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悠闲自在且乐乐
周霖铃也是一笑,然后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我答应要陪嫂子,好好照顾她的。你就当是陪我,和相公一起到处玩玩。”他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说:“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大笨牛不能有什么坏心思,否则本姑娘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了。”他无奈的看着周霖铃,周霖铃对着他甜蜜一笑。他也没有法子,只好和苏婉清一起到外面逛逛。
这丰城虽然冷清了不少,但还算热闹,有一些胆大的继续四处游玩着,他和苏婉清走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大笨牛,你刚才怎么那么肯定扎木赫会被你发现。”他将理由说了出来,苏婉清点点头说:“这个倒是不错,让我想到了陈朝的保甲法,这个倒是可以推广出去,大家都在监视着自己的邻居,比起玄武司有用多了。”他说这个根基还是要人心没有失去,若是人人都对朝廷失望了,自然不会主动举报了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说:“其实也可以恩威并施,上报无误有重奖,知情不报者诛,这利害并用,不用担心他们不出首,就算一群人对朝廷失去信心,只要一个人能够害怕或者贪心,就已经足够了。”
他对这个方法并不赞同,他用老话回答苏婉清,国朝以德治天下,而不是操恩威而治天下,恩威并施的确不错,但是要弄得人人惶恐,担心被四周出卖,这就不太好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方法不在乎对错,而在乎是否好用,若是我们真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对阿扎西那么说了。”
不在多说,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过苏婉清,现在就等着苏婉清遇到自己的意中人,赶快嫁出去,然后好祸害别人。他承认自己心地不正,因此更加不想在来一个和自己在一起共事,他想到周霖铃的话,暗中苦笑,这苏婉清可不是一个贤内助,自己真的要苏婉清帮忙,遗臭万年的可能性远比流芳百世的可能大。
两人走了一会儿,正巧遇到了一位道人,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走到苏婉清的面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真是多谢多谢你了,福生无量天尊,出书的事情真的多亏你了。两位,这里不是道谢的地方,能否和贫道一起前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随便,于是三人就到了一旁的茶馆。
茶馆的生意要淡了很多,掌柜见到他们三人进来,连忙迎上来,对着他们说:“三位要喝点什么?”华阳道长看着他们两人,苏婉清笑着说:“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雨前茶吗?若是有的话,来三杯就是了。”掌柜说有有,让他们坐下,自己很快就让小二前去泡茶了。
茶端上来之后,华阳道长对着他们三鞠躬说:“感谢姑娘大恩大德,贫道真是无以回报,只能在观中为姑娘立长生牌。不过如此小事,贫道还是心中不安,不知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小道帮助的,还请说出来,贫道若是能帮助的话,一定会帮助姑娘的。”苏婉清听到华阳道长这么说,无所谓的说:“听说道长精通子平冰鉴,不知道是否能给为我二人查看一下。”
华阳道长看了看苏婉清,然后询问苏婉清的八字,苏婉清说完之后,然后说:“大笨牛,你的生辰八字呢?”他无奈将自己的八字说了出来,华阳道长笑着说:“李施主,你的命格小道已经逆推出来了,你的命格可是……”他听到这个八字和自己前世的差不多,诧异的看着华阳道长。苏婉清推算了一下,哈哈笑着说:“道长,你说的这个人都已经四十七岁,难道大笨牛真的四十七岁了吗?”
“贫道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贫道用了十天反复推算才算出来的,比起这个,李施主十年前死去更加符合常理。”华阳道长说完,看了看他,他也不信这个,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说是就是吧,道长你算吧。”华阳道长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他们说:“大喜,大喜,两人真是天作之合,三世盟约。”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他差点被呛住,他咳嗽了几声,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先开口说:“好了,道长,你不会认为我二人走的相近,就编造这种瞎话来骗我们,好让我们开心,那么你就算错了,我和这个大笨牛可不会有什么三世盟约,他喜欢的可是他那全丰城有名的才女妻子呢?”
华阳道长摇头说:“苏姑娘,这并非是小道说的假话,小道一向有一说一,绝不会应和某人,你二人五行相生,真是百年难见的绝配。而且这三世当中,你们以乐器相识,上一辈子是你负了他,这一辈子姑娘你是来还债的。”听到这话,苏婉清笑着说:“真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这上辈子的事情,你一个道士怎么知道?”华阳道长苦笑的说:“我不禁知道你们是因为乐器相识,而且还是同窗,而且你们之间缘分还是因为一棵树,老夫算一下,应该是一颗银杏树。”
他听到这话,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清,低声的对着华阳道长说:“道长,你是凭什么算出来这些的。”华阳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你二人命格都为木,一切缘分都是因为木而相识,因木而在一起。李施主,你娘子乃是水格,虽然能协助你事业,但是却非是你的良配,只有苏姑娘才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喝了一口茶,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长,你说的可是真。”华阳道长严肃的说:“小道岂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两位不相信,城中道馆还有不少会算命的人,你二人尽管去算。”他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两人互相看着,过了一会儿,苏婉清才开口说:“道长,这件事且莫要外传,本姑娘再怎么说,尚待字闺中,若是外人知道,对我名节有损。”华阳道长说自己知道,他们尽管放心就是了。接下来华阳道长开始排盘,告诉他们这两个命格是如何般配。
他也曾经学过八字,虽然不算精通,但是勉强能够知道大运和用神,华阳道长说的倒是和命术上面没有什么区别,经过华阳道长这排盘推算,倒的确是那么一回事,他年月日辰都和苏婉清完美般配,等到华阳道长解释完毕,然后笑着说:“恭喜两位了,恭喜两位了。”苏婉清勉强一笑,他倒是不置可否,对于这些自己压根不会相信的,华阳道长说的在神,自己也不会在乎。
他转移话题,询问华阳道长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出城去。华阳道长微笑的说:“贫道的书已经付梓,如今离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苏婉清笑着说:“华阳道长怎么说也是一位提点,朝廷命官,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呢?”华阳道长尴尬的一笑,然后说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说完之后,华阳道长说:“贫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两位了。”说着华阳道长离开这里,苏婉清对着他说:“这个老道士可真会拍马屁,我不懂这些玄乎的东西,大笨牛你懂,你说他到底骗我们没有。你不准说你不懂,我看到你在听华阳道长说的时候点头了,你这坏牛,别想再骗本姑娘。”
他无奈的告诉苏婉清,华阳道长说的的确和命书说的吻合,但是至于关键的地方有没有捣鬼,自己就不清楚了。苏婉清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他说:“本姑娘可不想这样,说我和大笨牛你是绝配,不行,他让我找其他算命的,肯定是想诈我们,大笨牛,你和我来,还好祖父已经进入到城中了,我们去找祖父的军师,他精通这些。”他说万一是真的,找那位不是惹人非议吗?苏婉清对着他说:“我们行的正坐得端,区区命理,本姑娘可是从不相信,只是他这样说,本姑娘憋屈,难道本姑娘最佳的丈夫就是你这一头大笨牛吗?”
他心想的确找一个懂八字的算一下也比较好,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这个结果被周霖铃知道之后,周霖铃会想东想西的,这东西还是要找人证实一下比较好,而且他可不相信,自己和苏婉清的命格真的这么相配。他和苏婉清到了内城,然后找到襄国公居住的府邸,那看门的仆人见到苏婉清,连忙迎上来说:“大姑娘,你回来呀。”苏婉清询问他们说:“刘先生在吗?”这些仆人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走了进去,对着仆人说:“去请刘先生到偏厅来见我。”仆人点点头,他和苏婉清到了偏厅,坐下等了一会儿。
第一百二十八章深恶纨绔多草包
襄国公听到这话,看了看刘见秀,只见刘见秀轻轻的点点头,襄国公笑着说:“这样的话,不如让你叔父和弟弟他们来听听,家里难得有这样的奇事,你放心好了,今天说的绝不会传出去,我们可不会让你这个黄花闺女名节有损。”他感觉到不妙,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襄国公已经挥挥手,让下人去叫人了。
没有一会儿,襄国公府的人来了一大半,看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姓苏的人,他只觉的口干,心中知道这一次真的麻烦大了,难以收场了。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先生身上,还有到时候苏婉清解围了。刘见秀等到人到齐,然后开始说话,首先就说:“劣者为人,襄国公府上下都知道的,从没有半句谎言,大牛贤侄,你我也算第一次见面,我更不会奉承你什么。”他点点头,说不敢不敢。
“劣者在这里先要恭喜大姑娘,这命格和华阳道长说的一样的,天造地设,百年难遇。这么完美的八字配合,也是劣者第一次见到。然后恭喜襄国公,若是两人结合,按照其命运,大牛兄弟当位极人臣,裂土封侯。”听到这话,四周一片哗然。神情不一的看着他们,有嫉妒的,有羡慕的,甚至有怨恨。他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觉得头大。
襄国公微笑的说:“那么婉清呢?”刘见秀笑着说:“大姑娘将有三子二女,三子都会封侯,二女其中有一位会贵不可言。”襄国公听到这话,迫切的询问说:“难道是元妃?”刘见秀深鞠一躬,平静的说:“这个就非劣者所知了。”听到这个,襄国公笑着说:“好,很好。封侯封妃,这岂不是极贵之象。”
他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圈了,他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是否能帮我和我妻子算一下。”刘见秀微笑的说:“大牛贤侄请说。”他准备说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记过周霖铃的八字,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无奈的要来纸笔,写了之后递给刘见秀,刘见秀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然后看了一下襄国公,襄国公笑着说:“好了,婉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下去吧,下去吧,这别人家的私事,别太好奇。”
在场的苏家人都恭敬的行礼退下了,襄国公等人走完之后,对着刘见秀说:“玉峰,你说吧。”刘见秀深吸一口气说:“这个命格也很搭配,大牛贤侄你和你妻子将有四子一女,其中不过这五个子女都会与你失散,长子日后会执掌兵权,二子碌碌无为,三子需要注意,在二十岁时候会有劫难,四子最为富贵,而你的女儿,女儿也会贵不可言。”
刘见秀说完,然后再次说:“不过你就不能和大姑娘在一起,你妻子乃是水格,你和大姑娘皆是木格,一水难生二木,大姑娘若是跟了你,你妻子最多生下一子便有性命之危险,不过你这命格注定你会有五个子女,其中女子贵不可言。”他听到这话,对着刘见秀说:“多谢刘先生指点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也相信刘先生是至诚之人。不过我和我娘子同生死共患难,实在不忍离别。”
刘见秀听到这话,再次开口说:“大牛贤侄,你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和你妻子分开,这一点劣者无意隐瞒,你二人注定不可能长相厮守,你越富贵,你妻子命运就越差,等到你位极人臣之时,便是你夫妻分离之日。”他听到这话,沉默不语,而苏婉清对着刘见秀说:“刘先生,真的会这样吗?”刘见秀苦涩一笑说:“这命理的是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大牛贤侄不用放在心上。”
他说麻烦刘先生了,然后对着襄国公说抱歉,自己心情不太好,要告辞离开了。襄国公也没有多挽留,然后说了一声珍重,就让他们离开了。走到街上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傻子,这命理怎么能够相信,那个华阳牛鼻子算天算地,结果连五千两银子都算不出来,还是我帮他呢?至于刘先生,他主要是看治易经,至于子平术的水平,其实也就那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他勉强一笑的说:“没事,我不信这些的,不过婉清你别告诉霖玲,霖玲对这些很在乎的。”苏婉清笑着说:“你当我傻吗?我就担心你会说出来呢?而且本姑娘和你说了,你就算再怎么好,不是我的就不是我,我不会为了一个臭男人,而得罪我的好姐妹的。”
他点点头,苏婉清带着他一起去散心,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潇湘楼,结果看到苏掌柜也在,苏掌柜拿着一个布偶,正在和周霖铃说什么,看到这个布偶,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你将秋秋带过来干嘛?”苏掌柜担心的说:“婉清,我这是担心你晚上不抱着秋秋睡不着。”他听到这话,知道麻烦到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果然苏婉清脸红将布偶抢了过来,丢到床上,然后对着苏掌柜说:“阿爸,这是霖玲闺房,你不能随意进来的。”苏掌柜赔笑着说:“好婉清,爸爸知道错了,爸爸知道错了,对了,今天合八字的事情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看了一旁站着的周霖铃,连忙说:“合什么八字,你又听那个多嘴的家伙说的,你连庚帖都没有收到,合个大头鬼的八字呀,你就真的想要把你女儿名节全毁了吗?”听到这话,苏掌柜连忙说:“爸爸错了,我走了,我听说婉清有喜了,你要好好照顾,也学着一点怎么当妻子的,你这脾气实在太烈了。”苏婉清嘴唇一动,苏掌柜立马下楼,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大街上。
“好霖玲,你别听我爸瞎说,这合什么八字,我和大笨牛天生不和,他这么傻,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姑娘才会喜欢了,我要嫁的人一定是……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对了今天我们遇到华阳那个臭道士了,他帮你和大笨牛算了,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八字是百年难遇呢?你还要生五个孩子呢?四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儿。”
周霖铃笑着说:“是真的吗?婉清你会是骗我开心吧。”苏婉清笑着说:“我骗你,大笨牛不会骗你吧,大笨牛你说是不是,我没有说谎吧。”他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继续说:“你们四个儿子个个封侯,还有一个女儿要成为元妃,元妃哩,到时候大笨牛就是国丈,你就是国丈的夫人,比你母亲更加风光。”
“好了,婉清,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你的女儿还有可能,我的女儿怎么会?”周霖铃这说着无心,但是旁边两人听者有意,苏婉清连忙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怎么会又有一个女儿可以当上元妃呢?”他也说华阳道长说了,的确是周霖铃的女儿。
周霖铃听到他们的话,笑着说:“你们两个好像心事重重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吗?莫非是你们两个真的合八字了?相公,婉清,这个没有什么,我一直不介意你们在一起的。”苏婉清眼睛一红说:“别人取笑我就是了,霖玲你可不能这么说,再说我就生气了。”周霖铃抱着苏婉清说:“好了好了婉清,不用这么说。”
吃完晚饭,他也到一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随便拿了一柄弓,然后陪着一把剑就去内城开始学习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分到玉衡军那边,而且恰好是曾荣贵的手下,曾荣贵先交了他们这群人如何弯弓射箭,然后训练一个时辰之后,让大家去休息的时候,才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大牛,恭喜你了,连襄国公的亲孙女都嫁给你,我真是替你高兴。”他听到这话,诧异的说:“荣贵,你说什么?”曾荣贵拍拍的他的肩膀,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内城都在说这件事,昨天你和苏姑娘合八字的事情,内城的人知道不少,将军还特意通知我,下午有空就去代表他恭喜你。”
他让曾荣贵过来,然后开始和曾荣贵说昨天的事情,更加将周霖铃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荣贵听到之后,诧异的说:“怎么会?若是苏姑娘是克嫂子的,那么我这个当兄弟的就不得不说,大牛你可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娶了苏姑娘,我知道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能得到嫂子这样的女子垂青,已经是家里烧高香,是万万不能相负的。”他点点头,勉强一笑的说:“这件事你嫂子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曾荣贵笑着说:“告诉嫂子干什么,不是为嫂子心里添堵吗?其实若不是苏姑娘克嫂子的话,我倒是希望大牛你娶了苏姑娘,苏姑娘能带来的,我比大牛你知道的更多。
第一百二十九章深谋远虑有几人
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不少,轻声的询问说:“那么昨天合八字是怎么回事?现在内城的人都知道你李大牛要娶苏姑娘了。”他说自己也是无辜的,自己和苏婉清真的是清白的,这庚帖都没有交,哪里会合八字。少将军看着他,然后说:“李大牛,你是真的不想娶苏姑娘吗?你应该知道苏姑娘不是贱籍出身那么简单,她背后有着襄国公府还有襄国公的人脉关系,你可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和苏婉清在一起,的确苏婉清是很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可惜自己已经有了周霖铃,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背叛周霖铃。
他将周霖铃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将军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娘子比较好,好好照顾她。”他点点头,然后少将军想了想说:“你们那边护卫还够用吧,最近城里有一些不太平,一群留在城里的土人似乎在捣乱,你可要注意一下,不要惊吓到你家娘子。”他听到这话,询问说:“少将军,这件事严重吗?”
