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痛打
“我们从后门走,这样直接到病房区。”郝长锁简单的解释道,主要目的是不想让童雪的同事看见他,那样少不的又要跟童雪解释了。
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童雪自己爹妈来了,事情没有成之前最好不要见面,免得出岔子。
“那就从这走。”郝父看着郝长锁道,“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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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郝家可真沉得住气。”丁丰收看着日头西斜,冷言冷语地说道。
“他跟人家一起在外面,不逛够了能回来,回来还不合计一下怎么对付咱们。”章翠兰担心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对付咱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文的武的咱都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只是个小连长,高官女婿,又不是儿子。”丁丰收发狠道,“惹急了老子把高官都给他拉下来,人民军队,不带这么欺负革命群众。”
“行了,行了,你连人家高官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就别吹大话了。越说越不像话。”章翠兰赶紧说道,“让人听见了笑话咱。”
说话当中病房门被敲响了,丁丰收眼带杀气腾的一下站起来,踩着重重的步伐走了过去,蹭的一下拉开了门。
丁丰收看见郝长锁,那眼神如刀子一般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你个王八蛋,你还有脸来。”上去一把揪住了郝长锁的领口,将人给抓了进来。
郝长锁踉跄地跟着进去了,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恨不得将揪着自己领口的手给剁了。如果不是来的路上答应了父亲要忍辱负重,他死死的攥着拳头,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早反抗了。
从床下下来站起来的丁海杏可是看得分明,看郝长锁的样子,那般隐忍的样子,看来与之前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投鼠忌器,不得不这么做。
“他大伯,他大伯,有话好好说。”郝父赶紧拽着丁丰收的胳膊道,“我把长锁给你押来了,要打要骂要罚都任你了,老哥。我绝不拦着,你先消消气。”
“谁是他大伯,别乱攀亲戚,你家的亲戚在部队大院里,可不是咱杏花坡的乡下泥腿子。”丁丰收手上用加重力道,“我们高攀不上。”
郝银锁最后进来将门给关上了,隔绝外面的一切视线。
郝母看着郝长锁被丁丰收给勒的脸色都铁青了,推着郝银锁道,“快去帮忙,快去。”
郝银锁根本就不为所动,甚至别过脸,眼不见为净。
郝母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压低声音道,“你非要你大哥被人家勒死吗?”
郝银锁眼角余波看向拉扯的三人,虽然很想他多受点儿罪,可也不能让大伯但上杀人的罪名。
于是走上前,他和郝父合力,将郝长锁给解救了下来。
结果丁丰收被推搡的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当家的,爸!您没事吧!”丁海杏和章翠兰扑上道。
“老哥,老哥,我不是故意的。”郝父一脚踹在郝长锁的膝窝,扑通一声郝长锁跪在了地上。
郝父狠了狠心,先声夺人,抬起了巴掌,朝郝长锁使了使眼色,噼里啪啦的将他一顿‘胖揍’。
闷哼声不绝于耳,郝长锁满脸的扭曲着,隐忍着,郝母在一旁劝说着,“他爸,孩子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丁丰收看着他们惺惺作态,心里冷笑,这般做戏给谁看,当我是三岁小儿是吗?看似打的霹雳啪啦作响,其实根本就没用劲儿。
都是奉行棍棒下面出孝子的长辈,小时候可没少打过孩子,怎么打孩子都是有心得的。
所以郝父这般做派,丁丰收心里怎么能没有数呢!
郝父见丁丰收迟迟不开口,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原来巴掌只是拍在郝长锁的后背上,只好狠下心来,硬起心肠,胳膊抡圆了,一巴掌甩在了郝长锁的脸上。
这一次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郝长锁的脸上,顿时着白皙的英俊的脸颊上红了起来,泛起了五指山。
‘哎!这才对吗?’丁丰收嘴角微微弯起,得让老子看出你们的诚意。
郝长锁被那一把掌给打蒙了,抚着自己微微肿起来的脸,简直不敢相信,凌厉的眼神射向郝父。
郝父眼含泪花,带着请求看向郝长锁,颤巍巍地举着手,‘儿子在坚持一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儿子爸求你了。’
郝长锁满眼的愤恨与不甘,死死的咬着唇瓣,缓缓了闭上了眼睛。
‘啪啪……’郝父下死手一连扇了郝长锁几个大耳刮子,这下子左右脸可就对称了,郝长锁尝到嘴角的铁锈,可见是真打了。
这混老头还真打啊!郝母顿时心疼了起来,看着儿子嘴角溢出来的血,扑上护着儿子的头道,“他爸不能再打了,儿子的脸都肿了起来,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起来!”郝父看着她低喝道。
“他爸,你要打就打俺吧!”郝母说什么都不能让老头子再动儿子一根手指头。
这个笨老婆子,关键的时候脑子不开窍,你现在求我有什么用啊!郝父背对着丁家三口,朝眼前的郝母使使眼色。
这下子郝母心领神会,终于明白过来,求自家老头子没有用。
“丁队长,丁队长。”郝母绕开郝父扑过去哭泣道,“孩子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您看看,打成这样明儿怎么见人,您要打咱打别的地方。”
郝长锁低垂着头,闻言瞳孔剧烈收缩,还打呀!你还是我的亲妈吗?
“咱换个地儿打,咱让他脱了裤子打屁股……”郝母哭哭啼啼道。
章翠兰扯扯丁丰收的衣摆道,“他爸……”又看向郝父道,“他老叔,别打了,别打了。”
郝父这才把举起的巴掌放了下来,沮丧地说道,“老哥,是俺养出这个不孝子,俺对不起老哥,也对不起海杏。”看着丁海杏又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想要什么补偿你说,俺只要能办到,叔都给你做到。”
“长锁是真心认错?”丁丰收目光善良地看着郝长锁道。
“是!”郝长锁闷声应道,低垂着眼睑,遮住了满心的怒气,今日的屈辱,来日他一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100章‘成人之美’
“俺们也不要你的补偿。”丁丰收看着郝长锁道,“你尽快和你城里对象断了,赶紧打结婚报告,你和海杏把婚事趁着我们都在给办了。”
郝长锁立马炸了毛,顶着一张猪头脸道,“你们开出的所有条件我都能接受,只有这一点我死都不会答应。我根本就不喜欢海杏,怎么可能和她结婚。这会害了我们两个人。”
“你要这样,那咱就没法谈了,我得找你们领导好好的说道说道。”丁丰收的脸立马成了烟黑色,“作为一名军人在部队大熔炉里几年,怎么连基本的做人的诚信都没了。你当初在我家说的话你都忘了。怎么眼界开了,翅膀硬了,就看不起俺们了。想甩掉俺们,没门。”
丁丰收撂狠话,否则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落到好,赤果果的威胁上了。
郝长锁闷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爱咋的、咋地。反正在童雪那里已经备案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烈女怕缠郎,他使劲儿哄住小雪好了,至于他们等他翻过身来,整不死他们。
“我姑娘那点儿不好了,勤劳、生活节俭,还心地善良,作风正派的好姑娘,那点儿配不上你了。”丁丰收双眉倒竖怒瞪着他们道,“还是俺们老丁家那点儿对不住你们了。”
“不是,都不是,长锁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郝父赶紧出声拦着道,“你们看,这老话说的好,这强扭的瓜不甜。”眼神哀伤地看向丁海杏道,“海杏,俺没这福气,俺做梦都想你是俺真正的儿媳妇。可惜你和长锁没缘分,这不是你的错,你看你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他心里没有你,夫妻同床异梦,整日里吵架,本来就感情就不牢靠,彼此到最后只有怨恨,这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你也不会幸福的。你如果真的闹到部队,长锁会一辈子恨你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央求道,“俺求你了,放彼此一条生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郝父为了儿子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始终默不作声地丁海杏抬眼看向丁丰收,眉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爸,差不多就行了。演的过了就不好了。’
丁丰收微微朝丁海杏摇摇头,‘这事你别管,我不把这口窝囊气给出了,老子心里不舒坦。’
丁丰收怒瞪着郝父道,“郝老头,你别以大欺小,你不就是看准俺闺女心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这事我说了算。”目光转向丁海杏道,“杏儿别怕,有事爸跟你担着,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是他们老郝家背信弃义在前,你可不能心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别以为他家有四个大小伙子,打架咱也不怕!”煞有介事的卷起袖子道,“这有理不在声高,是他们理亏在前。”
丁海杏抬眼清澈如水的双眸一一看过他们,最终视线定格在了郝长锁的身上,深吸一口气道,“爸、妈,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听的吗?”丁丰收顿时不乐意道。
“爸!”丁海杏娇声道,声音娇滴滴的如黄莺一般清脆。
“女大不由母,这事你就让闺女自己解决吧!”章翠兰扯扯丁丰收的衣摆出声帮腔道。
“那好吧!”丁丰收站起来道,指着郝长锁警告道,“我们就在外面,你要是敢欺负俺闺女,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章翠兰推着他道。
“你推我干什么?”丁丰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章翠兰不乐意道,“你到底站那头的。”
“我当然跟你一头儿的。”章翠兰将他给推出了病房。
郝父重重的拍着郝长锁的肩头捏了捏,别有深意地说道,“好好跟海杏好好的谈谈。”胜败在此一举了。
“我知道。”郝长锁看着他们说道,为了过了这道坎儿,她不论如何的撒泼打滚,羞辱自己,咬着牙都会忍下来的。
郝家一家三口出了病房,郝父将门带上,丁丰收隔着门朝里面喊道,“杏儿,爸就在外面呢!有事喊一声。”
“你这老头子,什么好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章翠兰拍着丁丰收的后背道,眼神担心地看着左右两边紧闭的房门,拽着丁丰收道,“走走,我们下去转转。”重重地拍着他的手道,“我们要相信杏儿,在这里站着太扎眼了。这人出来进去的,多不好。”
丁丰收就这么被章翠兰说着,给拽着出了病房区。
丁家两口子走了,郝父也出声道,“走,咱们也别围在门口。”
郝母担心地看着紧闭的病房门,“老头子,咱就这么走了,海杏万一打咱家长锁咋办,已经挂彩了,这万一被打成重伤可咋办啊?”
“挨打他也是应该的。”郝父提高声音道,这是故意说给里边的丁海杏听的。
郝母埋怨地看他一眼,“你可真是儿子的亲爹。”压低声音又道,“这海杏乡下丫头,有一把子力气,打坏了儿子可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爸妈,您就离开行不,给儿子留点儿脸面成不。”郝长锁在屋内朝着病房门喊道。
“听见了吧!走吧!”郝父抓着郝母的手朝外走去,“银锁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跟我们走。非礼勿听不知道吗!”
