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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六十二章多情未必真英雄

    “或许娘娘是真性情吧,有或者是娘娘恪守文妃之责,不越雷池一步。我见文妃绝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就算古人旧说也有一番见解。”

    周霖铃说完,李大牛接上说其实这很正常,有些学问很厉害的人,偏偏在朝政处理上很差,这就是人无完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文妃没有什么劣迹就好了,中庸守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大牛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你们说大司衡为什么不来参加呢?”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今天就没有给大司衡留位置,燕知府也是官场上老油条了,肯定知道大司衡的事情,才没有去邀请。”

    苏婉清摇头说:“霖玲,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文妃示意的,要不这个老油条在没有圣旨下来之前,绝不敢轻视大司衡。”

    李大牛说这个不重要,就算邀请了,大司衡也不会前去,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大司衡肯定心知肚明文妃到来是为了什么,何必前去自找不痛快呢?

    现在可以放心的就是文妃对于军事没有横加干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李大牛说到这个,询问苏婉清,平妃到的消息难道不告诉文妃吗?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娘娘早就用八百里加急告诉圣人了,圣人自然会告诉文妃,这种皇家的事情他们就不用多干预了。”

    周霖铃这时候解释了一下说:“继圣公和荣国公两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两家虽然没有不共戴天那么严重,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平妃不愿意见文妃,文妃那边自然也不会想见平妃。”

    李大牛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不清楚,不过能够理解,这国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才怪,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想自己不参与进去就是了。

    李大牛询问说:“不知道襄国公和哪位国公有仇呢?”苏婉清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大笨牛,我家怎么会那么小气,就算有人得罪了我苏家,我苏家也宽大为怀,觉不计较,你以为我们会想某些小门小户,那么斤斤计较吗?”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有了,只不过不想告诉自己而已,他也不在多嘴,询问这些人谈的什么。

    苏婉清无奈的说:“司马乘的子虚赋和上林赋呗,我对这种大赋真的头疼,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又长,只有你们这些才子佳人才会喜欢这东西。要不是霖玲在一旁帮忙的话,我今天脸都丢完了。”

    “婉清,你和相公一样谦虚,这两篇赋你不是记得很熟悉吗?我都忘了一些字词了,还是你补充的。婉清,虽然这夫唱妇随,但是这谦虚说假你就不要和相公学了。”

    周霖铃笑着看着李大牛,他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让她们背一下这两篇赋,然后心中想了想,果然又是地名和人名有些变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苏婉清看着李大牛然后笑着说:“大笨牛,就你喜欢这些,你难道不觉这大赋佶屈聱牙,深奥难懂吗?”

    李大牛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大赋可以培养人胸中层次,而司马相如凭借着两篇赋平步清云,成就凌云之志,足以说明这两篇赋的美。

    说到这里,李大牛开始解释着两篇赋意境和构思。这两篇赋结构上严谨,表面上沿袭了招魂的结构,实际在细节上多有加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李大牛说完之后,苏婉清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知道倒是挺多的,不过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你说赋的方法有一些奇怪。”

    周霖铃看了看他,小声说:“相公,婉清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和她说吧。”

    李大牛想了想说:“我先下去吧,霖玲你准备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避讳什么,反正苏……婉清迟早也不会知道。”

    李大牛下去之后,看到韦无私,韦无私拱手说:“多谢李兄弟为我师兄进言,师兄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成为了井大人的幕僚了。”

    李大牛说这个还是有一点快,韦无私苦笑的说:“快吗?师兄等这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师兄在奉王殿下那里丝毫不如意,师兄想的是强干弱枝,削藩削诸侯,天下政令定于一尊。成为奉王殿下的食客不过是生计所迫。”

    李大牛一笑,然后说:“韦兄难道不是如此吗?”韦无私点点头,但是告诉他,自己很感谢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这是和法无我根本的区别,法无我认为你给我俸禄,我为你效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韦无私说法无我真的做到了无我,而自己,还是难以达到无私。

    关于这个,他说这样未必不好,重情重义本来就是美德,何必要舍弃呢?

    韦无私想了想再次说:“李兄弟,我觉得,师兄是壮志难酬,他都忘了,井大人也是沐国公的嫡长子,日后的沐国公,这要削弱诸侯,不是要井大人削弱自己吗?井大人肯定不会干的。”

    李大牛说法无我肯定知道,是当井大人为垫脚石,方便自己前进的,要达成法无我说的三件事,必须说服的是圣人,就算三司四妃都不行。

    李大牛说完,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你和你师兄的想法差不多,若是日后你师兄发达了,你也可以实现你的理想。”

    韦无私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我的想法有一些改变了,在那天我见到了小师弟,我和小师弟说了之后,小师弟告诉我,日后我又不是一位权臣吗?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祖制不要急着改变,小师弟还让我多去各处转转,见识一下民间,不要整天想当然而已。”

    关于这个建议,李大牛认为很好,韦无私的确还是应该四处走走,才知道朝廷的弊端所在,若是就是凭借书本上的知识,是很难明白如今的情况,书上说分封不好,至于好不好,那么还是要自己亲眼看看。

    韦无私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中学习,对世间民众的生活不是很懂,等到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韦无私就四处去看看。

    李大牛突然想到一件事,询问神目子现在是否进入到城中了,若是神目子在城里的话,自己也去拜见一下,见识一下这一位奇人。

    韦无私说神目子并没有进入到丰城,在扎木赫消息传到丰城之后,神目子就已经翩然远游,不见踪影了。

    李大牛说了一声遗憾,然后看着韦无私,恭祝日后能够功成名就,得偿所愿。

    韦无私说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和李大牛聊起来。

    这样到了晚上,李大牛又和苏周二人聊了一会,就去休息睡觉了,这两天他可是算是累坏了,各种事情都齐聚而来,让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睡梦之中,又梦到了在地球上的种种,她的脸渐渐和苏婉清融合在一起,李大牛一时间也分不清苏婉清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醒来,李大牛吃完早饭,见今天出太阳,不由走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但是谈笑之间,还是鼓励对方,扎木赫不足为惧,如今连文妃娘娘都来,城里绝对会没有事情的。

    李大牛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这城里民心还算安稳,这就好了,若是城中人人惶惶不安,那么城就坚守不了多久。

    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李大牛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阿扎西,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阿扎西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李大牛点点头,跟着阿扎西四处走动,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了一刻钟,阿扎西才带着他到了一处民宅前面。

    阿扎西打开门,然后弯腰行礼,让李大牛进去。

    进去之后,阿扎西将门关好,然后对着他说:“李兄弟,屡次叨扰,真是过意不去。”

    李大牛说没有的事情,能见到阿扎西,自己也很开心。阿扎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有些为难的说:“李兄弟,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是我每次见你都想杀你,你太优秀了,又不能为我所用,我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你的才华,恨你非是我族人。”

    阿扎西说完,看着他说:“李兄弟,我说的话,你不害怕吗?”

    李大牛对着阿扎西恭敬的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台你的事情,若是兄台要杀我,那应该是兄台害怕才是的,害怕什么?而且兄台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兄台你说是不是呢?”

    阿扎西这时候脸上的为难之情消失了,大笑的说:“的确,不应该是李兄弟害怕,而是我害怕才是。李兄弟,真是好胆气,我在见你之前,心中几次都在想是否要养虎为患,但是想到李兄弟的人品胆识,这头老虎养了又算什么呢?”

第两百六十三章英雄豪迈世无匹

    李大牛听到这话,也是一笑,顺便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这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知道害怕没有用,阿扎西可不会因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自己表现的硬气一些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

    阿扎西再次开口说:“李兄弟,我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为什么一直不走吗?”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兄台就是扎木赫吧。”

    阿扎西点头说:“这一点李兄弟应该早就能够猜出吧,不过我倒不是有意相瞒,阿扎西是我本名,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虞朝人对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我这个头号大敌的本名都不知道。”

    阿扎西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是嘲讽之意,而李大牛静静地听着,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一定是有了什么决断,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兄台,我其实很好奇,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此地呢?我虽然几次猜测你的身份,但是都否定了,因为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呢?”

    李大牛决定先试探一番,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离开这里倒是十分简单,这圣城本来就是我族的,城中地下有几条密道可以到城外,当初我族就是通过密道而活下来的。”

    李大牛先是装作吃惊,说着原来如此,然后询问阿扎西,告诉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阿扎西对着他说:“关于这一点,李兄弟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兄弟虽然现在贵为勋臣,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卖我的小人。”

    李大牛说这个可就说不定了,现在他们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是出卖。他说完,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着说:“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卖我,就不会说出来。”

    李大牛心想自己出卖也没有用,阿扎西这种人肯定早就有两手准备,自己就算出卖了,也不会抓住阿扎西,这样不过是枉做小人。

    李大牛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为什么阿扎西还不离开这里。阿扎西笑着说:“世人忸怩于故见,哪知天意已换新。这天命助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扎西说到这里,兴奋的告诉他说:“李兄,你应该知道文妃已经到了城中了吧。”

    李大牛说自己昨天也去参加接风宴,也曾算是见到过文妃。阿扎西再次告诉他,这就是天命了,文妃和平妃不和,如今文妃先到,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等到平妃到来之后,二妃必将会有所争论,到时候机会就来了。

    阿扎西担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将,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有了文妃,局面就不同了。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兴奋的样子,告诉他昨天宴会上文妃就已经说了,不会过问军事。

    阿扎西笑着说:“那是平妃没有到来,你们的文妃自然什么都不想过问,等到平妃到来之后,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文妃到来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你们圣人可不愿让平妃手握这四十万大军,文妃的作用就是监军,监军不懂军事而和主帅矛盾,这样不败的军队少之又少,这就是天意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李大牛,只好闭口不谈。阿扎西认为李大牛这是默认了,于是笑着说:“这局面的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果然天意在我,斯命维新。”

    阿扎西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感叹的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知道吗?李兄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我从其他部落回来,阿妹捧着毛衣,站在我的门口,那一刻我是多么难忘,她如同一朵美丽花朵,让我无法忘怀,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妹却将我推开,告诉我,她已经要嫁人了,要嫁给族中一个小伙子。在那一瞬间,我从云间跌落到深渊,我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我当时想着的只是不要她离开。”

    听到扎木赫这话,李大牛突然心中很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也经历过,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扎西继续说:“阿妹告诉我,我很好,是阿妹配不上我,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希望族人能过上好的日子,这一件事情,阿妹无法帮我,于是她选择离开,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当时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住了,阿妹都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毛衣放在我手中,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去追赶,但是脚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我只能站在那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想发泄,但是我却不能发泄,我是族里精神支柱,我永远是坚强自信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房间,却让我感觉身处在冰窖之中,我原本以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李兄弟,冬月初一,阿妹就应该死了十年了。”

    后面的事情,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时候说过了,因为阿扎西的缘故,虞朝将让这个部落消失了,用来以儆效尤。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然后对着阿扎西说:“兄台的事情真是悲哀,让人不胜悲叹,还请兄台多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阿扎西痛苦的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回想到阿妹,见到阿妹的魂魄来到我身边,我想对阿妹说,若是真的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今日的种种,和阿妹一起归隐山林。”

    李大牛听到这话,叹息的告诉阿扎西,这个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阿扎西现在已经身系全族人的希望,怎么能够放弃呢?这些人的性命,阿扎西真的能够放下吗?

    阿扎西一时间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阿扎西再次说:“的确,我做不到,我原本想着将悦华府攻占就知足了,但是很快想要收回圣城,光复乐国故土。到了真的攻下圣城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弃。”

    李大牛说这个不可能,阿扎西还要守住这圣城,还要抵挡虞军,这虞朝一日不灭,这乐国的领土危如累卵,这样下去阿扎西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放弃。

    听到这话,阿扎西只是沉默的点点头,良久之后,阿扎西对着他说:“李兄弟,我的军队初五就回到丰城脚下,短剑你还是收好,若是我能够攻下圣城,你和苏姑娘留去自意,我会告诉士兵,严禁靠近潇湘楼。”

    听到这话,李大牛对阿扎西说:“你们军队攻下这丰城,是否会任由士兵发泄。”

    阿扎西点头说:“这不过是虞人欠我们的,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好,但若是不这样的话,我担心士兵会没有斗志。”

    李大牛听后叹气一声,对着扎木赫说这样很危险,真正的军队应该有明确的目标,无论是吊民伐罪,还是清君侧,都不能以这种劫掠来激励士兵。

    “这种事情,很难和李兄弟说清楚,我们知道这个不对,但是士兵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就是为了城破之后的享用。”

    李大牛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扎木赫军队真的很难办成大事,不过自己又不是扎木赫这边的人,也不用管这些事情。

    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着他们说:“最后,我还是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到我账下效力,若是你真心为我族的话,我这个统帅的位置让给你兄弟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李大牛诧异地看着阿扎西,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扎西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是我肺腑之言,李兄弟你的才能远胜过我,无论是文是武,你都是绝顶的,可惜你不是我的族人,否则我族也不会沦落到此。”

    李大牛说这话实在太过吹捧了,自己不过中人之姿,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会比阿扎西厉害,阿扎西完全是在说笑了。

    说到这个,李大牛说苏婉清就比自己厉害,谋略心机,真是自己拍马都追不上的。

    听李大牛这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李兄,苏姑娘即将嫁给你,所谓夫妻一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何必这么谦虚呢?集你二人之智,要陶均(治理天天下如同制作陶器,指治理天下)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李大牛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厉害,阿扎西不要在多说了,说的他已经不好意思了。

    阿扎西只是一笑,然后说:“今日一别之后,我就不在是阿扎西,就是扎木赫了。李兄弟,珍重。”

    扎木赫拿起酒杯,敬了李大牛一杯。原本不喝酒的李大牛,接过酒杯,将这一杯酒给喝下。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心中想着阿扎西这人坦坦荡荡,范世民和阿扎西比起来,真的有云壤之别,如此豪壮的人,如今自能成为敌人,真的是一种惋惜。

第两百六十四章世俗多求麟儿报

    阿扎西在喝完酒之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来,这是用的土人语调,李大牛倒是一句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他只好应着歌声打拍子。

    等到阿扎西唱完之后,李大牛才看着阿扎西,对着阿扎西说:“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目送着李大牛离开。

    从这里回到主道,李大牛心中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比起阿扎西来,他不像是一个大丈夫,而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除去。

    如是自己和扎木赫换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扎木赫,以绝后患。而扎木赫却放过了自己,这一份大度自己是学不来的。

    李大牛想到扎木赫会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责了,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过了一会儿,李大牛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须这样,因为敌我是不两立的,扎木赫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自己作为虞人,自能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想着,没有想到突然有声音说:“这不是李姑爷吗?怎么有兴趣在路上闲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抬头一看,原来是余一元和几个公子穿着军衣正在巡逻,李大牛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公子说:“余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外面闲逛。”

    李大牛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看来这位少爷倒是颇懂此道。”

    听到这话,这位少爷脸一红,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余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爷是否给哥几个面子,前去里面喝几杯。”

    李大牛深深的行礼,脸带嘲笑的说:“余少爷何必多问呢?难道小生还能拒绝吗?”

