个傅家看来家底不错,不然不会一口能吞下三连山。”

    裴秀没想到殿下忽然这么说,好像对潞阳府傅家挺感兴趣的样子,也没犹豫就开口说道:“正好属下打听到点有意思的事情,跟这个傅家有关系,跟上京平宁伯府也有关系。”

    “平宁伯府?”提及这个名字,肖九岐就有些厌恶,“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平宁伯此人真功夫没有,溜须拍马那是不落人后,老伯爷当年还算有些威风,只是这儿子着实烂泥不上墙。

第二十章:这么着急

    “还真有关系,这关系还不一般。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平宁伯府最近正在寻亲,说是找到了当初遗落在外的大姑娘,欲要接这位姑娘回上京与家人相认。而要接回的这位姑娘,正是潞阳府傅家的姑娘。”裴秀说起来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么多年在上京,可从没听说平宁伯府遗失过什么人。

    肖九岐听着这话,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一些画面,但是不等他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几次三番出现这种事情,都是跟平宁伯府有关系,这让他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连带着对潞阳府这位傅姑娘也有些不喜,“全都查清楚了?那么潞阳府那位要认祖归宗?”

    裴秀闻言顿了顿,这才说道:“并无。”

    肖九岐这才有了点兴趣,转过身大剌剌的在圈椅上坐下,线条精致的下巴一点,“仔细说说。”

    裴秀就把傅元令如何拒绝的事情讲的活灵活现,好似亲眼看到一般,其实他心里对这位傅姑娘也感到几分好奇。

    毕竟,拒绝认亲不说,还故意散出消息,让潞阳府人尽皆知,都知道她有个伯爵亲爹要回来认亲,这下子原本对傅府虎视眈眈的人就要小心思量,再来听说上京那边以接外室之女的姿态而来,偏傅姑娘说是有婚书,说是她母亲乃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这可不是热闹得很。

    就是,裴秀也没想到,这一场热闹还能闹到他们这边来。

    殿下忽然起意要买山,居然也能跟傅家那位扯上关系,还真是巧。

    “是吗?这位傅姑娘到真是有点意思,就这么把人赶出去,说人家认错人找错门了?”

    “正是,不过属下觉得这是八成没认错,不然傅家那边怎么会传出跟伯府有亲的消息,这分明就是要借势。”裴秀对这位傅姑娘也很感兴趣,毕竟这既不想认亲又要借人家势稳住自家形势的人,不仅聪明而且有手段又果决。

    可惜了,是个女子。

    若是个男子,倒是可以招揽到殿下麾下效力。

    肖九岐眉目一转,抬头看着裴秀,“三连山已经被仇行买下成定局了?”

    “是,下手很快,银子付的也痛快。”裴秀回道,难怪那家人先找仇行,这样的买家谁都愿意跟他做生意。

    “这仇行为傅家做事,这里的人可都知道?”

    “并不知,当地人知道这位仇管事派头很大,都以为他背后的人是来自上京的大老板。”说起这个裴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仇行糊弄起人来颇有一套,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愣是没被人掏出底细。

    要不是他用殿下的名头去官府调档,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

    肖九岐对潞阳府这位傅姑娘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这次在上京憋闷出来散心顺便买山,没想到半路被人横插一手,略一想,就道:“改道,去潞阳府。”

    裴秀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启程?”

    “半个时辰后。”

    就是要马上走的意思了,这么着急?

第二十一章:不好假装不知

    年关将至,不说傅宅便是整个潞阳府都热闹起来,傅元令以母丧还不足百日为由,谢绝了一切访客。

    入了大雪的时节,今冬第一场雪花才飘落下来,清晨起来玉露琼枝堆满窗,清凛的寒风扫过面颊,让人发乌的脑壳也清醒几分。

    只是万万没想到昨日还是小雪飘飞过了一晚上已然是鹅毛大雪压顶,傅元令记得梦中上京并没有这样的大雪,看来只有潞阳府这边下了大雪。

    这般大雪,如果继续下,那就是雪灾了,心中不免忧心忡忡。

    很快的就有鸣锣声从街上传来,元礼快步走进来,在屋檐下抖抖身上的雪花,将手中的小伞递给仲春,自己掀起帘子进了门。

    “姑娘,知府大人命人敲锣示警,还号召城中青壮年各家府邸护卫能出人出力清扫城中积雪,奴婢听仁叔说城门外的雪灾更严重,人走出去小腿没进雪中,根本提不动脚。”元礼十分担忧,这样大的雪灾,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家一向是积善人家,往年遇到这样的事情,外祖父跟母亲都是要出钱出人出力。到她这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知府大人对她也算是有些照顾,虽然是因为她拿出一座矿脉,但是利益往来也有深有浅。

