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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七章一时意气悔恨迟

    “娘娘到。”随着内臣一时大喊,四周的官员开始肃静了,他和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到文妃娘娘进入到这里面,然后对着他们说:“诸位,使者已经回来了,扎木赫愿意和谈,扎木赫提出两个两条件,第一是扎木赫那边不会派人前来,而是国朝派人前去。第二便是扎木赫让我们就要派遣使者团,若是我们使者明天晚上没有到了扎木赫的军营,那么扎木赫就要继续向北前进,在丰城外恭候天朝使者。”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心中都不舒服起来,若是扎木赫军队到了丰城城下,那么这一次和谈就有城下之盟的嫌疑,这是虞朝现在不能接受的,但是他们都不敢贸然开口,静静的等着文妃娘娘说下面的事情,文妃看着四周,对着他们说:“本宫觉得这件事,只要扎木赫诚心商谈就已经足够,现在本宫想知道,诸位可有主动请缨的。”他们听到这话,都保持了沉默,若是扎木赫派遣使者前来的话,那么这一次和谈倒是可以一试。

    现在要去扎木赫的军营,那么事情就很难说,谁知道扎木赫会有什么阴谋,就算不杀了,将他们给抓了起来,那也不好过。四周沉默了一会,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点点头,于是他开口说:“娘娘,草民愿意请缨,出使和谈。”他说完,四周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有的是佩服,有的是轻蔑,不一而足。燕知府也有一些意外的看着他,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文妃说:“娘娘,李大牛的确是出使这次和谈的上佳人选。”

    听到这话,文妃才慢慢开口说:“李大牛是吧,你的事情本妃也听说过,只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本妃实在很难将此重任交付给你。”听着文妃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井大人也开口说:“李大牛的才智,微臣是素有所知,如今丰城之中,能够胜任此事的不过二三子,李大牛就是其中之一。”井大人开口之后,襄国公才慢慢的开口说:“文妃娘娘,李大牛是不谷的孙女婿,不谷本来应该闭口不谈,但是不谷想到古人有举贤不避亲,李大牛才能唇舌,皆是上上之选,此次和谈,他定会不辱使命。”

    四周官员见三人都开口捧,心中也如同明镜一般,都纷纷夸奖起来,文妃娘娘听到他们的话,过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李大牛,你且上前来。”他走上前,跪在地上,然后一个内臣捧着一卷圣旨出来,四周的官员里面跪倒在地,内臣开始宣读圣旨,这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封李大牛为议和中士,位在春部,官为五命,这是文妃娘娘最大的权力了。然后就是给他随意组建使者团,需要的人员和事物,都听从他调遣。

    圣旨选完,然后一个内臣捧着官服还有印玺符节这些东西出来,他恭敬的接过这些东西,然后山呼万岁。文妃娘娘对着他:“希望李大人此次不要辜负圣人和本宫的重托,成功议和而还,化干戈为玉帛,四民安定,天下太平。”他说是,然后文妃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四周的大臣权利协助就是了。文妃说完,转身离开这里。

    他起身之后,燕知府先恭贺他说:“恭喜贤契,恭喜贤契,贤契如今也算朝中大臣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捧着东西,真是一时感叹万千,这时候襄国公叫来仆人,将这些东西接过去,然后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含深意的望着他。他知道襄国公想说自己不要让朝廷失望,他坚定的点点头,用充满信心的眼神望着襄国公。

    襄国公离开这里之后,井大人也劝慰了几句,他也回答了几句,接下来,丰城的官员勋臣都来恭贺他,他在一旁应和着,到了最后,泰安伯神情暗淡的说:“还请大人告知明日出发的时辰,小儿也好准备。”他说卯时出发,毕竟要晚上到扎木赫的军营。泰安伯说好,明天余二公子一定会准时到达。在泰安伯离开之后,燕知府这个东道主再次拍着他的肩膀说;“贤契,你还没有吃早餐的吧,我已经让安排好了,还请贤契夫妻二人不要见外。”

    他看着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的确也饿了,那么我和我相公就感谢大人美意了。”到了膳厅,果然知府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好吃的了,他们就没有客气了,吃好之后,知府大人笑着说:“贤契,原来你早就已经决定出使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我呢?我虽然老朽愚昧,但是也可以为贤契你筹划一番。”他说多谢知府大人好意,不过这件事因为还没有确定下来,自己的确不好告诉知府。

    要是文妃娘娘不准备让他出使,他到时候岂不是没有什么脸面见知府大人。燕知府一笑,然后说:“贤契,关于这一次议和,你有什么打算呢?”他说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争取让双方满意。燕知府笑着摇头说:“这个不好,贤契我告诉你吧,这一次最好不要和谈成功,要谈崩,到时候若是扎木赫势大的话,你在去谈,这样你的功劳才会显示,现在你去谈成功了,没有人认为这是大功,很多人都会心想自己前去也可以,你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而已。”

    燕知府说到这里,得意的说:“这为官之道上,可不能讲究什么大德不彰,你要去宣传,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也要尽量夸大,这样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这夸大也有技巧的,比如这一次你就剿灭十几个山贼,你要说要剿灭百人,投降千人。普通的案子,你也要找些疑点出来,彰显自己的不凡。”他说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欺骗朝廷吗?

    “是的,这就是欺骗朝廷,朝廷上的那些京官知道什么,只知道自己英武不凡,不离京城就可以知天下事情。当然大牛兄弟你现在不太明白这么做的必要性,但是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你要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办些事情,十年的都未必能够升官。你不做的话,那么自然有人做。你觉得这个不对,但是别的当官还觉得你傻。”燕知府说到这里,挥挥手让仆人退下。

    等到仆人离开之后,燕知府看着他说:“贤契,你我都不是外人,我才冒昧告诉你这些,这当官可是有自己的官经,这其中有上下左右,天地如意八字真诀。”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燕知府,你说说吧,我的相公是一个大笨牛,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他点点头,对于这个八字真诀他倒是很再好奇。燕知府一笑,然后和他们说了起来。

    这上是要欺上,上面又不是事事皆知,能够清楚你的能力。你要得到提拔,就要会欺,把上面欺骗的服服帖帖,那么升官发财就是一件小事了。下就是瞒下,不能让下面知道你的能力,这样就镇不住他们,一定要摆好架子,给他们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样下面就不敢随便犯上。左就是吓左,代指自己的儿子,要让自己的儿子们有恐惧感,不会出去惹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右就是骗右,对于自己亲信,也不能说实话,只能将他们骗着,让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天就灭天,灭绝天良,在升官这条道路上,不能有丝毫良心作祟,要一条心恨到底,就算是错判冤判,也要放开,不能随便乱心。地就是绝地,断绝亲情,外人不能让自己动摇,亲人也不能,若是有必要的话,可以学易牙。

    苏婉清听着燕知府款款而谈,不有摇摇头说:“好了,好了,多谢燕知府了,前面六个字已经够我家相公揣摩很久了,多谢知府大人你的悉心教导,后面两个字,就等我家相公飞黄腾达之后再说吧。”燕知府一笑,然后说:“我都快忘了,今天你们还要准备出使的事情,我就不多打扰了,等到贤契回来,我在设宴款待二位。”他们说了谢谢,然后离开这里。

    出了知府府,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先回去好好陪霖玲,本姑娘要去安排这一次使者团的事情了。”他说要不一起去吧,苏婉清叹气说:“这一次是否能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大笨牛,你就多陪陪霖玲,免得留下什么遗憾。”他握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她和苏婉清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到了二楼,周霖铃正在看那一件补子官服,他看了一下,是一个鸽子,心中不由一笑,没有想到又是特殊的补子服。周霖铃解释说:“相公,这个鸽子在土人之中可是圣鸟,文妃娘娘还是考虑上的周到,来来,相公,穿上试试。”

第九十八章小巧玩意成佳话

    次日早上,外面的鸡才鸣叫,他就起床了,在周霖铃的帮助下穿戴好官服,戴好乌纱帽。他看了一看周霖铃,再一次拥抱周霖铃,这一去,他已经不知道是否能够再次见到周霖铃了。周霖铃对着他说:“相公就让妾身为你准备早餐吧。”他点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索着以后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苏婉清也上来了。昨天苏婉清有去下面的休息了,苏婉清进入卧室,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等到早餐弄好,他看着那熟悉的菜,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周霖铃时候招待周霖铃的,他拿起筷子,慢慢的品尝起来,三人虽然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吃着,但是气氛却十分凝重,大家心情都沉甸甸的,这一次前去的话,生死未卜,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顿了。吃完之后,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周霖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不想去,但是他心中清楚,这是不行的。

    和苏婉清到了门口,他坐上马车,最后和门口的周霖铃道别。马车快速的离开,他心中十分难受,憋得喘不过气来,苏婉清握着他的手,对着他说:“大笨牛,有我在。”看着身边的佳人,他心中一阵触动,轻轻搂住的苏婉清的肩膀,让苏婉清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到了南门,他和苏婉清下了马车,看了看使者团,这一次使者团有二十人,其中十人是护卫,有两人是信使,两人是书记官,还有三人是厨子,在这七人之外马,就是苏婉清和他,还有那位余二公子了。

    余二公子他看了一眼,的确是一个翩翩美少年,脸不傅粉,唇不涂朱,自有一段韵致。他和这些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让一位护卫竖起旗子,然后让士兵打开城门,这一支代表虞朝的议和团队就这么离开了丰城,在出丰城之后,他从窗子看着后面越来越小的城墙,对着马夫说:“全力全进,今天晚上必须到了甘田镇。”

    马夫点点头,全力策马狂奔,他坐在车里,询问苏婉清说:“人是不是少了一点。”苏婉清说没有,反正这一次议和就只有他们做主,人多口杂到时候反而碍事,而且这一次议和,苏婉清认为就是一个走过场,是否能成功都无足轻重,关键是能够拖住时间。苏婉清说完,然后再次说:“离朱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扎木赫的军队所在,明天开始谈判,大概后天就会有结果。”

    他询问离朱的来历,那天苏婉清又不准自己说话,等到离朱离开之后,苏婉清又喝的醉醺醺的,自己也不好询问。苏婉清介绍说:“这民间多异人,你别看离朱只是一个屠夫,他在以前可是很有侠名。我记得一件事情就是,他有一个妹妹,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他倒是没有娶妻,而他妹妹嫁人,生下一子,离朱也视为己出,后来这个侄儿被人杀了,离朱查明真相,的确是侄儿不对,立马放了自己的仇人。”

    苏婉清说完,感叹一声,继续说离朱之所以改姓换名,只是因为替人打抱不平,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乡绅,本来离朱是想去伏案自首的,但是离朱的朋友劝说离朱,离朱侄儿也没有了,香火就算断了,不如先等延续祖宗香火。离朱这才来到丰城。他听着苏婉清说完,询问周霖铃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笨呀,像离朱这样的人物,就算是隐居为市集,也如同鹤立鸡群,让明眼人注目。”

    苏婉清说着自己和离朱的交往,这交往倒是简单,离朱是一个好交朋友,豁达的人,而苏婉清也是这样的人,于是两人很快就成为朋友。苏婉清说到这里,噗嗤一笑的说:“可惜离朱这人虽然侠义,但是大字不识几个,本姑娘又要嫁给文物全才,才没有嫁给他,否则的话,也就没有大笨牛你什么事情了。”他摸着自己鼻子,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他询问苏婉清,离朱就算刺杀成功的话,也难以全身而退。苏婉清不在乎的说:“是呀,离朱这一次前去就是去送死,你没有听到他的话,君子一诺轻生死,何须千金污侠气。这个典故你大笨牛你不知道吧。”他说自己真的不知道的,苏婉清于是解释起来,再魏朝末年的时候,有一个酒社,这个社里面的人都爱喝酒,其中有一位社友就是孤云侯的好友李渊守。