    余一元没有多说什么,对着李大牛使出一个请的手势,他也进入到里面,小二连忙将几位迎上了二楼,原本在二楼小酌的客人见到这个情况,也匆匆结账下去了。

    “余少爷真是好大面子,这些客人见到你就吓跑了。”李大牛讥笑着说,余一元倒是无所谓的坐下来说:“人长着一双眼睛是用来看事的,有些人很聪明,见事情不对就离开,但是有些人很傻,见到事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李姑爷,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说是,并且告诉余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愿面对,想要避开,但是事情总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余一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敬谁,自己喝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才是。不说这些了,李姑爷如今在丰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丰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两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

    李大牛说这个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余一元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

    “这个法子倒是简单,将李姑爷那巧舌割去,让李姑爷无法蒙骗女子,将李姑爷的双眼挖去,让李姑爷看不见美丑,在将耳朵刺穿,让李姑爷听不到声音,最后斩断李姑爷的四肢,让月老无处可栓红线,李姑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法子。”

    余一元神情不善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想到用这个方法的人似乎太无能,只能和一个残疾人论高下,真是太可悲了,余少爷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没有等余一元回答,继续说:“要是我的话,一定先锻炼自己的本事,对方巧舌如簧,那么我也巧舌如簧,对方强什么,我就比对方更强,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余少爷你说是不是。”

    余一元被李大牛反驳的脸一红,然后对着他说:“李姑爷倒是说的好,偏偏这世间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无珠,那么还理会这种女子干什么呢?难道余少爷就喜欢这种女子吗?”

    李大牛这一反问让余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才大叫说:“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是否轻视本少爷。”

    余一元说完,然后再次说;“李姑爷,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

    李大牛说无事,知道余一元这种世家公子放不下面子对付他,只是想要在口头上找自己麻烦。

    不过余一元这嘴皮子功夫还是差一点火候,对付自己还是难了一点,李大牛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余一元下一次攻击。

    至于跟随余一元的公子哥,在没有余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姑爷,我听说前天李姑爷出了事情,还是苏姑娘仗着自己是襄国公的孙女才解决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大牛说有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苏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够苏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荣幸,苏婉清这样的女子既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

    李大牛极力赞叹苏婉清的好,然后最后归结苏婉清已经是妻子了,这夫妻一体,苏婉清能解决的事情,自己也能解决,苏婉清出面就相当于自己出面。

    至于借助襄国公威名的事情,李大牛倒是反为余一元现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赚来的吗?

    余一元这种勋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指责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荫蔽,有谁比谁高贵吗?

    余一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李大牛源源不绝的说着,不给余一元开口的机会,他这一番话倒是越扯越远,从分封扯到历朝历代的往事。

    跟周霖铃相处久了,李大牛对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说书的一样,滔滔不绝。

    等到饭菜上来之后,李大牛开始吃饭,见他吃饭,余一元也不能失礼的说话,看着他吃相不雅,几次想要出言相讥讽,不过想到食不言,于是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

    等到吃饱之后,李大牛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诸位请便。”

    说完,李大牛快步离开这里,在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余一元大骂他无礼,他只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个农民,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不用太在乎。

    而且李大牛不认为自己彬彬有礼,这群人就不会骂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么处处守礼呢?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十分惬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错的午饭,又让自己敌人受气,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见到李大牛,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嘴,现在嘴角还有油,这一次又是哪个狐朋狗友请你吃饭了。”

    李大牛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后,冷笑的说:“扎木赫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过不碍事,他这么自大就好。他其实杀了大笨牛你也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朝廷又不会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干将的话,你认为扎木赫会让你回来见我们吗?”

    李大牛心想也对,扎木赫不杀自己,因为自己对扎木赫的确没有什么威胁,自己现在就算娶了苏婉清,也参与不到这么大的军事之中,自己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扎木赫杀了没有什么用。

    苏婉清然后再说:“余一元这人还是早些时日除去比较好,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现在我已经和你这个大笨牛定亲了,想要离间他兄弟有有些难,不过马上要有战争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婉清说到这里就不说什么了,周霖铃摇头说:“婉清,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整天想这些,这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动不动就要人命。相公和余一元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苏婉清笑着说:“好霖玲,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着给余一元一个教训,你也不想看到大笨牛有什么损失吧。”

    “婉清,相公都叫你婉清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叫他相公才是,这大笨牛的称呼,太过亲密了,我有一点吃醋了哦。”

    苏婉清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你就吃醋吧,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吗?”

    周霖铃一笑,然后说:“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别人听到会笑话相公,婉清,你已经和相公订婚了,叫相公有什么为难的呢?”

    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继续说:“余一元怎么死,我们还是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大笨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我们让曾荣贵暗中下手。”

第两百六十五章凤体抱恙天下难

    李大牛摇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和曾荣贵有牵连,要找背锅的也是找外人。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苏婉清,他就不相信余一元没有仇敌,自己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

    苏婉清点点头,告诉李大牛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还在弄,只是因为范世民这档子事情而耽误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准备离开,李大牛看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吧。”

    苏婉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说:“是的,霖玲已经完全告诉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吃惊吗?本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本姑娘吃惊,你就算是仙人下凡,对我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你就是你,就是一只大笨牛而已。”

    李大牛倒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苏婉清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呢?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对着李大牛笑着说:“相公你不跟着下去吗?现在街上不太平,婉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完全。”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不用在意,苏婉清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自己前去的话反而会给她填麻烦。

    周霖铃一笑,说这添麻烦也是一种关系,苏婉清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的。

    “霖玲,这孩子还听话吧,没有给你添麻烦吧。”李大牛岔开话题,关心的询问,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现在孩子才多大,怎么会闹腾呢?这件事他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很乖的。

    李大牛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个小家伙不乖的话,自己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

    周霖铃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

    李大牛说按照刘见秀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孩子。

    周霖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李大牛心中但是轻轻一叹,这生男生女自己都不在乎,可惜周霖铃看不开。

    李大牛也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和周霖铃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有婢女说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走了下去,发现是水秋道长,不由恭敬的迎了上去,对着水秋道长说:“道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

    水秋道长愁眉苦脸地说着:“华阳道兄没有在道观之中,贫道有件急事想找他,听说华阳道兄最后见的人是施主你,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告诉贫道,华阳道兄在什么地方呢?”

    李大牛为难地看着水秋道长,对着水秋道长说:“实不相瞒,关于华阳道长的踪迹,小的不能泄露给道长你听,还请道长你见谅。”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但是现在贫道急需要华阳道兄的协助,若是施主能够让昆仑道士听从贫道安排的话,贫道自然不管华阳道兄的所在了。”

    李大牛告诉水秋道长,自己只能说华阳道长已经离开丰城了,仙鹤不定。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哎哎,算了,施主,你是否得到华阳道兄的一枚玉印,那么玉印倒是可以当做信物,贫道还可以勉强一试。”

    李大牛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上楼将玉印拿了下来,水秋看着玉印无奈的说:“华阳道兄也是的,如此传承重物都亲自送人,若是昆仑诸位高道知道这件事,也会动了无明业火,乱了清净无为之心。”

    听水秋说的这么厉害,李大牛询问着玉印真的很重要吗?水秋点点头,解释这昆仑祖师建立昆仑的时候,法阴相,收了六个弟子,为每人铸造了一枚玉印作为传承信物,这六脉皆是昆仑之本,昆仑遇到事情就是六人同时商议,不过这越传承,老三那一脉越加壮大,其他五支越加衰落,最后一脉成了掌教,其他五脉沦为旁支。

    这玉印虽然不如以前重要了,好歹是昆仑祖师爷传下来,对昆仑弟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李大牛倒是不相信,若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华阳道长就不会轻易送自己了,他让水秋道长仔细看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水秋道长却是一笑的说:“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分的清楚,只要是华阳道长交给你的就可以,这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看的那么清楚,施主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呢?”

    李大牛说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是水秋去用,又不是自己用,只要水秋说能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用多管。

    李大牛询问水秋是否还有事情,水秋对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希望施主能帮忙,贫道想要到这潇湘楼三楼观远望气,不知道李兄是否能够允许。”

    李大牛为难的说这三楼是郡主的闺房,郡主不允许的话,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关于这件事,还请水秋见谅。

    水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李大牛说:“施主,这是郡主娘娘的亲笔信,还请你过目。”

    李大牛诧异的拆开信,的确是郡主写的,不过理由也不是观远望气,而是贤妃有事情需要水秋转告给平妃。

    李大牛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恭敬的收起来,对着水秋说:“道长,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就不枉做小人,道长楼上请。”

    带着水秋上楼之后,李大牛恭敬的站在门外说:“娘娘,贤妃娘娘遣人觐见。”过了一会儿,平妃才说:“你们进来吧。”

    李大牛和水秋一起进去,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而水秋却只是行了一个道揖,对着平妃说:“贫道水秋,见过平妃娘娘,贫道乃是方外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们掌教真人让你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平妃冷冰冰的询问着,水秋恭敬的说:“贫道略知岐黄,掌教真人因此派贫道来为平妃诊脉,不知道娘娘是否愿意.”

    平妃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婢女牵着金线出来,恭敬的递给水秋。水秋接过金线,然后开始把脉起来。

    李大牛看着水秋的脸色越乱越难看,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水秋放下丝线,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若是娘娘不离开京城,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娘娘没有这次的担忧。”

    平妃平静和水秋说:“战事不由人,本宫何尝不想留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本宫还有多久可活?”

    水秋没有回答,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平妃平静的说:“能活两月不?”

    水秋这才结巴的说:“两月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娘娘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精心调养的话,未必有事。”

    平妃随便的说:“有两月就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件事,你们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要你转达的。”

    水秋恭敬的说:“掌教真人让我转告平妃娘娘,这冬月初一,将由文妃娘娘主持祭奠六宗,希望平妃娘娘你别介意。”

    平妃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随便你们吧,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询问本宫,你们掌教真人应该劝说的是雅妃才是。你需要开药吗?”

    水秋说这个病已经药石难救了,唯一指望的就是上天垂怜了。平妃听到这个也不多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李大牛在下楼的时候,询问水秋平妃娘娘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吗?水秋神情凝重的说:“娘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或者已经发作,娘娘强忍着而已,我在帮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的手颤抖不停,看来是极为痛苦。”

    李大牛心想到这个,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平妃若是死了,这丰城失陷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他心中是信不过大司衡,更不用说那个丝毫不懂兵事的文妃了。

    “道长,你是否能想点办法呢?你也知道,娘娘可是天下的支柱,若是娘娘晏驾归天,这天要塌下一角来。”

    李大牛说完,水秋也点头说:“是的,贫道也知道天下离不开娘娘,但是这生死自有天定,岂非人力能够奈何。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切不可逆天而行。”

    李大牛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恭送水秋离开这里。

    在水秋离开之后,李大牛回到楼上,周霖铃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他怎么了?他将水秋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果然娘娘已经身染重病了,那天我和婉清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那么年轻,就要离开。”

    周霖铃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一些哽咽了。

    李大牛说未必会这么坏,不如找水田先生来看看,水秋隔空诊脉,难免会出现什么误差,水田先生的医术也不差,或许水田先生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周霖铃说这个倒是可行,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双方是否愿意,李大牛说水田先生是外冷内热,见自己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对自己的关心,自己还是能够感觉的到。

第两百六十六章岳婿其乐于书蠹

    周霖铃说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去询问平妃娘娘,李大牛去找水田先生。

    李大牛点点头,和周霖铃分头行事了。他到了周府,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周山,周山还是在那里放荡不羁的喝着酒,见到他进来,笑着说:“妹夫,范世民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来这里呢?”

