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天官赐福好姻缘
掌柜摇头说:“客官说笑了,这个价格就是最低了,再低的话,我就只能将这个当做传家宝了。对了,听客官口音,好像是益安府人士,不知道是何处呢?”他说自己是陵水县的,不知道这位掌柜知道不?掌柜笑着说:“原来是老乡呀,不知道兄台是哪里人士?高姓大名呢?”他说自己叫李大牛,是程家村的人。掌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大腿说:“原来是大牛兄弟呀,我是罗家智,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把扇子送你了,算是我初次见你的礼物。”
他也诧异的看着罗家智,没有想到这个罗老二竟然做起了这么文雅的生意,他说既然是罗老二,这扇子自己还是出一百两银子买了,也算是照顾老乡。罗家智连忙摇头说:“大牛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爹还不打死我,而且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这店铺都是你的,还别说这小小的扇子了。”
他诧异看着罗家智,然后想到罗蕙芷是罗家智的女儿,不由开口说:“罗二叔,你别说笑了,罗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我这个泥腿子怎么能够娶她呢?”罗家智还是老一套说辞,说自己也是贱籍出身,算起来是李大牛吃亏,而不是罗蕙芷吃亏。他也不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和罗家智再次讲着价钱,罗家智总是说白送,最后他担心田仲达已经弄好了,只好说了一声谢谢,今天有事情,明天在上门登门拜访。
罗家智说可以,然后说他是不是要去大人物,若是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为他准备一点小礼物,他说自己真的不好意识在多拿什么,罗家智拿出一个匣子说:“这个是一份小礼物,不值钱的,卖给外人五两银子,卖给大牛兄弟的话,那么就要三两银子。”他拿出五两,让罗家智收下,罗家智推辞了一下,然后收下了。
他回去之后,田仲达已经选好了一件衣服了,其他几件裁缝正在弄,见他回来,田仲达说:“妹夫,我这一身不错吧。”他上点点头,这一件玄端穿上去,田仲达更加帅气了,可以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将折扇递给田仲达,然后给了他一个小盒子,然后对着田仲达说:“我们现在去燕府见燕三公子,舅子,你稍微稳重一点,免得燕三公子看清你。”
田仲达点点头,好奇的询问说:“昨天不是说的余姑娘吗?怎么今天去见燕三公子呢?”他说这个要循序渐进,这余家可是勋臣,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现在要这位燕三公子帮忙引荐才是。田仲达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前往燕府,到了燕府,他递上拜帖,很快燕三公子就亲自到了大门迎接了,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李兄弟见谅,两位里面请。”
他带着田仲达跟着燕三公子进入到偏厅,等坐下之后,燕三公子才询问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田仲达恭敬的行礼说:“小生田懿田仲达见过燕三公子。”燕三公子想了想,然后有些惭愧的说:“小生也算交游广阔,竟然不知道丰城有田兄这一位人物,真是罪过罪过,不知道是否能告知令尊名讳。”
田仲达随口说:“我父亲倒是无名,不过我祖上也曾坐在令尊如今的位置上。”燕三公子听到这话,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原来是田文敬公的后人,请恕小生失礼了,真是失敬失敬。”田仲达说没有事情,现在田家都没落了,哪里有什么失敬的。燕三公子说自己父亲一直很敬佩田文敬公,只可惜田文敬公生不逢时,若是晚生几年,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然后燕三公子说:“李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早点告诉我田公子的来历,要是父亲知道我对田公子这么失礼,一定要责罚我。”
他一笑,说这不是认识了吗?自己其实也才和田公子认识不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十分敬佩这位公子为人。今天带田仲达来,就是想将田仲达介绍给燕三公子认识,燕三公子说真是自己的荣幸,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田仲达识趣的将那个匣子递了过去,然后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燕三公子点点头,恭敬将盒子结果,然后说:“这么早,两位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在这里吃吧,不过只是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见谅。
他准备谢绝的时候,田仲达想点头答应说:“无妨无妨,稀饭咸菜都可以。”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笑着说:“田公子真是客气了。”说着燕三公子带着他们到了膳厅,在膳厅坐着,燕三公子开始和田仲达聊了起来,双方聊得无非是斗鸡走马,章台流莺,他没有想到田仲达对这些了解很深,丝毫不用假装就显得很纨绔。他心想还好燕三公子没有问才学,否则的话这位公子就露底了。
燕三公子询问了他这些,他对于这些丝毫不了解,燕三公子也不在多问,吃早饭的时候,田仲达再次显示了自己优雅的气度,让燕三公子吃完之后感叹说:“真是百年大族,衰而不败。不知道我燕家是否能够这样。”田仲达说这都是家风好,燕家的子孙只要好好奉行家风家规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顾虑。燕三公子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
这时候燕知府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燕三公子介绍说:“父亲大人,这位是李兄弟,就是和苏姑娘定亲那位,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燕知府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欣赏的说:“真是一表人才,才貌双全,襄国公真是找了一个好孙女婿,就是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是否有这个福气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一位丈夫。”
他说客气了,然后燕知府才对田仲达说:“阁下是田文敬公的后人呀,真是失敬失敬,本府生平最敬佩的就是田文敬公,忠义无双,仁慈爱民,魏朝历任东南府知府,都没有像田文敬公一样得民心了。”燕知府说完,然后说:“三儿呀,你陪一下你的田世兄,我和李贤契有些话要说。”燕三公子说了一声是,他心中很好奇,燕知府要找自己说些什么。
和燕知府到了书房,燕知府让他坐下说:“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那大舅子的媒就是我作的,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他恭敬的说是然后还是行礼之后才坐下,燕知府看着他说:“其实本府想知道,当天在潇湘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司衡的亲兵会被杀,而大司衡回去之后,没有追究这件事。”
他一下被问住了,然后想了想,神情严肃的说:“大人应该知道大司衡将兵权给收回去的事情吧。”燕知府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让他继续说。他继续解释:“那就对了,当天只是那四位不满而已,这兵权是不得已拿出去的,他们心中不甘,自然想找机会教训大司衡一顿,那天潇湘楼就是机会。至于大司衡为什么不追究,知府大人认为大司衡敢撕破脸皮吗?能用这些军队攻击两位国公,两位行军都元帅吗?”