少将军点点头,告诉他这些土人倒是很不好处理,按照少将军的意思,应该将城里的土人严加看管,而井大人却认为现在应该示以宽怀,不能让城里土人怀恨在心。少将军说到这个,叹气说:“真是妇人之仁,此战之后,虞朝和土人已经不能戴天了,怎么现在还要宽柔,井大人宽柔了,他们未必能领情。本将看来,这无非是养虎为患。”他劝说少将军,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战后不共戴天也简单,到时候再慢慢抓拿杀掉也简单,而现在还是全力应对敌人,这就算不能让城里的土人出力,也要让城里的土人保持中立,杀人只会引起无谓的恐慌,不是上策。
少将军听到他的话,想了想说:“大牛兄弟,你说的倒是不错。算了,反正你要好好保护你娘子就是了,至于苏姑娘那边,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你们现在走的太近了,所谓瓜田李下,不是问心无愧就是,若是到时候,弄出火来,你想要拒绝就难了,你一个农民,难道还斗的过天下吗?”他也认为少将军说的对,说自己一定会注意分寸的,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周霖铃一直在暗中撮合。自己已经和周霖铃诉说了厉害关系,但是周霖铃就是不听。少将军听后只能摇头,说这是他的家事,自己难以说什么。
他才回答家里,就看到水田先生和周山到了这里,他恭敬的对着周山和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回礼之后,就继续和周霖铃说话,周山带着他到一楼,然后对着他说:“好妹夫,今天下午到我那里去坐坐,我这个要当舅舅的人,可是有一些话和你说。”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凭空写了一个苏字,周山摇摇头,握着他的手,在手心写了一个王字。他点点头,心想借兵这件事应该是不可能的了,扎木赫对奉王明显瞧不起。他想了想,不知道周山准备和自己说些什么。他和周山等了一会儿,水田先生走了下来,水田先生看着他说:“贤婿,你这段时间就要多花点时间照顾霖玲了。”
他连忙说会的,然后留着两人准备吃饭,但是水田先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周霖铃这时候也下楼说:“先生,哥哥,你们就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了。”水田先生摇摇头说:“不了,襄国公邀请我们两个去吃午饭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以后有机会再吃吧,如今时间这么多,不急在这么一时间。”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有时间在一起吧,女儿就不打扰了。”水田先生看着周霖铃,叹气一声,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周山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水田先生平静的说:“山儿,我们走吧。”周山恭敬的点点头,然后和水田先生一起离开这里。等到他们两个走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走了过来说:“先生和周子仁呢?”周霖铃笑着说:“他们前去襄国公府上吃饭去了。”苏婉清听到这话,担心的看着他,然后说:“又是祖父在自作主张了,我下午就去找他。让他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周霖铃接过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笑着说:“婉清,他们都看好你和相公,你又何必这么嘴硬呢?别人我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昨晚你说梦话都在喊着大笨牛,大笨牛的。”苏婉清听到这话,脸红的和一个苹果一样,她连忙说:“是霖玲你听错了,听错了,这人说梦话,怎么可能听得清楚呢?怕是霖玲你昨天晚上想你的相公才是。”周霖铃没有等苏婉清说完,就去饶痒痒,苏婉清小心的闪躲着,然后对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别乱动,现在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责任了。好了,我就站着让你饶就是了。”
吃完午饭,苏婉清果然去襄国公府上,周霖铃让他送的时候,苏婉清先拒绝说:“好了,大笨牛自己在家里照顾你就是了,他去了也不懂规矩,让我祖父和家人不喜。”听到这话,周霖铃点点头,然后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对着他说:“相公,妾身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婉清应该很喜欢你了,都知道避险了,她只要不能做到问心无愧,那就十分简单了。”
他听到这话,实在感觉到无奈,想和周霖铃说什么,但是想到唯一能说的就是八字相克的事情,他将昨天的事情小心的讲了出来,只是说周霖铃和苏婉清八字相克的事情,关于其他就没有多说,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相公,你还说你们没有去合八字,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这八字虚无缥缈,这人生的命运岂会因为出生而决定,我相信的就是易经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吉凶生焉。这祸福有些是不可测,有些就是自己招来的。相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霖玲,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你信神佛,又时候又不相信。”他原本以为会因为八字而让周霖铃对苏婉清产生厌恶,不说和苏婉清翻脸,至少能不想这样,一心撮合,没有想到周霖铃竟然没有当一回事。周霖铃牵着他的手笑着说:“我信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天意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多行善事,多做好事,问心无愧,那么天意如何,就已经无足轻重了。神佛要故意折磨善人,那么是神佛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产生邪念,坚守本心,相公你说是不是。”他只能握着周霖铃的手,不说一句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岔开话题,聊着历史往事,他静静的听着,见周霖铃谈古论今,脸上不时出现笑容,他心中暗自感叹,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苏婉清参与进来了。这样聊了一个时辰,估计周山快要回来了,于是告诉周霖铃,周霖铃点点头,对着他说:“若是哥哥想要这个孩子,相公你可千万别答应。”他笑着说不会的,这个可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将孩子给卖了。他走出门,看着外面,深吸一口气,心想周山到底又得到了什么消息,这奉王到底又想干什么?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很烦躁了。
走到周山住处,周山还没有回来,而范世民倒是在里面,范世民见到他微微一笑,然后指着前面的棋盘说:“李贤侄,来一局吧。”他点点头,和范世民开始下棋,在下棋的时候,范世民小事的说:“奉王果然和土人在暗中联络,不过具体联络什么,现在玄武司和青龙司的人没有查出来,不过土人那边似乎拒绝了。”他点点头,扎木赫会拒绝不奇怪,扎木赫对奉王看不起,会答应才怪。范世民然后说:“你知道八门吗?”他摇摇头,然后范世民小声的解释说:“就是俗称跑江湖的,其中有一个叫做千门,专门坑蒙拐骗。”
他点点头,然后询问范世民为什么这么说,范世民看着四周没有外人,在下棋的时候递给他一张纸条,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说:“这似乎不太好吧。”范世民微笑的说:“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件事朝廷不方便出面,就只能找你了,希望你能够办好这件事,日后朝廷不会亏待你。”他深吸一口,然后对着范世民说:“范国手,这种事情朝廷也不会记下功劳吧,办这件事倒是不难,只是需要大量钱财。”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倒是不难,这是千两银票,若是不够,你可以找周山要就是了,朝廷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很大方。”
“民老,这事为什么要找我呢?”他心中苦笑。
第一百三十章穷酸判案无理由
范世民说到这里,感叹说:“当初我也是这样,不过慢慢就习惯了,时间真的会让人慢慢改变的。”他听到这话,心想自己就算再怎么改变都不太可能干这种事情。他又询问如今的丰城,那些跑江湖的不是早就跑了吗?范世民笑着说:“这个就看你了,现在要用,希望大牛贤侄不要辜负圣人的美意。”他说自己尽力,是否能够找到,还要看天意了。
说完,两人不再谈这个,继续开始下棋,下了一个时辰,周山才回来,看到他说:“好了,好妹夫,我们也应该谈谈苏姑娘的事情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招惹苏姑娘吗?你怎么不听,还去和别人合八字。现在好了,襄国公征询父亲的意见,父亲能怎么办,也只能说着是小辈的事情,小辈自己解决。”范世民听到这话,对着他们说:“你们的家事,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范世民说完,笑着离开这里。等到范世民走了之后,周山走了过来,呵斥他说:“李大牛呀李大牛,我妹妹可曾亏待过你,现在她有喜了,你反而想着纳小星了,你真的要把我妹妹气死才开心吗?”
