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天地人三碑
皇听到这话,也开口说“老夫也有耳闻,万全伯是一位道学先生。闪舞不过老夫不明白,这件事和你案情有什么关系。”
“这自然有关系,这圣人之训,以夫妻义为大,诗以关雎为首,易上以乾坤,下一咸丰恒。足足明证,义者宜也,男子为阳,为刚,女子为阴,为柔,若是性子不相宜,则家庭不宁。父母兄弟,皆是上天注定,改不得,就算如同重华那样的圣王,也会有愚父,妒母,傲弟。”
万全伯说到这里,觉得离题有些远了,然后转回来说“本伯的儿子自然选妻慎重,这女子要托付终生,这男子也要托付终生。且不可能以为可以休妻而不慎重,君子慎小,慎独。这就算休妻了,岂不是祸害了别人一生。”万全伯说到这里,正气凛然,让外人不知道底细的人以为这真是一个有道君子。
若是放在以前,皇帝还会相信万全伯这一套,不过如今听到这话,他只想笑。万全伯若真的一个道学先生,现在应该是为虞慧儿脱罪,或者是让知府来审理,问一个青红皂白。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自己儿子说的这么无辜,将一切罪责推过虞慧儿。
“那么万全伯你的意思是,这位姑娘是诬陷你家小伯爷了?”
“不是如此,难道是本伯要诬陷一个平民吗?”
皇帝笑了笑,然后对着外面使了一个颜色,他七个护卫走了进来,拿着七张状纸,跪在公堂上说“请知府老爷受理。”
知府亲自走下来,将七张状纸收了起来,他放在公案上一看,脸色一变,然后递给万全伯,万全伯看到这七张状纸脸色一变,身体晃动了一下,这时候知府把状纸拿了回来,拍着惊案说“传。”顿时七户人家走了进来,状告这位小伯爷,强买强卖,强抢民女,纵仆行凶,讹诈良田,伪称衙门,勒索士绅等罪。闪舞
最后一条还是僭越无礼,告状的还是一位乡绅,说今年初三的时候,小伯爷在家中宴会上,穿了一件明黄衣服。
听到这话,小伯爷再次忍不住说“那不是明黄,是暗黄。”虞朝建国推行木德,对于黄也不是那么忌讳,除了明黄,都可以穿着。
不过这暗黄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虞朝乡绅勋贵都避免穿。
小伯爷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想自己就算穿了又如何,这衍圣公一向不过问世事,除了衍圣公之外,尼山城就属于他父亲爵位最高,谁敢给自己穿小鞋。
知府听到这话,皱着眉说“这件事暂且不论,衙门自然会查看。不过其余罪行,你是否认罪。”
小伯爷一时间想要狡辩,但事出突然,他又不是急智的人,喃喃半天,都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知府见到这个情况,也难得理会了,这僭越无礼可有可无,就这些罪名就可以判小伯爷斩立决了。
万全伯看着堂下跪的人,一时也恼怒了,询问说“这些罪行,你们为什么不早早告状,如今都冒出来了。府台大人,这背后一定有人……”
知府听到这话,又只能拍惊案,打断万全伯的话,对着万全伯说“伯爷,小伯爷我们只能先关押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可以上奏朝廷,这秋官府的人,伯爷你比本官熟,如今案情重大,本官只能上奏禀告圣人了。”口里这么说,知府心里暗中说“这状子就是圣人让递上来的,你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后事吧。”
虞慧儿见到这个情况,对着知府说“那么大人,那么小女子应该可以离开了吧。闪舞”知府连忙说好,然后发现一旁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醒悟过来,脱下自己的乌纱帽,然后对着众人说“关于严煌这件事,本府也责任,本府也会据实上奏。在朝廷没有处置下来的时候,本府就以戴罪之身,处理继圣府公务。”
皇帝这才点点头,对着虞慧儿说“走吧,现在天色尚早,我们等下去逛一下文庙。”
虞慧儿还有一些不可置信,和皇帝一起离开这里,然后看着皇帝说“老丈,是你让那个知府帮我的吧。”
“没有帮,你本来就是无罪的,何须人帮忙。可惜万全伯,枉读了圣人之书,却丝毫不明时务,可悲可叹。”
皇帝这个感叹倒是真的,他对于道学先生倒是颇为有好感,认为这些道学先生可以协助他矫人心,正世风。没有想到万全伯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看着皇帝有些闷闷不乐,虞慧儿询问说“老丈,你有些不开心吗?”
“是的,老夫再想,古人说眼见为实,可惜这天地这么大,老夫岂能一一看过来。这样难免会被小人蒙蔽。”
虞慧儿笑着安慰说“这人世间,只要看清楚身边的人就好了,老丈你要将这万万人看完,恐怕有些难。”
皇帝点点头,和虞慧儿到了孔庙,皇帝看着孔庙,顿时来了兴趣,带着虞慧儿直接绕过大成殿,到了后面碑林之中,皇帝对着虞慧儿说“这碑林虽然名家不少,但是最为著名的就是天地人三碑。”
说着皇帝对着虞慧儿说“这块碑就是天碑《天文图》。”虞慧儿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星星,好奇的询问说“这上面刻着就是星星吗?”
“是呀,上面绘着一千四百四十颗星,不过这块碑已经三百年前刻的,老夫倒是准备再刻一个,可惜一直没有那么多时间。”皇帝说完,然后皇帝带着虞慧儿到了两块石碑面前,皇帝对着虞慧儿说“这一块是元和郡县志,是宋元和年间刻的的,上面刻着当时宋朝四十五郡,三百道,还有县。”虞慧儿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上面画的倒是详细,就没有标上名字,第二块皇帝笑着说“这一块是垂宪三年刻的,大虞一统志。”
这个时刻十分庞大,有一丈高,三丈长。上面细细的标注着天下府县,还有山川。
虞慧儿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却不得不佩服这个石碑的确雕刻的很好。
接下来与其说是石碑,不如说是石壁,上面画着都穿着龙袍,带着平天冠的皇帝。这时候皇帝解释说“这就是帝王绍运图,最首就是玄帝,最后就是当今圣上。”
虞慧儿点点头,从后面倒数,绕过虞朝两位皇帝画像,看着魏朝十四帝,见到这个情况,皇帝摸了一下鼻子,没有说什么。
过了很久,虞慧儿才说“老丈,我发现这些皇帝的面相都差不多。”
“嗯,因为这是画师为了美化了,比如魏哀帝,鼻梁其实有些塌,不过却没有画出来,这个图唯一能够看得,就是上面的服饰了。”说到后面,皇帝有一些自嘲,他看着自己画像,这画像是他三十岁时候雕刻的,那时候他正值壮年,英姿勃发,眼神坚毅。
而如今的他已经暮气沉沉,也不知道能活过几个春秋。这是虞慧儿看到虞高帝的画像,有些诧异地说“嗯?为什么长乐侯……太祖高皇帝神情这么差。”
皇帝告诉虞慧儿,这是高皇帝要求的,高皇帝一生不喜欢作伪,乃是赤诚君子,画这个画像的时候,高皇帝已经病入膏肓,都不能站稳了。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听说高皇帝在天定元年就一病不起,一直卧榻在床,据说天定三年春就已经驾崩,只是虞朝秘而不发,等到天下平定之后才下葬。”
皇帝笑着说“稗官野史,皆是道听途说,他们都忘了,天定三年八月初一,高皇帝亲自在文华殿举行登基仪式,分封诸侯。”
“那个分封的会不会是替身呢?”
“哈哈哈,姑娘,若是替身的话,为什么几个月之后,又要死呢?”
虞慧儿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答案,于是摇头说“算了,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想的。”虞慧儿说着,和皇帝继续在孔庙里面逛了起来。
他们从孔庙走出来的时候,赵甲对着皇帝说“老爷,有人求见。”
皇帝对着虞慧儿说“姑娘,你先回去,老夫处理一些事情就来。”
虞慧儿点点头,皇帝从孔庙离开了,到了衍圣公府上,衍圣公已经准备好了香案,见到皇帝进来,连忙行礼。
“平身吧,朕这一次微服出巡,不想打扰国公。”
衍圣公站起身来,说着诺诺,然后带着皇帝到了大厅,皇帝坐下之后,然后询问衍圣公说“不知道国公找朕所谓何事?”
“小臣,小臣只是听闻圣人到了此地,于是在府中迎驾。”
皇帝看着衍圣公,见衍圣公眼神毫无灵气,气质也比较懦弱,想起了众人对这个衍圣公的评价“庸碌无能。”
他也没有多理会,反正衍圣公这个国公有和没有都没有区别,只要这位国公不作恶,他也懒得理会。
皇帝和衍圣公聊了一会儿,觉得衍圣公聊天除了说了诺就是说是,十分无趣,于是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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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兄弟
衍圣公出口挽留,皇帝说自己出来不想被人知道,这要是在衍圣公府上待久了,难免会被人发现。
衍圣公见皇帝执意如此,唯唯诺诺地说着好,然后让皇帝离开这里,皇帝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从旁边侧门走出去,因为后门是一个巷子,只能容两人行走,皇帝这一出去,迎面就见到一位道士往这边走来。
那道人低着头,鬼鬼祟祟的走过来,一个护卫抢先站到前面,呵斥说:“哪里来的道人,抬起头来。”
道人抬起头来,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几位,老道就是来这里化缘的。”
“化缘吗?这位道长不如和我附近的鲁水走一趟。”皇帝看着道人,悠哉地说。
然后对着护卫说:“你们先回去,告诉虞姑娘,老夫四处去走走,让他不用担心。”
护卫知道皇帝的脾气,也不敢多劝说什么,就离开这里。
皇帝走在前面,带着道人一起从巷子走出去,然后走到鲁水附近,看着浩浩汤汤的鲁水,皇帝对着道人说:“如今应该怎么称呼你?”
“三毒。”三毒将自己的道号说了出来,看着皇帝,眼中流出了一丝复杂的光芒。
皇帝点点头,望着三毒说:“贪嗔痴,你一样都不占,又为什么要取这个为道号呢?”
“你说笑了,我就是三毒未有除尽,才会用这个道号自勉自己。我想要得到很好多,也因为很多事情愤怒,更为一些不值得的东西而苦苦不忘。”
听着三毒的话,皇帝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么,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要过,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母后活过来,我想见父皇最后一面,我要问你母亲,为什么要让我孤苦伶仃十多年。我因为少府被赐死而愤怒,为那些因为我惨死的人而愤怒。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万箭之下的惨死人。”三毒说着这些话,语气充满了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如同这话是从陌生人口中说出来的。
皇帝看着鲁水:“当初尼山就是站这里,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无忧,父皇希望你这辈子无忧无苦,你又何必活在过去,你在民间苦,难道我在宫中就快乐吗?你知道吗?当我听到大姐死讯的时候,我心中有多么难过,这三十年来,我每次午夜梦回,都不敢再想。”
皇帝说到这里,深呼吸一下,对着三毒说:“父皇将江山交到的我们手上,我们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我每次都想让人找你回来,让你继续当你的吴王,坐镇东南。”
“荣华富贵,对贫道来说,早就已经是过往云烟了,我们都不小了,这荣华富贵又能享用几年呢?”
说着三毒开口说:“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沉为谁动。”
皇帝接口念道:“田也空,屋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两人念着突然一时语塞,他们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程了,过往种种,都如浮云。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你这一次回来是为了祭奠孝文太后吧。”
三毒点点头,然后询问说:“没有想到我们再次相逢,既然是这般情景,今天和那天是多么相视。”
皇帝也笑了起来,那时候他因为某些事情,而逃出宫里,去从事最为卑贱的职业,靠着折磨自己来过日子,他和自己弟弟相逢,就是因为在一个巷子里面,那时候还是三毒以三只手的身份来偷钱,结果他那时候穷的只有两分钱。
当时三毒骂着他说自己从事这行以来,第一次偷到这么穷的,皇帝也没有计较,最后两人就用这两文钱,去吃了一碗长春面。
想到这里,皇帝对着三毒说:“好久没有吃阳春面了,我们不如去尝尝吧。”
三毒点点头,两人回到城里,随便找了一个摊子,叫了一碗阳春面,那个老板看到这个情况,还疑惑看着他们,确定说:“两位就要一碗吗?”
“嗯,一碗。”皇帝说完,然后摸了一下身子,看了看三毒,三毒笑着拿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说:“上一次是你请我吃,这一次就让我请你吃,不知道这一次是否有人会可怜我们,为我们添一个鸡蛋了。”
皇帝也想起了那个女子,一个洒脱潇洒的女侠,这位女侠和他们相同点就是穷,不过这位女侠那时候好歹还有十文钱,还是能请他们一个鸡蛋。
从那之后,他们三个就在西京城之中义结金兰,那段时间,皇帝才明白什么叫快乐无忧。
可惜这个快乐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他母后的行动,女侠也在万箭穿心之下,而自己弟弟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他的面前了。
他正想着时候,这一碗面端了上来,皇帝和三毒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他们如同少年时候一般,两人抢着吃,最后吃完面,他们一人一口,将面汤喝干净,这时候老板拿着一个鸡蛋说:“两位客官,请用。”
看到这个情况,皇帝转头一看,就看到贤妃站在摊子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
皇帝招招手,贤妃走了过来,三毒看着贤妃,对着贤妃说:“这么说来,当年还是要感谢清妙真人你了,若不是真人你屡屡暗中出手相助,我们三人早就不知道死在谁的刀下了。”
贤妃微笑地说:“弟弟你说笑了,当年就算没有我出手,你们也没有事情,唐少府出力可不我出的多了。”
听到唐少府,三毒眼眶一湿,然后说:“不知道如今唐家如何了?”
“唐家自然因为少府的功劳,已经封为文信侯。”皇帝说完,然后对着三毒说:“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三毒点点头,皇帝再次说:“我想知道,白羽真人是否已经仙逝,弘道七年后,我就没有见到他。不过父亲当初有令,若是四人没有仙逝,就不能立享殿。”
“没有,真人现在正在鹤鸣山修道,我看,我们还要死在真人前面,关于后事,真人自有安排,我听说真人已经收了文国公的孙女当了关门弟子。”
说到这里,三毒看着皇帝说:“我这一次倒是看到了亲国公那个女儿,可以辅佐新皇。”
皇帝没有说话,摸着胡须和三毒到了一个茶馆,要了一个雅间,然后让贤妃站在外面,对着三毒说:“华玉这人的确是四妃上佳人选,朕准备立了太子,就将她定为雅妃。至于贤妃的人选,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一些为难了。实不相瞒,贤妃已经有一个人选了,道号若水,不知道你是否见到过。”
三毒笑着说:“原来是这人呀,这人贫道不太喜欢,她为人太过奸诈,执掌四圣司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执掌释道,恐有不妥,而且四妃母仪天下,贵而辅弼,贫道恐她担不起。”
皇帝说:“但是除了此人,白羽真人的弟子我们又不了解,而且也没有接触过四圣司,怕……”
三毒再次说:“这个倒不是问题,白羽真人收她为入室弟子,自然会教她这些,不过到时候,还是两个对比一下就好。不过我不明白,你到底准备立谁为太子。”
皇帝沉默起来,摸着自己胡须,沉吟了一番说:“朕不准备立太子。你知道哪件旧事吗?”