郝长锁听着病房外离去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没了声响。
“长锁哥,你起来吧!”丁海杏非常‘体贴’地说道。
丁海杏心冷如冰,可没那么善良,但是她以前给人的印象那是善良的近乎傻妞。所以她得为以后的动作,消除郝长锁的疑虑,这么说吧!她今儿得唱一出白莲花。
他们俩不是真爱吗?丁海杏今儿就成人之美了,那句话说的好,上帝若要惩罚某人,就会让他得偿所愿!我看你们俩的真爱,在柴米油盐中,在如狼似虎的婆家人能消磨多久。你们爱,我看你们有多爱,你们要永远,好,我让你们永远!因为没有距离的美总有一天会厌烦,她更加知道郝长锁的野心,总会有矛盾冲突的时候。
第101章 都是戏精
丁海杏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长锁哥,我哪里做错了吗?”
郝长锁闻言一愣,随即摆手道,“不,你没有错。”
“那为什么你不要俺了。”丁海杏双颊绯红小声地说道,故意带着一口的乡音。
听到熟悉的乡音,郝长锁眼底闪过一丝厌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乡下出来的,又不是不会说普通话。
“这个?”郝长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难道实话实说自己嫌贫爱富,你根本不能再事业上给自己以任何的帮助。
丁海杏抬眼看着他羞涩地说道,“长锁哥,你起来,坐下说话。你这样俺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想说说咱们俩的事情。”
郝长锁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这与设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她会像泼妇一样,对他又打又骂的,骂他陈世美,忘恩负义、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人尽皆知。
这样一个不识大体、上不了台面的泼妇,多少会引起男人们的同情。
千想万想,没想到如此‘平静’的说话。抬眼认真地看着她,一脸的认真,郝长锁起来,揉着自己的膝盖坐到了凳子上。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小弟教我们俩读书认字,我把我妈烙的葱油饼偷偷拿出来,我们一起分享……”丁海杏自顾自的回忆当年,满脸的甜蜜与怀念……
而这些是郝长锁最不愿意听见的,让他感觉自己当时是多么的狼狈,像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
郝长锁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改变策略了,真是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看着丁海杏地眼神更加的厌恶。
郝长锁尴尬地别过脸打断她的话道,“过去的事情咱都别提了,省的都难受。”
“过去的事情他过不去,说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俺满怀欣喜的来找你结婚?”丁海杏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过了几秒再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眼底浮起了水雾,朦胧地眼神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俺现在就想确定一件事情,你的新对象,她就那么好吗?好到你完全忘记了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当听到丁海杏泪眼婆娑的说出这一句话时,郝长锁心里闪过一丝愧疚,直觉的说道,“不……不是,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和她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她出现,我们之间也是问题多多。”
丁海杏死死地咬着唇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语气干脆道,“别找那么多的借口。你知不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俺进城干什么?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让俺怎么回去,你让俺们家怎么面对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郝长锁心里嘀咕:关老子屁事,都甩了你了,我还会顾忌你。
不过面上虚伪地说道,“抱歉!”
丁海杏自然也听出他语气中的敷衍,特意地说道,“你们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与泪水上,就那么的心安理得,真的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情。”
这一句话唤起了郝长锁内心仅有的良知,“海杏,我欠你的,只有下辈子还你了。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我应该受到惩罚。你可以用你认为最解恨的方式,我愿意承受。你可以决定我在部队的命运。”眼神无比的哀伤,无比的自责。
这是打起了苦情牌了,演戏谁不会,丁海杏红着眼眶,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苦苦的央求道,“你把曾经对俺的许诺,如今都许给了别人,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儿可能了吗?我未来是流言蜚语的中心,将忍受着村里人的侮辱与谩骂,你就没有想过吗?”
郝长锁立马保证道,“这点你放心,我会说是我的错,我会向村里人说明情况的。”反正自己也打算再回杏花坡,一群无知的乡下人乱怎么嚼舌根,对自己都无所谓。
终于决堤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丁海杏摇摇头道,“你以为村里人都是傻子吗?你结了婚根本就不会再踏进杏花坡的土地。”
郝长锁慌乱的解释道,“不是有我爸妈还在吗?他们也可以代替我。”
“呵呵……”原本明媚的斜阳,此时被远处飘来的乌云遮住,亦如现在丁海杏那绝望的笑声。
郝长锁也感觉室内温度降了下来,冷的瑟瑟发抖。她的眼神那么痛苦,令郝长锁躲避着那如影随形而来的愧疚。
看着郝长锁犹豫纠结的样子,丁海杏再接再厉道,“我们之间彻底完了吗?你铁了心要娶城里的对象。”
郝长锁猛然抬眼,态度坚决道,“是!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会补偿你的。”
丁海杏眼泪落得更凶了,“补偿?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换回两个字。”带着恨意说道,“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郝长锁急切地说道,末了补充了一句道,“除了我们结婚一事。”
“我同意!”丁海杏吐出三个字道。
“噶!”郝长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就同意,屏住呼吸再次问道,“我们之间……”
“从此路归路,桥归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丁海杏明确地说道。
“你……你……不会去部队告我作风有问题,道德败坏。”郝长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又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丁海杏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胡言乱语,抬起手,手背粗鲁的擦擦眼泪,自顾自地说道,“既然你不稀罕俺了,再多的委曲求全也是于事无补,既然你喜欢上了别人,我有必要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费尽心思,抓着不放吗?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既无情我便休。我也有自尊心的,那剩余的自尊心不会让我死乞白赖的去乞求你的施舍。”
丁海杏脸色格外的苍白,却坚强地平淡地叙述再一次让郝长锁心惊,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还颓然住嘴,没有说出任何安慰或者辩解的话语。
第102章 招招致命
郝长锁上下狐疑地打量着她,很难接受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解决了,脱口而出道,“你不恨我吗?”
“恨!怎么能不恨你?我也是人,心也会痛,被人家如此彻底的羞辱,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了。”丁海杏咬牙切齿地说道。双眸挂着泪花,苦着脸说道,“我爸更是扬言要跟你和你们全家拼命,带着我去见你们的领导,大闹一场,要回我该得到的一切。”
郝长锁在心里嘀咕:这才是正常的人改有的反应。
丁海杏用力擦擦眼睛,不疾不徐地凄惨地说道,“我爸怕你们领导不相信,直接让我装成大肚子,领导要是向着你,不处理,就挺着大肚子在你们军营的大门口,逮着谁,就说咱们俩的事!让你身败名裂。要不就去找你城里的对象,反正有照片,找到她,给她跪下,让她把你还给俺。再有,我爸回村里,召集人,敲锣打鼓的来给你送锦旗,上面书写着:当代陈世美,郝长锁。扒了你的军装,送你回杏花坡,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虽然你我没有扯证,但是在村里办了酒席的,全村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我在你家尽了为人家儿媳妇的孝,而你城里的对象作风不正,告她破坏军婚。让大家都知道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让大家都知道干部家庭教育出来的姑娘为人不正派……”
郝长锁吓得冷汗渗渗,真是招招致命,从丁海杏悲伤的语气中,他也明白人家是真的恨自己……
“告诉你这些,我没打算找你报仇,也没打算找你算账。只是想表达此刻的心情。”丁海杏倔强地说道,瞪大眼睛强忍着泪,没让它落下来你。
郝长锁清晰地明白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这么说道,“海杏,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丁海杏别过脸,硬邦邦地说道。
郝长锁眼神复杂的看着丁海杏,想着自己的卑鄙与龌龊,曾经想致人家于死地,脸上闪现着悔恨,痛苦、内疚、后怕与庆幸,幸好她没事。突然感觉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可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让自己内心好过的话,“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令丁海杏作呕。如果不是为了以后,她才不会与他周旋。
“你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丁海杏背过他挺直脊背,肩膀却微微的耸动,眼中却闪着寒意,唇角却相当邪恶的勾起一丝谑笑。好好享受未来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生活吧!
郝长锁伸出了手,最终颓然的放下,急切地从兜里摸索了半天,却掏不出半个子儿。一脸愧疚的转身迈步离开。
……
呼!总算结束了,丁海杏使劲儿擦擦双眼,听见关门的声音,一回身,“嗬……”战常胜那张英俊的满是担心的脸吓了她一跳,鼻音浓重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声不响地在人家背后,吓死我了。”
“你哭了。”战常胜弯腰看着她眸底尽是担心道,“为他那种言而无信地小人。”
“卖惨而已,能不哭吗?”丁海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着痕迹地朝后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能清晰的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檀香皂的味道。
战常胜则顺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沿上,“你为他掉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感觉异常刺眼道。只要一想到她为那个混蛋掉眼泪,战常胜就感觉自己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紧缩。
“怎么会?”丁海杏满脸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他道,“你纠结这个干什么?你又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你们说话那么小声,谁听的见。”战常胜颇为遗憾地说道,随即问道,“你们说开了。”
“还说没偷听,不然怎么知道我们在里面摊牌。”丁海杏挑眉看着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道。
“我只是看见他从里面出来,哎哟!那脸都成了猪头了。”战常胜眼中绽放着光芒,咧嘴笑道,“谁干的,真解气。”
“我爸揍得,不然这心中的怨气出不来,郁结于心,可就不好了。”丁海杏轻笑道,眉眼弯弯如一弯月牙。
“你呢!”战常胜随意地问道,“你的心情整理好了吗?”只有自己知道此时的心有多紧张,感觉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是的。
丁海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道,笑着说道,“我!他既无情我便休,再为他伤心要死要活的,就太不值了。眼泪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心痛,对于不心疼你的人,你就是哭倒长城,人家都不带眨眼的。”
“你很坚强、也很善良。”战常胜感性地说道,一直都是对事事漠不关心的他,看着丁海杏的时候,黑眸里流淌着一丝担忧与隐约的自己从未有过的淡淡的心疼。
痴心女子负心汉,眼前这傻女人,别看嘴上说没事,终究心伤。
“坚强我承认!”丁海杏点点头道,经历了那么多,能不坚强嘛!