    在魏朝灭亡之后,虞朝全国索捕孤云侯,同时也在索捕李渊守这些孤云侯的好友,让他们泄露的孤云侯的下落,这酒社的成员唯一知道李渊守就是号称天地双醉的道士,虞朝将天地双醉给抓住之后,用千金为赏,希望天地双醉能够将李渊守的下落说出来,除了赏之外,还有威胁,若是天地双醉不说出的话,那么就杀了他们,将他们枭首示众,让李渊守前来。

    而天地双醉坚决不说,只是说:“无须千金污侠气,就算万金也不会出卖。”虞朝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两人枭首。本来一般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想到在天地双醉死后,李渊守竟然带着酒来,后来酒社的人说,这是李渊守和天地双醉的约定,在今日要大醉一番。李渊守当时在天地双醉人头前高歌痛饮,然后自刎在此地。

    他听完,小声的说:“李渊守这又是何必呢,天地双醉已经死了,他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了。”苏婉清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这种人就是不能当侠客,任侠自性,侠客可不会有这么聪明,人迟早要死,要不死的轰轰烈烈,要不死的默默无闻。当时李渊守不死也没有用,但是虞朝的天下已经稳定了,在李渊守赴会前的三天,大司衡已经在东海大败玄武舰队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叹气说:“韩白才是死的最为不值得,不能封妻荫子,反而身死妇人之手,反而不如李渊守这种反贼死的壮烈。”他说韩白那是没有办法,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孝懿太后会杀他呢?苏婉清听完,笑着说:“这不就的了,大笨牛,要是李渊守和孤云侯一样病死或者老死在山野,那才是最为不值得,大笨牛,我和你这个,就希望你现在断了生念。”

    他苦笑一声,说苏婉清真是随时能够找到机会教训自己,他说自己也很佩服离朱,这么大的一件事,丝毫不考虑就答应了,若是自己的话,肯定要先琢磨几天。苏婉清给了他一个板栗,对着他说:“大笨牛,这种事情你考虑只会让人看不起,你家木公子不是也说了,这越考虑越害怕,越会丧失胆气。

    “婉清,你怎么知道木公子的事情的。”他心中吃惊,苏婉清说起木思齐的事情,有着深深的醋意。苏婉清不悦的说:“怎么了,大笨牛,难道我不应该知道木公子的事情吗?不开心了呀。”他说怎么会呢?然后安抚苏婉清说:“好酸,好酸,婉清,你怎么连一个公子的醋都吃呢?”苏婉清听到这话,轻微一笑的说:“大笨牛,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木思齐是一位公子。”

    他说是呀,自己一直当木公子是一个典雅的公子,苏婉清若是见到木公子的话,一定会想嫁给木公子的。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算了,大笨牛,对于这种事情总是这么笨的,本姑娘也开导累了,难道和你说这些,对了大笨牛,你记住了,到时候别木公子变成木妹妹了。”他说怎么可能,虽然木公子的确有一些阴柔,但是整个人很有公子风范。

    苏婉清听到这话,也不在多说什么,和他继续聊起正事来,关于议和的条款,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首先第一点就是扎木赫要罢兵,然后称臣进供,第二点必须交出白藕教的人以示诚意,第三点扎木赫要将囚禁的虞朝官员放了出来,这三点都是很简单的要求,至于是不是把东南府给割让,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提。他们知道虞朝是不可能割让的,而扎木赫肯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他们等到到时候再详谈,现在战都没有打,虞朝能给的东西很少,他们想着到时候就只能劝扎木赫见好就收,若是在这么悬军北上,自能成为瓮中鳖,导致土人全部战死,没有其他办法,现在有三十万,到时候有一个地方,可以慢慢修养生息,再图收复虞朝的事情。当然这都是花言巧语了,按照虞朝的脾气,只要大军召集过来,就算毁约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到时候虞朝灭了土人,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次装模作样一番就可以,或者再杀一个大司衡来平息民愤就是了,他觉得司马鸿基的这个大司衡最后背锅的可能性十分大。反正到时候土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虞人大多数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

第九十九章林府故人话古今

    他心想到时候不一定能够指望上白虎司的协助,一切还是要自己努力。他告诉苏婉清,到时候还要准备如何面对扎木赫,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倒是不觉得扎木赫会对他们出手,不过这以后就不好说了,毕竟扎木赫对他们两人还算是有所了解。苏婉清劝慰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扎木赫就算再怎么聪明,都有土人那个纯真,不会有坏心意。现在最坏的结果,就是谈崩之后,扎木赫杀了他们。

    “婉清,我就是担心这个。”他说到这个,再次补充说:“我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死,我就怕你有什么事情。”苏婉清听到这话,叹气的说:“大笨牛,对于上我这种女子来说,死亡或许还是一个好的解脱,你应该知道,若是有其他的话,那么我可以算的上身不如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苏婉清,若是遇到那种情况,自己会想办法让苏婉清解脱的。

    两人谈着接下来的事情,怎么不触怒扎木赫,怎么在扎木赫的军营之中保护自己,他们知道,自己在想法子对付扎木赫,扎木赫那边自然也再想法子对付自己,这一场和谈不止是一场进攻战,也是一场艰难的防守战。他们聊着聊着到了中午,苏婉清拿出一点干粮给他吃。两人吃着干粮上,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将就一下吧,现在的村民都已经逃得七七八八。”

    他说这边还是富裕,要是陵水县的话,肯定不会套。苏婉清询问为什么,这不逃走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他说陵水县那边要穷很多,这逃跑是死,不逃也是死,何必瞎折腾呢?他告诉苏婉清,若是陵水县的人房子被战争破坏了,那么这一辈子就算完蛋了,重修是绝对没有能力重修的,只能睡在外面,这冬天怎么活呢?

    苏婉清听到这话,询问说:“那么他们不会去求助族里的兄弟吗?”他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且战火一过,哪家不是损失惨重,自家人都未必能保住,更别说是外人了。到时候就算有心也无力了,陵水县代表虞朝多数县城的情况,他们生存的根基十分单薄,稍微出一点问题就会毁坏,在也活不下去。至于求助朝廷,那是更加不用想,他知道虞朝国库入不敷出,重建一两家还没有多大问题,要是重建一个县城,那就有心无力了。

    他说到这里,告诉苏婉清,其实像是这种情况,可以由朝廷设立一个机构,专门用来筹款的,筹集的资金在赈灾时候使用,不过这个机构的官员一定要清廉,否则就和朝廷从国库拨下的钱财一样,经过层层克扣,到灾民手中的钱财已经很少。苏婉清询问从什么地方筹集款项呢?他说可以从勋贵乡绅之中筹集,这就是义赈,不是强制性。

    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真是想的周到,本姑娘和你说吧,要勋臣他们捐钱,那还如让他们从针眼里面穿过去,他们大手大脚的花钱倒是不会心疼,但是要他们捐钱,那就是做梦了。陈朝怎么灭亡的,还不是因为世家勋臣舍不得,国库空虚,魏武帝大旗一起,应者如云。若是陈元帝能够从这些人那里得到钱,用做饷银的话,陈朝也不会灭亡在陈元帝手中。”

    他说这个未必,也有如同苏婉清一样好心的勋臣之后,这人不能一概而定,有些的的确是守财奴,吝啬鬼,但是很多还是有恻隐之心的,当然还可以从商人、农民那里弄出一点来。这有一点好一点,总比全部指望朝廷比较好。苏婉清听到他这么夸她,脸一红,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你就不用说这些夸我了,这个到时候等到我们回来再说,快吃你的干粮,等下饿了我可不管。”

    笑了笑,他吃了干粮,然后喝了一点水,过了一回儿,他对苏婉清说:“婉清,你说扎木赫见到我们会与什么表情。”苏婉清笑着说:“肯定会吃惊,我还是希望,能向和他闲聊一样将这一次和谈多推迟一些时日,说到这个,我必须再次提醒大笨牛你,这一次我们不是为了和谈,而是要多拖延时间,让丰城晚几天受到攻击,燕知府虽然满口鬼扯,但是只有一点说对了,我们和谈成功没有任何用,朝廷也不会感谢我们。”

    他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不过他和苏婉清说:“婉清,这样能够避免战争不是很好吗?”苏婉清摇头告诉他,战争是不可能避免的,无论如何都有一战,只不过时间早晚的事情,扎木赫就算如约放了从众的虞人,还有三十多万土人,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虞朝是坚决会动手的。

    见苏婉清和自己一个意见,他也不在多说什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今天晚上到了地方的阵营,未必能好好休息了。闭上眼,很快就进入到梦乡,在睡梦之中,他再次和周霖铃一起在陵水县美好的生活着,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三个儿子快乐上在那里玩耍,两个女儿依偎在周霖铃的周霖铃的左右,看着这六人,他感觉到幸福和开心。

    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在他和周霖铃坐在屋檐下赏月之时,苏婉清轻声的叫醒了他,对着他说:“大笨牛,醒醒,马上就要到甘田镇了。”苏婉清说完,他隐约可以听到马蹄声,他伸直背,然后让苏婉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正襟危坐在那里。没有过一会,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说:“扎木赫账下先锋赵知兵,奉命迎接上朝天使,还请上使出来一见。”

    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点点头,他也就走了出去,打量这个前悦华府总督,这个赵知兵倒是长相比较儒雅,穿着战袍,骑在马山也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他对着赵知兵微微行礼说:“虞朝秋部议和中士见过赵先锋,赵先锋请吧。”赵知兵对着他深深行礼,然后让四周的骑兵带着这五辆马车前进。他将窗子打开,走了不过一刻钟,他就看到连绵无边的帐篷,无数士兵正在操练。

    在这边道路上士兵都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五辆马车,其中有的是欣喜,有的是憎恨,有的是迷茫,有的是惭愧。看着四周士兵的神情,他心想扎木赫真是没有能力能够攻下丰城,丰城士兵虽然良莠不齐,但好歹都坚信必胜,而扎木赫的军队就不这样了。他放下窗帘,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能够阻止战争的不是这些小兵,而是在镇上休息的扎木赫等人。

    这样走了一刻钟,他们进入到镇子里面,然后到了一件大宅子面前,赵知兵对着他们说:“这里就是上使们休息的地方,还请上使们暂且休息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小的会再次前来,带大人前去帅帐,在帅帐那里,我家元帅已经摆下了洗尘酒。”他说着有劳了,然后和苏婉清下了马车。在苏婉清下马车的时候,对着赵知兵说:“赵止戈,你是否还记得本姑娘。”

    赵知兵看了看苏婉清,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之色,翻身下马,跪拜在地上说:“请大姑娘恕罪,赵某不知大姑娘也在车上,多有失礼,还请大姑娘见谅。”苏婉清随口说:“起来吧,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你又何必行这种大礼,这是我的相公,我是这一次出使的副使。”赵知兵听到这话,脸上出现吃惊神情,连身说:“老师大……襄国公是否知道此事。”

    “知道,祖父说了,苏家的人没有一个怕死的人,只要国家有难,哪怕毁家纾难,也眉头皱一下。”苏婉清大义凛然的说着,赵知兵脸上羞愧之色更加浓重,赵知兵对着苏婉清说:“大姑娘,你说的很好,苏家百代英烈,世人敬佩。还请大姑娘和上使进入里面休息,里面已经备好热水了。”苏婉清点点头,挽着他的手进入到里面,苏婉清告诉一个信使说:“写信禀告娘娘,我们已经到了扎木赫的军营了。”

    信使点点头,拿出随身携带文房四宝,写了起来,然后写好将一个鸽子从笼子里面取了出来,将信绑在上面,让鸽子带到丰城去。等到鸽子离开之后,他们才进入到府邸里面。一个婢女引着他们到了卧室,里面的确已经烧好热水这些了,苏婉清先进去了,他坐在外面,看着灰暗的天,这天如同他现在的心一样,茫然不知所措,这已经算是进入到虎穴之中了,想要全身而退,就看自己手段了。

    这时候余二公子走了过来,对着他行礼说:“李大人,小的有一件事要问,不知道小人的身份是什么?”他说是副使,余二公子听到这话,神情有些难过,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那么今晚上我就要参加宴席吗?”