    “召集傅家的护卫前往城门处听令,其余下人帮忙上路锄雪。”傅元令跟着长辈做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吩咐起来条理分明,神态镇定。

    “是,奴婢这就去跟仁叔还有丁伯说一声。”元智立刻就往外跑。

    “姑娘,那咱们还准备粥棚米粮吗?”窦妈妈紧跟着问了一句,遇上这样的灾祸,傅家是要设粥棚接济灾民的。

    “先准备起来,等知府大人令下。”傅元令道,设粥棚可大可小,毕竟潞阳府富户不少,为富不仁的也有那么几家,她出风头先设了粥棚,难免就得罪人。

    等府台大人开口自然是最稳妥的。

    “那奴婢把去岁给府里人做的棉衣准备出来,一会儿若是上街得穿厚些。”

    “去吧,另外,让庄子上多备些棉花以防不时之需。”

    “是。”

    傅元令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府里的人立刻就忙碌起来,元信顶风冒雪的出去很快的又折回来,“姑娘,庄子上那边来信了,说是雪大压塌了别院,还有两人受伤了,情况有些严重,问能不能请个大夫去庄子上诊治。”

    “伤了人?”傅元令眉心一皱,乡下的赤脚大夫只能看点简单的病症,若是伤势厉害怕是无法医治。

    “是,说是有一个伤的挺厉害,怕是没大夫诊治撑不过去。”

    “立刻去请大夫来府中,我亲自去一趟。”

    “姑娘,使不得,这样的天太危险,奴婢走一趟就成。”

    “义叔不在,仁叔跟丁伯无暇分身,庄子上的佃户都是跟了咱们多年的人,况且也怕有人趁机闹事,我亲过去好些。”傅元令立刻起身,“吩咐下去,不用犹豫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容易出错,元信只是个姑娘家,庄子上的庄户人家的汉子要是真的闹事,她哪里能压得住。

    况且,她也有意避出去,傅家这个时候越低调越好。

第二十二章:这人她认识

    傅元令穿上雪白的狐裘,又深又厚的风帽遮挡住大半的容颜,扶着元礼的手上了马车,后头跟着两辆三骡的大围子车比单驾马车能多坐不少人,郎中跟卫队都在后面的车里

    马车上了路,傅元令掀起车帘一角,就看到到处都是拿着铁锨跟扫帚的百姓,城中大路已经清扫干净,但是随着大雪落下,很快又积了薄薄一层。

    等出了城们,情况更不容乐观,除了官道还能行走,漫天遍野到处都是皑皑白雪,情况有些严重。

    傅元令捧着雕四季花卉的铜暖手炉坐在车厢里,呼呼的北风还能透过帘子吹进几分。元信立刻拿软枕压住了,眉心皱得紧紧的。

    这样的鬼天气,姑娘亲自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从这里抵达田庄,要经过鹿鸣山道,而鹿鸣山道此时的状况却不太好,整个山道都被积雪覆盖,马车想要通过简直是太难了。

    虽然短短百余丈的距离,想要清扫积雪需要点时间。

    傅元令没有丝毫迟疑,命跟来的家仆立刻开路,她自己也下了马车。

    元礼跟元信紧跟着也下了车,凛冽的寒风吹的她们眼睛都要睁不开,看着姑娘迎着风继续往前,两人只好跟上。

    傅元令的手炉又加了一次炭火,双脚也冻的有些发麻,但是她没有回马车,她站在这里,傅家的人才会有底气跟动力,就在这时听着有人大喊,“快,这边有人压在雪下了。”

    傅元令一惊,带着人立刻走过去,果然远远的就看到雪堆之下是两匹已经冻僵的马,马肚之下藏着俩人,被傅家人救出来时已经陷入昏迷。

    “姑娘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傅元令走过去,低头,一眼就对上泥泞的雪地里那张脸,心头顿时一跳。

    这人她认识!