    李大牛说自己是找水田先生的,周山一笑,然后说:“真是难得的孝心,父亲现在应该在书房里面,你进去吧,不过要小心一点,父亲对你娶苏婉清的事情很不满。”

    李大牛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

    李大牛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

    水田先生说着进来吧,李大牛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李大牛进去之后,恭敬地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

    李大牛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尧典,关于舜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

    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李大牛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

    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李大牛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李大牛看,李大牛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区别。

    李大牛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司马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

    李大牛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李大牛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

    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李大牛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李大牛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李大牛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

    李大牛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李大牛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李大牛也伸出手把脉。

    过了一会儿,李大牛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吧。”

    李大牛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

    水田说完,李大牛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

    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

    李大牛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

    李大牛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李大牛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吧,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

    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

    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

    李大牛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吧。

    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吧。”

    李大牛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

    李大牛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吧。”

    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

    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

    李大牛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李大牛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吧,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李大牛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吧。”

第两百六十七章龙生九子各不同

    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受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

    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吧。”

    李大牛说不是,自己猜测出来的,至于谥号也是询问周霖铃才知道的,当时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用场。

    水田先生不多说什么,和他一起去找那个三侄儿,走在路上,水田先生询问说:“若是这边不错,不知道魏家是否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李大牛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魏家为这位姑娘的事情已经很操心了,而且田家也是忠臣之后,自然会惺惺相惜。

    说到忠臣之后,李大牛心中其实就忍不住笑,这一群人按照虞朝的标准,肯定不是什么忠臣了,要不是不闹事的话,早就归结为孤云余孽里面,斩首示众了。

    不过像是这种遗老遗少之间还是很容易交流的,大家都对前朝念念不完,怀念前朝十四帝的恩德,双方都有这个话题可以聊。

    水田先生点点头,想了想说:“这件事就只能麻烦贤婿了,贤婿你和魏家谈好之后,我会让侄儿前去魏家,让魏家自己考察,是否值得将姑娘嫁过来。”

    他们到了醉仙坊,按照田老爷的指示,到了一处住房前面,他们听到一阵郎朗的读书声:“子曰:教民亲爱,莫善于孝……”

    他们就在门外听着,等到这人将广要道读完之后,水田先生才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书生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行礼说:“不知道两位找小生所谓何事呢?”

    水田先生微微行礼说:“老夫周水田,这是老夫的女婿李大牛,途径此地,听闻阁下诵读诗书,不由起了拜访之心,还请见谅。”

    书生听到水田介绍,神情立马恭敬的说:“原来是水田先生和令婿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水田先生见谅。”

    水田先生说没有关系,这一次冒昧到访,反而是这一位见谅,水田先生询问这个侄儿的姓名,书生恭敬的说:“小生姓田名信,草字季言。”

    水田先生点点头,跟着田信进入到客厅之中。

    双方坐下之后,水田先生对着田信说:“听闻阁下是在诵读孝经,这可是真少见,国朝所考不过四书五经,这孝经、尔雅已经多年没有书生学习了。老夫在丰城教书多年,也才今日见到有读孝经的举子。”

    田信恭敬的说:“水田先生,小生无心功名,对时文没有多大兴趣。至于诵读孝经,乃是祖上留下家训,后代若是有贤者,便可诵读五经,参天俩地,若是平庸无常,只用诵读孝、论二书就可以保家无忧。”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自己也对孝经有兴趣,然后开始和田信聊起来,他就在一旁的听着,关于孝经,自己虽然经过水田先生的指导,但对于这个理解还是太浅,今天难得有机会,就听他们两个说着,自己在一旁长长见识。

    这两人对孝经的理解倒是深刻,很多字词的见解都让李大牛感觉耳目一新。

    在谈话之中,李大牛也发现了这个田信倒是一个忠厚的人,至少在谈学问的时候没有那股傲气和争强好胜之心,虚心的接受水田先生的指点。

    这一点很难得,李大牛知道有些治经的青年有时候就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你要是指出的错误,就像杀了他父母一样跳脚。

    这种人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听不进去别的意见。

    水田先生也是面带微笑,这么聊了半个时辰,水田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田信说:“阁下对孝经的理解让老夫敬佩,不知道阁下是否已有婚配?”

    田信说自己一心读书,还无心此事,而且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自己不敢擅专。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然后看了看李大牛,李大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

    “那就巧了,我有一个侄女,尚待字闺中,他父母也让老夫帮忙寻找良配,不知道阁下是否有意呢?我这侄女有毛蔷之貌,无盐之德,班昭之才,孟光之贤。非是老夫夸口,别说丰城难寻了,就算整个天下也难以找到。机不可失,还请足下思索一下。”

    水田先生笑着说,田信听到这一番形容,只是平静的说:“多谢先生好意,小生不在乎此女是否花容月貌,咏絮题笺,只是希望这位姑娘能够孝顺,实不相瞒,我父早夭(死在父辈之前都为早夭,而不是幼年死,如颜回早夭),母亲大人含辛茹苦将我兄弟三人抚养成人,此恩此德,小生若是不报,岂为人哉。”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如此,你母亲在何处呢?不知道是否能老夫一见。”

    田信想了想,然后说:“那就有劳先生了,若是母亲对于此事没有意见的话,小生也无异议。”

    水田先生微微一笑,然后跟着田信离开这里,在出门的时候,李大牛看见田信没有锁门,于是提醒田信。

    田信笑着说:“锁这种东西,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而且我家徒四壁,就是书,曾经有一个贼关顾之后,还说自己倒霉了,全都是书。”

    李大牛对田信产生了好感,田信和自己在锁门这件事上有了同感,他告诉田信,自己在农村的时候也是一样,门有时候都不掩过来,放任贼进去,反正自己家里也没有值钱的,就一些锅碗瓢盆,若是那贼人连这些都要偷的话,自己就当做一个好人,送给他们就是了。

    田信笑了笑,然后询问李大牛不是本地人吗?

    李大牛说自己是陵水县的人,听到陵水县,田信不由好奇的询问说:“罗姑娘是不是你们那里的人呢?”

    李大牛说哪个罗姑娘,田信笑着说:“就是在水田先生门下学习的那个罗姑娘,在丰城可是有才女之名。”

    李大牛说是,然后感觉到头疼了,要是苏婉清跟着回去,罗家勇这个家伙又来说送罗蕙芷当自己婢女的话,苏婉清还不把整个家给掀了。

    李大牛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让田信来娶了罗蕙芷,绝了罗家的想法,不过他想到田家现在很穷,就自己送喜帖的时候,田家这边都没有什么有钱人,

    李大牛想到这个就知道罗达成不会同意,罗达成那家伙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东西,这么会将自己的宝贝孙女交给一个穷小子。

    想来想去,李大牛只能期待罗蕙芷已经嫁人了,还嫁了一个好人家。

    田信的母亲住在田信大哥那里,这个倒是隔得不远,很快就到了,田信敲门之后,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打开门,看到这人的时候,水田先生下意识的皱眉,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李大牛也看着这位擦粉化妆的男子,心想这个男的不会这么娘吧,难道是演花旦的吗?田信恭敬的说:“这是我大哥田仲达,大哥,这位是水田先生,这位是他的女婿。”

    田仲达说了一声有礼了,然后让他们进入屋里,在大堂坐下之后,田仲达询问了一下情况,听到要田信要娶妻,还是水田先生的侄女,眼睛都亮了。

    田仲达对着田信说:“三弟,哥哥我也尚未婚娶,你这当弟弟先娶妻的话,似乎于理不合。水田先生,敢问你侄女样貌如何?”

    水田先生不想回答,李大牛倒是将水田先生的那一番形容词说了出来,听的田仲达眼睛都直了。

    “哈哈,弟弟你真是好福气,好福气,读个书就有大美人送上门来,早知道如此,哥哥我也读书了,水田先生,不知道先生你是否还有侄女呢?就算不是侄女,普通学生也可以,这样好事成双,先生你说是不是。”

    田仲达腆着脸说着,李大牛看着这两兄弟,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水田先生没有理会,只是平静的说:“麻烦阁下让老妇人出来再说此事吧。”

    田仲达连忙点头说好的,然后进去喊老夫人了,而田信为他们倒了两杯茶,恭敬的坐在那里,等待老夫人到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家杵着拐杖倒了这里的,到了这里,老夫人看着水田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说:“丕扬,是你吗?”

    水田先生站起身,深深的行礼说:“嫂子,好久不见,你身体可好。”田仲达和田信听到这话,一时间愣住了,田信先回过神来,询问自己的母亲说:“母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六十八章腹有诗书气自华

    老夫人苦涩的说:“懿儿,信儿,这是你们那个离家出走很久的二叔呀,难道你们从他姓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田信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说:“二叔,请恕小侄刚才失礼。”

    水田先生让田信起来,告诉田信无须多礼。自己已经离开了田家很久了,早已经把自己当做周家的人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然后说:“你大哥的神主就供奉在后面,你是否要去为他上一炷香呢?”

    水田先生摇头说:“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不存了,香上不上都没有什么,若是大哥真的在天有灵的话,那么我隔三差五已经请了他喝了很多次酒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对着水田先生说:“你还是那么看的开,那么洒脱,你那哥哥要是有你这样豁达的话,也不会早早的去了,留下这三个孩子让我照顾。丕扬,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呢?”

    水田先生将魏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夫人听了之后,点头说:“原来如此,魏家那边的确配的上我们田家,这件事就有劳你了,不过丕扬,你三个侄儿都尚未婚娶,还希望你替你哥哥,为他们做媒。”

    水田先生说这个自己自然知道,不过自己对两个大的还了解不多,有合适的人选的话,一定会再来的。

    听到这话,田仲达说道:“二叔,若是如此,为何不让我娶了魏姑娘,再为三弟选择一个良配,若是侄儿我还没有娶,三弟先娶了,这不是乱了大小吗?”

    水田先生告诉田仲达,魏家那边可能是入赘过去,田信去了那边的话,就要在那边安家了。田仲达还要传宗接代,自然不能娶魏姑娘。

    田仲达听到这个理由,有些不悦的说:“为什么不是那姓魏的嫁过来,而是我们田家入赘呢?”

    水田先生没有说,李大牛开始解释,着魏家比田家条件好,这就是为什么的原因,别人女凭家贵,除非田家没有没落,能出钱让女方住在这边等待婚礼完成,否则只能在那边完婚。

    田信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看了看田信说:“季言兄弟,这件事你听父母兄长的就是了,难道你母亲和二叔还会害你不是。”

    田信听到这话,于是闭上嘴了,没有再说什么。田仲达继续说:“既然魏家不缺钱,为什么不让魏家将姑娘送过来呢?让我们田家的人也看一下那魏家姑娘的容貌才是,只有他们考验我三弟,难道我们魏家不应该考验他们吗?”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只好解释说现在是田家求魏家,不是魏家求田家,以魏姑娘的条件,想要嫁给谁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成不成还处于说不定,怎么还想着让魏家的人过来呢?

    听到这话,田仲达还是说:“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让父亲出仕,也不会害的我们这么惨了,一个小小的魏家都敢藐视我们,二叔,你和大司农是好友,你是否能求一下大司农,让他破格提拔我,让我有一官半职呢?”

    听到这话,老夫人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说:“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

    田仲达不满的说:“母亲大人,孩儿也是说的实话,你看我们上这家像是一个家吗?二弟还要去做苦力才能养活我们。祖父那边死活也不肯救济,说什么要用在族人苦难的时候,我们家难道不困难吗?”

    水田先生平静的说:“李丰城那里我去求没有用,不过李丰城的女婿在这里,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下。”

    田仲达听到这话,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李大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呢?”

    李大牛心想现在李昌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听自己的提拔人呢?李大牛告诉田仲达,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农民,怎么提拔呢?