第一百章清丈幽幽几人行

    扎木赫说着,也用刀子弄下一只猪脚,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扎木赫一边吃着,一边对着四周的人说:“今天只是洗尘上宴,大家都放开一些,自古和谈哪有在饭桌上面谈成的,要谈也是明天谈。”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开吃了起来,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没有多久就被吃的差不多了。扎木赫对着他说:“李兄弟,你们今天累了一天了,我就不多叨扰了。赵先锋,麻烦你送他们回去。”

    他说多谢扎木赫的款待,然后扶着苏婉清一起离开帐篷,进入到马车之中。苏婉清闭着双眼,没有说话,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他也没有出声,等到到了住处,他背着苏婉清走下去,到了卧室之中,将苏婉清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把鞋袜这些脱去,盖上被子,自己就走出门,告诉丫鬟这里不用人看着,让她们都下去休息吧。

    他坐在椅子上,仔细思考这一场晚宴,这一次可以说宴无好宴,扎木赫的上层都在给他们下马威,若是苏婉清见招拆招,自己们已经倒霉了。想到这个,他看着熟睡的苏婉清,眼中露出一丝心疼。他构思着明天的议和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可真是唇枪舌剑,直接上软刀子。不过通过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四大部族的确是一心一意了,至于迁羌和光司两族,有一些摇摆不定。

    至于那三位猛将,他倒是没有多在乎,这三人都影响不到扎木赫,他们都是十分好用的剑,而智囊。他想着想着,瞌睡也来,他为自己披上了斗篷,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因为下午睡过了,在这边敲锣出操的时候,他就惊醒过来,他小心将门推开,然后离开这里,到了大门口,两个值班的士兵拦住他说:“上使,外面兵荒马乱,不太太平,还请上使暂时在里面呆着,等到赵先锋到来,在和上使一起出去。”

    他无奈的只好回来,然后去厨房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端到屋里,叫醒苏婉清,让苏婉清起来喝了醒酒汤,然后再让苏婉清继续睡。这样过了一个时辰,苏婉清也醒了过来,头发蓬松,睡眼惺惺的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是否睡好了,要不上来休息一下。”他说不用了,自己在昨天下午就已经睡过了,现在倒是很精神,苏婉清点点头,让丫鬟端来热水,开始梳洗打扮起来。

    苏婉清弄好之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灵气。他看着穿着绿色曲裾如同花种仙子的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下次你还是和他们先用酒杯喝吧,这大碗大碗的喝酒十分伤身。”苏婉清笑着狡辩说:“这就是大笨牛你不懂喝酒了,这小杯小杯的喝,那是要走三巡的,到时候我可承受不住,这小杯喝多了更容易醉人。”他一时间无法反驳苏婉清,只好任由苏婉清说了。

    很快厨子也弄好了早餐,是比较清淡的四碟小菜,他们喝着莲子粥,吃着小菜,吃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苏婉清放下碗,笑着说:“这三个厨子都是京城来的,本姑娘要过来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肚子,我们这样为国效力,朝廷也应该这么犒劳我们,大笨牛你说是不是。还有大笨牛,你昨天那七分饱是说的实话吗?”他点点头,告诉苏婉清自己昨天真的要憨吃的话,再来一只猪脚都能吃下。

    苏婉清摸着他的肚子,感叹说:“不得了,不得了,大笨牛你这个肚子,真是不得了。一个稍微一般的家庭,怕是要被你吃穷了。”他说不会,自己这个肚子倒是很奇怪,有些时候能够吃的很多,有时候一碗面就可以打发了。两人说笑着,赵知兵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他们说:“上使,我们可以前去见大元帅了吗?”苏婉清听后,对着赵知兵说:“赵先锋,麻烦你准备两匹马,我们两人准备散散步,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赵知兵有些为难的看着苏婉清,对着苏婉清行了一个礼之后,说前去安排马匹。等到赵知兵离开之后,他询问周霖铃:“婉清,你认为他真的会允许我们参观兵营吗?”苏婉清笑着说:“怎么不允许呢?除非他们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若是他们不允许的话,本姑娘更有把握了。”他点点头,坐在那里静静等着赵知兵的消息。

    过了一刻钟,赵知兵才回来,对着他们两人说:“两位请吧。”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笑着说:“赵先锋,这两匹马找的有些久。难道贵军没有马了吗?”赵知兵尴尬的一笑,对着苏婉清说:“马营离这边有些远,而且要选两匹温顺的比较困难,因此耽误了一点时间,还请副使大人见谅。”苏婉清也不在说什么,系上斗篷,和他一起出门。

    到了大门口,的确有两匹好马,一白一黑,没有任何杂色。他虽然不懂相马,也知道这两匹马不错,苏婉清先翻身上吗,骑在那批白色的。他骑上那批黑马,然后走了一会儿,赵知兵昨天带的那些兵再次出来,赵知兵也骑上自己的马走了过来,然后对着他们说:“不知道大人们想要前去什么地方呢?”苏婉清说随便走走就是了,自己对于这个地方也不熟悉。

    苏婉清信马由缰,他也慢慢的更在后面,从这里出去之后,他们就可以看见士兵在做早操了,他看着这些士兵都动作整齐,喊声雄亮,准备夸奖的时候,苏婉清随口说:“这些士兵还需要操练,否则到了战场上就是送死,他们的对手可不是空气,由着他们这样来。”赵知兵说是是,然后继续更在后面。他看到有一骑悄悄离开,不知道前去什么地方了。

    他们走了一阵子,见到两队骑兵正在操练,这两队骑兵都在练习齐射,他看着地下零星的箭矢和那些插在稻草人身上的弓箭,不由说了一声好,苏婉清小声的说:“没有想到赵先锋你竟然能够帮他们训练处一支骑兵来,不过骑射没有多大用,你们攻城,需要这么多骑兵干什么呢?”苏婉清说完,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对着赵知兵有些歉意的说:“抱歉,应该是议和之后,这一支骑兵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赵知兵听到这话,恭敬的说:“训练者这一只骑兵,当初想着就是防止丰城的骑兵突然杀出来,上朝虽然不以骑兵闻名天下,但是城中还有四五万骑兵,若是冲出的话,对我军威胁极大。不过这都是小的太过担心了,不管怎么说,等到和谈一成,这些军队都将永世为上朝镇守东南。”苏婉清点点头,这时候一个人骑着马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赵先锋,上使大人,你们来,兄弟们很高兴,兄弟们希望上使能够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赵先锋脸色一变,对着艾新普说:“胡闹,艾新普将军,还请退下,不要让上使难堪。”艾新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久居边陲,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国使者,还请上国使者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是否能人辈出。”赵知兵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只是一笑,对着艾新普说:“既然艾新普生盛情拳拳,那么本使就献丑了。”

    艾新普递给他一张弓,他轻松拉开了,然后对着艾新普说:“这张弓有些手欺了,换一张强的一点。”艾新普听到这话,诧异的说:“既然这弓弱了,那么还请上使试试我的弓。”艾新普说完,将自己的弓递了过去,他深呼吸一下,全身用力,原本以为艾新普的弓会很强,没有想到他很轻易的拉开了,他估摸了一下,这弓大概才二十个力左右。

    他决心要锉艾新普锐气,对着艾新普说还是弱了,艾新普听到这话,冷笑的说:“这已经是军中比较强的弓了,上使若是还要强,那就是刻意刁难我们了。”他一笑,对着赵知兵说:“还请赵先锋派人前去将我弓拿来,好久没有活动了。”赵知兵听到这话,连忙让一个骑兵前去取他的弓。等了一会儿,那个骑兵将弓拿来了,然后递给他。

    将弓握在手中,他对着艾新普说:“艾新普将军,要不你试试这弓。”艾新普一笑,对着他说:“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艾新普将弓接过,先是随手一拉,这弓纹丝不动。艾新普脸色一红,然后奋力将这弓拉开,在空射了一下之后,艾新普有些喘气身了,脸上明显有些汗水了。

    看着艾新普这样,他对着那边看热闹的骑兵喊着:“百步靶。”那些士兵很快就将靶子搬了过来,他不习惯骑在马上射箭,翻身下马,然后拿起三根箭矢,三根箭矢如同连还珠一样射在了靶子中心。

第一百零一章关雎妃德相助成

    苏婉清笑完,然后补充说:“不过感谢艾新普将军的表演,技术好不好那是一回事,有没有胆量献技,又是一回事。在这里,我对艾新普将军的胆量衷心感到敬佩,真是一员虎将。”苏婉清这夸奖的话,如同一把把软刀子割在艾新普的心上,四周的士兵也看出了,这一次的确是艾新普没有拉开弓才会有脱靶的现象。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技不如人,只能认输,这是军中默认的规矩。

    “走吧,这步散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当然还有哪位原因来献丑的,我们可以等一下。”苏婉清还是那么嘴不饶人,这时候在苏婉清身边的一个骑兵说道:“哼,这又不是你一个娘们射的,你得意什么?”苏婉清听到这话,神情冰冷的说:“那我们不妨试试,百丈之内,你看本使是否三箭要了你性命。”

    那个骑兵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若是你三箭取不了我的性命又如何?是否要陪大家玩乐三天。”说到这里,四周的士兵都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苏婉清也笑着说:“没有问题,弓拿来。”赵知兵听到这话,连忙劝说:“副使大人,很苦这样,还不过跪下来像副使大人道歉认错。”那个骑兵冷笑的说:“大人,这件事已经不是道歉能够解决了,这个娘们口中无人,欺负我们太甚。”

    苏婉清听到这话,将赵知兵的弓拿过来,然后放了三支箭,对着那个骑兵说:“我数十声就来追你。一……”苏婉清数了一声一,那个骑兵也策马离开了,苏婉清看着他离开,然后一直数到十,苏婉清也策马开始追起来。苏婉清的马本来就是一匹好马,速度明显比那个骑兵的快了不少。

    苏婉清和骑兵在这个训练场地饶了一圈之后,苏婉清对着那个骑兵说:“第一支箭来。”苏婉清说完,快速拉弓,一箭射中马的左眼,顿时马匹吃痛,开始折腾起来,那个骑兵奋力的抓住马缰,依靠在马身上,苏婉清这时候再次说:“第二只箭来了。”说着一箭射入马的心脏,马折腾更加厉害了,苏婉清就立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很快马匹倒地,那位骑兵还是熟练的在最后一刻跳下马,不被马压住。这时候苏婉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让马跑了过去,直接踏在正在翻滚的骑兵身上,经过这一踏,那骑兵顿时发出惨叫,苏婉清把玩手中的箭,对着那人说:“这第三只箭似乎不需要了。你说是不是?”那个骑兵不住的惨叫着,也没有回答,苏婉清再次驱马上前,然后一箭射在骑兵的脸上,然后策马回来。

    苏婉清也不管地上那个骑兵,对着赵知兵说:“走吧,我们去帅帐吧。”赵知兵看着那个骑兵,对着四周说:“诸位将士,这一场赌约大家都知道的,生死无悔,本将不愿意诸位还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中,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切不可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了傻事。”赵知兵说完,然后带着他们前往帅帐。

    在前往帅帐的路上,他看到四周的骑兵脸上都带着恨意看着苏婉清,他也不好说什么,到了帅帐里面,里面只有扎木赫,扎木赫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说:“李兄弟,苏姑娘请坐吧。”等到两人坐在皮毛坐垫上之后,扎木赫无奈的笑着说:“苏姑娘,你可真是的,这第一天让我的将士对你产生了恨意。”苏婉清冷笑的说:“阿扎西,不扎木赫大帅,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士兵可不欢迎我到来,今天不这样的话,难道真的要本姑娘陪他们三天,取悦他们吗?”