知府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兵符不过是大司衡能调动这些军队,但是要做某些事情,兵符还是办不到的,至少以现在大司衡的威信还不行,贤契,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只不过希望贤契下次能够说委婉一些,这个说出来,说的臣工之间太过自私小气了,传出去,对五位的名声也不太好。”他说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不太懂这些,多谢燕知府提醒。
他心中却在暗想,自己这么快编出一个答案,还要说的委婉动听,那不就刻意刁难自己吗,反正现在平妃的事情是坚决不能说出去的。燕知府想了想,然后再次说:“对了贤契,我听说,那天潇湘楼之中,有平妃做主。”他心想这两父子消息倒是十分灵通,还好这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一遍了,他对燕知府说:“不知道燕知府从哪人口中得知的,请知府大人严惩那人。”
燕知府疑惑的看着他,他开口解释说:“燕知府作为东南府的知府,也算这里的管事的了,若是平妃娘娘到了这里,会不通知你吗?若是真的不通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是极度机密之事,岂是别人能够知道的,还请大人严惩,否则到时候有乌鸦状告燕知府你泄露军机,到时候小的担心燕知府你的乌纱帽不保。”燕知府也是一头大汗,然后小声的说:“贤契,你的意思是,平妃真的到了。”
“小的不知,还请大人处置传播此事的人吧。”他知道自己说这话不亚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自己只要不说平妃到了,这什么事情都没有。
第六十八章遗民不甘心倔强
他听到这话,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他对着燕知府说自己真的才疏学浅,不敢当不敢当。燕知府笑着说:“这又什么不敢当的,贤契你的本事,本来就是如此,少年人谦虚是一件好事,可是太过谦虚,就有一点虚伪了。贤契,日后飞黄腾达,裂土封侯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老夫,还有老夫的三个犬子都要多蒙你照顾了。”他见燕知府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尽量。
回过神来,然后对着燕知府说,自己不过是李昌吉的女婿,如今李昌吉的儿子还在这里,要求也应该是求周山才是。燕知府说话直来直去,自己也懒得绕什么弯子。燕知府说也要,希望他们两个能多多提携,他们的恩情,燕家永远会铭记在心。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说自己能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帮忙的。
想到这个,他再次说:“知府大人,其实小的希望你能够帮忙一下。”燕知府恭敬的说:“贤契尽管说,只要本府能够做到的,本府绝对义不容辞。”他说这个田仲达,是一位显要的人委托自己照顾的,这田仲达看上了余家的姑娘,因为自己家里不能入仕的原因,一直没有办法,只好希望燕知府能够牵线搭桥。
燕知府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捻着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这件事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这官绅世家讲究门当户对,这说媒的时候,若是女尊男卑的话,真是很难办成。”他听到这话,为难的告诉燕知府,这人真的来头很大,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既然燕知府为难的话,那么只有自己尽力去弄了,若是能让那位大人能高兴的话,自己也就放心了。
燕知府听到这话,小声的询问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呢?”他叹气一声说:“还能是谁,还不是我的那位内父,他和这田仲达的二叔是八拜之交,现在田仲达父亲死了,他二叔也没有办法,写信给我内父,我内父见我在这里,也只要让我操办,这件事本来像是我那个大舅子一起弄的,不过自己的大舅子不愿意出面,觉得有些兴师动众。”
“他的二叔是不是水田先生呢?”燕知府说完然后喃喃的说:“周水田,周水田,怪不得以水田为号,果然田文敬公一生忠义,遗泽后人,如此大忠臣,怎么能够让他绝嗣呢?贤契,你暂时等一下,我去禀告娘娘,只要娘娘点头了,一切都好说了。”燕知府让他稍坐一会儿,然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
他坐在那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若是有文妃娘娘的懿旨的话,这余家不嫁也得嫁了,等到田仲达娶了余家姑娘,自己再和苏婉清一起想办法,让余家的爵位落在田家手里。他想到这个,突然冒出了冷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范世民一样阴毒呢?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田仲达除了家里穷一点,没有什么文化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也试着敲着桌子想事情,在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范世民对着他点头,他摇摇头,让仆人送来水,洗了一下脸,然后恢复平静,恭敬的坐在那里,也不多想什么了。等了半个时辰,燕知府笑着说:“好消息,娘娘已经点头同意了,这田文敬公精诚守节,千秋不灭,应当表节,娘娘还说,要是田仲达愿意做官的话,娘娘可以让他在南都当一位冬部官员。
听到这个消息,他对着燕知府说:“谁说娘娘不懂政事,我看娘娘这是大智若愚,让田仲达当官了,就可以瓦解前朝遗老遗少的斗志,现在前朝遗老遗少为什么还想着不出仕国朝,就是没有人出头,若是有了第一个人,后面就陆陆续续的有遗民出来,共沐天恩。”燕知府听到这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贤契呀,贤契,我刚才怎么不将这一番话说给娘娘呢?真是失误失误,你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他说这是燕知府是一位耿介忠良之臣,不屑用巧言打动圣人和娘娘,自己要向燕知府学习才是。这个话倒是他心里话,燕知府治理地方的本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做事圆滑的地方自己真的要学习,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询问什么时候前去泰安伯家宣读娘娘的懿旨呢?燕知府看着他说:“贤契,这件事很忙吗?”他说不忙,不忙,还是选一个好日子在慢慢前去。
燕知府听到这话,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贤契我们叫上田世侄就可以了。”燕知府说完,他说这样不会耽误燕知府吗?燕知府苦笑的说:“贤契呀贤契,现在东南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老头子处理呢?一个总裁,一个总理,我这个知府现在就是挂名的。”他看着燕知府,也有一些心疼燕知府,现在真是大员云集,随便来一个,就让燕知府跪在地上称小官。
他们到了后庭,田仲达和燕三公子聊得不亦乐乎,如同知心好友一样,燕知府走进了,咳嗽一声然后说:“田世侄,关于你的事情,本府已经听说了,本府念在你是忠良之后,田文敬公不能少人祭祀。于是禀告了文妃娘娘,娘娘已经同意了你和余姑娘的婚事了,娘娘还下旨,你若是有心出仕的话,会在南都为你选一职位。让你进身士林,以免有辱先人。”
田仲达听到这话,高兴的不亦乐乎,准备说自己愿意出仕的时候,他咳嗽一声,田仲达也不是傻子,恭敬的行礼说:“多谢娘娘赐婚,至于出仕这件事,小的还要问过家里人,还请知府大人见谅。知府说自己这边倒是无妨,若是田仲达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起去泰安伯家里宣诏了。田仲达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到了前门,上了马车,等到燕知府将文妃娘娘懿旨请到。
“妹夫,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答应呢?这机会很难得的,只要我当了官,以我的口才和能力,想要封侯拜相易如反掌。”田仲达有些埋怨的说着,听到这话,他对着田仲达说:“大舅子,不是我说,你现在就答应了,燕知府还以为你是假冒的,矜持一点行不,当官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越是不愿意当官,文妃娘娘就越欣赏你的骨气,等到这战争结束,文妃回京的时候,你再提出来,就算承蒙圣恩,无以为报,只能尽绵薄之力,那么官也比现在好,或许直接让你进京也不一定。”
田仲达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不愧是我妹夫,你想的真周到。”他心想自己今天就让田仲达当官了,水田先生只会更加生自己的气,等到这婚事弄妥当之后,这田仲达要当官,自己也可以推脱是余姑娘出的主意,和自己无关。他对着田仲达再次说:“娶了余姑娘之后,大舅子你可要表现好一点,或许你连官都不用当,就直接当上泰安伯了。
听到这话,田仲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燕知府也上车了,他给田仲达使了一个眼色,田仲达也不开口说什么了。马车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泰安伯的家,他们下了马车之后,派人禀告燕知府到了,没有一会儿,一群仆人就拥簇过来,带着他们到了正厅,在正厅上已经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看着燕知府,然后询问说:“这两位是?”
燕知府引荐说:“这位是大司农的半子,这位是田文敬公的半子。两位世侄,这位就是泰安伯。”双方行礼之后,泰安伯坐下之后,询问说:“不知道燕知府到这里所谓何事呢?”燕知府开口说:“实不相瞒,本府这次是来做媒的,希望泰安伯能将令千金嫁给田公子。”泰安伯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本伯很多年没有过问家里的事情了,本伯还需要和家中人商量一下。”
燕知府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说:“婚姻大事,自然不可儿戏,不如伯爷让家中人出来,看看这姑爷如何?”泰安伯听到这话,点点头,让仆人将家里的人喊了过来,没有过多久,余一元和他的兄弟们就来了这里,余一元看着他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只是因为他坐在燕知府旁边而不敢发作。余一元他们行礼完毕之后,才由余一元这个老大开口提问说:“不知道父亲大人召集孩儿们所谓何事?”
泰安伯将事情说了出来,余一元听完,怒火中烧的看着他说:“不可,此事决不可,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什么癞蛤蟆都可以吃到天鹅肉的,有些癞蛤蟆运气好,吃到一次还想让自己的同伴再次吃一次吗?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他听到这话,冷笑的说:“小伯爷这是在讽刺我了。”
第六十九章二女争论恨相晚
听到这话,泰安伯开口说:“一元,给我跪下,向你燕世伯赔罪。”余一元听到这话,准备说什么时候,燕知府冷冰冰的开口说:“不敢,小伯爷说的对,姓燕的怎么敢让小伯爷下跪道歉呢?不过婚姻那件事,李贤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婚事无论你们余家是否答应,就必须嫁姑娘。”余一元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手指很没有礼貌的指着燕知府说:“姓燕的,你穿个大雁补子,你还真的把你当一会回事了,我余家就是不愿意,我看你敢做什么。”
燕知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帽,然后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恭敬的说:“请泰安伯接娘娘懿旨。”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懿旨,泰安伯立马让人准备香案,然后大小人物都跪在香案后面,等待燕知府宣诏,燕知府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神情严肃的宣读这一份懿旨了,懿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可怜田家无后,忠臣绝后,于是文妃娘娘特意下了懿旨,撮合田余两家婚事。
燕知府宣读完毕,对着泰安伯说:“伯爷,请接旨吧。”泰安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准备接旨的时候,余一元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这懿旨不能接呀,接了妹妹一辈子就毁了呀。”泰安伯于是停下来了,燕知府听到这话,冷笑的说:“泰安伯,你这是想抗旨不遵吗?”听到这话,余一元说:“我们要见文妃娘娘,不能让文妃娘娘被小人蒙蔽。”
“你就算见了文妃娘娘都没有用,文妃娘娘还准备让田兄当官,文妃娘娘想要的以田兄为领头羊,让遗民陆续为国朝效力,不知道你一个妹妹重要,还是前朝的遗老遗少重要。”他冷冰冰的说着,听到这话,余家大小都神情不悦的看着他,他心想恨吧恨吧,自己反正和余家都难善了了。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伸手将懿旨接下来了。
燕知府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刚才余一元的气话,让燕知府心里也很不舒服,能看到余家这样,燕知府自然很开心了。收下懿旨,香案撤去,大家又回到正厅里面。燕知府笑呵呵的说:“恭喜泰安伯,这娘娘赐婚可是少有的,国朝百载之中,只有六次,而这一次是第七次了。真是让人羡慕,让人羡慕呀。”
“多谢知府告知,还请回禀娘娘,老夫真的欣喜若狂,天恩浩荡,感激不尽。”泰安伯也笑着说。他开口说既然双方都很满意,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泰安伯说是是,然后开始商谈六礼的事情,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田仲达也不时的回答几句,表现还算可以。
到了下午,愤愤不满的余一元留着他们吃完饭,他知道余一元的用意,也没有说破,在吃完饭的时候,他的吃相自然被余一元耻笑了,他倒是不介意,比起余一元损失一个妹妹,自己受到一点耻笑已经不算什么了,田仲达表现的很不错,余家人看到这个样子,还勉强露出一些笑容。
吃完之后,余一元询问田仲达说:“不知道田兄所治何经?”田仲达笑着说:“治什么经史,粗人一个,我家又不准科举,看那些书有啥用?”余一元听到这话,勉强笑着说:“这经书可以增长学问,扩宽眼界,让不贤者贤,不肖者肖。”田仲达摇头说:“这些都是说空子,谁读书不是当官呢?你去问问那些书生,要是不考四书五经,那么他们还会去看吗?比如孝经,尔雅,余兄你看过吗?”