    哦,不是现在的她,是梦中的她。

    虽然这张脸上那双总带着肆意嚣张的眼睛紧闭着,但是丝毫不能遮掩他身上带着的那股凌厉气势。

    线条锋锐的五官,像是一把随时出鞘的尖刀。

    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怪癖,做事任性,身为皇子却毫不受礼法拘束,连皇上跟皇后都头疼的儿子,却救过梦中的那个自己一回。

    “救人!”傅元令毫不迟疑的说道,“先把他们抬到车上,尽快清路赶到庄子上。”

    另外一个人她也见过,是永远跟在九皇子身边的侍卫裴秀,这人在上京也特别有名。

    若说九皇子肖九岐是一头小恶龙,裴秀就是肖九岐身边最忠诚的恶犬!

    这对主仆恶名远扬,简直是人尽皆知。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儿了。

    现在的肖九岐,也只是一个性子任性的皇子而已。

    没想到大梦一回,她居然会先遇上他。

    梦中他救自己一回,这次她救他一回,这样的因果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虽然有郎中在,但是这对主仆都在发着高烧,此地也没地方熬药,好在小半个时辰后道路勉强能让车辆过去,一行人急忙赶往田庄。

    肖九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酒缸里,飘飘浮浮,不停地晃动,胸口被摇晃的十分难受,让他一个没忍住,翻身顿时呕吐出来。

第二十三章:呕吐

    偏也是巧了,傅元令正蹲下身子把给他处理脸上的擦伤,这猝不及防的吐了她一身。

    元礼的眼睛都红了,“姑娘,您没事吧?”

    这味道充盈在小小的车厢里令人作呕,还吐到她们姑娘身上,这……这人怎么这样可恶!

    傅元令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忍受不了这样的味道,但是想起梦中这人的恩惠,还是强行忍住道:“我没事,先给他收拾一下。”

    “收拾什么?这人实在是太无礼了。”

    “元礼,不得胡闹。他正昏迷着,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元礼又恼又气,抿着唇不说话,但是手下的动作不慢,先帮着姑娘把身上的污秽收拾了,又拿出一件备用的氅衣给她披上,又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男子吐出的秽物。

    傅元令倒了一杯水,递到肖九岐的唇边,让元礼扶着他一点一点的灌了进去。

    元礼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散散味道,一扭头却看到姑娘拿过自己细羊毛织成的毯子给那人盖在了身上。

    “姑娘,您怎么给他盖上了,我只开了一条缝,吹不到他,我自己挡着呢。”元礼没想到姑娘对这个陌生人这么好。

    “不过是个毯子,你也要计较?”傅元令哭笑不得,知道元礼几个都护着她,没想到这么护着,她的东西就不能给人用一用?

    元礼抿抿唇,到底是嘀咕了一句,“就这么一条毯子,给了他您用什么,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何况这也不是寻常的毯子,就这么个小毯子是找了功夫深的手艺人,把细羊毛纺成丝,再把丝线织成毯子,这么一条小毯子不知道花费多少功夫去。

    “不还有手炉。”

    “耽搁这样久,那手炉里的火早就熄了。”

    傅元令也就不说什么了,笑着看着元礼,直到看得她红了脸,这才收回目光,“都歇歇吧,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这一通忙活,大家都累。

    地上的肖九岐眼皮动了动,最终没能睁开又沉睡过去。

    这一小细节傅元令跟元礼都没发现,马车顶风冒雪终于到达庄子上后,大家这才松口气。

    庄头没想到大姑娘居然亲自带人到了,连忙去通知管事,庄子上的佃户都在帮忙清理坍塌的房屋,得了信也都来拜见。

    傅元令让人把肖九岐跟裴秀先带进去诊治,自己则裹了裹氅衣,跟着管事先去看了坍塌的地方,又去瞧了受伤的佃户,仔细询问安抚过众人,又让跟来的郎中治伤,一通安排下去,这才微微松口气。

    庄子上的人原本还有些情绪,现在瞧着大姑娘不顾安危真的带着郎中来了,也不闹了,千恩万谢的磕了头下去。

    傅元令却没有休息,把管事叫进来仔细询问,庄子上的房屋虽然建的年数久,但是她记得去岁是拨了银钱加固过的。

    庄子上的管事叫古大勇,在傅家做事也有十几年了,一直挺靠得住,所以傅元令先把他叫来问话。

    古大勇虽然是个管事,但是平日里跟着庄头在田边溜达,还真不是不肯吃苦的人,这会儿皱着脸站在大姑娘面前,一脸的为难。

第二十四章:眼睛都亮了

    傅元令一向沉得住气,不敢也不会接下这么大的一份产业,梦中的自己要不是太渴望父爱,也不会心有忌惮,多次退让。

    可现在她不是那个糊涂的傅元令,托着滚热的茶盏暖着掌心,清雅的身姿坐在正堂上首的梳背椅上,不急不躁,气定神闲,让古大勇急躁的心情也慢慢地镇定下来。

    “去岁整修房屋是田庄头领的差事,原本事情是没差的,庄子上的屋子多是用土坯加固安装木梁,去年查出木梁被雨水沤烂了几根,就把顶拆了换了新梁,但是没想到卖给咱们木梁的商户弄虚作假,以坏顶好,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古管事,一般买木梁这样的事情,你没有再核查一遍?”