他看着周山一边骂着,右手在地上写着:“范世民找你有什么事情?”他说着是是,然后将纸条小心的递了过去。周山说到这里,眼中出现泪水说:“我那可怜的妹妹,真是命苦,嫁给你这个穷小子也就算了,没有想到你这小子还没有发达,就想着娶小的,欺负我妹妹。”周山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右手继续写着:“这件事千万不可。”他也回答是自己不对,然后也在写自己没有答应。周山继续呵斥说:“好了,你先去将苏姑娘这门婚事推掉,若是没有办好,不要来见我。”周山说着,地上写着:“我被监视,速速离开。”
他叹气一声,和周山继续演戏,然后最后不舍的离开这里,他走到外面,果然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前往到古吹台,苏掌柜看着他到来,笑呵呵的询问:“好贤婿,你来这里干嘛?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到了,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他没有说话,而是握着苏掌柜的手,在苏掌故手心写了探子两个字,苏掌柜神情一变,然后很快就恢复神情,笑着说:“贤婿,你先进来,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的好。”他走了进去,苏掌柜先出去,过了一会儿,苏掌柜笑着走了进来说:“已经处理好了,是奉王的探子,不过我已经让他乖乖闭嘴了,贤婿你可以放心了。”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询问苏掌柜说:“这好像没有到半刻钟吧,苏先生你真是神通广大呀。”苏掌柜笑着说:“这丰城可以说是我苏家的地盘了,区区一个探子,只要你能察觉,那就简单了,对了,我已经找人在你身后,要是再有人盯着你,他们都会妥善处置,就算四圣司的人也一样,我苏家的女婿也不是谁想探听就探听的。”他苦笑一声,说自己和苏姑娘真的没有什么,苏掌柜笑着说:“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贤婿还谦虚什么。”他听到这话,真的有一种急的吐血的感觉,他对苏掌柜询问,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和苏婉清最多就握过手。
苏掌柜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贤婿,你先回去吧,要是婉清知道我把你留在这里,又要责怪我这个父亲了。苏掌柜说着,推着他出门了,他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已经回来了,他看到苏婉清,心中虽然不乐意,但因为有求于人,只好笑着说:“苏姑娘,你回来了呀。”苏婉清看着他笑容,盯着他的眼睛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头大笨牛,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询问苏婉清知不知道所谓的千门八将。苏婉清哦了一声,想想说:“千门呀,我倒是听说过,就是骗子是不是,千门八将我倒是听丰城人听到过,什么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不过我了解的不多,所谓的八将其实就是八个小骗子头头,名头吹得厉害,实际上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自己找这些骗子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苏婉清能否帮忙。苏婉清看了看他,幽幽的说:“你大笨牛找我帮忙的事情我拒绝过吗?走吧,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他点点头,和苏婉清一起到了街上,然后苏婉清带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庙里,二话不说叫庙门踹开,然后走到里面去。
这庙里倒是热闹非凡,什么牌九,骰子,马吊,双陆都有,他还看到一种奇特的东西,有象棋的红黑五种棋子,兵炮马士帅,然后一群人将钱压在上面,庄家从黑布袋里面将牌给抽出来。苏婉清走到这个庄家面前,对着庄家说:“辛二,停一下,和你打听一件事。”辛二点点头,将这一次庄当了之后,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说:“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苏婉清看了看四周说:“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说吧。”这时候一个人说:“老辛,福分不浅呀,既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来找你,你可要好好表现。”这人说完,在周围的人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辛二听到这话,怒斥说:“该死的家伙,这个可是苏姑娘,是你们能够开玩笑的吗?”那人听到苏姑娘,脸色一白,然后自己打着嘴巴说:“苏姑娘,请恕罪,请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出口得罪了苏姑娘,还请苏姑娘见谅。”苏姑娘随便说:“无妨,不知者无罪,你们继续玩吧。”然后带着辛二到了后面的院子,苏婉清指着他说:“是他想找千门八将,不知道你是否给一些帮助。”苏婉清说完,辛二露出为难之色,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对我这边不了解,千门八将这都是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小团伙,他们可不好见,他们不靠朝廷讨吃的,也不和朝廷来往。”
苏婉清看了看他,他笑着说:“无妨,这次是让他们办一件事的,和朝廷无关,若是办妥了,自然少不了他们好处,所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辛二听到这话,然后说:“这样吧,苏姑娘前去五仙坊的黄仙巷去找,在左数第三家。至于他们是否帮忙的话,小的就不知道了。苏婉清不在多问什么,拿出碎银给了辛二,然后带着他前去找千门八将了,在路上,苏婉清好奇的询问说:“你找千门的人干什么呢?难道那群骗子还能帮你做庄稼了。”他摇摇头,将纸条拿出来,然后给苏婉清看了一下,苏婉清看了之后,倒吸一口气说:“真歹毒,你真的要这么做了,扎木赫岂不是恨得生生世世找你麻烦。”
他说这件事自己不参与,只是帮忙找人,其他事情另外有人处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真不知道说你笨还是聪明,这一招到的确可以的,不管怎么说,至少良心上过的去。不过没有想到你这个大笨牛,还暗中为朝廷效力。”他说自己都是无奈的,自己来到丰城之后,真的可谓身不由己,什么都不自在。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的说:“难道我也是吗?”他心里想着是,但是不敢说出来,嘴里只能说不是,和苏婉清在一起倒是很快乐,只要不逼自己娶苏婉清,他和苏婉清还是很好的朋友。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再次恢复笑容,脚步轻快的走着,笑着对他说:“大笨牛,你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人话,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苏婉清高兴的和他到了辛二说的地点,在敲门之后,很快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走亲戚的,走错门了,我们不认识你们。”苏婉清笑着说:“我们是来寻找千门八将的。”听到这话,这魁梧的汉子脸色一变,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上步向前,然后握着这魁梧大汉的手腕,这一招是曾荣贵教他,这手腕一被握住,就很难使出力气,苏婉清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是送银子上门。”
他将那千两银票拿了出来,那魁梧汉子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连忙说:“两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他也松开这个魁梧汉子的手,然后和苏婉清一起走进去,在进去的时候,他紧靠着苏婉清,免得苏婉清遇到什么危险。到了正厅,一个如同员外打扮的人望着他们说:“苏姑娘,不知道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呢?”苏婉清看了看,他开口说了来意,希望找他们八个去办一件事。那人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所谓的正将,也是他们大哥,我一生跑江湖,知道这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好得的,可能有生命危险,
第一百三十一章坐断东南战未休
看到这个情况,正将脸色十分难看了,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没有理会,只是将这一张银票放在那里,然后对着正将说:“这件事自然会有人和你们联系,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正将看着那一张银票,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银票收下,严肃的说:“公子,小的就只有一个要求,这一次我们想要八千两银子,而且你要保证我们成功之后有命花这些银子。我们兄弟可不想九死之后,还整天战战兢兢,担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若是公子不能给我们这个保证的话,就算再多钱财我们也难以从命。”
“只要你们能够守口如瓶,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这祸从口出,你们自己注意一些,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们了。”他只能这么说,说完,他对着正将稍微行礼,然后离开这里。
苏婉清和他走在街上,小声的询问说:“我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找这些骗子?”他告诉苏婉清龙有龙道,蛇有蛇道,这种事情用这些人是物尽其用,若是朝廷亲自派人的话,有损朝廷威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解释说:“这个其实也是为了防备消息泄露,这些骗子说的话,有几个会真的相信,骗子泄露出去,总比朝廷官员泄露出去要好的多。
苏婉清一笑,然后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明白苏婉清想要说什么,只是摇头,告诉苏婉清不会这样,真的这样的话,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怕不是引起怀疑那么简单了,我想你们应该是担心这群人早有准备吧,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拿了这些钱肯定会为自己留下后路,而且我想一件事,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拿着钱跑了。”
他苦笑的告诉苏婉清,这世人都没有她这么大胆的,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一千两他们没有能力昧下,也没有胆量,朝廷追究起来,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没有一处容身之处了。
“对了,这个事情肯定不是井大人告诉你的,至于燕老儿,也没有这个想法,夏胆小更不会想这主意,看来陛下是有派遣亲信到这里,大笨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父亲。不对,我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干这种缺德的事情,等本姑娘想想。”苏婉清沉思起来,不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劝苏婉清万事难得糊涂,知不知道有什么必要。苏婉清再次戳了一下他的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被人卖了还被人数钱呢?你可知道现在朝廷之中,很多那种卑鄙小人,功劳他们得,罪过你来背。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整天就知道下棋的人。本姑娘在他到丰城之后,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不由佩服苏婉清对这个真的是太厉害了,自己都没有说什么,苏婉清就猜了出来,他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走在大街上,看着逐渐冷清的街道,他心想等到扎木赫的军队到来之后,这丰城又要热闹起来了,不过那时候没有谁希望热闹就是了。
苏婉清突然伸过手抓他的手,他准备甩脱的时候,发现了阿扎西正在前面一个铺子吃着东西,看到他们两人,阿扎西笑着说:“两位,这是游街吗?两位也是胆大,现在多少人都在家里求着老天爷保佑,害怕自己突然死亡,而两人还有闲情逸致,走在这大街上游玩,来来,坐下,我请两位吃点东西。”
他们走过去坐下之后,苏婉清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这富贵有命,生死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这躲不过,求神无用,为什么不放开一点,好好享受一番呢?现在担心着,到时候真的死了,到了九泉之下,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玩一趟,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阿扎西拍着手,竖起大拇指夸奖苏婉清,说苏婉清真是一位奇女子,能够将生死看的这么开,世间多少男儿都不如她。他说这只是口头说说而已,真的遇到生死,哪有那么容易能够看开的,这世人都怕死,没有谁是硬汉。
他反问阿扎西是否害怕死亡,阿扎西拍着自己的胸膛,告诉他:“实不相瞒,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怕过死,甚至没有怕过疼,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只是笑。”
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了看苏婉清,再次开口说:“说实话,李兄,我觉得你配不上苏姑娘,你太缺少男子气概了。不过这世上能够配的上苏姑娘的屈指可数,李兄也勉强了,不知道两位何时结婚,若是有时间,我希望能参加两位婚礼。”
他告诉阿扎西,婚事延期了,这战争一起,谁也无法保证对方的安全,他不愿意自己万一不幸,苏婉清就守了活寡。阿扎西笑着说:“李兄,你只要不去城墙上,你就不会有事,扎木赫就算攻入城中,暂时也不会大肆杀戮,这里毕竟是圣城,他不敢放肆的。到时候李兄要不离开,要不去扎木赫账下效力,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苏婉清摇摇头,小声的说:“这到时候,可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做主的,若是朝廷非要我们去的话,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不用管那么。”阿扎西点点头,大口喝了一口酒,对着他们说:“很好,很好,苏姑娘,我敬你一杯。”
看着阿扎西赞许的看着苏婉清,他心中倒是有一些不是滋味了,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这个心情,心中暗想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自己不喜欢苏婉清才是,这别人喜不喜欢和自己又什么关心,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也很难说服自己。苏婉清看着他脸色变了,噗嗤一笑的说:“这一杯酒我可不敢喝,否则我这个爱吃醋的相公可要将醋坛子都打翻了。”
阿扎西哈哈一笑,然后自己将酒喝下说:“这个可不是醋坛子,而是喜欢苏姑娘你,我也是如此,当初要是谁和阿妹说上一段时间,我就会去教训那人,让他远离我的阿妹。”苏婉清噗嗤一笑的说:“可惜我这个相公空有这么大的块头,就是一只大笨牛,不敢像你这样,要教训就教训。”
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这都可以躺枪。扎木赫然后对着她说:“我看李兄力气不小,想要和你兄角力一下,就是不知道苏姑娘是否愿意了。”苏婉清无所谓的点点头,阿扎西将一支胳膊放在桌子上,这手臂一弯,那壮硕的肌肉如同石头一样鼓了起来。
看着阿扎西这个样子,苏婉清微笑的看着他,眼中对他充满了自信,他见苏婉清这个眼神,只好伸出自己的手,告诉阿扎西自己就是一个庄稼人,有一点哈儿力气,到时候要让着一点,不要让自己出太大的丑。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大声说:“李兄,来吧。”
他握住阿扎西的手,对着阿扎西点点头,然后感觉阿扎西那边传来巨大力气,给他感觉自己牵牛耕田,牛发飙之后不受控制一样。他也用尽全力阻止,心想这力量就难么一瞬间,只要能够挡住就好了。他能拉开三十力的弓,气力自然也不小,他如同降服水牛一样,不压阿扎西,而是只是让阿扎西不将自己压倒。
这坚持了十息的功夫,两人头上都出现了汗水,阿扎西脸已经开始红了,而他气喘声如同牛一般。他心知双方的气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比的就是耐力了,关于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没有丝毫问题,自己从十三岁开始种庄稼,生活的重负锻造了他如同铁一般的意志力,他看着阿扎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阿扎西看着这个笑容,脸色一变,再次催动力气。不过还是被他挡住了,他察觉到了阿扎西力量已经衰竭了,瞬间使出吃奶的力量,将阿扎西的手给扳了了下去。
看到这个结果,苏婉清再次说:“阿扎西,你察觉到没有,这就是丰城和扎木赫战斗的缩影,扎木赫无论如何多么强势的攻击,城里都能坚持住,等到扎木赫气衰力竭的时候,那么城里的大军一举杀出,歼灭扎木赫全部。”
他喝着茶水,听着苏婉清这话,心想苏婉清真是歹毒呀,到现在还想着怎么削弱扎木赫的斗志。
阿扎西听到这话,将茶碗丢在桌子上,大声说着:“痛快,痛快,没有想到李兄头脑不错,力气也不小呀,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绝代无双。”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害羞的看着他。他倒是没有察觉。
第一百三十二章先生风高景行止
阿扎西说到这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若是遇到血罗刹的话,那么扎木赫真是我族罪人了。不过真是天不灭虞,在这种时候,有两个会打仗的女子挽救这天下。”他听到这话,心想阿扎西明白这个就好,可惜就是明白的太晚了,现在大军已经出动了,真的要撤退的话,真的是中了苏婉清的计谋了。
他想到这个,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甜蜜一笑,他感觉迷茫了,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仙女,还是一个狠辣无常的小魔女。他实在不懂,这是他唯一看不透的女子。
苏婉清笑着说:“我若是扎木赫,现在就只能搏一搏了,用全部的族人去试探,试探虞朝到底会到地步才会退让,这样希望在土人这边,而不是被虞朝掌握着。”他奇怪的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为什么说这个。
“命运,我就担心着,扎木赫还没有试探出虞朝的底线,我的族人就已经全部战死了,到时候就算得到这圣城又能如何?城里还不是你们中原人,没有我的族人了。”阿扎西说完,看着外面说:“可惜我不能出去了,若是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劝扎木赫退兵,不要枉送了我族人的性命。”
“退兵?现在已经不能退兵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获得一点大胜然后撤退离开,坚守城池,当然离开的时候,扎木赫肯定会攻打奉王府,就算不杀奉王和虞朝结怨,也要将珠宝这些搬走,用这些珠宝堵住那些不愿意撤退的嘴。”苏婉清喝了一杯茶,冷静的说着。
他心想奉王若是知道这个,肯定骂死苏婉清的心都有了,本来高枕无忧的奉王,这一下子反而更加危险了。阿扎西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头上的汗水擦去,过了一会儿说:“今日能和两位相谈,真是我的荣幸,感谢两位又为我解开不少疑惑。”阿扎西将茶杯放下,然后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着掌柜说:“不用找了,接下来这位相公和姑娘的都算在这里面。”
他和苏婉清感谢了一下阿扎西,等到阿扎西走远了之后,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苏婉清握着他的手说:“相公,你很累了吧,掌柜,弄点吃的上来。”听到这称呼,他很快醒悟过来,对着她说:“多谢苏姑娘,我的确有有些饿了。”吃着东西,苏婉清不时的说着和他结婚的事情,他也一一回答着。
等到吃好,他们休息了一下继续离开,离开这个摊子之后,苏婉清才松了一口气说:“大笨牛,这阿扎西果然对我们起疑了,刚才那掌柜就是他的人。”他询问苏婉清是怎么知道的,苏婉清还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看到谁在街上卖吃的听到我们说扎木赫还有平妃的事情还那么平静的,大笨牛,这除了耳朵要听,眼睛也要四处看看。这天生五官都是有用的,用的好,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官,也可以出人头地,衣食无忧。
他对苏婉清说是,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和苏婉清走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自己就没有多想什么,反正有苏婉清在,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听到这话,苏婉清不由脸一红,然后小声说:“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大笨牛,你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他觉得话题似乎有一些过界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对苏婉清说自己又事情去找范世民,让她先回去。苏婉清摇头说:“大笨牛,你过河拆桥,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他询问苏婉清自己要怎么报答呢?苏婉清想了想说:“一柄梳子,这个不过分吧。”他看着苏婉清,想说什么这似乎不太合适,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苏婉清分开之后,他就前往到了周山的住处,范世民下山之后,就和周山他们住在一起了,他到了后院,范世民正在和周山下棋,见到他到来,范世民笑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大牛贤契,你好好办,日后封妻荫子,不是问题了。”他走到范世民身边,范世民举起自己的左手,将自己的左手藏在衣袖之中。
他也将衣袖举起,在范世民左手上写了千门的位置,写好之后,范世民将手放下来,周山无奈的说:“民老,你们在谈什么?”范世民拿着棋子,得意的说:“这件事子仁就不用过问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切资料都要付之丙丁,不能留下只言片语。”
周山听到这话,微笑的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过民老,这一句你输了。”范世民听到这话,看着棋盘上自己刚才下错的一子,微笑的说:“棋盘胜负心我这个老头子倒是早已经放下了,这小棋盘输了不要紧,关键是这大棋盘不要输了。好了,你们之间想必有什么要谈的,我这个糟老头就不要管了,一个是郡主驸马,一个是襄国公的孙女婿,我爵德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轻易得罪,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不敢,范世民哈哈笑着离开这里,周山神情不悦的说:“好妹夫,我和你去书房好好谈一下,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妹妹待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是是,是自己的错,还请周山这个大舅子谅解。他这么说着,和周山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周山将门关上之后,小声的对着他说:“真是一群狗,在城门一关,一个个都出来咬人了,这岳丈大人也是的,提防自己的姑爷到这种地步的,我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听到这话,询问周山现在应该怎么办?周山随口说:“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我可不像你,后面有后台,范世民是已经被发现了,他故意不避开你,就是准备把你拉下水,然后来保全我。”他询问周山,这么假的戏,奉王会相信吗?