余一元被田仲达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于是不再多说这个问题,他见天色也不早了,应该谈的差不多,然后就要告辞了,燕知府也不愿意多留,也离开这里。泰安伯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对着他们说:“今日小儿言语不当,还请三位见谅。”他们都说没事,一时气话,绝不会放在心上。说完,他看了一下燕知府,心想这话估计只有田仲达是真心话了。
和田仲达分开之后,他回到潇湘楼,这一上楼,苏婉清就垫着脚提了一下他的耳朵,因为这样不好过,苏婉清就改为掐他腰了。苏婉清的手劲不算大,他假意说着疼疼,苏婉清不满的说:“大笨牛,你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帮霖玲找姐妹了,老实说来,你这个大萝卜,整天不看着你,你就上房揭瓦了。”
他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去自己选的余姑娘,而是说田仲达喜欢余姑娘,自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苏婉清听他说完,笑着说:“大笨牛,真是要笑死我了,这下余家不把你恨死才怪,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嗯,田仲达娶了余姑娘,我们想办法将余家变成田家,这样水田先生也开心,我们也开心。”听到这话,他感觉自己真的合苏婉清合得来,在这干这种坏事的时候总是心有灵犀。
“你们呀,这都快是一家人了,还想着怎么勾心斗角,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你们认为你们这样做,田仲达真的会感激你们吗?到时候余姑娘知道了,肯定会让田仲达来报复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又要将田家给害了,这人害的完吗?醒醒吧,相公,婉清,得饶人处且饶人。”周霖铃苦口婆心的说着,他说着都不是事情,他们不会傻着自己去害,而是顺水推舟,煽风点火,绝不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这话,周霖铃再次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公,你准备找谁呢?”他说自己已经有人选了,还是多谢余一元帮忙,要不事情没有这么顺利。听到这话,周霖铃无奈的说:“相公,你想利用燕知府,但是燕知府又不是傻子,甘心被你拿枪使,我担心相公你别阴沟里面翻船呀。”苏婉清这时候劝说:“霖玲,你也不想一下,我们想退,余一元会放过我们吗?”
周霖铃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相公你忘了吗?你只要退让三分,余一元怎么会得寸进尺呢?若是余一元真的咄咄逼人,那么妾身就不但不阻止,还会帮你们。”他说不用了,余一元怎么样,自己也不在乎了,现在自己已经让余一元吃亏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看着苏婉清,告诉苏婉清也不用太过多心,不过余一元的动向还是要注意一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自己又让余一元吃了这么大的亏。
聊了几句,他就下去休息,发现韦无私还是没有在,不由心中好奇,询问婢女,得知昨天下午韦无私就已经离开了,也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他想了想,然后告诉婢女,韦无私若是回来了,告诉韦无私,自己找过。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次看虞典,然后再次陷入到书里面。
等到早上天亮,仆人送洗脸水进来,他才清醒过来,这虞典比起前面的唐典来说,要复杂很多,当然简单看文义的话,又要轻松不少,看着简单,里面有很多智慧。他放下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很快苏婉清就走了下来,对着他说:“大笨牛,你怎么又熬夜看书了。”他说自己也不想,只是这书太精彩了,放不下来。
苏婉清拿起来书来,随便看了一下说:“玄玄乎乎,神神叨叨,按照本姑娘的看法,这些注解,连先师都没有想到,很多时候,都这些人注解家望文生义,说的是写先师宗旨其实嘛就是写的自己的想法,不过大笨牛你多看看也好,这样让你聪明一点,免得那么笨笨呆呆的,让本姑娘丢脸,等下你要休息不,要休息本姑娘给你熬粥。”
他说不用,自己年轻力壮,区区一晚不睡没有事情。苏婉清摇头说:“算了吧,你这样下去,要是熬坏了身体,我可是还没有进门就要当寡妇了,这样吧,你先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如何,这睡了一个时辰,总比没有睡好。”他见苏婉清盛情难却,只好躺下,这一闭上眼睛,然后就进入梦想之中。
他这个梦很美好,梦到自己和周霖铃在自己新建的家园之中游玩。在游玩的时候,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他为周霖铃系披风的时候,握着周霖铃的手不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听到你有声音在喊自己,于是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握着苏婉清的手。他脸一红,松开苏婉清的手,对着苏婉清说:“婉清,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苏婉清脸红的如同石榴一样,小声的说:“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定亲了。”
经过这一打岔,他再也睡不着了,苏婉清也慌忙的离开这里,他走上楼之后,周霖铃看着他,小声的说:“相公,你和婉清还没有结婚,收敛一点比较好。”他连忙解释自己和苏婉清没有什么。
第七十章工坊开业疯道人
他想了想,告诉水田先生,这你情我愿都是少有的,尤其是这些勋贵之家,哪有什么女性做主的权利,还不是被当做工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若是运气不好,那就是表面风光,内心酸苦。现在余姑娘嫁给田仲达,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田仲达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除了家里穷一点,也算是父慈子孝,兄恭弟悌的书香世家了。
他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自己和苏婉清之间也不是愿意的,而且还是女方愿意,自己不愿意,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这襄国公府不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农民可以招惹了,自己娶苏婉清,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愿意,不甘心。说到最后,让告诉水田先生,现在娘娘已经下了懿旨,连泰安伯心中多不愿意都要接下,更不用说田家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田仲达娶妻之后,好好的照顾别人余姑娘,不要让余姑娘受到委屈。
他这话是违心之言,如今两人没有什么感情,田仲达又是一个绣花枕头,最开始余姑娘肯定要受到委屈,等到习惯之后,才可以幸福。水田先生听到这话,想了想说:“你这样真的不会让余姑娘受到委屈吗?”他说不会,田仲达只要专心爱余姑娘,那么余姑娘怎么可能会受到委屈呢?水田先生也没有经历过男女私情,对于这些也不懂,也不在说什么。
水田先生询问他关于过六礼的事情,他说田老夫人会安排,水田先生说自己的嫂子已经年老了,事情不一定能够办妥当,希望他去帮忙操办一下。关于这个要求,他自然不能拒绝,这件事自己应承下来的,自然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他向水田先生辞别之后,见到周山又在那么喝酒了,他劝诫了一下,这样不分昼夜的喝酒,会喝坏身体的。
“妹夫,这是养生酒,也叫长生酒,是一个道人告诉我的,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可惜妹夫你不会喝酒,否则的话,我也可以教你酿造这种酒。”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离开这里,前往到田家,敲门之后,田仲达过了一会打开门,看见是他,不由笑着说:“原来是妹夫呀,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快快请进,我们正在吃早饭。”
他说这么晚才吃呀,田仲达无奈的说:“不会弄呀,我们三兄弟都厨艺不精,每次在厨房都要弄好久才能弄好,不过这些好了,余姑娘嫁过来之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他说三兄弟既然在一起吃住,为什么田信一个人住在外面呢?田仲达笑着解释,这破船还有几斤钉,田家虽然没落了,还有几十处房产,不过现在都在田老爷那里,他们家现在只有三座,其中一座租借给别人了,田信住的那一座是担心这房屋太久没有人住还坏了,于是让田信暂时去住那里。
田仲达有说,自己结婚之后,田叔立也要搬出去住了,这房子就这只有这么多,田叔立和田信两人都没有娶妻,不能混居在这里,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还有婢女陪嫁过来。说到这里,田仲达眯着眼睛说:“到时候,祖父肯定要将家产全部交给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有钱了,我也不会委屈余姑娘,让她风风光光的当我太太。
他说这样就好,在谈话之间,已经到了大厅,田老夫人感谢他帮忙,让田仲达能够成家立业,他说自己就是帮了一个小小的忙,不用多感谢,这次能够顺利让余家统一,也是因为田文敬公福泽绵延,施给后人才有这个结果,自己出的力实在很小,不值一提。田信也开口说:“姐夫,何必如此谦虚,我们已经听大哥说了,都是姐夫你劝说燕知府,燕知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这点大哥心里十分清楚。“
