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七章少将军得贤于野
李大牛告诉少将军黄钟的事情,更加说黄钟这人和周山一样厉害,少将军若是能够得到周山的辅助的话,一定能出一番事业的。
少将军听到这话,眼中稍微有一点神采了。
少将军询问李大牛关于黄钟具体的事情,他说这个口说无凭,不如亲自前去见见,看看是否能够让少将军满意。
少将军点点头,然后和李大牛一起去找黄钟,这个时候黄钟在外面操练,在一旁的看守的士兵说是否要去禀告。
少将军摇头说:“不用,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是了。”
少将军说完,看着李大牛说:“李兄弟,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就算这个是霖玲允许的,为什么你不想办法拒绝呢?”
李大牛只能说着是是,关于这件事的确自己不太对的起周霖铃,他倒是不想将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见李大牛老实承认了,少将军脸色倒是好了一些,少将军看着四周说:“这一次你可要好好保护周姑娘了,这刀剑无眼,我现在就担心……唉,算了,和你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本将到时候是没有时间抽出时间来保护你们,只能看你们造化了。”
见少将军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李大牛不由想到,难道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了吗?
李大牛也不便多打听,然后将韦无私交给自己关于守城的方法说给少将军听,少将军静静的听着。
少将军听完之后,拍着李大牛肩膀说:“李兄弟,你还是厉害,还知道这些,至于张月鹿那边你不用担心,本将就守在那里,绝对不会让贼人从这里进城。”
李大牛一笑,心中反而有有些担心了,若是一个老成的将军在那里的话,他倒是可以放心,不过这位少将军,他不好说什么,唯一担心就是这位少将军别年轻气盛,误了大事。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少将军,有少将军防守那边,自己很放心,以少将军的才智,一定不会贪功冒进,给敌人机会。
少将军爽快的一笑,然后不再多说什么了。
李大牛和少将军等了一会儿,操练就结束了,黄钟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见到李大牛和少将军,神情一愣。
少将军直接伸手过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你就是黄钟吧,我叫窦宪,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人不错的话,叫我一声窦兄弟就是了。”
听到这话,黄钟说不敢,然后询问两人找自己所谓何事?少将军看着四周说:“这里说话太闹了,不如我们前去一个地方坐一下。”
黄钟听到这话,说自己身上有汗味,不如先去换一下衣服,把汗味洗去再来。少将军笑着说:“我们三人都是大男人,还会在乎什么汗不汗味的。”
李大牛也说是,自己在农村的时候,也是一身汗味。这种小事不用太过在乎,反正三人只是谈话,又不是相亲,不用那么梳洗打扮。
黄钟见他们都这么说了,也不多废话了,和他们到了酒馆里面,少将军让掌柜温了一点酒,然后给他们两人满上。
李大牛说自己不喝酒,周霖铃不喜欢闻酒味。少将军本来想劝的,不过听到周霖铃的名字,少将军就不多说什么了。
少将军和黄钟一边喝着酒,一边询问黄钟的事情,黄钟说自己都是一个不第秀才,功名得不到,只好到军中出力了。
李大牛说黄钟谦虚了,黄钟可是一名武举人,只是没有得到贵人提携才会这样默默无闻,若是有一位人肯提携的话,那么就可以乘风而起,飞腾万里。
李大牛说完,黄钟连说不敢不敢,少将军倒是笑着说:“没有什么不敢,黄兄,你在天权军也没有什么出路,不如到我摇光军来,别的不说,让你当一个总兵没有问题。”
黄钟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一动,然后很快还是谦虚的说:“多谢少将军厚爱,只可惜小的实在没有才能协助你。”
少将军笑着说:“你有才能,我当初让李兄弟来当,李兄弟就是谦虚,我让子仁来,子仁也是谦虚,如今你也谦虚,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什么坏人。”
黄钟准备在推辞的时候,李大牛对黄钟说机会难得,黄钟真的想要这么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吗?这有时候机会不来,才能甘居人下,若是机会来了,那么还要忍耐干什么。
黄钟听到这话,看着少将军,然后将眼前的一杯酒爽快的喝了下去,对着少将军说:“那么小的就多谢将军厚爱了。”
少将军说能够得到黄钟的相助,才是自己的幸运。见这件事解决了,李大牛也说家里有事情,先告辞了。
少将军不知道李大牛是不想照顾这两个醉鬼,还以为潇湘楼真的有事,于是没有挽留,就让他离开了。
从这里离开没有多久,李大牛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转身寻找,发现阿扎西在一间民屋的里面隔着窗子和自己打招呼。
李大牛看着阿扎西向自己招手,不由走了过去,阿扎西也将门打开了,让他进来之后就将门关上了。
李大牛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对着阿扎西说:“兄台还没有吃东西吗?”
阿扎西笑着说:“没有,才睡醒,准备吃的时候,恰好看到李兄弟你路过这里,看样子李兄弟也是还没有吃东西的,不妨做下来,吃点东西再说。”
李大牛点头说好,然后吃起东西来。他的吃相一直很不雅,阿扎西看着他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微笑。
李大牛对着阿扎西说:“不知道兄台在笑什么,我这个人吃相的确有一些不雅,还请兄台见谅。”
“李兄弟真是说笑了,我在想李兄弟真是大人不失赤子之心。李兄弟这般人物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可惜我们敌我相对,实在可惜。”
阿扎西说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感觉不妙,但是自己身边又没有什么兵器。
李大牛面不改色地说:“兄台,你虽然是土人,但是这敌我相对,说的实在太远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和你们土人又没有什么矛盾。”
阿扎西摇头说:“李兄弟,请原谅我,我已经打听了你和苏姑娘的事情了,你们的事情真的是太好打听了,你即将成为襄国公的孙女婿,也就是虞朝的勋臣,唉,真是天不亡虞朝,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现你和苏姑娘呢?你二人皆是非凡之人,若是埋没民间,真是明珠弃沙,让我感到惋惜。但是你们为虞朝效力,又让我感到害怕。”
阿扎西说着,从自己绑腿那里取下一把短剑说:“李兄弟,不用害怕,我还没有嫉贤妒能到那个地步,你是一个好对手,我还期望有朝一日能和你对上一场,看看我们谁更加技高一筹,只可惜,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此剑赠你,若是扎木赫侥幸攻下丰城,土人取回这圣城,那么你就拿着这短剑,想要向扎木赫效力还是回到贤贺府,都随你意。”
听到阿扎西这话,李大牛倒是有那么几分感动,他告诉阿扎西不要为扎木赫效力,扎木赫一开始就输了,这种寄希望于侥幸的战斗,十之八九没有希望。
阿扎西喝了一口酒,苦笑的说:“李兄弟,你认为还会活下来吗?苏姑娘说的果然没错,摇光军的确会从西方进攻,冲击扎木赫左翼,那五千人已经没有必要布置了。虞朝已经调动了这么军队,不可能就只是击败扎木赫就结束,而是要将我族彻底剿灭。”
李大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的确很残酷,但是也没有办法避免,土地只有这么多,要养活虞朝两万万人,就必须牺牲某些人。
李大牛感觉到自己真的有必要早日促进这边生产力快速的发展,这样就不用以人争地了。
阿扎西看着李大牛沉默,惨然一笑的说:“李兄弟,这一顿是我们吃的最后一顿了,也是最后一次谈话,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不知道你和苏姑娘什么时候结婚。”
李大牛说是得了功名之后,阿扎西笑着说:“这个倒是不难,你现在是襄国公的准孙女婿了,这一命的官员职位可不就是任由你挑选。”
李大牛说没有这么容易,自己可不愿意当上门女婿,这人生在世,靠祖宗靠父母靠妻子,都不是好汉,自己要有功名也是自己十年寒窗,用自己的双手得来。
阿扎西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说:“是的,李兄弟这点我是看的起的,这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能靠的自有自己的一双手,李兄凭借着一双手,一定能够造福苍生,安定天下。”
李大牛苦笑着,让阿扎西不要取笑自己了,就自己的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造福苍生,安定天下都太难了,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需要很多人协助,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第两百四十八章范世民虎口夺食
李大牛说完,再次补充说:“不过我看兄台你的谈吐,倒是有这个可能。”
阿扎西哈哈的笑着说:“我想干的我早就说过了,名利对我如同浮云,你应该知道才是,我向往的是和所爱的人一起躬耕田野,不过问天下是是非非,也不理会这人间恩恩怨怨。可惜一切都可能,我本无心富贵,奈何富贵逼人而来。”
李大牛听着,对着阿扎西说,这人生在天地之间,活在红尘凡世,怎么可能不管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怎么能求得大解脱,大自在。
有些东西既然不能给摆脱,那不如去适应,去享受,求得一个小宁静,小安乐就行。
而且阿扎西也不是那种愿意老死田野的人,阿扎西是一个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的人。
阿扎西还是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说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李兄弟,这一点可不好做。我以前不知道,如今才发现,这种想法,给我带来的极大的痛苦。”
李大牛也不说什么,现在阿扎西有点醉意了,连身份都不想掩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怕阿扎西察觉到自己失言,然后杀了自己灭口。
两人这样说着,阿扎西也算是酒后吐真言,说了很多事情,都是阿扎西和自己爱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爱人离自己而去,最后死在悦华府厢军枪下的时候,阿扎西忍不住泪水滚滚而落。
“黄收缟衣,蒸蒸皇室,四门穆穆,舜行不迷。哈哈哈,蒸蒸皇室,哈哈哈四门穆穆。”
阿扎西大声说着,抱怨自己的不满。李大牛心想这都是形容皇帝的词语,不过都是单独使用,阿扎西突然说这个干嘛。
李大牛不方便问,只好对着阿扎西说:“兄台,你喝醉了。”阿扎西说自己没有喝醉,然后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之后说:“李兄弟,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喝一会儿,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
李大牛也不愿意陪着这个酒疯子,说了一声告辞,然后将短剑带上离开这里。
回到潇湘楼,这到了二楼,苏婉清就叉腰说:“大笨牛,你竟然有去喝酒了,你真是屡教不改呀。”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喝酒,而是陪了三个喝酒的。听到这话,周霖铃说:“哥哥又去了?相公你是不是又把他独自一个人丢到门口。”
李大牛看了一下周山那边,果然那边又多了很多护卫,他说幸好自己今天没有陪着周山前去喝酒,不然今天又要被骂了。
李大牛把两件事说了出来,听到阿扎西要离开,苏婉清送了一口气说:“看来扎木赫的大军就要到了,不过表姑也是,竟然想到调集摇光军,幸好我们和扎木赫谈话没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到时候谁多嘴禀告一个泄露军情,我们岂不是平白倒霉了吗。”
听着苏婉清的话,李大牛说这个应该没事,毕竟那边摇光军调集军队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现在唯一能够瞒住的就是平妃从南面进攻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话,他们就真的不好办了。
苏婉清笑着说:“我想这个就是骗大司衡的,表姑这个人呀,做事一向很谨慎,绝不可能相信曹王,而且从南面包围这个事情说的容易,做起来十分困难,这东南府四处都是平原,白天阳光好的时候,能够看到几十里远,这要奇袭能成功还不如指望着敌人时瞎子聋子。”
李大牛说或许大家都这么想,平妃这一次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也说不定。苏婉清嘟起嘴说:“大笨牛,你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反其道而行之,我想大司衡一定会偷偷泄露出消息,到时候嫁祸到你的头上。不过表姑只要不从南面来,他就不好说什么了。我告诉大笨牛你,表姑这个人做事,永远没有人能够猜到她的心意,就算圣人对表姑也是恭敬有加。”
一直沉默的周霖铃笑着说:“那么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小平妃了,婉清你的心思谁人也猜不透。”
苏婉清摇头说:“我和表姑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不过表姑心地很善良的,这一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表姑不喜欢杀生,她的旗子也不是执掌斧钺,如帝亲临。而是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大牛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这个旗幡一定很长了。”苏婉清白了李大牛一眼说:“大纛有短的吗?”
李大牛也不争辨,询问说:“到时候不知道能否见到平妃娘娘,我对平妃娘娘十分敬佩。”
苏婉清有些害羞的说:“自然能够见到,到时候还要麻烦表姑替我母亲为我梳头。”
李大牛看了一下苏婉清,周霖铃解释说:“这是虞朝贵族的规定,这嫁人之后的发型要由一位尊贵的女性亲眷来梳,婉清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这最尊贵的自然是这位天下之母的表姑了。”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倒是有一些期待了。这位为虞朝征伐多年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人。
容貌自己不用想就是极为漂亮女子,自己主要想见识一下其谈吐。
吃完中午饭,周山又跑来找李大牛了,李大牛看着周山都感觉到头疼,但是还是和周山一起离开潇湘楼。
走在路上,周山对着他说:“你应该知道大司衡在收兵权的事情吧。”
李大牛说知道,但是范世民不会疯了吧,准备让他们去对付大司衡。周山严肃的看着他说:“圣人对于这件事很不满意,范世民也只能出手了。”
李大牛说这件事昨天才开始,圣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周山小声的告诉他说:“大司衡太心急了,在到了这里就开始上奏说了,陛下都是婉言说共商军事,然后担心大司衡会先斩后奏,于是下了密诏给范世民,只要大司衡开始收集兵权,立马阻止,不能让大司衡一个人掌握城中四十万军队。”
周山也告诉李大牛为什么圣人这么着急,这扎木赫军队倒是小事,若是让大司衡真的握紧了兵权,对虞朝的威胁远比扎木赫大,至少很多军队不会倒向扎木赫,不过是否倒向大司衡,圣人就没有信心了。
关于这个,李大牛告诉周山,这个任务可不好弄,大司衡现在差不多已经把兵权拿到手了,若是现在动手的话,那可是和四十万大军大人物作对了,到时候别说四十万了,四十人就把他们放倒了,而且范世民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听到这话,周山将李大牛的手拉过来,在他手心写:“那就杀了范。”
李大牛诧异的看着周山,周山一直在他心中是名士形象,没有想到心肠比自己还歹毒,自己都没有想过杀范世民。
周山眼神坚定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心想既然决定这样了,那么就只能这么干了,这个周山是周霖铃的亲哥哥,范世民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老狐狸,在两者之间他根本不用做什么选择。
李大牛也在周山的手心写了一个计字,周山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到了范世民那里,范世民见着他们到来,脸色忧愁的说:“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李大牛说自己还能有什么计划,这大司衡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也就帮范世民干一些跑腿的活就是,具体怎么弄,还需要范世民亲自指示。
范世民看着周山,为难的说:“子仁,计将安出呢?”
周山随口说:“民老你早有打算了,你要是没有计划,就不会把我们两人叫来,好了不用套话了,你告诉我才一个时辰,你真的我是神智过人吗?一个时辰就帮你想一个好主意来。”
听到这话,范世民笑了笑,然后说:“果然瞒不过子仁你,不过这件事我们干是不行,我们要找一个人才是,你们去找他,他会协助我们完成这件事。”
范世民说着,快速的用棋子摆了一个名字。
李大牛看着天权两个字,疑惑的说:“找这位有用吗?”