周山告诉他,奉王又不是傻子,现在都已经不相信了,不过周山倒是不担心,这不相信也好,到时候奉王要悔婚,自己就解脱了。
他没有想到周山会这么说,询问周山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朝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周山喝着茶,无所谓的告诉他,朝廷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反正功劳大部头都是范世民拿去了,自己也不靠这一小点功劳出人头地。
“妹夫,演戏是演戏,但是苏婉清的事情我还真的要说几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喜欢苏婉清了。”周山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一次不是演戏了,心中也默默的盘问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苏婉清,他发现自己很难说一个不字,他只能沉默,用沉默来回答周山。
周山看到这个情况反而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杯茶,然后解释:“你既然这样,倒是好办了,将你心中的感受告诉给丫头,丫头看似很大方,其实很小气的。你将你心中感受说出来,可以稍微夸大一点,然后丫头就会感觉到威胁,有了威胁丫头就不敢在这么乱来了。”
他心想着就是一个馊主意,他告诉周山,要是周霖铃听后更加要撮合了,那应该怎么办?周山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呗?谁叫你非要这样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你若是不说服丫头,苏婉清嫁给你那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妹夫你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上面没有主见。若是你强势一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
周山说完,然后再次严肃的说:“这一次襄国公找我们也说了昨天的事情,我们虽然都不信命理,但是这坏的可以不信,好的不能不信,我也希望自己侄儿们有一个好未来,你有五子的话,我希望有两个能过继到我的名下,继承李周两家的香火,当然我是我死前无子的情况下。若是我有儿子的话,就把老二过继给我吧。”
他询问周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山笑着说:“我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元妃当妹妹。那个女孩子我就不和你争了,丫头也不会放手的,丫头其实很喜欢女儿,不过为了延续香火,又只能祈祷儿子,你这个当丈夫的,有事没事多照顾她一下。”他说这是一定,而且苏婉清的事情,自己会给周山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山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让他离开,免得待久了外面的人会怀疑起来。
他走出周府,心中愁绪万分,他觉得自己和苏婉清的关系已经很乱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和苏婉清纠缠在一起了。说喜欢还谈不上,说不喜欢又觉得自己又一点自欺欺人。
心绪复杂的回答家里,周霖铃和苏婉清正在那里下棋,见到他回来,周霖铃迎了上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修建食堂惜光阴
他想了想继续解释,自己人微言轻,屡次推辞都没有用,只有让周霖铃这个大司农的女儿亲自出面,只要女方不同意,自己不同意,那么苏家就不会在多纠缠,他们两个就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
周霖铃听着他说完,叹气的说:“相公,你真的希望妾身出面吗?其实相公你也可以当着婉清面说这些的,只要你这么说了,以婉清的性格,一定不会再纠缠。”
他告诉周霖铃,自己已经当着苏婉清的面说了两次了,苏婉清都只是沉默,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自己也累了,也不愿意多伤苏婉清的心,这件事要是周霖铃开口的话,效果就会不一样。苏婉清无论如何都会看在周霖铃面子上离开。
说完,周霖铃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一件事情需要周霖铃好好想清楚,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相公,已经晚了,我已经回复了李吉士的信,我告诉李吉士,关于这件事妾身和相公都没有异议,希望李吉士能够写信给襄国公,让襄国公来提亲。”周霖铃叹气一声,对着他说出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周霖铃,心中暗自期望李吉士不要参与进来,这池子的水已经很混了,不能再搅拌了。
周霖铃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告诉他说:“相公,妾身担心的是妾身年老色衰之后,你不在喜欢我,到时候若是找来一个人的话,我也反对不了,与其受气,不如让自己熟悉的姐妹嫁进来,对不起,相公,这件事我对不起,还请你原谅。”
他看着周霖铃,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周霖铃的脸蛋,告诉周霖铃不要想太多,自己绝不会这样的,周霖铃就是他生命之中的唯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周霖铃依偎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苏婉清端着菜上来了,笑着说:“你们也注意一点,这大半天的就这么肉麻。”周霖铃笑着说:“这又没有什么,婉清,你也要找一个好相公,整日游园赏花,岂不是很好。苏婉清笑着说:“算了吧,算了吧,我的夫君可不想大笨牛这么闲,要是他在这里,一定穿着铠甲,坐在大司衡面前,和大司衡讨论如何消灭扎木赫了。”
他见提起扎木赫,神情严肃的询问:“这扎木赫知道我们身份之后,会不会醒悟过来。”苏婉清下意识的伸出手,然后很快就缩回来了,勉强一笑的说:“大笨牛呀,你真是傻,我们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扎木赫自认自己身份没有被拆穿,他认为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想到我们挖坑给他跳呢?”
周霖铃听到这话,小声的说:“婉清,为什么你们不将扎木赫身份说出来,让城中的士兵将扎木赫给抓住,这样擒住敌人首脑,敌人自然不攻自散了。”苏婉清摇摇头,告诉周霖铃很难抓到扎木赫,前面几次相见,扎木赫晚来,都是一种提防,只要附近有人埋伏的话,扎木赫一定不会出现。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抓住扎木赫并不能解决一切,扎木赫竟然敢来,自然有完全的准备,早就将事情安排好了,不会因为自己被抓了而受到影响。最后还有一件事,这一份功劳他们两个都不能占到大头,反而风险最大,这真的就是划不来。土人不敢找大司衡他们报仇,但是找两个保密的报仇倒不是什么难事。
周霖铃听到苏婉清这么说,笑着说:“婉清,你头脑真的好用。”苏婉清脸一红,小声的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又在取笑我了,你比我聪明不少,只是在你相公面前,你要装作无才的样子。我可以这么说,你要动心眼来,我和大笨牛两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噗,好婉清,相公可是说过了,你的心眼比我还多,你就不用谦虚了,我们姐妹之间难道还要说这些吗?”
“大笨牛知道什么,我和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你这当妻子的不用管那么多,不用整天想着算计谁,等我结婚的时候也会放下这个,让我相公好好想,自己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享受这当妻子的快乐。”
“这个可不成,你要是不帮相公的话,真是屈才了。到时候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可以垂拱了,你们去操心,我就带带孩子,不用管那么。”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了桃花,她拿起筷子说:“好了,不要取笑我了,赶紧吃吧,这菜都快凉了。”
周霖铃询问他是否吃,他说自己在外面已经吃饱了,现在吃不下,他们两个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管自己。
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优雅的吃着晚饭,他有一些迷茫了,这样的日子似乎还不错。但是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个不能开玩笑,现在是苏婉清还没有嫁过来才会这么和谐,若是嫁过来,这对姐妹的感情就未必想这么亲切了。
他觉得有一些闷了,和周霖铃说自己出去散散心,周霖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在大街上,丰城之一下又难得热闹起来,不少男人走在街上买菜,以前从来不买菜的男人,在这个危险的时候,终于还是打破了惯例。丰城虽然还没有传来什么大乱,但是也有传闻,不少女子上街惨遭侮辱,至于有没有这件事,大家都不清楚,只不过隔三差五的有着这种传闻,而且还说是厢军干的。
因为这些传闻,城里的街上很少看到女性,就算有也是七老八十或者有人陪伴的。
他心想这军纪这么严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有一起的话,军中早就杀一儆百了。这种谣言最无奈的地方就是朝廷不好出面辟谣,朝廷一出场,就容易被认为欲盖弥彰,而且这种也不好证明,不可能每个军人都出来保证没有弄过这件事吧。
现在丰城最热闹的就是铁匠铺,这些铁匠连夜打造着兵器,有的是朝廷要用的,有的是民间要用的。大司衡已经放开了禁令,私人可以打造多把武器。
他想大司衡这就是在玩火,朝廷严禁私人拥有大量武器,就是防止民变,若是虞朝士兵在丰城失去民心的话,这些人就会倒戈一击,这丰城就会陷落。当然有这么大的风险自然也有高的回报,守城就多了三十多万守城的壮丁,这自愿守城的和被强迫的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这位施主请留步,贫道见施主脸色上有青黑之气,最近有灾劫。”一个道人迎面走了过来,对着他神情严肃的说。
他听到道士的话,不由暗自想笑,这老一套都拿出来了,他也觉得好玩,询问道人说:“那么依道长所见,小的我还有救吗?”道士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说:“我看施主的起色,应该是惹到什么妖精了,只要将这符纸贴在门上,那妖精自然不敢再来。”
接过这符纸,他心中暗自感到好笑,要是苏婉清在这里的话,这道士肯定少不了被一场大骂。他询问道士这一张符纸要多少钱。道士搓搓手说:“这救人一命,那是大功德,小道有此功德就已经足够了,只是小道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够怜悯一下。”
他心想这倒不是一件难事,买了两个包子给道士,然后询问说:“道长,你怎么不离开丰城,要在城里等死呢?”道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着他说:“小道曾经立下誓愿,若是不在丰城行满三千功德,就不离开这里,哪怕火焚水淹也不走。”
“道长真是一位有道高人,如今的情况可比火烧水淹严重多了,道长何必为了小小的誓言,将自己锁在这里呢?”他有一些无奈的劝解,告诉这道人人活着才有意义,若是死了,这三千功德就算积满又有什么意义呢?
道人把包子吃完,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施主,你这话说的对,不过那是对于你们这些俗人来说是对,对我们修仙求真之人来说就不对了,这身体没有什么可惜的,这不过是一具火宅,道德真君曾经说过,人最大的忧患就是有身,南华真君也说过,身子不过是一个小箱子,里面看似装着宝物,其实不过是为别人保存而已。”
说到这里,道人摇头晃脑的说:“现在很多门派就想要长生久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是技而已,这些人就是下等厨师,整日磨刀,希望不会换刀,而我们追求的是道,游刃有余的道,就算数十年用一把刀都如新。刀无所谓好坏,只用是用刀的人,也就是内三宝。现在太多道人最求外三宝,这不是求生,而是求死之道。”
他倒是觉得有趣了,心想这道人倒是有趣,继续询问说:“道长你说的倒是有趣。
第一百三十四章读书可为稻靓谋
他看到华阳道长这个样子,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再次告诉华阳道长明天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华阳道长苦笑的对着他说:“李兄,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他点点头,别说回旋了,就算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行了。这件事要不参加,要不死,没有第三个选择。华阳道长只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多谢李兄相救,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罢了,贫道一意孤行,导致了这个结果,天命不可违,真的如此。”
他听到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告诉华阳道长这一次未必会死,不过以后良心就会遭罪了。
和华阳道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也见天色不早了,于是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在他习惯的走上楼梯的时候,才想起了现在上面已经不是自己的住处了。
他坐在下面的堂屋,看着四周的挂着的画像,这些画像他倒是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如今一看,发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画的,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就算简单的写意山水画之中也有一番霸气。
除了这个,这些画都没有题字和盖上印章,他心想这难道是高皇帝所画,若是高皇帝的真迹的话,也不会这么潦草的放在这里。应该是收入到国库之内,好好的保管才是。
他询问仆人,这画是都是哪里买的,仆人告诉他这都画很多年前就有了,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晚年回到丰城之后画的。他一笑,这很明显是男子的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画出来的。而且有一幅画画着宴会,主位被纱帐遮挡,两个婢女站在外面,很明显说明画画的不是这个主人,否则视角就事从主位望向四周了。
欣赏了一番,心想明天去问一下周霖铃就知道了,也不挂在心上。在他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端着一位面进来说:“相公,吃点夜宵吧,你应该饿了。”他原本说不用的,但是鼻子问到这香气,肚子就发出了声音,周霖铃一笑:“相公,你这么客气,是想让妾身来喂你吗?”