三毒思索了一番,对着皇帝说:“吾忘矣?”
皇帝点点头,这是宋文帝的事情,宋文帝溺爱皇子,一直不肯立太子,朝臣劝说厉害了,他就说早有遗诏,不用担心。但是最后宋文帝弥留之际,臣工询问遗诏何在,然后宋文帝就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就驾崩了。
“唉,这样下去,岂不是有鼎摇之危?”
“不会,朕已经明白谁会争的赢了,这皇位若是给了他,我的儿子反而不会活下去,若是这样争,可以让那几个不孝子明白,这天下非是他们能够争到的。”
三毒关于这件事,不敢多说什么,对着皇帝说:“你这次东巡,为什么会轻车简从来呢?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皇帝笑着说:“这才不会有危险,看着吧,等到朝廷宣布了朕东巡的消息,那才是步步危机,这东海四府,处处都是博浪。”
三毒看着皇帝,思索了一番对着皇帝说:“孤云侯准备用我的名义,挑动一群人作乱,你准备怎么办呢?”
“这件事朕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孤云侯已经老了,智谋都不如当年,若是提前三十年,他倒是可以成功,不过如今,只是枉做小人,朝堂臣工,朝外诸侯都已经耽于享乐,谁还愿意出兵,朕贵为天子,想要出兵平叛,众人都认为以安抚为主,如此畏战,岂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挑拨而出战。”
三毒点点头,说皇帝既然有把握了,那么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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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谈笑
三毒最后看了看皇帝,然后说:“今日一别,空我们日后再难生见,日后九泉之下,再当详谈。”
皇帝点点头,伸出手,紧紧握着三毒的手,然后拥抱了一下,就望着三毒离开了。
他知道三毒要的自己无法给他,自己不能让死人复生,过往重来。既然三毒觉得这样能够安心,那么他也不好再阻拦。
贤妃等到三毒离开之后,对着皇帝说:“没有想到无忧的内力这么高深,已经到了金刚不坏,半步金丹了。”
皇帝笑着说:“这个倒是自然,孝文太后临终前,将自己全身内力以灌顶的方式输给他,这天下就以内力而论,他是天下第一。若是他有心的话,也可以当一个江湖王,武林皇。”听到这话,贤妃笑着说:“你不准备留下他吗?他是这一次东巡不错的帮手。”
皇帝摇头说:“朕欠他不少了,不愿意再欠他什么了。只是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难。这东海四府人心思魏,无论士绅百姓,都觉得我朝得国不正,若非是曹王出卖,这东海四府未必会落在我朝手中。”
听到这话,皇帝沉默了一番,然后说:“看来这件事可不容易办了,若是王师来到,恐怕会激起民变。”说到这里,皇帝思索了一番说:“若是不平叛,迟早会酿成大患,看来对于这东海四府,需要刚柔并济。根据朕这些时日所见,多是因为灾害卖地而不能活,于是听信贼言,犯上作乱。”
皇帝说着,敲着桌子说:“这一批人倒是容易处理,只要重新划分土地给他们,就可让他们弃械投降,成为良民。朕比较难办的就是那群魏朝遗军,这些人忠义值得表扬,但可惜是忠于魏朝。除了杀了之外,别无他法。”
贤妃听到这话,小心劝解说:“圣人,若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臣妾认为,不可妄动刀兵。关于东巡出兵这件事,臣妾本来向回京阻止的,得知圣人独自南巡,于是就亲自前来劝阻,还请圣人收回成命,祭岳也好,封禅也罢,不要动刀兵。”
听到这话,皇帝思索了一番说:“这不动刀兵,如何铲除这些叛逆。”
贤妃听到这话,对着皇帝说:“臣妾的弟子,定国公的女儿楚元凰有一计策献上。”
皇帝听到这话,对着贤妃一笑,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上来吧。”
贤妃点点头,躬身行礼离开,过了一刻钟之后,若水仙子到了雅间,跪拜在地上,山呼万岁。
“听贤妃说,你有计策,不废刀兵,就可以剿灭这群逆贼。”
若水仙子准备谦虚的时候,贤妃笑着说:“元凰,有什么话明说就好,无须吞吐。”
“诺,圣人,这东海叛逆虽然一直说着为了复魏,但多少人都是在圣朝出生的,他们对于魏朝的影响不过是父母的印象。如今魏逆的贼首,要不是已经到了知命之年,要就就是冠年。奴家认为自要擅加挑拨,他们就会自相残杀起来。圣人年前那一计,也可以瓦解他们。”
皇帝听到这话,沉思了一番,对着若水仙子说:“朕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四皇子一起处理了。你可曾有婚配?”
若水仙子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她看了看贤妃,贤妃对着皇帝说:“臣妾准备将她许配给文渭。”
“哈哈哈,你倒是挺喜欢你的这个幺儿,不过文渭和她性子不和,文渭性子就是一刀一枪明里来,这女子性子当时配的上文渊,文渊性子太过懒散,归润玉能帮他持家,但是不能帮他处理外事。”说罢,皇帝拿出一块玉佩,见到这个情况,若水仙子明白这就是文定了,心中虽然有万般不愿,但是她也只能接下这块玉佩。
“这些日子,贤妃要陪着朕,不方便处理四圣司的事情,这段日子,你就当代为处理。”
若水仙子听到这个消息,连忙磕头致谢,这时候皇帝笑着说:“去吧,朕期待你的好消息。”
若水仙子道谢出去之后,贤妃有些不满地说:“圣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元凰。”
“你这得意门生,真的很难让人喜欢,她性子果然是如三毒说的一样,绵里藏针。她明明心中有主见,却让你开口,就和你大儿子一样,什么都是圣人明鉴,儿臣不知,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两人呆在一起倒是热闹了。”
说到这里,皇帝难得模仿起来说:“贤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藩怎么听不懂?王爷,臣妾这话没有任何意思,还请王爷不要多心。贤妻,这件事你怎么看?臣妾过于愚昧,也是不懂,还请王爷开示。贤妻,本王认为此事应当这样。王爷,这事的确这样很好,不过这样似乎比较好。”
贤妃听到这话,不由笑颜如花,轻轻挽着皇帝的手说:“圣人既然知道他们两人都是闷葫芦,还把他们凑成一对。现在臣妾就是担心润玉那边了,润玉为人忠厚老实,夹在他们两人中间,肯定事事为难。”
“归润玉这个儿媳,你还没有看清楚,她是雍国公的女儿,怎么会那么简单,只不过他归家一直信奉明哲保身,多言术穷,不如守中而已。若是其他女子,嫁给你这大儿子,早就气的天天来朕这里告状了。”
贤妃说到这里,对着皇帝说:“其实我准备将华玉给许配给文渭。”
“然后被华玉给拒绝了。”
贤妃点点头,皇帝再次说:“华玉性子太高,一般人哪里会入她的眼,这件事不用提了,朕可不愿华玉所托非人。”
贤妃再次说:“但是文渭也不小了,也应该为他找一个诸侯之女了。”
“文国公那个孙女,朕倒是想看看,或许文渭娶了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贤妃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在皇帝耳边说:“听说圣人这一次微服出巡,有佳人相伴。”
“一个小姑娘,瑾瑜你就吃醋了吗?老夫早就没有那个心了。”
贤妃笑着说:“这件事还难说。”
两人谈笑之间,回到了客栈之中,这时候护卫见到贤妃,都同时行礼说:“夫人。”
贤妃点点头,这时候虞慧儿也走出来,看到皇帝和一个道姑站在一起,不由一愣。
贤妃笑着说:“这个道姑是假道姑,这路上假扮道姑倒是方便一些,你们先聊,老身前去换一身衣服。”
虞慧儿点点头,对着皇帝说:“老丈,你妻子倒是年轻,没有想到老丈你这样的人还是老夫少妻。”
皇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她差一年就到了知命了,只是她平时驻颜有术而已。”
虞慧儿有些不相信,对着皇帝说:“你是说夫人已经四十九岁了,完全看不出来,说她二十九,我还信。”
皇帝哈哈一笑说:“让她听带,她肯定很开心,不过你们习武之人,的确老的很慢。”
“原来夫人也是武林中人,我倒是很好奇,她是哪家弟子呢?”
“是一个神尼的弟子,那个神尼见她天资聪颖,就传授了她一些吐纳之法,准确说,她应该不算是那个神尼的弟子。”
虞慧儿心想这也是有缘,不过她能肯定不是慈恩师太的弟子。
等到贤妃走出来之后,虞慧儿眼前一亮,贤妃不但改了衣着,还画了妆,如同月宫的里面嫦娥一样般美丽。
虞慧儿连忙走上前,拉着贤妃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老夫人,不,应该叫你姐姐,你我二人走在街上,外面的人肯定认为我们是姐妹。”
贤妃掩嘴一笑,对着虞慧儿说:“这位姑娘嘴真甜,我这半老徐娘,怎么比的上姑娘。”
皇帝听到这话,笑着说:“好了,你们就不用在那里互相夸奖了,等下我们去历下亭看看,说来惭愧,上次到了这里,还没有去历下亭。”
一行人于是前往历下亭,皇帝到了历下亭,看着泉水,然后望着对面的尼山,笑着说:“这尼山都变成千佛山了,这些和尚倒是会跳位置。”
“所谓天下名山僧占多,不过夫子一脉也不看重尼山,而且这附近已经有一个文庙了,不能像这和尚一样,将整个尼山都修成文庙吧。”贤妃笑着解释,皇帝思索了一番说:“不知道雨花寺重建好了没有,昔日尼山五寺,如今就只有雨花寺了。”
贤妃笑着说:“重新的差不多了,我前些日子还在寺里,不过最近在离白虹塔,十分吵杂,夫君若是要去那里赏玩,还是要等几个月吧。”
皇帝听到这话,对着贤妃说:“这东海四府,最著名就是小雷音寺,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娶看看。”
“若是老丈前去小雷音寺,那么小女子可以代为招待,小女子对那里也算是半个主人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老夫无论如何都要抽个时间去一下了,不过我们先北上,去齐云山看看,见识一下东岳的壮丽。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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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纸上谈兵
虞慧儿自然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是准备到齐云山寻找魏思思他们,她倒是很好奇,魏思思等人如今在干什么。
魏思思这时候和白车晋倒是没有虞慧儿这般闲情雅致,他们如今聚集在林冰娥昔日住宅,愁眉苦思。
他们准备正月初七就离开的,但是初七发生的一件大事,全国大索李凤,他们担心被牵连到,于是托人传信,让曹寅等人暂避风头。
至于他们就留在这里,他们整日惶惶,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在东南府的李凤还有曹寅的安危。
正月十七,忙完的林冰娥也走下山来,对着他们说:“两位,这一次有一件要事和大家商量。”林冰娥身后就是云昭南,云昭南对着他们行礼说:“两位,实不相瞒,小生这次来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找鬼府众人商量的。”
魏思思倒是没有意外,这个云昭南不远千里,肯定不是因为参加飞云宗立派这么简单,但是魏思思疑惑,为什么云昭南他会找自己。这时候云昭南对着恭敬的行礼,顿时两个人走了进来,云昭南说:“这两位是我的老师,这是槐梦先生,这是病梅先生。”
魏思思思索了一番,似乎没有听到过这两人名号,心想这两人或许是用的假名,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魏思思敛衽行礼,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个槐梦先生较为年轻一些,看上去才四十岁,对着魏思思说:“我们两人已经和姜大侠聊过了,只是因为姜大侠主要负责东海,对西南鞭长莫及,于是让我们两人来向姑娘你们请教。”
魏思思连说不敢,询问自己能够帮些什么。
槐梦先生对着魏思思说:“是这样的,魏姑娘,我们需要几个懂得行军布阵的将帅,我们几番思索,发现屡次起事不成,皆是因为没有将帅坐镇,我等书生,出谋划策倒是无妨,但是真的遇上大事,就慌了阵脚。”
魏思思听到这话,摇头说:“这个小女子也没有法子,小女子接触的多是武林人士还有读书人,若是说到将帅的话,没有妥善的人选。”
这时候白车晋开口说:“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叶家那个叶中流倒是懂得兵法,只不过这个人夸夸其谈,恐怕有些不妥当。”
魏思思听到这话,一笑,明白为什么九世秀才会让这两人找他们,九世秀才不好意思举荐自己的亲戚,于是开口说:“若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叶中流是否在这里,若是在的话,不如邀请他来。”
“叶家的人几乎都从玄武国来到中原了,至于在不在,我就不敢肯定了。”
魏思思倒是有把握,既然九世秀才要让他们帮忙举荐,那么就应该在这里了。
魏思思对着槐梦先生说:“那么请两位先生暂且等一下,等到见到那么叶中流再说吧。”
槐梦先生两人点点头,说了一声有劳了,然后就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九世秀才就带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人来到这里。魏思思看到那中年人一脸傲气,不由心中有些厌恶,不过她还是微笑的走了上去,对着九世秀才说:“不知道姜老前辈来这里所谓何事?”
“昨天云家的人想必已经找过你们了吧,这个是我的内侄叶中流,至于这位是我内侄孙叶成魏,本来老夫准备将这两人介绍给云家的,但是想到这未免有自夸嫌疑,于是转借你们之口,想必你们二人没有意见吧。”
魏思思笑着说不敢,然后对着九世秀才说:“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云家会考校一番,还请姜前辈见谅。”
“考,酸秀才支持,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不慎重,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酸秀才就算有十个头颅都不够赔。”
魏思思等人一笑,这是槐梦先生等人也走了出来,九世秀才也因为避嫌而离开了。他心中明白,叶中流虽然嘴上能说会道,但是真的打起仗来,是否还能运筹帷幄,很难说。他也不愿意云家因为碍于自己的面子而让叶中流当了统帅。
槐梦先生和病梅先生两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叶中流行礼说:“叶相公,我等这厢有礼了。”
叶中流点点头,对着他们说:“两位先生客气了。”见到这个情况,就连一向忠厚的白车晋也觉得叶中流有些失礼了。他接触叶中流的时候,就觉得叶中流太过傲气了,于是交往不是很深。
叶成魏倒是恭恭敬敬地回礼,槐梦先生等人邀请叶中流进入到了中堂之中,叶中流坐下之后,拿出一张地图说:“这是祥云府地图,诸位既然考验叶某本事的,叶某也不和诸位多谈一些虚的。”
说着叶中流指着地图说:“为什么云家不能挡住虞军,理由有三,一是没有天时,祥云府四季如春,这样就没有天时相助,无论秋冬,虞军都可以进攻。这个没有办法,叶某也不是神仙,能够让祥云府四季如常。”
接着叶中流说:“二是云家没有地理之便,当初能够云家能够域外称王,就是因为有金马碧鸡两座大山阻拦,要进入祥云府,只能从金马关、碧鸡关进入,可是如今金马、碧鸡都在虞廷手中,虞廷能进攻云家,而云家却不能拒关而守。”
说到这里,叶中流再次说:“这个当然也是老生常谈,云家几次想要抢回两关,都是无功而返,这虞朝对于两关都看重,祥云府虽然只有三城,但也是按照常规,有十万厢军,其中驻扎在两关之中就占半数,皆是厢军之中的精锐。”
槐梦先生点点头,在两关面前,他们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这时候叶中流再次说:“兵法有云,避实击虚,云家几次想要占领这两个,恰恰就是避虚击实,而虞强云弱,这怎么会不失败呢?”