    古大勇的脸更像是苦瓜了,“是,查过了,但是那商户作假的手段厉害,我也给骗了。”

    这话一说,臊的老脸都红了,这事儿给办的,多丢人。

    傅元令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以为有人故意贪墨,默了一下又问,“买的哪家商号的木梁?”

    这事儿虽然不大,但是不能这样算了。

    古大勇:……

    “是过路的流商。”

    傅元令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时看过木材粗壮沉重,那流商说是老家出了事儿,急着回家这才低价处理了。我想着这价格能省不少钱,那木材让几个大小伙子抬都有些抬不动,我跟田庄头一商量就买了十根。可是这一场大雪压下来,木梁全都折断了,我跟田庄头亲自去看了,那木梁……那木梁全是碎木头卯榫接茬拼起来的,平常一点事也没有,但是一旦承重大了就受不住。干这活的人手艺极好,要不是木材断裂,是压根都看不出来。”

    傅元令仔细回想去年庄子上交的账册,为什么有点印象,就是因为翻修房屋花费不多,当时她还觉得古管事有些本事。

    哪知道贪小便宜却差点惹了大祸。

    这俩人也是真老实,剩下的银子也没放自己兜里,在账册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看着古大勇,“这事儿虽然说你是无心之失,但是伤了人就不能这么算了,罚你跟田庄头两个月的月俸,补偿给受伤的佃户如何?”

    古大勇一愣,还以为出了这事儿他这管事的位子都坐不住了,没想到就只罚两个月的月俸?

    当下感激的连忙磕了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以后我跟田庄头一定更仔细认真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

    “明日我再让人去探望受伤的佃户,还有这一场大雪庄子上也得提前准备起来,若是受了灾,还要做好准备事宜。”

    “姑娘放心,咱们庄子上有余粮不会饿死人的。”

    “天冷寒重,你多辛苦走一遭,莫要冻死人,库里我记得还有些棉花,拿出七成送往府中,其他的留在你这里备用。”

    “是,咱们府上历来的规矩,库中不可一日无粮,说到棉花也是巧了,属下一月前从西北大行商乔家手中买下了一些,原想着年关送年货去府中再跟姑娘回禀的。”说起这个时候古大勇还挺自得,哪想到今冬有雪灾,这棉花可是有大用了。

    傅元令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动,眼睛都亮了。

第二十五章:鬼撵一样

    西北乔家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商户,虽然平日相距太远没多少往来,但是傅家商号的生意做的也多,多少还是有些接触的。

    “怎么乔家的商号会走到这里来?”傅元令很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事儿属下也不知,那日看着乔家的商队有些狼狈,不过他们嘴巴严得很,可能急需用银,这才出手棉花。当时属下也是赶巧,觉得价格合适,就买下了些,只想着给咱们傅家的商号送去转手就能赚钱,哪想到遇上雪灾。”说到这里顿了顿,古大勇低声说道:“属下觉得当时乔家应该是招惹了什么人,商队的护卫有不少挂了彩,看在价格低的份上,就私下里送了些伤药过去。”

    “商队出行遇上宵小也不是怪事,你做得对,私下里帮一把也没什么。”傅元令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们这样的商户南来北往的,谁没遇上这样的事情,以后他们往西北走,未必不会求到乔家门上。

    “那些棉花先不要拿出来,等我送信来再说。”

    “是。”古大勇也松口气,他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傅元令回了屋,屋子里已经烧起了火盆,让她手脚都跟着暖和起来,元信捧着燕窝粥进来,“姑娘,先吃点东西吧。”

    “嗯,客房那俩人醒了没有?”