他说不用,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哧溜的吃起来,吃完这热腾腾的面,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也想到刚才的事情,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这外面的话到底是谁画的。周霖铃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话怎么了?”他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周霖铃。
周霖铃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说:“这件事妾身明天问下郡主,郡主应该知道,相公,你真是观察入微,妾身都没有发现这件事。”他傻笑一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都是闲的没事看到的,这时候不早了,霖玲你早点歇息吧。对了,这里有南华真经吗?我想晚上闲的无聊的时候看一下。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去找了一套南华真经进来,他说了一声谢谢,就让周霖铃前去休息了。他直接找到秋水章,仔细看了看,对于字词句他看着倒是没有什么难度,意思也能理解,不过更深层次他就无法弄懂了,尤其是水秋说的最后一问,他也发现根本理解不了。
其他六问六答倒是没有什么难度,经过秋水这么一说还是能够明白一点点。就书合上,他心想自己果然对所谓的道无缘,所谓五子书自己都看过,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尤其是道德经,这一本书的含义他可以说透,但是就是理解不了有什么深层含义。闲的无聊,再次将杂篇看了一下,发现这书的确只是一些地名和人名有变化,变化不是很大。
看着看着,他觉得瞌睡来了,于是将书放在一旁,熄灯睡觉。
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到厨房的时候,厨子已经在熬粥了,他说自己要点油条就可以了,厨师说好,然后开始揉面开始炸了几根,一个仆人去外面买来了豆浆,将豆浆热了一下,他就在厨房吃了,然后背着自己的弓前去内城接受训练。
到了内城的时候,街上的男子已经开始切磋起来,这些人都是带着剑鞘比拼,免得失手误伤。
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多练习,以后活命的机会就大了几分。他在一旁看着,觉得丰城人喜欢剑倒是真的,这些人剑招都有一些根底,虽然也是三脚猫功夫,也好歹是专门练习过。
等了一会儿,士兵也出来了,按照往常的安排,大家开始分配起来。他这一次到了镇国公府军下面,镇国公府上军人也指点他们射箭,他倒是没有什么好听的,就是纠正一些小错误。他的成绩在这一群人之中还算不错的了,百步靶能够十箭中八箭,其他很多都是只中一箭。
练习了一个时辰,他觉得自己不是很累,也不去休息,继续练习起来。这时候一个军官来巡视,看到他这个样子,走了过来夸奖说:“不错,不错,你体力不错,这五力的弓虽然是小弓,但是很多人都支撑不了一个时辰。他傻傻的说,这一个时辰说着挺长的,不过因为是六班射一次,自己最多也就射了二十次,算不上什么累。
军官一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可以换上大弓,你有心的话,我可以让你换上十力的弓。”他一笑,说现在已经够好了,他没有说自己这弓是二十力的,他也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民间是不允许藏大弓的,最多就是五力的小弓,这种弓打猎已经绰绰有余了。
军官离开之后,训练再次开始了。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将箭射过去之后,还要跑着前去把箭捡回来,若是折损了箭只,这个可是要赔偿的,一根箭五百钱。
训练到了中午的时候,军官说可以离开了,于是一群人再次散开了,他估摸了一下,今天来训练的男子有五六万人了,比昨天要少一点。毕竟这个不是强制性的,又没有什么好处,自然来的人越来越少。他找到了曾荣贵,曾荣贵还没有离开,正在和十几人在那里空手搏斗。
他询问了旁边人,原来是这几个人不怎么满意曾荣贵那么年轻就进入到标营,于是要挑战一下。曾荣贵也不畏惧,说几个人没有意思,多来几个,于是有十八个人上来,这才开始没有多久,已经有四个认输了。
顺着说话的人手指,他看到那四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望着曾荣贵都是畏惧的神色。就在他望向四人的时候,曾荣贵一个擒拿加过肩摔,又放倒了一个。
这剩下的十三个人杂乱无章的攻击着,曾荣贵从容的格挡反击,曾荣贵反击都是无情,一下子就让对方脱臼失去战斗力。
这十三人也就坚持了一刻钟,都全部倒在了地上。曾荣贵甩甩头说:“好久没有这么热身过了,真是痛快,你们十多人无法打赢我,不是我多厉害,而是你们没有章法,这人再多,也是没有用,反而碍手碍脚,要是十八个禁军在这里,我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曾荣贵说完,也看到他的到来,笑着说:“大牛,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他说训练完毕准备找曾荣贵一起吃午饭,曾荣贵点点头,告诉身边的一个士兵,让士兵前去告知玉衡将军。曾荣贵说完,然后对着他说:“大牛,我老丈人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意不?”
他说没事,好奇的询问曾荣贵,曾荣贵的岳父不是天枢军的教头吗?怎么也到了这里。曾荣贵一笑,告诉他这个问题到时候吃饭了在问。曾荣贵带着他到了内城的一处府邸,外面守护的士兵看到曾荣贵,就笑着说:“曾哥,黄教头在里面,要不我们给你通报一声。”
曾荣贵一笑,派了一下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好了,别嘴贫了,告诉我老丈人一声,就说今天我有一个兄弟请客,请他老人家。”那士兵点点头,让曾荣贵稍等,自己立马前去禀告。
这过了一刻钟,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穿着箭衣,带着毡帽,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曾荣贵迎了上去说:“爸,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兄弟李大牛,大牛,这是我老丈人。”黄教头伸出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对他说:“老夫黄安国,穷人出身,也没有什么字。你若是不嫌弃,叫我叔就行,当然叫我黄老头子我也不介意。”说到后面,黄教头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他说不敢,还是叫他叔,然后三人一起到了外面的一家馆子里面,他让黄教头点菜,黄教头对着他说:“我这个老人也不挑嘴什么,就是别点硬的就是了。”曾荣贵也说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在军营之中吃惯的人,只要有吃的就行了。他于是就随便点了一桌子,然后为黄教头到了一杯茶,询问黄教头:“叔,听说你是天枢军的总教头,怎么也到了这玉衡军。
第一百三十五章尖峰相对弱者败
黄教头说到这里,再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这武举人说的好听,就算武进士,武状元又如何呢?游击将军开始,都已经是勋贵的天下了,就说这玉衡军,九个总兵,最低的就是伯爵之子,游击将军家里要不是朝廷有人,就是有爵位在身,朝廷最容易出功劳的就是军队了,别人说话,写文十年,不如带兵一载。”
他疑惑的询问有这么严重吗?军队可是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黄教头对他说:“也不算儿戏,这些能来的倒是有一些本事,将军还是很明白事理的,若是丝毫不知兵的,最多就是当一个幕僚喝一口汤。不过小老儿还是担心这么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有才能的不能进,平庸之人在上,这怎么看都不太好。”
曾荣贵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朝廷的事情,爸你就少说一些,反正我们只要听从将军调令就可以了。”黄教头点点头,对着他们说:“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家吃饭吃饭。”
他吃着东西,心想曾荣贵想要实现梦想的确困难重重现在能够指望的就是亲自杀了扎木赫,凭借这个功劳从勋贵包围之中冲出来,如愿当上玉衡将军。
三人都是大胃口,一共吃了二十多大碗,让旁边收拾碗筷的小二都吓了一跳。他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叔,荣贵,你们吃饱没有?”两人都说吃饱了,黄教头笑着说:“大牛呀,你这人真的不错,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虽然不是慧眼,但是还算能看人,荣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他连说不敢,然后和黄教头们聊了一会,就分开了。
走在外面,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着说:“李兄弟,真是久见了,听说李兄弟要迎娶苏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李兄弟也是效仿当初周处除三害,让小生佩服。”他对着燕三公子不悦的说,这样比喻不太好。燕三公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对着他说:“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会说话,因此得罪了李兄弟,还请李兄弟见谅。”
见着燕三公子道歉,他倒是觉得奇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燕三公子道歉完毕,然后说:“还请李兄弟暂时移步。”他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馆,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将门关上,小声的说:“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计前嫌,让小生离开城里,小生保证不泄露任何风声,任何人也不会知道小生离开这里。”
他说自己没有这个能耐,燕三公子求错人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燕三公子笑着说:“李兄弟,这是千两银票,给李兄弟买茶润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会再次奉送上五千两银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国公面前说一番,放小生出城不过举手之劳,李兄弟若是嫌钱少的话,那么李兄弟可以说一个数,小生只求能出城,钱财不过身外之物。”
看着燕三公子的银票,他摇头告诉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为什么燕三公子会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呢?燕三公子笑着说:“实不相瞒,李兄弟,我在城里还算有点势力,消息还算灵通,华阳那个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自己提点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见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东西,还让自己弟子说什么闭关祈福。小生虽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华阳不同,小生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不会为李兄弟带来任何麻烦。
他听到这话,想了想说:“的确华阳道长是我弄出城的,不过襄国公有重任交给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吧,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此事一切纸条都要付之丙丁。”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你说的可是为了……”燕三公子说着,察觉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议和的两个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燕三公子说:“燕三公子现在还想出城吗?”燕三公子喉咙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说:“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还会被开除族谱,打扰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会忘得干干净净,不会再说什么。”燕三公子说完,将桌子上的两个字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恭敬的行礼离开。
看着燕三公子背影,他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字,苦笑一声。现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测,可不是自己说的。他倒是希望是议和,这样心里负担还小一些。他准备离开这雅间的时候,傅解颐和燕子卿打开门进来,燕子卿对着他说:“李兄弟,我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帮他离开这丰城,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们,真是……”
他说的确是,但是自己没有办法,燕三公子已经死心离开了,他询问两位找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傅解颐点点头,让他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两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颐才说:“听说表妹已经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虽然是小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摆个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听到这话,他只能解释是周霖铃怀孕了,这苏婉清是搬来照顾周霖铃的,自己住在楼下,可没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行礼的。傅解颐摸着茶盖,悠哉的说:“这件事你们问心无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时候,别人怎么看呢?你认为别人会相信吗?”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表妹那天虽然说不喜欢你,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啊,她对你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否则怎么会不顾名声搬到你那边去住呢?她虽然桀骜不羁,但绝不是无视礼法的人。她已经非你不嫁了。”他说绝对没有这回事,自己这么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还请傅解颐不要开玩笑了。
燕子卿这时候说:“这件事我们已经答应过婉清不在过问,我们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帮忙,说服婉清和她父亲,离开丰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勋贵不能离开,而这两人早已经是贱籍了,自然不在此列。”他说苏掌柜不会离开的,苏掌柜是苏将军的后代,怎么会逃跑呢?而至于苏婉清,这件事他们就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这么聪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离开,那么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别答应放其他人出城,我听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会召集我们,组成一支偏师。”傅解颐看着茶水,出神的说着。他听到这个消息,小声说这个似乎不太好吧,这不让勋贵离开已经惹得勋贵不满了,这还将勋贵编入军队,那岂不是将丰城的勋贵得罪透。
燕子卿解释说:“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这勋臣世受国恩,遇到如此情况,自然以身报国。至于世家贵族,也沐浴圣恩,也应该为圣人效力才是。现在情况就算勋贵闹也没有多大用,毕竟奉王作为藩王,还在外面守着,我们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心想这一战结束之后,弹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计有小山那么高,这刀剑无眼,弓矢才不会认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战场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丰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皇帝都压不下来,更别说大司衡了,他实在不知道大司衡这个举措是想干什么。他小声询问傅解颐,以傅解颐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傅解颐笑着说:“离开?本公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来,不过脸就要丢光了,日后都不敢抬头见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子卿都愿意留在上这里,我又怎么会离开呢?”他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佩服,但是隐约有一些尴尬,他不在多说什么,说自己早上训练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傅解颐没有说什么,和燕子卿离开这里,他也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个温水澡之后,他觉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楼的时候,苏婉清正在和周霖铃吃午饭,看着他头发是湿漉漉的,苏婉清说:“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来吃饭。”他说自己已经洗过澡了,饭也在外面吃过了,她们吃就是了。”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把饭吃完才开口说:“真是,不回来吃饭也早点说一声,害的我和霖玲在这里干等半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苍蝇嗡嗡憎人厌
他点点头,告诉周霖铃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知道的,自己能够告诉周霖铃绝不会隐瞒,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周霖铃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在多询问什么,看着玉印说:“那么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收下这玉印了。”
苏婉清也看了一下这玉印,好奇的说:“这玉印看样子很珍贵,没有想到华阳那么小气的人会把这个交给你。就算你帮忙他出城,一千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把你打发了,大笨牛你承认吗?”他无奈的摸着鼻子,这个倒是事实,自己真的一千两白银就可以打发,他看着苏婉清,然后告诉她,今天傅解颐来找过自己。
“哦,他说什么了,若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就要去找他了,真是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苏婉清有一些气愤的说着,他说傅解颐只是让自己劝苏婉清离开,没有其他事情,苏婉清这才脸色缓和下来。
他询问周霖铃下午是否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周霖铃摇头说:“不了,我听说外面有一点乱,相公你要出去的话,和婉清一起去吧。”他听到这话,就连说自己也不想出去了。现在城里没人,一点都不热闹,自己现在有一点时间,不如在家里看书。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你大字不识几个,还看什么书。”