    扎木赫还是保持笑容的说:“当然不用这样,我原本以为苏姑娘会处理的更好,唉,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谈这些都是事后话,无济于事了。苏姑娘你说的话,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议和你们有多少诚意呢?不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吗?关于这一点,本帅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后天早上,就希望你们能够离开这里。”

    苏婉清听到这话,严肃的说:“我们这次求和的心意很足,本姑娘想来心直口快,若是只是拖延时间,本姑娘何必来这不测之地,随时都有杀身之祸。别人觉得这议和越是不能成功,本姑娘偏要让它成功,否则怎么能够叫不世奇功。扎木赫大帅,你认为我们来就是在你这里混吃混喝三天,然后走人吗?而且这种危险高,又不是大功劳的任务,我们夫妻可以拒绝的,你难道认为我们不能拒绝吗?”

    扎木赫听到这话,点头说:“的确只是要拖延时间的话,你们两个不用来此地了,我到时候好奇了,不知道这议和又要如何商议呢?”苏婉清笑着说:“这里是我们总结的三条,你看一下。”苏婉清说完,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写好递给扎木赫看了之后,扎木赫对着他们说:“这三点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做到,但是关于丰城的事情呢?”

    他心想问题的关键到了,他对着扎木赫说:“关于丰城,这件事我们是万万不能答应,甚至东南府都不可以,最多就是在悦华府南边化一块地给你们复国。”扎木赫听到这话,冷笑的说:“你们的圣人倒是挺大方的,我们辛苦打下的不止要退还给你们,还要感谢你们赏赐了,这慷他人之慨,请恕本帅实难从命,若是议和就是这样的话,那么还请你们两位后天早上离开这里。”

    “有句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要整个东南二府又不是一种漫天要价呢?这和谈要慢慢谈,若是一口就能商定,还要使者干嘛。”苏婉清笑着解释说,扎木赫摇头说:“但是你们这个实在没有诚意,我原本想着你们会将整个悦华府给划给我们,那样还有商谈的余地,没有想到连悦华府都不准备付出,这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虞朝的诚意。”

    听到这话,苏婉清对着扎木赫说:“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没有问题,悦华府必须留下,这祖宗留下的二十二府,不能再子孙手中丢了,至于剩多少城市,这个倒是可以商议,扎木赫大帅,你觉得呢?”苏婉清送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扎木赫轻松的说着。扎木赫对着苏婉清说:“本帅还有一个担心,你们怎么能够保证你们的盟约呢?”

    “大帅,若是你这么说,这议和其实跟不用接下去谈下去了,你是要让我们发誓吗?那么也可以,写白纸黑字也行,不过大帅你真的不相信我们,那么我们就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这种未来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用什么圆镜术让你看到未来。但是我大虞和二十四位国公立下的誓言,到现在还有在遵守。”苏婉清义正言辞的说着,扎木赫听了之后,只能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他们说:“好,我相信你们,这不是相信你们朝廷,而是相信你们夫妻。”

    苏婉清继续说:“但是你们也必须立下誓言,决不能再北进,只能向南方扩张。”扎木赫说这个可行,只要虞朝士兵不南进,乐国士兵绝不北进,若是谁违背了这个誓言,一定国破家亡。苏婉清也答应下来了,对于这一件事,苏婉清就算毁约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没有什么国家是长存不灭的,这一百年后国破家亡也应了誓言,三百年后也应了誓言。

    扎木赫的申请缓和起来,将悦华府的地图拿了出来,直接圈了起来,留下了一座小城对着他们说:“这就是我的底线了,除此之外,我还要你们将丰城里面关于乐国的礼器全部还来。”苏婉清说礼器理当奉还,社稷宗庙这些要奉还,不过这陈国灭了乐国之后,搜刮了两百年,然后魏国又搜刮了那么多,

    虞朝不一定能全部找上,只能找到多少奉还多少。

    至于地图的事情,他们倒是无法做主,还要请示朝廷。扎木赫听到这话,对着他们说:“那么请示朝廷需要多久呢?本帅可不愿意要请示个十年半载。”苏婉清说今天晚上就应该有答复,反正扎木赫都准备留他们到后天早上了,这点时间应该不在乎了。扎木赫说好,苏婉清询问还有什么事情。扎木赫想了想,仇恨的说:“还有将虐待我族人的官员押送来,以血还血,一命换命。”

    对于这个,苏婉清还是说要请示,让扎木赫一次性说好,免得到时候再请示的话,扎木赫认为他们在拖延时间,扎木赫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那么我想让两位留在乐国,李兄弟我会认命为一字并肩王,而苏姑娘,本帅也会认为亲妹妹,封为恭公主,本帅并没有子嗣,你们的孩子就将继承乐国的一切。”他和苏婉清心中都一惊,这个条件实在太优越了,比起虞朝给与更好。

    扎木赫看着沉默的两人,笑着说:“你们虞人不是有句话不是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吗?虽然草创的乐国还很小,但是可以慢慢壮大,等到虞朝衰弱,被其他王朝取代,乐国就可以大阔疆土,日后你们也会追封为太上皇,子孙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

第一百零二章选秀风波万民慌

    扎木赫说完,看着他们,他们还是保持着沉默,扎木赫笑着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先回去吧,等吃完午饭之后再回答也没有事,下午的话,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容易讨论了。”苏婉清听到这话,勉强一笑的说:“既然这样,不知道大帅是否能让我们和他们一个个谈呢?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

    扎木赫说这样没有问题,随便他们怎么弄都行,反正在后天之前一定要弄好,若是后天不能弄好,那么他们就只能离开了。苏婉清得意的说:“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办好,大帅你就放心吧,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我们可不会让你失望,来了就一定要办成。”扎木赫见苏婉清这么有信心,也是一笑,对着苏婉清说:“李兄弟和苏姑娘的能力,本帅自然信的过。”

    他们两人离开帅帐,然后坐上马车继续回到住处,到了住的地方,他吩咐四周的侍卫,对着他们说:“你们五人一组,轮番守护这里,不可让别人钻了空子。”他吩咐完毕,和苏婉清一起到了房间里面,他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今天这件事你还是太冲动了,教训一下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要弄出人命。”苏婉清看着他,眼睛一红,有些伤心的说:“大笨牛,没有想到你也欺负我。”

    他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对着苏婉清说:“婉清,别哭,今天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人欺负你的话,我再不济,也会帮你出气。”苏婉清瞬间破涕为笑,这变脸之快,让他都有一些措手不及。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个可是你说的,其实今天这件事,不杀人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胆怯,若是我们退一步的话,扎木赫那边肯定要进一丈。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想了想说:“现在不是息事宁人的时候,闹翻之后,他们可不会是因为是一个善良之辈而饶过我们,没有闹翻之前,就算我们在怎么凶狠霸道,对面也只能心中恨而已。而且今天大笨牛,你认为艾新普不恨你吗?他怕事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若不是大笨牛你箭术不怎么厉害,我就会让你们比试射箭。”他看着苏婉清,心想这脑筋还是苏婉清转的厉害。

    他也不在追究这件事了,询问苏婉清关于接下来的事情,苏婉清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然后对着他说:“今天我们被扎木赫反将一军,大笨牛,你可别上当,什么一字并肩王,这都是诱之以利,你只要相信了,将此行的目标说了出来,那么我们就是真的就只能死了。他这个香馍馍我们可不好对付呀。”他说是,这个不能贸然拒绝,扎木赫可以借着拒绝的事情做文章。

    “婉清,你认为扎木赫是否真的想议和吗?”他对于扎木赫的态度实在很难琢磨。苏婉清冷笑的说:“他丝毫不想和谈,只是和我们干耗时间而已,耗足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军丰城了。扎木赫起兵的目的就很明确,是攻下丰城,而不是随便割一个悦华府就可以满足的。”他说或许是扎木赫真的没有把握攻下东南府呢?现在议和就是给一个台阶下。

    苏婉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说:“不排除扎木赫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还是不太可能。而且大笨牛别忘了,朝廷可不会这样一兵不发就将悦华府给让出去,若是我们这一次大败,朝廷没有把握收回才会让出这两府,虎口夺食这件事,可是要看能力的。”他说是,心想扎木赫就算一心想要议和,而虞朝上面也不可能答应,虞朝上面可是将这一次议和当做一次缓兵之计。

    “大笨牛,你记住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表现出积极的议和样子,让全军上下都以为我们是真的在议和才行。”他说知道了,然后找到信使,让信使将消息传递回去。接下来,苏婉清笑着说:“本姑娘饿了,昨天本来就没有吃饱,今天早上又累了那么一会儿,大笨牛,去叫厨子弄一些好吃的。”他说是,去通知厨子弄丰盛一些,不要在乎钱财,反正都是吃用的扎木赫军队的。

    他回到房间没有一会儿,门外侍卫说:“启禀大人,赵知兵求见。”他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点点头,让侍卫带着赵知兵前去大厅,等下他们就来。侍卫对着他们说赵知兵不愿意去外面,希望能够在这里见到两位大人。他想了想,让侍卫将赵知兵带过来。赵知兵走入到房间里面,恭敬的行礼说:“大姑娘,姑爷,这一次赵某不是以敌军先锋的名义来见二位,是以襄国公的弟子求见二位。”

    苏婉清哦了一声,然后让赵知兵继续说下去,赵知兵沉声询问说:“此地就我们三人,赵某就开诚布公,大姑娘和姑娘是不是为了延缓扎木赫的进军而来,若是如此,我劝两位,还是早日死心吧。扎木赫军中上下都知道两位来意,这拖延时间是不可能成功的。”苏婉清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的说:“赵止戈,你真把本姑娘看清了,要是真的要用这缓兵之计,还需要我和夫君来到此地吗?”

    苏婉清说完,再次补充说到:“你可知道这一次刀兵一起,多少人离家失所,多少人妻离子散,家不成家,人不像人,又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人幼子无人抚养。血流漂杵,哀嚎遍野。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赵止戈,你还记得我祖父为什么要帮你取这个字吗?你若是还有一丝天良的话,就和我们一起站在一起,阻止这一场大战。”

    赵知兵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说哈。站在一旁的他看着苏婉清的神情,心想苏婉清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要不是自己知道苏婉清并不想这样,估计也信了苏婉清了。赵知兵过了一会儿说:“大姑娘,这件事我实在爱莫能助上,我本是降将,幸蒙大元帅怜悯,才做了这先锋,过于大元帅的一起,我都不能干预,这种位卑言轻的感觉,大姑娘是不会理解了。”

    苏婉清冷笑的说:“赵知兵,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别忘了古人有言位卑不敢忘国。你现在就想着活命,连道德大义都不顾了吗?”赵知兵脸色惭愧之色更加浓厚,只是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对着苏婉清说:“还请大姑娘原谅我的懦弱,我对不起襄国公的教导,这一辈子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只能希望来世有机会在报答了。”

    他见赵知兵这个样子,开口劝慰赵知兵,这个人遇到事情有着不同的选择,自己明白赵知兵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不在强求什么,人各有志,不过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请赵知兵记住了,日后也要当的起这选择,若是谈和不成,兵戎相见,扎木赫失败之后,就没有赵知兵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了。听到这话,赵知兵含泪的说自己知道,到了那一天,自己会坦然面对死亡。

    “若是那样就好,我就担心赵止戈你会求祖父,让襄国公搭救你,到时候就算朝廷不杀你,本姑娘也会杀了你。快走吧,本姑娘和你这个降将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苏婉清厌恶的说着,赵知兵叹气一声,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对着他说:“姑爷,大姑娘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他说自己知道,今天苏婉清或许还有一些醉酒,说话语气重了一些,还请赵知兵见谅。

    赵知兵说没有事情,说苏婉清骂的对,自己的确对不起襄国公,对不起朝廷,作为一位降将,的确无颜面对旧主,这次前来,是真的真心相劝,既然这一次是真的和谈,那么自己再劝说,那真是小人行径了。赵知兵说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他送着赵知兵到了门口,然后苏婉清就说;“大笨牛,差不多了,这样的降将你还准备将他送到大门吗?”