    “还没有,郎中已经诊治过了,伤势有点重,好在救治及时。”元信说道,“高烧未退,怕是半夜有什么事情,郎中说还要有人去守着才好。”

    “你跟元礼不用过去了,就让古管事去守一夜吧。”傅元令说道。

    “行,那我去跟古管事知会一声。”

    元信刚出去,元礼就提着个汤婆子走进来,赶紧的给姑娘铺床,将汤婆子放到锦被中暖上,忙完又赶紧提了热水来给姑娘梳洗,等到忙完服侍姑娘躺下这才松口气。

    傅元令听着她的声音轻轻一笑,“行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让元信来守夜,明儿个还有事情要做。”

    “还是奴婢守着吧,元信晚上守夜睡的沉,毕竟不是在府里仔细些更好。”

    “由你吧。”

    傅元令实在是累坏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元礼听着元信的脚步声传来,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跟她低语两句,元信就把铺盖给了元礼自己回屋去了。

    这一夜,傅元令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中影影绰绰的全是肖九岐的脸,不管是梦中的,还是今日的他,都让她觉得分外的陌生。

    尤其是那双时时刻刻都带着蔑视的眼神,穿过梦中的迷雾,也能让她感受到几分寒凉。

    早上醒来,还觉得头昏沉沉的,一夜的梦压的她精神有些不济,元礼听到动静掀起帘子走进来,看到姑娘眼下的青色吓了一跳。

    “奴婢给您去煮个鸡蛋滚一滚,不然这怎么能见人。”元礼真是心疼死了,她们姑娘身体这才好些,这么一折腾又白养了。

    说着急匆匆的就往外走,傅元令哭笑不得也就没拦着她,这脾气还真是数年如一日也不改。

    元信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就遇上鬼撵一样往外跑的元礼,叫都没叫住就没了影儿。

    一时也顾不上她,她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回禀赶紧进了门。

第二十六章:再无瓜葛

    “姑娘,您怎么自己穿衣,元礼干什么去后头跟鬼撵一样。”元信连忙上前服侍姑娘起身,箱笼里的衣裳昨晚上就已经备好的,拿过来在火盆上微微一烤就能上身。

    边服侍姑娘穿衣,边开口说道:“今儿个一早古管事就来敲门,说是昨儿个救的俩人还在烧着,怕是他带的药不足,还是要把人送回潞阳府才好。”

    傅元令闻言眉头就皱起来,“怎么过了一夜反而病情更重了?”

    “这也不知道,郎中说这二人不只是雪压的伤,身上还有些其他的伤,伤口虽然处理过,但是看情形还是不大好。”元信轻声说道。

    傅元礼仔细回想梦中的情形,但是确实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件事情,但是好像后来听傅家人偶然提了一嘴,说是九皇子南行回上京好像遇到什么危险差点丢了命,难道就是这回?

    若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能大意。

    傅元令一开始只想着救人,现在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麻烦,看着元信就说道:“立刻送他们回潞阳府。”

    “可是路上怕是不好走。”元信叹气。

    想起鹿鸣山道,傅元令又道:“去问问郎中缺少什么药材,然后让古管事带人去买,多花点银钱也无碍,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是。”

    元信匆匆而去,傅元令一时也有些担心,等吃过早饭,用鸡蛋滚过眼下的乌青,这才带着元礼去探望肖九岐主仆。

    这里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傅元令自然是也假装不知,进了客房看过情形确实不太好,脸烧的通红,这样下去还真是让人担心。

    把郎中叫来仔细询问,知道古管事已经带着人去买药,这才安心几分。

    傅元令又让人去探望受伤的佃户,安抚大家的情绪,自己守在肖九岐院子的外室,想起梦里的情形,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肖九岐这个人,她是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毕竟这位实在是个祸头子,就梦中知道的那些事情,这人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况且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而她不过是个商户女,俩人身份地位本就差距极大以后肯定没什么机会有交集,这次救他也算是还了梦中的救命之恩,以后还是各走各路的好。

    想到这里,傅元令也就不在这里坐着,把田庄头叫来在这里守着,她亲自去巡查仓库。

    又想着回到潞阳府之后,关于这次雪灾的诸般事宜,知府大人那边肯定会有动作,她要如何应对,事情繁杂,一时半会儿也就没时间去想肖九岐的事情。

    既然打定主意要与他不相干,傅元令就决定不等肖九岐主仆苏醒提前回潞阳府,古管事知道后,特意召集佃户前去鹿鸣山道帮忙开路,傅元令让人给了赏银,大家自然是热情高涨。

    等到肖九岐苏醒的时候,傅元令已经坐在了傅家正堂,正听着知府大人派来的差官说话。

    “出人出钱出粮,这些都没有问题,只要大人一句话,傅家自然是支持大人的。”傅元令笑着开口,淡淡的眉眼却带着几分锐气,“只是,大人希望傅家首开粥棚,这事儿怕是有些为难。”

第二十七章:想要警告她?