听到这话,槐梦先生和病梅先生都有一些尴尬,这时候一阵沉默的叶成魏对着叶中流说:“叔叔,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按照叶某的看法,这两关不是不取,而是不用取,如今所谓的祥云府,朝廷站的就是三城两关之地,十之八九在云家手里,只不过云家龙兴之地天祥城被虞朝占领而已,若是按照叶某的想法,云家应该利用祥云府多山,操练军队,虞朝就算派兵来剿,也是徒劳。”
林冰娥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了,这时候魏思思和林冰娥介绍,祥云府其实只有曲昭城、普思城,禄明城和碧鸡关、金马关在虞朝手里,其他三十多座城,虞朝都没有设立知县,而是让土司自管,不过虞朝不允许这些夷人自立王爷,若是有谁要帮云家重新恢复王位,虞朝大军就可以进入二关,进行征伐。
这些夷人也是人心不齐,他们有些还怀念云家的,就一直想办法恢复云家的王位。有些想着自己就是一方之主了,何必要管云家。这些愿意当一方之主的土司也协助虞朝,让云家几次起事失败。
魏思思说完,林冰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时候叶中流也点点头说:“是的,这位姑娘说的没有错,云家现在在祥云府也丢了人和,如今夷人各部其心各异,这才让虞朝有了分而管之的机会,若是能够齐心,就算虞军占有二关,也不敢轻易进入关内。”
叶中流继续说:“按照叶某的观点,云家应该和虞朝军队游斗,云家占据地利之便,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虞朝军队来了,就离开驻地,到其他地方,让虞朝无功而返。”
叶中流说到这里,看着槐梦先生说:“虞军孤军深入,难以补给,若是让土司补给,时间长了,也会失去土司之心。他补给线一长,我们机会就多了,我们就算打不下两关,难道还打不赢他们运粮兵吗?这样虞军要不撤退,要不孤注一掷。”
一直沉默的云昭南点点头,对着叶中流说:“若是虞军不顾一切要歼灭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拖,他们粮食尽了,自然会撤退,就算不撤,饿了几十天的老虎,难道还有什么本事吗?他们只要敢孤军深入,我么只要找准机会,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是病梅先生说:“我们这样一直和虞军耗着也不是办法,这时间久了,也会没有士气。”
叶中流笑着说:“这一点,不用担心,若书虞军一直没有歼灭我们,我们就可以出击,攻打那些亲虞的土司,让他们背叛虞朝。虞朝只要不能保护他们,他们自然会向着我们。”
云昭南不由拍手说好,这时候叶成魏开口说:“叔叔,若是他们投靠虞朝呢?让虞朝士兵的驻扎进来呢?”
云昭南笑着说:“这样就更好了,他们都是作威作福久了,虞朝士兵驻扎进来,朝廷肯定会派县令,到时候土司没有权利,自然会怀恨在心,想起云家当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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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疑兵
叶中流胸有成竹,然后再次说:“我还巴不得虞朝能够多这样做,这样土司和虞朝就有了矛盾,然后只会让更多人投靠我们。”
说到这里,叶中流再次说:“其实这件事,小王爷你们可以借助颐教的力量,叶某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夷人对于这个教十分崇信,若是你们能和颐教有一个好的合作,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
云昭南神情尴尬,这时候病梅先生解释,这云家和颐教关系很差,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颐教做大了就会威胁到云家,所以以前云家对于颐教都是出于打压状态。如今颐教能够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想要颐教帮助,实在难于上青天。
叶中流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笑着说:“这个不碍事,只要云家兵强马壮,这些土司就会归顺。我的策略就是这样,先养兵蓄锐,十年声聚,一步一步将祥云府掌握在手中,等到我们羽翼壮大了,再去夺去二关。”
说到这里,叶中流指着地图,掷地有声地说:“到那时候,云家只要想虞廷许诺,永世称王,这二关不废吹灰之力就可以取回来。”
听到这话,魏思思和白车晋不由尴尬起来,叶成魏也咳嗽一声,叶中流这才醒悟过来,这次帮云家可不是让云家能够向虞朝永世称王的,而是让云家能够借兵鬼府,然后复兴大魏。
槐梦先生看了看病梅先生,病梅先生使了一个颜色,然后沉声说:“叶相公高见,所思所想,非是我等小儒能及。叶相公,等到祥云府,我们会让王爷登台拜帅,让叶相公执掌这帅印。”
叶中流这时候谦虚了,说着大元帅还是让小王爷当,自己当一个军师就可以了。
云昭南这时候也说叶中流应该当,三番推辞之后,叶中流对着云昭南等人说:“既然这样,那么就先到了南诏城再说吧。”
云昭南等点点头,当天中午就设宴招待,吃完饭之后,魏思思和白车晋回到屋里,白车晋对着魏思思说:“你看着叶中流如何?他说的兵法我觉得头头是道,只是怀疑,这个到了战场上是否实际有用。”
魏思思沉思了一会儿,告诉白车晋说:“这兵法我学的少,不过我也知道未思胜,先思败。这叶中流只是谈胜利,而不谈失败如何。这事情岂有事事顺心的,若是稍有偏差,不知道这叶中流如何补救。”
魏思思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过叶中流这个想法倒是没有错,陈高祖就是如此,转战四地,越是失败,兵力越强。不过我担心,这一次胜利,也不值得高兴。”魏思思说到这里,看着白车晋说:“我其实很担心,云家胜利之后,不但不会借兵,甚至会向虞朝称臣,如同鱼鼎天一般。”
白车晋点点头,担心说:“这件事若是叶中流没有点破还好,如今点破了,云家是否会有别的想法,就何难说了。”
说到这里,白车晋想到什么,再次说:“不过我总是觉得叶中流这个计划会坏了事情,他的计划要是失败,对于云家和祥云府都是一场大灾难。或许祥云府会从此落在虞朝的手里。”
魏思思摇头说:“这件事就不用再管了,毕竟云家也不是一道人,能够指望就指望吧,若是不能够,那就算了。”
在当天下午,云昭南就和两位先生还有叶家叔侄离开这里,在离别的时候,云昭南让魏思思转告若水仙子一声,若是若水仙子有时间,可以到南诏城找他。
魏思思说好,她也难得说若水仙子的坏话,反正这个小王爷也再也见不到若水仙子了。
等到这些人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人。看到庄九通到来,魏思思等人迎了上去。
庄九通看着魏思思,对着魏思思说:“那个道号若水的道姑在吗?”
魏思思疑惑地说:“庄前辈,若水仙子早就离开这里了,不知道前辈找她所谓何事?”
“我那侄女好像吃了迷魂药一般,硬是要留在连千山那里,那个连千山,老夫真是想一掌杀了他,但是又顾忌他那个弟弟。”
庄九通想到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连千山在他手下是过不了十招,但是他那个弟弟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庄九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若水仙子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思思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说:“其实老前辈不用找若水仙子,去找一个叫聂天元的也行,那天聂天元来抢亲,就是为了那位姑娘。”
庄九通也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说:“好。多谢了。老夫告辞了。”
看着庄九通来去如风,魏思思不由一笑,这时候林冰娥也来告辞,说东岳祠那边她放心不下,准备回去看看。
魏思思询问说:“林掌门,其实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会上奏让修建东岳祠呢?”
“这是若水姐姐让帮忙的,说是这样对于飞云宗有好处。魏姑娘,抱歉,如今我是掌门,只能以飞云宗为重。”
魏思思连说这是自然,她也不希望林冰娥和朝廷有什么正面冲突,至少不是现在。
“林掌门,若水仙子是不是告诉你的,皇帝要来此地祭岳。”
林冰娥点点头,在魏思思的耳边说:“不止祭岳,可能还会在这里封禅。”
魏思思倒是不吃惊,这皇帝祭祀东岳的时候,多说是想着封禅,这是碍于很多原因,而不敢进行而已。
如今这圣人要封禅,魏思思倒是不见外,她为魏思思道别之后,独自回到房间,寻思一件事情,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这封禅要是有一点不当,就会被天下嘲笑。
魏思思觉得,自己若是能够给这一场封禅添乱的话,就算死在这飞云山,也算值得了。
不过她有感觉,这一次封禅没有那么简单,想起皇帝这些时日的举动,她感觉到一场风云已经悄然而至了。
在正月十八早上,她的预感得到应验,朝廷塘报也到了这单墨城,上面写着皇帝正月二十三离京,前来东岳祭岳,此行除了文武百官,还有御林和彩凤两军,共计二十万,这些人用度,希望沿途知县准备好,免得到时候除了岔子。
魏思思找到白车晋,这时候九世秀夫妻和三个弟子也到了这里,九世秀才对着魏思思说:“这一次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自古以来,哪有带着二十万军队来祭岳的,这二十万人都可以血洗东海四府了。”
魏思思点点头,望着九世秀才说:“现在应该告诉众人,要小心行事,若是能离开的,暂且离开东海四府,免得被虞朝一网打尽。”
九世秀才摇头说:“现在只能尽量挽救了,毕竟这时间公布的太晚,酸秀才倒是有一个想法,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再效博浪。反正也难以活着离开,不如拼死一搏。”
魏思思心中不同意这个做法,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妥善的做法,这时候九世秀才再次说:“根据从京城里面传来的消息,这一次皇帝准备从三路到齐云山。”
说着九世秀才指着说:“一路是北上经过直隶府,从宴元府进入到幽燕府,然后由水师护送到了金阳府,从东滨城上岸,在到齐云山。一路上是直接走直隶府,翻过齐云山脉,到齐云山,这一条路倒是十分近,不过多是山路。最后一条就是从南直隶府,走继圣府,再北上。”
魏思思看着九世秀才说:“这上中下三条路,姜前辈认为会选择哪一条?”
九世秀才摇头说:“这三条路都难猜测,不过这三条路,可以说将整个东部给囊括了,所以我说很多兄弟无法逃走,其中齐云山脉之中,可是有着鬼府一大根基,这一次看来是难逃一劫了。”
魏思思沉默了,最后说:“若是皇帝不在这三路之中,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世秀才也没有回答,如今他们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皇帝在其中,若是成功了,就算折损再多也都算值得了。
这时候叶慕魏开口说:“我听说大统领李星野和皇帝交好,当时候,我们只要注意李星野在哪一路,就可以知道皇帝在哪一路了。”
“老夫就是担心,当时候李星野和朝廷一干重臣不出现,免得泄露了皇帝的行踪。”
他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有猜出什么结果,最后姜碧漪说:“无论皇帝从哪一路来,总是要到这单墨城的。我们何必在路上拦截。”
“这话倒是没有错,不过相比到时候这单墨县真是固若金汤,想要刺杀就难了。”
姜碧漪听到这个反驳,再次思索说:“反正就是刺杀,功夫好就可以,这固若金汤,也是若金汤,又不是真的金汤,见机行事,不是父亲你教我的吗?谋定而后动,现在与其想着他们从哪路来,不如想想在这里怎么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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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天人交战
魏思思听到这话,对着姜碧漪说:“姜姐姐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们的确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件事要是处理起来的话,估计有一些麻烦。”
九世秀才好奇的询问,魏思思解释说,在单墨城里面的确是固若金汤,但是在东岳庙里面就未必了,只要找到修建东岳庙的工人,让他们相助,然后在大殿地下布置一个暗室,等到皇帝祭祀的时候,那时候再动手,就简单很多。
九世秀才思索了一番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这是这个工人一定要可靠,若是不可靠的话,这件事就不可能成功。”
魏思思点点头,和九世秀才商议起来,最后魏思思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若是被鹰爪知道了,我们不但有身死之危,还有毁家之难。”
叶慕魏听到这么危险,吓得手心都是冷汗,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北堂智信看着叶慕魏说:“大师兄,你怎么了?”
叶慕魏为了不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对着魏思思等人说:“这一招的确是一个高招,不过我不知道,这一次应该让谁去刺杀呢?”
魏思思看了看九世秀才,九世秀才笑着说:“这件事老夫自然当仁不让了,不过酸秀才一个人未必能够成事,就是不知道老伴是否愿意陪我屠龙呢?”
叶天鸾笑着说:“这件事我怎么会舍不得呢?反正我们也没有几年可活的。若是一剑功成,也算不愧苍生。”
说到这里,九世秀才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和白大侠来这里这么久,我们还没有招待你们,真是惭愧。”
九世秀才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魏思思等人也没有拒绝,他们走在县城街道上,叶慕魏神情恍惚,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自幼对圣贤书,对于忠义之臣十分向往,尤其是读到逸民列传的时候,心情激荡,恨不得能够化作孤忠节士,千古流芳。
一次偶然,让他有了这个机会,于是他就改名换姓,从一个总督少爷,变成了一个遗民孤臣。
可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就觉得厌烦了,甚至心底还在担心受怕,害怕自己会死在屠刀下。
他虽然一直劝解自己,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自己就算一死,也是千古流芳,留名青史。
但是今天这事,他怎么都无法放心,这可是刺杀皇帝,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叶慕魏神不守舍的走在路上,不知道九世秀才他们聊得什么,这时候九世秀才笑着说:“怎么到处都有太白楼,这太白楼名字都叫烂了。”
叶慕魏听到这个名字,如同一个霹雳打在身上,他抬起头,看到匾额上太白楼的三个字,有些惧怕了。
这时候九世秀才已经走进大门,叶慕魏看着这个大门,如同一只吃人的怪兽,他几番思量,最后才艰难的跨进去。
吃饭时候,九世秀才他们谈风论月,而叶慕魏却是愁肠百结,不知道如何是好,吃着吃着,叶慕魏觉得肚子不舒服,于是前去厕所,到了厕所,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四个字:“女鬼三千。”他说完,自嘲一笑,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听到。
“这位爷,厕纸已经送来了。”一个小二在外面说到,然后伸出手,将帘幕微微拉开,递来一沓厕纸。
叶慕魏看着上面写着:“巳时三刻,再回太白楼。”
叶慕魏见到这九个字,心中一动,故意将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然后回到桌子上。
做出了决定,叶慕魏觉得说不出的舒坦,他知道自己不愿做也做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完饭,九世秀才等人和魏思思分开了,叶慕魏回去之后,等到巳时的时候,对着九世秀才说:“师尊,我的玉佩好像掉了,徒儿出去找找。”
九世秀才没有怀疑,点点头,叶慕魏离开这里,然后走入太白楼,这时候一个小二迎了上来,对着叶慕魏说:“这位相公,你是不是有东西掉了。那东西在我们东家那里,我这就陪你去见我们东家。”
“多谢小二哥了。”
叶慕魏和小二到了后面的阁楼里面,进入屋子里面,屋子里面放着一张纱帘,透过纱帘,叶慕魏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子,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拱拱手。
“叶相公,还是要叫你叶少爷,不知道你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禀告,但是这个情报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不希望有人会怀疑在我身上。”
听到叶慕魏的话,那个女子沉声说:“这个是自然,叶少爷你可以放心,这件事绝不会让人怀疑是你泄露的,不过知道这件事的,有哪些人呢?”