周霖铃听到也笑着说:“相公,你怎么想要看南华真经了?”他将自己遇到水秋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不由打趣说:“相公,你真是有趣,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丰城了两位提点。”他突然想到了贤妃的事情,将贤妃的命令说了出来。两个女性听了之后,都先保持了沉默。
苏婉清玩弄着手上的首饰,有些疑惑的说:“贤妃有必要这么安排吗?你确定水秋说的是掌教真人,而不要掌门。”他说绝对没有错,而且水秋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城里的道士想办法立功。
周霖铃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下面的画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高皇帝画的,也不是孝懿太后画的,而是沈徽音。他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映象,询问说:“这人是谁?听名字好像是女子。”苏婉清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对国初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这沈徽音是魔教的教主,当初率众造反,占领了半壁江山,魏朝禁军有四军是被沈徽音给消灭的。”
说到这里,苏婉清小声的说:“除了这个,我还听说了当初高皇帝和沈徽音有约定,高皇帝渡过玄河北上,而沈徽音从陇右府东进,消灭魏朝之后,两人再一战定天下,后来高皇帝失约,导致魔教被魏朝主力围攻之下,饮恨收场。”周霖铃听到这个,好奇的询问说:“有这件事?婉清你详细说说,我只知道王长军战死之后,沈徽音建号称王,自称大顺。后来言太师调动大军,几次大战,才将顺军给剿灭。”
“这个倒是没有错,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沈徽音攻打河阳城那一战,本来按照约定,是我们双方出兵,而高皇帝失言了,没有调兵过河,也没有帮顺军牵制南下魏军,导致顺军被二十万魏军给包围,最后就只剩下沈徽音的百骑逃出来。”
他心想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记录了,随着自己知道的往事越多,自己对于这位高皇帝印象就越差,这位高皇帝虽然厉害,但是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周霖铃询问苏婉清是不是真的,苏婉清说是自己祖先记下来的,至于真假,苏婉清不好说,不过自己祖先没有必要摸黑高皇帝。而且当时苏将军也是支持这件事的,贸然调兵过河,那是帮助顺军,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不如让顺军和魏军相斗,当初苏将军就已经知道,魏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后来也证明苏将军说的没有错,言太师将魔教叛乱完全平定,要不是西平王作乱,这虞朝还真的没有机会。
他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沈徽音评价怎么样?周霖铃告诉他,沈徽音在魏书里面评价不低,专门有传,虞朝对于这位铺路人倒是没有忘恩,盛赞一番,夸奖虽然沈徽音生为女子,然而巾帼不让须眉,魏帝无道,毅然诛独夫,解倒悬,只可惜用人不明,属下都是魔教妖人,不能洁身自好,因此兵败。
周霖铃说完笑着说:“相公,魏书这一篇传写的很好。这传其实很难写的,因为又要赞赏沈徽音,又要反魔教上作乱,没有大手笔是处理不哈这个问题。”他说是,为这些反贼立传的确很难,一方面又要说这些人造反成功的原因,一方面又要警示后人不能学,的确很难。
“好霖玲,据我所知,这沈徽音一直在南方活动吧,怎么会有画在这呢?”苏婉清好奇的询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郡主说的,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亲自放在这里的,具体为什么,郡主也不知道了。”
苏婉清眼珠一转,然后说:“反正所幸没有是事情,霖玲我们下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周霖铃点点头,于是三人到了下面,看着四周挂着的画,他们仔细观察起来。很快苏婉清就说:“这画的的确是丰城上附近的景色,这是西湖满月,这是神目残雪,这画画的人看来在丰城待过不少时间,真是奇怪了,沈徽音这么一个北方人,什么时候来过南方了。”
“不清楚,若是沈徽音来过丰城,丰城应该有传闻才是,沈徽音再怎么也是一个名人,而且看这画,她似乎和孝懿太后见面过。”周霖铃说着,看了看他,他说沈徽音要来这里,也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要是真的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要被官服给逮捕抓拿了。
三人将画看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猫腻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孝懿太后知道沈徽音的身份,两人还见过面,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线索了,最后他们私下猜测,这两人交好,在生命的最后,孝懿太后为了感怀那段岁月就将这画挂在这里,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其他能够补充的了。
第二天,丰城罕见的下雨了,这雨一下,丰城的气温瞬间变低了,昨天还穿着一个绸袍的他,今天不得不加上一件棉衣,这棉衣还是周山的,他倒是带了棉衣来,不过现在都放在书院里面,来的时候因为天气还很暖和,于是就没有拿下来。
这周山的棉衣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小了,他到了二楼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看着他,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周霖铃轻轻拉了一下苏婉清的衣袖,对着她小声说:“婉清,笑不露齿。”苏婉清笑着说:“不行,霖玲,他这样真的太好笑了,大笨牛,等下我们出去帮你买一件棉衣,你穿着这个,真是要把我们给笑死吗?”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苏姑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是了。”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找的到店吗?现在丰城的铺面都已经全部关了,你要不是熟人,谁肯开店卖你东西。”他见苏婉清说的有道理,准备让周丽琳也一起出去的,不过想到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不如呆在屋子里面还暖和。
吃完早饭,他和苏婉清就打着伞出门了,苏婉清带着手套,穿着斗篷,系上了披风,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一笑的说:“苏姑娘,要不在披上一件棉坎肩。”苏婉清摇头说:“好了,穿的太多就走不动了,我们还算好的了,士兵就惨了,他们可是要冒着大雨行军,不能有丝毫耽误。真是风刀霜剑,到了城下,也要吃苦。希望扎木赫能够听我的,找一座城固守,不要折磨士兵。”
他疑惑的看着苏婉清,对苏婉清说,就算进入城池之中,这些人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苏婉清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真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至少这些士兵死前还少了一些折磨。”他心想这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这种仁慈没有丝毫用。
“大笨牛,你肯定是在想我这是不是假慈悲,我和你说,这慈不掌兵,应该杀的肯定毫不犹豫的杀掉,可是又不是人人都是心狠手辣,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敌人也是人,胜利之后,稍微有点良心的都会难过。而且扎木赫他们士兵有错吗?”苏婉清说到这里,神情烦躁的说:“算了算了,说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我是中原人,又不是土人,没有必要为土人多操心。”
苏婉清闷闷不乐的走在街上,他跟在后面,出言安慰苏婉清没有必要伤心,看开一点,这人生下来就没有不死的,早死晚死都是那样了,若是可以选择不死的话,大家谁会愿意选择死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佛语难解少智慧
很快裁缝拿出一件棉衣出来,他试了一下,这个虽然还小了一点,但是比起周山的那棉衣要好太多了。裁缝看着他,夸奖说:“这位相公真是壮实,想必也是在军中当差了。”他说自己不是当兵的,就是一个种庄稼的。裁缝不相信,说他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种庄稼的。
“不是小老儿说,像尊夫人这么美貌的女子,丰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相公要不是有一官半职,哪里找的到这么漂亮的妻子。”掌柜说完,苏婉清的脸更加红了,他准备解释,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必要遇到人就解释,闭口不再提这件事。
将衣服穿上,钱给了之后,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又遇到熟人了,夏明善走了进来,送了一口气说:“李兄,终于找到你了。”夏明善看着一旁的苏婉清,然后再次说:“苏姑娘,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自己不介意,只要不是去某些地方就可以了。
“苏姑娘说笑了,有你在,我怎么敢带李兄前去章台楚馆呢?”夏明善说完,带着他前往到附近的一件饭馆,让店家生火之后,三人就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火。
夏明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才对他说:“李兄,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大司衡今天让我父亲为士卒准备寒衣,要二十多万件呢!家父也急的无奈,让五位总长想办法,五位总长也没有办法,小生想来想去,这丰城最为足智多谋就是你了,看你有没有办法,这些寒衣五天后就要备齐。”
他也感觉到为难,这寒衣数目不算小,五天的话,一天就要做四万份,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苏婉清摇头说:“二十万件寒衣,你真当大笨牛是神仙吗?可以凭空变出这么多来吗?”
夏明善说自己也知道为难,但是大司衡就是这么规定的,大司衡也是很无奈,这突然降温了,士兵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连这一点都不为士兵做吧。他让两人暂时别说话,让自己好好的想想,他想了一会儿,询问若是去买的话,是否能凑足呢?夏明善说就是买了之后和原先备有的都除去之后,还差二十多万件。
他询问苏婉清弄一套寒衣要多久时间,苏婉清估摸了一下,对着他说:“一般来说二十多天,还要弹棉花这些,若是不弹棉花就这么弄的话,要快两三天。他点点头,然后询问苏婉清都有什么一些什么步骤,苏婉清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对着夏明善说:“是否能够找到一块空地,能够容纳四五万人的空地。”
夏明善想了想说:“有,吴王宫那边,那边的人都全都出城了,李兄你准备怎么弄。”他告诉夏明善,让夏明善去召集人,召集一些男子,将吴王宫那边修整一下,可以遮风挡雨就可以,然后再去召集女子,让他们分步骤缝制寒衣,明天开始,四天给钱一贯。
夏明善听到这话,疑惑的说:“这样来的急吗?”他说应该来得及,要不今天就找人来试一下,夏明善说可以,家里就有现成的人,他要了八个人,询问苏婉清应该怎么分,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夏明善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前去夏府,然后召集了八个婢女,将材料准备齐全了,然后开始缝制起来,这八个人到傍晚就缝制三件寒衣。
看着三件寒衣,夏明善说:“这么看来需要八万人才行。”他说不用这样,熟练就快了,四五万人就可以。
夏明善感谢的说:“真是麻烦大牛你了,亏你想的到这种法子。”他说没有的事情,只是希望这个真的能够凑齐这么多衣服。夏明善急着去弄这件事,也不多招待,他们也自己回家了。
走在街上,苏婉清好奇的说:“大笨牛,为什么这样会快一些呢?”他说这个是因为分工了,这大家坐着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快了,而且那些二十多天弄寒衣的,真是一针一线都讲究,这个就不用管那么多,随便缝制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线炸开也没有事情。士兵也就用着几天,倒是打不了找人在缝一下,很快的。
“大笨牛,要是按照你这样开裁缝店,过不了一年就要关门了。”苏婉清不以为然的说着,他一笑,没有多解释,心中想的就是,只要生产力提高了,这衣服破了就丢了,反正又不值钱了,能够穿几个月就已经足够了。
和苏婉清走在街道,看着前面打着油纸伞的苏婉清,他神情有些恍惚,这种情景他也曾经幻想过,和一个江南女子打着油纸伞,漫步在青砖绿瓦之中。
他突然想到华阳道长的话,苏婉清的身影和地球上的那个她重合了,他发现两人的确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样古灵精怪,都是那么高傲。
甩甩头,将眼前的幻影给甩开,他告诉自己从来没有什么三生,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是谁的转世的,在地球上她不欠自己,如今在大虞朝,自己也不欠苏婉清。
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心一暖,原来是苏婉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笑着说:“大笨牛,跑起来,要不霖玲又要等我们回去吃饭了。”他一笑,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说:“现在还在下雨,跑起来会容易被雨淋。”苏婉清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是失败,都忘记带斗笠蓑衣出来。”苏婉清说完,然后带着他到了一个府邸前面,对着外面看门仆人说:“告诉你家少爷,借我苏婉清两幅斗笠蓑衣。”仆人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跑去禀告,过了一会儿,一个公子哥就带着两件斗笠蓑衣到来。
公子看着苏婉清,无奈的说:“苏姑娘,小生还以为你没有带伞,你这是?”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空会让人还给你的。”说着苏婉清将蓑衣接过来,然后系上之后,戴上斗笠。他也将这两样穿戴好。准备好了之后,苏婉清高兴的说:“大笨牛,我们就比一下谁先跑到家里。”
他说路上有水是滑的,还是小心为好。苏婉清笑着说:“没有事的,这跌倒就跌倒了。”说着先跑了出去,留下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他担心苏婉清会滑倒,也追了上去。
苏婉清跑了一会儿,然后就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大笨牛,你不能跑了,等本姑娘休息好了,你在跑。”他无奈的一笑,和苏婉清走了一段路,苏婉清再次跑了起来,他只好了跟了上去,还不时的提醒苏婉清这路上比较滑,让她小心一些。苏婉清没有理会,只是不停的笑着。
这跑了没有多久,苏婉清果然滑了一下,幸好他一直在一旁看着,立马扶助了苏婉清。苏婉清倒在他臂弯,脸一红,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小声说:“大笨牛,谢谢你。”他说没有事情,只是奇怪为什么苏婉清这么兴奋。苏婉清叉腰说:“别人一下雨就感觉到愁苦,而我却感觉到很开心,我小时候还喜欢走在大雨之中漫步。以前也是这么跑着,跑着,摔倒的时候也不觉得伤心。”
他没有说什么,握着苏婉清的手,和苏婉清跑了起来。苏婉清和他跑了一阵之后,就跑不动了,喘着气说:“大笨牛,为什么你跑的这么稳呢?”他告诉苏婉清,下雨之后农村那个烂泥巴路更加滑,尤其是鞋子上面全是泥巴之后,这走习惯了,自然而然会很快掌握平衡了。
“听霖玲说,你是十三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苏婉清小声的询问,他说没事,幸好老天给了这一身强壮的身躯,十三的岁自己就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要不是这壮实的身板,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好过。他也闲的无聊,和苏婉清聊着自己在农村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很平淡,苏婉清却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说到罗蕙芷的事情时候,苏婉清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大萝卜,有霖玲你还不知足。”他苦笑着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罗家故意试探的。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为什么去年才和霖玲结婚呢?我记得霖玲说过,你根本不记得婚约的事情。
他一下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然后说:“那个,在没有遇到霖玲之前,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我在这一点和小孩子一样。”苏婉清笑着说:“难道你和表哥一样吗?”他连说自己对于分桃这种雅事没有兴趣,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苏婉清笑着说:“知道了,你这么又黑又笨的,就算你喜欢,别人未必会喜欢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美食甘口多花费
两人回到潇湘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好像谋士一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他说:“这是大笨牛你的朋友吗?”他摇摇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清于是询问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他听苏婉清这么说,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这似乎不太礼貌,脾气稍微不太好的人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没有想到这人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礼貌的说:“小的韦无私见过苏姑娘,李兄弟。”他将蓑衣斗笠脱下之后,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呢?”韦无私轻声说:“小的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辅助郡主的。”
他点点头,让韦无私坐下之后,询问韦无私怎么进入城中的,这城门已经封了,大司衡更是严令不准进出。韦无私笑着说:“我一直在城中,没有居住在奉王府中,这一次是王爷让人传话的,王爷要全大义,在此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郡主和世子,我和我师兄法无我两个人分别辅助两人,希望日后世子和郡主能够成为有用的人,让王爷能够含笑九泉了。”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玩,你不是应该祝奉王殿下转危为安吗?怎么会说王爷死了呢?”苏婉清突然开口刁难,韦无私还是挂着那习惯性的笑容说:“这天下没有不死之人,而且祈福不过无用。若是小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王爷转危为安的话,那么小的愿意说,可惜这并不能,小的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会为了讨谁欢心而说假话,师尊为我取这字,就是要让我不会徇私,一向为公。”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和无四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关心,人和人之间说祝福的话语,不只是为了取悦,还有自己的善心,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就事论事了,否则你所谓公可能就是自己的私了。”韦无私还是那一脸笑容,没有反驳苏婉清。苏婉清见他沉默,得意的说:“怎么不说呢?”