“善良?”丁海杏浅勾唇角快意一笑,然后开开心心地道,“千万别说我善良,你忘了几个小时前在你面前说过的话了。比起一刀,我更想看他被生活凌迟一刀刀处死。激情过后,被柴米油盐这些琐碎的生活冲击的七零八落,索然无味。”她指指自己道,“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睚眦必报。”
战常胜闻言笑了起来,眼睛越发的明亮,“这才对吗?大丈夫恩怨分明,才不做那烂好人,成全了别人,痛苦的却是自己。甚至有些人说你活该。”
“我可不是大丈夫,是小肚鸡肠的小女人。”丁海杏凝视着他的脸,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战常胜眼中闪过一丝光茫,唇角的笑意越发动人,英俊的脸庞散发着浓浓的男性魅力。
真是男色惑人,害人不浅。丁海杏打了个寒颤。
第103章 着急上火
“战tuanzhang。”丁丰收和章翠兰推门进来,一看见战常胜讶异地说道。
丁丰收和章翠兰看着郝长锁出来,两口子立马疾步赶了回来。
“爸、妈回来了。”丁海杏一抬眼看见进来的他们从病床上下来道。
战常胜闻声,站起来转过身道,“你们别叫我tuanzhang了,咱们这么熟悉了,叫我的名字好了。丁叔、婶子。”
“这不好吧!”丁丰收和章翠兰面面相觑,一脸蒙圈相视一眼,丁丰收诚惶诚恐道,“俺们不敢高攀。”
“这怎么高攀了,杏儿叫我大哥,我称呼你们叔和婶子很正常啊!”战常胜态度坚决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咱们都坐下说话。”丁海杏招呼他们道。
章翠兰和丁海杏坐在了病床上,丁丰收从床底下又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战常胜则坐在了靠近病床的椅子上。
章翠兰看向丁海杏,数落道,“杏儿你可真是,你这孩子怎么能跟人家战tuanzhang称兄道弟呢。”
“婶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人民军队爱人民,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兄弟姐妹。”战常胜眉梢间带着笑意道。
章翠兰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目光依然紧盯着丁海杏,她只好点头道,“妈,人家都这么说了,您就应下得了。也算咱们进城一回交到的朋友。再说可就矫情了。他叫你们叔和婶子不过分。”
丁丰收闻言爽朗的笑道,“行,常胜,俺就听你的,占你的便宜了。”
“哎!这才对嘛!还是丁叔爽快。”战常胜笑着说道。
“杏儿你和他谈的如何?”章翠兰担心道,这心一直提着,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
“谈开了,第一阶段战略布局顺利完成。”丁海杏俏皮地说道,脸上挂着得意地笑容。
丁丰收一瞬不瞬的看着闺女,朝她使使眼色,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呢!
丁海杏当然知道老爸的意思了,不过却没有打算解释,而是道,“爸、妈,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已经完全好了,咱们明儿出院回家好了。”
“是该回家了。”丁丰收眉宇间挂起了愁容,回到家迎接他们的不会是鲜花掌声,没有闲言碎语就烧高香了。
丁丰收的话让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章翠兰看着他眉头紧锁,“老头子没事的,咱家杏儿为人如何,十里八乡都知道,不会被人家乱嚼舌根的。”
丁丰收见心事被拆穿别扭地说道,“谁想这个了。”
战常胜闻言心里有些着急,急切地说道,“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好不容易进城来一趟怎么也得逛逛。”人走了,我上哪儿找老婆去。
既然确定了目标,兵贵神速,那就要速战速决。
“这大冬天有啥好逛的。”丁丰收摆摆手道,只能看,又不能买,才不去受那刺激呢!
战常胜心里懊恼,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囊中羞涩,逛什么逛。
于是又道,“可是杏儿的病还没好呢!”
“我已经好了,就不在住了。”丁海杏立马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身体棒棒的。”
战常胜灵机一动又道,“医生不是说你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多养养。反正住这里又不掏钱。”指着丁海杏道,“你看现在瘦的,浑身没有二两肉。”
“回家也是养!”丁海杏笑了笑道,“我可不能厚着脸皮,占国家的便宜。”
“杏儿说的很对,常胜你这觉悟可不高哦!”丁丰收说着看向他身上穿的病号服道,“我说常胜,俺看你的身体很好,咋也住院呢!你不会是泡病号吧!”
战常胜被人给拆穿了,颇有些狼狈地辩解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泡病号,我是真的生病了。我有医生的证明的。”
“生病了,啥病啊!”章翠兰上下打量着他道。
“这不前两天那场雨,着凉发烧。”战常胜简单地说道。
丁丰收一回想,这不就是救他家杏儿的时候淋的雨,不好意思道,“这真是!常胜,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家杏儿生病了,我还说你泡病号,真是太不应该了。”
“没关系。”战常胜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你看到了饭点儿了,我去买饭,咱们一块吃,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这怎么行?哪能一直让你破费呢!”丁丰收立马说道,“这顿我们请,一谢谢你对我家杏儿的救命之恩,二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了,只是得你去买才行,我们去食堂,人家恐怕不会买给我们。”
丁海杏更干脆,从兜里掏出钱和粮票,直接递给了战常胜道,“麻烦你了。”
战常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无奈地接过来钱和粮票,“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转身离开。
丁海杏站起来道,“爸、妈,我去趟厕所。”说着就飞跑了出去,追上战常胜道,“战大哥,多买些荤菜,明白吗?”
战常胜闻声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笑道,“明白。”没话找话道,“你怎么出来了?”
丁海杏眼神中冒着问号,“战大哥,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看着他又道,“我不就是告诉你多买点儿好菜,不用替我们心疼钱。”
“哦!”战常胜心不在焉地应道。
本来要转身离开的丁海杏看他轻蹙的眉头,多嘴问了一句道,“战大哥,你有心事?”
“没有!”战常胜飞快地答道,接着催促道,“你快进去吧!外面冷。”
“战大哥慢走,我回去了。”丁海杏话落转身走了几步,推开门进了病房。
战常胜一转身,攥紧拳头,一脸的懊恼,痛恨自己窝囊。真是怕个什么劲儿?不知道为何看着她那双清澈秋水般的双眸,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一靠近她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仿佛通电一般,这心仿佛100瓦的灯泡被点亮了,是锃亮锃亮的,整个人都亮堂堂的。
他的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转身进了郑芸的办公室,趁着她还没下班,求她给支个招!
女人最了解女人嘛!
第104章 又吵起来了(三更)
出了病房的郝长锁此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五味陈杂酸涩一起涌上心间,心中全是年少时的杏花坡,全是海杏对他种种的好,打住,打住,怎么可以想这些令人难堪的东西呢!郝长锁死劲儿的攥了攥拳头,平复一下自己翻腾的心绪,今生只能对不起她了。
想起脸上的伤,低垂着头,遮遮掩掩的躲避着众人的视线,闷头径直朝医院外走。
宋雨推着小车去病房区送药,与郝长锁擦肩而过,于是回身叫道,“郝大连长。”
郝长锁心中有事,所以没有听见有人叫他,步履匆匆地朝外走。
宋雨皱皱眉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嘀咕:是他啊!应该不会认错。难道是没听见,提高声音又道,“郝伯仁。”
这一次郝长锁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且听声音也知道是谁?该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遇见她了。加快脚步,匆匆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宋雨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算了,送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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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长锁一出了病房区,回头看了一眼,宋雨没有追上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
而等在外面的郝父他们看见他出来立马就围了上来,郝父叫道。“长锁。”
“嗬……”吓了郝长锁一跳,喘着粗气,拍着胸脯道,“爸,您能不能先吱一声。”
“我就叫了叫你的名字,你至于吓成这样,跟见鬼似的。”郝父一脸地无辜看着他道,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地问道,“怎么和海杏没谈拢,她的要求很过分。”
郝银锁嗤之以鼻道,“做贼心虚了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郝母瞪了郝银锁一眼,然后又看着郝长锁迫不及待地问道,“儿子,怎么样?她都说啥了,还去找你们领导闹吗?你这身军装保住了吗?”一秃噜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这老婆子,不能小声点儿,这儿是说话的地儿。”郝父赶紧说道,生怕这老婆子的大嗓门,又给惹麻烦了。
郝母在他的瞪视下,缩着脖子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
郝长锁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步履不稳地出了医院的后门。
郝母见状,又迟迟等不到郝长锁具体说法,“俺看俺还是跟队长道歉去好了。”
郝长锁停下脚步回身忘着焦急万分地他们道,“妈,事情解决了,我身上的军装保住了,不用离开部队了。”
郝父闻言欣喜如狂,随即就忧心忡忡地问道,“那咱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在他眼里不付出惨痛的代价,绝对不可能的。
“你答应娶海杏,放弃城里的对象。”郝母非常直接地问道。
“没有!”
“这怎么可能?”郝父绝对不相信道,“就这么轻松地放过你?”搁在他的身上,谁要是这般欺负他家的锁儿,不拼个鱼死网破决不罢休。
郝父扯着他道,“长锁,你给我说道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郝长锁把两人在病房里谈话,详细的复述了一遍,听完郝母抬手捶着他的后背道,“你个混小子,这么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你都不要,你稀罕的城里对象能有杏丫头那么好!”
“你真是造孽啊!”郝父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语气悲怆。
“你会后悔的,杏儿那么好姑娘你都不要。”郝银锁愤恨不平道。
“闭嘴,你知道什么?”郝长锁严厉的眼风扫向郝银锁。
爸妈是长辈训斥两声还无所谓,可是郝银锁凭什么指责他,没大没小的。
郝银锁动了两下嘴,转身往回走。
郝父提高声音叫道,“银锁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杏儿,告诉她,我喜欢他,我要娶她。”郝银锁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道。
郝长锁一撇嘴,讥诮地看着他道,“你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投入你的怀抱。”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都能原谅你这种小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郝银锁迷之自信地说道。
郝长锁微微垂下的双眸中夹杂着些许不快,他声音低了几分,“她原谅我,不代表的会接受你,这是两码事!”
“都是你害的。”郝银锁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道。
“你这话说的,如果我不悔婚的话,她是你的大嫂,宵想你的嫂子,你才是心术不正之人。”郝长锁强力的反击与指责道。
“这真是贼喊捉贼,是你先对不起人家,却来指责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对!”郝银锁怒极反笑道,“难不成还要让人家对你从一而终,守身如玉,最好在家里继续伺候咱爸妈,替你尽孝,你在城里和你的洋媳妇逍遥自在。”
“你敢说,在她还是嫂子的时候,你没有非分之想。”郝长锁被他处处挑衅格外的不爽,他紧紧皱着眉,恨恨的视线射向郝银锁,恶意地揣测道,“原来你们早有……?”