“是的,妹夫,那燕知府对我的态度,我心中很明白,他完全是看在你面子上菜出面的,所谓死知府不如活县丞,我祖先都死了百多年了,都帮不上姓燕的忙,姓燕的怎么会在乎我呢?他可是在乎你这个大司农的女婿和襄国公的苏女婿。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你功劳第一,你在否认的话,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田仲达说完,然后说吃早饭,他推辞不过,也随便吃了一两口。
田叔立吃完之后就去干活了,田信询问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也说了自己是奉水田先生之命,前来协助田老夫人来办这一件事情的,田老夫人听到这话,对着他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他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然后他询问了田仲达生辰八字,前去打造庚帖,在离开的时候,田仲达对着他说:“妹夫,你前去打庚帖的时候,不妨让先生看一个日子,好送聘礼。”他点点头,这交换庚帖合八字都是走过场了,就算这两人的八字克的厉害,也要继续下去了。
庚帖这边他倒是没有省钱,花了三两银子,将庚帖打造好,然后前去道观寻找道士来算日子,现在城隍庙的附近的八字先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如今只有道士没有机会跑掉了。他到了一个道观,说明自己的来意,很快一个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道长出来,对着他说:“施主,不知道你想要选什么日子。”
“红事,下聘礼。”他说完,然后将田仲达的生辰告诉了这道士,道士听了之后,掐指一算,诧异的说:“这是独木挂帅,纯阳至命,请恕贫道失礼了,这种命格的人还是出家为好,这个命格实在太硬了,不是福源深厚的女子,是承受不住的。”他说没有事情,这人是家里的独苗,无论如何都要成家。道士听到这话,然后摇头说:“既然如此,贫道就不多废话了,这日子实在不用选了,除非日食日才好,贫道心想你们也不会等到那一天才会下礼吧。”
他说这个是自然,既然都没有好日子,他就不在多废话,给了道士五百文,当做卦金。道士收下之后,再次说:“这人倒是我道众人,若是那位施主愿意出家,还请施主将他带来小观,让贫道师兄为他授印。”他说自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肯定这几年不会有结果,至少将子嗣填了,那么就可以考虑这件事了。
走出道观,他心中想着,怎么告诉田仲达,只有田仲达克妻这件事,自己丝毫不在乎,首先这种都是无稽之谈,其次就是又不是自己亲人嫁给田仲达,最后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士的话就放弃了。走着走着,他突然撞到了一个人,他不由道歉说:“抱歉,真是对不住了。”
“悉昙无量,没有想到贫道才出因果,又坠业障,何日才能求的一个大解脱,大自在。”一个洪亮的声音说着,他才定睛一看自己撞到的人,原来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打扮有些类似喇嘛,他也诵了一声佛号,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位和尚开口说:“这位施主,且慢走,贫道与你因果尚未了断,你又何苦急匆匆的离开呢?”
他心想自己真是倒霉,他对着和尚说:“圣僧,众生皆有无名业,你我皆是业力缠身,这因果岂会一时间就能了断。今日你留我,这番谈话已经成因,还不如让我速速离开,斩断这因果,莫要在逞嘴角,最后越陷越深,圣僧更难求的大解脱,大自在。”他心想这么一说,这个和尚就应该不会多纠缠了,没有想到这和尚恭敬的说:“施主说的对,众生皆有无名业,斩不断理不清,今日你我有缘一见,何不好好聊聊。”
他说自己就是一个俗人,没有什么好聊的,和尚还是恭敬的说:“施主,何苦冲从离去,不妨暂听贫道一言如何?”他见这和尚纠缠不清,只好说:“好吧,还请圣僧移步。”他和这和尚走到一旁的小巷,他随便的坐在地上,然后那个和尚也坐下了,神情自然,如同坐在云床上面一样。
“不知道大和尚上下?”他先询问起来,和尚恭敬的说:“贫道巴思达,那是大势至国人士,此次北上,是摆脱因果,求得涅槃。”他听到这个国名就知道这个和尚来自南国,南国的国名都和佛经有关。他说一声失敬,然后巴思达再次说:“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师尊圆寂之前,看破玄机,让我来此地,将一个故事,若是有人能参悟这个故事,我便可以求得一个大解脱,大自在。”
他心想听故事倒是不错,让巴思达说说是什么故事,巴思达神情严肃的讲起来:“在很久以前,佛祖的影子对着佛祖说,佛祖呀,真是因为我,才显得你多么光明和伟大。佛祖听到这话,笑着告诉影子,影子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得道了。
第七十一章暗中较劲毒心肠
回到田家,他吃了中午饭,然后就去送庚帖了,田仲达准备也去的时候,他说田仲达还要准备聘礼,这聘礼可不能马虎,免得有人嘲笑。田仲达说自己知道了,一定会用心办好这件事。他递给田仲达一百两银票,这是他全部家当了,现在全部都拿出来了,田仲达说了谢谢,然后开始前去置办聘礼了。
他找到燕知府这个媒人一起前去余家,坐在马车上,燕知府对着他说:“贤契,你似乎和余一元有矛盾。”他说是有,不过是余一元给自己找的,他没有想得罪余一元的心。燕知府笑着说:“所谓匹夫无罪,贤契你能够娶到周姑娘和苏姑娘,自然会引起这些公子哥的嫉妒,这些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在陷害人这一点上倒是登峰造极了,贤契你可要小心了,所谓君子好防,小人难挡。”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小的记下了。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余一元,等到战事结束,小的就要回到陵水县了,我不认为小伯爷会跑到千里之远来找小的麻烦。”他说完,燕知府笑着说:“这个就是贤契太过宅心仁厚了,这人记恨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别说千里之远了,就算是万里之遥,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些纨绔膏粱,整天闲的无所事事,总是会胡思乱想,他们不止是想,有时候还会动手,还请贤契多多留心。”
他心中暗骂这个燕知府竟然想利用自己去对付余一元,他故作吃惊的说:“是吗?我和小伯爷也没有多大的仇,这种小事情,小伯爷只要等几天就忘了,知府大人你多心了,不过要感谢知府大人你告知,小的知道了,小的会留意的。”听到这话,燕知府笑着说:“贤契和我何须说这些呢?我这不过是痴长贤契几年,日后贤契遂了青云志,可千万别忘了我。”他说不会。
到了泰安伯府上,他们到了正厅,发现泰安伯和余一元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泰安伯只是微微起身行礼,而余一元却是站起身,恭敬对着燕知府行了一个礼说:“知府大人,昨天是小生失礼了,还请知府大人见谅。”燕知府连忙说:“小伯爷,一时气话而已,本府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提了。”
双方坐下之后,他将庚帖拿出来,余一元冷笑的一声说:“这送庚帖倒是挺快的。”他笑着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自然是今天送了。请泰安伯收下庚帖。”泰安伯接过庚帖,然后也拿出了余姑娘的庚帖递给他。他接过庚帖,询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合八字呢?”泰安伯平静的说:“既然今天是一个好日子,那么就是今天了。”
泰安伯说完,然后说:“去请刘聋子过啦,让他合一合这八字,看吉利不?”余一元点点头,行礼告辞之后,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相士走了进来,相士对着泰安伯行礼说:“不知道伯爷想让小的算什么。”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让你来合八字的,本伯也听说过你刘聋子是丰城有名的神算子,希望今天你实话实说,别坏了本伯的好事。若是有所欺瞒,日后查出,那么刘聋子,谁在丰城都保不住了。”
刘聋子留着冷汗的点点头,然后要过两封庚帖,开始算了起来,然后睁开眼说:“这婚事万万不可,这男方士独木挂帅,纯阳之体,而女方是玉女梳头,水龙出阁,女子富贵无双而男子注定克妻,只能出家,否则事事不成,若是勉强结婚,女子不出三年就被克死。”刘聋子说完,余一元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说:“李大牛,你好歹毒,竟然想要这种扫把星克死我妹妹。”
他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茶,然后说:“小伯爷,不要这么大的脾气,这命格是可以改的,相士你说是不是,这一场婚礼是文妃娘娘亲自下懿旨赐婚的,娘娘乃是天下之母,虽然不能改天时地节,不过要改两人命格不是一件小事吗?相士,你说娘娘有没有这个能力呢?”刘聋子听到这话,跪在地上说:“文妃娘娘乃是天上星宿下凡辅助圣人,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小老儿学艺不精,参悟不透,还请大人另选高明,另选高明。”
泰安伯看着刘聋子这个样子,不悦的说:“既然你不行,那么谁行,现在还在丰城的,你说有一个,那么你就可以离开了。”刘聋子想想说:“白云观的忘常道长。”听到这话,泰安伯点点头,挥挥手说:“一元,送客,去将忘常道长请来。”余一元点点头,然后送着刘聋子离开,接下来就是泰安伯和他们开始闲聊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余一元带着一个道长进来,他看着这个道长,心想自己真是有缘,没有想到会是熟人,忘常道长看着他也再次行礼说:“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阁下,也没有想到那人是和泰安伯的千金联姻。”他说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忘常道长。余一元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询问忘常道长:“道长,你认识此人吗?”