范世民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有用,这位可以说是天生谨慎,也可以说是最为胆小,当然也是说说行军都元帅之中最好掌握的一位,现在也只有他的兵权还在,你们行事快一点,免得被大司衡给抢先一步,将兵权给抢去了。”
李大牛询问范世民,这是要杀了大司衡吗?范世民诧异的看着他说:“大司衡是圣人的心腹,你能承受起杀三司的责任吗?”
李大牛说那么应该怎么办,范世民笑着说:“不用杀,将兵权还回来就是,过几天陛下的旨意就会到了,而且现在也不能缺大司衡,不然你我来指挥吗?”
李大牛没有说话,心想范世民这真是自我找死,这只要兵权,不是虎口夺食,大司衡不弄死范世民才怪,这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先保命为紧。
不过李大牛也知道范世民考虑的是什么,范世民现在凭借的就是自己是圣人的密使,大司衡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第两百四十九章翻然悔悟已太迟
但是范世民忘记了,真的让大司衡掌握了四十万大军的话,到时候就是圣人不看僧人看佛面了,大司衡的兵权不被平妃拿回来的话,圣人就要和大司衡客客气气的。
不过范世民自己要找死,自己没有必要做什么好人,李大牛想到这真是大雁被雁啄眼了,以范世民的才智,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但是转念一想,范世民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的可以思考这个问题,会有纰漏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也是一个经验,在对付别人之前,还是要思考,遇到最坏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范世民让他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周山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然后对着李大牛说:“到时候我们别说话,范世民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都知道天权将军性子懦弱,大司衡就更不用说了,大司衡不先拿兵权,肯定就很大把握。范世民这个老狐狸,这一次就要倒霉。”
周山说着,带着李大牛前去拜见天权将军,到了正厅的时候,他们看到天权将军正在对着木桩练习拳法,这天权将军只穿着一身短褐,却是满头大汗,头上还有热气遇冷化作的白烟。
看到他们到来,天权将军穿上了一件绒衣,随和的对着他们说:“随便坐下吧,不用太客气了,你们一个是驸马,一个是襄国公的孙女婿,要是客气起来,本帅那就难受了。”
他们坐下之后,互相说寒暄了几句,然后周山对着天权将军说:“不知道大帅能否让左右暂避一下。”
天权将军点点头,等到左右都退下之后,周山拿出一封信,对着天权将军说:“这是范国手让小的转交给你老的,还说若是将军看完之后,请送之回禄。”
天权将军听到这话,不由拆开信开了起来,开完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汗水再次不断冒了出来。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好奇的询问说:“将军,怎么了?”
天权将军说:“没事,范国手是否还有什么交代。”
周山说没有了,还好奇的询问天权将军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这信看完还要烧掉。
听到这话,天权将军向他们借了一个火折,然后将信烧掉之后,对着他们说:“只是一个军事情报,本来本帅不应该隐瞒的,只不过实在过于重要,还请两位见谅。”
周山说没事,然后继续和天权将军闲聊起来,不过天权将军倒是不想多聊,说了几句就说:“还请两位见谅,这个情报我要写奏折上报,还请两位告诉范国手,本帅知道了。”
周山恭敬的行礼说:“既然大帅有事情,那么我们兄弟就不多叨扰了。”
天权将军抱着歉意的说:“有劳二位了,若不是有急事的话,本帅还有一些问题想要求教你们。”
他们说不敢当,等日后有时间再说。天权将军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然后对着他们说:“今日是真的抱歉,还请两位见谅。”
周山和李大牛都恭敬的说天权将军客气了,他说这是他们打扰了天权将军,天权将军不怪罪就算好的了。
他们又再次寒暄了一番,才告辞离开,李大牛想这信的来历,在他和周山来天权将军这里的时候,范世民可是没有拿什么信给周山。
李大牛看着周山,小声的询问说:“大舅子,你这一封信写的什么?我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妹夫,这封信是阎王帖,现在就看天权将军怎么办了,范世民和大司衡的性命都在这上面了,也不知道天权将军会做出什么选择。”
周山平淡的说着,李大牛说万一天权将军不做选择呢?周山轻声一笑的说:“那么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不管怎么说,话我们已经转达到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就算弄出滔天火焰的话,也烧不到我了。”
李大牛心想周山这人怪不得有才名,自己以前就以为周山就是为人出人意料,没有想到这办事情来也是如此。
李大牛心想那一封书信肯定是让天权将军杀了大司衡,否则的话只是不交出兵权,天权将军不会诧异到这样。
李大牛和周山走了回去,到了范世民家里,范世民竟然罕见在和一个人下着棋。
李大牛看着那个人还竖着两只总角,心想这人年纪应该不大。
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脸上还充满着稚气,不过下棋的时候神情严肃,如同一个棋坛老手。
李大牛看了看这少年执黑子,竟然和范世民杀的难解难分,周山看着棋局也皱眉,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
等到一局下完之后,少年输了三子,范世民笑着说:“烂柯,又有进步了,在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年人都未必是你对手了。到时候就看那神秀是否是你的对手了。”
少年奶声奶气的说:“师傅,不是我棋艺进步了,是你心中有事。”
范世民笑着说:“烂柯,今天叫你来,是给你介绍两位哥哥给你认识的,这位是周哥哥,这位是李哥哥,若是师傅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要依靠他们。”
范世民说完,对着周山说:“子仁,这是我收的徒弟,在棋艺上的天赋不错,日后迎战神秀,烂柯一定会是一位重要的人物,不过我是看不到那一天。”
李大牛心想这范世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发现什么也不会托孤给他们。
周山摇头说:“民老,你说什么呢?你老当益壮,怎么会看不到呢?我看你精气神,至少还要活一个五六十年。”
范世民听到这话,对着烂柯说:“烂柯,你先回去吧。”
烂柯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的点点头离开这里。
等到烂柯离开之后,范世民叹气说:“子仁,我刚才又想了一下,让司马鸿基交出兵权,不亚于虎口拔牙,这司马鸿基岂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若是给他机会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这个老头子的。可惜,他能杀我这个老头子,而老头子我去不能杀他。圣人心中想必也明白这个,却传信给我,看来圣人已经准备放弃我。”
听到这话,李大牛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没有办法,如今圣人的意思很明确。
范世民就将命给丢了,也要将虎牙给拔掉,这个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范世民看着沉默的他们,再次说;“老夫自己的生死倒是一件小事,只是老夫担心死了也不能完成这件事,子仁,大牛,我一向视你们为亲人,若是我不幸之后,你们也一定不能让大司衡掌握着兵权,关于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禀告给圣人了。”
“你这老狐狸,到死还不肯放过我。”李大牛心中暗自说,嘴上安慰说:“民老,你真是多心了,大司衡若是知道你在替圣上办事,怎么会杀你呢?最多就是软禁你,不让你有机会阻止才是,杀了你,大司衡怎么向圣人交代呢?难道大司衡还有胆量造反不成,如今大司衡不过才掌握兵权,这还没有威望,若是遇到了平妃的军队,立马土崩瓦解。”
范世民听到这话,拿起棋子放在棋桌上面,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下棋,他们也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范世民才开口说:“这件事很难说,希望大司衡能够幡然悔悟,不要做出什么追悔莫及,遗恨九泉的傻事来。对了天权将军那边怎么说。”
周山笑着说:“天权将军说知道了,并没有明确表态。”
“墙头草,哼,我就知道这墙头草没有那么容易答应,不过不急,我们要让大司衡去逼他,这天权将军虽然性子弱了一点,但是所谓泥人还有三分火,这逼的太厉害的话,反而适得其反。他大司衡自然急,我们不急不急。我一直告诉我急是干不成什么事情的只有沉住气才行。”
李大牛看着范世民故作悠闲的样子不由好笑,现在最急的就应该是范世民吧,只要大司衡拿到了天权军的兵权,这一次任务就算失败了。
范世民将要接受圣人的怒火,这怒火有多强,李大牛不清楚,或许范世民会因此掉脑袋也说不定。
李大牛只是在一旁说是,周山询问说:“那么民老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
范世民想了想说:“联系夏总督,告诉夏总督逐渐将厢军给控制回来,他这个总督都当了五年了,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么朝廷还养着他干什么,浪费俸禄吗?”
周山说自己和夏总督的儿子是朋友,这件事自己或许能够出力。
范世民笑着说:“子仁,你办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总督府那边就不用有劳你了。这一次天权将军那边真是有劳你们了。你们的功劳我一定会禀告给圣人的。”
他们说不敢,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只是跑腿,没有什么功劳。范世民也不和他们对说什么,让他们离开这里。
第两百五十章胜负成败一线间
从这里出去,到了周山的书房,周山拿出纸笔,在上面写着说:“这个老狐狸还有后手。”
李大牛也写了一个狡兔三窟。周山点点头,然后再次写着:“注意了,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这个老狐狸狡诈的很。”
李大牛深以为然,然后写:“若是天权来找范世民怎么办?”
周山一笑,然后开口说:“这么机密的事情,天权将军绝不敢来找范世民,要是被大司衡的探子知道了,这可就难以说清楚了。天权将军不是一个傻子,不会随便拜访。”
周山说完再次用纸写着说:“明早就可以出结果了,我们拭目以待吧。”
李大牛说没有那么快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结果了。
“兵贵神速。”周山写完,就将两人写的纸张给烧去,除了写了纸的,还有没有写字的纸也添加进去烧了。
看着盂盆里面那些纸灰,周山送了一口气说:“外面的事情说完了,我们说屋里的事情吧,妹夫呀,你到底想怎么对我妹妹呢?是想就这么过河拆桥,开开心心的当国公女婿呢?还是怎么样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倒是为难,他告诉周山自己爱周霖铃的心一直没有变过,这和苏婉清在一起,这不是迫不得已的吗?
这世上若是有后悔药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服下去。
不过现在后悔没有用了,自己只能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站出来,不能让只能推脱给女子。
周山听着李大牛这话,苦笑的说:“这个男子汉当的可是有些晚了,不过妹夫呀,现在苏婉清都不满足妾的身份,你真的以为日后她能满足和霖玲一起待在你的身边。苏婉清这个女子心高气傲,绝对没有妹妹那么好打发。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了,若是妹妹受到什么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是绝不会放过你。”
“哥哥,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未来吧,我和相公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操心了。”周霖铃突然推门进来,周山苦笑的说:“真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丫头,哥哥我也是为你好。”
周霖铃笑着说自己知道了,告诉周山现在郡主也来,让周山前去陪郡主。周山野不在多话,离开这里。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怎么来了,周霖铃笑着说:“妾身还不是担心范世民又要你去做什么坏事,这心里放心不下,才让郡主来这边,怎么样相公,你不会有帮忙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吧。”
李大牛看着四周,握着周霖铃的手,在手上写着回去说三个字。周霖铃点点头,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在临走前向周山道别。
周山正在那里和郡主说笑,见他们要离开,连忙说:“妹妹,妹夫,你们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不如吃了午饭再走。”
“哥哥,婉清已经准备好午饭了,若是我们不回去吃的话,她又要闹起来了,倒是婉清和嫂子说什么坏话的,哥哥你就不好办了。”
听到这话,周山也不在多说什么,让李大牛注意一点,别让周霖铃摔倒。
李大牛说是,然后背着周霖铃一起离开这里。到了潇湘楼二楼,苏婉清看着他们上来,对着他说:“大笨牛,是不是范世民让你们阻止大司衡拿兵权。”
李大牛点点头,好奇的看着苏婉清,问苏婉清怎么知道,苏婉清得意的说:“哼哼,本姑娘一猜就知道,现在丰城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别说大司衡了,就算是平妃要将这四十万兵权握在手中,圣上都胆战心惊,更别说是外人了,不过你们也是大胆,这种事情都敢答应,大司衡不敢杀范世民,难道还不敢杀你们这两个跑腿的吗?不行,我要去找祖父一趟。”
李大牛听到这话,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这真的用不着襄国公出面……”
苏婉清没有得李大牛说完,就对着他说:“大笨牛,你以为我是担心你死吗?我只是担心霖玲年纪轻轻就守寡,她肚子的孩子没有父亲。”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对着苏婉清说这一次要死的是范世民而不是他们。苏婉清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吧,大司衡在怎么大胆也不敢杀圣人的密使。”
他说这个可说不定了,大司衡连圣人的话都不听了,一心想要兵权,这范世民就是挡在路上的绊脚石,大司衡肯定不故一切的将这块石头搬开。
而且到时候四十万兵权在手,主客位置都变了,大司衡不造反的话,就握着这兵权拥兵自重,圣人又能如何?
苏婉清摇头说:“这真是越来越找死了,而且这兵权他未必能够握紧,大司衡什么威望都没有,就像拥兵自重,岂不可笑。不过大笨牛你说的对,在现在这个时候,圣人绝不敢碰大司衡。”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告诉婉清,这胜负就在今晚,幸运的是这里可以看到周山的住处,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站在这里看对面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话,周霖铃一笑,再次走到墙壁旁边,拍了几下,然后从一个暗格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
李大牛和苏婉清都好奇的看着这个木匣子,周霖铃笑着打开匣子,里面原来是一个望远镜,周霖铃将圆筒抽开,闭上一直眼睛看着那边说:“看来这东西还是有用。”
苏婉清也好奇的接了过来,拿着这个走到窗子边看了一下,笑着说:“这西镜我想要很久了,可惜就是朝廷有命令,不准贩卖。这潇湘楼真是一个百宝箱,要什么有什么。”
“这都是当初孝懿太后留下的,我和郡主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些,三楼还有好玩的,等到郡主回来之后,我再带你上去,给你看看。”
周霖铃笑着说,苏婉清点点头说好,然后说饭菜差不多快弄好了,然后就走了下去。
等苏婉清下去之后,周霖铃脸上的笑容消失,哀愁的看着他说:“相公,范世民这个老狐狸不会就这么死了,看相公你说的这么有把握,想必这件事相公你们也出力了。”
周霖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次说:“相公你虽然聪明,但是不能料敌机先,你连范世民找你是何事都不清楚,自然不可能暗中明出力,妾身想来想去,只有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了。”
李大牛听到周霖铃这么说,汗颜的说:“这件事我还在犹豫和不和霖玲你说,没有想到你都猜出来。”
“我们夫妻一体一心,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相公你说是吧。”周霖铃神情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点点头,将今早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霖铃听了之后,只是摇头,然后再次说;“龙生龙,凤生凤,李吉士的儿子怎么会是那种淡泊名利的人。”
李大牛见周霖铃这么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好,甚至觉得没有安慰的必要,周山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关于范世民这种人,百死都不足惜。
一会儿,苏婉清端上饭菜来,他们就不谈这些,继续吃东西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郡主回来,周霖铃遵守约定,带着苏婉清上去玩了。
李大牛也好奇打量自己的二楼,这二楼大部分就会客厅,自己的卧室只是一小间。
李大牛看着四周的墙壁,心想这些墙壁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呢?他闲极无聊,找到藏剑的那个地方,将剑匣取了下来仔细观察起来,
李大牛发现除了剑之外,这剑匣盖子里面还刻有字,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知道这两把剑是在吴王宫下面发现的,这剑的主人花费三千两银子买下。
李大牛看着“恭送雨妹,兄建人拜上。”他心想这个雨妹是谁呢?是侍奉孝懿太后的那个剑客,还是孝懿太后呢?