    田仲达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这不当官,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下去呢?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二叔一样改姓算了。”

    老夫人再次生气的呵斥说:“田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给老身下去,去你父亲的神主牌前去反省,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不准离开。”

    田仲达这次无奈的说:“好吧,娘,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心急吗?孩儿已经二十五了,在娶不到一个妻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孩儿就这么孤独一人下去。”

    老夫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件事你二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丕扬,这一次只能麻烦你了。”

    水田先生说这件事急不来,不过自己一定会尽快为田仲达娶一个妻子的,听到这话,田仲达笑着说:“二叔,你真的太好了,不过二叔,我可不要那些寻常村妇,这些人娶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吃苦,这女子一定要漂亮,这样娶回来才有面子,还有就是大家闺秀,就嫁过来的嫁妆就够我们家用一辈子的那种。若是有一两个陪嫁丫鬟也算不错,二叔,我这人长的也算不错吧。”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就是了,你容貌的确不错,若是有你父亲的才学那就更好了。”

    田仲达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其他都好说,就是这学问呀,二叔,你们说我们又不能当官,看书干什么呢?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有看书的时间,不如用来想如何发达,二叔,我这人心直口快,还请你多对见谅了。”

    水田先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寒暄了几句,给李大牛使了一个眼色,李大牛立马心领神会,说自己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田仲达见李大牛不能帮忙,也没有理会,而田信准备跟上的时候,李大牛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了。

    离开后,李大牛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一桌好菜,在结账的时候,李大牛再次破费了,这一桌竟然要了四两银子,他只好将银票拿出来,让掌柜去兑银回来之后,这菜差不多已经好了。

    李大牛请人送过去的时候,又花了一百文,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来丰城之后最破费的一次了吧。

    看着李大牛回来的,还提着菜,田信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怎么敢破费呢?只有田仲达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老三,去看老二干完没有,让他回来,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怎么能够不喊他呢?娘,这是丰城有名的醉鸭,骨头都已经被剔出来了的,很好吃的,这一只鸭就值七百文呢。”

    老夫人准备说什么的,李大牛说没事,只是一点小钱,然后就和田信一起去找田家老二了。

    走在路上,田信忧心忡忡的说:“姐夫,你说二叔真的要让我入赘吗?母亲年事已高,我想陪在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真的要入赘到益安府那边,那么小弟我宁愿不嫁。”

    李大牛说这是骗田仲达的,这魏家又不是缺什么上门女婿,只要田信表现的很好,魏姑娘是嫁过来的。

    田信还说这么远,魏家是否会干呢?李大牛告诉田信龙家还有人嫁到祥云府的,这丰城怎么也说天下知名的大城市,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

    听到李大牛这话,田信稍微放心了,然后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哥哥娶魏姑娘呢?李大牛说魏姑娘也是一位才女,怎么嫁的人也要有才学,要是大字不识,书都没有读过,不是委屈了别人吗?

    田信点点头,倒是认同了李大牛的说法。李大牛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位魏姑娘可是一个小辣椒,像是田仲达那种人是驾驭不了的,若是田仲达娶了魏姑娘,估计连新房都进不去了。

    李大牛自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

    否则田信日后结婚了,将这个说出来,魏姑娘又要怪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了。

    无论怎么说,田信的确是魏姑娘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了水门,看见一群精壮的汉子在那里搬运着粮食,这些都是从水路运来的粮食,大司衡担心围困的时候粮食不够用,然后抽调的军队从玄河两岸征调粮食,这要被围城了,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粮食。

    趁着扎木赫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城里的粮食越多,市民的心越安定。

    田信询问了几个人,知道自己二哥的位置,于是走了过去,李大牛也看到田老二,田老二背着一袋粮食,艰难的走着,李大牛走了过去,接过这一袋粮食,然后田信说:“二哥,这是二叔的女婿,我们回去吧,二叔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田信说完,介绍说:“这是我二哥田叔立。”

    李大牛点点头,在田叔立的指示下,将粮食放下,然后让田叔立离开,田叔立摇头说:“这个可不行,还有三袋米才可以结算工钱了,两百多文哩,三弟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搬完这些再回来,你们和二叔先吃着。”

第两百六十九章肠胃不适且求偶

    李大牛说自己帮忙就是了,这个不是很重,只不过又没有担子挑着。田叔立吃惊的看着他说:“妹夫,这一袋有七八十斤呢?两袋都是一石多了,你真的挑的动吗?”

    李大牛说可以试试,然后田叔立找来一根扁担,他讲两袋米拴好,然后深呼吸一下,开始挑着前进了。

    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李大牛,见他神情不变健步如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这人有劳力。

    田叔立也背着一袋,还没有李大牛走的快。

    李大牛将两袋米放下之后,还将田叔立身上的那一袋给接了过来,到了掌钱那里拿钱的时候,掌钱笑着说:“小伙子,有劳力呀,明天要不来帮我弄一下,二十袋就是两百文,多干多得。”他说可以,明天自己就来试试,。

    说完,三人就离开这里,在路上,田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田叔立只是点点头,然后说:“老三,这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两多银子,你也别整天读书了,去当教书先生,也有一点束脩。”

    田信无奈地说:“我连秀才都不是,谁会请去当西席,这件事只有麻烦二哥你了,二哥你的辛劳,三弟我会永远记住的。”

    田叔立拍着田信的肩膀说:“自家兄弟,还用说这些,不过你结婚了,这家里要多一张口了,我还是多想一些办法赚点钱才是。”

    李大牛笑着安慰田叔立不用担心这些,魏家的嫁妆肯定很丰厚,不说一时间可以让田家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能保证田信和魏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田叔立摇头说不相信,这魏家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钱,就算当初有一些积累,这百年时间也差不多花光了。

    李大牛说这到没有,所谓龙魏嫡系还是种地为生,但是旁系都经商了,他们可不看重是不是这虞朝的贱民,反正很多魏朝的官员后代也被虞朝贬为贱籍了。

    听到这话,田叔立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可以,老三你识字,可以弄个小铺子来卖东西。”

    田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当商人是很多读书人不愿意的,田叔立继续说:“老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忘了子贡都当过商人,自要你不违背圣人的教训,你又担心什么呢?这人间的事情人说的完吗?担心别人说,好不如自己问心无愧,你二哥我当苦力,还不是很多人看不起,那有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这钱干干净净的,我的用放心就是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也劝田信,若是田信担心新娘子看不起的话,那么不如到时候询问新娘子的意见,若是新娘子支持的话,那就不用管了呗,面子总是没有肚子重要。

    李大牛还说田信既然要报答自己的母亲的恩,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赚钱才是,让自己母亲天天吃好的,饿不到,冷不到,生病了也请的医生,抓的起药,这也是孝顺。

    “多谢姐夫和二哥开导,小生知道了,的确,现在我还要靠二哥养着,真是心中有愧,等到我有了钱,一定会报答二哥你才是。”

    田信总算是下定了决心,田叔立笑着说:“这样就好了,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先把自己娘子找到,这才是大事钱这边我会想办法的。”

    这样说着,他们到了家里,看到他们回来,田仲达连忙说:“回来了呀,老二你也是,明明知道有好处的,就跑快点嘛,我等着到没有什么,二叔和娘亲等着就是罪过了,来来坐下来吃。”

    田仲达已经将菜摆好了,然后将碗揭开之后,先夹了一块肉给老夫人,然后再次夹了一块给水田先生。

    “二叔,我们家都穷了那么久了,什么规矩都不要了,不可能一天吃点包子稀饭,还讲大小相认,上下相敬,那些都是富讲究,富了菜多了才会。”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老夫也不太讲究这些,随意就好。”

    李大牛也是点点头,这个讲规矩实在太麻烦了,他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李大牛才察觉到上当了,这田家三兄弟吃相极为文雅,整个桌子上就他吃相最差。

    李大牛看着田家三兄弟,心中想到了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装的,结果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装的。

    在吃饭的时候,田仲达一直不断的夹菜劝客,李大牛也发现,这个田仲达心地不算很坏,真的是一个直性子,想到什么都说什么。

    李大牛觉得这样倒是不算太差,不用担心这个人使坏。吃完饭之后,田叔立和田仲达说:“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找有点事情做呢?现在老三要结婚了,家里又有很大一笔花费,光是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的。”

    田仲达连忙摇头,对着田叔立说:“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怎么赚钱呢?那个米呀,它都比我重,我能背的起吗?我最多就是少用一点,那么就不出来了。”

    听到这话,田叔立无奈的摇头说:“可是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你说是不是呢?”

    田仲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大哥我已经在赚钱了,等到我娶到一个有钱的老婆,这钱不就有了吗?”

    听到这话,李大牛不由想笑,觉得对田仲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好指责什么,田仲达想要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大牛看了一下田仲达的相貌,的确也算一个美男子,有吃软饭的标准了。

    李大牛对田仲达说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想要吃软饭的话,就要自己前去寻找,这丰城有钱的女子可不少,不说一抓一把,但是至少十个有五个。

    田仲达听到这话,不由笑着点头说:“还是妹夫懂事理,我和你说妹夫,我已经看中了几家的姑娘了,一个是燕家的姑娘,一个是余家的姑娘,一个是张家的姑娘。”

    李大牛听到余家姑娘,不由心念一动,询问余家姑娘是哪个余家,田仲达说了一下,他不由一笑,果然是余一元的妹妹,既然是这样,自己这个堂舅子自己就要帮忙了。

    李大牛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田信准备带路的时候,田仲达主动请缨,他和田仲达到了后面,他对着田仲达说:“舅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吧,明天你去丰和酒楼,我帮你谋划谋划一下,让你娶到余姑娘,这样的话,你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你看如何?”

    田仲达感激的看着李大牛,握着他的手说:”多谢妹夫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田仲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大牛说没事的,一家人没有必要说这些。田仲达点点头,然后约定了时间,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等到回到前院,老夫人要留着水田先生住一晚上,水田先生拒绝了,说自己这一次出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挂念的。

    老夫人说可以让人带信回去。这时候田信恭敬的说:“母亲大人,既然二叔不愿意多住这里,那么让二叔走吧,反正都在丰城,想要聚一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夫人只好作罢,和水田先生说了几句,就送着他们离开这里。从这里离开之后,李大牛和水田先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总是感觉这田老夫人和水田先生有些什么。

    主要是这么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弟弟太过热心了,直接称呼水田先生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弟弟。

    李大牛心想这或许有一些故事,但是自己不好询问,他也看出来水田先生对于这些儿女私情没有兴趣,看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送水田先生回去之后,李大牛也回到了潇湘楼,周霖铃看到李大牛回来,询问他事情如何,平妃这边已经答应可以让水田先生诊治了。

    李大牛将水田先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也或许是圣人多心了,圣人也以为是娘娘装病,妾身今天又看了娘娘的气色,娘娘的的确气色不好,好像大病缠身。”

    李大牛说既然平妃允许了,那么明天就让水田先生来一趟吧,免得到时候平妃心里不满。

    周霖铃说苏婉清又下去弄饭菜了,李大牛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将田家的事情说出来。

    周霖铃听完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堂兄既然这么有趣,真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妾身现在应该避嫌了,不经常上街才好。”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的,周霖铃想要上街就上街,可不能委屈自己。这上街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避嫌不避嫌的。不过这段时间街上有些乱,还是不去比较好。

第两百七十章人靠衣装佛靠金

    “大笨牛,这话说的对,谁说嫁人之后,只能在街上相夫教子,不能上街了,若是那样的话,本姑娘宁愿不嫁给你,这当姑娘的时候避嫌还行,都已经嫁人了,还避嫌干嘛?都人老珠黄,没有人要。”

    苏婉清端着菜上来,然后再次说:“霖玲,你看我就不避嫌,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世人多事愚昧不堪,不用理会就是了,我们要从心所欲而不越矩就可以了。”

    周霖铃没有和苏婉清争论,将菜接过来,然后苏婉清开始盛饭,李大牛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苏婉清柳眉一扬,对着他说:“大笨牛,本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弄些饭吃,不管你饿不饿,都要给本姑娘吃一点。否则的话,本姑娘就再也不下厨给你吃了。”

    李大牛准备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周霖铃将饭递给了他,他接过之后,只好再次吃了起来。

    这一顿李大牛吃的很慢,苏婉清等到吃好之后才笑着说:“大笨牛,你吃相终于好多了,以后带你去吃酒席的话,就要先让你吃饱,免得别人笑我们没有家教。”

    李大牛只好说是,然后下去准备找韦无私谈话,发现韦无私没有在,他只好洗漱之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水田先生的话,他就不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李大牛就离开这里,到了丰和酒楼,他到的时候,田仲达已经到了,他看着田仲达穿着那一身太过简陋,然后想了想,带着田仲达前去裁缝店。

    到了裁缝店,李大牛对着田仲达说:“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舅子,你自己弄几件衣服吧,我想你在丰城这些年,一定知道怎么选衣服,至于钱都不是问题,掌柜,你就尽管放心吧。”

    裁缝笑着说:“这个小老儿知道的,你是苏姑娘的丈夫,你就算将小店的布和衣全部拿走,小老儿也放心。”

    田仲达听到这话,看着他说:“什么苏姑娘,我那妹妹不是姓周吗?”

    裁缝笑着说:“当然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呀,这位相公,你难道不知道这位相公娶了襄国公的长孙女吗?”

    田仲达听到这话,一脸敬佩的说:“妹夫,你可真是厉害了,不但当了大司农的女婿,还当了襄国公的孙女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我就可以做梦笑醒了。”

    李大牛说田仲达不明白的,自己天天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愁,妹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这都是你们有钱人的愁,我是体会不到的,不过我就真的弄衣服了,一切都是妹夫你出钱对吧。掌柜你也听到的,到时候是我这个妹夫出钱,我可是不会给钱的。”

    田仲达说着,开始挑选布匹起来,裁缝也在一旁帮忙,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还要一些玉佩呢?”

    田仲达说不用,玉佩自己有,就是差一把扇子。

    李大牛听到这话,看着外面,告诉田仲达这个天要什么扇子,田仲达笑着说:“就是越冷扇子才越有用,这叫名士风范,反正都是装样子的,妹夫你认为我会傻到这寒冬腊月的扇风取凉吗?”