“我师尊,师娘,还有师弟师妹。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名叫魏思思的,还有白车晋大侠。”
那女子想了想说:“魏思思聪明,是不会轻易泄露这个秘密的,白车晋也是守口如瓶的人,如今看来,这个消息只能从你师弟师妹口中泄露了。”
叶慕魏连忙说:“我也不希望这件事牵连到我师妹。”
“那这件事简单了,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师弟无意中泄露这个消息的。”
得到保证之后,叶慕魏对着女子将计划说了出来,然后对着女子说:“这件事我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就只有靠你四圣司的查探了。当初你们可是答应过我,不要我泄露过于隐秘的秘密。”
女子笑着说:“叶少爷说的是,这件事你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日后论功行赏起来,这就是叶公子你应该得到的。”
女子说完,然后再次说:“这件事,我认为倒是一件好机会,你师尊师娘死了,你师弟也因为出卖你师尊,被江湖上唾弃,那么你那个千娇百媚的师妹,就只能依靠你了。”
叶慕魏听到这话,脸一红,对着女子说:“你似乎知道我很多事情?”
“四圣司知道的远超过你想象,你不但能得到你师妹,还能得到一直不小的部队,你可知道,鬼府又要策划在某地起事了。”
叶慕魏心中明白,但是他不愿意说出来,他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
女子再次说:“祥云府起事之后,会再次落败,到时候鬼府会选择一群侠义道人士前去营救,你师尊死了,剑师,童姥姥都是女子,萍踪不系舟还有昭穆尊都要忙着其他时期,孤云侯一向不露面,六君子不出面,领头的自然是你这个九世秀才的大弟子了。”
叶慕魏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地说:“这,这,侠义道上能人志士不少,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明白的,就算在叶家,我也算一般。”
“这件事我们自然会安排,你若是能够战胜妙云子,或者杀了妙云子,这侠义道会怎么看你呢?而且我们在侠义道上的人也会暗中相助你,你就放心了。想想,这么一件厚礼,我们四圣司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叶慕魏不是傻子,询问说;“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女子回答说:“当时候你父亲会调任到祥云府总督,他也会配合,让你率领的义军打一个胜仗,等到你有了权威,你就将这些人代入我们准备好的陷阱之中,到时候,你父亲封侯,你也会继任总督,获得一个爵位。”
叶慕魏听到这话,丝毫没有片刻高兴,他曾经想要劝说自己父亲当一个忠臣,协助鬼府起事,没有想到造化弄人,自己反而要协助自己父亲,剿灭魏军。他也知道朝廷将自己父亲调来的目的。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是选择魏朝,还是选择自己的父亲。自己选择魏朝,击败了自己父亲,自己的父亲就会因律而斩,自己就是一个不孝之人了。
这时候女子拍拍手,一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本书里面有克制妙云子的剑法,叶少爷,你好好思考吧。你的忠义之心,我们十分佩服,我们四圣司也绝对不会让你做出任何违心之举,更不用说拿这些事情威胁你。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我们都是支持你。”
女子说完,就沉默了,只剩下叶慕魏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拿起了这本书,回到住处。
九世秀才见他回来,询问说:“玉佩找到了吗?”叶慕魏点点头,说是掉在酒楼厕所,东家已经送给自己,除了送还玉佩,东家见叶慕魏是一个读书人,还送了自己一本《李翰林诗选》。叶慕魏将书递给九世秀才,九世秀才笑着说:“我一向不喜李翰林的诗,这诗选还是你留着吧。”
在叶慕魏准备离开的时候,九世秀才想到了什么,对着叶慕魏说:“慕魏,你等下。”叶慕魏以为是九世秀才发现了什么,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小声询问说:“师尊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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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有人欢乐有人愁
九世秀才神情凝重说:“为师认为魏姑娘说的不错,为师会尽快行动起来。这一次事成或者不成,为师都难以活着离开了。”
九世秀才说到这里,看着天边西沉的落日说:“这人早死晚死,都没有多大区别,唯一区别就是怎么死,福禄双全,寿终正寝固然好,退而次之,能重于山岳,也是极好的事情。最下等就是一事无成,回首往日,碌碌无为,亏对这一生。”
叶慕魏心中有愧,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候九世秀才再次说:“老夫现在唯一担心就是你的武功,这段时间,老夫会将毕生所学,一一传授给你。”说这九世秀才将自己武功心法,毫无保留的说给叶慕魏听。
这些九世秀才原本是想要等到叶慕魏根基打好了之后在传授,如今时日不多,九世秀才只能一股脑丢给叶慕魏。
叶慕魏见九世秀才谆谆教导,当时感到万分内疚,在天黑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对着九世秀才说:“师尊,这件事,你能不参与吗?徒儿,徒儿舍不得师尊。”
九世秀才笑着说:“哈哈哈,慕魏,你又在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你应该为为师骄傲,为师这也算有古之刺客遗风。”
这时候叶天鸾走过来,笑着说:“好了,老头子,这些孩子怎么会有我们这般看的开,就别多说的,称着今日月色不错,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九世秀才点点头,等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到了中庭,九世秀才看着院子之中积水空明,不由大笑,拿起一个鼓敲打起来唱着说:“碧圆自洁。向浅洲远浦,亭亭清绝。犹有遗簪,不展秋心,能卷几多炎热?鸳鸯密语同倾盖,且莫与、浣纱人说。恐怨歌、忽断花风,碎却翠云千叠。”
叶天鸾听到这半阙词,脸色一红,这是自己当初和九世秀才相遇时候,九世秀才唱的一首词,她双着拍子,唱起了下半阙来:“回首当年汉舞,怕飞去漫皱,留仙裙折。恋恋青衫,犹染枯香,还叹鬓丝飘雪。盘心清露如铅水,又一夜、西风吹折。喜净看、匹练飞光,倒泻半湖明月。”
两人唱完,相对一笑。当初叶天鸾是大家闺秀,九世秀才不过去参加秋闱的秀才,那一爷,他们在云梦湖相遇,九世秀才就唱着这首词。叶天鸾从那之后,心里就有九世秀才的影子了。在往后,就是叶家陪着玉扇公主到了玄武国,九世秀才也跟着去了。
那时候的九世秀才已经不是一个落魄的秀才,而是侠义道上定鼎有名的六君子。他和魏朝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投降虞朝,众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九世秀才为了她,还是远渡玄武国,到了老年才回来。
这回来没有几年,就又要去为魏朝送命,叶天鸾想到这里,对着九世秀才说:“老头子,这么多年你后悔吗?若是你不是遇上我,而是投降虞朝,早就列土封侯,封妻荫子了。”九世秀才笑着说:“若是酸秀才没有天鸾你,就算让酸秀才当皇帝,酸秀才都觉得没趣。”
叶天鸾听到这话,笑着说:“真是越老越不正经,这里还有三个小辈。”
姜碧漪笑着说:“祖父,祖母,你们就不用管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接下来他们一家聊东聊西,没有在谈这些了。
等到散开之后,叶天鸾对着姜碧漪说:“碧漪,你觉得你叶师兄如何?”
姜碧漪思索了一番说:“大师兄什么都好,样貌好,谈吐不凡,武功不错,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女儿总是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是吗?我觉得慕魏并没有,其实我准备先把你和慕魏的婚礼办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姜碧漪听到这话,连忙说:“祖母,这件事可行不得,我和大师兄他谈不来,若是孙女嫁给他,孙女一定会后悔的。”
叶天鸾握着她的手,劝说:“我看你是太喜欢你二师兄了,所以对你大师兄有偏见。智信这个人其实不错,可惜就是过于木讷,你若是嫁给他,不亚于嫁给一块木头。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事情,等到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姜碧漪脸羞的通红,轻轻锤着叶天鸾肩膀说:“祖母,你说这些干嘛,孙女还小,暂且不想这些事情,而且孙女还想多观察一下大师兄,孙女总觉得大师兄……”姜碧漪声音越来越细,最后如同蚊嗡一般说道:“不是一个好人。”
叶天鸾功力深厚,最后几个字也听到了,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想到了金良玉,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心中当然不认为自己这个侄孙是一个坏人,不过自己孙女不愿意,她也不好强求什么
“希望慕魏不会重蹈金良玉的覆辙,落得声名扫地。”
叶天鸾不知道,玉箫郎君也在单墨城了,就在连千山的山庄,玉箫郎君望着天空的夜色,突然吟诵了一首词:“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月,触绪还伤!欲结绸缨,翻惊摇落,两处鸳鸯各自凉!真无奈,把声声檐雨,谱出回肠。”
玉箫郎君每次看着月色都增添几伤感,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他若是在帮助魏朝,只会被人说成反复小人,让人更瞧不起。
这时候殷洛走出来,对着玉箫郎君说:“你就是那个天下武功第一的玉箫郎君?”
“天下武功从来没有第一的说法,只是老夫比起其他人稍微高强一些,比起你师祖陆通来,老夫还不敢称第一。”
殷洛摇头说:“你太过谦虚了,我曾经听父亲说过,当初陆师祖就只有在一个人手上败了一招,那个人就是你。”
“他是长辈,让我一招而已。”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破了铁袖神判,其实我想明白,你当初是怎么破了铁袖神判的。”
殷洛说着,挥着袖子攻击过来,玉箫郎君见到这个情况,伸出手,直接钻入殷洛的袖子里面,虚抓殷洛脉门。
殷洛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铁袖神判就这么被破了,不由羞愧的脸一红。
这时候一人大喝说:“大胆狂徒,快放开她。”
殷洛听到这话,连忙说:“天元不可。”这时候出声已经晚了,聂天元已经一掌打在了玉箫郎君身上,幸好的是,他见玉箫郎君没有回掌,于是力道收回了五层。他被玉箫郎君的真元震的倒退了七步,才站稳身型。
聂天元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箫郎君,就算他义父连一崖都不敢迎接他一掌。他想到连一崖说的,这天下内功练到极致,可以护身反击,到时候,攻击的力道越大,反击就越凶猛,这样的境界被称为金刚不坏。
这种境界,百年难遇,当今世上,除了三大神尼之外,就没有人能够摸到边了,如今让聂天元遇到,聂天元怎么会不吃惊。
这时候玉箫郎君也收手了,感叹说:“江湖果然待有才人出,老夫在你这般年龄的时候,还没有你这般功力。”当然这就是玉箫郎君谦虚之词,当初他如聂天元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名满天下,号称第一了,除了星月神君之外,江湖在无对手。
“这位前辈你是?”
“天元,他就是玉箫郎君。”
聂天元听到这话,连忙行礼说:“小子莽撞,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听到这话,玉箫郎君笑着说:“看你们两人,应该情投意合,是一对恋人,为什么这位姑娘会在连府呢?”
两人脸红的不好说什么,这时候玉箫郎君说:“老夫有句话必须说,所谓花开当折需当折。”
殷洛摇头说:“前辈,此事暂且不提,为什么前辈能够轻易破去我的铁袖神判。”
“因为一般人见你衣袖攻击过来,就会下意识的闪躲,而老夫明白,越是闪躲,越是没有用。当然和你硬拼,也会被你神判给点中穴道,这种情况,只能施展袖里乾坤,和你比拼袖中功夫。当然这件事说来简单,想要做到还需要苦练。”
聂天元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关于铁袖神判,他连怎么被点穴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反击了。
玉箫郎君看着两人,准备找一个时间,撮合两人,免得他们两个和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玉箫郎君说:“时间不早了,老夫就先去休息了。”说着飘然而去,剩下两人站在那里。
聂天元询问殷洛说:“洛妹,那件事你查探的如何了?”
殷洛摇头说:“还是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我越来越肯定这件事是连千山搞的鬼了。”
聂天元想了想,对着殷洛说:“这件事,你或许再次去询问若水仙子比较好,她是……她知道的消息,可比我们多很多,或许她知道连千山是不是凶手呢?”
“若水仙子?嗯,的确应该再问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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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听老人言
殷洛说到这里,然后说:“可是这个时候,又怎么找到若水仙子呢?她不应该是回到上善派去了吗?”
聂天元说:“她应该还在单墨城里面,我听到消息,这皇帝即将来这里举行祭岳仪式,她肯定要等到皇帝离开之后才会离开,我会想办法找到她联络你的。”
“好的,多谢你了,天元的。”殷洛说完,感觉自己一个人和聂天元站在这里,有一些尴尬了。
殷洛很快就告辞离开,聂天元也到了后院,到了连千山的房间。
这时候的连千山正在打坐,听到动静,只能收功打开房门,看到聂天元,连千山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聂天元说:“天元,你找老夫所谓何事?”
“我想见若水仙子,告诉我应该怎么找到她?”
“什么,你要见那个妖女,不行不行。”连千山因为吃惊,一时间说漏了嘴,看着四周无人,拉着聂天元进来,对着聂天元说:“你就算和殷洛纠缠不休,我也不介意,但是你绝对不能那个妖女扯上关系,你要是惹上她了,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聂天元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件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是四圣司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来提醒。”
连千山在屋里一边踱步一边叹气说:“她是四圣司的人没有错,不过老夫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她这么歹毒的女人,别人最狠的不过是对对方下毒手,她这个女人六亲不认,不管你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下黑手。而且,她总是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出世绝尘的样子。”
“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你还是告诉我,她的所在,我怎么找到她。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人,也不会被她利用。”聂天元对于连千山的夸大其词感觉到十分不耐烦了,这么多年,不少人想要让他吃亏,结果都是反被他戏弄。
连千山见他如此,摇头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害了你。”
“你害我已经不少了,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你别忘了,这里四圣司的人,我认识的也不少。”
连千山见他这么说,还是继续劝说:“天元,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但是千万不能去找那个妖女,你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好,我问你,殷楚狂是不是你杀的?”
连千山没有想到聂天元会这么问,一下楞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这件事,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你要知道,我和殷楚狂一向无仇无怨,怎么会杀了殷楚狂呢?”