若是孝懿太后,这称呼又不太对,
应该说是吴姑娘才是,怎么会叫的这么亲密。
至于兄妹这件事,他想绝无可能,这亲兄妹送的东西也不会写的剑匣盖里面了,而是剑匣外面才是。
李大牛再次看着那个望远镜,这个盖子里面也写了,这是这个主人得知雨妹想要这个,亲自前往到灵州城,然后买来相送,最后也是恭送雨妹,兄建人拜上。
李大牛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其他事物是不是也有,他开始敲着四周墙壁,也是巧合,这样寻找了一个时辰,他再次找到一个暗格,里面也是一个匣子,他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戒指。
这个戒指倒是十分普通,就是一个狗尾巴草编成的戒指,他心想这个东西一定对这里的主人有深的印象,否则也不会用暗格保存起来。
这个木匣子上面也写着东西,不过上面写的是一对玉石耳环,是那位名建人的送的,理由是这位雨妹虽然漂亮,但是耳垂比较小,希望这一对耳环能够弥补这个小小的遗憾。
心想这男子倒是有钱,也还是李大牛会讨人欢心,得到什么珍奇事物都送了过来。不过这一对耳环没在,只有这么一个狗尾巴戒指。
第两百五十一章虎女烈胆挡千军
李大牛看了一下,在戒指下面也刻上字了,他仔细看了,上面写着:“十年恩爱,旬日定情,君已不在,妾何独生。”
李大牛看着这个木匣子,将木匣子盖好,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苏婉清就推门上而入了。
看着李大牛这个样子,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偷偷摸摸的想藏什么。”
李大牛说没有,然后将木匣放在桌子上,将自己的发现说给她们听,询问她们说:“这个两人是谁?”
苏婉清直接白了他一眼,然后有些绝望的说:“大笨牛,你给我听好了,我太祖高皇帝,姓姚名藩字建人,这出自逸诗建国封藩,以卫庶人。我孝懿太后姓吴讳听雨。”
李大牛听到这话,一下就明白了,然后询问说:“原来是高皇帝送给孝懿太后的,别的我不知道,不过高皇帝倒是一个痴情种子,怪不得孝懿太后会嫁给他,若是我也会心动。”
“你们男的都是大萝卜,高皇帝这个时候已经有妻子了,不过孝懿太后也是可怜,要结婚的才知道要和孝文太后一起结婚。”
苏婉清说着,周霖铃听到之后,八卦之心有燃起了,询问说:“襄国公是怎么记载这件事的?怎么没有听说?”
苏婉清无奈地说:“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件事就只有三公九卿知道,因为还是三公九卿亲自前去规劝孝懿太后,以大事为重,儿女私情暂且放置一边,这样劝说接近了两个时辰,孝懿太后才含泪答应婚事的。”
李大牛说难道高皇帝要娶孝文太后的时候没有告诉孝懿太后吗?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这两人一直势同水火,我记得我小时候听说书都说过,孝懿太后曾经和高皇帝说过,娶任何人都不能娶孟韶韵。”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高皇帝娶回来真是难过了,不过转念一想,高皇帝还真的被下毒的动弹不得,这就是前车之鉴了。
看着苏婉清和周霖铃,心想这两人也别出什么矛盾,免得自己到时候难做了。苏婉清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不痛快,大声说:“喂喂,大笨牛,你再想什么,你放心吧,我和霖玲可是好朋友,怎么会有矛盾,到时候有矛盾也是对你才是。”
李大牛说是是,然后询问她们是否知道这狗尾巴戒指的来历。
苏婉清摇摇头,周霖铃倒是说了:“我记得文皇帝手上也有一枚这样的狗尾巴戒指,不过书里说是文皇帝以示节俭,做臣民表率才带这么一枚草戒指的。”
李大牛说这个肯定和孝懿太后有关了,不过孝懿太后没有说什么事情,他们也猜测不到。
在他们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突然指着周山府说:“事情来了。”
李大牛也到了窗子旁边,看到一群士兵跑到了周山的府邸面前,将这房屋团团围住。
李大牛原本还以为大司衡会晚上偷偷摸摸的来,没有想到大司衡这么大张旗鼓就到了这里。
这士兵包围之后,一群士兵冲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范世民就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的被押了出来。李大牛看范世民这个样子,心中倒是有一些不忍。
这些士兵也将范世民带枷锁,然后一人敲锣打鼓的说着范世民范国手已经投敌了,还准备内应外和打开城门,幸好被大司衡及时发现,对于这种人,大司衡决定先游街示众,然后在明正典刑。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大司衡到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么快就出手了。他对着苏婉清说:“真是不懂,大司衡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真是不怕日后圣人找他麻烦吗?”
苏婉清摇着头说:“现在不是担心这个时候,大笨牛,你没有看到士兵也向这边来了吗?”
李大牛这才注意到士兵到了这边,他对着苏婉清说:“无妨,大司衡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苏婉清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可不小,相公你先别处去。霖玲你也呆在里面。”
苏婉清说完,然后吹了一声哨子,很快街上就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出现。
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这一套上枷锁,封了口,就是板上鱼肉了,任人宰割了。现在与其让你去见大司衡,不如让大司衡见你。”
苏婉清说完,顺手将桌子上的剑拿起,看了一下剑柄名字,笑着说:“还好这剑上面有这两个字,一切都好行动了。”
苏婉清走下楼,持剑站在门口,很快街上出现的士兵也将簇拥在苏婉清的身边,这时候大司衡的那边的士兵才过来。
大司衡那边的军官恭敬的对着苏婉清说:“这位姑娘,大司衡请李相公前去一会。”
“告诉大司衡,想要见我相公,就亲自来此地,他的白虎堂,我们可不敢进。”苏婉清傲气的站在大门那里,将大门挡住,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那军官听到这话,对着苏婉清说:“姑娘,大司衡是何等人,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否则这犯了军纪,无论男女老少的都要死。”
那军官说完,身边士兵就拔出了佩剑,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似乎要夺门而入。
襄国公府上的家兵也拿出了兵器,和这边对峙起来。
在楼上看到这种情况的李大牛准备下去的时候,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不用担心了,婉清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现在下去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误了事。”
李大牛听到这话,只好将奉王的弓背上,然后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大门那边,若是那边准备乱来,他这边也会毫不客气射箭了。
苏婉清看着大司衡的士兵,大声呵斥说:“放肆,这里乃是高皇帝赠与孝懿太后故处,若非允许,尺兵不得进入。这是高皇帝御赐宝剑,有御名在上,别说你们了,就算大司衡,此剑也当斩。”
那军官看着那剑,想了想说到:“还请姑娘将御剑借我一观,以验真假。”
苏婉清冷笑的说:“这可是你说的,规矩你懂的。”军官点点头,苏婉清将剑递给那军官,那军官看着剑柄上那个名字,浑身颤抖。
苏婉清看到这个情况,冷笑说:“看好了,来人,行刑。”
那军官跪在地上将剑双手递给苏婉清,然后家兵将军官按到在地,用枪的棍子当做板子打起来了,苏婉清对着家兵说:“这八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这是大虞律明文规定的,告诉大司衡谈话就来着潇湘楼。”
那群士兵一时间群龙无首,最后一个士兵离开这里,苏婉清看着这些人离开,对着一个家兵交代了几句,这个家兵就从后门离开了。
苏婉清还是站在那里,对着那群士兵说:“放肆,于是我太祖高皇帝佩剑在此,你们岂能如此无礼,全部都给我跪下。”
这群士兵见高皇帝的名字压下来,只好单膝跪下,苏婉清看着他们说:“解剑卸甲,你们是想造反吗?”
士兵无奈地将手中上的兵器放下,铠甲脱了,恭敬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很快那个士兵就回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回来了,而是将包围周府的士兵调集过来,将这里包围住。
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站出来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大司衡要来此地,需要戒严,还请苏姑娘见谅。”
苏婉清冷哼说:“随便他了,这丰城他最大,反正这些士兵都不能进入潇湘楼半步,否则满门斩立决。”
苏婉清说着,手中的长剑架在副将的脖子上说:“你说,这剑能不能杀你。”
副将脸色一变,声音颤抖的说:“自然杀的,自然杀的,苏姑娘有话好好说,小的身份地位,有污此剑,有辱此剑。”
苏婉清哈哈一笑,将剑收回剑鞘说:“你知道就好,若是有人敢无视太祖高皇帝,你应当怎么办?”
副将连忙说:“小的一定约束收下,不进此地半步。诸位将士听令,后退三尺,不可有违高皇帝旨意。”
这些士兵都后退了三尺,副将才说:“苏姑娘,这下你算是满意了吧。”
苏婉清笑着说:“不错,不错,你倒是懂事。”副将恭敬的告诉她,大司衡等一会儿就到了,还请苏姑娘暂且等一下。
苏婉清不在乎的说:“随便了,反正又不是我相公要见大司衡,而是大司衡要见我相公。”
过了大概一刻钟,大司衡骑着马和周山一起来到这里,外面包围的士兵让出一条道路来,苏婉清也对家兵点点头,让家兵散开。
大司衡到了门口下马之后,对着苏婉清说:“苏侄女,本兵就是想要你相公前去商议军事,你有必要弄的这么剑拔弩张吗?”
苏婉清行礼说:“如今兵荒马乱,奴家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吗?奴家可不想还没有出嫁就收活寡,还请大司衡体谅。”
大司衡笑着说:“苏侄女你真是担心则乱,不过都是小事,让你的家兵将武器收起来吧,本兵年纪大了,有些害怕这个。”
第两百五十二章司衡无胆步步错
苏婉清恭敬的说:“那么还请大司衡让你手下将兵器收起来,否则这群狼在侧,不得不防。”
大司衡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和周山一起下马,走了进去,在进门的时候,苏婉清用这边剑挡住了大司衡。
大司衡好奇的询问说:“苏侄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婉清看着外面那些还在跪的士兵,对着大司衡说:“大司衡大人,你不会忘了吧,除非军情要是,任何人不得穿甲带兵见高皇帝。如今此楼乃是高皇帝和孝懿太后结识之地,还请大司衡卸甲解剑。大司衡难道担心我一个女子还敢害你吗?”
听到苏婉清这话,大司衡哈哈的笑着说,将自己铠甲和兜帽脱去,将佩剑解下,自嘲的说:“这样苏侄女你满意了吧。”
苏婉清笑着说:“有劳大司衡了,大司衡请进吧。”
大司衡笑着走了进去,在进门的时候给一旁的亲信使了一个颜色。等到大司衡进去之后,苏婉清下令关门,然后和大司衡说:“区区一道木门,想必大司衡也不会害怕吧。”
大司衡说没有事情,准备在一楼客厅谈话,苏婉清让大司衡上二楼,大司衡点点头,也到了二楼。
李大牛看着大司衡到来,也收起弓,回到楼上让周霖铃回到卧室去,现在有他和苏婉清在就没事。
周霖铃点点头,也将卧室的门关好。李大牛坐在桌子那里,静静的等着三人的到来。
等三人上来之后,李大牛迎了上去,然后对着大司衡行礼。大司衡豪爽的说:“李大牛呀李大牛,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这又是卸甲又是解剑的,本兵已经老了,可是经不起这么多次折腾。”
李大牛连说不敢,等大司衡坐下之后,询问大司衡说:“不知道大司衡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呢?”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告诉你们范世民的事情,希望你们到白虎堂写个状子,说自己和这个人没有丝毫关系而已。不过你不愿意来也行,在这里写也可以,本兵这是为你们着想,你们和范世民走的那么近,我担心有人会因此治的你罪。”
大司衡和颜悦色的说着,如同一个和善的老人在谆谆教导自己的晚辈。
李大牛没有说话,苏婉清先开口说:“明人何必说暗话呢?若是这么简单,何须派士兵请呢?大司衡你是不是告诉你手下,我相公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去一趟呢?”
大司衡摇着头,无奈的说:“苏侄女呀,你怎么会那么多心呢?”
苏婉清直接说:“是你属下说的,你那属下可没有你这头脑,仗着自己是大司衡的亲信,做事就不过脑子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贤契,侄女相不相信,本兵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人看来是平时骄傲惯了,得罪了两位,本兵也有责任,等本兵回去,一定好好责罚他。”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倒是不用了,莫非大司衡还能处罚死人不是,这八十版子下去,这还有人能活下去吗?”
大司衡脸色一变,眼角露出了怒气,苏婉清见到这样,更加得意的笑着说:“大司衡,怎么了,生气了,是不是想杀我们呀。”
大司衡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别仗着你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就敢如此放肆。现在本兵要杀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不少。”
苏婉清听到这话,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夹在大司衡的脖子上:“怕是大司衡你忘记了,现在你为鱼肉,我是刀俎。在你杀了我们之前,我就可以先让你去见高皇帝。”
大司衡听到这话,冷冰冰的说:“苏婉清,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杀朝廷命官,你认为襄国公能护的住你吗?”
“彼此彼此,大司衡你不是也杀了范世民吗?而且我杀了你,圣人心中还会很舒心,你说是不是呢?大司衡,范世民是老糊涂了,我可不傻,到时候我说是范世民的密诏,到时候冬官府审理的时候,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圣人会怎么判。”
“大司衡,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朝廷现在需要你,所以不敢杀你,但是本姑娘就不同了,杀了你,本姑娘就带着一家从这里离开,这丰城失陷也好,守住也好,你说本姑娘会在乎吗?”
苏婉清神情冰冷的看着大司衡,这眼神告诉大司衡,苏婉清真的会杀人的。
大司衡有一些恐慌的看着她,对着苏婉清说:“苏侄女,我们之间没必要弄到这个地步,你说是不是呢?不妨大家各让一步,你杀了我没有多少用,我这已经半截入土了,而你还正处妙龄,苏姑娘你要想好。”
苏婉清笑着说:“大司衡你怎么不说我就贱籍出生,而你贵为三司,我的命可是不足惜,你的命就不同了,这可是万金之躯呀。”
听到这话,大司衡看着周山和李大牛,对着两人说:“两位贤契,你们难道就忍心看着苏姑娘做出这等傻事吗?”