“不许你用那肮脏的嘴污蔑杏儿,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郝银锁斜眼看着他道,“你这愤怒好没道理,杏儿大度的宽容了你。你不该高兴的弹冠相庆,这般惺惺作态为了啥?”挑了挑眉,嘴角边挑起了抹笑意,挑衅地看着他道,“我现在就去找杏儿,我要做一个男人的本分,我要一辈子守着她,照顾她。她要是接受我,我感激老天垂怜,我娶她,我要她幸福,她要是不接受,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你个小兔崽子。”郝长锁怒极了,手指着他骂道,“你要是敢这么做,你这辈子别想当兵。”
“哈哈……”郝银锁错愕地看着他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在乎当不当兵。去当兵也是为了想让杏儿过上好日子。用这个来威胁我,真是太小看我了。”
一家人就这么在医院后门处,不管不顾地呛呛了起来,也幸好不是探病时间,这里没有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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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推着小车,在病房区送完了药,回到了药房,心里还想着刚才碰见郝长锁的事情。
第105章 我不认识他们(四更)
“回来了。”童雪送走买药的病人,回身看见刚回来的宋雨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宋雨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想了想道,“我刚才送药的时候,在病房区,好像看见你家长锁了。”
“怎么会?他现在正值冬训紧张时期,忙的要死,怎么可能会在医院出现。”童雪摇头轻笑肯定地说道,“你肯定看错了。”
“是嘛?”宋雨歪头想了想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吧!那人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怎么可能是你家郝大连长呢?”
童雪闻言黑眸晃了晃,随即就道,“对嘛!伯仁可是军人,怎么可能被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又不是普通人。”心底却上了心,受伤了,着急地问道,“小雨,你在哪儿见到他了。”
宋雨闻言满脸戏谑地看着她道,“哟哟,这么关心他啊?一听见人家受伤了这么着急啊?还没确定是不是他呢!”
童雪满脸娇羞地娇嗔道,“快说,快说,在哪儿见到他的。”
“你去后门看看,如果没走的话。”宋雨看着她说道。
话音刚落,童雪就消失在药房内,空气中只留下,“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是不是……”
宋雨耸耸肩,坐在了桌子前,“同志,拿药。”窗口处递进来了药方。
宋雨拿着药方,开始照方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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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兄弟俩又是掐的不可开交,郝父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们俩像什么样子?不嫌丢人啊让人看见了。”
郝长锁黑着一张脸,扭过头,却看见童雪推门朝这边张望,吓得魂儿都没了,脸色煞白、煞白的。
紧攥着拳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快速地冷静下来,转过身看着郝父、郝母道,“爸、妈,我对象过来了,你们赶紧走?”
“啥?你对象来了,俺正好瞅瞅,是不是像照片里似的那么漂亮。”郝母高兴地说道。
“我的亲娘耶!现在是见面的时候吗?”郝长锁着急地说道,“爸,赶紧拉着妈走,快点儿,快点儿。”
“你什么意思?我们那么见不得人吗?”郝母眼眸一沉顿时不乐意,阴下脸来道。
“现在不是时候……”郝长锁一脸的哀求地看着郝父到,“爸!”
郝父双目微沉,凝眉往郝长锁身后扫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认出了郝长锁,脸上露出很温柔灿烂的笑容,浑身都散发着青春朝气。
郝父抿着唇,上前拉着郝母道,“走走!”一抬腿瞥见一脸看戏,且幸灾乐祸的郝银锁,又上去一把扯着郝银锁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前走去。
“爸,你拉着我干什么?”郝银锁双眸微微眯着愤愤不平道,“爸,他都不敢正式介绍我们和他的城里对象认识,他这么看不起我们,我们还替他遮掩什么?”扯着郝父的胳膊,“爸。”
郝父不得不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他,郝银锁一低头看着郝父眼睛中的泪花,喉咙发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被郝父给拉着走到了一旁。
“伯仁,伯仁。”童雪笑着招手道。
郝长锁抬脚快步走,童雪娇声道,“郝伯仁,你给我站着。”
郝长锁闻言原地立定,却背对着她一声不吭的,心里在琢磨着,该怎么解释脸上的伤,眼前一亮,不由得计上心来。
童雪拧着眉头,疾步走过来,绕到他身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郝长锁低垂着闷哼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干嘛不看我啊?”童雪弯腰看着他道。
郝长锁赶紧背过身去,沉声道,“小雪你赶紧回去,别耽误了工作,我没事!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童雪一把扯着他的手,走到他身前与他面对面,惊呼道,“你的脸怎么了?”
郝长锁赶紧单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别看。”
童雪抓着他的手放下,清楚的看见脸上的红肿一片,嘴角的血迹,大怒道,“谁打的?”
“没有人打,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郝长锁躲避着她的视线道。
“自己摔的,我眼睛可不瞎。”童雪眼底闪着寒光道,声音冷冰冰的,比这阴沉的天气还要森冷,“你告诉我,我找他们算账去。”
“我也不知道谁打的。”郝长锁偷偷瞄着因怒气而泛红的娇脸,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被人套了麻袋,打了闷棍。”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童雪拧着眉头道,“这肯定发是熟人干的。”看着他道,“你得罪谁了。”
郝长锁尽力压制着翘起的唇角,蹙着眉头冥思苦想道,“没有啊?我敢得罪谁?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
童雪闻言不悦地说道,“干嘛要夹着尾巴做人。”微微扬眉,唇角流露出些许笑意道,“要不我们公开恋爱关系好了。”
郝长锁闻言心底有些失望,他期盼着赶紧结婚,他妈虽然不靠谱,说话露底,可是有句话是对的,那就是吃到肚子里的鸭子,才不会飞了。
嘴上却说道,“别,这样都人家嫉妒不已了,如果公开了,岂不更人家红眼。”
“哎……你真是冥顽不明。”童雪心疼地看着他道,“你到底在怕什么?”看着他的脸上的伤,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先去治疗一下伤,不然怎么回去见人。”拉着他刚走了两步,就看见不远处的郝父看着他们,童雪停下脚步道,“伯仁,那边的人你认识吗?他们一直看着我们。”
郝长锁回头看着郝父他们,脸色微沉,紧抿着,犹豫了一下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问路的,刚从乡下来,不知道红旗街怎么走。”眼神游移了一下,看着他们又提高声音道,“大爷、大娘,红旗街从这里直着走就好了。”
“走吧!”童雪拉着他就进了医院。
郝银锁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怒指着郝长锁道,“爸,我找那混蛋,他连您这亲爹都不敢认。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兵。他不配为人。”说着抬脚就要追过去,“我找他回来给您……”
第106章 满心 算计(五更)
郝父死死的拽着郝银锁的胳膊道,“银锁,别去,他有他的苦衷。”
“他有什么狗屁苦衷。”郝银锁气愤地说道,“我们就那么见不得人吗?”紧接着又道,“爸,您放开我,我找他的去。”
“银锁,爸求你了别去。”郝父抱着郝银锁的腰道,“银锁。”
“银锁,你就听你爸的吧!”郝母哽咽道,“俺们不能给长锁丢人。”
“妈,怎么连你也这样。”郝银锁颓然的放下手,“爸,您放开我,我不去找他。这个样子在大街上很难看的。”
“哦!”郝父松开了郝银锁,手却拉着他的手不放。
“现在怎么办?”郝母抬起手臂粗鲁地擦擦双眼道。
“等!”
三人无精打采地蹲在马路牙子上,寒风瑟瑟,冷厉如刀,吹着他们粗糙的脸,显得格外的凄凉。
“爸、妈为什么?”郝银锁满眼迷茫的看着二老问道。
“等你生了孩子,当了父母就知道了。”郝父唏嘘道。
郝银锁皱着眉头气愤地说道,“如果我有这种忘恩负义的儿子,非打断他的狗腿。”
郝父看着不解地郝银锁微微摇头道,“你还小,等你做父母就知道了。”继而又说道,“你不觉得长锁和她站在一起很般配的。我儿子穿军装多俊啊!长锁从小就懂事,孝顺,帮着照顾你们四个,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他一定能上学。不过他很争气,为了读书认字,不知道付出了比别人多出多少倍的努力。现在一点儿都不比城里的孩子差,老天爷开眼,让他遇上贵人了。别说不认我们了,就是让我替他去死,我都愿意。只是受这些委屈算什么?”
“你爸说的对,你看看咱们身上的衣服,补丁落补丁的,这脸上的褶子。实在太给长锁丢脸了。”郝母也附和道,“长锁现在心里比我们还难受。”
“难受?我看他现在心里美的很!”郝银锁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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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长锁被童雪给拉进了自己的宿舍,郝长锁面色犹豫道,“你怎么拉我来这里。不太妥当吧?有碍你的名声。”
“你这样去病房合适吗?”童雪指着他的脸道。
郝长锁想起脸上的伤,去门诊处理的话人来人往的,还是在这里好了。
“你坐好,我给你抹抹药膏,可以马上消肿的。”童雪拉开抽屉翻找出来一管药膏拧开盖子,挤在手上,轻柔地涂抹在他的脸颊上。
郝长锁当场僵立,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看见她脸上的毛细孔,她身上阵阵幽香,直窜鼻翼,闹的他血气上涌,双颊绯红,刚想说,‘我自己来。’却听见童雪道,“在基层竞争是不是很激烈。”既然是熟人干的,想来想去只有嫉妒他能力的人,“你有没有争斗过。”
郝长锁温润一笑道,“刚入伍的时候,血气方刚,争强好胜的,和我的一个战友,明里暗里争斗的好几年。好在部队是靠实力说话的。”
“那你最后是胜了还是输了。”童雪漫不经心的问道,手认真的涂抹着药膏。
郝长锁莞尔一笑,“嘶……”抽动了嘴角的伤口。
童雪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郝长锁摆摆手,接着又道,“明着是我胜了,结果实际上是我败了。”
“那你什么心情。”童雪看着他问道。
“生气,非常生气。”郝长锁坦坦荡荡地说道。
“呵呵……生气?我以为你的脾气怎么会生气呢!”童雪闻言笑着问道,“为什么?”
“我记得有一个人说过:一定不要对失败满不在乎,一定要生气,而且要生很大的气,但是好的失败者的衡量标准就是生自己的气,不生获胜对手的气。严格意义上来说,获胜对手是我前进的动力。”郝长锁微微扬眉,浅笑道。
“那你会不会像拿破仑那样,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童雪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
“当然想了。”郝长锁很坦白地说道,随后讪讪一笑道,“但是我凭什么呢?”