    傅家的人首开救济粥棚,这岂不是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要是她母亲或者是外祖父还在世之时,傅家首开粥棚自然是可以,但是现在只剩她一个孤女,若是再干这样的事情,难免就会给人留下张狂无礼强出风头的印象。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潞阳府商家论资排辈,她一个小辈岂能这样做?

    不是做不了而是不能做。

    再说,她也有些狐疑这到底是不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这人在知府跟前倒也见过几回,但是不太了解,没想到今日上门却行压迫之事,如今雪灾压头,就怕有人算计傅家。

    “傅姑娘,这可有些过谦,想当初令尊跟令祖在世时,傅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是一马当先为大人分忧。如今傅姑娘可不能坠了傅家的声威,是不是?”

    这是拿话压她?

    傅元令面露几分无奈的看着对方,“涂大人一番好意,小女自然是心领的。只是如今我守孝在身,只想虔诚为母亲誊抄佛经供奉佛前,实在是不宜抛头露面。不过,涂大人放心,别人出多少米粮,我们傅家绝对不会少一粒米。”

    眼看着涂木达面带不悦,一双眼睛也犀利起来,傅元令又不是真怕了他,不过是小人难缠,这才与他虚与委蛇,紧跟着吐出一句,“当然,此事绝对不会令涂大人为难,知府大人跟前我自会请罪,您放心就是。”

    涂木达一愣,万万没想到傅元令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真的为他着想,还是想要警告他将此事捅到知府大人跟前去?

    涂木达仔细打量傅元令的神色,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思来想去,神色变了又变,还是起身告辞,“傅姑娘一片孝心,涂某就不打扰了,此事我会回禀大人。”

    傅元令经过那一场黄粱梦,心情更加坚韧,做事也更圆滑,而且也多了几分锐气。

    便是你一心为善,也得为自己披上铠甲,不能做了那些小人的踏脚石。

    听着涂木达这话就知道她警告之语奏效,这人果然是瞒着大人私下行事。

    “多谢涂大人体谅周全,小女感激不尽。”傅元令起身相送,扫了一眼守在门外的陈元,陈元轻轻颔首,提脚跟了上去。

    到了二门,傅元令止步,陈元继续相送,走到前院门的时候,拿出一个宝蓝遍地织锦的葫芦形荷包塞到涂木达的手里,神态恭敬面带笑意的开口,“涂大人,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心意,这样的天气劳您跑一趟,给家里的孩子老人添点碳火暖暖。”

    涂木达原本想要拒绝的手,在听到碳火的时候顿了一下。

    银子他不缺,但是煤炭却着实不好买,他俸禄里有碳敬可是哪里够一家子取暖,想要别处买些,偏遇上这样的灾祸,碳火更是奇缺。

    没想到傅姑娘心思这么细腻,又想起自己受人指使来为难她,默了一默,这才看着陈元开口,“傅姑娘一心守孝乃是大义,这事儿便是大人那边也赞赏的。只是如今潞阳府不平,我听说商会也要推选新会长了。如今天降雪灾,恰是个契机啊。”

    涂木达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了,陈元眉心一皱,转身回了内院。

第二十八章:护身符

    傅元令听了陈元转达的话,这个涂木达也有些意思,看来他跑这一趟应该也有些苦衷,虽然行径有些小人之举,到底不失底线,还给她透露这个么大消息。

    陈元一直跟在傅仁手下,管着傅宅的守卫,做事沉稳,此时开口说道:“义爷去了上京,仁爷也无暇分身,这事儿不如让属下去打探一下。”

    “那倒不用。”傅元令还真没当大事,毕竟以后在潞阳府这边,傅家打算蛰伏下来,不想跟人竞争商会事宜,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任由自家的敌人坐上那个位置,“陈元,你去卢家走一趟,替我给卢伯父问好带一句话,就说我一心守孝,诸事盼卢伯父多周全。”

    陈元一惊,“姑娘,您这是打算支持卢家登上会长之位?”