“是吗?你似乎忘了,这殷楚狂似乎是他的本名,他用殷庸这个化名很久了。”
连千山被聂天元这么一诈,漏了根底,只好再次说:“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理会这么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的事情,迟早会泄露的,我这么和你说吧,看在你曾经养育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杀了殷楚狂的事情,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若水仙子的下落。”
连千山还没有回答,聂天元只好下杀手锏了,对着连千山说:“你可知道,我这是有心给你机会,你既然不愿意,那么就别怪我了。我要找到若水仙子,不过易如反掌,机会都已经给你了,你不知道珍惜,我也没有办法了。”
聂天元转身想要离开,这时候连千山叫住了他,对着他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天元你要听好了,见到那个妖女,要说清楚条件,若是她无偿送你的,千万不能接受,这世间最为昂贵就是免费的送给你的,黄金好还,人情难偿。”
“我知道了,不用你多说。你直接告诉我,若水仙子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在太白酒楼,你到了酒楼里面,对着酒保说要一瓶万寿无疆酒,再来一盘江山永固,最后要一碗千秋万代汤,他们自然会带来你去见若水仙子的。”
聂天元点点头,告别这里,第二天一大早,聂天元就去了太白楼,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个菜名说了一下,小二连忙说:“贵客,贵客,这边请。”
说着,小二带着聂天元到了后院的一处阁楼,这时候若水仙子穿着一身红妆,如同大家闺秀一样坐在那里绣花。
若水仙子看着聂天元到来,不动声色地说:“不知道聂少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聂天元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若水仙子对着聂天元说:“这件事倒是不难,只是聂少侠应该明白,若是这件事真的是连千山所作的,到时候殷洛报仇的时候,聂少侠应该帮哪一方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方有理,我就帮哪方?”
若水仙子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刺绣,微微蹙眉说:“这话倒是不错,但是江湖上也提倡有恩报恩吧,连千山对你有照顾之恩,传功之义,他遇上麻烦,你难道不应该帮他吗?”
这一点,让聂天元一愣,他从小就不喜欢连千山,但是平心而论,连千山对他还算不错。从小到大,连千山都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但是无论连千山怎么讨好聂天元,聂天元从骨子里面就讨厌他,厌恶自己这个义父。
“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聂天元想到这里也沉默了,而若水仙子继续绣着花,对着聂天元说:“这件事,你可要早点做出决定,再过不久之后,我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就不会再出面帮你们了。”
聂天元对于这个消息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思索了一番说:“你什么时候能够去见殷洛呢?”
“今天晚上,明天回你就可以听到消息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若水仙子绣好了一只鸳鸯,然后看着聂天元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这么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什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不用多心,若是你想要安心的话,那么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聂天元神情严肃地说:“什么条件,你说吧,先说好了,若是太过份的话,我可不会答应。”
“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怨恨我,毕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的,这个都是我自己选的,绝不怨天,也不会怪罪仙子你。”
若水仙子打量手中的鸳鸯,满意地说:“那么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聂天元说了一声告辞,若水仙子说了一声不送,然后继续开始绣她的鸳鸯戏水图。
第二天早上,在单墨城留下的武林人士就接到了一张请帖,请帖是连千山发来的,说是有一件大事要当着侠义道的面上解决,希望众人能够赏光。
魏思思两人也收到了帖子,于是前去金谷。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叶慕魏等三人,这九世秀才也收到了帖子,因为九世秀才和叶天鸾忙着刺杀的事情,于是让这三个小辈出面。
接着他们也看到了仲昌意,他们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仲昌意原本离开了,因为意外得知祭岳的消息,又来到这里。
叶慕魏笑着打趣说:“少帮主倒是消息灵通,让人佩服,我们也是朝廷出了塘报才知道。”
仲昌意解释说:“只是帮里的兄弟,在路上捡到一个写着丙字的盒子,好奇打开一看,才知道这件事。”
众人都会心的一笑,这捡到肯定是假的,肯定是污衣帮的人找了一个机会,抢来的。
大家都不说破,有说有笑的到了金谷,进入金谷,仲昌意眼前一亮,他看到了若水仙子,如今若水仙子穿着桃红绣花上短袄,下着葱绿百褶裙,原本只是比仲昌意稍微矮了几寸的若水仙子如今和仲昌意差不多高,仲昌意就明白,若水仙子穿了弓鞋(古代女士高跟鞋)。
原本就修长的若水仙子,因为弓鞋的作用,显得更加美丽了。外加若水仙子薄施脂粉,淡描娥眉,香散雾鬓,就更加动人。
在场人不少目光都聚集在若水仙子身上,若水仙子还是脸上挂着那善意的笑容。
仲昌意走了过去,对着若水仙子行礼说:“仙子,半月不见,可好?”
若水仙子说好,询问仲昌意最近如何,仲昌意也说很好,很好,他准备询问若水仙子为什么不穿道袍,反而穿着如同大家闺秀,但是觉得过于唐突,于是就忍住没有问。
倒是魏思思方便,直接询问说:“仙子,你这次为什么俗家打扮呢?”
“实不相瞒,这一次我是以个人名义留在这里,而不是以上善坤道的身份,穿着道袍,反而不便。”
魏思思也没有多追究这件事,询问若水仙子,是否知道连千山这次邀请他们所谓何事?
这时候一个人笑着说:“魏姑娘,这件事只有申某知道,这一次连大侠召集众人来这里,是为了他那件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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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大侠的真面目
魏思思一看,之间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中年人开口说着,魏思思思索了一番,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人,白车晋开口解释:“这是申不闻,人称申大嘴,也有人叫他百晓生,他据说和不少大侠有交情,江湖上各种秘闻他都知道。”
魏思思哦了一声,这时候申不闻继续说:“那一次胜负,大家明显都可以看出来,是连大侠让了聂天元那小子,这都过了一个月了,连大侠也应该迎娶新娘过门了。只不过若是连大侠就这么让新娘子过门,会让大家耻笑,于是他先召集同道,让同道们知道,在选择一个吉日。”
听到申不闻说的若有其事的样子,众人不由相信了,等到下午时分,连千山和殷洛也同时走出来了,连千山对着四周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告诉众人今天找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殷姑娘有些事情要告诉武林同道,让老夫发帖邀请众位前来,如今诸位英雄都到了,还是由殷姑娘来说吧。”
殷洛也对着在场众人说:“诸位好汉,不少人知道小女子身世,小女子的父亲殷庸前些时日不幸病逝,这件事在场的不少好汉知道吧。”
一群人点点头,这些武林人士,整天游手好闲,武林之中发生芝麻绿豆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殷庸的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女儿嫁给连千山,倒是引起不少好事人打听殷庸的事情。
殷洛见着在场众人点点头,然后再次说:“其实我父亲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毒杀害的。如今下毒杀害我父亲的人,就站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大家互相看了看,一个好事者询问说:“不知道是谁杀害了殷姑娘你的父亲,你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帮你。”
众人虽然有些吃惊,不过又兴奋起来,看样子,今天有一场热闹可以看了。
殷洛指着连千山,对着众人说:“就是这位连大侠,连千山。”
在场一众武林豪杰又是纷纷吃惊,这个热闹可真是太热闹了,顿时连千山的大弟子冷笑说:“殷洛,真是好笑,我师尊何等人物,会去杀你父亲一个落魄的武师。退一万步说,我师父要杀你父亲,不过一掌的事情,还用下毒吗?”
“当然,因为我父亲本名不叫殷庸,而是叫殷楚狂,这个名字,我想侠义道上不少成名人士知道吧。”
申不闻一向喜欢炫耀自己广博,习惯性开口说:“殷楚狂,狂人陆通的弟子,是十年前江湖上极为厉害的一个侠客,可惜后来下落不明。”申不闻说完,见连家弟子目光凶恶的望着自己,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退回人群之中。
这时候又有好事者说:“的确,殷庸是十年前才到金阳府当武师的,这时间点倒是对的上。”
殷洛看着申不闻,对着申不闻说:“既然这位好汉知道家父的事情,想必知道他成名武功吧。”
申不闻看着连家人不满的目光,后悔自己多嘴,但是殷洛都指着自己询问了,自己要是说不知道,那么岂不是砸了自己百晓生的名头。
于是他只好鼓气勇气说:“申某自然知道,是铁袖神判,这是陆通绝学,当初只有玉箫郎君一个人能够破这么功夫,被誉为天下第一绝技。”
“好,诸位要是谁怀疑我的身份,可以走上前来,试试我是否真的会铁袖神判。”
这时候有些好奇的人走了上来,他们有些是不想先铁袖神判真的有那么厉害,有的是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绝技,反正在场这么多人,殷洛可不敢下手。
不过他们上去的下场,无比都是被殷洛点穴,他们只见殷洛衣袖那么一拂,自己的穴道就被点中,怎么中招都不明白。
在殷洛帮他们解开穴道之后,殷洛对着他们说:“诸位,我这一门功夫不算假吧。”
“这,这功夫就算不是铁袖神判,也算天下少有的绝学了。”一个老成不愿得罪的人这么说着,在场众人心中明白,这现在在连家,面子还是要给连家的,不能把话说满。
这时候殷洛看着申不闻,再次说:“这位好汉,不知道我父亲和这连千山比起来如何?”
申不闻看着连家弟子都按剑望着自己,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多嘴,不过话他还是要说:“这个,这个,两位大侠应该不相上下,毕竟他们两个没有比试过,这胜负,申某不敢乱说。”
殷洛点点头,再次询问申不闻:“那么申大侠认为,连千山是否能够一招杀了我父亲。”
申不闻心想这不是废话了,不过自己若是说出来,那真是把连家给得罪了,他虽然消息灵通,但是武功着实不行,而且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得罪家大业大的连家。
他不说话,殷洛也没有强行追问,对着连千山说:“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所谓捉贼拿赃,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证据呢?人证物据呢?不可能这江湖上随便死一个人,都是我师尊杀了吧。”连家一位弟子再次开口说,这时候殷洛冷笑说:“要证据还不简单吗?诸位请看,这是谁?”
说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走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呼说:“是华神医。”这华神医传说是华佗的后人,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医生,虽然医术代代不同,但是这位华神医却是有名的,他妻子当初帮助高皇帝换血,救了高皇帝一命。后来他的哥哥也因为这一个功劳当了御医。
因为这个原因,在场众人对华神医的医术极为佩服。连千山看到华神医走出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诸位,说来这件事,老夫也有责任,去年,连千山连大侠,找到老夫,询问老夫是否有一种毒药,能够让服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老夫当时询问连大侠,要这种毒药干嘛。连大侠说毒手天尊重出江湖,危害侠义道,他准备将这个祸害除去。只是因为自己本领不够,于是询问老夫是否有这种毒药。”
众人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只是他们还不明白,这连千山为什么要杀了殷楚狂,若是为了他的女儿,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杀鸡取蛋了。
这时候连家弟子再次嘴硬说:“就算我师尊要过毒药,也不一定是用来对付殷庸。”
“这位殷姑娘的母亲也怀疑自己丈夫死的蹊跷,于是让老夫验尸,于是老夫就去检验了,结果就是老夫给的那种毒药毒死的。唉,老夫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连大侠会做出这件事。”
在场众人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连千山杀的了,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
这时候连家弟子也询问说:“那么我师尊为什么要杀殷庸?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殷美人。”
“当然不是,不过理由我不想说出来,免得连大侠你声名扫地。这完全是看在连千山你这一个月,对我有礼的份上,连千山,你真的要我将一切都抖出来吗?”
连千山准备将一切都抖出来的时候,他看了看若水仙子那边,见聂天元就站在若水仙子身后,若水仙子脸上挂着那如同恶鬼一般的笑容,他只能叹一口气,他明白了,这一切罪都将他一个人背上了,和四圣司,和朝廷没有关系。
他想到当日刺杀孙剑扬一家人的时候,自己弟弟担心,他们知道朝廷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日后朝廷不可能给他们一个善终。他当时还嘲笑弟弟胆小,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一定会拼一个鱼死网破。
如今他不敢,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网不会破,鱼不但会死,而且家人也会死的很惨。现在聂天元已经在若水仙子的掌握之中,自己也活的够久了,不要在连累聂天元了。
前尘万事,恍惚如梦,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与其说笑,不如说是哭,他对着殷洛说:“不错,不止是殷楚狂,就连你父亲孙剑扬都是死在我手中的,谁叫你们孙家有太多钱财,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六世四辅,桃李天下的孙家所拥有的财帛,怎么会不动人心。”
殷洛也颇为吃惊,她从若水仙子那里知道是连千山为了财而杀了殷庸,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是孙家的后人。这时候,一个人叹息说:“原来连大侠,你这万贯家产都是从孙家手里得到的。”
“是的,我本来不想再造杀戮,哪知道殷庸发现我就是当日的那人,我只好使用缓兵之计,说自己一定会谢罪,还请殷庸看着我的面子,暂缓几天。接下来我就去找华神医要来毒药。”
听到连千山这话,在场众人都不敢相信,这个连大侠,既然是这样的人,这时候魏思思却疑惑说:“若是连大侠当初能够杀了孙家,为什么如今还要借助毒药呢?我若是没有记错,殷楚狂当初是守护孙家的吧。”
连千山一愣,但是很快就解释说:“当年是趁着孙家一家人不备,而如今殷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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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上连家惨剧
听到这个解释,若水仙子咳嗽一声,打断了连千山的解释,如今连千山越是解释,也是欲盖弥彰,连千山对着殷洛说:“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要找我报仇,就出手吧,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连某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殷洛听到这话,对着连家弟子说:“你们也听到了,连千山,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被怪我了,念在你长辈,我暂且让你三招。”
连千山也没有拒绝,使用大摔碑手,凶猛地攻击过去。殷洛不躲不闪,用着铁袖神判,和连千山拼斗起来。
连千山这大摔碑手本来是硬碰硬的掌法,但是因为殷洛的铁袖神判过于诡异,他反而不敢和殷洛硬拼。
两人掌风凌厉,四周看热闹的武林人士都下意识的退了出去、
众人心中虽然不耻连千山为了钱财,干出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却不得佩服连千山的武功,被称为大侠倒是没有问题。
殷洛和连千山拆斗了三十多招,殷洛一声娇喝,两只衣袖同时向连千山卷去,连千山不能闪躲,只能使出全身功力,全力迎了上去。
在场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然后两人就分开了,连千山脸色苍白,豆粒大小的汗水从头上滑落,双手无力垂着,众人就明白,这个连千山双臂已经被废去了。
连千山忍着剧痛,对着殷洛说:“殷姑娘,你技高一筹,连某佩服,你动手吧。”
殷洛看着连千山,心中一阵迷惑,她看着连千山,自己原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连千山,但是连千山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却不想动手了。
她想到父母的恩仇,于是咬牙,准备报仇的时候,魏思思走了出来,对着殷洛说:“殷姑娘,这件事小女子觉得有蹊跷,连千山既然要下毒杀了殷楚狂,当初又怎么你杀了你一家,这背后就肯定还有真凶。”
说到这里,魏思思看着连千山说:“连大侠,你既然死都不怕,为什么不将事情原委说清楚呢?当初你究竟是怎么杀了孙剑扬一家的。你何必为某些人顶罪呢?他们都不愿意救你,已经是不仁了,你对于这些不仁之人,不用讲究什么义气。”
连千山听到这话,无奈的看着魏思思说:“当年的事情,老夫已经不想说了,这位姑娘,你就不用再多问。”连千山说着,嘴角冒出鲜血,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见到这个情况,魏思思连忙走过去,握着连千山的脉门,然后摇头说:“没有用了,连大侠已经自断经脉谢罪了。”
魏思思说完,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神情木讷的走到连千山的身边,扶起连千山,用手让连千山闭上双眼。
这个中年人人再次开口说:“殷姑娘,不,应该是孙小姐,当初那件事是我们兄弟一起干的,我哥哥的确不是殷楚狂的对手,但是老夫却不怕他的铁袖神判。”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暗自吃惊,没有想到这个就是连一崖。
殷洛听到这话,对着连一崖说:“你哥哥已经自尽谢罪了,这件事我也不想追究了,你若是想要为你哥哥报仇,本姑娘也可以接下来。”
连一崖摇摇头,对着殷洛说:“报仇,报什么仇,这本来就是我们两兄弟亏欠你的,天元,你和我来,义父有间事情要告诉你。”
聂天元点点头,连一崖抱着连千山到了最上方的座位坐上之后,然后对着连千山说:“哥哥,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聂天元和连一崖到了后面的书房,连一崖对着聂天元说:“如今时间不多了,老夫也长话短说,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不知道,义父,你准备告诉我这件事了吗?”