“你有坚韧的性格,还有坚定的信念,有在基层奋斗的经验,还读过那么多的书。”童雪满脸崇拜地看着他道。
“我恰恰是书读的少,见识又少。”郝长锁抿了抿唇说道,“纵使我再怎么能干,学历是我的短板,人家还是照样嘲笑我没文化。”突然又道,“你不会想是他们打我闷棍的吧!不可能,即便争斗,那也是直来直去,怎么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呢!”双眸偷偷地瞄着她。
“那会是谁?”童雪放下手,认真思索道。
“算了别想了,吃一堑长一智,最多我以后不单独行动好了。”郝长锁感觉自己火辣辣的脸,在抹上药膏后,瞬间冰凉了许多。
童雪冷冽如霜地说道,“这种嫉贤妒能之人,绝不能留在部队祸害人。我一定将他找出来。”
郝长锁黑眸晃了晃,能把自己头号的竞争敌手给干下去,最好不过,这一顿打也没算白挨,但这事可不能明说。
想起门外的爹妈,不能再这里久留,他站起来道,“好了,我也上了药,你也赶紧回去工作吧!”
童雪倒是想两人多相处一会儿,可职责所在,只好跟着直起身子,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他道,“回去自己抹抹,很快就消肿了。”
郝长锁接过药膏,“那我走了。”说着就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我送你。”童雪跟在他身后道。
郝长锁低声说道,“不用了,上班时间脱岗时间太长,宋雨又该打趣你了。”
“那好吧!我们星期天,再见面。”童雪目送他离开,才回了药房,一路上琢磨着,得找人问问谁欺负她家伯仁了。
郝长锁挥着手与童雪分开,一拐弯儿,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外,看着不远处蹲在马路牙子上的二老,快步跑过去道,“爸、妈。”
“走吧!咱们回去。”郝父看着他直说道,没有一句埋怨,闻着他身上的药膏味儿,又道,“抹药了,好好好,这样回去也好。”
“爸妈,对不起。”郝长锁愧疚地说道,“刚才我……”
第107章 结婚啊?
“你很好啊?连爹妈都不认了,怎么怕我们给你丢人啊!”郝银锁冷言冷语地说道,“也是你是高官的东床快婿了,我们是乡下的泥腿子,现在可高攀不起了。”言语讥讽着郝长锁,“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这算什么?杏儿姐你不要,现在连家都不要了,你根本不配为人。”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我,你以为我心里想这样吗?我从心眼儿里不想认爸妈吗?根本就不是,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让爸妈和小雪见面嘛?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下,起码让爸妈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也体面一些。我不想让人家指指点点,如你这般冷嘲热讽。”郝长锁愤怒地说道,看着老两口道,“我比任何人都看重我的父母,我不希望你们被人看轻了。”
“行了,先离开这里。”郝父冷着脸道。
郝家人朝军营走去,郝长锁紧追着郝父道,“爸。”
“长锁,你的心思,爸心里明白,啥都别说了。”郝父坦然地说道,“这点儿委屈爸受得了,只要你在部队好好干,出息了,爸心里就知足了。”
“爸,您别说了。”郝长锁心里难受道。
郝银锁气愤地看着郝长锁三两句话就哄住了郝父,他们父慈子孝,他在中间枉做坏人。
停下脚步掉头向回走,郝父叫着郝银锁道,“银锁,你干什么去?”
“我去医院找丁大伯。”郝银锁低垂着头耿直地说道,“求娶杏儿姐。”话落不等他们反映,撒腿朝医院跑去。
“爸,你看他?”郝长锁被这个弟弟真是气的肝疼。
“算了,碰一鼻子灰回来,正好也死心。”郝父拉着他道,“咱们先走,离开这是非之地,别再横生枝节了。”
三人朝军营赶去,郝母才干巴巴地说道,“长锁,别跟银锁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咱家什么情况,媳妇都不好娶,跟海杏相处久了,自然就被她给吸引了。我保证他们绝对清清白白,没有做越矩的事情。你现在纠结这个干啥?”
郝长锁讪笑一下,“是啊!我脑子不清,纠结这个干啥?”只是内心怅然若失,是为那般?他也说不清楚。
“长锁,别跟你弟弟计较。”郝父也出声和稀泥道,“你弟弟当兵的事?”
“爸,你放心吧!他是我弟弟,他可以对我无礼,我却不会拿他的前途开玩笑。”郝长锁宽容大度地说道,“名额不好弄,不能浪费了。”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一个乡下穷小子在城里没有根基,把弟弟妹妹拉扯进来,等他们在城里站稳脚跟,他们抱团彼此互相帮助,就是不小的助力。
大院里的人也都是从无到有这般打拼出来的,他们能行,没道理自己不行!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郝父老怀安慰地说道。
只能说老人家的愿望是好的,兄弟齐心是很好,可是自己人要拖起你的后腿,可是让你刻骨铭心的痛彻心扉。兄弟反目成仇有时候连外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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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雪满脸沉思地推开药房的门走了进去,宋雨将买药的人送走,回身看着她道,“还真是郝大连长。”这么久才回来,肯定是郝伯仁了,“哎!他跟人打架了,还打输了。”
“不是!他被人套了麻袋。”童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解放军,还是现役军官。”宋雨震惊道。
“他那芝麻绿豆的小官,在这遍地军官的军区里,谁欺负他都成。”童雪摆摆手道。
“也是,他一个农村兵,短短的时间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服气的人多的是。”身在军区医院,宋雨很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轻蹙着眉头道,“只是套麻袋这种下三滥的小人招数,啧啧……肯定是熟人干的。”
“这我也知道,不是熟人能害怕让人看见自己的脸吗?”童雪轻皱着眉头继续道,“而且肯定官职不高。”
“这话怎么说的?”宋雨不解地问道。
“官职如果高,可以光明正大的整伯仁,还让他有苦说不出,何必用这种小人招数。”童雪随口就道。
“有道理。”宋雨点头道,满脸疑惑道,“只是是谁呢?”
“这就更简单了,谁处处找他的茬,不合作就对了。”童雪自以为是地说道。
宋雨点了点头,“嗯!”随即又道,“可是这何时是个头儿,让我看最简单的就是你们公开关系,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没人敢为难他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童雪提起这个就面色不愉道,“可是他为了避嫌,死活不同意。怕人家背地里说闲话。”一脸的娇嗔道,“真是个榆木疙瘩。”
“可以理解,他还挺有志气的,想靠自己的实力嘛!”宋雨有点儿羡慕地看着好友道,家世好、人也漂亮,找的男朋友虽说乡下出身,可长的俊俏又贵气,看不出一点儿土味儿,有她帮助想上位容易的很,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对她一心一意,也不敢起歪心。
唉……羡慕也只是羡慕,谁叫自己没有好爹妈呢!
“该怎么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呢!”童雪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要想杜绝此类事件,很简单啊!你们干脆结婚不得了。看谁还敢欺负他。”宋雨随口而说道,“你们谈了也快两年了吧!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一脸戏谑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们都亲嘴儿了。”
“要死啦?这种事能拿来说吗?”童雪佯装举起拳头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宋雨赶紧抱头求饶道。
“同志,买药。”从窗口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捏着医生开的处方。
“别闹了,有人来了。”宋雨正色道,然后端坐在椅子上,接过药方,开始了工作。
童雪坐在她的对面,怔怔的出神,脑子里想的是‘哎呀,结婚!’脸颊发烫,泛起羞涩的笑容。
郝长锁真该谢谢宋雨这个神助攻,多给她一包喜糖。
第108章 怎一个愁字了得
丁海杏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了房门,“是你!你怎么来了?”
“杏儿,是谁来了。”丁丰收看着堵着门口的丁海杏道。
“是银锁来了。”丁海杏挡着门,头也不回地说道。
“丁大伯是我。”郝银锁露头笑着打招呼道。
丁丰收蹬蹬几步走到门前,黑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滚蛋。”语气嘎嘣脆,对于郝家人的敌意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章翠兰起身走过来看着丁丰收嗔怪道,“他爸,你看你,伸手不打笑脸人,银锁也没惹咱们。”
“怎么了?他笑容满面的,我就该笑脸相迎,他做梦!”丁丰收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无处撒,胸腔里聚集的怒意无处缓解,结果自己的老伴儿还帮着他老郝家的人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人们老郝家的任何人。”
来的时候郝银锁就知道,这种待遇很正常,所以一点儿也不恼,依然笑意盈盈地说道,“大伯,您看,您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是咱杏花坡的父母官,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得给我一个改过弥补郝家不义的机会,别跟小子我一般见识,无论如何……?”
丁丰收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快,“小子你也别给我戴高帽,老子不吃这一套,要怨就怨你姓郝!错怪好人又如何,你们家咋对我闺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追究不代表老子怕你们家了,那是我闺女心善。”冷嘲热讽地看着道,“你们郝家是大官,我啥也不是。你们郝家攀了高枝,有城里人部队的大官做了靠山,我是老农民,我不会没脸没皮的高攀,这点尊严我还是有的。”指着大门外怒声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郝银锁一脸难堪,嘴里苦涩地喊道,“大伯!”
章翠兰实在心中不忍,打着圆场道,“你这样子,那孩子脸面往哪儿放!”
丁丰收一双眼瞪的如铜铃道,“他的脸是脸?那我的脸面就是不脸面了,让他们老郝家拿到地上踩就行了!”视线看向郝银锁道,“你走不走!”看着无动于衷地他怒道,“你不走,我走。”
郝银锁赶紧伸手拦着他,抱着他,推着他,走进了病房内,将丁丰收摁到了椅子上好言好语道,“大伯、大伯您这是干什么?您坐这儿,您坐!”