周山苦笑的说:“我和苏姑娘无亲无故,我劝没有用,而且现在大司衡你未必会死,只要你呼叫一声,立马外面的人就进来救你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怨恨的看着周山。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相公,时候差不多了,你打开窗子一下。”
李大牛听到这话,疑惑的看着苏婉清,心想这不是有机会给大司衡呼救吗?但是见苏婉清眼神坚定。
李大牛也只能打开窗户,这边在打开窗户,苏婉清这边笑着对大司衡说;“大司衡,你尽管呼救,小女子倒是要看看是你救兵来的快,还是我杀你快。”
“苏姑娘发现吧,本兵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没有风骨之事,本兵死不足惜,唯一担心的就是苏姑娘你走上一条错路呀。”
大司衡说到这里,然后对着苏婉清说:“本兵一向敬佩襄国公,见面都是执弟子之礼。对于你这个长孙女,自然也爱屋及乌,苏姑娘,生死可不是小事,还请三思,不可一时意气用事,枉送了性命。”
苏婉清笑着说:“大司衡,怕死就是怕死,何必这么说这些呢?不过你放心,本姑娘不准备杀你了。准备让大司衡你写一个东西,不过这东西你肯定现在不会写,等下你就知道了。”
“写东西倒是小事情,苏侄女你尽管说吧。”大司衡送了一口气,连忙说着。
苏婉清笑着说:“我也知道写东西是小事情,不过要写了之后承认的话,那就有一些麻烦了,本姑娘可不想放虎归山。”
苏婉清说完,耳朵一动,脸上有了惊喜之色,大司衡脸色也露出疑惑,苏婉清笑着说:“大司衡,你放心吧,是你手下。”大司衡听到这话,也望向外面,只见外面街道出现十几匹马,其中为首就是曾荣贵,曾荣贵拉弓射箭,将外面几位军官的顶上璎珞给射去,然后说:“敢动李大牛者死,不想死的给小爷让开。”
外面的士兵见来势汹汹,一时间没有了主张,这时候曾荣贵再次说:“奉玉衡行军都元帅之令,前来保护此楼,凡是阻挡者,一律以谋逆论处。”
曾荣贵说着,拿出一块令牌来,看到这令牌,四周的士兵可当不起谋逆的罪名,只好让开。
大司衡看到这个情况,神情一沉,很快街角再次出现了士兵,这些士兵跑步到此地,为首的一人大声的说:“奉襄国公令,前来保护郡主娘娘,闲杂人等一律退去,否则军法论处。”
这人没有拿出令牌,而是直接打了一个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苏字。
没有过一会儿,一个林字的旗子也出现了,上百位士兵来到此处,为首的大喝说:“你们想造反是不是,竟敢围住郡主。”
这些士兵只好再次退步,有一个军官上前说:“我们是奉大司衡之命,再次戒严。”
镇国公府领头的那个就没有那么客气,直接拿枪杆打在军官的腿上,军官吃痛跪下之后,镇国公府领头神情冰冷的说:“现在由我们接手了,给我滚,否则本将一枪杀了你。”
军官见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倔性,对着四周的士兵说:“诸位兄弟,他们欺人太甚了,现在我们有大司衡的命令在身,怕他们作甚。”
军官说完,拔起武器,不过这军官还没有动手,后脑就中箭了,曾荣贵对着这边的士兵说:“你们真的想要造反吗?忠于国朝的全都给我卸甲解剑。否则一律以谋逆斩。”
最后一声曾荣贵以最大的声音喊出来的,这些士兵有些放下兵器,蹲在地上,而有些不愿意束手待毙的开始拿起兵器拼起来了。
苏婉清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对着大司衡说:“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司衡你从京城只是带了五百亲兵出来吧,不知道经过此战之后,你还剩下多少呢?”
第两百五十三章技高一筹平内乱
“苏婉清,苏婉清,好,很好,不愧身上留着苏家的血。今日算老夫认栽,不过你们也别太高兴,迟早有一天,老夫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大司衡这么说着,苏婉清却对着大司衡笑着说:“司马鸿基,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未来吗?实话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表姑让我做的,她已经到了丰城,你想不到吧。哈哈哈,我是不会杀你,不过表姑杀不杀你,本姑娘就不知道了。”
大司衡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老夫昨天还得到她从东安王那边寄出来的信,怎么可能已经到了丰城了。”
苏婉清笑着说:“兵不厌诈,大司衡你学兵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你认为圣人会以为范世民能够制住你吗?在你给了第一道奏折之后,圣人就已经告诉表姑,让表姑速度来此地。还好表姑没有晚了一步。”
大司衡听到这个消息,面如死灰,喃喃的说:“圣人呀圣人,臣从来没有异心,你为什么就不能从了臣的心愿呢?”
苏婉清小声地说:“自古帝王皆薄情寡义,大司衡你历经两朝,难道还不清楚吗?”
大司衡苦笑地说着:“是呀,我真的傻,当初李昌吉劝我明哲保身,我不信,今日有此祸,皆是我自找的、自找的。”
李大牛也诧异的看着大司衡,心想这一场变局真的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一天时间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李大牛最意外的就是苏婉清什么时候去见的平妃。
周山这时候才开口说:“唉,平妃真是算无遗策,我周子仁算是佩服了,我知道大司衡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也知道苏姑娘会有办法,我原本是以襄国公来压你,让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没有想到事情演变如此,算是我对不起世伯你。”
李大牛听到这话,摸着自己的鼻子,感情这半天就自己一个人没有料到有风险。
李大牛心中想着自己还是少参与这种权力斗争比较好,不知不觉就着道了,他心中想平妃真是厉害,要是自己去了白虎堂,在万军之中,平妃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抓住大司衡,大司衡也是轻视了这边,心想兵权在握,又是朝廷命官,自己和苏婉清不敢弄出什么花样,没有想到真是阴沟里面翻船了。
苏婉清听到外面喊杀声平静下来了,笑着说:“大司衡,走吧,我们见平妃娘娘吧,她就在三楼等你呢。”
大司衡叹了一口气,让周山用绳子把自己绑起来,大司衡无奈的说:“败军之将,不足言勇,立木为吏,画地为牢,士人尤耻之,如今老夫败的一败涂地,也顾不上什么耻不耻了。”
周山点点头,在大司衡身上象征的困了一下,不影响大司衡手脚活动。
“相公,你不是也想见表姑吗?和我一起上去吧。”苏婉清笑着说,李大牛准备说不好,但是想到机会难得,只好点点头。
李大牛押着大司衡到了一楼,苏婉清打开后门,然后从楼梯到了三楼。
在三楼门口,苏婉清笑着说:“表姑,大司衡已经带来了。”
三楼里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说:“进来吧。”
李大牛也是第一次到三楼,不过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层层帷幕,他们所在的地方,就五六个人能坐下。
在房屋的正北方坐着一个人,大司衡进去之后,跪在地上说:“臣司马鸿基见过平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妃声音平静的说:“大司衡无须多礼,今日多有失礼,还请大司衡见谅。”
“娘娘言重了,臣自知死罪难免,但是臣有一言,不吐不快,娘娘也是懂兵之人,知道这军中若是不定于一人,而是四五人做主,容易错失良机,臣绝无不臣之心,只是为了这虞朝江山,姚家天下,还请娘娘明鉴。”
大司衡声泪俱下的说着,李大牛在一旁就有了怜悯之心。听到这一番话,平妃声音还是平静的说:“大司衡的苦心,本宫和圣人都知道,只是大司衡年事已高,圣人担心大司衡有什么闪失,有愧这么多年的君臣之义,圣人已经下诏了,若是大司衡有意的话,就去南庭辅佐太子殿下,若是无意的话,圣人也允许大司衡乞骸。”
大司衡听到这话,哭着说:“臣学兵法接近四十载,未有用武之地,如今机会难得,还请娘娘奏禀圣人,让臣当一个参军长史也可,还请娘娘垂怜呀。”
平妃咳嗽着,轻声说:“圣人的旨意已经明了,不过圣人也不是薄情之人,大司衡先将兵权奉还吧,如今我到来的消息,不过十几人知晓,你还是这里的主事,希望大司衡不要有什么多的想法,陛下对大司衡你还是很看重的。”
“多谢圣人和娘娘好意,小臣知道了。”大司衡说着,将自己得到虎符放了出来,然后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平妃点点头说:“长风,带大司衡下去吧。”
一个婢女揭开帘幕,将大司衡身上捆着绳子取下来,然后带着大司衡离开这里。
等到大司衡离开之后,苏婉清不满的说:“表姑,你就这样放他离开,他倒是对付我和大笨牛怎么办?”
“婉清呀,你还是太年轻了,大司衡怎么也是三司之一,圣人若是无罪而诛,岂不是坏了圣人的圣名,现在大司衡已经有名无实了,他的亲兵不是已经被你杀的差不多了吗?剩下的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你放心吧,表姑我会找机会帮他们看牢的。不过这一次倒是要谢谢婉清你,若不是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抓住司马鸿基这个老狐狸。”
苏婉清笑着说:“难道就是口头上谢谢吗?表姑你作为天下之母,这样也太寒酸了吧。”
平妃笑着说:“你这丫头想要什么,是想要摆脱贱籍,还是要金银珠宝呢?还是要什么奇珍异物。”
苏婉清听到这个,摇摇头说:“表姑你就不用逗我了,我又是那种女子,说到这个事情就扭扭捏捏,我想要表姑你主婚,这一点你不会拒绝吧。”
“婉清,这件事姑姑还真的拒绝,这是为你们好,不过姑姑可以代替你母亲为你梳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四五岁,如今就已经要嫁人了。其实姑姑见到你的时候,就像将你许配给茗儿的,你很聪明,茗儿要是有你辅助,就算当一位藩王姑姑也很放心了。姑姑当时想的是等你们大一点再说,没有想到这再说已经不能再说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摇头说:“表姑,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呀,我也知道八殿下的事情,八殿下觉不适合我,他太傻了,我喜欢笨的人,不喜欢傻的人。我这相公虽然笨笨的,但是却很合我胃口,我们在一起出主意,不会担心对方反对。”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摸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是应该感到生气还是高兴。平妃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既然喜欢,姑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姑姑在这里祝你百年好合。”
平妃说着再次咳嗽几声,苏婉清担心的说:“表姑,身体还好吗?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装病,你凤体无恙吧?”
平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婉清你就不用多担心了,御医已经开过方子了,不碍事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反而有一些担心了,若真是小事,平妃不用沉默这么久,李大牛低声说:“娘娘你是国之支柱,这大虞朝现在不能没有你,还请娘娘多多保重凤体。”
“无碍,本宫知道的,多谢挂念了。”平妃和蔼的说着,然后再次说:“本宫原本是想救范世民的,但是婉清说你受他挟制,而无法脱身,本宫也只能放弃救他了,李大牛,你的事迹我在来的路上也有听闻过,太子既然要你辅助的话,那么本宫也不好举荐什么。本宫希望日后若是在朝中为官,多多照拂我那两个孩儿。”
李大牛说不敢,自己还是就算当官了,也不过圣人的仆人而已,两位皇子都已经受封亲王了,这是亲王照拂百官的,怎么会有百官照拂亲王的。
平妃听到这话,叹气说:“这帝王无情,所谓的兄弟还没有仆人可靠,日后你若是有心的话,就照拂一二吧,若是明哲保身,本宫也不怪你。”
在一旁的苏婉清也听出这话有些不详,担心地说:“表姑,你正值壮年,日后三皇子和八皇子自然有你照顾。”
平妃再次笑着说:“婉清,这人总有死的时候,我也最多能照顾他们二十多年,人生七十古来稀,姑姑能活到耳顺就已经很不错了。婉清,你那两个表兄,到时候希望你能多照顾了。”
平妃说这话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哀叹。
第两百五十四章家人难信暗提防
苏婉清听到这话,然后对着平妃说自己若是能够帮到的就帮,不过那时候自己都嫁人了,这种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
平妃听到这话,再次发出悦耳的笑声说:“真是没有想到婉清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姑姑我还以为你嫁人之后,就会当家做主,将你丈夫管制死死的,姑姑现在看你这个样子,你丈夫都解很惧怕你。你的事情姑姑本来不应该多管,但是姑姑还是要替你母亲告诉你一些事情,李大牛你先下去吧,这个你不太适合听。”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再次害羞的红了起来,李大牛心中也明白过来,恭敬的行礼离开这里。
回到了二楼的周山坐在那里喝茶,显得十分悠闲,李大牛对周山说:“大舅子,你可是帮我坑惨了。”
周山笑着说:“没有的事情,妹夫,这就是一种小的考验,我就知道苏婉清有办法的,你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这时候周霖铃无奈看着自己哥哥说:“还好相公没有事情,否则哥哥,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相公才是,要不是婉清反应很快,不让大司衡的人进来,否则今天就难办了。”
周山笑着说:“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你看我这个最危险的人还没有担心不是吗?”
周山说着,然后看着窗外那群搬尸体的人。笑着说:“没有想到大司衡会失败的这么惨,我原本以为大司衡会我们有协议,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真是没有想到想到。”
周山感叹了一番,然后转身说:“不知道平妃怎么处置的大司衡,想必还是让大司衡交出兵权,然后就没有为难大司衡了。”
李大牛说是的,周山笑着说:“这个我就知道,大司衡那个老狐狸也知道,刚才让我帮忙绑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死了,这都是演戏,不过这老狐狸没有兵权也不能小看,我那里倒是安全,我担心的就是这老狐狸会对你和苏婉清不理。”
李大牛说不至于吧,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应该安分守己,不应该在寻衅滋事,就算杀了自己,这个老狐狸也活不了。
以大司衡的聪明,不会做这种傻事。周山摇头告诉他说:“这人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大司衡一无所有了,生不如死,杀了你们,能够泄心头之恨,他一个糟老头子,已经半截入土了,杀你们是他赚了。”
听到周山这么,周霖铃不悦的说:“好了哥哥,不要挑拨离间了,你又想借相公的手来杀了大司衡,这点心眼你还是对外人使用吧,在我面前行不通的,相公你别听哥哥瞎说,这大司衡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表现,希望圣人能回心转意,现在圣人没有明确下诏,就代表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大司衡又没有背叛圣人,在收兵权的时候,也曾经禀奏过,大司衡要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自暴自弃的话,那么也不会当上三司,受圣人的信任了。”
周山见周霖铃这么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好妹妹,你就不能安心养胎吗?这些事情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霖铃平静的说:“哪有那么多的万一,若是大司衡现在被囚禁的话,我好会信你的话,可是现在大司衡好好的,他肯定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权势,要报复也是等他有了权势的时候。不过哥哥你不用担心了,到时候这位大司衡在京城自然有自己忙的,绝不会找相公的麻烦。”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自己好像真的都快成为别人手上的刀子,替别人办事。
周霖铃为李大牛倒了一杯茶,然后说:“相公,不要听哥哥的,这人心术不正,连家里人都想利用,真是可耻。”
李大牛安慰周霖铃,这事情还有这么严重,周山还是他的大舅子,周霖铃的哥哥,有这一层关系在,周山不会害自己的。
口中这么说,李大牛心里却暗中警惕,看来周山这个大舅子,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提防一下。
范世民是一只老狐狸的话,周山就是一只小狐狸。
周霖铃勉强点头说:“希望如此吧,好了哥哥,这茶你也喝完了,你也应该离开了。”
周山苦笑的说:“我说妹妹,这里好歹是我的房子,是我借给你们住的。”
“借的没有还之前就是我们的,我们就是主人,哥哥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周霖铃气鼓鼓的说着,周山无奈额说:“引狼入室了,引狼入室了,算了,算我怕你这个丫头,我离开就是,你和你相公也好久没有好好聚过了,我就不阻碍了。”
周山下楼之后,李大牛握着周霖铃的手说:“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他毕竟是你哥哥。”
周霖铃无所谓的说:“相公你放心吧,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生气。”
周霖铃询问苏婉清怎么没有下来,李大牛解释了一下,平妃这个过来人正在教苏婉清做妻子的道理,周霖铃笑着说:“看来平妃是真的喜欢婉清这个表侄女了。”
李大牛点点头,心中倒是好奇,平妃的确是一个和蔼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苏婉清呢?