    他听着苏婉清这话,也就不在多送,赵知兵苦笑一声说:“上使,不用在多送了。”他目送着赵知兵远去,然后将门挂上,苏婉清冷笑的说:“赵止戈这个老狐狸,还准备来讨口风,他以为本姑娘肯定会毕恭毕敬的求他协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的春秋白日大美梦去吧。这送上门了,不羞辱他一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这次送骂的机会。”

    “婉清,我们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才杀了他一个骑兵,现在又羞辱了他,这不是将赵知兵推给对面了吗?”他认为真的要表现议和的样子,应该对赵知兵多加笼络才是。苏婉清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认为赵知兵是我。

第一百零三章道教秘闻惊心破

    听到他的解释,苏婉清再次看了看说:“头疼,本姑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霖玲才是,霖玲才是这方面大家。”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将一些典故给换了,还有一些韵脚也修改一遍才算完成了,等到周霖铃修改好之后,他再次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很难看出是我写的了,霖玲,你真是有才华,这文章经过你一更改,就更加典雅了。”

    周霖铃说自己不过是小修改,主要还是这文章底子好,自己这算是锦上添花,不用太过夸奖,将信弄好,他想了想说:“关于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舅子呢?”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告诉他什么,告诉我们已经将那信给烧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担心得罪他,而是担心他会怎么陷害我们,大笨牛,这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这是正道,但是人若犯我,那么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决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苏婉清的话,周霖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扎木赫军队这么行军难道不怕严寒吗?”苏婉清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这边还不算太过寒冷,这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要是北方的话,扎木赫的军队根本不用我们去担心,自己就冻死了。”

    他也察觉到了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下零度,自己穿一件棉衣就已经足够了,出太阳的时候,和在秋天差不多,他心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边过于靠近赤道的缘故,这边不算热带,也是亚热带,冬天还算可以接受。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天气行军也是一种折磨,这寒风吹拂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和这两个女子聊了一会儿,他就下去了,正好燕三公子前来拜访,他只好在客厅接待,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听说昨天潇湘楼有事情发生,小生担心李兄弟安危,于是前来看看,李兄弟,你没有受伤吧?”他心想燕三公子肯定知道自己没事才来看的,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这位燕三公子肯定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自己。

    感谢了一下燕三公子的好意,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昨天都是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然后对着他小声说:“李兄弟,你可知道平妃来到此地了?”他皱眉,询问说;“燕三公子,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燕三公子得意的说:“这个是我听人家说的,现在丰城都在传闻这件事。”他看着燕三公子,神情严肃的说:“燕三公子,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若是平妃真的到来,娘娘没有放出消息,那么就是私密到来,这就是军机,人人传闻的话,日后四圣司追查起来,那可是泄露军情,这一次战胜还好,若是战败了,不知道燕三公子是否担当的起。”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李兄弟提醒,小生差点酿成大祸。平妃娘娘根本没有到过此地,若是日后谁在我耳边胡言此事,本公子一定严惩不贷。”说完,燕三公子再次说:“对了,小生这一次前来,是为了邀请李兄弟的,今天家父设宴,还请李兄弟赏光。”燕三公子拿出一张请帖,他恭敬的接过这帖子,然后看了一下,询问这次燕知府设宴的目的。

    “李兄弟不知道,今天早上,文妃已经来到丰城,说是在平妃到来之前,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燕三公子说完,然后才说:“就是因为文妃的突然到来,才让城中有流言说是平妃也到了此地,这一次设宴就是为了迎接文妃的。除了你之外还请你两位娘子也到来,文妃素来喜欢文雅女子,你娘子是丰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父亲自然希望她能到来。”

    他说自己询问一下,然后到了二楼,周苏二人虽然诧异,但是都说机会难得,自然要去看看。他也下去告诉燕三公子,他们三个人一定准时到来,燕三公子点点头,然后离开这里。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上楼,看着请帖说:“看来圣人一位平妃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将文妃也派了下来。”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一点倒是不笨,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是雅妃和贤妃呢?文妃可不会打仗,我听父亲说文妃是一个娴淑的女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只是知道舞文弄墨,在朝政上没有什么见解,京城有人戏说这位文妃只是一个精美的书架,空装有千卷书,却是没有什么用。”

    “婉清,要是雅妃下来,那么奉王又会怎么想,至于贤妃,除了释道有事,其他时候都是久居在深宫之中,不踏出宫门半步的。文妃虽然对朝政没有多大见解,但也是四妃之一,这大司衡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文妃还是雍国公的女儿,大司衡能够被提拔升迁到三司,雍国公可是出了不少力。”周霖铃说完,然后看着请帖再次说:“这燕知府也是雍国公门生,怪不得一次是燕知府接驾。婉清,你上去告诉娘娘和这个消息吧。”

    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上之后,周霖铃才叹了一口气说:“国公无能已经很久了,相公,这雍国公一向喜欢提拔人,不过他提拔的人水平参差不起,有如司马鸿基这样的能人,也有燕知府这样的中庸之辈,还有很多昏庸无能之辈。文妃的才能,婉清也告诉你,这位娘娘写诗作画还行,想要管理现在丰城的事情,真是有一些难了。

    周霖铃说完,看着楼上说:“现在只能讲希望寄托在平妃娘娘身上了,唉,这四妃因为高皇帝规定,只能将在诸侯之女之中选出,于是产生了很多问题,这诸侯之女才能未必胜过庶人,这不过皇室维系诸侯的一种手段。妾身担心,日后四妃越来越无能的,圣人暗弱的话,那么这个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着周霖铃的话,他说周霖铃不用想这么长久,这朝代哪有长生不灭的,不过虞朝的灭亡,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现在还很早,虞朝至少还有两三百国祚,等他们孙子的孙子老了,也未必能见到虞朝的灭亡。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这个乌鸦嘴,妾身可不愿意见到虞朝灭亡,国朝将长治久安,万世一系。”

    两人一笑就沉默了,保持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表姑已经知道了,表姑就知道圣人还会派人来。心想不是你岳丈就是文妃,如今文妃来,她就不用露面了,一切交给文妃处理就是了。”他疑惑的询问苏婉清,平妃就这么相信文妃吗?文妃在这方面不是没有才能吗?

    “大笨牛,这一点娘娘也知道,不过这样也方便迷惑扎木赫,让扎木赫产生轻敌之心,而且文妃还有一个优点,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从不过问插手,接下来只要襄国公五人按照指示行事的话,在扎木赫到来之前,丰城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心想希望如此,不过他想文妃肯定不是来玩的,身上肯定有圣人给的旨意,这道圣旨才是他担心的。

    他担心圣人会隔空指挥这里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文妃就难办了,什么将在外君命不受也可能的,大司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怀疑文妃的到来不是为了制衡大司衡,而是防备平妃的。不过这个想法他不敢和两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圣人想要对付谁是圣人的事情,只要不对付自己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遇事就插上一脚,给自己惹祸。

    他们等到午初时分就前去知府衙门了,到的时候,知府衙门可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全丰城的官员勋臣都带到来了,大概有千多人,原本偌大的衙门,如今也显得有一些小了。他和周苏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打招呼,他和周霖铃还微笑的回礼,而苏婉清就冷淡的点点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院之中,这院坝里面摆满酒席,也坐满了人,在后堂里面,已经设立帷幕了,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婢女站在那里,守卫着帘幕,在帘幕前就是两位国公的席位,然后就是两位行军都元帅和井大人的位置,再下来就是燕知府和夏总督,还有两位侯爷的位置。在后堂里面坐着的,都是丰城如今权贵,跺跺脚整个丰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他也注意到了,在两位国公上面,还有一个席位空着,他想那就奉王的席位,奉王除了世子出家的时候来了一下,就继续呆在外面的奉王府。过了一会儿乐声响起,他也看到后院那半边的婢女开始撒花了,然后就是一阵好闻的香气传了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南都多风太子威

    他们等了一会儿,文妃才缓缓的开口说:“诸卿留下所谓何事?何不禀来,本宫自会裁断。”在场的人瞬间尴尬了,他们心想这传闻果然没错,文妃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窍不通,襄国公咳嗽一声,然后离开席位,跪在正中间,三拜九叩说:“启禀文妃娘娘,如今逆贼携百万之众而来,丰城官绅无不心慌,六神无主,还请文妃娘娘训示,以安黎氓之心,定官绅之魂。”

    “此事非是本宫所管,一切仰仗诸卿便可,今日为什么大司衡没有前来赴宴?在大司衡离开之时,陛下曾下诏,丰城之事,平妃做主,大司衡为辅,如今平妃没到,自然是由大司衡做主。”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想,这文妃是真傻还是加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圣人还派你文妃来干嘛,来替天子南巡这也不是时候。

    襄国公再次恭敬的说:“娘娘,圣人已经有诏书到来,说平妃未到之前,由娘娘总摄丰城大小事务。”文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关于兵事,本宫只是读过几本书,丝毫不懂,总摄此事,实在不敢担,还是诸卿自行处置便可,本妃到此来,是替陛下宣诏,若是土人能知错而还,陛下将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宫一概不过问。”

    大家见文妃说的这么坚定,不由摇摇头,心想这位娘娘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恭敬的告辞了,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希望文妃有办法击败敌军,没有想到文妃直接当甩手掌柜,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假意安慰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他们败兴而归。在这些离开之后,就剩下几个人,燕知府这时候也行礼说:“娘娘,这几位都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小臣知道娘娘乃是当世文宗,还请娘娘指教一二,为丰城留下一点文脉。”

    “多谢燕知府好意,几位,请进来吧。”文妃有些高兴的说着,周苏看了看他,然后进入帷幕里面,然后从后门离开这里。等到文妃离开之后,玉衡都元帅叹气说:“这个娘娘倒是好当,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还是要恭喜井大人了,这下你肩上的重担还是不用卸下来了。”

    天权将军这时候平静的说:“娘娘这才是圣明,本帅在来这里之前一直很担心娘娘会插手军事,到时候文妃瞎指挥一气的话,那么丰城才是真的危险了,文妃这才是垂拱而天下治。”听到这话,镇国公点点头说:“文妃本来就不应该过问军事,圣人今日破例而文妃能够坚守,值得敬佩了,燕知府,文妃附近周遭是否已经安排好卫兵,切不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等百死都难赎其罪。”

    燕知府告诉他们,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文妃四周都是彩凤军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一般宵小都不敢妄动,而燕知府也小声的询问说:“镇国公,下官斗胆一问,大司衡到底怎么了?”镇国公没有回答,直接离开这里,襄国公也带着他离开,在出后院的时候,他听到天权将军对着燕知府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回到潇湘楼,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周苏二人才回来,苏婉清走上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真是累,这种事情本姑娘就不应该参与进去,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娘娘询问的时候,也弄的我尴尬不已,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有谦虚了,今天就你表现最好,我们都放不开,我能察觉到,文妃娘娘对你表现很满意,你说话的时候,文妃娘娘都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撇嘴说:“好霖玲,别瞎安慰我了,文妃娘娘见到谁不是嘴角挂着笑容。”周霖铃说不是,周霖铃一直在观察文妃,文妃对于其他人都是习惯性的笑容,很假,只有对苏婉清才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苏婉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周霖铃说:“文妃娘娘书看的还真的不少,不过为什么做人比我还差呢?”