    傅元令点头,“卢伯父为人尚可,他上去总比别人好,况且以后咱们要去上京的,无需争会长一职。”

    陈元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一定要去上京,但是他对傅家对姑娘一向忠诚,也不再追问,立刻出去做事。

    傅元令又开始调派米粮一事,还要准备粥棚救济,还想着棉花一事应该能帮上知府刘松谨大忙,思量着怎么送去不打眼。

    梦中的傅元令急于去上京见生父,这场雪灾也并不知晓,没能在刘松谨有难的时候推一把,以至于这关系越走越淡,她后来在上京孤立无援也不是没有根由的。

    所以,这条线务必要维护好,以后也能有个退路。

    “奶娘,你去把丁伯请来,让他替我做件事请。”

    傅元令要让丁伯亲自去见刘松谨,告知棉花一事,一旦雪灾继续加重,棉衣必不可少,否则一旦出现大量冻亡,刘松谨必然会被问责。

    而她,这就是雪中送炭了。

    悄悄地就好。

    果然,刘松谨大喜,负手在厅堂里走来走去,他这两日都要急秃头了,想要劝说潞阳府商户出棉花救济,这些人个个唯利是图,推三阻四。

    听闻前两日傅元令就去了庄子上,他还以为她是故意避出去,没想到啊,这姑娘心怀大义,庄子上无意中多收了一笔棉花,居然全拿出来给他赈灾。

    又想起傅母当初病逝,傅元令为了稳住傅家,毫不迟疑的拿出傅家新发现的铁矿上交,这样的举动便是一般男子也难有的魄力。

    如今又助他渡过雪灾,这两件事情一旦上报朝廷,对他必然会有嘉奖,这都算是他治理地方教化庶民有方,实打实的功绩。

    既是这样,他总不能昧着良心将功劳全部据为己有,也该为这个小姑娘请功才是。

    若是朝廷真有嘉奖,以后也算是她的护身符。

    只是这件事情也不会知道能不能成,暂时也不能往外露口风,万一不成自己脸上不好看,也让傅姑娘白高兴一场。

    但是这件事情他却是记在心头,只等着雪灾过后就上折子。

    傅元令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决定,让刘松谨有了这个打算,现在她正有些头疼,肖九岐跟裴秀来了。

第二十九章:有钱

    傅元令安排好一切事宜,心中大定,她也得了卢守义的回信,傅家跟卢家如今也算是结盟,卢守义还给傅元令送来一个消息。

    田家的三太太已经启程前往上京,大约会请了帮手助田大老爷夺得会长一位。

    卢守义还透露,田三太太娘家的堂兄是上京平宁伯府姻亲。

    这样一说,傅元令就想起一人来,平宁伯府老伯爷的姨娘隋氏所生之女傅婧夫家姓陆,而田三太太也姓陆,堂兄妹的关系,那也很亲近了。

    梦中平宁伯府诺大的关系网她知道的不多,傅家的人多哄着她往外拿钱,以与三皇子的婚约,要求她规行矩步,很少让她参与平宁伯府的事情。

    甚至于平宁伯府的人她都认不全,毕竟老伯爷妾室就有三房,再加上正妻这一房,四房儿女加上孙辈实在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细细算起来只是主子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只傅元令记得与她同辈的人就有二十多人,她真记不全脸跟人。

    所以猛不丁的提起这个田三太太,她想了好一会儿,才从梦中的信息中找到此人。

    如果田家真能得到陆家的支持,陆家再借着平宁伯府的名头,卢守义跟田仲合相争,还真有些危险。

    只是,眼下傅元令也没什么好办法,她现在并不打算跟平宁伯府有什么关系,所以不会拿着平宁伯府的名头做什么,但是要这么任由田家压下卢家,这对他们傅家也不是好事。

    就是这个时候肖九岐大摇大摆的进了傅府,因为两人穿戴不俗,且又说是姑娘对他们有救命之恩,门房也没怎么拦着,把人请到花厅稍坐,那边就派人进了内院回禀。

    傅元令正想着平宁伯府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儿肖九岐上门,先是一愣,随即说道:“这才几日的功夫,他们就能出来走动了?”

    前几日在庄子上还昏迷着呢。

    “奴婢没看到人,只是门房那边派人来送信这么说的,姑娘您要去见一见吗?”窦妈妈开口问道,犹豫一下还是劝了一句,“到底是外男,咱们家虽然是商户,但是还是避讳些好。”

    傅元令知道窦妈妈的意思,毕竟家里没有长辈,她出去这么见外客,还是年轻的男子,若是传出去与她的名声并不好。

    且,傅元令也的确没有挟恩图报的心思,也不太想跟肖九岐有什么瓜葛,就道:“让仁叔出去与他们说我不方便见客,不过是举手之劳,请他们不用放在心上。”

    此时,肖九岐坐在圈椅上,打量着傅家这座花厅,看得出来是平日经常用来待客的地方,打理的很是用心。地上铺着驼色织锦的地衣,踩在上面柔软厚实。

    靠窗的地方摆着几个四脚高几,高几上开的正浓的盆栽腊梅,这样的腊梅可不多见,要有经验的花匠细心侍弄,一年也不知道才能养几盆。

    傅家这花厅就摆了四盆,且颜色各异,肖九岐眉眼微勾,俩字,有钱!