周霖铃轻轻的拉扯他一下说:“相公,今天婉清可是帮你大忙了,你就别叫她苏姑娘了,就叫婉清就是了,这苏姑娘真的有一些生分了。”
关于这个,李大牛一时间真的不好答应,的确今天真的多亏了苏婉清帮忙,否则自己前去白虎堂之后,那生死就难料了,就如大司衡说的那样,要杀他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不过这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让李大牛直接这么亲密的喊着,他还是有一些无法接受。
周霖铃上见李大牛沉默不说话,笑着说:“相公,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在感情的问题上一点魄力都没有,你反正都要娶婉清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李大牛说让自己想想吧,周霖铃笑着说:“刚才曾荣贵也上来帮你解释了,说你对我始终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让我不要生气。你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真是不错。”
李大牛也是一笑,又想起了那天在河边啃着萝卜的那个少年,那时候他们有怎么会料到今天呢?
李大牛询问曾荣贵走了吗?周霖铃说走了,毕竟这件事处理完毕之后,他要回去向玉衡将军禀告,不能多留。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了下来,对着他说:“大笨牛走吧,我们邀请五个人来吃饭。”
李大牛准备说什么事情要请人吃饭,但是看到苏婉清看着楼上,于是就不多问了了。
两人离开这里,先去了襄国公府上,苏婉清对着襄国公说;“今天多谢祖父帮忙了,还请祖父今晚上来潇湘楼一趟。”
襄国公笑着说:“是来吃你们的定亲酒吗?我这老头子一定来。”
苏婉清笑着说:“不要带太多人,潇湘楼不大,要是苏家人全来了,我们那里可是坐不下。”
襄国公爽朗一笑,说是知道了。
他们于是告辞离开这里,到了镇国公府上,经过禀告之后,他们到了偏厅,过了一会儿镇国公才进来,镇国公严肃的说:“两位找不谷所谓何事?”
苏婉清先说感谢了,然后递上红贴说:“希望镇国公能抽空今晚到潇湘楼一聚,襄国公已经同意了。”
镇国公点点头说:“既然襄国公已经同意了,不谷也没有什么还推辞了,到时候一定来。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苏婉清再次感谢了一下,然后也告辞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去玉衡将军的府上,
玉衡将军正在那里看书,见到他们到来笑着说:“你们没事吧。”
李大牛说没事,玉衡将军笑着说:“中午时候曾荣贵说的十万火急,你们似乎有性命之危,可把本帅可吓坏了,你们一个是李丰城的女婿,一个是襄国公的长孙女,说起来都是本帅的侄儿侄女,本帅真的不希望你们在丰城出事。”
玉衡将军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说:“本帅和李丰城没有多少交集,不过本帅对李丰城本人十分佩服,李丰城是朝廷少数有作为的,说一句不妥当的话,朝中百官皆是碌碌小人,唯有李丰城几人能有用。至于苏家,那就不用多说了,世代忠烈。这当兵的那个提起丰城苏家不竖起大拇指,前任襄国公战死在荡山,就算南国人也十分敬佩。更别说我们虞朝人。”
李大牛说是,不过这一次真的要感谢玉衡将军派遣人来相助,否则话,自己真的凶多吉少了。
玉衡将军笑着说没事,这才询问他们来的目的。苏婉清也将来意说了,玉衡将军笑着说:“这感谢的酒本帅就不喝了,小事一桩而已。”
苏婉清红着脸再次说:“除了是敬谢你,还有这是我们定亲酒。”
第两百五十五章文定之日几家愁
“苏侄女,你不早说,这酒本帅肯定要喝的,你放心好了,就算扎木赫下午到了,本帅也要先把这酒喝再去收拾扎木赫那小子。”
玉衡将军爽朗的笑着,他们恭敬的说是,然后说还有去请其他人,就不多打扰了,玉衡将军点点头,也不多留他们。
两人离开之后,李大牛小声的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真的是定亲酒吗?”苏婉清戳了一下他说:“大笨牛,难道你就这么不想本姑娘嫁给你吗?趁现在这些大人物在,先把亲定下,免得人说三道四。”
李大牛心想自己又被套路了,苏婉清倒是挺会利用机会的。从这里离开之后,到了天权将军那里,天权将军正在练习弓箭,见到他们,放下弓箭走过来说:“两位,找本帅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说了这是自己的定亲酒,希望天权将军能前去,天权将军听到这件事,为难的说:“本帅今天还有公务在身,实在很难奉陪。”
苏婉清然后再次说:“这一次除了元帅你,还有襄国公,镇国公,玉衡将军和夏总督,当然大司衡也会前来,今天的事情元帅你心知肚明,若是元帅你想明哲保身的话,还是前去比较好,当然你也可以询问大司衡,看看大司衡还能给你什么意见,现在他亲兵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至于军队的话,难道元帅你的军队会真的听命大司衡吗?”
听到这话,天权将军叹气的说:“现在国难当头,应该一致对外才是,这么斗下去,如何是好?罢了罢了,本帅知道了,本帅今天晚上会去的。”
见天权将军答应,苏婉清一笑,然后说着告辞,天权将军点点头,让仆人送着他们离开,走到外面的时候,他对苏婉清说:“接下来就是夏总督了吧,不知道这位总督是否会愿意呢?”
苏婉清没有回答,牵着李大牛的手到了总督府上,他们禀告之后没有多久,夏明善就走了出来,迎着他们进入到正厅。
李大牛是第一次看到夏总督,夏总督倒是孔武有力,身体结实的和他差不多。夏总督迎了上来,笑着说:“贤契,寒衣的事情真是多亏你,若不是你,我们这些将士岂不是要受这霜刀风剑之苦。”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夏总督寒暄了几句才询问他们的来意,苏婉清说了定亲酒的事情,夏总督笑着说:“这是一件好事,两位放心,本督一定到,本督本想留你们多待一会儿,但是想到你们肯定还有很多人要邀请,也就不多多说什么。”
他们说了谢谢之后,离开这里。
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想到再次遇到了阿扎西,李大牛对阿扎西说:“兄台不是离开了吗?”阿扎西笑着说:“这丰城都封住了,怎么能离开呢?苏姑娘,今天的事情,我阿扎西真是敬佩,一把三尺剑,就让朝廷鹰犬胆战心惊,吓得屁滚尿流,若不是苏姑娘名花有主的话,我也有了关雎之求,月出之心。”
苏婉清笑着说:“阿扎西,可惜了,本姑娘要嫁的夫婿可是文武全才,你文采倒是不错,可是身板还是太单薄了,那次角力结果你还记得吧。”
阿扎西苦笑一声说:“的确,李兄真是文武全才,百年难得一见,不过为人过于阴沉了一点,不像男子汉大丈夫。李兄,这道家阴柔之术,帝王得之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若君子习之,就有一些阴沉之气,让人感觉到害怕。”
苏婉清拍着李大牛的肩膀说:“相公,你听到了吧,你结婚之后,就要把你那一套道家规矩丢了,做人光明正大,不要真的想着藏己藏身。”
阿扎西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再次说:“见到两位无事,我就放心了,日后有缘我们再见吧。”
李大牛点点头,目送着阿扎西离开。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对着韦无私说:“韦先生,今晚有点私事要办,还请韦先生暂且前往到楠园居住一晚。”
韦无私点点头,转身告辞离开这里,然后苏婉清安排做菜的人,安排好之后才到了二楼和他说:“阿扎西果然起了疑心,怀疑你那天发现了他的身份。”
他说那么刚才有什么露出马脚没有。“不知道,不过扎木赫暂时不想动我们,只是在观察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小心一些了。”
苏婉清说了之后,然后拿起那个望远镜,四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说:“没有谁监视,那么我就可以放心了。”
李大牛说是,让苏婉清暂且休息一下,今天也累了,暂且小憩一下,养神比较好。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也没有让李大牛下楼,自己到卧房去休息了。李大牛就坐在那里看书,不过也看不进去,心中想的还是苏婉清的事情。
苏婉清今天的表现让李大牛难忘,他心想自己这一辈子都还不了苏婉清的深情了。
现在自己只能全心全力的爱周霖铃,对于苏婉清,一半是因为是周霖铃的意愿,一半是自己喜欢。
这样瞎想着,李大牛反而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
最先到来的是夏总督,夏总督和夏明善一起来,还带了礼物来,一对精美的手镯,一把宝剑,一对玉雕琢的大雁。
李大牛说夏总督客气了,夏总督笑着说:“一点小小的心意,这次你们说的太匆忙了,本督还没有什么准备,区区薄利,还请你们不要生气才是。”
李大牛说这个已经很厚了,然后让人收下礼物,这些时日他已经知道,拒绝别人礼物,就是和人结仇,送礼是一种示好的表现,真的不想要要,可以日后再送还回去就是了。
李大牛让夏总督先坐着,等到人到来在开席。夏总督笑着说没事,然后和他谈起租船的事情,他也解释了一番,夏总督竖起大拇指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李大牛和夏总督谈了一会,襄国公就到来了,襄国公这次带自己的长孙苏君陈,李大牛还没有迎上去,苏君陈就走了过来,问东问西的。
襄国公也不说话,只是和夏总督聊起来。李大牛和苏君陈聊起来,才知道苏婉清的口才真是遗传的,苏君陈的嘴巴更毒,自己只是说苏婉清在休息,然后苏君陈就说到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行周公之礼。
就算苏婉清不在乎,也不能这么不在乎的说出来。
李大牛反正怎么解释,苏君陈都是会扯开来批判一番,幸运的是,苏婉清这时候也下楼了,拉着苏君陈的耳朵说:“大笨牛,对君陈这个小子,不用说话,直接这样他就老实了,君陈你说是不是。”
苏君陈连忙说:“是,是,姐姐你说什么都是对,小弟绝对不敢说不是。”苏婉清松开手,然后前去像襄国公问好。
“姐夫,你节哀吧,这日子还长呢?”苏君陈可怜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也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鼻子。
很快玉衡将军带着曾荣贵也到了此地,曾荣贵见到他,对着李大牛一笑,没有说什么,玉衡将军笑着说:“小贵子,你兄弟在这里,你就不用这么拘泥,现在又不是在军中。”
曾荣贵说了一声遵命,然后就和李大牛谈起话来。
在一旁的苏君陈看着曾荣贵说:“今天就是你射箭的吧,我听富叔说了,你的箭法真是了不得,不知道现在有时间没有,我想看看。”
曾荣贵疑惑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笑着说:“荣贵,这是我小舅子。”
曾荣贵也笑着说;“没事,我们去后院玩吧。”
苏君陈高兴的拍拍手,然后和曾荣贵到后面。
过了一会儿,天权将军也带着礼物来到这里,是一对上好的钿玉。李大牛收下之后,玉衡将军才拍着自己的头说:“我真是老糊涂了,老诸你都记得送礼,我却忘记了,这礼我明天补上,贤契,你不会生气吧。”
李大牛说玉衡将军能来就很好了,送不送礼都无所谓。玉衡将军说不行,明天一定要补上。
最后来的就是镇国公,镇国公到了之后,苏婉清对着他们五人说:“五位已经到了,那么请到三楼吧。”
听到这话,五人神情不一,襄国公还是笑着,玉衡将军皱着眉,夏总督一脸担忧,天权将军脸上全是愁苦之色,而只有镇国公脸色平静。
苏婉清让李大牛带着五人到了三楼,自己继续在下面准备晚餐。
到了三楼,李大牛见门已经打开了,于是先进去了,看到地上还是放着那五块兵符,心中一动,自己站在一旁,五人也疑惑站在各自兵符那边。
这时候帘幕后面传来声音说:“襄国公,镇国公,玉衡行军都元帅,天权行军都元帅,夏总督,久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五人齐身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山呼:“臣等见过平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两百五十六章御前争论多歧路
“平身,今日本宫冒昧召见五位,还请五位见谅,本宫到丰城的消息,只有几人知道。”平妃语气平静的说着。
襄国公因为年龄最大,对着帘幕里面恭敬的说:“这兵者诡道,娘娘你不愿意人知道,也是常理,臣等怎么会心中有怨呢?不知道娘娘今夜召见臣等所谓何事?”
平妃语气平静的告诉他们大司衡已经被免职了,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大司衡迷惑敌人,才没有处置大司衡。
从今天开始,丰城的部队一律听从平妃的指挥,不在听从大司衡,至于这些兵符,也将奉还给这五人,让他们五人继续统帅丰城的士兵,平妃也不会收回这些兵权。
听到这话,大家都说是,天权将军小心的询问说:“请问娘娘,不知道朝廷怎么处置大司衡,大司衡虽然此事多有不对,但也是为朝廷着想,还请娘娘从轻发落。”
“天权行军都元帅不愧是一位忠厚长者,此事圣人也知道大司衡是为朝廷着想,只是大司衡手段过激了一点了,有失中和之道,圣人准备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就让大司衡前往南都辅助太子殿下,一如当年大司衡辅助陛下一样。若是大司衡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乞骸。”
平妃有些惋惜的说着,天权将军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说:“希望大司衡能记住今日圣人圣明之举,鞠躬尽瘁,报圣人不杀之恩。”
平妃不愿意在多聊,开始讨论军事来,现在就算平妃来了,这丰城还是要以守备为主,调集南直隶厢军还有一个月才能顺利过河。
至于防守的重点,平妃也认为是在张月鹿,让襄国公辅助窦宪,不能让这个地方失守。
襄国公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平妃娘娘的信任。
至于镇国公,就当做主力留守城中,若是何处情况危急,就前去救何处。厢军防守东边,因为神目山的关系,东边不能调动大规模军队,这边受到的压力比较小,最为精锐的天权军自然防守主攻方向的南城墙一带,而玉衡军防守西城墙。
平妃吩咐完毕之后,想了想再次说:“扎木赫虽然人多,但是不足为惧,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本宫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土人军队,若是正面为敌,没有二十万军队的话,本宫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安慰的说:“娘娘不用担心,扎木赫不过跳梁小丑,翻不起风浪,这些土人,末将认为可以用分合之策,投降者不死,从贼者无罪。一者显示圣人和娘娘宽大为怀,天心最慈,二者可以分离敌人,让敌人不战而溃,不知道娘娘认为如何?”