    “或许娘娘是真性情吧,有或者是娘娘恪守文妃之责,不越雷池一步。我见文妃绝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就算古人旧说也有一番见解。”周霖铃说完,他接上说其实这很正常,有些学问很厉害的人,偏偏在朝政处理上很差,这就是人无完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文妃没有什么劣迹就好了,中庸守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你们说大司衡为什么不来参加呢?”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今天就没有给大司衡留位置,燕知府也是官场上老油条了,肯定知道大司衡的事情,才没有去邀请。苏婉清摇头说:“霖玲,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文妃示意的,要不这个老油条在没有圣旨下来之前,绝不敢轻视大司衡。”

    他说这个不重要,就算邀请了,大司衡也不会前去,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大司衡肯定心知肚明文妃到来是为了什么,何必前去自找不痛快呢?现在可以放心的就是文妃对于军事没有横加干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说到这个,询问苏婉清,平妃到的消息难道不告诉文妃吗?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娘娘早就用八百里加急告诉圣人了,圣人自然会告诉文妃,这种皇家的事情他们就不用多干预了。”周霖铃这时候解释了一下说:“雍国公和荣国公两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两家虽然没有不共戴天那么严重,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平妃不愿意见文妃,文妃那边自然也不会想见平妃。”

    他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不清楚,不过能够理解,这国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才怪,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想自己不参与进去就是了,他询问说:“不知道襄国公和哪位国公有仇呢?”苏婉清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大笨牛,我家怎么会那么小气,就算有人得罪了我苏家,我苏家也宽大为怀,觉不计较,你以为我们会想某些小门小户,那么斤斤计较吗?”

    他听到这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有了,只不过不想告诉自己而已,他也不在多嘴,询问这些人谈的什么,苏婉清无奈的说:“司马乘的子虚赋和上林赋呗,我对这种大赋真的头疼,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又长,只有你们这些才子佳人才会喜欢这东西。要不是霖玲在一旁帮忙的话,我今天脸都丢完了。”

    “婉清,你和相公一样谦虚,这两篇赋你不是记得很熟悉吗?我都忘了一些字词了,还是你补充的。婉清,虽然这夫唱妇随,但是这谦虚说假你就不要和相公学了。”周霖铃笑着看着他,他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让她们背一下这两篇赋,然后心中想了想,果然又是地名和人民有些变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苏婉清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大笨牛,就你喜欢这些,你难道不觉这大赋佶屈聱牙,深奥难懂吗?”他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大赋可以培养人胸中层次,而司马乘凭借着两篇赋平步清云,成就凌云之志,足以说明这两篇赋的美。说到这里,他开始解释着两篇赋意境和构思。这两篇赋结构上严谨,表面上沿袭了招魂的结构,实际在细节上多有加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说完之后,苏婉清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知道倒是挺多的,不过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你说赋的方法有一些奇怪。”周霖铃看了看他,小声说:“相公,婉清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和她说吧。”他想了想说:“我先下去吧,霖玲你准备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避讳什么,反正苏……婉清迟早也不会知道。”

    他下去之后,看到韦无私,韦无私拱手说:“多谢李兄弟为我师兄进言,师兄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成为了井大人的幕僚了。”他说这个还是有一点快,韦无私苦笑的说:“快吗?师兄等这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师兄在奉王殿下那里丝毫不如意,师兄想的是强干弱枝,削藩削诸侯,天下政令定于一尊。成为奉王殿下的食客不过是生计所迫。”

    他一笑,然后说:“韦兄难道不是如此吗?”韦无私点点头,但是告诉他,自己很感谢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这是和法无我根本的区别,法无我认为你给我俸禄,我为你效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韦无私说法无我真的做到了无我,而自己,还是难以达到无私。关于这个,他说这样未必不好,重情重义本来就是美德,何必要舍弃呢?

    韦无私想了想再次说:“李兄弟,我觉得,师兄是壮志难酬,他都忘了,井大人也是沐国公的嫡长子,日后的沐国公,这要削弱诸侯。“”

第一百零五章折节下感斯人

    韦无私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中学习,对世间民众的生活不是很懂,等到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韦无私就四处去看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询问神目子现在是否进入到城中了,若是神目子在城里的话,自己也去拜见一下,见识一下这一位奇人。韦无私说神目子并没有进入到丰城,在扎木赫消息传到丰城之后,神目子就已经翩然远游,不见踪影了。

    他说了一声遗憾,然后看着韦无私,恭祝日后能够功成名就,得偿所愿。韦无私说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和他聊起来。这样到了晚上,有和苏周二人聊了一会,就去休息睡觉了,这两天他可是算是累坏了,各种事情都齐聚而来,让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睡梦之中,又梦到了在地球上的种种,她的脸渐渐和苏婉清融合在一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苏婉清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醒来,他吃完早饭,见今天出太阳,不由走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但是谈笑之间,还是鼓励对方,扎木赫不足为惧,如今连文妃娘娘都来,城里绝对会没有事情的。他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这城里民心还算安稳,这就好了,若是城中人人惶惶不安,那么城就坚守不了多久。

    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阿扎西,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阿扎西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跟着阿扎西四处走动,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了一刻钟,阿扎西才带着他到了一处民宅前面,阿扎西打开门,然后弯腰行礼,让他进去。

    进去之后,阿扎西将门关好,然后对着他说:“李兄弟,屡次叨扰,真是过意不去。”他说没有的事情,能见到阿扎西,自己也很开心。阿扎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有些为难的说:“李兄弟,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是我每次见你都想杀你,你太优秀了,又不能为我所用,我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你的才华,恨你非是我族人。”

    阿扎西说完,看着他说:“李兄弟,我说的话,你不害怕吗?”他对着阿扎西恭敬的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台你的事情,若是兄台要杀我,那应该是兄台害怕才是的,害怕什么?而且兄台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兄台你说是不是呢?”阿扎西这时候脸上的为难之情消失了,大笑的说:“的确,不应该是李兄弟害怕,而是我害怕才是。李兄弟,真是好胆气,我在见你之前,心中几次都在想是否要养虎为患,但是想到李兄弟的人品胆识,这头老虎养了又算什么呢?”

    他听到这话,也是一笑,顺便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这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知道害怕没有用,阿扎西可不会因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自己表现的硬气一些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阿扎西再次开口说:“李兄弟,我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为什么一直不走吗?”他听到这话,笑着说:“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兄台就是扎木赫吧。”

    阿扎西点头说:“这一点李兄弟应该早就能够猜出吧,不过我倒不是有意相瞒,阿扎西是我本名,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虞朝人对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我这个头号大敌的本名都不知道。”阿扎西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是嘲讽之意,而他静静的听着,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一定是有了什么决断,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兄台,我其实很好奇,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此地呢?我虽然几次猜测你的身份,但是都否定了,因为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呢?”他决定先试探一番,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离开这里倒是十分简单,这圣城本来就是我族的,城中地下有几条密道可以到城外,当初我族就是通过密道而活下来的。”

    他先是装作吃惊,说着原来如此,然后询问阿扎西,告诉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阿扎西对着他说:“关于这一点,李兄弟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兄弟虽然现在贵为勋臣,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卖我的小人。”他说这个可就说不定了,现在他们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是出卖。他说完,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着说:“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卖我,就不会说出来。”

    他心想自己出卖也没有用,阿扎西这种人肯定早就有两手准备,自己就算出卖了,也不会抓住阿扎西,这样不过是枉做小人。他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为什么阿扎西还不离开这里。阿扎西笑着说:“世人忸怩于故见,哪知天意已换新。这天命助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扎西说到这里,兴奋的告诉他说:“李兄,你应该知道文妃已经到了城中了吧。”他说自己昨天也去参加接风宴,也曾算是见到过文妃。阿扎西再次告诉他,这就是天命了,文妃和平妃不和,如今文妃先到,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等到平妃到来之后,二妃必将会有所争论,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阿扎西担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将,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有了文妃,局面就不同了。

    他看着阿扎西兴奋的样子,告诉他昨天宴会上文妃就已经说了,不会过问军事。阿扎西笑着说:“那是平妃没有到来,你们的文妃自然什么都不想过问,等到平妃到来之后,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文妃到来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你们皇上可不愿让平妃手握这四十万大军,文妃的作用就是监军,监军不懂军事而和主帅矛盾,这样不败的军队少之又少,这就是天意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好闭口不谈。阿扎西认为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笑着说:“这局面的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果然天意在我,斯命维新。”阿扎西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感叹的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知道吗?李兄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我从其他部落回来,阿妹捧着毛衣,站在我的门口,那一刻我是多么难忘,她如同一朵美丽花朵,让我无法忘怀,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妹却将我推开,告诉我,她已经要嫁人了,要嫁给族中一个小伙子。在那一瞬间,我从云间跌落到深渊,我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我当时想着的只是不要她离开。”

    听到扎木赫这话,他突然心中很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也经历过,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扎西继续说:“阿妹告诉我,我很好,是阿妹配不上我,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希望族人能过上好的日子,这一件事情,阿妹无法帮我,于是她选择离开,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当时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住了,阿妹都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毛衣放在我手中,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去追赶,但是脚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我只能站在那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想发泄,但是我却不能发泄,我是族里精神支柱,我永远是坚强自信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房间,却让我感觉身处在冰窖之中,我原本以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李兄弟,冬月初一,阿妹就应该死了十年了。”

    后面的事情,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时候说过了,因为阿扎西的缘故,虞朝将让这个部落消失了,用来以儆效尤。他看着阿扎西,然后对着阿扎西说:“兄台的事情真是悲哀,让人不胜悲叹,还请兄台多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阿扎西痛苦的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回想到阿妹,见到阿妹的魂魄来到我身边,我想对阿妹说,若是真的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今日的种种,和阿妹一起归隐山林。”

    他听到这话,叹息的告诉阿扎西,这个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阿扎西现在已经身系全族人的希望,怎么能够放弃呢?这些人的性命,阿扎西真的能够放下吗?阿扎西一时间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阿扎西再次说:“的确,我做不到,我原本想着将悦华府攻占就知足了,但是很快想要收回圣城,光复乐国故土。到了真的攻下圣城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弃。”

    他说这个不可能,阿扎西还要守住这圣城,还要抵挡虞军。

第一百零六章青萝郡主是何人

    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扎木赫军队真的很难办成大事,不过自己又不是扎木赫这边的人,也不用管这些事情,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着他们说:“最后,我还是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到我账下效力,若是你真心为我族的话,我这个统帅的位置让给你兄弟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他诧异的看着阿扎西,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扎西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是我肺腑之言,李兄弟你的才能远胜过我,无论是文是武,你都是绝顶的,可惜你不是我的族人,否则我族也不会沦落到此。”他说这个话实在太过吹捧了,自己不过中人之姿,自己文成武不就的,怎么会比阿扎西厉害,阿扎西完全是在说笑了。

    说到这个,他说苏婉清就比自己厉害,谋略心机,真是自己拍马都追不上的。听他这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李兄,苏姑娘即将嫁给你,所谓夫妻一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何必这么谦虚呢?集你二人之智,要陶均(治理天天下如同制作陶器,指治理天下)不过易如反掌之事。”他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厉害,阿扎西不要在多说了,说的他已经不好意思了。

    阿扎西只是一笑,然后说:“今日一别之后,我就不在是阿扎西,就是扎木赫了。李兄弟,珍重。”扎木赫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原本不喝酒的他,接过酒杯,将这一杯酒给喝下。他看着阿扎西,心中想着阿扎西这人坦坦荡荡,范世民和阿扎西比起来,真的有云壤之别,如此豪壮的人,如今自能成为敌人,真的是一种惋惜。

    阿扎西在喝完酒之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来,这是用的土人语调,他倒是一句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他只好应着歌声打拍子,等到阿扎西唱完之后,他才看着阿扎西,对着阿扎西说:“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目送着他离开。

    从这里回到主道,他心中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比起阿扎西来,他不像是一个大丈夫,而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如是自己和扎木赫换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扎木赫,以绝后患。而扎木赫却放过了自己,这一份大度自己是学不来的。

    他想到扎木赫会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责了,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须这样,因为敌我是不两立的,扎木赫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自己作为虞人,自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想着,没有想到突然有声音说:“这不是李姑爷吗?怎么有兴趣在路上闲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抬头一看,原来是余一元和几个公子穿着军衣正在巡逻,他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公子说:“余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外面闲逛。”他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看来这位公子倒是颇懂此道。”听到这话,这位公子脸一红,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余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爷是否给哥几个面子,前去里面喝几杯。”他深深的行礼,脸带嘲笑的说:“余公子何必多问呢?难道小生还能拒绝吗?”余一元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使出一个请的手势,他也进入到里面,小二连忙将几位迎上了二楼,原本在二楼小酌的客人见到这个情况,也匆匆结账下去了。