    李大牛说田仲达现在这里选着,自己前去看看。李大牛询问了一下裁缝,然后得知在街角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

    李大牛离开这里,到了那家书画店,这个店倒是典雅,叫做板桥。

    李大牛看到掌柜,感觉掌柜样貌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了。

    掌柜见到了李大牛,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李大牛听到这人字正腔圆,带着丰城口音,是一个本地人,就不在多想,以为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

    李大牛说自己要一把折扇,掌柜说好,然后走进店铺,让他坐下之后,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五六个匣子,然后对着他说:“这些都是小店仅有的,公子请随意挑选。”

    李大牛打开看了一下,他不太懂折扇,但是这些折扇画的图画都比较典雅,适合文人书生携带,不过他心想田仲达没有读过几本书,然后询问掌柜有没有那种看着很尊贵的东西。

    掌柜点点头说有,然后拿出一把扇子说:“这是小店的比较珍贵的宝物了。”

    李大牛看着扇子描金,扇骨好像是象牙做的,吊坠是一块玉,这个扇子一眼看上去就非同寻常,他询问掌柜价格多少,掌柜笑着说:“看在开张的分上,就收相公你一百两纹银了。”

    听到一百两纹银,李大牛看着掌柜说:“这个扇子要不了这么贵吧。”

    掌柜说这扇子买一百二十两的,只是因为是开张,才这个价,而且这个扇子最珍贵的不是外面的东西,而是里面画,这可是前朝著名画师唐志山画的,千金难求。

    李大牛说真的千金难求的话,那么这一百两银子就卖给自己不是很吃亏吗?掌柜无奈的说:“这扇子小老儿是花了两百两才买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丰城的公子哥,买的起不稀罕这玩意,买不起连一百五十两银子都出不起。”

    李大牛说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等一段时间,是不是五十两银子都可以买了。

    掌柜摇头说:“客官说笑了,这个价格就是最低了,再低的话,我就只能将这个当做传家宝了。对了,听客官口音,好像是益安府人士,不知道是何处呢?”

    李大牛说自己是陵水县的,不知道这位掌柜知道不?掌柜笑着说:“原来是老乡呀,不知道兄台是哪里人士?高姓大名呢?”

    李大牛说自己叫李大牛,是程家村的人。掌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大腿说:“原来是大牛兄弟呀,我是罗家智,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把扇子送你了,算是我初次见你的礼物。”

    李大牛也诧异的看着罗家智,没有想到这个罗老二竟然做起了这么文雅的生意,他说既然是罗老二,这扇子自己还是出一百两银子买了,也算是照顾老乡。

    罗家智连忙摇头说:“大牛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爹还不打死我,而且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这店铺都是你的,还别说这小小的扇子了。”

    李大牛诧异看着罗家智,然后想到罗蕙芷是罗家智的女儿,不由开口说:“罗二叔,你别说笑了,罗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我这个泥腿子怎么能够娶她呢?”

    罗家智还是老一套说辞,说自己也是贱籍出身,算起来是李大牛吃亏,而不是罗蕙芷吃亏。

    李大牛也不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和罗家智再次讲着价钱,罗家智总是说白送,最后他担心田仲达已经弄好了,只好说了一声谢谢,今天有事情,明天在上门登门拜访。

    罗家智说可以,然后说李大牛是不是要去大人物,若是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为他准备一点小礼物。

    李大牛说自己真的不好意识在多拿什么,罗家智拿出一个匣子说:“这个是一份小礼物,不值钱的,卖给外人五两银子,卖给大牛兄弟的话,那么就要三两银子。”

    李大牛拿出五两,让罗家智收下,罗家智推辞了一下,然后收下了。

    李大牛回去之后,田仲达已经选好了一件衣服了,其他几件裁缝正在弄,见他回来,田仲达说:“妹夫,我这一身不错吧。”

    李大牛点点头,这一件玄端穿上去,田仲达更加帅气了,可以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李大牛将折扇递给田仲达,然后给了他一个小盒子,然后对着田仲达说:“我们现在去燕府见燕三公子,舅子,你稍微稳重一点,免得燕三少爷看轻你。”

    田仲达点点头,好奇的询问说:“昨天不是说的余姑娘吗?怎么今天去见燕三少爷呢?”

    李大牛说这个要循序渐进,这余家可是勋臣,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现在要这位燕三少爷帮忙引荐才是。

    田仲达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一起离开这里前往燕府,到了燕府,李大牛递上拜帖,很快燕三少爷就亲自到了大门迎接了。

    燕三少爷对着他说:“李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李兄弟见谅,两位里面请。”

    李大牛带着田仲达跟着燕三公子进入到偏厅,等坐下之后,燕三公子才询问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

    田仲达恭敬的行礼说:“小生田懿田仲达见过燕三少爷。”

    燕三少爷想了想,然后有些惭愧的说:“小生也算交游广阔,竟然不知道丰城有田兄这一位人物,真是罪过罪过,不知道是否能告知令尊名讳。”

    田仲达随口说:“我父亲倒是无名,不过我祖上也曾坐在令尊如今的位置上。”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说:“原来是田文敬公的后人,请恕小生失礼了,真是失敬失敬。”

    田仲达说没有事情,现在田家都没落了,哪里有什么失敬的。

第两百七十一章伐柯月老千金子

    燕三少爷说自己父亲一直很敬佩田文敬公,只可惜田文敬公生不逢时,若是晚生几年,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

    然后燕三少爷说:“李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早点告诉我田相公的来历,要是父亲知道我对田相公这么失礼,一定要责罚我。”

    李大牛一笑,说这不是认识了吗?自己其实也才和田仲达认识不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十分敬佩田仲达为人。

    今天带田仲达来,就是想将田仲达介绍给燕三少爷认识,燕三公子说真是自己的荣幸。

    李大牛看了一下田仲达,田仲达识趣的将那个匣子递了过去,然后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燕三少爷点点头,恭敬将盒子接过,然后说:“这么早,两位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在这里吃吧,不过只是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见谅。”

    李大牛准备谢绝的时候,田仲达想点头答应说:“无妨无妨,稀饭咸菜都可以。”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笑着说:“田相公真是客气了。”说着燕三少爷带着他们到了膳厅。

    在膳厅坐着,燕三少爷开始和田仲达聊了起来,双方聊得无非是斗鸡走马,章台流莺,他没有想到田仲达对这些了解很深,丝毫不用假装就显得很纨绔。

    李大牛心想还好燕三少爷没有问才学,否则的话这位公子就露底了。

    燕三少爷询问了李大牛这些,他对于这些丝毫不了解,燕三公子也不在多问,吃早饭的时候,田仲达再次显示了自己优雅的气度,让燕三公子吃完之后感叹说:“真是百年大族,衰而不败。不知道我燕家是否能够这样。”

    田仲达说这都是家风好,燕家的子孙只要好好奉行家风家规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顾虑。燕三少爷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

    这时候燕知府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燕三少爷介绍说:“父亲大人,这位是李兄弟,就是和苏姑娘定亲那位,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后人。”

    燕知府看着李大牛,摸着自己的胡子,欣赏的说:“真是一表人才,才貌双全,襄国公真是找了一个好孙女婿,就是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是否有这个福气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一位丈夫。”

    李大牛说客气了,然后燕知府才对田仲达说:“阁下是田文敬公的后人呀,真是失敬失敬,本府生平最敬佩的就是田文敬公,忠义无双,仁慈爱民,魏朝历任东南府知府,都没有像田文敬公一样得民心了。”

    燕知府说完,然后说:“三儿呀,你陪一下你的田世兄,我和李贤契有些话要说。”

    燕三少爷说了一声是,李大牛心中很好奇,燕知府要找自己说些什么。

    李大牛和燕知府到了书房,燕知府让他坐下说:“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那大舅子的媒就是我作的,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李大牛恭敬的说是然后还是行礼之后才坐下,燕知府看着他说:“其实本府想知道,当天在潇湘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司衡的亲兵会被杀,而大司衡回去之后,没有追究这件事。”

    李大牛一下被问住了,然后想了想,神情严肃的说:“大人应该知道大司衡将兵权给收回去的事情吧。”

    燕知府点点头,然后看着李大牛,让他继续说。

    李大牛继续解释:“那就对了,当天只是那四位不满而已,这兵权是不得已拿出去的,他们心中不甘,自然想找机会教训大司衡一顿,那天潇湘楼就是机会。至于大司衡为什么不追究,知府大人认为大司衡敢撕破脸皮吗?能用这些军队攻击两位国公,两位行军都元帅吗?”

    知府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兵符不过是大司衡能调动这些军队,但是要做某些事情,兵符还是办不到的,至少以现在大司衡的威信还不行,贤契,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只不过希望贤契下次能够说委婉一些,这个说出来,说的臣工之间太过自私小气了,传出去,对五位的名声也不太好。”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不太懂这些,多谢燕知府提醒。

    李大牛心中却在暗想,自己这么快编出一个答案,还要说的委婉动听,那不就刻意刁难自己吗,反正现在平妃的事情是坚决不能说出去的。

    燕知府想了想,然后再次说:“对了贤契,我听说,那天潇湘楼之中,有平妃做主。”

    李大牛心想这两父子消息倒是十分灵通,还好这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一遍了,他对燕知府说:“不知道燕知府从哪人口中得知的,请知府大人严惩那人。”

    燕知府疑惑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开口解释说:“燕知府作为东南府的知府,也算这里的管事的了,若是平妃娘娘到了这里,会不通知你吗?若是真的不通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是极度机密之事,岂是别人能够知道的,还请大人严惩,否则到时候有乌鸦状告燕知府你泄露军机,到时候小的担心燕知府你的乌纱帽不保。”

    燕知府瞬间一头大汗,然后小声地说:“贤契,你的意思是,平妃真的到了。”“小的不知,还请大人处置传播此事的人吧。”

    李大牛知道自己说这话不亚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自己只要不说平妃到了,这什么事情都没有。

    燕知府连忙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天权将军告诉我这非是人臣所知,不对,本官什么都不知道,贤契我们刚才谈了什么呢?”

    李大牛说他们刚才再谈关于潇湘楼的事情,燕知府笑着说:“不是,我们在谈关于贤契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贤契你有些走神了,对了贤契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李大牛对燕知府说苏婉清要等他当官之后,明媒正娶才行。燕知府笑着说:“这个是正理,贤契你也别怪苏侄女,苏侄女好歹也是襄国公的大姑娘,长孙女,不能当你的小星。”

    李大牛说自己也理解,自己现在也不急着这件事。

    “贤契自然不急,你又是大司农的女婿,我在京城的朋友已经说了,大司农屡次在圣人面前举荐你,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是真正的经济之士,就算没有读多少书,也知道治国要道,当初我还有一些不敢相信,不过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李大牛听到这话,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他对着燕知府说自己真的才疏学浅,不敢当不敢当。

    燕知府笑着说:“这又什么不敢当的,贤契你的本事,本来就是如此,少年人谦虚是一件好事,可是太过谦虚,就有一点虚伪了。贤契,日后飞黄腾达,裂土封侯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老夫,还有老夫的三个犬子都要多蒙你照顾了。”

    李大牛见燕知府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尽量。

    等李大牛回过神来,然后对着燕知府说,自己不过是李昌吉的女婿,如今李昌吉的儿子还在这里,要求也应该是求周山才是。

    燕知府说话直来直去,自己也懒得绕什么弯子。燕知府说也要,希望他们两个能多多提携,他们的恩情,燕家永远会铭记在心。

    李大牛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说自己能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帮忙的。想到这个,他再次说:“知府大人,其实小的希望你能够帮忙一下。”

    燕知府恭敬的说:“贤契尽管说,只要本府能够做到的,本府绝对义不容辞。”李大牛说这个田仲达,是一位显要的人委托自己照顾的,这田仲达看上了余家的姑娘,因为自己家里不能入仕的原因,一直没有办法,只好希望燕知府能够牵线搭桥。

    燕知府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捻着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这件事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这官绅世家讲究门当户对,这说媒的时候,若是女尊男卑的话,真是很难办成。”

    李大牛听到这话,为难的告诉燕知府,这人真的来头很大,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既然燕知府为难的话,那么只有自己尽力去弄了,若是能让那位大人能高兴的话,自己也就放心了。

    燕知府听到这话,小声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呢?”