平妃娘娘赞同的说:“本宫也有此意,只是不知道诸位有何意见?”镇国公最先发声,恭敬的说:“娘娘,此事不谷也赞同,只是这次敌人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不谷蒙先帝看重,坐镇东南,对土人之事多有了解,土人此次非是以往那般做乱,扎木赫此贼颇有远谋,以救族复国为名,引兵做乱。”
“现在想要分合,已经晚矣。就算今日免灾,日后虞人欺压,地方官员酷烈,土人又会再反。娘娘,不谷还请娘娘遍施雨露,虞人土人共沾圣恩。”听到镇国公这话,四周保持沉默。
平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说:“这土人还有多少人?”镇国公恭敬的回答说:“未作乱之前,土人还有三十五万人,如今臣就不知道了。”
平妃叹了一口气说:“此仇已经成了血仇,这次宽恕,不知道土人是否能何解呢?”
“娘娘,从未有恨不能化解,若是娘娘真有心赦免,土人必将感恩戴德,娘娘,现在虞朝忧患不在外敌,而是在国内,在阋墙之中。”
镇国公这话一出口,四周人脸色都变了,大家都知道奉王要反,但是都不敢说。襄国公看着镇国公,轻声:“镇国公,此非人臣所知。”
镇国公神情严肃的说:“不谷既然蒙受先帝深恩,林家自从高皇帝分封之后,世代镇守南疆,竭心戮力,夙夜忧叹,唯恐辜负历代祖宗英灵。不谷只知保国,不知保身。”
听到这话。平妃有些不悦的说:“本宫此次只为扎木赫而来,其他事情等平定了土人之乱,再由镇国公你亲自禀告给圣人。这些事情本宫无权干涉,调和皇亲乃是雅妃所为,和本宫无关。”
镇国公听到这话,也不在坚持,而是对着平妃说:“是不谷多言了,不谷认为分离之策可行,人皆爱生恶死,若是娘娘以宽大为怀,土人怎会求死而厌生。”
镇国公说完,玉衡将军笑着说:“这件事两位国公都没有意见,末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土人奸诈,臣担心他们会败而求和,日后寻的机会,再次为乱。这一点不得不防,臣认为谁都可活,贼首不能赦免,一定要将扎木赫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刚柔并济,方是上策,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平妃没有回答,天权将军开口说:“娘娘,末将认为扎木赫也应该赦免,这土人越剿越乱,皆我国举措失当,以力服而不能以德服。今日赦免扎木赫,圣人下诏布恩,土人自然感激,就算贼首冥顽不灵,威信也大减,俗语有云,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丧国之臣,无以为谋。今日能一败扎木赫,他日自然也能,风行草堰,请娘娘明查。”
李大牛听到这话但是好奇的看着天权将军,对着天权将军有些转观了,他原本以为天权将军是一个胆小的人,没有想到天权将军还是一个忠厚的人。
李大牛看着帷幕那边,不知道平妃会做出什么决断。没有想到平妃却询问夏总督说:“不知道夏总督意下如何?”
夏总督恭敬的说:“小臣不能阻敌于外,导致逆贼兵困丰城,惊动九天,已经罪该万死。如此娘娘凤辇在斯,小臣不敢妄进虚言,以欺娘娘。今蒙娘娘垂问,小臣斗胆此时言分合尚早,如今逆贼南来,未尝一败,士气正浓,有吞天下,并九州之慨。分合之言,不过徒增敌之信心,藐我天军之威。不若先挫敌人锐气,再议。罪臣妄言,请娘娘恕罪。”
“夏总督说的不错,此时谈这些尚早,至于如何挫敌人锐气,一振我军声威,诸位有何建言。”平妃再次询问,这次大家都不说话了,其他四位都看着夏总督,意思很明显,既然是夏总督提出来的,当然是夏总督自己回答。
看着这目光,夏总督脸上出现冷汗,过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说:“如今敌军势大,罪臣认为应该凭臣坚守,挫敌锐气,静待援军,待大军南下,合流成海,一举败敌。当是时,敌疲我锐,摧枯拉朽,还请娘娘裁断。”
平妃等夏总督说完,立马回答说:“这的确不错,如今敌人有五十万之众,虽是乌合之众,也不可小视,凭城而守是正理,不过就此凭守,未免伤我军士气,时日一久,城中未免民心慌乱,还是择机而动,死守非能长久。”
五人都说圣明,这时候玉衡将军先说:“末将听闻摇光都元帅在不久之前曾有梦兆,臣认为应效仿武英将军旧事,召集五千死士,冲杀敌阵。逆贼虽有五十万军队,然后精锐不到十万,其他皆是临时拉拢,这五千死士若是事成,敌军必做鸟兽散,若是不成,也可以让敌人心惊。”
玉衡将军说完,天权将军开口说:“不可,此事成与不成,那五千人都不可能活者回来。玉衡都元帅,此事不可再提。”
玉衡将军听到这话,笑着说:“天权都元帅,这打仗难道有不死人的吗?舍不得这五千人,守城之后,损失更多。这个时候可不能有妇人之仁,慈不掌兵。”
天权将军严肃的说:“本帅也知道慈不掌兵,不过守城之死,乃是将士之命,而这无辜送死,非是将士之责。”
李大牛见两人似乎要争论起来,看着帘幕里面,看平妃会怎么处理。
平妃还是沉默着,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争论,平妃不表态,两位国公和夏总督也不敢说什么。
玉衡将军告诉天权将军说这不是送死,而是为了保证胜利,挫败敌人锐气,这五千人的死能换来一场大胜利,这有什么不妥。
天权将军说这根本不可能,当初武英将军也算英勇了,还不是不能阻止虞军攻陷魏都。
玉衡将军说情况不同了,当初魏都已经是海上孤舟,武英将军不过以死报国而已,如今虞朝坐拥天下,军队有百万之众,反而扎木赫是无根之木,难以支撑。
天权将军也说现在朝廷百万之众,只要静待援军就是,何必冒险想要大胜利呢?
这五千人可不是五千只猪,是五千个活生生人,这样就死了,别的不说,那五千个家庭都会心疼。
第两百五十七章衣褐藏珠功成天
他们两人越吵越凶,突然帷幕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两人顿时安静下来,齐声说:“请娘娘赎罪,末将失礼了。”
平妃平静的说:“玉衡都元帅,你是否能凑足五千死士。让他们冲陷敌阵,悍无谓死呢?本妃现在担心的就是,若是这五千人有人畏死投敌,又当如何处理呢?”
玉衡将军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跪在那里不说话。平妃继续说:“这种事情说的太早,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本妃也不耽误五位了。”
五人听到这话再次行礼,然后对着平妃说:“娘娘,臣等告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五人下楼之后,脸上都露出沉思之色。到了楼下的时候,晚饭已经弄好了,苏婉清迎上来笑着说:“你们已经谈好了吧,来来吃饭了。”
襄国公笑着说:“是呀,现在应该给我们要给主人庆祝了,今天可是主人的订亲酒了。”
玉衡将军笑着说:“对对,今天还是要恭喜新人了。”苏婉清脸一红,让他们一起进入到酒席之中。
大家坐下之后,先是敬酒,襄国公对着他们说:“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襄国公祝贺之后,其他四位也开始祝贺这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苏婉清笑颜如花,李大牛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他心想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船已经很难。
苏婉清已经和自己有了婚约,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宴席结束,苏婉清和这些大人物款款而谈,丝毫没有任何惧色,而李大牛却一直沉默寡语,只是有人问到才偶尔回答一两句。
这样的表现自然让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奇怪,玉衡将军询问说:“贤契,今天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你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呢?莫非是我们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这么能干的妻子不如你心意?若是后者的话,贤契,我这个长辈不得不说你几句,像苏姑娘这样的人物,世间真是难找了,容貌胜过苏姑娘的屈指可数,更别说有蕙质兰心的。”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自己一向不喜多话,因为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万一说错了什么,岂不是让人见笑了。
李大牛说完,然后看着苏婉清说:“能得到苏姑娘的垂青,也是小生一件幸事,小生也知道苏姑娘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小生配不上她,毕竟小生大字不识几个,圣贤学问也不知道几句。”
说完,襄国公笑着说:“孙女婿,这个你就是谦虚了,识字读书可以慢慢来,但是这人天生的机敏,就慢慢来不成了,你的本事大家谁没有耳闻呢?我那侄儿林九畴多次赞扬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若是治经研史,也是一位大家。”
苏婉清笑着说:“我相公信奉道家阴柔之学,将那什么衣褐藏珠,世人不知而功成天下。”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说苏婉清真是言重了,自己哪有那本事,自己是不是藏拙,而是真的愚笨不堪。
玉衡将军笑着说:“不管是真的愚笨,还是假愚笨,现在有苏姑娘你这个贤内助扶持,贤契定会飞黄腾达。襄国公,你说是不是呢?”
在场众人都听出了这话一语双关,一是指苏姑娘的才智,一是指苏婉清代表的苏家。襄国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笑的点点头。
众人看着这个情况,心知肚明,谁也不说出来。过了一会儿,天权将军开口说:“李贤侄,我们也就今天有交集,本帅就托大,喊你一声贤侄吧,还请你不要介意。李贤侄信奉阴柔之学,本帅真的很佩服,若是本帅在李贤侄这个年纪就知道这些的话,也不会弄到今天的田地,李贤侄,本帅真的很羡慕也佩服你,这世人都只退让好,遇事却永远步步相争,不留余地。”
听到这话,玉衡将军笑着说:“嘿,老诸,别人定亲酒席上你瞎说些什么,说些吉利的话,刚才当弟弟的确有些语气冲了,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我的气吧。若是真的生气了,那么老哥就在这里先你道歉了。”
天权将军连忙说;“本帅不是这个意思,王老弟,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嘴里藏不住什么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玉衡将军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镇国公就先告辞了,然后就是夏总督,最后是两位将军离开这里,等到这四位离开之后,襄国公和他们到了二楼,神情凝重的说:“婉清,为什么平妃娘娘到来的消息,你不先告诉我呢?”
苏婉清行礼道歉说:“祖父,平妃娘娘严格交代了,不准我多嘴半句。孙女虽然胆大,但是也不敢这件事有所疏忽,还请祖父见谅。”
襄国公点点头说:“这件事你倒是没有做错,不过平妃娘娘还是那么好手段,我们都无法知道更不用说扎木赫。”
苏婉清听到这话,对着襄国公说:“祖父,现在扎木赫就在城中,已经被孙女给骗的团团转呢?”
苏婉清将这个事情一一说给了襄国公给听,襄国公听完之后,无奈的说:“你这个小机灵鬼,真的有你父亲小时候风范,你父亲小时候也是这么糊弄你祖母的,到了南都之后,也喜欢作弄当初的大殿下,也就是当今圣人。”
襄国公说这话,脸上露出怀念了神情,对于这个嫡长子襄国公十分喜欢,说起苏掌柜的往事,脸上都是笑容。
说了一阵子,襄国公才说:“说多了,要是你父亲听到我这么说,肯定又要说我这个老家伙为老不尊,在两个小辈面前说这些。对了,周姑娘呢?周姑娘今天晚上怎么没有看见?”
“有劳国公挂念,今晚是婉清的喜事,妾身不方便出面,免得弄的大家不快。”周霖铃在房间里面说着,襄国公叹了一口气说:“李家娘子,真是让你为难了,你也是大家之后,如今让你和婉清共侍一夫,真是对不住了,婉清有一些任性,还请周姑娘你多多体谅,多多教导。”
周霖铃说襄国公这话太严重了,苏婉清是一个聪明的人,而且自己和苏婉清也情同姐妹,结婚之后,自然会互相扶持,共同相夫教子。
襄国公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这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就先离开了,婉清,你还是注意一点,虽然定亲了,也要恪守礼仪才是,免得到时候有人说闲话,”
苏婉清吐舌说:“可是祖父,这个潇湘楼的主人似乎也没有恪守礼仪。”襄国公无奈的苦笑说:“真是拿你这个小丫头没有办法,关于这件事,你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有些人不遵守,世人不敢说,而我们还没有那能力,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希望婉清你能够记住。”
苏婉清说着是,然后送着襄国公下楼,这时候周霖铃才走出门来说:“相公,今天劳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吧。”
李大牛说自己倒是不累,只是这一天事情变化太快,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今早上自己和周山去见天权将军,然后下午范世民就倒霉了,接下来就是大司衡被剥夺兵权,亲兵都死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李大牛对周霖铃说:“好霖玲,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这个天权将军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的话,怎么会告密呢?若是一个坏人,怎么会在平妃勉强表现如此的仁慈。”
周霖铃笑着说:“这千人千面,相公你难道还没有看破吗?天权将军作为七位都元帅之一,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哪里能那么轻易就看透呢?你认为玉衡将军是好是坏呢?妾身要是告诉你玉衡将军更坏,相公你会相信吗?”
李大牛笑着说周霖铃说的自己都会相信,周霖铃告诉自己玉衡将军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自己都相信。
周霖铃轻笑一声:“相公,我和你说正事哩,这玉衡将军据说有杀良冒功,玉衡军的名声在怀化府的名声可不好,妾身曾经听到一首歌谣,好像是这么唱的,天不亡,地不亡,就怕见二王,阎王尚有活命日,玉王见了命不长。”
这个李大牛倒是没有听曾荣贵说过,好奇的询问说:“应该不会这样吧,这禁军的军纪一向严明。”
周霖铃笑着说:“若是玉衡军真的军纪严明,怎么会面对铲平王三战三败,还需要天枢军隐去行踪,出其不意的攻击铲平王呢?要是玉衡军能够一战的话,平妃娘娘早就以这四十万大军攻击扎木赫了。”
李大牛心想也是,四十万精锐的部队,想要攻打扎木赫临时抽调的乌合之众,不算多吃力。
李大牛原本以为是想减小损失,但听周霖铃这么说,原来玉衡军已经弱的和厢军差不多了。
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婉清走上来说:“霖玲,大笨牛,你们在说什么呢?”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在开心,说自己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今天都开心的睡不着觉。”
第两百五十八章危机重重若忧心
苏婉清哈哈的笑着说:“霖玲,大笨牛这种不解风情的大笨牛,会说这些才有鬼了。说说,莫非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李大牛说没有,只是说玉衡军的事情,他询问苏婉清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苏婉清想了想回答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朝中好像弹劾玉衡将军的不少,不过保玉衡将军的也不少,这位老滑头的确不是什么墙头草,但是很会讨人欢心。大笨牛,你以为他是真的忘记带礼物吗?他连曾荣贵都记得叫上,怎么会不知道准备礼物,不过今天送你未必会记住,但是明天补送就不同了,你不但不会介意,反而会对这个礼物感觉到开心,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李大牛说这方面,自己的确有这个感受,玉衡将军对自己很亲切,自己又一种想要把他当朋友的感觉。不过今天经过周苏二人的提醒,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提防一下这个玉衡将军,免得自己也着了道。
说到这个,李大牛好奇的说:“君陈和荣贵呢?”苏婉清笑着说:“君陈早就带着荣贵回到府邸去了,君陈自幼喜欢这些,看来今天晚上,你那好朋友就别想睡觉了。”
“荣贵能够认识小公子,也是他的幸运。看来玉衡不是他安生之所,真的希望他能够早点回到天枢军里面。”
李大牛担心地说着,苏婉清笑了笑,告诉他:“大笨牛,玉衡将军这样才好,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等到玉衡将军革职之后,你那好朋友的机会就来,你现在应该担心他是否有威望能够服众,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机会来了,他抓不住的话,那么一切都是白谈。”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他认为真的有这个机会的话,曾荣贵一定会把握住,不用自己担心的这种事情。
李大牛反而是对苏婉清说:“苏姑娘,虽然大恩不言谢,但是今天的事情我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那么真的就难办了。”
苏婉清看着他,不悦地说:“大笨牛就是大笨牛,你以为我是为你吗?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了霖玲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你要感谢就感谢你家娘子吧。”
周霖铃对着李大牛使了一个颜色,他有些为难说:“婉清,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
苏婉清听到这个称呼,虽然冷哼了一声,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十分高兴。
李大牛见天色也不早了,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韦无私就回来了,这一次除了韦无私之外,还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见到李大牛,那个中年人微笑的行礼说:“阁下就是李兄弟吧,在下法无我,算是韦无私的师兄了。”
李大牛说久仰大名,让法无我坐下。法无我坐下之后,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口说:“我听无私说过兄弟的事情,是这样的,在下有些浅见,还请兄台转达给总理大人,在下上感激不尽。”
李大牛一笑,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还请法无我说就是了,自己洗耳恭听。法无我看了看四周,韦无私一笑,让四周伺候的婢女退下。
法无我等到人都离开之后,才说:“非是在下之说事关机密,而是不宜入他人耳,李兄弟认为如今天下如何?”