“是的,那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哥哥还在帮四圣司的人做事,那一天,我们奉命去杀一个前朝隐居的官员,那个官员和其他官员一样,没有废多大的力气,不过最后我们发现这个官员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是那么美,我们兄弟二人,血气方刚,于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
连一崖说到这里,身体忍不住颤抖了几下,然后继续说:“在那天之后,那个女子就跟着我们,没有丝毫怨言,如同认命了一般,一年之后,那个女儿生下了一个孩子,在那个孩子三岁的时候,那个女子就自杀了,留给了自己孩子一封信。”
连一崖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聂天元,聂天元颤抖接过这一封信,上面写着简单的几句话,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为他外公一家报仇。
简单的言语,让聂天元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连一崖点了聂天元的穴道,对着聂天元说:“老夫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至于你的父亲,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道是谁,只能收你当义子,让你从你母亲的姓。你先静静吧,等你穴道揭开的时候,一切都揭开了。”
连一崖说着,到了大堂之上,连一崖望着自己哥哥的尸体,对着若水仙子说:“楚小姐,这么多年,承蒙你照顾,事到如今,老夫不才,想要和楚小姐你比试一番。”
若水仙子听到这话,对着连一崖说:“你应该知道规矩吧,就算如此,你也要吗?”
“是的,楚小姐,毕竟我哥哥不能白死。”说着连一崖手中出现了一把剑,指着若水仙子。
若水仙子也只好取出腰间挂着拂尘,对着连一崖行礼,然后两人比试起来。
连一崖的剑招十分缓慢,一招一式,如同老人挥舞一般。但无奈若水仙子的拂尘再怎么快,都无法突破连一崖的剑招封锁。
站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玉箫郎君看到这个情况,点头说:“不愧是和毒手天尊起名的人,这女子最多三十招就要败在他的剑下。”
玉箫郎君看的极为准确,第二十九招的时候,连一崖反击了一招,若水仙子准备用拂尘去缠,但是拂尘的丝线碰到的剑锋就纷纷断裂,最后这一招挡是挡下了,不过若水仙子手中就只剩下一根把柄了。
连一崖收剑说:“楚小姐,你这拂尘能够对付一般的高手,对付小的实在很难,你还是使出你全部实力,否则,小的下一剑,绝不会在容情。”
若水仙子脸色一沉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如连二侠所愿。”
若水仙子说着,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副丝绸手套,戴在手上,然后从腰间的束腰取出两道白色匹练,匹练一端上系着铃铛,一个是金色的,一个是银色的。
若水仙子握着两根匹练,对着连一崖说:“那么请了。”说着左手的那个引铃铛如同一根长枪直刺而去,连一崖不敢大意,挥剑格挡。
两根匹练,在若水仙子手中,如同各种武器,或长或短,或刚或柔。不但武器变化无常,若水仙子姿态也极为优雅,如同跳舞一般。
玉箫郎君看到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一句诗:“月下飞天袖。”
玉箫郎君凝视看着连一崖,发现连一崖已经处在下风了,每次连一崖的剑和铃铛撞击的时候,连一崖都会蹙眉,玉箫郎君心想,这若水仙子肯定施展了借物传功的本领。不过让玉箫郎君吃惊的是,为什么连一崖的内力还不如若水仙子。
四十招之后,连一崖气喘如牛,面如金纸,剑招防守也没有那么严厉了。这时候若水仙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见两道匹练上快速抖动起来,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情况,若水仙子已经收回匹练,再次缠在她那纤纤细腰上。
连一崖张开嘴,身体晃了晃,准备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这时候连家一个弟子走上前,查探了一下连一崖的脉息,最后无奈摇头说:“二老爷也死了。”
若水仙子冷笑一声说:“还没有死,不过若不赶紧救治的话,肯定必死无疑。连一崖和殷姑娘你有仇,若是殷姑娘你想要连一崖活的话,就用铁袖神判为连一崖解开穴道。当然这件事,小女子也可以代劳,只是不知道殷姑娘你是否要救连一崖呢?”
若水仙子说到这里,让人点燃了一根线香,对着殷洛说:“这一炷香的时间,希望足够殷姑娘想清楚了。”
殷洛心情复杂,如今自己的杀父仇人命悬一线,自己能够救他,但是自己真的应该救他吗?殷洛不知道,她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这时候魏思思对着若水仙子说:“刚才仙子施展是四笔点八脉的功夫吧,这是益安府唐家绝学,除了唐家人外,外姓人是学不了的。”
若水仙子笑着说:“这天下没有什么绝学,只要用心,就可以学会,若是魏姑娘你不相信,你看这几招如何?”
说着若水仙子拿着那个拂尘把柄,比试了几个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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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好人?
看到这几招,其他人觉得云里雾里的,只有魏思思脸色变了,这几招真是玄女剑法,自己和妙云子比试时候,才在若水仙子面前展现了过,没有想到若水仙子居然也会。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以你的年纪,这小无相功应该不是孟韶韵教你的。”玉箫郎君对于这个让自己吃够苦头的武功,一直铭记在心。
若水仙子笑着说:“玉箫郎君,你似乎忘了,这小无相功是我上善绝学才是,当初我上善祖师见水无常形,才领悟了这门功夫。”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这小无相功是什么,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不过若水仙子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施展弹指神通,连一崖悠悠地醒过来,若水仙子对着连一崖说:“按照你们兄弟的所作所为,江湖同道人人得而诛之,不过殷姑娘仇恨最深,贫道不方便代劳,不知道连一崖,你如今有什么话要说。”
连一崖看着四周,然后看着殷洛,对着殷洛说:“殷姑娘,老夫死在你手中也算值得了,老夫衣袖之中有一把短刀,希望你能用这把短刀,将我们恩怨从此了断。”
殷洛见连一崖这样,摇着头,准备说什么时候,连一崖用最后的力量招招手,殷洛走了过去,连一崖用最后的力气对着殷洛说:“这个妖女已经点了我奇经八脉的,就算今日不死,也活不过七天,与其死在这个妖女手中,老夫宁愿死在你的手中。”
殷洛虽然不明白这件事的原本,但见连一崖如此说,只能从连一崖的衣袖里面拿出一把短刀,看着这一把短刀,连一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那个自己毕生难忘的女子。
他十分后悔,他们两兄弟,贪图富贵武功,听信了白羽真人的话,进入四圣司,从此沦为朝廷的鹰爪。
虽然他们财富越来越多,武功越来越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快乐过,在白羽真人离开,当今贤妃清妙真人主持四圣司之后,四圣司手段越来越毒辣了,他感觉到心惊,最后选择了退出。
可惜自己这个哥哥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落得如此结局。
连一崖自嘲的一笑,看着短刀刺入到自己心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总算是轻松了。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连一崖似乎听到了聂天元的声音,但是他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
聂天元看着连一崖死在殷洛的刀下,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这短短一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理不清,想不明。他哭喊着到了连一崖的身边,在场众人感觉到莫名的悲哀,不由心有戚戚。
在众人哀伤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若水仙子嘴角微微上扬,她在得意,这一切都如同她策划的时候发生了,在自己师尊清妙真人让她将孙家一案抹平的时候,她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连一崖这个有二心的,早就应该死了。连千山也老了不中用了。
而聂天元还年轻,武功也不错,可以完美顶替这二人。剩下的事情,就是将聂天元吸收到四圣司,至于殷洛,用她的美貌还要为四圣司解决一件事情。
若水仙子再次施展弹指神通,让聂天元睡去,然后叹气说:“实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有劳诸位去请武林主事妙云子前来,连千山就算十恶不赦,但死者为大,他的葬礼还是要准备的,至于这个金谷,也要有人打量。”
申不闻听到这话,自告奋勇前去请妙云子,他知道今天算是把连家得罪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溜之大吉。
若水仙子点点头,然后安排连家弟子去买寿衣和棺木,这样忙碌了到天明,灵堂布置好了,连家兄弟也入殓了。
现在唯一麻烦就是,这到底是谁来支持丧礼。按照自古流传来的礼节,谁主持丧礼,谁就是下任家主。连千山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按照常理,是他的大弟子主持,不过其他弟子却指责这个大弟子今天表现过于懦弱,不配当他们大师兄。
这一扯起来,在场的外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德高望重的如同玉箫郎君,又懒得掺和这种事情。名气小的,稍微劝几句,就被连家兄弟怒目而视,吓得不敢再多嘴。
看到这个情况,魏思思突然想起了云昭南当初说的话,这金谷的悲剧,最后还是重新上演了。
天明的时候,妙云子也来到这里,先上了香,然后听这些弟子说完,思索了一番说:“你们说连千山连大侠没有子嗣,但是连一崖有一个义子,是不是有这件事。”
连家人也不准备反驳这个,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义子也可以承祧,继承连大侠的家业,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见。”
大弟子听到这话,对着妙云子说:“如今师尊才死,我们就谈分家,未免太过不孝,这家业的事情,不如等到师尊过了头七再谈吧。”
在场众人暗中不由冷笑,这一大早争家业最凶就是你们了,如今没有你们的份了,就想起了孝道了。
妙云子也不准备管这闲事,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若不是申不闻以武林主事的身份邀请,他才懒得下山。
“这也是正理,那就先处理丧事吧。”
连家弟子在这个时候,也齐心协力,说聂天元伤心过度,不如让他在多休息一下,这丧事让他们处理就好。
妙云子也没有反对,只不过也说,这是连家弟子提出来的,以后论到分家产的时候,不能以这事为由,攻讦聂天元。
若水仙子这时候说:“贫道去看看聂天元。”
若水仙子到了聂天元的房间,点开聂天元的穴道,聂天元醒来之后,双眼无神望着床帐。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没有什么用。”
聂天元看着若水仙子,张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若水仙子对着聂天元说:“唉,这件事其实怪贫道,若是贫道不答应帮你这个忙,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聂天元摇头说:“这件事,我答应过,不回怪你,只能怪我太过自信。”
“你现在还是少想这些,节哀顺变,贫道去叫殷姑娘过来,虽然历尽磨难,你们总算走在一起了。”
聂天元听到这话,自嘲地说:“不用了,我和她,我和她终究是不可能的,她会嫁给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吗?我又能娶了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吗?”
“聂天元,你想的太多了,这上一代的仇恨,都已经了结了。你们为什么要让仇恨继续下去呢?你的义父是自愿死在她的手里的。若是知道你会这样,贫道应该早些下手,宁愿让你责怪贫道,也不让殷姑娘出手。”
聂天元听到这话,大为感动,对着若水仙子说:“仙子,你帮助我们太多,你不用太过自责,毕竟我们都是凡人,哪里知道的那么多。”
“唉,是呀,我们就如同浮萍一样,在这天地之中,身不由己的行走着。”若水仙子这话倒是实话,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皇子的侧妃,这个在外人看来,还算不错的条件,对于她来说,却是万分难以接受。
她只能努力,在祭岳之前,将一切办好,让皇帝明白她的实力,明白她才是下任贤妃的最佳人选。
想到这里,她对聂天元说:“你暂且好生休息吧,我去看看殷姑娘那边,昨天对于你来说,打击很大,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呢?”
聂天元点点头,若水仙子到了殷洛的房间,敲门进去之后,殷洛看着若水仙子,开口就是:“若水姐姐,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错是连千山他们。殷妹妹,你太善良了,很多时候,你的心肠要硬起来,不能用别人的过错来责罚自己。”
若水仙子抱着殷洛,对着殷洛说:“殷妹妹,你若是感觉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们女人家,又不忌讳落泪。”
殷洛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若水仙子轻声细语地安慰殷洛,等到殷洛哭完之后,若水仙子用手帕擦去殷洛脸上的泪水说:“妹妹,你真美丽,这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殷洛脸一红,对着若水仙子说:“姐姐,你莫要打趣我了,说起美人来,妹妹哪有你好看。”
若水仙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询问殷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殷洛说自己也不知道,若水仙子对着殷洛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吗?你不妨前去和你叔叔去逛逛。”
殷洛说好,但是脸上却是满是挂念,这时候若水仙子轻轻捏着她的手说:“现在,你还是不要和聂天元见面好,等到这件事过去吧。”
殷洛点点头,这时候若水仙子对着殷洛说:“不过你要小心,我听说你叔叔和昭穆尊的孙子在一起,那个人,怎么说呢?姐姐我一向不在人背后说他人闲话,总之,你千万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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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大事
殷洛听到这话,心中对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昭穆尊孙子有了一个不好的印象,于是说:“多谢姐姐提醒,我知道了。”
若水仙子适当提醒之后,转身离开这里。
到了下午的时候,若水仙子就听到殷洛离开的消息,她倒是不意外,将这个告诉了聂天元,聂天元只是沉默,接下来就是处理连家的财产问题。
三天之后,连家兄弟下葬,当天晚上之后,妙云子让不少武林同道作为见证,开始处理这件事。
妙云子对着聂天元说:“聂天元,你是连一崖的义子,所谓养子如亲,你义父和连大侠都没有后人,你承祧二室,这连家的产业就应该由你继承。”
聂天元没有等连家反对,先开口说:“连家的钱财,我一文都不要,谁愿意要就让给谁吧。若不是这万贯家私,他们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妙云子听到这话,看了看连家的人,如今聂天元表态了,也应该连家人表态了。
大弟子也开口说:“师尊当初说过这件事,这家业是他和师叔两人闯出来的,若是他有意外,师叔也有资格得到一半,不管聂师弟你是否承认,这一半家产都是你的。”
众人见这弟子这么懂事,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担心连家弟子纠缠不休。如今聂天元表示不要,他们怎么要谦虚一下。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这些钱你们谁要谁就要,我不会要一分,不过这不义之财,受之有愧,你们若是要了,必将引火上身,到时候麻烦来了,你们可不要后悔。”说着,聂一元就转身离开这里,这时候一个仆人走了出来,拿出一封信递给妙云子,妙云子拆开一看,原来是连千山的遗书。
连千山原来早有安排,将全部家产让自己大弟子铁景明打理,若是聂天元和殷洛来要,无论多少,都要给两人。
妙云子将信件递给众人看了看,大家虽然心里不满,但是笔迹的确是连千山的笔迹,于是只好言不由衷的恭喜自己这个大师兄。
“诸位,连家的事情也算了结了,贫道就不多久留了。”妙云子和其他武林人士都告辞,铁景明亲自前去送他们。
铁景明兴奋地回到自己房间,这打开门,就察觉屋子中间坐着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
一个女子回答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如今继承了连家的产业,也要如同连千山一样帮我们做事。”
连千山虽然一直没有说过四圣司的事情,可铁景明跟着连千山十多年,自然也猜到一些事情。
铁景明可不愿意当四圣司的人,他宁愿直接投靠官服,混一个一官半职,也这么偷偷摸摸。
反正为虞朝效力都会被侠义道上的人骂,他觉得这光明正大的捞了好处再挨骂这个比较好。
“那是师尊的事情了,如今师尊已经死了,你们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是吗?你师尊没有告诉你吗?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进入四圣司,子子孙孙都要有一人在四圣司里面,这就是四圣司的规矩,如今你已经是四圣司的人了。你若是不愿意,这连家的家产也可以让你二师弟继承。”那女子说着,一封信飞到了铁景明的手中。
铁景明借着走廊的光,看到上面写着连千山的遗书,上面写着连家的全部家产让给自己的二师弟,这字迹,比起刚才那一封,更加想真的。
“你若是不愿意,明天圣手书生就回来这里辨明笔迹,你准备怎么办呢?”