“你干啥呀?银锁也给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真是……”章翠兰数落他道。
“他居心不良!”丁丰收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郝银锁道,“你小子,今儿老子把话撂在这儿,我姑娘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再进你们老郝家的门,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大伯,您先坐这儿消消气,等回家后,小子我提着酒亲自登门给您道歉。”郝银锁弯着腰殷勤地说道,直起身子,看看丁海杏和章翠兰道,“行,我先走了。”
章翠兰朝他点点头,郝银锁转身出了病房,并且把门带上。
郝银锁一走,章翠兰看着他道,“老头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银锁这孩子没得罪你吧!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这样子迁怒谁受的了。”
“我就迁怒了,咋地!谁让他姓郝了,活该。”丁丰收虎目一瞪道,“你这个叛徒,蒲志高。”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在为不相干的人吵了。”丁海杏赶紧充当起和事佬道,“爸、妈,我去打点儿热水,一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喝。”
“去吧!”丁丰收挥手说道,正巧他跟老伴儿有话说。
丁海杏拿起床头柜上灌的满满的暖水**,直接到进了脸盆里一些,兑的水温正好,洗了把脸,将洗脸水到了,暖**里剩下的水,又全倒进去。然后拿着暖**起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蹬蹬……脚步由近及远,人却停在门口,听起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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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翠兰听见闺女走了,面色不愉地看着丁丰收道,“当长辈的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你怎么也是非不分了。”
章翠兰面色慎重地看着他,犹豫了下最终开口道,“我知道你忍不下这口气。”
“知道,你还帮他们说话。”丁丰收双眉倒竖道。
丁丰收看老婆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想什么呢?如若不是脑海里仅留丝丝理智,他恐怕真忍不住把老郝家的人抓过来再打一顿。
“我警告你,郝银锁别想娶我家姑娘。”丁丰收面色严肃地说道,“把你脑子里的想法给我扔掉。”
“你真打算把闺女留一辈子啊!”章翠兰小声地辩解道,“这么说吧!杏儿是咱家姑娘,咱知道她的好!可是人们喜欢恶意猜测,发生了这种事,咱家杏儿怎么可能再找到好人家。银锁跟他们不一样。”
“一样,老郝家的他从根子上就坏了,家风不正。”丁丰收非常严肃正色地说道。
“那万一歹竹出好笋呢!”章翠兰掀起眼睑看着他谨慎地说道。
“别做白日梦了。”丁丰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咱家姑娘二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过两年就嫁不出去,就真成老姑娘了。”章翠兰忧心忡忡地说道,“气归气,我们毕竟活在现实中,明白吗?”
“那也不能嫁郝银锁。”丁丰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平心静气地说说。”章翠兰眼含泪花道。
丁丰收深吸一口气道,“好,你说!”
“好我们不嫁银锁,你说女儿的未来怎么办”章翠兰赌气地问道。
“反正等这件事平静下来,再说。”丁丰收紧绷着脸,严肃地说道,“反正老郝家不行。”
丁海杏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门口。朝病房外走去,脚步却格外的沉稳,步伐不见丝毫停顿,站在花园里,摄人心魄的双眸看着萧瑟的梧桐树,眼底沉静如水。
现如今这年月,如果不结婚,那简直是被等怪物一样对待。可是嫁人,她没想过,见惯了痴男怨女,她不希望被别人左右情绪。
这事等回家再说吧!现在想也没用!
第109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三更)
丁海杏朝花园的僻静处走去,放开精神力,扒开木塞,将空间用意念煮沸的泉水装入了暖水**中,一**热水,耗尽了修为,让她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丁海杏回到病房,章翠兰和丁丰收立马住嘴,不再谈论刚才的事情,聊些轻松的话题。
丁海杏拿着茶缸倒了些热水道,“妈,喝水,润润嗓子。话说多了口干。”将茶缸递给了丁妈。
章翠兰好笑地看着她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将茶缸递给了丁丰收,“她爸,你先喝。”
“你先喝,我待会儿再喝。”丁丰收摆摆手道。
“那好吧!”章翠兰端着茶缸小心翼翼地轻抿了一口,又是哭、又是说的,早就口渴了,折腾到现在,连口水都顾不上,“这城里的水都这么好喝。”叹息道,“可惜……”看着海杏欲言又止地。
丁海杏无奈地看着丁妈道,“妈,您别再惦记这事好吗?看着你伤心,本来已经没事的我,也跟着伤心。”
“好了,不想了,不想了。”章翠兰摆摆手道,端着茶缸小口小口地喝水。
华灯初上,丁海杏拉开了电灯,晕黄的灯光倾泻了一地。
丁丰收看着灯泡道,“咱们村什么时候也能点上电。”
“爸,您这队长真是时时刻刻的惦记着咱们村。”丁海杏笑着打趣道。
“你以为这生产队长是干啥的?得时时刻刻为村里谋福利。”丁丰收挺起胸膛道。
“妈,你看把我爸个美的。”丁海杏笑着倒在章翠兰的肩头上道。
“针鼻儿大的官,也就你当的有滋有味儿。”章翠兰撇撇嘴道,“连饭都吃不饱。”
“那是因为我的问题吗?那还不是老天爷不赏口饭。”丁丰收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光咱们吃不饱,你可外面看看,有几个吃不饱的,那个不是穿的破破烂烂的。”
“你这老头子,慎言,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章翠兰心惊胆战地说道。
“这不是咱们自己人吗?”丁丰收大大咧咧地说道。
“小心隔墙有耳。”章翠兰瞥了一下左右两边道,“亏你还是生产大队长,不知道祸从口出,平时在自己人面前说话漏勺,在外面说话能不漏勺吗?”
丁丰收眼角直抽抽,“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眼看着丁爸丁妈为了这点小事,又打起了嘴仗。
丁海杏赶紧转移话题道,“爸,其实咱们杏花坡也可以变良田的。”眉宇间笑意盈盈神色一片淡然。
“怎么可能?”丁丰收摇头道,“除非老天爷开眼。咱们杏花坡田地,最大的问题是浇水困难。”
“对呀!兴修水利,修水渠啊!”丁海杏轻抬眼睑,随意地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轻松。”丁丰收皱着眉头道,“想想咱们杏花坡的地理位置,你就别做梦啦!”
丁海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要说服她这个固执的老爸,得拿出实际行动,看来一切回了杏花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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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常胜敲开了郑芸办公室的门,正巧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稀罕了,这点儿你在病房里等着吃饭,你找我有事?”郑芸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收拾道。
“郑姐,我有事,希望你给我支个招?”战常胜坐在她的对面,时间不等人,也顾不上被笑话了,语气干脆道,“她明天要回家了,怎么才能留住她呢!”低垂着眼睑掩去了眸底的那抹不自然。
郑芸闻言放下手中的绿色的帆布包,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道,“你说的谁啊?”
“她呀!就是她嘛!”战常胜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一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儿,“就是杏儿要走了,人家要回老家了。”
郑芸意味过来,难得的看石头开窍,不刁难、刁难他,实在对不起,他为难她家老于,故意道,“回就回呗!明儿第三天,嗓子也好了,是该回家。”小眼神偷偷瞄着他,故意道,“这乡下人在城里寸步难行,干啥不要钱,土里刨食儿不容易,哪能一直在城里啊?”
“那我咋办?”战常胜顿时急了,“郑姐,你可得帮帮我。”
“哈哈……”郑芸看着他那火烧屁股着急样儿,哈哈大笑,手指着他道,“小子,你也有今天,真该让我们家老于来看看。真是千载难逢啊!”
战常胜厚脸皮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郑芸笑完了,才道,“郑姐,笑完了?”
“嗯!”郑芸绷着脸,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
“笑完了,该告诉我怎么办了吧?”战常胜追问道。
“你先告诉姐,你是认真的。”郑芸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非常严肃地说道,“非她不娶?”
战常胜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清楚地说道,“老子这辈子就娶她了。”
郑芸明白的点点头,看着他慎重地说道,“我就是好奇,你别生气啊?只是单纯地好奇,为什么老于给你介绍了那么多,有文工团之花,军医、护士、军官,那么多家世不错,人也漂亮,有文化有教养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她!说实话,你别生气啊!我真看不出她有什么好。”
战常胜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摄人心魄双眸盈满了笑意,“郑姐你想说什么?说她说农村出来的,又黑又瘦,跟黑煤球似的,一点儿都不漂亮,时不时的还蹦出一口村音。手粗糙的不像个姑娘,比我这个男人的都粗。文化水平也不高,估计也没上过什么学。甚至在城里的生活常识也不懂!被人讥笑为:乡下的土包子。可以说除了这个出身家庭成分没得挑剔,其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可我就是看着她顺眼,处着舒服,看着她心疼,想把她养胖点儿,想呵护她、照顾她。没什么原因。”微微摇头道,“至于知识分子所说的男女之间感情,咱们军区我见的还少嘛!这些就见你们老于保媒拉纤了,没结婚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婚后也照样见他们吵架。这婚前感情淡,处处就深了。反倒是婚前感情就腻腻乎乎的、你死我活的,婚后反倒是淡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好,就成。”
第110章 神助攻(四更)
得!常胜这话说的郑芸无从反对,这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着的时候,就别提这夫妻了。
而且杏儿的好战常胜也不能宣之于口,她的想法与做法他很欣赏,虽然与现在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喜欢!虽然农家出身,可家风正,教养也不错,人也勤劳、善良,会是一个贤内助。
“呵呵……”战常胜脸上露出蜜汁笑容。
“真是个傻子。”郑芸笑着说道。
“现在可以说怎么留住她了。”战常胜催促道。
“将她留下的办法很多,作为受害者,她不是要出庭作证,要不我做点儿手脚,继续让她病着。”郑芸积极热情地说道。
“姐,你怎么净出馊主意。”战常胜立马反对道,“本来身体就弱了,你还动手脚,那不对身体更不好了。况且说了那么多,她最后还不是要走。”
“哎哟!这还没怎么地呢!就护上了。”郑芸笑着打趣道,灵动的大眼转了转,“要想一劳永逸的话,怎么你那聪明的脑袋碰上这事也糊涂了。”嘿嘿一笑怂恿道,“你不是非她不娶,那就结婚呗!”
“结婚?”战常胜一拍手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喂!你认真的。”郑芸赶紧说道,“你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是不是太快了,人家现在谈恋爱,不谈上几个月了解、了解,熟悉一下脾气人品,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人看对了眼,一眼就行,有些人两口子过了一辈子了,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战常胜淡然自若地说道。
郑芸难掩震惊,笑着打趣道,“不得了,人家谈恋爱这脑子谈的跟浆糊似的黏黏糊糊的。你这还谈出哲学的意味,脑子够清明的。”好笑地看着他又道,“看来这结婚晚,也不是没有好处,心智成熟,看多了别家的婚姻生活,经验丰富哦!”一脸的戏谑地看着他。
战常胜怎么会看不见她看戏的样子,脸皮超厚地站起来道,“姐,谢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耽误你回家了。”
郑芸起身背上帆布包叫住,走到门口的战常胜道,“哎!这事你不会变了吧!”