他这些年以来,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一副盛世景象。法无我摇摇头,严肃的说:“如今天下已经是火星入柴房,片刻就有走水之灾。此非是在下危言耸听,自古危险莫过于今,现在有三患,一是分封诸侯,二是商贵农贱,三是虞难化夷人。”
李大牛见上法无我这么说,让法无我继续说起来。法无我看着四周,然后就开始慢慢说起来,关于第一,分封诸侯的确是古制,但是时代已经变了,人心不古,在上古之时,诸侯守土护民,不敢僭越一步,而如今别说诸侯了,就算寻常庶民都想着皇帝轮流当,今年到我家。
如此情况之下,还执行分封,不异于强枝弱干,虞朝这百年没有出事,主要是因为历代圣人皆非昏庸之辈,让诸侯不敢妄动。还有一点就是诸侯还念分封之恩,克己尽责。
这种都不是长久之道,若是有暗弱之主,诸侯又是年轻血壮,意图争鼎,到那时候,一家起事,诸侯并举,势要重回战国。
李大牛说不会这样吧,现在朝廷还有禁军和厢军在,怎么都可以剿灭诸侯。
法无我摇头告诉他,这太祖高皇帝起兵时候,不过三千甲胄,也席卷天下,吞并九州,囊括宇内。
如今的诸侯拥兵两万,已经快是高皇帝的十倍了,而且国公府里面的财富珠宝,谋臣将士更胜于高皇帝,这兵在精不在多,朝廷军队再多,若是昏主遣庸将,再多的士兵也没有用,而且这一方作难而九庙毁的事情也不算少,历代末年就是如此。
而且诸侯王没有军队,无法拱卫京师,这高皇帝亲外人而远本族的做法实在很短视。
关于这个问题,法无我继续说,诸侯王有了兵,起兵作乱就算胜利了,这天下也是姚家的天下了,而国公作难之后,这天下可指不定姓什么了。
李大牛说这点高皇帝自然有考虑,他认为国公有兵更好,至少师出无名,而要是藩王的话,那么就不好说了。
法无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只是说诸侯想要起兵的话,总是可以找到理由的。
说完这一点,法无我再次第二点,法无我说现在虽然将商人贬为贱籍,高皇帝也定下了种种规矩,但是一直没有有效执行,现在随便的一个路人都知道商人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下去,弃农从商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到了那时候虞朝就危险了。
以前上古之时,帝俊有十年之旱,帝挚有七年之涝,然而百姓依然能活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余粮。
而到了如今,只要一逢大灾,百姓就流离失所,难以活命。这一是因为赋税的原因,二也是土地耕种者不足,太多商人经商,这些商人用钱囤积粮食,遇到灾难,高价卖出,朝廷想要平籴,也是难上加难。
对于这个问题,法无我认为应该贵米,这米粮应该由国家经手买卖,而不是让粮商上下其手,这样的好处很多,第一农民有钱了,第二朝廷有粮了,第三没有商人扰乱。
遇到灾荒的时候,朝廷开仓卖粮食,这样也不会损耗国库,这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关于这一点,李大牛倒是赞同,法无我这个建议的确很好,粮商这种人,真是应该取缔了,好事没有干过几件,但是坏事真的做了一箩兜。
要是少了粮商,农民要少受不少苦。不过这个粮商很难取消,这一点李大牛很早就知道,他也将自己的担忧告诉法无我,法无我说:“都是一群短视之辈,真是应了那句话,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这粮商之害猛于虎,如今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日后想要后悔,真的悔之晚矣。”
法无我气愤的说着,过了一会儿再次说:“我知道井大人是能远谋的人,这对国朝万世有利的办法,他一定会执行,李兄弟,你说是吧?”
李大牛说这个应该吧,自己也不清楚,他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让法无我继续说。
法无我再次说第三点,关于第三点很简单,虞朝边疆一直没有安定过,都是因为虞朝不能实行风化,让这些异族能够移风易俗,和虞人同心同力,现在虞朝的做法不过扬汤止沸,哪里反叛就去剿灭哪里,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法无我认为虞朝历代统治者都认为治下的异族不足为惧,甚至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想法,不是行教化,而是听之任之,反正弄不出风浪。
如今这几年,这些异族就让虞朝吃尽苦头了,法无我冷笑的说:“若是继续下去,扎木赫绝不是最后一人,李兄弟,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着,这边古称百蛮之地,异族就上百族,这边土人算一族,怀华府那边还有蛮族,蛮人有多少人,到现在也不清楚,我听师尊说,若是真的必反了蛮族人的话,这半壁江山都要晃动了。”
李大牛听到这个,赞同的点点头,别人又不是傻子,你想杀了别人,占领别人土地,别人又不是傻子,就等着你来杀。
李大牛心想对于这一群异族现在还是妥善处置,等到他们逐渐融入中原才是,这样杀过去,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多了。法无我说到这里,补充一句说:“历次平乱,朝廷的塘报都粉饰太平,说什么民心思服,若真是思服,怎么会越平越乱。”
法无我说完,然后拿出一个折子说:“还请李兄弟递交井大人。”
李大牛看到这折子,询问说:“不知道小的是否能够看一下呢?”
法无我笑着说:“自然无妨,李兄弟,你请便。”他看了一下奏章,上面的确是关于这三件事情。
第两百五十九章祸水东引留遗计
李大牛就不多说什么,对着法无我说等下就前去递给井大人。
“多谢李兄弟,那么在下就不叨扰了,有劳,有劳。”法无我真可谓是急性子,也不寒暄什么,起身就告辞了。
李大牛还想询问怎么告诉法无我结果,但是转念一想,这井大人若是有兴趣,自然会召见他,若是没有兴趣,也不会找法无我了。
李大牛和韦无私寒暄了一下,然后吃了早饭就前去总理大人府上。
到了之后,等了一个时辰,井大人才匆忙的来到这里,对着他说:“李兄弟,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不知道李兄弟找本官所谓何事呢?”
李大牛将法无我的奏折递上,井大人打开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不是李兄弟写的吧。”
李大牛说是韦无私的师兄法无我写的,井大人笑着说:“这奏折言辞激昂,非是一般手笔,可惜虽然有远见,但是不知朝廷行事之难。”
井大人说完,再次看了一遍说:“就这三点之中,没有一件是好办的,移风易俗,说的容易,做者何难?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文皇帝早就办了,至于削藩和处理粮商的事情,就算圣人也不敢随意的处理,这乃是动摇国本之事,这人空有才学,还需要历练才是。”
听到这话,李大牛小声的说:“那么大人的意思是准备用他了。”
井大人点点头,然后带着李大牛前往后面的净室之中,对着他说:“李兄弟,我问你一件事,平妃娘娘是不是已经到了丰城?”
李大牛看着井大人,对着井大人说:“这件事小的怎么知道,平妃娘娘若是到了丰城,也应该是大人你先知道才是。”
井大人摇头说:“苏婉清是平妃的表侄女,苏婉清一定知道一些消息,而且大司衡从潇湘楼回来之后,就变了样子,整个人突然振作了一样,连本官处理的军务都要去弄了,本官心想一定是平妃到了,而且昨天晚上,虽然是你们的定亲酒,去的只是五位统兵的,这一点有心人就会知道。”
李大牛还是坚持自己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请这五人,因为襄国公的缘故,文官的话,自己又没有多少交集,自然不会请。
井大人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若是平妃真的到了,不愿意告诉我们的话,问你也没有用,算了算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对了,这里有一个好玩东西,李兄弟你看看。”
“大人,你还是叫我大牛吧,你这么叫我兄弟,小的真的很惶恐。”井大人听到这话,笑着说:“你惶恐什么,你现在是襄国公府的人了,也是勋臣,本官要是再叫你的名字,苏家的人听到这个,还以为我沐国公府轻视他们。”
井大人也不在这个问题多纠缠,拿出一张纸来,李大牛看了一下,上面原来写着是一封伸冤信,说自己是无辜的,希望井大人救命。
李大牛看完之后,落款竟然是范世民,他好奇的看着井大人说:“这一封信写的什么,大人,我书读的少,只是知道这是范国手写的。”
井大人笑着说:“本官都快忘了,这四六体你看着为难,这是范爵德要我救他的信,不过这一封信到我手上的时候,范爵德已经在菜市场斩首示众了。”
李大牛看着井大人,不知道井大人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一封信,井大人笑着解释说:“这个好玩在这一封信,你收下吧,给你妻子看一下,你两个妻子才学都不浅,看这个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到时候让他们解释给你听。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这送信的人自称是范世民的弟子,叫做范烂柯,本官和他对弈一局,竟然输了三字,本官当时就明白了,范世民求救是假,托孤是真。”
井大人说完,然后想了想说:“其实今日你不来找本官,本官忙完之后也会去寻你。范烂柯对本官说了,范爵德有信交给你和你那大舅子。你若是不怕麻烦的话,那么本官就把这两封信交给你。”
李大牛说不怕,自己行的正坐得端,而且昨天自己也在大司衡面前签了契纸,自己和范爵德勾结敌人的事情毫不知情。
井大人点点头,然后将两封信拿出来,玩味的说:“范爵德让范烂柯将这两封信分别亲自交到你们手上,让你们看了之后,立即烧毁。本官昨天劝说了很久范烂柯,才将这两封信弄到手上。”
李大牛点点头,感谢井大人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井大人笑着说:“一点小小心意,本官还真的有一些舍不得你离开这里。”
李大牛说自己毕竟是陵水县的人,这丰城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落叶要归根。
李大牛说完,井大人说自己还有事情,不多留他了,他李大牛说没有事情,井大人自己忙自己。
在最后,井大人感叹的说:“没有想到,最后为范爵德收尸的是天权都元帅,这人虽然被称作墙头草,但也不愧是一位忠厚老人。”
井大人说完,然后离开这里,李大牛也在想,或许天权将军并不想杀大司衡,以为大司衡也不会杀范世民才告密的。
不过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情况,只有天权将军知道了。
李大牛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二楼的时候,周苏二人还在梳洗,见到他上来,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抢先说:“相公,你好久没有帮妾身画眉了。”
李大牛一笑,等到周霖铃坐下之后,亲自为周霖铃画眉,苏婉清因为还没有净面,自然不用画眉。
在画眉的时候,李大牛也发现了苏婉清不喜欢胭脂水粉,只是带起首饰这些来。
等到画眉完成之后,再次帮周霖铃梳头,在梳头的时候,苏婉清就下去弄早点了。
等到吃完早点,苏婉清还是有些生气的说:“好霖玲,你在这样,我就上去郡主住了。”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日后你也会这样的,相公为你画眉梳头。”
苏婉清冷哼一声说:“本姑娘眉毛已经很好看了,不用再画了。”
李大牛将今早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完之后,对着他说:“这两封信呢?”他拿出来,苏婉清接过去,二话不说的将两封信给抢了过去,然后拿起来看看说:“范世民那个老东西,临死之前还想着害人。大笨牛你自己看。”
李大牛先看了自己拿一封,上面写着范世民对自己的看中,认为自己是可塑之才,朝廷未来的栋梁,如今范世民知道自己很难活命,李大牛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自己应该死了。
范世民说了一番,然后最后说,自己这一次死亡和周山离不开关系,自己早就对周山又怀疑,希望他能注意,别上了周山的当。
至于给周山的信,上面先是写着关于这个忘年之交的欣赏,极力赞扬周山的品德,中间也说周山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自己应该死了,最后又是说李大牛貌似忠厚,实则狡诈,心肠歹毒,早有谋害之心,希望周山不要因为相信这个妹夫,而遭遇不测。
在最后,范世民还刻意交代了,这一次自己倒霉可能就是李大牛陷害。
李大牛看完之后,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苏婉清先笑着说:“哈哈,范世民这个老家伙,看人还是挺毒的,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奸诈小人,不过范世民用你们这两个奸诈小人,最后身死菜市,也算死得其所,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本姑娘,这就是遇人不淑,还好我们这边还有霖玲这个老好人,否则大笨牛,范世民就是你的前车了。”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他不好说什么。周霖铃这时候再次说:“没有这么简单,范世民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的办法,这一封信是暗信,婉清你这样看。”
周霖铃将纸放在外面的阳光下,然后从纸背上露出八个字来:“祸水东引,可保一命。”
这八个字写的比较重,不过若不是有心人,绝不会发现什么。
苏婉清看到这八个字,骂着说:“范爵德你这个老不死的,到最后都想着害人一命,范世民知道你们两人肯定会在同一时间看,然后周山一定会一笑,说什么简单的离间计,让你别信,你这一头大笨牛不知道这八个字自然不会怀疑什么。歹毒,歹毒,范世民真歹毒,这种蛇蝎心肠,一定要下九层地狱。不过范爵德不知道,周山早就祸水东引了。”
“在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周山这人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碍于霖玲的面子,不好直说。”
周霖铃勉强一笑地说:“哥哥倒是不会害我们,只是会利用我们,我们小心提防一些就是了。”
李大牛也说周山不是那种人,周山只是太过聪明,会提前安排好一切,不和别人是而已,倒真的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苏婉清听到这话,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看着周霖铃,只好将话给咽下去。
第两百六十章四妃齐聚争首功
过了一会儿,周霖铃准备将这一封信给烧去的时候,苏婉清摇头说:“范世民这个老家伙,说不定有什么诡计,这东西还是让丫鬟拿下去一个空旷的地方烧去,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毒,烧了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担不起。”
李大牛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自己年轻力状倒是没有事,就是担心周霖铃和周霖铃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孩子周霖铃可是期待很久了,若是小产的话,周霖铃肯定要伤心很久。
李大牛将信拿下去烧了之后,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其实早上李吉士已经让人送了一封书信给你,你看一下吧。”
李大牛点点头,接过这信上,这信封上倒是很客气,吾贤婿李名大牛亲启。
不过李大牛一看信的开头就知道李昌吉不会跟不客气了。这信开头就是乱骂,他也算领略到了这四大文宗李吉士的文笔了,骂了他三百字,用了五十个典故。
大体就是李吉士的女儿屈尊下嫁给他这个农民,已经是他的荣幸,他应该知足,若是知足的话,上天就会降下惩罚了。
然后又说李大牛背弃了自己的诺言,这会遭到鬼神的憎恨,接下来就说他作为丈夫,这件事虽然是周霖铃指示,但是也应该说清厉害关系,不应该听之任之。
这后面就是关于夫道的事情,李大牛仔细看了,还真的严格按照时文格式来写,写的肆意汪洋,若不是这一封信是教训李大牛的文章,李大牛觉得肯定要收入李昌吉日后的文集里面。
李大牛心想要不考虑这主题的话,这文章去参加会试的话,中式不是难度,于是他一边抱着欣赏美文的心态,一边虚心接受这位老丈人的交代。
苏婉清也好奇的在一旁看着,一边看着一边偷笑,看完之后,笑着说:“李丰城不愧一代文宗,文章典雅,有尚书之风,对了霖玲,你父亲治的何经?”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李吉士中状元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我怎么知道呢?相公,李吉士和你怎么说。”
李大牛说没事,李昌吉只是担心他们在这边的情况,他也小声的询问说:“岳丈大人应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吧。”
周霖玲点点头说:“现在应该知道了,不过李吉士没有回信。”
苏婉清哈哈笑着说:“大笨牛,好了,这篇奇文有下一篇了,日后收入李丰城的文集里面,应该叫什么呢?诫婿书,另外一篇叫续诫婿书还是右诫婿书呢?”