    “余公子真是好大面子,这些客人见到你就吓跑了。”他讥笑着说,余一元倒是无所谓的坐下来说:“人长着一双眼睛是用来看事的,有些人很聪明,见事情不对就离开,但是有些人很傻,见到事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李姑爷,你说是不是。”他说是,并且告诉余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愿面对,想要避开,但是事情总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余一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敬谁,自己喝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才是。不说这些了,李姑爷如今在丰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丰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两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他说这个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余一元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

    “这个法子倒是简单,将李姑爷那巧舌割去,让李姑爷无法蒙骗女子,将李姑爷的双眼挖去,让李姑爷看不见美丑,在将耳朵刺穿,让李姑爷听不到声音,最后斩断李姑爷的四肢,让月老无处可栓红线,李姑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法子。”余一元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想到用这个方法的人似乎太无能,只能和一个残疾人论高下,真是太可悲了,余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等余一元回答,继续说:“要是我的话,一定先锻炼自己的本事,对方巧舌如簧,那么我也巧舌如簧,对方强什么,我就比对方更强,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余公子你说是不是。”余一元被他反驳的脸一红,然后对着他说:“李姑爷倒是说的好,偏偏这世间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无珠,那么还理会这种女子干什么呢?难道余公子就喜欢这种女子吗?”他这一反问让余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才大叫说:“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是否轻视本公子。”余一元说完,然后再次说;“李姑爷,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他说无事,知道余一元这种世家公子放不下面子对付他,只是想要在口头上找自己麻烦。

    不过余一元这嘴皮子功夫还是差一点火候,对付自己还是难了一点,他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余一元下一次攻击,至于跟随余一元的公子,在没有余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姑爷,我听说前天李姑爷出了事情,还是苏姑娘仗着自己是襄国公的孙女才解决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说有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苏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够苏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荣幸,苏婉清这样的女子既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他极力赞叹苏婉清的好,然后最后归结苏婉清已经是妻子了,这夫妻一体,苏婉清能解决的事情,自己也能解决,苏婉清出面就相当于自己出面。至于借助襄国公威名的事情,他倒是反为余一元现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赚来的吗?

    余一元这种勋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指责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荫蔽,有谁比谁高贵吗?余一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源源不绝的说着,不给余一元开口的机会,他这一番话倒是越扯越远,从分封扯到历朝历代的往事,跟周霖铃相处久了,他对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说书的一样,滔滔不绝。

    等到饭菜上来之后,他开始吃饭,见他吃饭,余一元也不能失礼的说话,看着他吃相不雅,几次想要出言相讥讽,不过想到食不言,于是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等到吃饱之后,他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诸位请便。”

    说完,快步离开这里,在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余一元大骂他无礼,他只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个农民,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不用太在乎,而且他不认为自己彬彬有礼,这群人就不会骂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么处处守礼呢?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十分惬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错的午饭,又让自己敌人受气,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见到他,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起嘴,现在嘴角还有油,这一次又是哪个狐朋狗友请你吃饭了。”他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后,冷笑的说:“扎木赫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过不碍事,他这么自大就好。他其实杀了大笨牛你也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朝廷又不会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干将的话,你认为扎木赫会让你回来见我们吗?”

    他心想也对,扎木赫不杀自己,因为自己对扎木赫的确没有什么威胁。

第一百零七章读书何用谈鸡鸣

    苏婉清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你就吃醋吧,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吗?”周霖铃一笑,然后说:“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别人听到会笑话相公,婉清,你已经和相公订婚了,叫相公有什么为难的呢?”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继续说:“余一元怎么死,我们还是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大笨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我们让曾荣贵暗中下手。”

    他摇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和曾荣贵有牵连,要找背锅的也是找外人,他想了想,告诉苏婉清,他就不相信余一元没有仇敌,自己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苏婉清点点头,告诉他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还在弄,只是因为范世民这档子事情而耽误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准备离开,他看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吧。”苏婉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说:“是的,霖玲已经完全告诉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吃惊吗?本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本姑娘吃惊,你就算是仙人下凡,对我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你就是你,就是一只大笨牛而已。”

    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既然苏婉清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呢?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对着他笑着说:“相公你不跟着下去吗?现在街上不太平,婉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完全。”他说这个倒是不用在意,苏婉清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自己前去的话反而会给她填麻烦。周霖铃一笑,说这填麻烦也是一种关系,苏婉清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的。

    “霖玲,这孩子还听话吧,没有给你添麻烦吧。”他岔开话题,关心的询问,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现在孩子才多大,怎么会闹腾呢?这件事他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很乖的。他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个小家伙不乖的话,自己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周霖铃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他说按照刘见秀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孩子。

    周霖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但是轻轻一叹,这生男生女自己都不在乎,可惜周霖铃看不开。他也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和周霖铃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有婢女说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走了下去,发现是水秋道长,不由恭敬的迎了上去,对着水秋道长说:“道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水秋道长愁眉苦脸的说着:“华阳道兄没有在道观之中,贫道有件急事想找他,听说华阳道兄最后见的人是施主你,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告诉贫道,华阳道兄在什么地方呢?”

    他为难的看着水秋道长,对着水秋道长说:“实不相瞒,关于华阳道长的踪迹,小的不能泄露给道长你听,还请道长你见谅。”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但是现在贫道急需要华阳道兄的协助,若是施主能够让昆仑道士听从贫道安排的话,贫道自然不管华阳道兄的所在了。”他告诉水秋道长,自己只能说华阳道长已经离开丰城了,仙鹤不定。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哎哎,算了,施主,你是否得到华阳道兄的一枚玉印,那么玉印倒是可以当做信物,贫道还可以勉强一试。”他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上楼将玉印拿了下来,水秋看着玉印无奈的说:“华阳道兄也是的,如此传承重物都亲自送人,若是昆仑诸位高道知道这件事,也会动了无明业火,乱了清净无为之心。”

    听水秋说的这么厉害,他询问着玉印真的很重要吗?水秋点点头,解释这昆仑祖师建立昆仑的时候,法阴相,收了六个弟子,为每人铸造了一枚玉印作为传承信物,这六脉皆是昆仑之本,昆仑遇到事情就是六人同时商议,不过这越传承,老三那一脉越加壮大,其他五支越加衰落,最后一脉成了掌教,其他五脉沦为旁支。这玉印虽然不如以前重要了,好歹是昆仑祖师爷传下来,对昆仑弟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他倒是不相信,若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华阳道长就不会轻易送自己了,他让水秋道长仔细看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水秋道长却是一笑的说:“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分的清楚,只要是华阳道长交给你的就可以,这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看的那么清楚,施主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呢?”

    他说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是水秋去用,又不是自己用,只要水秋说能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用多管。他询问水秋是否还有事情,水秋对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希望施主能帮忙,贫道想要到这潇湘楼三楼观远望气,不知道李兄是否能够允许。”他为难的说这三楼是郡主的闺房,郡主不允许的话,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关于这件事,还请水秋见谅。

    水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他说:“施主,这是郡主娘娘的亲笔信,还请你过目。”他诧异的拆开信,的确是郡主写的,不过理由也不是观远望气,而是贤妃有事情需要水秋转告给平妃。他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恭敬的收起来,对着水秋说:“道长,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就不枉做小人,道长楼上请。”

    带着水秋上楼之后,他恭敬的站在门外说:“娘娘,贤妃娘娘遣人觐见。”过了一会儿,平妃才说:“你们进来吧。”他和水秋一起进去,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而水秋却只是行了一个道揖,对着平妃说:“贫道水秋,见过平妃娘娘,贫道乃是方外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们掌教真人让你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平妃冷冰冰的询问着,水秋恭敬的说:“贫道略知岐黄,掌教真人因此派贫道来为平妃诊脉,不知道娘娘是否愿意.”平妃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婢女牵着金线出来,恭敬的递给水秋。水秋接过金线,然后开始把脉起来。他看着水秋的脸色越乱越难看,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水秋放下丝线,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若是娘娘不离开京城,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娘娘没有这次的担忧。”

    平妃平静和水秋说:“战事不由人,本宫何尝不想留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本宫还有多久可活?”水秋没有回答,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平妃平静的说:“能活两月不?”水秋这才结巴的说:“两月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娘娘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精心调养的话,未必有事。”平妃随便的说:“有两月就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件事,你们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要你转达的。”

    水秋恭敬的说:“掌教真人让我转告平妃娘娘,这冬月初一,将由文妃娘娘主持祭奠六宗,希望平妃娘娘你别介意。”平妃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随便你们吧,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询问本宫,你们掌教真人应该劝说的是雅妃才是。你需要开药吗?”水秋说这个病已经药石难救了,唯一指望的就是上天垂怜了。

    平妃听到这个也不多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他在下楼的时候,询问水秋平妃娘娘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吗?水秋神情凝重的说:“娘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或者已经发作,娘娘强忍着而已,我在帮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的手颤抖不停,看来是极为痛苦。”他心想到这个,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平妃若是死了,这丰城失陷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他心中是信不过大司衡,更不用说那个丝毫不懂兵事的文妃了。

    “道长,你是否能想点办法呢?你也知道,娘娘可是天下的支柱,若是娘娘晏驾归天,这天要塌下一角来。”他说完,水秋也点头说:“是的,贫道也知道天下离不开娘娘,但是这生死自有天定,岂非人力能够奈何。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切不可逆天而行。”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恭送水秋离开这里。

    在水秋离开之后,他回答楼上,周霖铃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他怎么了?他将水秋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果然娘娘已经身染重病了,那天我和婉清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那么年轻,就要离开。”周霖铃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一些哽咽了。

第一百零八章恩怨以分难对错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吧,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吧。”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吧,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吧。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吧。”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吧。”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

    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吧,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吧。”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吧。

第一百零九章坤道有心害忠良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吧,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吧。”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吧,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吧。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吧。”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吧。”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吧,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吧。”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吧。”他说不是,自己猜测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章摒弃前嫌除歹人

    听到这话,田仲达还是说:“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让父亲出仕,也不会害的我们这么惨了,一个小小的魏家都敢藐视我们,二叔,你和大司农是好友,你是否能求一下大司农,让他破格提拔我,让我有一官半职呢?”听到这话,老夫人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说:“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田仲达不满的说:“母亲大人,孩儿也是说的实话,你看我们上这家像是一个家吗?二弟还要去做苦力才能养活我们。祖父那边死活也不肯救济,说什么要用在族人苦难的时候,我们家难道不困难吗?”

    水田先生平静的说:“李丰城那里我去求没有用,不过李丰城的女婿在这里,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下。”田仲达听到这话,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李大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呢?”他心想现在李昌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听自己的提拔人呢?他告诉田仲达,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农民,怎么提拔呢?