    李大牛叹气一声说:“还能是谁,还不是我的那位内父,他和这田仲达的二叔是八拜之交,现在田仲达父亲死了,他二叔也没有办法,写信给我内父,我内父见我在这里,也只要让我操办,这件事本来像是我那个大舅子一起弄的,不过自己的大舅子不愿意出面,觉得有些兴师动众。”

    “他的二叔是不是水田先生呢?”燕知府说完然后喃喃的说:“周水田,周水田,怪不得以水田为号,果然田文敬公一生忠义,遗泽后人,如此大忠臣,怎么能够让他绝嗣呢?贤契,你暂时等一下,我去禀告娘娘,只要娘娘点头了,一切都好说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盛怒金刚勋贵后

    燕知府让李大牛稍坐一会儿,然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李大牛坐在那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若是有文妃娘娘的懿旨的话,这余家不嫁也得嫁了,等到田仲达娶了余家姑娘,自己再和苏婉清一起想办法,让余家的爵位落在田家手里。

    李大牛想到这个,突然冒出了冷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范世民一样阴毒呢?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田仲达除了家里穷一点,没有什么文化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李大牛也试着敲着桌子想事情,在恍惚之中,李大牛似乎看到了范世民对着他点头,他摇摇头,让仆人送来水,洗了一下脸,然后恢复平静,恭敬的坐在那里,也不多想什么了。

    等了半个时辰,燕知府笑着说:“好消息,娘娘已经点头同意了,这田文敬公精诚守节,千秋不灭,应当表节,娘娘还说,要是田仲达愿意做官的话,娘娘可以让他在南都当一位冬官府官员。”

    听到这个消息,李大牛对着燕知府说:“谁说娘娘不懂政事,我看娘娘这是大智若愚,让田仲达当官了,就可以瓦解前朝遗老遗少的斗志,现在前朝遗老遗少为什么还想着不出仕国朝,就是没有人出头,若是有了第一个人,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有遗民出来,共沐天恩。”

    燕知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贤契呀,贤契,我刚才怎么不将这一番话说给娘娘呢?真是失误失误,你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李大牛说这是燕知府是一位耿介忠良之臣,不屑用巧言打动圣人和娘娘,自己要向燕知府学习才是。

    这个话倒是李大牛心里话,燕知府治理地方的本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做事圆滑的地方自己真的要学习,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询问什么时候前去泰安伯家宣读娘娘的懿旨呢?

    燕知府看着李大牛说:“贤契,这件事很忙吗?”李大牛说不忙,不忙,还是选一个好日子在慢慢前去。

    燕知府听到这话,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贤契我们叫上田世侄就可以了。”

    燕知府说完,李大牛说这样不会耽误燕知府吗?燕知府苦笑的说:“贤契呀贤契,现在东南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老头子处理呢?一个总裁,一个总领,我这个知府现在就是挂名的。”

    李大牛看着燕知府,也有一些心疼燕知府,现在真是大员云集,随便来一个,就让燕知府跪在地上称下官。

    他们到了后庭,田仲达和燕三少爷聊得不亦乐乎,如同知心好友一样,燕知府走进了,咳嗽一声然后说:“田世侄,关于你的事情,本府已经听说了,本府念在你是忠良之后,田文敬公不能少人祭祀。于是禀告了文妃娘娘,娘娘已经同意了你和余姑娘的婚事了,娘娘还下旨,你若是有心出仕的话,会在南都为你选一职位。让你进身士林,以免有辱先人。”

    田仲达听到这话,高兴的不亦乐乎,准备说自己愿意出仕的时候,李大牛咳嗽一声,田仲达也不是傻子,恭敬的行礼说:“多谢娘娘赐婚,至于出仕这件事,小的还要问过家里人,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知府说自己这边倒是无妨,若是田仲达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起去泰安伯家里宣诏了。

    田仲达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一起到了前门,上了马车,等到燕知府将文妃娘娘懿旨请到。

    “妹夫,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答应呢?这机会很难得的,只要我当了官,以我的口才和能力,想要封侯拜相易如反掌。”田仲达有些埋怨的说着,

    听到这话,李大牛对着田仲达说:“大舅子,不是我说,你现在就答应了,燕知府还以为你是假冒的,矜持一点行不,当官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越是不愿意当官,文妃娘娘就越欣赏你的骨气,等到这战争结束,文妃回京的时候,你再提出来,就算承蒙圣恩,无以为报,只能尽绵薄之力,那么官也比现在好,或许直接让你进京也不一定。”

    田仲达对着李大牛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不愧是我妹夫,你想的真周到。”

    李大牛心想自己今天就让田仲达当官了,水田先生只会更加生自己的气,等到这婚事弄妥当之后,这田仲达要当官,自己也可以推脱是余姑娘出的主意,和自己无关。

    李大牛对着田仲达再次说:“娶了余姑娘之后,大舅子你可要表现好一点,或许你连官都不用当,就直接当上泰安伯了。”

    听到这话,田仲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燕知府也上车了,李大牛给田仲达使了一个眼色,田仲达也不开口说什么了。

    马车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泰安伯的家,他们下了马车之后,派人禀告燕知府到了,没有一会儿,一群仆人就拥簇过来,带着他们到了正厅,在正厅上已经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看着燕知府,然后询问说:“这两位是?”燕知府引荐说:“这位是大司农的半子,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后裔。两位世侄,这位就是泰安伯。”

    双方行礼之后,泰安伯坐下之后,询问说:“不知道燕知府到这里所谓何事呢?”

    燕知府开口说:“实不相瞒,本府这次是来做媒的,希望泰安伯能将令千金嫁给田公子。”

    泰安伯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本伯很多年没有过问家里的事情了,本伯还需要和家中人商量一下。”

    燕知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李大牛先开口说:“婚姻大事,自然不可儿戏,不如伯爷让家中人出来,看看这姑爷如何?”

    泰安伯听到这话,点点头,让仆人将家里的人喊了过来,没有过多久,余一元和他的兄弟们就来了这里。

    余一元看着李大牛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只是因为他坐在燕知府旁边而不敢发作。

    余一元他们行礼完毕之后,才由余一元这个老大开口提问说:“不知道父亲大人召集孩儿们所谓何事?”

    泰安伯将事情说了出来,余一元听完,怒火中烧的看着他说:“不可,此事决不可,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什么癞蛤蟆都可以吃到天鹅肉的,有些癞蛤蟆运气好,吃到一次还想让自己的同伴再次吃一次吗?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李大牛听到这话,冷笑的说:“小伯爷这是在讽刺我了。”余一元冷笑的说:“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很好,不过小伯爷,这个婚事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余姑娘是嫁定了。”

    李大牛装作生气的样子,大声呵斥的说着,余一元也大怒的说着:“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想要我妹妹嫁给这个癞蛤蟆,做梦去吧。”

    看着两人吵起来,燕知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李大牛看着燕知府说:“知府大人,你说我这个癞蛤蟆是不是痴心妄想呢?”

    燕知府看着李大牛的眼神,心中暗说倒霉,然后恭敬的说:“贤契,自然不是,小伯爷,你别欺人太甚,这位可是襄国公的孙女婿,你说话的时候还是客气一些,否则的话,惹火了襄国公,就算你父亲也保不住你。”

    余一元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姓燕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们余家要让你燕家在这里待不下去的话,你们就连一个时辰都待不了。”

    听到这话,泰安伯开口说:“一元,给我跪下,向你燕世伯赔罪。”

    余一元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时候,燕知府冷冰冰的开口说:“不敢,小伯爷说的对,姓燕的怎么敢让小伯爷下跪道歉呢?不过婚姻那件事,李贤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婚事无论你们余家是否答应,就必须嫁姑娘。”

    余一元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手指很没有礼貌的指着燕知府说:“姓燕的,你穿个大雁补子,你还真的把你当一会回事了,我余家就是不愿意,我看你敢做什么。”

    燕知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帽,然后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恭敬的说:“请泰安伯接娘娘懿旨。”

    燕知府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懿旨,泰安伯立马让人准备香案,然后大小人物都跪在香案后面,等待燕知府宣诏。

    燕知府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神情严肃的宣读这一份懿旨了,懿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可怜田家无后,忠臣绝后,于是文妃娘娘特意下了懿旨,撮合田余两家婚事。

    燕知府宣读完毕,对着泰安伯说:“伯爷,请接旨吧。”

    泰安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准备接旨的时候,余一元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这懿旨不能接呀,接了妹妹一辈子就毁了呀。”

    泰安伯于是停下来了,燕知府听到这话,冷笑的说:“泰安伯,你这是想抗旨不遵吗?”

第两百七十三章结仇勋贵何所惧

    听到这话,余一元说:“我们要见文妃娘娘,不能让文妃娘娘被小人蒙蔽。”

    “你就算见了文妃娘娘都没有用,文妃娘娘还准备让田兄当官,文妃娘娘想要的以田兄为领头羊,让遗民陆续为国朝效力,不知道你一个妹妹重要,还是前朝的遗老遗少重要。”

    李大牛冷冰冰地说着,听到这话,余家大小都神情不悦的看着他,他心想恨吧恨吧,自己反正和余家都难善了了。

    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伸手将懿旨接下来了。

    燕知府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刚才余一元的气话,让燕知府心里也很不舒服,能看到余家这样,燕知府自然很开心了。

    收下懿旨,香案撤去,大家又回到正厅里面。燕知府笑呵呵的说:“恭喜泰安伯,这娘娘赐婚可是少有的,国朝百载之中,只有六次,而这一次是第七次了。真是让人羡慕,让人羡慕呀。”

    “多谢知府告知,还请回禀娘娘,老夫真的欣喜若狂,天恩浩荡,感激不尽。”泰安伯也笑着说。

    李大牛开口说既然双方都很满意,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泰安伯说是是,然后开始商谈六礼的事情,李大牛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田仲达也不时的回答几句,表现还算可以。

    到了下午,愤愤不满的余一元留着他们吃完饭,李大牛知道余一元的用意,也没有说破,在吃饭的时候,他的吃相自然被余一元耻笑了,他倒是不介意,比起余一元损失一个妹妹,自己受到一点耻笑已经不算什么了。

    田仲达表现的很不错,余家人看到这个样子,还勉强露出一些笑容。

    吃完之后,余一元询问田仲达说:“不知道田兄所治何经?”田仲达笑着说:“治什么经史,粗人^_^有啥用?”

    余一元听到这话,勉强笑着说:“这经书可以增长学问,扩宽眼界,让不贤者贤,不肖者肖。”

    田仲达摇头说:“这些都是说空子,谁读书不是当官呢?你去问问那些书生,要是不考四书五经,那么他们还会去看吗?比如孝经,尔雅,余兄你看过吗?”

    余一元被田仲达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于是不再多说这个问题。

    李大牛见天色也不早了,应该谈的差不多,然后就要告辞了,燕知府也不愿意多留,也离开这里。

    泰安伯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对着他们说:“今日小儿言语不当,还请三位见谅。”

    他们都说没事,一时气话,绝不会放在心上。说完,李大牛看了一下燕知府,心想这话估计只有田仲达是真心话了。

    李大牛和田仲达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这一上楼,苏婉清就垫着脚提了一下他的耳朵,因为这样不太舒服,苏婉清就改为掐他腰了。

    苏婉清的手劲不算大,李大牛假意说着疼疼,苏婉清不满的说:“大笨牛,你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帮霖玲找姐妹了,老实说来,你这个大萝卜,整天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了。”

    李大牛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去自己选的余姑娘,而是说田仲达喜欢余姑娘,自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苏婉清听李大牛说完,笑着说:“大笨牛,真是要笑死我了,这下余家不把你恨死才怪,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嗯,田仲达娶了余姑娘,我们想办法将余家变成田家,这样水田先生也开心,我们也开心。”

    听到这话,李大牛感觉自己真的合苏婉清合得来,在这干这种坏事的时候总是心有灵犀。

    “你们呀,这都快是一家人了,还想着怎么勾心斗角,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认为你们这样做,田仲达真的会感激你们吗?到时候余姑娘知道了,肯定会让田仲达来报复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又要将田家给害了,这人害的完吗?醒醒吧,相公,婉清,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霖铃苦口婆心的说着,李大牛说这都不是事情,他们不会傻着自己去害,而是顺水推舟,煽风点火,绝不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这话,周霖铃再次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公,你准备找谁呢?”

    李大牛说自己已经有人选了,还是多谢余一元帮忙,要不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听到这话,周霖铃无奈的说:“相公,你想利用燕知府,但是燕知府又不是傻子,甘心被你拿枪使,我担心相公你别阴沟里面翻船呀。”

    苏婉清这时候劝说:“霖玲,你也不想一下,我们想退,余一元会放过我们吗?”周霖铃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相公你忘了吗?你只要退让三分,余一元怎么会得寸进尺呢?若是余一元真的咄咄逼人,那么妾身就不但不阻止,还会帮你们。”

    李大牛说不用了,余一元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了,现在自己已经让余一元吃亏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告诉苏婉清也不用太过多心,不过余一元的动向还是要注意一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自己又让余一元吃了这么大的亏。

    聊了几句,李大牛就下去休息,发现韦无私还是没有在,不由心中好奇,询问婢女,得知昨天下午韦无私就已经离开了,也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李大牛想了想,然后告诉婢女,韦无私若是回来了,告诉韦无私,自己找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大牛再次看舜典,然后再次陷入到书里面。

    等到早上天亮,仆人送洗脸水进来,李大牛才清醒过来,这舜典比起前面的尧典来说,要复杂很多,当然简单看文义的话,又要轻松不少,看着简单,里面有很多智慧。

    李大牛放下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很快苏婉清就走了下来,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怎么又熬夜看书了。”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想,只是这书太精彩了,放不下来。

    苏婉清拿起来书来,随便看了一下说:“玄玄乎乎,神神叨叨,按照本姑娘的看法,这些注解,连先师都没有想到,很多时候,都这些人注解家望文生义,说的是写先师宗旨其实嘛就是写的自己的想法,不过大笨牛你多看看也好,这样让你聪明一点,免得那么笨笨呆呆的,让本姑娘丢脸,等下你要休息不,要休息本姑娘给你熬粥。”

    李大牛说不用,自己年轻力壮,区区一晚不睡没有事情。

    苏婉清摇头说:“算了吧,你这样下去,要是熬坏了身体,我可是还没有进门就要当寡妇了,这样吧,你先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如何,这睡了一个时辰,总比没有睡好。”

    李大牛见苏婉清盛情难却,只好躺下,这一闭上眼睛,然后就进入梦想之中。

    李大牛这个梦很美好,梦到自己和周霖铃在自己新建的家园之中游玩。在游玩的时候,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李大牛为周霖铃系披风的时候,握着周霖铃的手不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听到有声音在喊自己,于是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握着苏婉清的手。

    李大牛脸一红,松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苏婉清脸红的如同石榴一样,小声的说:“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定亲了。”

    经过这一打岔,李大牛再也睡不着了,苏婉清也慌忙的离开这里,李大牛走上楼之后,周霖铃看着他,小声的说:“相公,你和婉清还没有结婚,收敛一点比较好。”

    李大牛连忙解释自己和苏婉清没有什么,周霖铃一笑,拿起铜镜给他,笑着说:“这胭脂好吃吗?”