李大牛看着苏婉清没心没肺的笑着,这件事明明也和苏婉清有关才是,为什么会自己一个倒霉呢?
苏婉清笑了一会儿再说:“不对,应该有三篇,我们定亲酒之后,李丰城又要亲自写一篇诫婿书,让你不能欺负我们两个,大笨牛,你就知足吧,李丰城很少写文章的,写的最多的就是朝廷奏表,像是这种家书,还是如此雄健的奇文,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了。”
听到苏婉清这么说,周霖铃将信接过去一看,然后说:“言辞还是太过激了,有失他儒雅端正之风,这篇文字李吉士不会要的,相公,你别理会李吉士,他这人就是有时候脾气比较暴躁,这个你知道的。”
李大牛说没事,李吉士的确说的很对,自己应该按照李吉士说的那样,就不会亏欠周霖铃了。
李大牛拿起笔,用着半生不熟的四六文会禀李吉士,这一件事的确有愧周霖铃,还请李吉士见谅。
除了道歉,李大牛也写了关于定亲的事情,因为苏婉清也在一旁,他不敢说自己是无奈的,只能说高唐有梦,流水深情。
写完之后,苏婉清看了一遍说:“你这四六文倒是用的不错,只是有些典我有些看不懂。”
“胡诌的,我肚子哪有那么多墨水,写不下去只有胡诌而已,还请两位大家斧正才是,我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听到李大牛的解释,苏婉清再次看了看说:“头疼,本姑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霖玲才是,霖玲才是这方面大家。”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将一些典故给换了,还有一些韵脚也修改一遍才算完成了,等到周霖铃修改好之后,李大牛再次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很难看出是我写的了,霖玲,你真是有才华,这文章经过你一更改,就更加典雅了。”
周霖铃说自己不过是小修改,主要还是这文章底子好,自己这算是锦上添花,不用太过夸奖。
将信弄好,李大牛想了想说:“关于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舅子呢?”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告诉他什么,告诉我们已经将那信给烧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担心得罪他,而是担心他会怎么陷害我们,大笨牛,这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这是正道,但是人若犯我,那么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决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苏婉清的话,周霖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扎木赫军队这么行军难道不怕严寒吗?”
苏婉清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这边还不算太过寒冷,这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要是北方的话,扎木赫的军队根本不用我们去担心,自己就冻死了。”
李大牛也察觉到了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下零度,自己穿一件棉衣就已经足够了,出太阳的时候,和秋天差不多。
李大牛心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边过于靠近赤道的缘故,这边不算热带,也是亚热带,冬天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天气行军也是一种折磨,这寒风吹拂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和这两个女子聊了一会儿,李大牛就下去了,正好燕三少爷前来拜访,他只好在客厅接待,燕三少爷对着他说:“李兄弟,听说昨天潇湘楼有事情发生,小生担心李兄弟安危,于是前来看看,李兄弟,你没有受伤吧?”
李大牛心想燕三少爷肯定知道自己没事才来看的,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这位燕三少爷肯定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自己。
李大牛感谢了一下燕三公子的好意,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昨天都是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然后对着李大牛小声说:“李兄弟,你可知道平妃来到此地了?”
李大牛皱眉,询问说;“燕少爷,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燕三少爷得意的说:“这个是我听人家说的,现在丰城都在传闻这件事。”
李大牛看着燕三少爷,神情严肃的说:“燕少爷,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若是平妃真的到来,娘娘没有放出消息,那么就是私密到来,这就是军机,人人传闻的话,日后四圣司追查起来,那可是泄露军情,这一次战胜还好,若是战败了,不知道燕少爷是否担当的起。”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对着李大牛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李兄弟提醒,小生差点酿成大祸。平妃娘娘根本没有到过此地,若是日后谁在我耳边胡言此事,小爷一定严惩不贷。”
说完,燕三少爷再次说:“对了,小生这一次前来,是为了邀请李兄弟的,今天家父设宴,还请李兄弟赏光。”
燕三少爷拿出一张请帖,李大牛恭敬地接过这帖子,然后看了一下,询问这次燕知府设宴的目的。
“李兄弟不知道,今天早上,文妃已经来到丰城,说是在平妃到来之前,总摄丰城一切事物。”
燕三少爷说完,然后才说:“就是因为文妃的突然到来,才让城中有流言说是平妃也到了此地,这一次设宴就是为了迎接文妃的。除了你之外还请你两位娘子也到来,文妃素来喜欢文雅女子,你娘子是丰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父亲自然希望她们能到来。”
李大牛说自己询问一下,然后到了二楼,周苏二人虽然诧异,但是都说机会难得,自然要去看看。
李大牛也下去告诉燕三少爷,他们三个人一定准时到来,燕三少爷点点头,然后离开这里。
等到燕三少爷离开之后,李大牛上楼,看着请帖说:“看来圣人认为一位平妃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将文妃也派了下来。”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一点倒是不笨,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是雅妃和贤妃呢?文妃可不会打仗,我听父亲说文妃是一个娴淑的女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只是知道舞文弄墨,在朝政上没有什么见解,京城有人戏说这位文妃只是一个精美的书架,空装有千卷书,却是没有什么用。”
“婉清,要是雅妃下来,那么奉王又会怎么想,至于贤妃,除了释道有事,其他时候都是久居在深宫之中,不踏出宫门半步的。文妃虽然对朝政没有多大见解,但也是四妃之一,这大司衡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文妃还是继圣公的女儿,大司衡能够被提拔升迁到三司,继圣公可是出了不少力。”
第两百六十一章文妃垂拱天下治
周霖铃说完,然后看着请帖再次说:“这燕知府也是继圣公门生,怪不得一次是燕知府接驾。婉清,你上去告诉娘娘和这个消息吧。”
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上之后,周霖铃才叹了一口气说:“国公无能已经很久了,相公,这继圣公一向喜欢提拔人,不过他提拔的人水平参差不起,有如司马鸿基这样的能人,也有燕知府这样的中庸之辈,还有很多昏庸无能之辈。文妃的才能,婉清也告诉你,这位娘娘写诗作画还行,想要管理现在丰城的事情,真是有一些难了。”
周霖铃说完,看着楼上说:“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平妃娘娘身上了,唉,这四妃因为高皇帝规定,只能将在诸侯之女之中选出,于是产生了很多问题,这诸侯之女才能未必胜过庶人,这不过皇室维系诸侯的一种手段。妾身担心,日后四妃越来越无能的,圣人暗弱的话,那么这个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着周霖铃的话,李大牛说周霖铃不用想这么长久,这朝代哪有长生不灭的,不过虞朝的灭亡,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现在还很早,虞朝至少还有两三百国祚,等他们孙子的孙子老了,也未必能见到虞朝的灭亡。
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这个乌鸦嘴,妾身可不愿意见到虞朝灭亡,国朝将长治久安,万世一系。”
两人一笑就沉默了,保持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表姑已经知道了,表姑就知道圣人还会派人来。心想不是你岳丈就是文妃,如今文妃来,她就不用露面了,一切交给文妃处理就是了。”
李大牛疑惑地询问苏婉清,平妃就这么相信文妃吗?文妃在这方面不是没有才能吗?
“大笨牛,这一点娘娘也知道,不过这样也方便迷惑扎木赫,让扎木赫产生轻敌之心,而且文妃还有一个优点,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从不过问插手,接下来只要襄国公五人按照指示行事的话,在扎木赫到来之前,丰城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李大牛心想希望如此,不过他想文妃肯定不是来玩的,身上肯定有圣人给的旨意,这道圣旨才是他担心的。
李大牛担心圣人会隔空指挥这里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文妃就难办了,什么将在外君命不受也可能的,大司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怀疑文妃的到来不是为了制衡大司衡,而是防备平妃的。
不过这个想法李大牛不敢和两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圣人想要对付谁是圣人的事情,只要不对付自己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遇事就插上一脚,给自己惹祸。
他们等到午初时分就前去知府衙门了,到得时候,知府衙门可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全丰城的官员勋臣都带到来了,大概有千多人,原本偌大的衙门,如今也显得有一些小了。
李大牛和周苏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打招呼,他和周霖铃还微笑的回礼,而苏婉清就冷淡的点点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院之中,这院坝里面摆满酒席,也坐满了人,在后堂里面,已经设立帷幕了,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婢女站在那里,守卫着帘幕。
在帘幕前就是两位国公的席位,然后就是两位行军都元帅和井大人的位置,再下来就是燕知府和夏总督,还有两位侯爷的位置。
在后堂里面坐着的,都是丰城如今权贵,跺跺脚整个丰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李大牛也注意到了,在两位国公上面,还有一个席位空着,他想那就奉王的席位,奉王除了世子出家的时候来了一下,就继续呆在外面的奉王府。
过了一会儿乐声响起,李大牛也看到后院那半边的婢女开始撒花了,然后就是一阵好闻的香气传了过来,他倒是很好奇,这香气是什么。
周霖铃小声地说:“这事南国供献的饮神香,这个香气传闻能传千里之远,旬日不散。”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勉强能够看到帷幕里面有一个人坐下,然后一个悦耳的声音说:“本宫冒昧到访,惊扰诸位,还请诸位见谅。”
听到这话,大家都恭敬的说着不敢,李大牛询问周霖铃,他们不用行礼吗?周霖铃摇头说不用,从孝文太后开始,觐见文妃都不用行大礼,这也是文妃在朝廷很多臣工支持的原因,毕竟礼节是礼节,这三拜九叩能不拜的话,大家也不愿意拜。
文妃再次说:“诸位久侯了,本宫已到,不用多在意,请用吧。”
文妃说完,大家客气了一番,然后再次吃了起来,等到大家吃好之后,大家都等仆人将碗筷撤下,然后喝着茶,等着文妃说什么。
大家心中想着文妃来到这里,肯定要训话,不是饭前就是饭后。
他们等了一会儿,文妃才缓缓的开口说:“诸卿留下所谓何事?何不禀来,本宫自会裁断。”
在场的人瞬间尴尬了,他们心想这传闻果然没错,文妃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窍不通,襄国公咳嗽一声,然后离开席位,跪在正中间,三拜九叩说:“启禀文妃娘娘,如今逆贼携百万之众而来,丰城官绅无不心慌,六神无主,还请文妃娘娘训示,以安黎氓之心,定官绅之魂。”
“此事非是本宫所管,一切仰仗诸卿便可,今日为什么大司衡没有前来赴宴?在大司衡离开之时,圣人曾下诏,丰城之事,平妃做主,大司衡为辅,如今平妃没到,自然是由大司衡做主。”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想,这文妃是真傻还是假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圣人还派你文妃来干嘛,来替天子南巡这也不是时候。
襄国公再次恭敬的说:“娘娘,圣人已经有诏书到来,说平妃未到之前,由娘娘总摄丰城大小事务。”
文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关于兵事,本宫只是读过几本书,丝毫不懂,总摄此事,实在不敢担,还是诸卿自行处置便可,本妃到此来,是替陛下宣诏,若是土人能知错而还,圣人将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宫一概不过问。”
大家见文妃说的这么坚定,不由摇摇头,心想这位娘娘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恭敬的告辞了,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希望文妃有办法击败敌军,没有想到文妃直接当甩手掌柜,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假意安慰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他们败兴而归。
在这些离开之后,就剩下几个人,燕知府这时候也行礼说:“娘娘,这几位都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小臣知道娘娘乃是当世文宗,还请娘娘指教一二,为丰城留下一点文脉。”
“多谢燕知府好意,几位,请进来吧。”文妃有些高兴的说着,周苏看了看李大牛,然后进入帷幕里面,然后从后门离开这里。
等到文妃离开之后,玉衡都元帅叹气说:“这个娘娘倒是好当,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还是要恭喜井大人了,这下你肩上的重担还是不用卸下来了。”
天权将军这时候平静的说:“娘娘这才是圣明,本帅在来这里之前一直很担心娘娘会插手军事,到时候文妃瞎指挥一气的话,那么丰城才是真的危险了,文妃这才是垂拱而天下治。”
听到这话,镇国公点点头说:“文妃本来就不应该过问军事,圣人今日破例而文妃能够坚守,值得敬佩了,燕知府,文妃附近周遭是否已经安排好卫兵,切不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等百死都难赎其罪。”
燕知府告诉他们,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文妃四周都是彩凤军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一般宵小都不敢妄动。
而燕知府也小声的询问说:“镇国公,
下官斗胆一问,大司衡到底怎么了?”
镇国公没有回答,直接离开这里,襄国公也带着他离开,在出后院的时候,他听到天权将军对着燕知府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回到潇湘楼,李大牛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周苏二人才回来,苏婉清走上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真是累,这种事情本姑娘就不应该参与进去,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娘娘询问的时候,也弄的我尴尬不已,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有谦虚了,今天就你表现最好,我们都放不开,我能察觉到,文妃娘娘对你表现很满意,你说话的时候,文妃娘娘都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撇嘴说:“好霖玲,别瞎安慰我了,文妃娘娘见到谁不是嘴角挂着笑容。”
周霖铃说不是,周霖铃一直在观察文妃,文妃对于其他人都是习惯性的笑容,很假,只有对苏婉清才是真的开心的笑了。
苏婉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周霖铃说:“文妃娘娘书看的还真的不少,不过为什么做人比我还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