铁景明看到这信,就慌了神,对着那女子说:“你,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那些师兄弟去死,否则你这万贯家财还没有焐热,就被人夺走了。”
女子说完,铁景明只感觉眼前一晃,屋里那人就消失了,铁景明战战兢兢地走入到屋子里面,将蜡烛点燃,再次看了那一封遗书,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将这一封遗书烧去,在燃烧的火焰之中,铁景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原本魏思思会以为这单墨城会安分起来,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单墨城再次传出了消息,是连家的弟子突然一一暴毙身亡,有的被烧死在房间,有的在河里淹死,还有的被人用竹竿插在书上,有的在齐云山崖发现。
连家的弟子,不到四天时间,就死的只剩下铁景明一个人了。虽然大家都猜测是铁景明,但是偏偏铁景明一直拜访武林人士,没有出门杀人,就算连家的仆人都没有人嫌疑。很多人传闻这是连千山的冤魂回来报仇了,连千山怪罪这些弟子,当天不肯帮助自己。
白车晋也闲的无聊,询问魏思思说:“关于这件事,怎么看呢?”魏思思思索了一番说:“总之不是一件好事,这连千山真的做了鬼,也不会杀自己门人。虽然连家的人都没有嫌疑,但是也可能是铁景明买凶杀人。”
白车晋点点头,这时候叶慕魏也到了这里,他告诉魏思思,九世秀才希望魏思思两人前去金阳府首府泰阳城,然后去镇远坊找到一个姓张的人家,告诉他们是九世秀才让他们来的,接下来的事情,那边人会告诉白车晋等人。
白车晋点点头,和魏思思前往泰阳城。
这不过一天的路程,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他们就到了泰阳城,进入城中,按照叶慕魏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张家的人。
这人外表就如同一个庄稼汉,听到他们是九世秀才让来的,连忙让他们进去,然后带着他们走到后院柴房,那庄稼汉将柴给搬开,露出一个门,这人打开门,让他们钻过去,他们二人从这里过去之后,就到了隔壁的家中。
隔壁的人也早有准备,带着他们从家里走,到了墙壁那边,也打开了通道,让他们进入到另外一处民宅。
到了这个民宅,他们就走地道,这绕来绕去,他们总算从一个大户人家的灶台里面钻了出来。
这时候早就有人迎接了,带着他们去房间,让他们梳洗了一番,就带着两人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里面是一个满脸皱纹,坐在木制轮椅上面,眼睛浑浊地望着他们,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来了。”
白车晋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对着这人说:“前辈就是昭穆尊吗?”
这个老人点点头,魏思思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就是六君子之一的昭穆尊。
昭穆尊也看出了魏思思的疑惑,对着魏思思说:“老夫当年为了战胜孟韶韵,强行修炼冰魄六阴功,最后走火入魔,导致半身瘫痪。这一次找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帮忙,刺杀一个人。”
昭穆尊说到这里,咳嗽几声,这时候一个略微轻浮地声音说:“老家伙,你还是安心养伤吧,这件事让我来说吧。”
说着一个年轻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魏思思说:“这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魏思思见到这个年轻人眉宇含笑的望着自己,感觉这人太过轻薄,不由心中有一种厌恶感。
不过如今自己远到是客,发作不得,只是冷冰冰还礼。
这人继续说:“我姓钱,名字叫多多,草字益善。”
“阁下这个名字倒是颇为雅致。”魏思思不由出声嘲讽,钱多多也没有在乎,继续说:“这一次我请诸位来这里,是准备大家联手,干一票大事,让虞廷知道我们的本事。”说完,钱多多看着魏思思,准备让魏思思问话。
白车晋也接过话题,询问说:“不知道阁下准备谋划什么大事?”
“是这样的,这封禅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各府知府都有了心思,他们在各府筹集宝物,准备在封禅的时候,呈现给虞帝,讨一个彩头。这些宝物都会来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将这些宝物拦截下来。这一是可以让虞廷大失颜面,二可以接着这一批宝物,为鬼府的兄弟改善一下伙食,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白车晋开口说:“这件事倒是不错,只是有一个问题,这宝物肯定是有人军队押送,我们有多少人能够抢夺?”
“这一次白大侠可以放心,这一次因为事出突然,各府都是轻车简从,让武林人士押送,争取早点到了这泰阳城,而且就算有军队护送,不过百多人,我们这边联络的侠客也有五十多人,人数也不算吃亏。”钱多多胸有成竹解释,魏思思两人听了倒是没有意见,只要不是陷阱,这件事的确可以值得一干。
魏思思明白,这一次押送的士兵不可能太多,一时担心时间不够,第二就是皇帝来这里封禅,率领大军来这里,意图就很可疑了,各府知府也不是傻子,绝对不会让太多厢军押送,就算有,金阳府知府也不会允许这些士兵入境的。
“那么我们第一批要什么时候动手呢?”白车晋来了兴趣,询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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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宝物
钱多多笑着说“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明天早上就动手,这一次是继圣府的知府派人来送来的,是一尊玉观音雕像。”
白车晋询问说“这玉观音有什么珍奇的?”
钱多多看着白车晋说“这是一座翡翠观音雕像,是由一块一尺多高的翡翠给雕刻而成。据说值上万两银子,还是知府劝说某个乡绅献出来的。”
白车晋也没有再多问,这种东西,他全是一窍不通,至于魏思思也是,他家书倒是不少,要说珍奇的古玩,倒是没有过,而且也买不起。
钱多多告诉他们“今天晚会大家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会让人告知你们去的地方。两位到时候记得要穿夜行服,到了场地之后,只能在我面前表露身份,其他时候,不要多说什么。虽然都是侠义道人士,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还是严密一点好。”
钱多多说到,想起什么,解释说“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要是有人不幸被抓,我们也不至于被供出来。”
魏思思虽然觉得钱多多顾虑的不错,但是总觉得不舒服,他们都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这样猜忌,岂不是叫人心寒。不过这事事关重大,她不也不好多说什么。
从密室离开之后,魏思思询问白车晋说“三师兄,你觉得这人如何?”
白车晋摇头说“不好说,不好说,不过这人倒是办事周到,事事周全,和他一起行动,倒是不会出什么岔子。”
魏思思听到这话,不在多说什么,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魏思思就被仆人叫醒,然后换上便装,在仆人的带领下,和白车晋出城了。
出了城,他们离开官道,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换上夜行衣,然后带着面巾将脸罩起来。
仆人也没有跟着去,告诉他们什么地方集合就离开了。
魏思思等人到了仆人说的树林里面,见到了里面已经有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同道中人,魏思思等人因为钱多多的吩咐,都闭口不谈,在人群之中,魏思思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仔细一看,正是殷洛。魏思思不由放下心,她原本还在担心殷洛会被连家人杀害,或者是四圣司的报复,如今殷洛安全无恙的站在这里,她也算放心了。
这时候钱多多走了过来,在场只有他一个没有蒙面,钱多多对着他们说“诸位,等下你们就去这里拦截,而小生我将要和定名伯的小公爷一起在城外游玩。”
众人明白钱多多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洗脱嫌疑,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钱多多将地图给了他们,就离开这里,看到这个情况,原本对钱多多就没有好感的殷洛冷哼,轻声说“胆小鬼,既然邀请我们来这里,自己却置身事外。”
众人听到这话,想要反驳,但是又觉得殷洛这话的确没有错,众人为了大局着想,于是前去埋伏的地点。
这官道附近栽了很多树木,这里原本是给来往的旅人遮凉避雨的,如今却成了他们最佳动手的地方。
他们藏在树上,这时候官道上行人还少。商人在鸡鸣的时候就离开了城里,这个点早就过了这里。
他们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见到了官道上来了七匹马,马上挂着虞朝著名的七星伴月旗,代表他们是朝廷的人。
众人点点头,等他们进入,从树上跳下来,这时候为首的夷人大声呵斥说“哪里来的小贼,这是官府的宝物,你们就不怕吃官司吗?”
大家也难得回答,径直抢了过来,魏思思没有动身,对方只有七个人,自己这边至少有二十多个好手出手了,这三个打一,也不用她出手。
这些人都没有使出看家本事,使用的都是江湖常见的把式,这才让七人不至于一落败。
不过十几招过后,他们还是难敌对方人多,这时候殷洛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一跃而起,将一个汉子背后的包裹轻巧的取了下来,揭开黄布,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翡翠观音像,撮口一呼,众人也就离去。
他们都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东西到手也就离开。
魏思思想到钱多多的交代,各自散开,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将夜行衣给丢掉,换上了自己穿戴的常服,施展轻功,到了城门前,进城了。
说来也巧,他们进入到城中之后,就看到一个衙役骑着马到了城门,大声喊着说“严查,严查,无论谁,都要接受检查,凡是发现观音像,一律送到知府衙门。”
听到这话,众人议论纷纷,这不是明抢吗?但是衙役很快就开口说“有贼人偷了一件玉观音,知府这是查案,若不是赃物,一律奉还。”
魏思思等人准备继续看好戏的时候,一个仆人到了他们身边,对着他们说“两位,请和老仆一起走吧。”
说着,仆人带着他们到了另外一处房子,等进入房间之后,老仆对着他们说“明天早上还有事情,明天是幽燕府送来的一只金腰带,上面镶嵌着一百零八颗海东珠,是一件无价之宝,这一次押送宝物的是幽燕府著名武师神弹子杨林,我家小公子希望两位明天千万要小心。”
白车晋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点点头,让这个仆人离开。等到仆人下去之后,魏思思询问说“这杨林很厉害吗?”
“厉害,相当扎手,这北四府,推杨林为首。不过杨林一向不和官府打交道,怎么会为官府押送这宝物了。”
魏思思对着白车晋说“这件事想不通索性不想,反正到时候若是能让杨林弃暗投明,协助我们,那就最好了。若是不能,就只能抢了,不能因为害怕他儿让这东西跑了。”
白车晋点点头,让魏思思先去睡,明天估计要魏思思出手了,他的功夫实在不行。
魏思思点点头,第二天,他们又在仆人带领下,到了城外,再次知道了聚会的地点。
这时候钱多多也走了出来,对他们说“因为昨天的事情,这知府已经准备让厢军在城外迎接等候了,幸运地是,那个杨老头自以为自己神弹无敌,于是谢绝了知府的好意,我们还有机会,不过这一票弄了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泰阳城,去其他地方劫持。”
众人点点头,然后钱多多再次拿出地图,这一次他们是去泰阳城的北方一个小村子,而且地点都快出了泰阳城的管辖,到隔壁县了。
钱多多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杨林会歇息在这个地方,希望他们能够先去埋伏,晚上动手。
钱多多吩咐完毕,然后一个也蒙着面纱的人走了上来,他手中拿着一个布囊,从布囊里面拿出一封封信,依次递给众人,等他们看了之后,这人拿起一个蜡烛来,众人将这一封信给烧去了。然后众人对着钱多多行礼,离开这里。
他们化整为零,有些人离开之后就换了装束,有些直接选择僻静的地方穿着夜行衣赶着前去。
魏思思也和白车晋分开了,他们觉得两人走在一起也十分显眼,于是魏思思换上便装,走在官道上,悠哉前往目的地。
魏思思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四皇子来,心想这个前去南都参加科举的人不知道准备的如何?
想起过往种种,魏思思不由一笑,她原本以为天下男子都和四皇子差不多,但是这段时间接触,她发现所谓的美男子不少,当时让她如沐春风的就只有四皇子了,这个富贵闲人倒是十分和他的脾气,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颇为自在。
不过魏思思却明白,这个梅视罔肯定隐藏了什么,就算正如他说的那样,是一个皇子陪读,也是虞廷高官之后,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里,魏思思又想起了刘歆,不知道刘歆协助吴元现在如何?想到自己也是为了校书到海澜城,没有想到这一出了海宁城,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四处跑着。
“你是魏姑娘?”
殷洛的声音从魏思思背后传过来,魏思思转身说是,笑着对殷洛说“殷姑娘,我们没有什么交集吧,你怎么认得我?”
“庄叔叔说的,我们都是同路人,对了,你知道连家的情况如何吗?”
魏思思明白过来,对着殷洛说“知道,聂天元没有接受家产,独自走了。不过他走了也好,连千山的大弟子继承了连家家产,其他弟子都一一暴毙了。”
殷洛听到这话,叹气说“财帛动人心,我在连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连千山这些弟子都不成器,他们与其说是关心连千山,不如说关心连千山的万贯家财。”
魏思思看着殷洛,将心里的疑惑,小声地说出来“殷姑娘,你真的相信连千山那一番说辞吗?”
“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千山都快死了,未必会骗我什么。”
“但是小女子不这么认为,小女子还是觉得,这件事连千山兄弟都有份,但背后指使却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连千山因为某些把柄在他们手上,不敢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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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杨林
殷洛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诚恳地望着魏思思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无论是谁做的,我都不想追究了。魏姑娘,这报仇的滋味一点不好受,如今连千山兄弟已经自杀谢罪了,我在追究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说着,殷洛再次对着魏思思说“在连一崖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难过,我在想人为什么要互相杀来杀去,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魏思思虽然聪明,但是一时间也不应该怎么反驳才好,魏思思看着殷洛,对着殷洛说“殷姑娘你既然不愿意多谈的话,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两人岔开这话题,谈起这件事来,殷洛对钱多多这种人,十分不满。
魏思思赞同的点点头,不过魏思思告诉殷洛,如今要依靠钱多多,钱多多性格虽然惹人生厌,但是钱多多倒是挺有办法的人,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如今鬼府真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成为朋友,她们到那个村庄之前,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等到天黑,然后穿着夜行衣一起到了村子里面。
这与其说是一个村子,不如说是一个院落,只有五六户人家,其中一家比较气派,想必是一位地主。
她们两人听到了地主家里面传来喊杀声,不由翻墙进入。
她们看到了三十多个黑衣人已经进来了,正在那里和护卫比试着,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他手中拿着一张铁弹弓,在那里射着铁弹子,这弹子又急又狠,打在墙上,就完全嵌入墙中。
这地主家还是砖墙,若是打在人身上的话,那么肯定是活不成了。
魏思思心想这就是杨林,心想这人的确不可以小觑。
杨林旁边的鬼府众人也知道杨林的厉害,采取围而不攻,闪躲着,等到杨林的铁弹子打完,他们再去擒拿杨林。
杨林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打算,但是对方人多,他也没有办法,这要是只有五六个人,他完全可以轻松拿下,但是他身边有十个好手,这些人不给他瞄准的机会,他只能见招拆招,见到有机会就打一个弹子,若是能够伤到对方,那就算值得了。
这半个时辰之后,杨林两个袋子的铁弹子都打完了,这时候一个人开口说“杨老英雄,你英明一世,为什么要当朝廷的鹰犬,被侠义道上人耻笑呢?”