忘常道长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上午这位公子让贫道算过八字。”他点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余一元,余一元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泰安伯平静的说:“这次有劳道长合一次八字了,这件事关乎小女的终生幸福,还请道长认真,不可一时疏忽,枉送小女的一命,再次之前,本伯已经让人算过了,为了慎重起见,还请道长再合一次。”
忘常道长说自己绝不会敢来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忘常道长看了两人的八字之后,神情严肃,过了一会,忘常道长说:“不知道前一位相士算出的结果是什么。”余一元先开口说:“算出男方会克死我妹妹,是不是呢?”忘常道长点点头,说了是。余一元得意的看了过来,他准备说话的时候,燕知府先开口说:“不过这婚事是娘娘赐婚,本府做媒,本府心想,娘娘乃是天星下凡,自然有改命换运之能,娘娘懿旨之下,想必两人命格有了变化了吧。”
听到这话,忘常道长脸色一变,然后继续掐指推算说:“的确这命格已经有改变了,这天机太过复杂,贫道也难穷尽,为了不辜负泰安伯信任,贫道不敢说什么,还请伯爷另找高人,合着八字,贫道道行浅薄,真是愧对祖师,愧对掌教真人。”泰安伯听到这话,还是老话,要另请高明的话,就让忘常道长推荐。
忘常道长送了一口气说:“现在城中还有两位高人,一是水田先生,一是襄国公的刘玉峰,贫道实在不敢误了泰安伯你的事,还请泰安伯见谅。”听到这话,他先说:“那么就请水田先生来吧,襄国公的人,伯爷似乎很难请动。”听到这话,余一元冷笑的说:“都是你们那边的人,请谁不都是一样,道长,难道除了这两人就没又其他人吗?”
忘常道长摇头说:“其他人或许道行比贫道高深,但是也猜不透这天机,唯有这两人才行。”忘常道长意思很明显,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这一边是泰安伯,这一边是文妃,这些相士可不敢得罪任何一方。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送客,然后说:“既然是娘娘撮合的,这八字合不合都无所谓了,命理之事,虚无缥缈,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也必要看的太重,什么时候过文定。”
他说自己已经找忘常道长看过了,后天就是一个大吉日。泰安伯说了一声好,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候余一元走了回来,听到他们商量聘礼的事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泰安伯说:“父亲大人,如今这人的八字克妹妹呀,我们还要嫁吗?不行,孩儿一定要见文妃娘娘,禀明娘娘此事,切不可让娘娘被这两小人蒙蔽。”
“余公子尽管去吧,只要余公子能见到娘娘,娘娘也会撤回诏书,将懿旨当做儿戏的话,那么就请余公子前去吧。”他连小伯爷都懒得称呼,直接嘲笑的说,余一元听到这话,大声说:“这国朝的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小人手中,圣人呀,娘娘呀,还请你们睁开慧眼,将这奸小除去。”燕知府听到这话,不满的咳嗽一声,听到这咳嗽,泰安伯对着余一元说:“放肆,一元给我跪下,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余一元不甘心的跪下,泰安伯赔罪的说:“犬子无知,还请两位海涵。”燕知府站起身,扶起余一元说:“小伯爷起来吧,你这样跪本府,本府会折寿的,泰安伯,我们还是继续谈文定的事情吧。泰安伯点点头,让余一元闭嘴,然后含笑的热情讨论着。说完之后,他和燕知府就离开这里了。
第七十二章小物件暂有大途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就快速的走了过来,询问说:“大笨牛,怎么样?大司衡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可别瞒着,大司衡那个老头子心眼坏的很,你这大笨牛还是纯良了一点,有时候怎么吃亏的都不知道。”他点点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真是奇怪了,这个和尚要找开示,应该是去找和尚才是,怎么会找你这个普通人。”
他说关于这个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巴思达的确有几分高人的样子,除了面相比较凶恶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说到这个,他询问周霖铃,这罪佛净院是不是真的很有名。而且为什么要叫罪佛呢?周霖铃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以前那里不是一个佛寺,而是一个监狱,当初天佛传扬佛法的时候,南国那边信奉就是后被称为外六道的六种宗教,天佛因此也被抓到这个监牢里面。
周霖铃说罪可能就是罪人的意思,毕竟天佛以罪人之驱而得证大道。周霖铃自己对这个解释也不是很满意,不过因为了解不足,也不在多说什么。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真是坏,竟然想让我们两个在娘娘面前说余一元的坏话。不过这件事本姑娘坚决不干。我不想再去娘娘那里讨论文学了,这个太烦人了。”
周霖铃一笑,然后再次说:“相公,你这是弄巧成拙,若是我们无缘无故的向文妃娘娘说起余一元,娘娘或许会有好奇心,到时候要召见余一元,岂不是弄巧成拙。而且根据妾身观察,娘娘不喜欢人打扰,余一元是很难见到娘娘的。”他说这倒是,不过余一元有理由,若是说自己妹妹婚事的话,那么文妃娘娘怎么说也会见了。
苏婉清这时候笑着说:“大笨牛,这件事倒是好解决,明天你前去见燕知府,让燕知府买通仆人,等到余一元来拜见的时候,将拜帖给收下,然后告诉余一元等宣见,这只要拖上几天,生米煮成熟饭,余一元就算见到娘娘,也没有多大问题了。”他说若是余一元真的要见娘娘呢?苏婉清冷笑一声,告诉他,这种不投拜帖就求见的,先要重责四十,后若是见了,没有重大事情,还要再鞭打八十。
“余一元真的不怕吃这四十棍的话,那么大笨牛,你就只能面对娘娘的怒火了。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娘娘最为仁慈,未必会让相公你死,最多略施惩戒,以儆效尤。”苏婉清笑着说,他倒是安心下来了,余一元那种公子哥,别说四十大板了,就算吃饭咬到舌头都要哭喊半天的,实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他说了自己担心泰安伯会弄出事情来,苏婉清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泰安伯倒是不会,这位是出了名的胆小,而且这只是损失一个女儿,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相公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这种老好人都是装的,本姑娘不相信什么好人能够在朝廷混下去。这朝廷的清官呀,能臣呀,肚子里面那些弯弯肠子可以说很多了。”
他点点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会注意的,然后询问她们说:“晚饭弄好了吗?”苏婉清一愣,然后噗嗤的一笑的说:“什么,大笨牛你还没有吃吗?我们都以为你吃了,我们就先吃了。”他说她们吃了就算了,自己下去弄碗面来吃,苏婉清笑着说:“算了,算了,本姑娘去给你弄点小菜吧。”
苏婉清走下去之后,周霖铃笑着说:“相公,其实那个故事我已经想出来了。”他让周霖铃说,周霖铃看着四周,然后再次说:“这个你不能告诉婉清,婉清其实就是你的影子罗汉,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婉清都背负着骂名帮你,这也是一种舍身,而且这世间不止只有光明善良,还有凶横和残忍,阿修罗就是一种恶,也成了八众之一。他说是,可惜周霖铃没有遇见巴思达,否则还可以了却巴思达的一桩心愿。
周霖铃疑惑的说:“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巴思达或者他师傅曾经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良心得不到安宁,于是才会说这么一桩公案来安慰自己。他心想或许是吧,不过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了,等到巴思达前去到扎木赫的军营,就一只脚踏入到轮回殿。这些往事就要随着巴思达死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不愿意再次说这些事情,询问周霖铃最近呆在这里是否很闷,周霖铃说还好,有苏婉清陪着也不算很无聊,每天看书写字,弹琴作画,好像又回到当姑娘的日子。他说若是太闷的话,等到天气晴朗起来,自己带周霖铃前去外面看看。周霖铃说不用这么麻烦,他说没事,这是自己应该的做的。
周霖铃将自己的最近画的画那个他看了看,他看着几乎都是自己的肖像画,微微一笑,拿起笔,开始画了起来,还好习惯用了毛笔,画一幅素描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周霖铃看着他画着草图,笑着说:“相公,你的画虽然没有意境,但是真的画很像。他说这个还好吧,只是这毛笔有些软,若是有铅笔就好了。
说到铅笔,他告诉周霖铃,就是类似煤炭一样,只不过弄成圆柱形,外面包围着木头,他说着,开始画了起来,周霖铃一笑,对着他说:“不知道相公是否能够弄出这个铅笔来呢?”他说这个还有一些难度,若是用煤来弄的话,实在太过浪费了。而且这个其实没有多大用,现在用毛笔就差不多了。