“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的学都是治世升平的学问,而不是于女子争论的碎嘴学问。”韦无私说完,苏婉清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学问?不如显摆一下,我看看你时候真的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韦无私对着苏婉清一鞠躬,然后就不在多说什么。
苏婉清看到韦无私这个样子,几次说话相激,不过韦无私都是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一样。
苏婉清也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说:“大笨牛,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吧。”他无奈的苦笑,听着苏婉清上楼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对着韦无私说:“韦兄,听你们名字,应该学的不是文武之道,术士(儒生的古称,儒本意为柔,术士的美称,详见说文解字。术是六艺之术)之学。”
韦无私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学的是刑名之学,法术之说。没有想到李兄竟然从名字能够听出我们师承,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他摸着自己鼻子,这要是儒生的话,怎么可能取之名字,无私无我的。不过这竟然有法家的弟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儒家成为显学,道家化为道教,其他学说应该消失才是。
他知道这个朝代也有独尊六艺的事,不过有没有罢黜百家,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好奇的询问:“我也是听我娘子说的,知道一点,我挺好奇这刑名之学到底是什么,我娘子也不是很清楚。”韦无私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的说:“足下是真的想知道吗?”
见他点点头,韦无私说:“我们和儒生不同,儒生总是希望以德化天下,希望圣人是唐虞这些超人,就可以从上到下,使得天下民风淳朴。而我们就不同,我们认为与其靠着自己德行,不如依靠规矩,告诉世人不去做什么,这样也能规正人心。李兄认为如何呢?”
他苦笑一声,询问韦无私说:“可是这个规矩能规定到圣人吗?圣人若是违反了怎么办,若是不惩罚的话,那么怎么服人心呢?”
韦无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那么只能严格处罚那些明知故犯的,至于圣人,圣人操着赏罚二柄,制定规矩,上下定于一。”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他看着韦无私这个样子突然想笑,这法家和儒家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不敢否认的君权的合理性。
儒家想要用礼,法家用法,目的都是只为了一个,大一统,这个一统不止是领土上的,政权上的,还有就是思想上的一统。两者殊途同归,倒是谈不上什么优劣。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要再说就是有毁圣人,韦无私这种重法的人肯定会将自己抓去告官。他突然想到,询问韦无私说:“韦兄,我有一个疑问,这上下定于一的话,若是藩王不愿意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韦无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说:“这个绝无可能,奉王殿下一直保持作为一个臣下的本分,不敢丝毫越礼,外面哪些人胡乱传言,还请李兄不要相信。”他准备和韦无私说什么,一个丫鬟端着菜去了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大笨牛,上来吃完饭了。”他对韦无私说了一声抱歉,韦无私说没事,于是他到了楼上的吃饭。
在吃饭之后,苏婉清小声的说:“看样子他是神目子的徒弟,那个老头子自诩有帝王之学,只是未逢明君,于是在神目山某个山谷当隐士,传说有三个弟子,这韦无私看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法无我,不知道最后一个会叫什么。”他询问神目子的水平如何?周霖铃笑着说:“还不错,神目子曾经和先生聊过,先生倒是挺佩服他的,说神目子真的是无心出山,否则的话,李吉士这大司农的位置不稳了。”
他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下来,见到韦无私正在看书,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书名叫《非难》,不过这韦无私看的那一章,他倒是很熟悉,就是韩非子的难一。他想这书应该就是这边的韩非子。过了一会儿,韦无私才看到他到来,道歉说:“李兄,刚才看书一时间入神了,还请李兄见谅。”
他说没事,然后询问说:“韦兄是神目子的弟子吗?”韦无私点点头,他于是询问:“我听岳丈说了,神目子先生是真的有经济之术,为什么不出仕呢?一展摩云手,做那摘星人呢?”韦无私谦虚的说:“李兄客气了,师尊不出山,只是因为令岳,师尊常说水田先生如此学问的人都不出山,自己又何苦出山,争那些虚无的名声呢?”
韦无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师尊是不愿意输给水田先生,水田先生能将一身学问送给山野,他老人家怎么不能,若是水田先生出仕的话,师尊也会出山,这也是奇妙,这丰城要不不出人才,要不一出就出两个,这两人还不愿意出仕,反而让李昌吉之流扬名。”
他再次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话真的不好接了,看来这韦无私还不知道自己和李昌吉的关系。他寻思了一下,询问韦无私关于治国的韬略。韦无私明显来了兴趣,对着他说:“若是一般人,我绝不会轻易说的,不过李兄你我之间十分投缘,我说出来,你可别见笑。”
韦无私开始款款而谈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大虞律,这大虞律还是太过仁慈,而且有些地方写的很模糊,都是视情况而定,这就给了知县很大的权利,知县就是凭着这些地方赚钱。韦无私说着,将几处应该修改的指出来,他听了之后点点头,认为这个倒是可以。
接下来就是循吏太少,因为虞朝以官为尊,读书人都想着当官,而在吏的方面就缺少人才,尤其很多知县到了上任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判案,虽然会试有考判条,但是只是一个形式,很多人写的判条都乱七八糟的,韦无私说到这里,脸一红,然后说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拜入神目子门下之后,痛觉前非。
韦无私认为知县未必要事事都精,明白就可以,管理这一县的要很多人员,而这一些人员虞朝没有认真培养,偶尔出一两个循吏,那都是天赋过人,韦无私认为应该恢复法家老传统,凡是小吏都要拜师学习,择优而任。他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在虞朝行不通,虞朝的吏要提升地位的话,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
“李兄,你说奇不奇怪,每次会试都有上千的举人产生,而这些举人能够中了进士,不过十分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西城残地引幽思
他看着韦无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不太懂这个。韦无私笑着说:“李兄谦虚了,李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符合循吏的标准,李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天下多少读书人汗颜了。”
“我师兄也将李兄的情况说给师尊,师尊听后,说水田先生真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师尊可是很少夸人,就我在他老人家门下这十几年,只不过夸奖了两个,一个是水田先生,一个是吴有功吴弘敏,你就是第三个人。”他不由想了一下,这个吴有功是什么人,竟然能和水田先生相提并论。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这个人汪二公子曾经说过,四大公子之一,当然这一位不是公子,而是一位侯爷,太子的舅舅,皇帝的小舅子。他说着不敢,然后询问韦无私,这小侯爷到底有什么厉害的。韦无私笑着说:“这个可说不清楚了,吴弘敏这个人真的有古代名士之风,我也曾经和这位小侯爷聊过几句,只觉得这人不卑不亢,谦虚得体,举手投足自有名家风范,学问上更是无懈可击,文章诗赋,皆有古风。小侯爷也被人称作国朝五子,他的造诣就不用我在多说了。总之,此人真是一言难尽,若是李兄日后遇到,自然知道,什么叫翩翩浊世君子。上”
他一笑,心中想着日后有机会的倒是可以见一见,不过现在还是和韦无私谈天要紧,他让韦无私回到正题,韦无私对着他说,除了循吏之外的话,圣人应该操二柄而利出一孔,如今圣人已经失去了威望了,权力都在四妃三司手中,这个很不好,国朝裂土封侯韦无私倒是没有意见,但是赏罚之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这一遇到事情就让平妃代为征伐,皇帝的威望会越来越低的,若是等到一日,平妃有了不臣之心,那么要废帝自立,圣人有应该如何办?
关于这一点他倒是不赞同,用韦无私的观点说,这圣人不一定要什么都懂,四妃三司就是皇帝的循吏,这些循吏只要按照法规办事,那么怎么会出事呢?”韦无私说着情况不同,他说没有什么不同,这只要上下定于一,圣人就是一切,规定了圣人万世一系,违反者格杀勿论,只要有循吏严格执法,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韦无私摇头说:“你兄你这话,我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所在,等我想想,如今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在围炉夜话。”他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上面多了一床铺盖,不由一笑。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是没有变好,反而更加寒冷了,在吃早饭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昨天睡得的冷吗?”他说不冷,晚上还有一点热。”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就是一头大笨牛,不知寒暑,可怜我们两个弱女子,昨天冷的睡不着。”周霖铃一笑,对着苏婉清说:“好婉清,都说了要背靠背,否者铺盖中间有缝隙的,风就钻进来了,我们两个女子,你还担心什么。”
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我不习惯,我喜欢抱着秋秋,毛茸茸的。大笨牛,快想办法,我着凉了没有什么,你的好娘子着凉了,你岂不是划不来。”他说这个只有用那个烤火炉来才可以,苏婉清好奇的询问什么烤火炉,他将烤火炉的样子画了一下,周霖铃突然说:“相公这个潇湘楼有暖气的。这么多年没有用,这些人都忘记了。”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说:“的确古吹台都有暖气,这边不可能没有。我立马叫人去烧,反正下雨天不缺水。”苏婉清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过了一回儿,苏婉清回来对着他们说:“等下就好了,我听说西国那边有什么壁炉,烧着也很暖和。他说那个也是西边才行,这木头搭建的房子,怎么可能搭建壁炉,怕是烧着烧着,这地方就被烧了。
“怪事了,大笨牛,你难道看到过西国的壁炉。”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严重充满了怀疑。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但知道,还会说西国的语言呢?他可是西国的贵族呢?”听到这话,苏婉清突然用英语询问这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会吗?他下意识的用英语回答不是,说完就后悔了。
“婉清,你刚才说的什么?”周霖铃见到情况不了,连忙转移话题。苏婉清笑着说:“西语呀,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几个人商人学的西语,大笨牛,我说的可标准?”他说自己不懂,都是周霖铃瞎说,苏婉清不要当真。
苏婉清笑着说:“不过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这样吧,我教你们西语,也算好玩。”苏婉清说完,然后用西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对他说:“大笨牛,这就是西语打招呼的方式,你对着我说一遍。”
他感觉到尴尬了,没有想到苏婉清这么狡猾,竟然设套子让自己钻,他可不敢说这个。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来我教你一个字字的发音。”他只好摇头说:“苏姑娘,你怎么懂这么多话呢?又是土语,又是西语。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人有嘴巴的用处,这多学一点没有错,反正百载人生,足够漫长了,可以学很多了。”
“大笨牛,快教我西语,否则我就要告诉霖玲你昨天欺负我。”苏婉清说完,他苦笑一声,说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周霖铃听到他们这对话,微笑的说:“霖玲,你要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别问相公怎么会的。”苏婉清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大笨牛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知根知底吗?”
他听到苏婉清的保证,然后让两个人丫鬟守在楼梯,不准人上来。他将门关上,看着上面说:“郡主不会听到吧?”苏婉清噗嗤一笑,指着他说:“大笨牛,你真的要笑死我吗?郡主要是能听的到,怕是早就搬走了。”他也脸一红,不在多说什么,让苏婉清和他用西语对话,苏婉清倒是真的只会简单的句子,而且还真的不认识单词,他估计苏婉清水平的也就小学生英语水平的样子。
他准备从音标教起来,但是想到这边还是直音和反切,于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叫单词语法,就直接让苏婉清跟着念就是了,苏婉清倒是聪明,他说一遍,苏婉清就能准确发音,一上午他和苏婉清就可以完成简短对话,而周霖铃在这上面天赋就要差了一些,还有些句子发音不太准确。
“大笨牛,你会写不,这只会发音不会写,岂不是白学了。”苏婉清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他说不早了,先吃放吧,苏婉清笑着说:“看在你今天教我的份上,本姑娘就亲自下厨,你们等着吧。”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我本来想岔开话题的,没有想到婉清会懂西语。”
他说没事,自己的老底都快被苏婉清给摸透了。他说完,笑着说:“倒是霖玲,这小东西还乖吧,若是他在肚子里面不听话,等到他出来,我就替霖玲你报仇。”周霖铃摸着自己肚子说:“现在还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不过相公你想好这孩子的名字没有?”