“哼,你们这群逆贼,可知道天地君亲师五个大字,如今老夫替圣人办事,算什么鹰犬,若是你们都这么清高,为什么不效仿古人,一叶扁舟,孤悬海外,不在虞朝天下呢?”
那人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被这话一反驳,反而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魏思思开口说“老英雄倒是说的是正理,不过这君可不是虞帝,虞帝乃是长乐侯,是魏朝的侯爵,如今僭越,是伪帝,这样的伪帝怎么能够称作君呢?老英雄,你若是有君臣之心,就帮助我们,一起反抗伪帝。若是不愿意参与魏虞之争,那么就将贡物留下,回去养老吧。”
杨林也没有多说什么,冷笑说“要这东西倒是简单,这江湖上的规矩,你们是明白的,想要这宝物,就要用刀剑拳脚来拿,而不是用口头说说。”杨林说到这里,望着四周说“当然你们是要一起上,老夫也没有意见。老夫纵横北四府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杨林这话虽然明面是让他们一起上,其实是挤兑他们,让他们反而不好一起上,只能和杨林单打独斗。
这时候殷洛开口说“不知道老英雄准备文比还是武比。”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杨林知道文比一般来说不分生死,讲究点到为止。武比就是舍命拼搏。当然这个文比武比的内容不固定,杨林吃不准殷洛准备干吗,于是不敢先放下豪言,让殷洛先把说明白。
“文比就是我站在这里,不闪避,接下老英雄三个弹子,若是接不下,就是小女子输了,若是接下,就是老英雄输了。”
杨林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那么武比又是什么?”
“我和前辈比试一番,若是前辈胜了,前辈自然可以离开这里,将贡物献给虞帝。若是我赢了,还请老前辈金盆洗手,不在过问虞魏之间的事情。”魏思思开口,她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但若是彻底得罪了杨林也不是一件好事,这杨林在北四府武林有着莫大的名声,也有不少亲朋好友,若是到时候这些人追究起来,对于鬼府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而且自己拿了贡物,这杨林回去也交不了差,虞朝自然会对付杨林,这得罪的人事情,她宁愿给虞朝来做。
杨林混迹江湖多年,闯下这般名声,也不止因为武功,他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魏思思等人打算,过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文比和武比老夫都接下来,若是老夫有一场输了,就按照你说的做。老夫做事向来讲究公平,无论你们几场比试,老夫都接下了。”
杨林再次用话挤兑,魏思思只好说“老英雄说笑了,这若是我们输了一场,就算我们输,我们也不会车轮战什么的,老英雄可以放心了。”
杨林没有多话,直接询问说“你们谁先来。”魏思思看了看殷洛,准备说自己先上,消耗杨林气力的时候,殷洛开口说“我先来。”
殷洛说完,然后站在那里,对着杨林抱拳说“杨老英雄,请吧。”
杨林也从墙上取下三颗铁弹子,然后对着殷洛说“小心了。”
杨林说着,一粒铁弹子如同势如流星一样冲了过来,殷洛不慌不忙,施展铁袖神判,真气凝聚一点,挡住了这枚铁弹子。
杨林说了一声好,然后再次打出一颗铁弹子,这颗铁弹子比起第一颗要慢很多,殷洛却不敢大意,衣袖几次挥舞,用柔劲将铁弹子的力道给化解,然后将铁弹子握在手里。
“小心了,刚才我只用八成功力,如今这一次我要用上十成功力。”
说完,一颗铁弹子射向殷洛,殷洛准备再次用柔劲化解的时候,这铁弹子在殷洛前面就落在地上,这个情况出乎众人预料,但是更让他们心惊地是,这弹子落在地上之后,竟然快速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殷洛的面门。
眼见殷洛要伤在杨林弹子下面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殷洛一个旱地拔葱,两只衣袖一齐挥舞,一刚一柔,将弹子险之又险给拦了下来。
杨林看到这个情况,将铁弹弓直接丢在地上,这个在江湖上就表示,这一次认栽,从今以后在也不用这般武器。
魏思思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杨林说“不知道老前辈准备用什么武器?”
“老夫用一双肉掌就足够了。”这倒不是杨林自傲,他从小到老,都是以弹子对敌,对于其他武器一概不通,若是非要他用武器,他反而觉得碍手碍脚,施展不开。
魏思思也只好找人借了一把青钢剑,这件事事关重大,她本来就内力就不如杨林,还因为面子不用兵器,那就是傻子了。
“晚辈得罪了。”
魏思思施展出玄女剑法,这剑法知道来历的人很少,魏思思也不用担心泄露了自己底子。
杨林仔细观察,一双肉掌待时而动,每一次出手,就是魏思思的破绽。
魏思思剑术虽然高明,但是和强敌交手的经验太少,杨林这样进攻,魏思思越打心越怯,担心自己会落败。
这时候魏思思听到庄九通的话在耳边说“转坎位,攻风府。”魏思思按照庄九通的指示,反而逼得杨林倒退一步。
因为庄九通带着面纱,将口鼻遮住,他在这里使用传音入密,杨林也不知道。
魏思思按照庄九通的指示,逐渐挽回劣势,对于玄女剑法的妙用也有了进一步人士,接下来的比试,魏思思甚至不用按照庄九通的指示就可以和杨林比试起来。
杨林心中暗自叫苦,他原本是有机会早日获胜,不过他担心自己获胜太早,反而会让这些人出尔反尔,于是刻意让了几招,让魏思思不至于这么快落败,没有想到魏思思越打越强,自己反而落在下风了。
杨林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快速攻击,然后抽身而退,对着魏思思说“后生可畏,老夫认输。”
众人以为杨林占据上风,这认输不过是因为和小辈过招太久。不知道其实杨林已经落在下风,再过三十招就要败在魏思思手里了。
魏思思对着杨林说“杨老英雄,请吧。”
杨林让弟子将腰带拿出来,众人看到这个腰带,疑惑看着杨林。
杨林冷哼一声,打开腰带机关,只见腰带之中滚出米粒大小的海东珠,这珠子虽然不大,但是在黑夜之中却是光华大放,比起火把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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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变废为宝
这珠子是准备送给四妃镶嵌发钗的,如今被你们截去,朝廷肯定会追究,到时候你们未必好销赃。”杨林说完,继续说“所谓败军之将不足严勇,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老夫如今丢了这宝物,怎么也要和金阳府的知府知会一声,所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灾没有消去,罪还是要去请的。”
众人见东西到手,而且他们也不准备回去泰阳城了,于是也没有理会。魏思思继续和殷洛一起离开,在离开村子之后,魏思思感觉不对,然后和殷洛到了官道上,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藏了起来。
很快,魏思思见到杨林等人策马前去泰阳城,魏思思数了一下杨林的人马,对着殷洛说“不好,他们少了一个人,我们回去看看。”
魏思思和殷洛再次回到那住宅,那个地主正在派人打扫,满脸着急之色,地主在大厅待了一会儿,又到了后院,轻轻敲门说“大人,你还好吧。”
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说“还好,那群贼子已经离开了,你不用多心,而且你不要多来,免得有人怀疑,去吧,等到明天官府的人来了,再来见我。”
殷洛用传音入密说“看来他们还有人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呢?”
“想必这人身上一定还有一件宝物,应该是宴元府的。我们进去吧。”
说着两人进去,那人准备说什么时候,殷洛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过去,两人也不避嫌,从这人身下的一个画匣里面取出一幅画,魏思思打开一看,上面画着齐云山,一个皇帝正在那里举行封禅仪式。
魏思思看了一下落款和服饰,对着殷洛说“这是宋太宗文皇帝封禅图,这宋文帝是虞帝最为佩服皇帝,这幅画虽然不珍贵,但是寓意很好,这宴元府的知府,倒是比其他知府识趣多了。”这时候殷洛指着里面说“这下面似乎有纸张。”
魏思思拿起来看,对着殷洛说“这是一块碑文拓本,上面写着六废老人得到天命眷顾,登基四十一年后,理应封禅告天,这一块碑就是上天立下证据,希望六废老人见到此碑,立即封禅看,不要辜负天心。”
殷洛看着魏思思,询问说“六废老人是谁?”魏思思冷笑说“当然是当今虞帝,至于这六废的含义,解释很多,不过我认为应该是支离疏,这虞帝如今的寝宫就叫坐忘阁,看来他是十分喜欢南华真经了。”
殷洛不懂这些,只是知道南华真经是一部道经,至于上面写的什么,她就一问三不知了。魏思思对着殷洛说“这个盗了没有用,没有谁会收藏,不过倒是可以卖给某些人,让他们作为祥瑞献给皇帝。”
魏思思说到这里,对着殷洛说“这件事我们要早些处理,还好,这里有纸笔。”
说着魏思思将画给临摹了一番,然后将拓片给放了回去,这种拓片她想着也无法出手,魏思思将这画和拓片丢在地上,然后将房间弄乱,然后对着殷洛一笑,她们就离开这里。
果然不出魏思思所料,当杨林带着厢军回来之后,见到房间这情况大吃一惊,但是看到摔在地上的画和拓片,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解开那人的穴道,对着那人说“大人,你没有事情吧。”
“贡物,贡物。”
杨林开口说‘大人放心,贡物没有事情,还好那些贼人不懂字画,将东西随便丢在地上。’
这人拿起拓片看了一下,发现这画没有事情,只是落了一些灰尘,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知道,这时候在附近的威宁城之中,化妆成富家少爷少夫人的魏思思等人到了威宁城最大的当铺里面。
魏思思豪气对着供奉说“将你们东家叫来,我们要当一件稀世之宝。”听到这话,供奉看着他们,思索了一番说“这位少爷,少夫人,我们当铺有规矩,先要让我们供奉打眼之后,在决定是否叫东家。”
魏思思冷笑说“这幅画你只用看一半的就可以了。”说着魏思思将画打开半幅,可以看清楚是一副封禅图之后,就将这图合拢,然后说“你可以叫你东家了吧。”
供奉连忙请请,让魏思思等人前去到了后院,奉上香茗之后,去请自己的掌柜了。
很快一个和蔼的中年财主到了后院,对着魏思思行礼,魏思思他们冷漠地还了一个礼,然后将画丢给掌柜说“掌柜,给个价吧。”
财主打开这一幅画,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笑着说“这画倒是不错,不知道两位想要当多少钱呢?”
“五千两白银。”魏思思漫不经心地说着,中年财主摇头说“这位少爷,这一幅画不值这么多钱。别说五千两了,就算五百两都不值。”
“既然这样的话,娘子我们就走吧,五百两还不够给你买一个簪子,这画既然不值钱,我们不如烧了煮饭。”魏思思站起身来,准备收回画。
掌柜听到这话,连忙说“两位稍等,我让其他供奉看看,稍等,稍等。”掌柜说完,然后再次找来两个供奉,他们看了看,同时说“这个画至少值一千两银子,再高的话,相公你也当不了。相公,这画可不是金银珠宝,很少能够当到五千两的。”
魏思思思索了一番,看着殷洛,殷洛对着他说“这银子我们可以不要,妾身想要这当铺的那碧凤金鸾玉佩。”
掌柜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这块玉佩可是极为罕见的,当初他也是画了大价钱才弄到手里的。
魏思思点点头,对着掌柜说“掌柜,这话你听到了吧,你要是要这画,就用玉佩来换。”
“实不相瞒,两位的画还差了一点钱,要交换的话,两位还要补上两千两银子。”
魏思思听到这话,摇头说“这就是阁下没有诚意了,娘子,我们走,我们去泰阳城,我就不信这么一幅画,还没有人要了。”
若是平常的时候,掌柜自然不会答应,如今恰好有祭岳。民间众人都很清楚,这借口是东巡祭岳,其实就是来封禅,历代皇帝都是这么干得。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将封禅图给呈上去,皇帝龙心大悦,这可比得到万贯还要有意义。
掌柜思来想去,还是叫住魏思思,对着魏思思说“两位暂且留步,所谓多给朋友多条路,贤伉俪一见就是人间龙凤,我就算交两位一个朋友,请两位写下当据吧。”
魏思思说好,按照掌柜的说法,将这画当在这里,然后接过玉佩离开这里。
她们没有在威宁城多待,买了几个包子,就离开这里。
在城外,两人一笑,殷洛告诉魏思思,他们这也算是变废为宝了,这一幅画要是等到封禅之后,就真的五百两银子都不值了。不过这一块玉佩却不会。
她们到了城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当地当铺有什么宝物,这倒是十分简单,一个八卦的小二就告诉她们。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古玩店,她们担心有危险,毕竟古玩店之间消息很灵通,这一幅画的来历要是被古玩店老板认出来,那就麻烦了。当铺就没有这个嫌疑,一般当铺也不和古玩打交道,也不会关心这些事情。
“思思,等到他们两幅画一起交给虞帝的时候,你认为虞帝会有什么表情。”
魏思思笑着说“肯定会骂他们饭桶,连画的真假都认不出来。”
两人想到这个情况,不由一笑,然后按照信的指示,去了下一个地方。
在路上,殷洛对着魏思思说“希望这一次又不是什么画了,否则我们又要找当铺了。”
“这一次倒不是什么古画,而是三十朵天山雪莲。这天山雪莲一年才开一朵,梁州府知府为讨好这一次封禅,可是下了血本了。”钱多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两人不由吓一跳。
殷洛不满地说“钱少侠,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鬼鬼祟祟,如同一个小贼子一般。”
“哈哈,殷姑娘你说笑了,我们怎么是小贼呢?我们现在可是金阳府通缉的江洋大盗。”
魏思思也没有多理会钱多多,询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不关是两位的,其他人的行踪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虽然仇太保死后,这朝廷的眼线就完全瞎了,不过经过我和我父亲的努力,这眼睛又重新复明了,虽然没有四圣司那么厉害,但是监视五六十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魏思思听到这话,颇为不满,对着钱多多说“钱少爷,小女子斗胆,冒犯说一句,希望钱少爷你的人,是盯着四圣司,而不是盯着鬼府自己人的。”
“这自己人才是最为不安全的,唉,魏姑娘,你知道白羽真人的来历吗?”
“愿闻其详。”
“白羽真人就是仇太保的女儿,四圣司很多人都是我魏朝的密探,被白羽真人给挖去,导致虞朝知道我军动向,而我军却处处摸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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