周霖铃点点头,不在多问什么,他吃完晚饭之后,就下去休息了,今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这一躺在床上就立马睡着了。在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外面喊着:“敌人到了,敌人到了。”他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惊醒,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挂在床边的宝剑,到了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外面各家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大家都走在街上。
很快几个骑兵在街上喊道:“所有人回到屋里,任何人都不准出来,否则话,按照奸细论处,再次说一遍,回到家里,静候消息,在街上走动的,一律以奸细论处。”街上的人都将门挂上,他到了二楼,打开窗子看着外面,整个城的四处都亮了起来,其中还有几道火龙在街上走着,他知道那是军队打着火把前进。
因为没有打更的报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估摸应该亥时。他心想扎木赫的军队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到了,若是扎木赫的军队到了,田仲达的婚事就要延后了,这一延后,变故就多了。他倒是不担心扎木赫能够攻破丰城,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扎木赫自己都没有多大信心,他自然也不会太过担心。
这时候苏婉清披着一件斗篷出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扎木赫的军队怎么也要冬月初才会到。”他说不知道了,但是城中的军队已经出发了,看来的确有敌情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看不出什么,然后对着苏婉清说:“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先回去睡觉吧。”苏婉清点点头,说他也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大麻烦了。
苏婉清说到这里,突然抱住他说:“大笨牛,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本姑娘,不准有什么意外。”他说自己会注意的,自己还这么年轻,不想死的,而且这家里还有人等着自己回来,自己绝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苏婉清点点头,松开他,然后自己回到卧室里面。他也走下楼,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有骑兵就大街小巷说着解除禁严,城里的人可以正常活动了,他也出去走了一圈,街上行人都在讨论昨天的事情,他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七七八八,昨天原来是扎木赫的先头部队,具体有多少人,到现在都没有眉目,反正人不是很多,因为是夜晚,城里的守军没有敢追出去,这些先头部队用箭将布告射了进来,不过布告都已经被士兵给收走了,上面说的是土人只是想要收回圣城,无意和中原人为难。
布告也说了,土人的军队进城一定秋毫不犯,到时候留在城中的中原人要走要留,就随意。至于丰城人相不相信,可以参照天岳城,作为悦华府的首府,土人的确丝毫秋毫不犯。当然布告最后也说了,若是协助抵抗的话,等到城破的时候,绝不会姑息,以血还血,以命还命。他看着讨论的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惧之色,心想这个攻心之术还是挺高明的。
不过这都是骗人的,扎木赫已经告诉过他了,城破的时候,是要让放纵士兵狂欢的。扎木赫反正想要的就是这圣城,到时候就算出尔反尔也不用担心什么。
第七十三章拍马真经传有缘
周霖铃询问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相公你觉得那个扎木赫还在城里吗?”他说肯定不在了,这先头部队都到了,扎木赫还在城里没有什么用,反而有很大的危险。周霖铃想了想说,或许昨天不是扎木赫的先头部队,而是扎木赫带来的那些人,扎木赫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这里。这些人都是保护扎木赫的护卫,或许是丰城里面的土人,扎木赫知道这些土人留在城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将这些人带走。
他觉得这个猜测到也是不错,毕竟扎木赫的先头部队晚上出现也不合理,他可以猜测,那些布告可能不是从外面射来,而是扎木赫在城里干的。他对着苏婉清说:“不知道平妃娘娘知不知道这个消息,若是娘娘不知道,还要麻烦婉清你上去告诉一声,看看娘娘怎么说。苏婉清点点头,走下二楼到了三楼,过了一会儿,一个婢女恭敬的说:“襄国公到了,还请李相公出去迎接。”
他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走下楼。在门口将襄国公迎了进来,襄国公笑着说:“孙女婿,昨天晚上是否睡得安心。”他说怎么可能安心,城里闹了那么大半夜,谁还有心情睡觉呢?襄国公哈哈一笑,然后再次说:“不过五六百人的小部队,大牛你就不用多心,现在这丰城还算可以说稳定如山,丝毫不用多心。”他说自己也相信,这扎木赫的军队来势再怎么凶猛,都无法攻破丰城的,关于这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
“大牛,说说你对这一次扎木赫的北上的看法。”襄国公慈祥的看着他,他恭敬的说着扎木赫不过是自寻死路,悬军北征,不上不下,只要稍微有点失败,就会造成大溃败,然后没有翻身的余地。说完这个,他在末尾也奉承了几句,说扎木赫毕竟是土人,没有系统学习过兵法,带兵打仗就是野路子,自然不是虞朝名将的对手。襄国公听到这话,大声笑着说:“这世间带兵打仗未必要熟读兵书,反而很多熟读兵法的将军打了许多败仗。”
他说这个是,兵法是活的,纸上谈兵是没有什么用的,不过这若是不读兵法,有时候你想的东西前人早就已经想过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兵法要和实际结合,扎木赫这种凭借自己想法打仗的人,运气好就会有胜利,但是扎木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胜利。说到这里,他心想,这个虞朝人也是报着实用主义,很少总结规律,兵法算是一本纲领性的书了。
襄国公点点头,对着他说:“大牛,你说的很好,但是你却没有去做,你有空的话和婉清一起学习看书识字吧,婉清对于武经七书还是有一番见解的。”他说是,自己知道苏婉清才华横溢,是自己的良师益友,自己一定会多多向苏婉清请教,充实自己,不辜负襄国公的信任。这话说了,他心中却是暗想,苏婉清真的不算什么良师益友,而是坏师损友,和苏婉清学的话,只会越学越歹毒。
襄国公一笑,说他们两人的事情,自己就不在多管了,然后对着他说:“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够上三楼看一看呢?”他连说请,然后带着襄国公到了三楼,对着里面说:“襄国公求见娘娘。”一会儿,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说:“请国公进来。”襄国公进来之后,严肃的行礼,然后小声的询问说:“娘娘,不谷听你玉音异于常,莫非凤体有恙,不谷府上倒是有一位神医,不谷是否能让他开帮你看看。”
“不用了,本宫只是偶然风寒,休憩几日就可以。国公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是禀告吗?”平妃平静的说着,襄国公严肃的说:“娘娘,昨日扎木赫让六百人向城中射箭,发出布告,如今布告在此,还请娘娘过目。”襄国公说完,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布告,然后一个婢女走了出来,将这个布告接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平妃娘年才说:“扎木赫倒是不可小视,你们怎么处理的。”
“按照大司衡的命令,将这些布告已经全部焚烧,免得乱了城中的人心,不过城中四处在传这件事,看来是遮掩不住了。”襄国公有一些为难的说着,听到这话,平妃幽幽的说着:“既然已经封不住悠悠之口,那么何必做着无用功,不妨将布告张贴出来,让城中人都知道,给城里人选择,是帮我们守城,还是明哲保身呢?”襄国公神情的为难的看着帘幕,小声说:“平妃娘娘,不谷认为这似乎有一些不妥。”
平妃解释道:“没有什么不妥,这城里人心思动很正常,若是想将他们捆在一起,那么的反而会适得其反,不过我们不是简单的就为扎木赫这逆贼宣传,你去找几个人,将这布告隐藏的危害说出来,让城里人知道扎木赫的险恶用心。”平妃说完,然后再次询问襄国公,最近大司衡在干什么,襄国公恭敬的回答,大司衡这些日子大司衡正在全力策划怎么击溃扎木赫,赢得胜利。
“这就好,大司衡只要能够专心为陛下效力的话,那么这群逆贼真的不足为道,襄国公你可以告诉大司衡,若是大司衡能够让陛下满意的话,丰城发生的种种,本宫和陛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李大牛,你前去找九阴,在丰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他吧。”平妃交代完毕,然后说自己有些累了,让他们退下,两人恭敬的离开了。襄国公到了一楼,好奇的询问说:“这九阴是何方神圣呢?”