第三十章:破财的命

    裴秀看着自家主子就这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时地还啧啧两声,心里不由得翻个白眼。

    他知道,他家殿下这是羡慕嫉妒恨,谁让他主子是个存不住银子的人呢。

    青岩寺的酒肉大和尚给他们主子推算过命格,说是他们主子天生破财的命格,手中银钱永远不会超过半个月的存放期。

    半月内自己不花掉,那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破财。

    想想这些年的遭遇,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不过,这傅家比他知道的看来要富有啊,瞧瞧这墙上悬挂的是名家画作,真品。

    厅内这一水的黄花梨的桌椅全都包了一层浆,这光泽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而且保养的极好,只花厅这一套家具,就能买平常人家十几处宅院了。

    再看看这室内的摆设,裴秀都觉得自己有点酸了。

    就在这时候,有小丫头奉上茶来,五彩人物茶盏色彩鲜艳,描绘精致,胎薄清透,盏内盛着浅绿色的茶汤,看色泽闻其香就知道是上好的碧螺春。

    瞧瞧人家这小日子过的,再想想自己主子,怎么就透着那么股子凄凉呢。

    “你这什么眼神?”肖九岐的眼睛从那几盆盆栽上移开,转头看着裴秀,就觉得这厮不太对劲。

    总有种嘲讽自己的意思。

    “主子,您喝口茶,这赶了半天路渴了吧?上好的碧螺春,汤清香浓,您最爱的。”裴秀立刻端了茶盏过来,一股子谄媚的味道。

    “呵。”肖九岐大喇喇的坐下,“说吧,你刚想什么呢,别想糊弄你家爷。”

    接过茶盏抿了口茶,肖九岐眉梢一扬,“好茶。”

    “傅家果然是家大业大,这待客都用这么好的茶,有钱。”裴秀叹口气,这要是在上京,接待他们爷的茶不好,掀桌子走人那是妥妥的。

    但是在这潞阳府,人家不知道他们主子的身份,居然也用这样的茶待客,除了财大气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九岐眼尾一扬,那精致中透着锋锐的眼角扫向裴秀,“怎么,跟着你家爷委屈了?”

    裴秀闻言立刻正色说道:“能为爷效劳,那是属下的福气。”

    肖九岐嗤笑一声,狗奴才,嘴巴上那就是抹了油的。

    “去瞅瞅,怎么还没人来。”肖九岐放下茶盏,觉得这傅家待客有点散漫啊。

    亏得他今天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

    裴秀心里松口气,忙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正好遇上人,瞧着眼生,没见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元。

    陈元是傅仁一手带起来的,如今傅仁因为雪灾的事情忙得无暇分身,代替他们大姑娘在外奔走,陈元就把府内的事情接了过来。

    今儿个有客上门,又是男客,陈元接了内院姑娘的吩咐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两位贵客对不住,我们姑娘还在守孝,不方便见外客,还请见谅。”陈元知道这二人是姑娘救下的人,原以为就是普通人,哪知道进了门微一打量,心中就咯噔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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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王爷暴富了介绍:
重生后变黑芝麻馅腹黑女主VS撩死人不偿命伪君子真恶霸男主
皇帝:九王选妃要德言容功才华出众。
傅元令:我有钱!
皇后:九王选妃要家世显赫相得益彰。
傅元令:我有钱!
贵妃:九王选妃要月貌花容身姿窈窕。
傅元令:我有钱!
肖九岐:本王选妃……
傅元令:嗯?
肖九岐:要有钱!!!
重活一回,傅元令深切感悟要站在权力巅峰指点江山,不再重复上辈子的凄惨遭遇,不仅要有钱,而且是要超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她就能掌控别人的人生,而不是被人掌控!
如果有钱的同时,还能嫁一个易掌控又颇有身份地位的丈夫,那就更完美了。成亲后王爷暴富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成亲后王爷暴富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成亲后王爷暴富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