    李大牛看到自己嘴唇上还有胭脂,连忙擦去,然后说自己睡着了,真的不知道。

    “好啦,好啦相公,又不是外人,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吗?我已经当婉清是妹妹了,不过你们还是注意一点,要不弄出什么事情来,婉清可真的不能见人了。”

    周霖铃拉着李大牛的手,温柔的说着,他说自己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一定会注意。

    等到吃了早饭,李大牛前去周府,告诉水田先生,田仲达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是田叔立的事情了。

    “有劳贤婿了,贤婿你怎么这么快就让余家答应呢?”听到水田先生询问,李大牛解释说不是自己有本事,而是文妃娘娘有本事,文妃娘娘下了懿旨,这余家难道还敢不嫁吗?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摇头说:“胡闹,胡闹,这婚姻大事讲求一个你情我愿,怎么能强迫别人姑娘下嫁呢?贤婿呀贤婿,这事太不应该了。”

    他李大牛想了想,告诉水田先生,这你情我愿都是少有的,尤其是这些勋贵之家,哪有什么女性做主的权利,还不是被当做工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若是运气不好,那就是表面风光,内心酸苦。

第两百七十四章命术难言因果缠

    现在余姑娘嫁给田仲达,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田仲达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除了家里穷一点,也算是父慈子孝,兄恭弟悌的书香世家了。

    李大牛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自己和苏婉清之间也不是愿意的,而且还是女方愿意,自己不愿意,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这襄国公府不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农民可以招惹了,自己娶苏婉清,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愿意,不甘心。

    说到最后,李大牛告诉水田先生,现在娘娘已经下了懿旨,连泰安伯心中多不愿意都要接下,更不用说田家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田仲达娶妻之后,好好的照顾别人余姑娘,不要让余姑娘受到委屈。

    李大牛这话是违心之言,如今两人没有什么感情,田仲达又是一个绣花枕头,最开始余姑娘肯定要受到委屈,等到习惯之后,才可以幸福。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想了想说:“你这样真的不会让余姑娘受到委屈吗?”李大牛说不会,田仲达只要专心爱余姑娘,那么余姑娘怎么可能会受到委屈呢?

    水田先生也没有经历过男女私情,对于这些也不懂,也不在说什么。

    水田先生询问李大牛关于过六礼的事情,李大牛说田老夫人会安排,水田先生说自己的嫂子已经年老了,事情不一定能够办妥当,希望他去帮忙操办一下。

    关于这个要求,李大牛自然不能拒绝,这件事自己应承下来的,自然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李大牛向水田先生辞别之后,见到周山又在那么喝酒了,他劝诫了一下,这样不分昼夜的喝酒,会喝坏身体的。

    “妹夫,这是养生酒,也叫长生酒,是一个道人告诉我的,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可惜妹夫你不会喝酒,否则的话,我也可以教你酿造这种酒。”

    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离开这里,前往到田家,敲门之后,田仲达过了一会打开门,看见是李大牛,不由笑着说:“原来是妹夫呀,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快快请进,我们正在吃早饭。”

    李大牛说这么晚才吃呀,田仲达无奈的说:“不会弄呀,我们三兄弟都厨艺不精,每次在厨房都要弄好久才能弄好,不过这些好了,余姑娘嫁过来之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李大牛说三兄弟既然在一起吃住,为什么田信一个人住在外面呢?田仲达笑着解释,这破船还有几斤钉,田家虽然没落了,还有几十处房产,不过现在都在田老爷那里,他们家现在只有三座,其中一座租借给别人了。

    田信住的那一座是担心这房屋太久没有人住而坏了,于是让田信暂时去住那里。

    田仲达有说,自己结婚之后,田叔立也要搬出去住了,这房子就这只有这么多,田叔立和田信两人都没有娶妻,不能混居在这里,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还有婢女陪嫁过来。

    说到这里,田仲达眯着眼睛说:“到时候,祖父肯定要将家产全部交给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有钱了,我也不会委屈余姑娘,让她风风光光的当我太太。”

    李大牛说这样就好,在谈话之间,已经到了大厅,田老夫人感谢李大牛帮忙,让田仲达能够成家立业。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帮了一个小小的忙,不用多感谢,这次能够顺利让余家统一,也是因为田文敬公福泽绵延,施给后人才有这个结果,自己出的力实在很小,不值一提。

    田信也开口说:“姐夫,何必如此谦虚,我们已经听大哥说了,都是姐夫你劝说燕知府,燕知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这点大哥心里十分清楚。“

    “是的,妹夫,那燕知府对我的态度,我心中很明白,他完全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出面的,所谓死知府不如活县丞,我祖先都死了百多年了,都帮不上姓燕的忙,姓燕的怎么会在乎我呢?他可是在乎你这个大司农的女婿和襄国公的苏女婿。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你功劳第一,你在否认的话,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田仲达说完,然后说吃早饭,他推辞不过,也随便吃了一两口。

    田叔立吃完之后就去干活了,田信询问李大牛来这里的目的,李大牛也说了自己是奉水田先生之命,前来协助田老夫人来办这一件事情的,田老夫人听到这话,对着李大牛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大牛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然后他询问了田仲达生辰八字,前去打造庚帖。

    在离开的时候,田仲达对着他说:“妹夫,你前去打庚帖的时候,不妨让先生看一个日子,好送聘礼。”

    李大牛点点头,这交换庚帖合八字都是走过场了,就算这两人的八字克的厉害,也要继续下去了。

    庚帖这边李大牛倒是没有省钱,花了三两银子,将庚帖打造好,然后前去道观寻找道士来算日子。

    现在城隍庙的附近的八字先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如今只有道士没有机会跑掉了。

    李大牛到了一个道观,说明自己的来意,很快一个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道长出来,对着李大牛说:“施主,不知道你想要选什么日子。”

    “红事,下聘礼。”李大牛说完,然后将田仲达的生辰告诉了这道士,道士听了之后,掐指一算,诧异的说:“这是独木挂帅,纯阳至命,请恕贫道失礼了,这种命格的人还是出家为好,这个命格实在太硬了,不是福源深厚的女子,是承受不住的。”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这人是家里的独苗,无论如何都要成家。道士听到这话,然后摇头说:“既然如此,贫道就不多废话了,这日子实在不用选了,除非日食日才好,贫道心想你们也不会等到那一天才会下礼吧。”

    李大牛说这个是自然,既然都没有好日子,李大牛就不在多废话,给了道士五百文,当做卦金。

    道士收下之后,再次说:“这人倒是我道众人,若是那位施主愿意出家,还请施主将他带来小观,让贫道师兄为他授箓。”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肯定这几年不会有结果,至少将子嗣添了,那么就可以考虑这件事了。

    走出道观,李大牛心中想着,怎么告诉田仲达,田仲达克妻这件事,自己丝毫不在乎,首先这种都是无稽之谈。

    其次就是又不是自己亲人嫁给田仲达,最后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士的话就放弃了。

    走着走着,李大牛突然撞到了一个人,他不由道歉说:“抱歉,真是对不住了。”

    “悉昙无量,没有想到贫道才出因果,又坠业障,何日才能求的一个大解脱,大自在。”

    一个洪亮地声音说着,李大牛才定睛一看自己撞到的人,原来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打扮有些类似喇嘛。

    李大牛也诵了一声佛号,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位和尚开口说:“这位施主,且慢走,贫道与你因果尚未了断,你又何苦急匆匆的离开呢?”

    李大牛心想自己真是倒霉,他对着和尚说:“圣僧,众生皆有无名业,你我皆是业力缠身,这因果岂会一时间就能了断。今日你留我,这番谈话已经成因,还不如让我速速离开,斩断这因果,莫要在逞嘴角,最后越陷越深,圣僧更难求的大解脱,大自在。”

    李大牛心想这么一说,这个和尚就应该不会多纠缠了,没有想到这和尚恭敬的说:“施主说的对,众生皆有无名业,斩不断理不清,今日你我有缘一见,何不好好聊聊。”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一个俗人,没有什么好聊的,和尚还是恭敬的说:“施主,何苦冲从离去,不妨暂听贫道一言如何?”

    李大牛见这和尚纠缠不清,只好说:“好吧,还请圣僧移步。”他和这和尚走到一旁的小巷,李大牛随便的坐在地上,然后那个和尚也坐下了,神情自然,如同坐在云床上面一样。

    “不知道大和尚上下?”李大牛先询问起来,和尚恭敬的说:“贫道巴思达,那是大势至国人士,此次北上,是摆脱因果,求得涅盘。”

    李大牛听到这个国名就知道这个和尚来自南国,南国的国名都和佛经有关。

    李大牛说一声失敬,然后巴思达再次说:“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师尊圆寂之前,看破玄机,让我来此地,将一个故事,若是有人能参悟这个故事,我便可以求得一个大解脱,大自在。”

    李大牛心想听故事倒是不错,让巴思达说说是什么故事,巴思达神情严肃的讲起来:“在很久以前,佛祖的影子对着佛祖说,佛祖呀,真是因为我,才显得你多么光明和伟大。佛祖听到这话,笑着告诉影子,影子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得道了,于是影子离开了佛祖,成为了黑暗罗汉,专门司章黑暗,杀戮。”

第两百七十五章天机难测命师恐

    巴思达说完,然后低声说:“悉昙无量,施主,你参悟了吗?”

    李大牛摇摇头,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类似公案的故事,这种打哑谜,他可不愿意猜测,

    而且李大牛怎么听都和佛教的教义向违背,这个故事有点黑暗了,他看着巴思达,然后说:“圣僧,情恕我愚昧,我实在不知道这说的什么。”

    巴思达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行礼之后站起身来,然后再次说:“既然施主没有头绪,那么贫道就不多叨扰了,息檀无量。”

    说完,巴思达就转身离去,见到这个和尚离开,李大牛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和尚不纠缠也是一件好事,他对于这种人没有办法,不搭理的话,那么巴思达又要如同苍蝇一样盯上来,一直干扰自己做事,现在能够解决,也算一件幸事。

    回到田家,李大牛吃了中午饭,然后就去送庚帖了,田仲达准备也去的时候,李大牛说田仲达还要准备聘礼,这聘礼可不能马虎,免得有人嘲笑。

    田仲达说自己知道了,一定会用心办好这件事。李大牛递给田仲达一百两银票,这是他全部家当了,现在全部都拿出来了。田仲达说了谢谢,然后开始前去置办聘礼了。

    李大牛找到燕知府这个媒人一起前去余家,坐在马车上,燕知府对着他说:“贤契,你似乎和余一元有矛盾。”

    李大牛说是有,不过是余一元给自己找的,他没有想得罪余一元的心。

    燕知府笑着说:“所谓匹夫无罪,贤契你能够娶到周姑娘和苏姑娘,自然会引起这些公子哥的嫉妒,这些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在陷害人这一点上倒是登峰造极了,贤契你可要小心了,所谓君子好防,小人难挡。”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小的记下了。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余一元,等到战事结束,小的就要回到陵水县了,我不认为小伯爷会跑到千里之远来找小的麻烦。”

    李大牛说完,燕知府笑着说:“这个就是贤契太过宅心仁厚了,这人记恨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别说千里之远了,就算是万里之遥,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些纨绔膏粱,整天闲的无所事事,总是会胡思乱想,他们不止是想,有时候还会动手,还请贤契多多留心。”

    李大牛心中暗骂这个燕知府竟然想利用自己去对付余一元,他故作吃惊的说:“是吗?我和小伯爷也没有多大的仇,这种小事情,小伯爷只要等几天就忘了,知府大人你多心了,不过要感谢知府大人你告知,小的知道了,小的会留意的。”

    听到这话,燕知府笑着说:“贤契和我何须说这些呢?我这不过是痴长贤契几年,日后贤契遂了青云志,可千万别忘了我。”

    李大牛自然说不会,他们到了泰安伯府上,在仆人带领下进入正厅,发现泰安伯和余一元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泰安伯只是微微起身行礼,而余一元却是站起身,恭敬对着燕知府行了一个礼说:“知府大人,昨天是小生失礼了,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燕知府连忙说:“小伯爷,一时气话而已,本府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提了。”

    双方坐下之后,李大牛将庚帖拿出来,余一元冷笑的一声说:“这送庚帖倒是挺快的。”

    李大牛笑着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自然是今天送了。请泰安伯收下庚帖。”泰安伯接过庚帖,然后也拿出了余姑娘的庚帖递给李大牛。

    李大牛接过庚帖,询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合八字呢?”