战常胜回头笑了笑郑重地说道,“不会!”
“那我可告诉我们家老于了。”郑芸走过来笑着问道。
“没问题!”战常胜扬扬眉,帅气俊朗的脸满是笑容道,“叫你家老于给我把票票都准备好,老子要结婚了。”
“你这混小子。”郑芸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我说今儿咋这么爽快呢!原来再这儿等着呢!”眉宇间尽是笑意道,“早就给你备着呢!可惜有很多作废了,谁让你一直不结婚。”
“那咋办?”战常胜一听火急火燎道。
“你呢?你手里的票证呢?”郑芸想起来问道,食指点着他,“不用说,肯定又借给别人了。”
战常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我一个大男人,那奶票、糖票、我又用不上,布票,咱这衣服从里到外都是部队发的,又用不到,所以就给了别人了,江湖救急嘛!”
“呃……”郑芸颇有些不好意思可没少打劫战常胜手里的票证。
“那棉花票也没用?”郑芸没好气地说道。
“我要棉花票干什么?”战常胜挑眉道,“至于红缨的衣服把我的旧衣服改小不就好了,再说还有你们这些人,这长辈可不是白当的。”
“你还有理了。”郑芸指着他微微摇头,“这结婚总不能没两床新被子吧!你不会告诉我有军被吧!”
“对呀!军被有什么不好的。”战常胜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郑芸被他给气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终来了一句,“反正以后有你老婆管你。”
“你刚才一提,红缨的事怎么办?”郑芸突然想起来道,“那么大的孩子可瞒不住。”
“那就实话实说,老子不干那欺骗的事。”战常胜语气干脆果决道。
话落,拉开门把手,郑芸砰的一下关上门,看着他道,“这事你考虑清楚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了会要命的。你忘了教训了,我就说嘛!红缨给我们过好了。你说你……红缨的事现在千万别说,等结了婚再说。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你要是不听我的,你这锅饭非做夹生了不可!”
战常胜带有暖意的眉眼此时染上了几分清冷地凉意道,“如果不能接受算我识人不明。”
话落战常胜拉开门,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
郑芸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这个倔驴!”不过在心里祈祷丁海杏别让他们失望,突然又想起来道,“哎!你要结婚,你爸那边怎么说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挺拔的脊背,脚步却格外的沉稳,步伐不见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见呢!父子之间的仇,看来是解不开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打算让老爷子知道。
战常胜怎么可能听不见,他的耳力很好,听见了又如何,从他十五岁出了那个家,不!那不是他的家,出了那里,就没打算再和那边有任何的牵扯。
他不是五岁,还需要爸爸的年纪,这些年经历的多了,好几次与死神擦身而过,他以后为自己而活,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去做,何必在纠结于过去。
到达食堂后,战常胜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上吃什么?一条宗旨,那就是荤菜。
四个人整了四个荤菜,红烧肉、猪肉炖粉条、狮子头、土豆炖鸡块儿,十二个大白馒头,白菜豆腐汤。
当这些东西被战常胜征用了医生推药的小推车,给推到病房的时候,丁丰收和章翠兰都看傻眼了。
“俺的娘耶!比过年都吃的好。过年都没这吃的好。这个太多了吧!这得花费多少钱啊?”章翠兰惊讶的张着嘴巴久久的合不上。
“常胜,俺们给你的钱够吗?”丁丰收担心道。
“够,够!没花多少钱?”战常胜压低声音特地说道,“内部价格,所以很便宜的。别看都是肉菜,要的价格却是素菜的价格。”一副我们占便宜的样子。
第111章 献殷勤(五更)
丁海杏赶紧地看着他,手指比划了个谢谢,她知道这一顿不知道又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战常胜微微扬起下巴,指指自己,一副小意思,这点小事还办不好的臭屁样子。
“是嘛!”章翠兰高兴地说道,“这菜给的可真是分量足,真是谢谢你了,俺们今儿沾了你的光了。”在搪瓷盘子前比划比划,“你看着狮子头,跟俺拳头似的。这回一定能吃饱。”
“那咱还等什么啊?吃吧,凉了就不好了。”战常胜拿起筷子道。
丁海杏黑眸轻闪,嘴角微微勾起,看了看他们道,“这里也凳子不够,正好四个盘子,咱们分一下,可以坐床上,不必都站着。”
“好好,这样最好了。”丁丰收忙不迭地点头道,怎么说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他怕人家战常胜官大吃饭规矩大。
战常胜点头同意,他怕他们不好意思吃,只顾着夹素菜,“我来分如何?”
“当然!”丁丰收点头应道。
战常胜端起盘子,拿着筷子,开始分菜。
“哎!你是年轻人,经常训练,你们多吃点肉,多吃些肉。”丁丰收拦着他继续拨肉的筷子道。
“我们够了,够了。”章翠兰慌乱地摆着手道。
“我生病了,医生嘱咐我吃些清淡的,不许大鱼大肉。这肉菜是专门点给你们补身子的。”战常胜乐呵呵地说道。
看看这说话水平,丁丰收和章翠兰也不好意思在拦着了。
分好了菜,战常胜亲自端给他们,“这怎么好意思,谢谢,谢谢。”丁丰收微微欠身接过盘子。
当然丁爸丁妈盘子里的肉菜多,他们也无从拒绝。
章翠兰和丁海杏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章翠兰坐在床头丁海杏拉着凳子坐在床头柜前,母女俩一起吃饭。
丁丰收坐在床前身前是推车,而战常胜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四个人一口馒头,一口菜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许久未沾荤腥,丁丰收和章翠兰都忙着吃饭,他们不说话,所以就没人聊天。
战常胜边吃,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吃饭的举止,一顿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
丁家人的修养,从丁海杏身上就看出来了。
丁丰收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家道中落的时候,他已经十来岁了早就懂事了,那些从小学的用餐礼仪,不曾应为家的落败而忘却。
他从小也是要求丁海杏他们姐弟三人的。
看一个人的有无修养,从言行就可能知道。国人大多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联络感情,考验对方。一个人的吃相,反映了这个家庭的家教。
老两口吃饭的样子,可比他斯文多了,没有狼吞虎咽的恨不得将盘子也给吞了的饿死鬼样儿。战常胜知道食物有多么的诱人,饿很了,尤其是两年多不见荤腥,面对诱惑,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丁家三口子,吃东西不紧不慢的,在他们那悠闲的动作中看出几分优雅从容。
战常胜眉宇间浮起淡淡的笑意。
战常胜观察着别人,殊不知丁海杏眼角的余波一直观察战常胜,傻乐什么啊?真是奇奇怪怪的。丁海杏满眼的问号?而且今儿战常胜可是热情的很,不断催着丁爸、丁妈好好吃,吃好了。
丁丰收和章翠兰看着丁海杏拿着第四个馒头,章翠兰不放心道,“杏儿,你这么吃?不怕撑着难受啊?”这馒头的个可不小,跟她两个拳头那么大了。
丁海杏咽下嘴里的嘴里的馒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妈,我饿。”
“吃吧!吃吧!”战常胜满眼笑意地说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的给你。”说着端起放馒头的盘子,里面还剩下两个馒头,递到了丁海杏的面前。
“够了,我够了。”丁海杏立马摆手道,“你吃吧!”
“真的够了。”战常胜微微扬眉,轻笑道,“别不好意思?不够的话,我再去食堂拿。”
“够了,不用了。”丁丰收赶紧说道,“我们不吃了,这剩下的馒头你们吃吧!”
“我不吃了,剩下的你们谁吃谁拿。”丁海杏说道。
“我这两个也够了。”章翠兰也说道。
“你们可别不好意思,都要吃饱了。”战常胜见状立马说道。
“我们都吃好了。”三人丁家三口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剩下的俩馒头,我可吃了。”战常胜笑着说道。
“吃吧,吃吧!可不能浪费了。”丁丰收推了推眼前装馒头的盘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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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丁海杏收拾碗筷,章翠兰拿着暖**道,“都是荤菜,盘子得用热水洗。”
那怎么能行!那是让丁爸丁妈喝,空间水洗盘子,太糟蹋了。
“妈,那热水我刚打的,还热乎着呢?让你们喝的,洗盘子……”丁海杏扭捏着不太情愿道。
“你这孩子,用完了再去水房打好了。”章翠兰干脆地说道。
战常胜闻言立马说道,“我那里的暖水**已经放了一天了,正好洗碗。”
“好啊!好啊!”丁海杏忙不迭地说道。
不是丁海杏小气,而是费精神力烧开一壶泉水,以她现在的修为,可真是有点儿勉强。
“这样不好吧!”章翠兰看着她说道,双眸使劲看着丁海杏,这丫头今儿怎么这么不懂事。
“没关系,用完了之后,再打了。”战常胜起身道,“我去给你们拿。”
“对啊!我给他打热水,还省的他跑趟了。”丁海杏拉着丁妈就出了病房。
接过战常胜递来的暖水**,母女俩去了水房。
战常胜又拐进了丁海杏他们的病房,从兜里掏出香烟,磕出一根,“丁叔。”递给了丁丰收。
“医院不是不让抽烟,我不抽了,咱不能违反医院的规定。”丁丰收局促地摆摆手道。
战常胜将香烟放回盒子里,直接将一包烟塞到了丁丰收手里道,“能抽的时候,您在抽。”
“那怎么好意思?”丁丰收眼馋地看着手里的香烟,还是牡丹牌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就抽吧!”战常胜乐呵呵地说道。
丁丰收拿着烟盒放到嘴边鼻子使劲儿的嗅嗅,一脸的陶醉,“这味道太棒了。”
同是烟民,战常胜非常理解他的行为,“有日子没抽烟了吧!”
第112章 尴尬
“饭都吃不上了,树皮、野菜都没了,哪里还有烟……”丁丰收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刚才老伴儿还提醒他来着,怕自己漏勺,转脸这话就秃噜出来了,讪讪看着着战常胜,立马赶紧改口道,“多亏党的政策好,又恢复过来了。”
战常胜赶紧安抚道,“丁叔,别紧张,别紧张,实事求是我党的一贯原则,别听那些狗屁话,那不叫抹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两年日子却是艰难,好在都过来了。”
丁丰收长处一口气,心里嘀咕:你这么说可以,我要这么说了,可就倒霉了。
“是啊!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部队的条件都是最好的。”丁丰收语气羡慕道,这也是为什么希望郝长锁回头的缘故,不想闺女在饿肚子,可惜现在这事闹的,算了,都过去了,还想它干什么?