他说自己不方便和襄国公说,关于这件事还请襄国公见谅,襄国公也没有多问,对着他说:“既然这事不能说,那么老夫也不勉强了,这天下事情,哪里能事事皆知,大牛,你也要记住这句话,不应该自己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这样可以避免灾祸。”他点点头,心想自己知道的破事倒是很多了,自己都快被这些破事给烦死了。若是可以的话,自己也想不要选择相信。
和襄国公道别之后,苏婉清才下楼来,苏婉清小声说:“祖父走了,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他知道我没事就找娘娘的话,肯定又要说我淘气了。”他说襄国公应该不知道,苏婉清可以放心了。苏婉清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这就要去找九阴了吗?”他说是的,既然平妃娘娘都发话了,自己怎么能够不去呢?
他和周霖铃说了一声,然后离开这里,然后前往九阴所在的道观,进入道观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不太对劲,这道观里面的道士给他一种严肃的感觉,而且这些人穿的道袍材质似乎也很好,每个人都有一种仙风道骨,给他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他去的几个道观都没有这个感觉,很多道士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想这种好像云锦又好像丝绸的道袍,只有少数道士身上能够看到。
一个道士带着他到了偏厅外,他看到水秋站在外面,除了水秋,还有忘常道长,这两人都恭敬的站在外面,让他感觉到这道观似乎发生了什么。道士带着他来到前面,然后对着里面恭敬的说:“九**兄,有一位叫李大牛的施主求见。”里面很快就传来九阴豪爽的笑声说:“原来是李大牛来了,快快,让他进来,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他帮忙。”
他听到九阴的话,心想不妙,对着里面说:“若是九**长现在有要紧事情的话,那么小的改天再来拜访。”九阴打开门,大笑的说:“没有什么要紧的,快给道爷进来,道爷等下要你见一个人,然后你帮道爷说服他,别说你没有口才,这二对一你还说不赢的话,那么你这头大水牛真是厉害了。”九阴说着,拉着他走了进来,然后让他坐下,小声的对着他说:“大牛,你是否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道长,这道观似乎来了很多高道,别的我不知道,那个水秋道长可是一位提点。”他也小声的说着,九阴笑着说:“是呀,你这大笨牛倒是不傻,我告诉你,外面现在有四个提点,九个道录,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道士,可以说是丰城道士之中的大员都来到这里了,当然这里最大的还是本道爷了,不过你这头水牛,能够猜到这些人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他说不知道,九阴开口说:“很简单的事情,当然是送本道爷飞升呗,他们说如今要对抗扎木赫,要有高道以肉身为祭礼,来显示诚意。算来算去,这丰城最厉害的高道不就是本道爷吗?他们说了,本道爷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们就这么一直看着我,连我徒儿贪痴都不准见我。”他说会有这么严重吗?他虽然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大。
第七十四章下棋无术徒逞强
他说自己知道,但是他担心对方不认账怎么办,现在是人为刀俎,九阴为鱼肉,任由人宰割。九阴想了想说:“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们总是要博一下,难道就这样人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吗?这件事,你只要认真的办了,我是绝不会责怪你的,不管输赢,那都是命了。”他说自己尽力,不过到时候那个道士不让自己开口又应该怎么办。“
“那么你就和本道爷说话,提示我,或者拖时间,今天不能分出胜负的话,那么就算本道爷赢了,本道爷活了,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九阴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点点头,告诉九阴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自己尽力就是了。对于九阴,他倒是有好感,也不希望九阴出什么事情。两人说定之后,开始讨论起来应对之策。
他们说了一个时辰,九阴对着外面冷笑的说:“你们的人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怕了本道爷,要是怕了的话,还是早点认输比较好,免得被人耻笑。”听到这话,外面的道士都没有反应,还是那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九阴再说什么。九阴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个道士伸出手上的浮尘,挡住了九阴的去路,然后对着九阴说:“道兄,还请稍等片刻。”
“片刻,我都快等到中午了,你家的片刻有这么长呀,好的,我就按照你说的,在等片刻,若是片刻你们说的人还没有来,那么本道爷就走了,日后你们走你们的金丹大道,我过我的逍遥独木桥。”九阴说完,一旁一个道士对着九阴说:“刹那芳华,道长你应该明白吧。这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如今不过两个时辰,离片刻还早,不急不急,若是道长闲的无聊,可以算一下片刻是多少时日。”
九阴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又不是吃金丹吃疯了,闲极无聊算这种东西,好了,现在是你们厉害,你们人多,本道爷惹不起,就这样吧,等到那人到了,我胜了,你们是不是按照约定放了我。”一个道士恭敬的说:“道兄,这个是自然,佛道无为诚为真,任何修行之人都不会打诳语妄语。”九阴说最好这样,否则自己变成厉鬼之后,要剩下的五派鸡犬不宁。
再次将门关上,九阴看着外面无奈的说:“大牛,你也看到了,本道爷堂堂一个吴王,不说是九五之尊,也是九二大人,这些人明知道本道爷的身份,还敢这么放肆。道爷我也算是明白当初师尊说了,这个权势富贵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才算真,一旦丢了,那么血脉再尊贵,也是没有用的。”他说自己就是一个农民,不懂这些。这倒不是谦虚,自己别说王爷了,就算县令都不是,怎么会理解这些。
九阴想了想,然后说:“大牛,你已经娶了两个妻子,不过还可以娶一个,这样吧,你帮道爷一次,道爷就想办法让你迎娶一位公主,我记得我这个侄儿好像有四五个公主还没有婚配的。”他听到这话,连忙谢绝了,说两个已经够自己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自己还想活吗?而且德不配位的话,肯定会倒霉的,自己现在能够娶周苏二人都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再来一个,自己只有折寿了。
九阴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么你就让李昌吉的那个女儿修道吧,贫道修道多年,能够看出周霖铃这个女娃儿,是真的仙骨天成,霞举化虹,乘鹤骑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说这个还是想要问问周霖铃愿意不,若是周霖铃愿意的话,自己没有丝毫意见,九阴笑了笑,准备说什么时候,外面的门打开了。
在门打开之后,他看到一个头戴玉清莲花冠,身穿八卦紫绶衣,脸上带着面纱的道姑出现,看到这个人,九阴脸色一变,脸如死灰的说:“你,你竟然还没有死。”道姑进来之后,将门关上,径直坐在主位上,看着九阴说:“九**兄,这话应该是贫道问你才是。”九阴长叹一声,神情有些哀怨的说:“你最近过的可好?”
道姑平静的说:“好与不好皆是一场修行,这么多年,九**兄还没有参透吗?”九阴摇头说:“参不透,悟不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了本王的魔障,本王每次心沉寂寥,心游物外的时候,想的念的都是你,如此魔障,你让本王怎么勘得破,忘得了。”他听到这话,心想自己真倒霉,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能否看破九**兄现在还在乎吗?你太执着忘记,那么岂会忘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一层,而还有一层,九**兄,贫道记得和你的种种,贫道要想时便想,要念时便念,如同想要见你的时候,贫道就就来了。这样几年,贫道就已经不动于心,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何苦执着忘或者记呢?”道姑说完,眼睛的看着九阴,他一个外人都能够看出,这道姑看向九阴的眼神真挚无比,有感情,但是没有特别浓重。
九阴惨叫一声,坐在自己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老了数十岁,他知道这道姑若是说忘了,也不会给九阴这么大的打击,但是这一种明明还记着,却已经很淡的感情,最为伤人了。九阴过了一会儿苦涩的说:“恭喜你,你终于从入世到了出世,你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道姑平静的说:“没有放不放下的,贫道只知道随心,不控制,不放纵,随着自己的心而动,法天法地法自然。九**兄,你是一个聪慧的人,当初贫道除此到皇宫,唯一能够和贫道谈道论法的就只有你,贫道还记得你对道德辩论的……”九阴听到这里,大声说:“好了,陈年往事,不用再提,你既然都已经不在乎了,何必在乎呢?”