“没有,我不太会取名,不如霖玲你帮忙起一个吧。”他说完之后,再次补充说:“能让我们这丰城才女取名,也是孩子的一个荣幸。”周霖铃想了想说:“不如叫做茂,相公你看如何?”他说也可以,就叫茂,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周霖铃摇头说:“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到时候叫茂茂岂不是很丢人。”
“那就改成葳吧,不过这个字似乎有点难写。”他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过比起龙郁灵的话,这个名字就好写多了。”周霖铃他这么说,噗嗤一笑,然后说:“这应该没有谁娶这个名字吧,这壁画太多,先生都教的头疼。”
等到吃完午饭,他继续教两人单词,这一方面周霖铃就比苏婉清厉害了,他也算见识了所谓过目不忘,周霖铃只要十息功夫,就将这单词给记住了。
交完这个,他感觉到头疼了,因为这单词要组成句子,必须考虑到语法,而古汉语的语法比较混乱,周霖铃他们甚至连语法的概念都没有。
他慢慢开始解释时态语法,这两人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地球那边的学生学的是现代汉语,有语法的基础,而这边就很为难了。
最后他也不教了,反正又没有考试,若是真的交流起来,就算不懂语法,对面也听的懂大概意思,他和两人直接对话联系,到晚上的时候,这两人差不多算是入门了,简单的对话没有问题。当然内容就是好吗?很好,你呢?这种对话。
第一百四十章荀氏少爷多世恩
他不由一笑,这个人真是较真,竟然会到现在还在想这个,他对着韦无私说:“你说的不错,这权臣也可以成为循吏,就看圣人自己怎么弄,圣人若是厉害的话,自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聊着自己的想法,除了昨天说的那些,韦无私还认为现在国朝最大的弊端就是勋臣自重,威胁到圣人,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圣人能够削藩。他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了,对韦无私说,韦无私这么一个藩王亲信,怎么会建议削藩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韦无私对着他说:“李兄,天下尊公去私,我和师兄虽然承蒙王爷大恩,但是这个和天下比起来,这就无足轻重了。而且王爷很赞同这个说法,说皇室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亲王郡王对国家无益,不如一视同仁,和庶民一般劳作,这样国库就不用养那么闲人,民间又多了不少劳力者。王爷能想到这个,真是难得,外人都认为王爷会造反,这都是对王爷的误解,王爷本身对权力没有那么想法,王爷想的就是躬耕田埂之间,而不是当一个笼中鸟的王爷。”
听着韦无私的话,他心想若是奉王真的有这么大仁大义就好了,这样天下苍生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周家也少了一场劫难,至于周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当郡主驸马。可是自己怎么都不相信奉王有这么伟大。他也不在多说奉王的事情,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会引起这韦无私的不满。不说实话,刻意奉承他又没有兴趣。
和韦无私讨论了削藩的事情,他认为这藩是不能削的,这削藩的话,削谁呢?削诸侯王吗?这亲王没有土地没有兵权,削了干嘛。这些诸侯王没有造反之前,好歹也是高皇帝一脉,这同室操戈,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不削诸侯王的话,那么就应该削国公,可是国公的责任本来就是保卫国朝而存在的,削了之后,这朝廷有什么事情,谁去救火呢?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国公有的不过两万人马,而且还有二十二位,互相牵制,不成问题,这一削藩,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工具,将贤明的人给削了,倒是反而给了权臣机会。而且削藩就是给国公造反的理由,到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平定之后,天下人也会看轻皇室。
韦无私听他这么说,询问说:“那么实行推恩令呢?”他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是一个老办法,未必能够有效。”他说完,然后补充说:“这个办法现在应该很难成功,现在国公也没有封土,只有自己国公府还有一顷土地,这一顷土地实在很难推恩,国公养给都来自朝廷,这朝廷只要断了,国公就没有办法了。”
他说完,韦无私佩服的说:“李兄,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了,和你聊天,总是让我有一种愉快的感觉,我现在才觉得王爷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以李兄的才智,实在不应该埋没在田野。”他说自己就是瞎说的,都是前人的老话,他和韦无私继续谈论削藩的问题,韦无私也不在坚持,但对于国公和亲王,韦无私还是认为这些人存在迟早要对君权造成威胁。
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赞同,这国之神器,自然是有德之人居之,无论皇帝怎么可怜,能够被去取代,只能证明这人的无能,他可不认为一家一姓的天下,能够永远是天平盛世,这世界的前进就在分合之中,这家无能了,另外一家取而代之,不可能整天想着当上安安饿殍,也要有人当奋臂螳螂。
聊了一个时辰,他才告辞回到自己屋里,他坐在床上,倒是没有立马睡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不习惯了,以前自己能无忧无虑的,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必须考虑这一家子了,除了周霖铃,还有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儿子,在没有结婚之前,他还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周霖铃说自己有喜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喜悦和担心。
他现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子女能够好好的活着,孝顺他倒是不看重,主要想教这子女不能自寻死路,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关于教育孩子,他还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没有丝毫经验。他想了想,拿着纸笔,就坐在床上开始写了起来,关于自己孩子的未来一些规划,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多读书,这读书未必能成才,但是能明白一些道理还是不错的。
除了读书,关于作人方面,他想写少说话,多干事,祸从口出,家从勤富,自己不当官的话,这田地肯定是子孙耕种,这土里讨生活,可不能惫懒,一旦惫懒的话,那就只有饿死的一条路。
他写了很多,然后好生整理了一番,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让周霖铃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规划给周霖铃看,周霖铃看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这是你写的家规家法吗?”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询问周霖铃有什么问题吗?周霖铃笑着说:“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规矩太多了,这样可会教出榆木脑袋的,按照妾身看的话,不如只要三条就可以了。”
他让周霖铃说哪三条,周霖铃笑着说:“第一条就是多读书,第二将心比心,第三就是要明辨是非。”说完这个,周霖铃看着他,询问他意见,他点点头,说这个很好,没有什么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话,那么自己也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和周霖铃聊着的时候,一个婢女跑了进来,对着他说:“李相公,外面有人要见你,是知府的三少爷。”他点点头,让周霖铃先上去,自己在客厅接见了这一位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着他,然后看着婢女说:“是否能够请左右退下呢?”他点点头,挥挥手让这些婢女下去。
燕三公子看着他,神情凝重的说:“李兄弟,不好了,我听到街头传言,这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割让这东南府和悦华府,然后借着这精兵造反。”他听到这话,询问说:“这件事,燕公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燕三公子说城里都传遍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最为奇怪的是,四圣司的人竟然没有出面以妖言而阻止民众讨论。
现在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这奉王真的投靠了扎木赫的话,这城里有多少奉王的心腹谁也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这些心腹会不会打开城门,让扎木赫的军队进入到城中,没有丰城的城墙作为依靠,城中百姓对于这四十万虞军并不抱有希望,毕竟传闻扎木赫可是于百万之众。
他心中暗自想这不会是范世民捣鬼吧,毕竟这个只有范世民知道,而且也只有范世民有这个能力传播这个东西。这一招还挺歹毒的,奉王又不能回城解释,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日后奉王在丰城人心中就很难再达到顶点,现在奉王苦心安排的成为全大义的贤王假象,现在也因为这谣言打了一个问号,若是奉王真的没有事情的话,那么丰城人民就会更加相信奉王和扎木赫是有勾结的。
燕三公子询问说:“关于这件事,不知道李兄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呢?”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只是谣言,不用多想,现在城门把守的那么严厉,现在就算去环城道上都要被士兵盘问,更不用说去开城门了。这一点还请燕三公子安心,现在丰城还是固若金汤,不要瞎想,乱了自己的阵脚。”
他说完,想了想然后说:“我听说大司衡准备让你们组建成一支军队,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燕三公子点点头,无奈的说:“我们就是一个巡逻小队,在城里巡逻,大司衡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都没有弃城而去,其他人自然会安心了。李兄弟,你是否能在井大人为兄弟我美言几句,我就算当兵,也当一个哨总吧,现在这样真的难受。”
“燕公子说笑了,我人微言轻,怎么能够帮你说话了。”他摇着头拒绝了,自己可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拿出一张银票说:“还请李兄弟多多进言。”他看着银票无奈的说:“这不是我不要银子,这天下没有谁会不要银子的,但是这银子要拿的稳,我没有这金刚钻,我不敢揽这瓷器活。燕三公子,你还是请别人吧。”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将银票守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对金耳环说:“屡次叨扰,无以为敬,我听闻苏姑娘就住在李兄弟这里,还请代为转交。”他见燕三公子真是百般巴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潇湘楼上美人居
他不由一笑,说自己知道了,襄国公生气了,自己也不好受,燕三公子也不好受,为了大家着想,自己一定不会讲这件事告诉襄国公的。得到了他的保证,燕三公子连忙说:“多谢李兄弟,多谢李兄弟,我有点事先离开了,还请李兄弟见谅。”他说请便,然后燕三公子就笑着离开了。
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到楼上吃饭,苏婉清看着他说:“大笨牛,这燕老三和你谈些什么?是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歹事,我告诉你,大笨牛你要是干坏事的话,我可是要找祖父来将你抓了,好好的教训一顿。”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婉清,你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样子了,这家我看来是要交给你管了。”
“呸呸,霖玲你说什么呢?这是因为你有喜了,我才帮你照看着大笨牛,这大笨牛一肚子坏水,你这个当妻子可要栓好了,这要是不看好,这个大萝卜从什么地方给你找一个姐妹来,你岂不是委屈。”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说到一顿子坏水,苏婉清可是当仁不让呀,说起歹毒来,苏婉清可比自己歹毒多了,至少自己第一天和阿扎西交谈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周霖铃握着苏婉清的手说:“这不就是相公给我带来的姐妹吗?婉清,你又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子,应当敢爱敢恨才是。”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盛了一碗粥给周霖铃,对着周霖铃说:“吃饭,吃饭,说不过你,你对大笨牛就乖巧,对付我这个好姐妹,就振振有词,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吃完早饭,他才将燕三公子的来意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对着他说:“这燕老三倒是有一些本事,知道求你这大笨牛,还知道不要让我祖父知道,你这么愿意帮他,得了他多少好处,这个先要说好,你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个我可是要分红的,不知道你能够出多少了。”
他对着苏婉清说只是一包茶叶,答应帮助不过是为了燕三公子一直纠缠自己,自己这不一答应,燕三公子就识趣的离开了。苏婉清摇头说:“可是你开了这个头,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他说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走了,到时候燕三公子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益安府来找自己,若是真的有这心,那么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帮忙。
说完这些,继续交了苏婉清几句西语,他就让苏婉清和周霖铃自己对话玩,自己前去见井大人了,这次前去见井大人,一是为了燕三公子的事情,二也是为了举荐韦无私,这人的确有才华,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能办事,他倒是不介意,这韦无私只是奉王的一个食客的话,真是太屈才了,他想说服井大人将这人破格提拔,好为朝廷效力。
到了井大人的府邸面前,他禀告之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带着他去了偏厅,让他稍等,井大人办完公事就来处理。他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井大人才到了这里,见着他说:“李大牛,你这一次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我听说你帮老夏的儿子出了主意,老夏这短短两天就凑集了十万件寒衣,这个你真是功不可没。”
他说这个没有什么,只是偷工减料而已,这些寒衣最多就是穿个把月就不行了,到时候希望夏总督不会因此找自己麻烦。井大人哈哈大笑,让他坐下,解释说:“一个月已经足够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不懂针线,不过我听内人说过,这一件寒衣至少要二十日才能完工,如今能够三个时辰弄出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井大人说完,然后再次询问他这一次来的目的,他告诉井大人,自己希望井大人能够破格录用韦无私这人,这人真的有本事有才华,是国家栋梁,若是就这样一辈子成为奉王的食客,那么真是失贤于野了。井大人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告诉他,井大人也听说过韦无私的名字,也知道他有才华,但毕竟是藩王的食客,自己不能随便做主,轻则得罪了奉王,重的话那就不好说,什么藐视宗亲这种罪名也不是井大人能够担的起。
这诸侯王和国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毕竟按照魏朝旧制的话,这藩王应该有自己的军队和封地,如今这个都被国公得了,国公活的比宗亲还好,这嫉妒心一起,自然有矛盾了。因此井大人不敢轻易说这件事,怕事奉王借机说国公又欺负诸侯王了,倒是这些诸侯王联合起来弹劾井大人的话,皇帝也未必能够保住井大人。
听到井大人这么说,他说只有等到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奉王安全无事之后再询问奉王的意见,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这件事自然算了。至于韦无私那边,他认为没有什么问题,韦无私一直苦于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学,现在有这个机会,奉王也愿意的话,那么韦无私同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完韦无私的事情,他再次说关于燕三公子的事情,他将燕三公子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井大人笑着说:“这件事呀,我早就有打算,大司衡准备将这个人情卖给我,让我和燕知府之间加深交情,我还没有去找燕知府,就被你这小子来当人情了,不过也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没有帮过你一次,这一次就算我帮你的。”
他说了谢谢,感觉这井大人和林大人真是不同,只要不是公事,井大人就不摆什么架子,而林大人就不同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距离感。对比这两位大人,他心想虽然性格迥然不同,但是这两人都是贤臣,这光熙盛世多是凭借着这几位总理大臣给撑起来的。
至于皇帝,他认为完全不算一个千古明君,这前面嘉锡一共有九年,九年都是动荡不堪,至于光熙能够安定下来,不就是因为设立总理大臣,这些总理大人雷厉风行,整顿吏治,否则改了年号也是白改,这天下不会因为年号而变好,改年号只能短暂的缓解矛盾,而不能做到解决矛盾。
他这么瞎想的时候,井大人笑着说:“李大牛,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他说没事,然后说自己没有事情了,就先告辞了,不耽误这位大人处理公务了,井大人点点头,然后说现在真是公务繁忙,无法抽出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希望他不要见怪,他说没有这回事,自己冒昧打扰才是。
告别井大人,走出府邸之后,周山正好路过,见到他说:“好妹夫,真是巧了,来来陪我去见一个人。”他点点头,和周山在内城里面走着,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还是有些冷,他看着嘴冻的有点白的周山,好奇的询问说:“大舅子,你在家里不好好烤火,出来找什么人?”周山笑着说:“这可是一个隐藏在军中的奇人,我久闻大名很久了,一直无缘一见,今天得知他就在天权军中,我于是前来拜访。”
他见周山这么推崇,心中也不由起了好奇心,跟着周山到了一处府邸,周山对着看门的仆人说:“麻烦去禀告一位叫黄钟的军爷,就说周山周子仁拜访。”仆人点点头,立马跑了进去,然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走了出来,询问说:“不知道两位找黄某有什么事情呢?”
周山说着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让黄钟借一步说话,黄钟点点头,周山带着他们带了酒馆,让人煮几斤酒上来,顺便为他点了一杯茶,坐下之后,黄钟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周山笑着说:“我叫周山,草字子仁,这位是我妹夫李大牛。”听到李大牛这个名字,黄钟想了想说:“李兄弟是本地人士吗?”他摇摇头说,说自己是益安府的。黄钟再次说:“可是陵水县的?”他点点头,好奇的看着黄钟。
黄钟苦笑一声说:“果然如此,你应该认识徐瘸子吧,他儿子就曾经和我们服役,他曾经说过你,还有张宏,不知道你们和张宏的恩怨了解没有?我劝张宏算了,而你们让他流放充军三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了。”他想到了张宏说曾经有人分析过自己陷害他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世界这么小,这都可以遇到。
他无奈的说张宏已经死了,而且张李两家的恩怨也彻底了结了,他将张宏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听着他说完,黄钟叹气一声,然后说:“真是天命弄人,没有想到三人既然会这么收场,不过这件事还是你们做的太绝。”他反驳说这不是自己做的太绝,而是张宏下手太轻,若是张宏先想到这一招,以张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输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