战常胜看他怕怕的样子,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前两年地方上乱糟糟的,都是这个运动,那个运动闹的,两三年没好好种地,弄的地里没有粮食,仓库也没有粮食,有钱也没用,拿金子都换不来粮食。”
“嘘嘘……我的老天爷啊!你可不敢说这反动言论。”丁丰收赶紧说道,“常胜这话可能再说了啊!俺是贫农,俺的都不敢这么说。虽说你是军官,可这军营也不是你家开的,可不能乱说话,被人听见了,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把你给一撸到底。”
战常胜好笑地看着丁丰收,领了他的好意道,“谢丁叔提醒。”
“吱呀……”一声门开了,把丁丰收给吓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们洗好了,战大哥你送回去好了。热水也给你打好了,一会儿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丁海杏端着洗干净的盘子和筷子道,看见丁丰收脸色煞白道,“爸,您咋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丁丰收抬手摆手道,朝战常胜微微摇头,示意他别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省的她们跟着担心。
战常胜笑着点点头,丁海杏疑惑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显然拿着暖水**的章翠兰没有被两人眉来眼去吸引,她的注意力被丁丰收手里的东西所吸引。
“老头子,你手里拿的什么?”章翠兰看着他手里的烟盒道,“是烟吗?”
丁丰收立马将烟扔还给了战常胜道,“是他给我的。”
这立马就将战常胜给出卖了,战常胜好笑地摇了摇头。
“常胜,你可不能给你叔烟卷,这两年没有旱烟可抽,算是把它给戒了,你可不能再招惹他。”章翠兰看着他笑道,“快点把它给收起来吧!”
“对对,收起来。”丁丰收催促道,并朝战常胜使使眼色。
“那好吧!”战常胜将烟装进了口袋,不过看他那不舍得眼神,真逗乐。
“噗嗤……”丁海杏抿嘴笑了起来,“爸,看把您给吓得。”丁爸就像是被家长逮到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
“笑什么?”丁丰收极其郁闷地说道,“是啊!你爸我现在穷的连烟都抽不起了。”
“丁叔,如果以后想抽烟,找我。”战常胜大包大揽地说道。
“好……”
丁丰收的话还没说完,章翠兰立马打断道,“常胜,很感谢你,不过你可千万别给他香烟,好不容易戒了,可不能再抽。”
“抽不起了,好啊!”丁海杏眉眼弯弯地笑道,“吸烟有害健康。”目光看向战常胜轻笑着调皮地说道,“战大哥,你可别带坏我爸了。”
“你这丫头,怎么跟人家常胜说话呢?不懂规矩。”丁丰收黑着脸训斥起丁海杏道。
“丁叔,没关系,我就喜欢她这样跟我说话。”
战常胜此话一出,房间内刷的一下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
最怕空气突然间安静,场面十分尴尬!
战常胜神色自然地笑了笑道,“很开朗、可爱,这样更能证明杏儿妹子,没有被几天前的事情给惊吓着了。”
“对对对!”章翠兰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我还真担心她心里留下阴影呢!”
丁海杏别有深意地看着战常胜,听他瞎掰吧!这话说的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是‘临危不乱’啊!
战常胜轻笑,得意的小眼神一瞟,小模样得意着呢!这算啥,小菜一碟。
丁丰收将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随即又讪讪一笑,感觉自己多想了,怎么可能,反正明天要走了,这辈子估计也没见面的机会。
他家的杏儿他知道,不会乱来的。
“那个杏儿,我们回招待所一趟。”丁丰收出声道。
丁海杏闻言立马问道,“爸,您回去干吗?”
丁丰收看着她担心地样子解释道,“明儿咱们就要走了,我们不回招待所拿一下东西吗?”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会沉的住气,不会坏了你的战略部署的。”
“杏儿放心,有我看着你爸呢!”章翠兰笑着也道。
“那好吧!早去早回。”丁海杏只好说道。
丁海杏将二老送出门外,粗糙的手指挠着下巴,一脸的烦恼。
“有什么烦心事?”战常胜突然出声道。
“你还没走啊!”丁海杏回身一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道。
“你有什么烦心事?”战常胜又问了一遍道。
“我爸妈要来,你看这就一张床,我和我妈可以挤挤,我爸怎么办?”丁海杏皱着眉头道,想起眼前的男人,“嘿嘿……嘻嘻……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我找一张折叠床就好了。”战常胜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积极热心地说道。
“真是谢谢战大哥了。”丁海杏开心地说道。
战常胜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折射着晕黄的灯光,犹如琉璃般溢出光彩,双眸溢满了笑意。
对此举手之劳,他可是巴不得能帮上忙,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战常胜高兴地推门出去。
丁海杏自言自语道,“有那么开心吗?”不解的摇摇头。
忽然战常胜又推门进来,丁海杏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怎么又?”
“我忘了将推车和碗筷、暖水**送回去了。”战常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第113章 一巴掌
战常胜推着推车出去,将东西送回了它们该去的地方,暖水**放回自己的病房,又找院方借了一张折叠床和两床被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扛了过来。
丁海杏见状立马将东西从他的身上卸了下来,“你干嘛亲自动手,怎么不找人帮忙?”
“这些东西哪还用的着别人,也不好麻烦人家值班人员,擅离岗位。”战常胜将折叠床支好,坐在床上道。
这些事当然自己做,才显出自己的诚意啊!
战常胜没话找话道,“我还以为你借照相机,是拍照留念,没想到……其实丁叔和婶子很开明的,你直说不好了。何必大费周章呢!”
“抓奸抓双,还是有证据更能利索的解决问题。”丁海杏淡然地说道,长睫如扇半敛,掩去清澈的眼。
“你是怎么洗的照片?照相馆的师傅不怀疑吗?”战常胜一脸的好奇地问道。
丁海杏在心里吐槽道:谁来把这个问题宝宝敢进拖走,这样一个谎言覆盖原来的谎言,迟早穿帮。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战常胜紧追不舍地问道。
面对他的锲而不舍,丁海杏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撒谎道,“我把我的情况说明,照相馆师傅很同情我的遭遇,所以给我加急洗了照片。”
“那你底片从照相师傅那里拿回来了吗?”战常胜又问道。
“当然拿回来了。”丁海杏点头说道。
“你手里的那些照片、底片还是销毁吧!”战常胜叮嘱道。
“事情解决了,自然要销毁了,我留着干什么用!看着还不怕张针眼啊!”丁海杏奇怪地看着他道,“你干嘛这么说?揪着照片不放干啥,你想看啊!”
“不是。”战常胜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担心道,“我是怕郝长锁他追着要,毕竟这些把柄在你手里不太好。”
丁海杏眼底闪过凌厉地寒芒道,“你怕他对我不利。”
“嗯!”战常胜慎重地点头道,“毕竟人心难测!”
“谢谢提醒,我会将那些东西还给他的。”丁海杏微微一笑道。
“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万一被发现了,你肯定打不过他的。军营几年的生活,他这擒拿格斗对付你可是绰绰有余的。”战常胜面容和善的看着她尊尊教导道。
丁海杏卡巴卡巴的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变的深邃幽暗,倒映着他的身形,眼底深处没来由的挑起几分有趣,戏谑地笑道,“战大哥,你对谁都这么婆婆妈妈的吗?”
“那倒不是!”战常胜刚毅而冷硬的在钨丝灯泡下线条稍显朦胧,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宛若猎豹般,紧紧地盯着她缓缓的说道,瞳孔里倒映她顽皮的脸孔。
丁海杏听着他低沉浑厚的声音,没由来的心跳露了一拍。
战常胜打量了她一眼,察觉的她的不自然,眯眼笑得时候就跟只狐狸似的。
忽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双手扶膝,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深沉的眸底闪过抹异样的光芒,声音低沉道:“战常胜,二十六岁,十五岁参加革*命,有十一年的军*龄。军职:团*级……”怕她不清楚,又通俗的解释了一下到,“相当于地方的县级干部,十二级干部,工资待遇,每月一百四十一块,不过由于这两年困难,所以降薪百分之一,用来支援国家。四十九斤的军用粮票,工业劵十二张,八两的油票……”
丁海杏闻言,心里吐槽:果然当官好啊!瞧瞧这待遇水平就是高!她们农民累死累活一年,还挣不到人家的一个零头。
以现有的物价指数和生活水平,城市居民每人每月的平均生活费不到十元,三四十元的月工资便能养活一个五口之家。
轻蹙着眉头,只是他说这些干什么?丁海杏怎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
战常胜凝视着丁海杏微笑的脸庞,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激烈跳动着,神色如常地严肃地继续道,“目前单身,没有对象,我希望你成为我的革命伴侣,我们并肩作战,一起干革命,如何?”
轰隆隆……丁海杏听到这句话,抬眼撞进他真诚的眼神,认真的脸色,感觉被雷电击中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在说什么?
一起并肩作战,干革命?“臭流*氓!”丁海杏抬手给战常胜一巴掌。
战常胜被打蒙了,轻抚着脸颊道,“你打我干什么?”眨眨眼无辜地问道,“我哪里流*氓了,我说的再正经不过了。我想娶你为妻,一起并肩作战,干革命啊!”
丁海杏懊恼地低着头,她知道是自己的思想太污了,误会了他的意思?然而身体反应太快了,打过就后悔了。
既然打错了,丁海杏也不是那么死不认错之人。
抬眼看着他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战常胜恍然过来,“是我表达有问题,让你没听懂。”认真的说道,“我们结婚好吗?”
好吗?
不好!
丁海杏自认是千年老妖,心脏足够坚强,也被吓得不清?
想起她之前的遭遇,战常胜郑重地又道,“以军人的身份向你保证,绝不背叛、永不抛弃。”
果然是军人的风范,这处事态度真他妈的够雷厉风行的,干脆果决,绝不拖泥带水。
以军人的身份保证,会不会太……丁海杏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是说,你和我,我们两个,结……结婚?”丁海杏结结巴巴地问道,奇怪她干嘛心慌慌的。
“是!我娶你,照顾你一辈子。”战常胜郑重地说道,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大方地又道,“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我立马打结婚报告,我们尽快结婚。”
丁海杏抬起双手使劲儿的搓搓脸,抬眼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狠下心来,“这么说吧!你对我了解多少?知道我的人品如何?你就不怕娶回家发现是个懒婆娘,败家娘们,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