    泰安伯平静的说:“既然今天是一个好日子,那么就是今天了。”

    泰安伯说完,然后说:“去请刘聋子过啦,让他合一合这八字,看吉利不?”

    余一元点点头,行礼告辞之后,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相士走了进来,相士对着泰安伯行礼说:“不知道伯爷想让小的算什么。”

    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让你来合八字的,本伯也听说过你刘聋子是丰城有名的神算子,希望今天你实话实说,别坏了本伯的好事。若是有所欺瞒,日后查出,那么刘聋子,谁在丰城都保不住了。”

    刘聋子留着冷汗的点点头,然后要过两封庚帖,开始算了起来,然后睁开眼说:“这婚事万万不可,这男方士独木挂帅,纯阳之体,而女方是玉女梳头,水龙出阁,女子富贵无双而男子注定克妻,只能出家,否则事事不成,若是勉强结婚,女子不出三年就被克死。”

    刘聋子说完,余一元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说:“李大牛,你好歹毒,竟然想要这种扫把星克死我妹妹。”

    李大牛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茶,然后说:“小伯爷,不要这么大的脾气,这命格是可以改的,相士你说是不是,这一场婚礼是文妃娘娘亲自下懿旨赐婚的,娘娘乃是天下之母,虽然不能改天时地气,不过要改两人命格不是一件小事吗?相士,你说娘娘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刘聋子听到这话,跪在地上说:“文妃娘娘乃是天上星宿下凡辅助圣人,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小老儿学艺不精,参悟不透,还请大人另选高明,另选高明。”

    泰安伯看着刘聋子这个样子,不悦的说:“既然你不行,那么谁行,现在还在丰城的,你说有一个,那么你就可以离开了。”

    刘聋子想想说:“白云观的忘常道长。”

    听到这话,泰安伯点点头,挥挥手说:“一元,送客,去将忘常道长请来。”

    余一元点点头,然后送着刘聋子离开,接下来就是泰安伯和他们开始闲聊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余一元带着一个道长进来,李大牛看着这个道长,心想自己真是有缘,没有想到会是熟人,忘常道长看着他也再次行礼说:“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阁下,也没有想到那人是和泰安伯的千金联姻。”

    李大牛说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忘常道长。余一元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询问忘常道长:“道长,你认识此人吗?”忘常道长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上午这位公子让贫道算过八字。”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余一元,余一元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有劳道长合一次八字了,这件事关乎小女的终生幸福,还请道长认真,不可一时疏忽,枉送小女的一命,再次之前,本伯已经让人算过了,为了慎重起见,还请道长再合一次。”

    忘常道长说自己绝不会敢来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忘常道长看了两人的八字之后,神情严肃,过了一会,忘常道长说:“不知道前一位相士算出的结果是什么。”

    余一元先开口说:“算出男方会克死我妹妹,是不是呢?”

    忘常道长点点头,说了是。余一元得意的看了过来,李大牛准备说话的时候,燕知府先开口说:“不过这婚事是娘娘赐婚,本府做媒,本府心想,娘娘乃是天星下凡,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娘娘懿旨之下,想必两人命格有了变化了吧。”

    听到这话,忘常道长脸色一变,然后继续掐指推算说:“的确这命格已经有改变了,这天机太过复杂,贫道也难穷尽,为了不辜负泰安伯信任,贫道不敢说什么,还请伯爷另找高人,合这八字,贫道道行浅薄,真是愧对祖师,愧对掌教真人。”

    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老话,要另请高明的话,就让忘常道长推荐。

    忘常道长送了一口气说:“现在城中还有两位高人,一是水田先生,一是襄国公的刘玉峰,贫道实在不敢误了泰安伯你的事,还请泰安伯见谅。”

    听到这话,李大牛先说:“那么就请水田先生来吧,襄国公的人,伯爷似乎很难请动。”

    听到这话,余一元冷笑的说:“都是你们那边的人,请谁不都是一样,道长,难道除了这两人就没又其他人吗?”

    忘常道长摇头说:“其他人或许道行比贫道高深,但是也猜不透这天机,唯有这两人才行。”

    忘常道长意思很明显,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这一边是泰安伯,这一边是文妃,这些相士可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送客,然后说:“既然是娘娘撮合的,这八字合不合都无所谓了,命理之事,虚无缥缈,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也必要看的太重,什么时候过文定。”

    李大牛说自己已经找忘常道长看过了,后天就是一个大吉日。泰安伯说了一声好,然后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余一元走了回来,听到他们商量聘礼的事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泰安伯说:“父亲大人,如今这人的八字克妹妹呀,我们还要嫁吗?。”

第两百七十六章公案何解地涌金

    “不行,孩儿一定要见文妃娘娘,禀明娘娘此事,切不可让娘娘被这两小人蒙蔽。”

    “余少爷尽管去吧,只要余少爷能见到娘娘,娘娘也会撤回诏书,将懿旨当做儿戏的话,那么就请余少爷前去吧。”李大牛连小伯爷都懒得称呼,直接嘲笑的说。

    余一元听到这话,大声说:“这国朝的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小人手中,圣人呀,娘娘呀,还请你们睁开慧眼,将这奸小除去。”

    燕知府听到这话,不满的咳嗽一声,听到这咳嗽,泰安伯对着余一元说:“放肆,一元给我跪下,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余一元不甘心的跪下,泰安伯赔罪的说:“犬子无知,还请两位海涵。”

    燕知府站起身,扶起余一元说:“小伯爷起来吧,你这样跪本府,本府会折寿的,泰安伯,我们还是继续谈文定的事情吧。”

    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闭嘴,然后含笑的热情讨论着。说完之后,李大牛和燕知府就离开这里了。

    坐在车上,燕知府笑着说:“年轻人年少气盛,不足为惧,但是泰安伯不愧是一只老狐狸,老奸巨猾,看来就算合了八字,也不能不小心。”

    李大牛说是,自己觉得泰安伯是一个忠厚老者,余一元有一些不肖,今天就是余一元在从中作梗,自己应该多注意一些余一元才是。

    燕知府听到这话,盯着李大牛的双眼说:“贤契,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呢?”李大牛也看着燕知府的眼睛,神情诚恳的说:“这都是我的真心话,知府大人,难道泰安伯有什么不对吗?”

    燕知府哈哈的笑了起来,拍着李大牛的肩膀说:“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说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余一元会去找文妃娘娘,到时候文妃娘娘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会责怪我们。”

    燕知府说完,再次看着李大牛,似乎是想让他出办法,李大牛对着燕知府说:“这件事倒是不难,我们难道不会好人先禀白吗?”

    李大牛解释起来,只要苏婉清和周霖铃现在文妃娘娘面前说余一元的事情,余一元在娘娘心上有了坏印象,不想见余一元的话,余一元怎么能够告状呢?

    而且男女有别,这余一元又没有一官半职在身,文妃为什么要见呢?到时候只需要燕知府知会一声就是。

    燕知府点头说:“如今丰城大小事务都要娘娘处理,怎么能让娘娘为这些琐屑小事而操劳呢?贤契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我担心万一是泰安伯出面呢?”

    李大牛也感觉到棘手了,要是泰安伯去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了,泰安伯怎么说也是一位伯爷,身份非同一般。

    李大牛想了想,说泰安伯不会前去找文妃娘娘,至于厉害关系自己已经告诉了泰安伯了,泰安伯是一个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再去见文妃娘娘,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余一元年轻气盛,非要前去试一试。

    等到了知府家里,李大牛下了马车,燕知府要马车送他前去潇湘楼,他还是拒绝了,说自己想要四处走走,来丰城之后,还没有好好四处玩过。

    燕知府见李大牛坚持这样,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李大牛回到了潇湘楼,还没有进去,就看见一个士兵站在自己门口,见到他到来,士兵连忙说:“是李相公吧,大司衡有请。”

    李大牛听到这个消息一愣,对着士兵说:“麻烦兄台你稍等一下,我进去告诉家人一声。”

    士兵点头说:“无妨,大司衡说过了,李相公愿意来最好,不愿意来也绝不会强人所难。”

    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走上楼,将大司衡要见自己的消息告诉苏婉清和周霖铃,苏婉清听了之后,平静的说:“这件事祸福难料呀,虽然现在大司衡是一只拔掉牙齿的老虎,但是力气还在,大笨牛你去,真是吉凶参半。”

    周霖铃想了想说:“相公,你还是前去吧,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司衡就算有恶意,也绝不敢杀了你,若是你两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的话,妾身就让平妃出面,相公你看怎么样。”

    李大牛想了想,现在大司衡想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职,而不是追究这些小事情,而且平妃也在城里,他想到自己这一条命可不尊贵,用来换大司衡一条命,真是稳赚不赔。

    李大牛和周苏二人交代一番,他将苏婉清送给自己的匕首藏在绑腿里面,然后就走下楼,和这一位士兵一起到了军营。

    进过重重盘查之后,李大牛也到了白虎堂,看到白虎堂的那根大纛,他深吸一口气,心想已经到了这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

    李大牛敲敲门,然后里面传来大司衡的声音:“是李贤侄吧,请进吧。”

    李大牛推门进去,见到大司衡席地而坐,正对面坐着一个和尚,正是那位南国僧人巴思达。

    李大牛心中虽然疑惑,还是恭敬的对着大司衡行礼问好,大司衡让他坐下之后,然后引荐的说:“这位就是罪佛净院的圣僧巴思达。”

    巴思达看着他,微笑地说:“没有想到贫道和施主又再次见面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笑着说:“原来两位已经见过了,真是有缘了,圣僧,你的哑谜看来只有这人能够猜透了。”

    李大牛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大司衡笑了笑,然后介绍说:“大牛贤侄,你应该不知道罪佛净院吧。”

    李大牛点点头,大司衡开口介绍起来,罪佛净院是南国著名圣地,当初天佛就是罪佛净院讲法传道的,天佛涅盘之后,罪佛净院由他四个弟子打点,这四位就是圣僧,是南国的精神界的领袖,权力比南国诸位国王都要大。

    巴思达倒不是四位圣僧,只是罪佛净院的一位僧人,不过也可以被称作圣僧。

    听完大司衡的介绍,李大牛连说失敬,然后说:“小的曾经听闻高皇帝也是一位圣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巴思达点头说:“是的,你太祖高皇帝的确是一位圣僧,法号道溺,这个法号还是当初孝懿太后给启示的。”

    大司衡有了兴趣,笑着说:“不知道圣僧是否能说一下呢?对于高皇帝的事情,本兵也是心生好奇。”

    巴思达点点头,告诉他们,高皇帝小时候是寄宿在佛寺里面的,在高皇帝五岁的时候,当时四大高僧的水性圣僧察觉到此地有佛气,于是不远千里到了此地,寻找到高皇帝,水性圣僧收了高皇帝为徒弟之后,并未没有为高皇帝剃度。

    因为水性圣僧知道,高皇帝身上有龙气,乃是转轮圣王转世,要在这凡尘俗世做出一番事业。

    除了不剃度外,甚至没有给高皇帝取法名,这样过了十年,高皇帝十五岁的时候,水性圣僧得证大道,超脱轮回之前告诉高皇帝,这道不远不近,就在这大小便之中,让他珍惜。

    高皇帝听到这话之后,参悟不透,反而入了魔怔,后来遇到了孝懿太后,孝懿太后告诉高皇帝,这道不止在溺中,还在天地,似有非有,何必拘泥一物象。

    一时间高皇帝参悟,得证正果,取法名为道溺。

    当时高皇帝没有涅盘,是因为当时还有因果没有了解,高皇帝是转轮圣王转世,要统一天下,再开太平。

    于是经过十几年征伐,将天下取得之后,高皇帝就涅盘证道,常乐我净。说到最后,巴思达低声说了一声悉昙无量。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想笑,这高皇帝的事情,真是复杂万分呀,九阴说是出家了,这和尚是说涅盘了。

    不过大司衡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也说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然后巴思达说:“圣僧,不知道本兵求你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巴思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大司衡说:“在大庄严经之中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国王仰慕佛法,看破世事无常,于是前往到了雪山之中修行,在一日,一只老鹰追着一只兔子到了国王面前,国王可怜兔子,就将兔子藏了起来,这时候老鹰走了过来,询问国王是否看见了兔子,国王说兔子太可怜,还请老鹰不要吃。”

    巴思达说到这里,然后顿了一声,然后再次说:“老鹰说自己要是不吃兔子肉的话,也会饿死,若是国王可怜的话,就用自己的肉来顶替。国王答应了,拿出了天平,将兔子放上去之后,国王割了一块肉,但还是没有兔子重,最后国王将自己整个人放上去,那时间天地震动,天降花雨,地涌金莲,无量罗汉菩萨出现,颂念真经,国王也因此得证大道。”

    大司衡听完,感谢的说:“多谢圣僧,圣僧舍身高义,丰城子民永世难忘,可惜到如今,没有谁能让圣僧你开悟。真是我们对不住圣僧,还请圣僧见谅。”

    巴思达吟唱一声佛号,然后站起身来,大司衡对着巴思达说:“圣僧不妨多留几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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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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