    田仲达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这不当官,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下去呢?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二叔一样改姓算了。”老夫人再次生气的呵斥说:“田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给老身下去,去你父亲的神主牌前去反省,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不准离开。”

    田仲达这次无奈的说:“好吧,娘,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心急吗?孩儿已经二十五了,在娶不到一个妻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孩儿就这么孤独一人下去。”老夫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件事你二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丕扬,这一次只能麻烦你了。”

    水田先生说这件事急不来,不过自己一定会尽快为田仲达娶一个妻子的,听到这话,田仲达笑着说:“二叔,你真的太好了,不过二叔,我可不要那些寻常村妇,这些人娶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吃苦,这女子一定要漂亮,这样娶回来才有面子,还有就是大家闺秀,就嫁过来的嫁妆就够我们家用一辈子的那种。若是有一两个陪嫁丫鬟也算不错,二叔,我这人长的也算不错吧。”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就是了,你容貌的确不错,若是有你父亲的才学那就更好了。”田仲达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其他都好说,就是这学问呀,二叔,你们说我们又不能当官,看书干什么呢?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有看书的时间,不如用来想如何发达,二叔,我这人心直口快,还请你多对见谅了。”

    水田先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寒暄了几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说自己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田仲达见他不能帮忙,也没有理会,而田信准备跟上的时候,他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了。然后他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一桌好菜,在结账的时候,他再次流血了,这一桌竟然要了四两银子,他只好将银票拿出来,让掌柜去兑银回来之后,这菜差不多已经好了。

    他请人送过去的时候,又花了一百文,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来丰城之后最破费的一次了吧。看着他回来的,还提着菜,田信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怎么敢破费呢?只有田仲达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老三,去看老二干完没有,让他回来,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怎么能够不喊他呢?娘,这是丰城有名的醉鸭,骨头都已经被剔出来了的,很好吃的,这一只鸭就值七百文呢。”

    老夫人准备说什么的,他说没事,只是一点小钱,然后就和田信一起去找田家老二了,走在路上,田信忧心忡忡的说:“姐夫,你说二叔真的要让我入赘吗?母亲年事已高,我想陪在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真的要入赘到益安府那边,那么小弟我宁愿不嫁。”他说这是骗田仲达的,这魏家又不是缺什么上门女婿,只要田信表现的很好,魏姑娘是嫁过来的。

    田信还说这么远是否会干呢?他告诉田信龙家还有人嫁到祥云府的,这丰城怎么也说天下知名的大城市,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听到他这话,田信稍微放心了,然后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哥哥娶魏姑娘呢?他说魏姑娘也是一位才女,怎么嫁的人也要有才学,要是大字不识,书都没有读过,不是委屈了别人吗?田信点点头,倒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位魏姑娘可是一个小辣椒,像是田仲达那种人是驾驭不了的,若是田仲达娶了魏姑娘,估计连新房都进不去了。他自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否则田信日后结婚了,将这个说出来,魏姑娘又要怪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了。无论怎么说,田信的确是魏姑娘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了水门,看见一群精壮的汉子在那里搬运着粮食,这些都是从水路运来的粮食,大司衡担心围困的时候粮食不够用,然后抽调的军队从玄河两岸征调粮食,这要被围城了,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粮食。趁着扎木赫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城里的粮食越多,市民的心越安定。田信询问了几个人,知道自己二哥的位置,于是走了过去,他也看到田老二,田老二背着一袋粮食,艰难的走着,他走了过去,接过这一袋粮食,然后田信说:“二哥,这是二叔的女婿,我们回去吧,二叔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田信说完,介绍说:“这是我二哥田叔立。”他点点头,在田叔立的指示下,将粮食放下,然后让田叔立离开,田叔立摇头说:“这个可不行,还有三袋米才可以结算工钱了,两百多文哩,三弟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搬完这些再回来,你们和二叔先吃着。”他说自己帮忙就是了,这个不是很重,只不过又没有担子挑着。

    田叔立吃惊的看着他说:“妹夫,这一袋有七八十斤呢?两袋都是一石多了,你真的挑的动吗?”他说可以试试,然后田叔立找来一根扁担,他讲两袋米拴好,然后很呼吸一下,开始挑着前进了。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神情不变健步如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这人有劳力。田叔立也背着一袋,还没有他走的快。

    他将两袋米放下之后,还将田叔立身上的那一袋给接了过来,到了掌钱那里拿钱的时候,掌钱笑着说:“小伙子,有劳力呀,明天要不来帮我弄一下,二十袋就是两百文,多干多得。”他说可以,明天自己就来试试,。说完,三人就离开这里,在路上,田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田叔立只是点点头,然后说:“老三,这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两多银子,你也别整天读书了,去当教书先生,也有一点束脩。”

    田信无奈的说:“我连秀才都不是,谁会请去当西席,这件事只有麻烦二哥你了,二哥你的辛劳,三弟我会永远记住的。”田叔立拍着田信的肩膀说:“自家兄弟,还用说这些,不过你结婚了,这家里要多一张口了,我还是多想一些办法赚点钱才是。”他笑着安慰田叔立不用担心这些,魏家的嫁妆肯定很丰厚,不说一时间可以让田家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能保证田信和魏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田叔立摇头说不相信,这魏家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钱,就算当初有一些积累,这百年时间也差不多花光了。他说这到没有,所谓龙魏嫡系还是种地为生,但是旁系都经商了,他们可不看重是不是这虞朝的贱民,反正很多魏朝的官员后代也被虞朝贬为贱籍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可以,老三你识字,可以弄个小铺子来卖东西。”

    田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当商人是很多读书人不愿意的,田叔立继续说:“老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忘了子贡都当过商人,自要你不违背圣人的教训,你又担心什么呢?这人间的事情人说的完吗?担心别人说,好不如自己问心无愧,你二哥我当苦力,还不是很多人看不起,那有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这钱干干净净的,我的用放心就是了。”

    听到这话,他也劝田信,若是田信担心新娘子看不起的话,那么不如到时候询问新娘子的意见,若是新娘子支持的话,那就不用管了呗,面子总是没有肚子重要。他还说田信既然要报答自己的母亲的恩,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赚钱才是,让自己母亲天天吃好的,饿不到,冷不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地大物博人杰灵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老夫也不太讲究这些,随意就好。”他也是点点头,这个讲规矩实在太麻烦了,他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上当了,这田家三兄弟吃相极为文雅,整个桌子上就他吃相最差,他看着田家三兄弟,心中想到了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装的,结果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装的。

    在吃饭的时候,田仲达一直不断的夹菜劝客,他也发现,这个田仲达心地不算很坏,真的是一个直性子,想到什么都说什么。他觉得这样倒是不算太差,不用担心这个人使坏。吃完饭之后,田叔立和田仲达说:“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找有点事情做呢?现在老三要结婚了,家里又有很大一笔花费,光是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的。”

    田仲达连忙摇头,对着田叔立说:“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怎么赚钱呢?那个米呀,它都比我重,我能背的起吗?我最多就是少用一点,那么就不出来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无奈的摇头说:“可是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你说是不是呢?”田仲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大哥我已经在赚钱了,等到我娶到一个有钱的老婆,这钱不就有了吗?”

    听到这话,他不由想笑,觉得对田仲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好职责什么,田仲达想要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的相貌,的确也算一个美男子,有吃软饭的标准了。他对田仲达说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想要吃软饭的话,就要自己前去寻找,这丰城有钱的女子可不少,不说一抓一把,但是至少十个有五个。

    田仲达听到这话,不由笑着点头说:“还是妹夫懂事理,我和你说妹夫,我已经看中了几家的姑娘了,一个是燕家的姑娘,一个是余家的姑娘,一个是张家的姑娘。”他听到余家姑娘,不由心念一动,询问余家姑娘是哪个余家,田仲达说了一下,他不由一笑,果然是余一元的妹妹,既然是这样,自己这个堂舅子自己就要帮忙了。

    他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田信准备带路的时候,田仲达主动请缨,他和田仲达到了后面,他对着田仲达说:“舅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吧,明天你去丰和酒楼,我帮你谋划谋划一下,让你娶到余姑娘,这样的话,你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你看如何?”田仲达感激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说:”多谢妹夫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田仲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没事的,一家人没有必要说这些。田仲达点点头,然后约定了时间,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等到回到前院,老夫人要留着水田先生住一晚上,水田先生拒绝了,说自己这一次出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挂念的。老夫人说可以让人带信回去。这时候田信恭敬的说:“母亲大人,既然二叔不愿意多住这里,那么让二叔走吧,反正都在丰城,想要聚一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夫人只好作罢,和水田先生说了几句,就送着他们离开这里。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和水田先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总是感觉这田老夫人和水田先生有些什么,主要是这么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弟弟太过热心了,直接称呼水田先生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弟弟。他心想这或许有一些故事,但是自己不好询问,他也看出来水田先生对于这些儿女私情没有兴趣,看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送水田先生回去之后,他也回到了潇湘楼,周霖铃看到他回来,询问他事情如何,平妃这边已经答应可以让水田先生诊治了。他将水田先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也或许是圣人多心了,圣人也以为是娘娘装病,妾身今天又看了娘娘的气色,娘娘的的确气色不好,好像大病缠身。”他说既然平妃允许了,那么明天就让水田先生来一趟吧,免得到时候平妃心里不满。

    周霖铃说苏婉清又下去弄饭菜了,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将田家的事情说出来,周霖铃听完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堂兄既然这么有趣,真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妾身现在应该避嫌了,不经常上街才好。”他说没有事情的,周霖铃想要上街就上街,可不能委屈自己。这上街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避嫌不避嫌的。

    “大笨牛,这话说的对,谁说嫁人之后,只能在街上相夫教子,不能上街了,若是那样的话,本姑娘宁愿不嫁给你,这当姑娘的时候避嫌还行,都已经嫁人了,还避嫌干嘛?都人老珠黄,没有人要。”苏婉清端着菜上来,然后再次说:“霖玲,你看我就不避嫌,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世人多事愚昧不堪,不用理会就是了,我们要从心所欲而不越矩就可以了。”

    周霖铃没有和苏婉清争论,将菜接过来,然后苏婉清开始盛饭,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苏婉清柳眉一扬,对着他说:“大笨牛,本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弄些饭吃,不管你饿不饿,都要给本姑娘吃一点。否则的话,本姑娘就再也不下厨给你吃了。”他准备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周霖铃将饭递给了他,他接过之后,只好再次吃了起来。

    这一顿他吃的很慢,苏婉清等到吃好之后才笑着说:“大笨牛,你吃相终于好多了,以后带你去吃酒席的话,就要先让你吃饱,免得别人笑我们没有家教。”他只好说是,然后下去准备找韦无私谈话,发现韦无私没有在,他只好洗漱之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水田先生的话,他就不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他就离开这里,到了丰和酒楼,他到的时候,田仲达已经到了,他看着田仲达的一身,然后想了想,带着田仲达前去裁缝店,对着田仲达说:“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舅子,你自己弄几件衣服吧,我想你在丰城这些年,一定知道怎么选衣服,至于钱都不是问题,掌柜,你就尽管放心吧。”裁缝笑着说:“这个小老儿知道的,你是苏姑娘的丈夫,你就算将小店的布和衣全部拿走,小老儿也放心。”

    田仲达听到这话,看着他说:“什么苏姑娘,我那妹妹不是姓周吗?”裁缝笑着说:“当然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呀,这位相公,你难道不知道这位相公娶了襄国公的长孙女吗?”田仲达听到这话,一脸敬佩的说:“妹夫,你可真是厉害了,不但当了大司农的女婿,还当了襄国公的孙女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我就可以做梦笑醒了。”他说田仲达不明白的,自己天天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愁,妹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这都是你们有钱人的愁,我是体会不到的,不过我就真的弄衣服了,一切都是妹夫你出钱对吧。掌柜你也听到的,到时候是我这个妹夫出钱,我可是不会给钱的。”田仲达说着,

    开始挑选布匹起来,裁缝也在一旁帮忙,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还要一些玉佩呢?”

    田仲达说不用,玉佩自己有,就是差一把扇子。他听到这话,看着外面,告诉田仲达这个天要什么扇子,田仲达笑着说:“就是越冷扇子才越有用,这叫名士风范,反正都是装样子的,妹夫你认为我会傻到这寒冬腊月的扇风取凉吗?他说田仲达现在这里选着,自己前去看看。他询问了一下裁缝,然后得知在街角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

    他离开这里,到了那家书画店,这个店倒是典雅,叫做板桥。他看到掌柜,感觉掌柜样貌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了。掌柜见到了他,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听到这人字正腔圆,带着丰城口音,是一个本地人,就不在多想,以为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

    他说自己要一把折扇,掌柜说好,然后走进店铺,让他坐下之后,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五六个匣子,然后对着他说:“这些都是小店仅有的,公子请随意挑选。”他打开看了一下,他不太懂折扇,但是这些折扇画的图画都比较典雅,适合文人书生携带,不过他心想田仲达没有读过几本书,然后询问掌柜有没有那种看着很尊贵的东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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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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