“你知道我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当初母后收你为徒弟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会将你许配给我,而我傻傻的告诉了四哥,四哥呀,我的同父同母的哥哥,丝毫不顾及我的想法,让母亲将你许配给他,当初我真是想疯了一样,我像父皇闹,像母后闹,可是大家都在说我胡闹,说会给我找一个更好的姑娘,你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就算有千般好万般美,都不如你。”九阴有些哽咽的说着。
道姑只是平静的听着,对着九阴说:“九**兄,若是说出来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么你就说出来吧,贫道曾经也后悔,只是碍于父母之命,师尊之托,只能嫁给四皇子,后来我为了弥补你,让陛下将师妹嫁给你,谁知道你竟然一病不起,英年早逝了。当时我贫道大哭了三日,得到九**兄的消息之后,我又很开心。”道姑的话虽然关切意味很足,但是话中没有那种男女情义,他心想这些话就像软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九阴心上。
九阴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一次辩论道爷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冬月初一,贫道一定以身献天,恳请天地垂怜,保佑着大虞朝千秋万世,国泰民安。”他听到这话,有些不忍的说:“道长,这辩论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认输了。”九阴看着他,无力的说:“赢了又如何,失去的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可以珍惜的。”
他说不能这么想,这生命活一天算一天,一天总比一天有趣,若是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日后化作鬼了,那时候想后悔就难了。听到这话,九阴无奈的说:“若是你失去你的妻子,你还会想活着吗?”他一下被击中了死穴,只能叹息的说:“福生无量天尊。”他也不在多劝九阴,而是对着道姑说:“太后,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吴王殿下早已经抛去这尘世种种,游戏人间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难道高皇帝的子孙都要如此你杀我我杀你吗?”
道姑听到这话,看着他说:“关于祭礼这件事,只不过是一时虚言,这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怎么会以杀人而取悦天呢?贫道这次前来,只是想再见九**兄一面,告诉九**兄,师妹一直在等他,错过的,能够挽回的话,那么就去挽回吧。”九阴听到这话,对着道姑说:“道爷都这把年纪了,活也不过几年,你师妹清修这么多年,还没有做到太上忘情吗?”
道姑叹气一声,对着九阴说:“忘不了的才是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修的道,九**兄,你就是太过执着。”道姑说完,推开门,离开这里。九阴看着道姑离开的背影,放声大哭起来,他看着九阴这个七老八十的人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第七十五章飞来横祸几人知
九阴说不管怎么样,这帮忙就是帮忙了,不管怎么说,九阴记下了,然后说自己被关在这里很久,想出去走走,让他陪着自己去逛逛,他点点头,和九阴走出,外面道人已全都离开了,看到这个情况,九阴感叹的说:“果然她还是没有想过要加害我,她始终是一个好人。”他说是,那个道姑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好人,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她是沐国公的女儿,自幼体弱多病,只能寄样在道观之中,在她八岁的时候,她拜我的母亲为师,于是也进了宫。当时父皇不喜欢母后,母后一直劝父皇少造杀戮,多休养生息,减轻赋税,继承延续文皇帝,仁皇帝的盛世,但是父皇不认为这样,父皇喜欢平妃,因为平妃总是告诉父皇,要兴兵扬威,统一天下,南败百国,西击西国,立下不朽功业。母后不得志,而我和四哥那时候也不知道陪伴母后,她进宫之后,就深的母后信赖,母后也将她当做了亲女儿。”
九阴说到这里,然后再次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皇对于她也十分喜爱,甚至超过我的那些姐妹,在荡山大败之后,父皇终于有所醒悟,也时不时前往到母后那里,询问母后一些事情,不过母后还是太傻了,每次都和父皇争吵起来,若不是她在其中周旋,母后可能已经被父皇贬入后宫了,因为她受到父皇的喜爱,外加容貌出众,我们九兄弟都对她有好感,有的是希望通过她而被立为太子,而有的是真心喜欢她。”
他想九阴就是后面一种了,不过结果他知道了,惠皇帝求当时的贤妃,让这位姑娘成为太子妃,他心想这惠皇帝在人间的评价也不算低,既然会横刀夺爱,而且九阴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对于皇家的无情,他感觉自己又多认识了几分。他安慰九阴,这有缘未必有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切自有天意,强求不得。
九阴说是,然后再次说:“当初我出家的时候,我对权势财富完全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就是她了,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魔障了。我所思所想所念都是他,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我都永远记着,就算轮回转世,我也会记住她的模样。”他说是,这种感情自己明白,还好自己是幸运的,周霖铃已经嫁给自己了,自己不用接受这种折磨。
九阴和他谈着,就到了外面,走在大街上,九阴对着他说:“明日,城里的道士就要为赤霄祖师爷的神像开光了,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以前去看看。这种热闹对你也有好处,”他说神像开光有什么好看的,九阴笑着说:“或许有一个特别的人会出现也说不定,既然前任贤妃都已经出现了,这任是否会出现,那就不可好说了。”
他听到这话,诧异的说:“怎么会,贤妃娘娘要是到了,那么还要文妃娘娘来此地干嘛。”九阴眯着眼睛,小声的说:“这位文妃的事情,道爷这几年也有耳闻,就是一个花瓶,精美有余,却没有什么大用,文妃前来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让某些人放松警惕,然后贤妃出现,杀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心想这样也对,九阴所谓的这些人其实就是大司衡和奉王,可惜九阴不知道,大司衡现在已经一心一意向着朝廷,保住自己地位,没有丝毫异心。至于奉王,的确是一个麻烦。他说若是贤妃真的来到,那么雅妃会不会前来,毕竟三位元妃都已经到了,若是雅妃也到了话,这丰城就凑足了四妃了。九阴摇着头说:“这可说不定了,虽然太子已经监国了,但是这朝中争斗现在才开始。
他说这又什么可以争斗的,难道还有人能够将太子废除吗?九阴微笑的说:“自然不是了,不过以前不支持太子的,太子的兄弟们,都要想着办法自保,这样的争斗才比较激励,在太子没有立之前,一切都好说,毕竟朝臣左右不了我那四哥的决定。”他说虞朝既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那么皇帝真的是以贤愚来选吗?这贤愚的判断方法又是什么。
“什么贤愚,全是靠陛下自己的喜爱而已,陛下喜欢的话,就可以立为太子,朝臣是做不了主的。”九阴冷笑的说着,对于这个制度十分不满,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制度若是不按照贤愚来选,那么就和嫡长子继承制一样,迟早会毁了虞朝。九阴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带着他在街上走着。
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毕竟传闻扎木赫的部队不日就到,有些担心怕事的自然躲在屋里,免得出门遇险。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九阴感叹说:“没有想到丰城竟然也会这样的,对了,大牛,你知道云水城吗?”他说不知道,询问为什么九阴会这么询问,九阴一笑,解释说:‘云水城是土人修筑的城堡,这个城修在高山上,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条山脊和后山相连,土人经营这种山城百年,号称库若金汤,当初父皇征讨云水城的时候,调动了三十万军队,耗费上兆亿,才攻打下来。”
他不明白九阴突然说这个有什么含义,恭敬的说:“小的愚昧,还请道长明示。”九阴摸着自己的胡须说:“贫道先说,扎木赫这次前来,真是失策,若是再修建云水城,以云水城控制悦华府,那么国朝就真的很难再攻打下来。”他称赞九阴厉害,不但道法高深,还熟知地理,云水城自己这种见识浅薄的人,都没有听说过。
九阴一声兴趣来了,然后告诉他,南国能挡住虞朝,除了人数众多之外,还因为修建山城防御有很大的关系,虞朝和南国交界的地方,有着号称十万大山的莽山,商旅都十分难行,更别说是军队了。南国在南边的三十座山上修建山城,形成一个防御带,其中有八座最为重要,被称为八柱,其中荡山上的天一城就是八柱之一。南国当时设计,让虞军占领之后,将虞军给包围,这天一城易守难攻,的确是防守的好所在,但是南国军队就是不攻击,只是包围,让天一城的防守优势得不到施展。
对于荡山之败,九阴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是关于这一战的所有塘报都仔细的看过了。九阴说完,然后说:“其实本道爷一直在想,这天下好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弄的,我们和南国有着莽山隔着,和西国有天山隔着,我们无法向外面进攻,而他们也无法进攻进来,这三分天下已经形成了定局。
他说这样也好,少一点战争也不错,老百姓可不想打仗。九阴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我们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他们在谈话之中,九阴已经带着自己到了周兰的家了。九阴敲敲门,然后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带着两人走进内院。周兰正在绣花,见到他们到来,连忙放下针线,走了过来说:“仙长,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九阴笑着说;“贫道是为了你这个丫头的婚事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一个人家了。”
周林看着他,脸一红,低着头说:“仙长,这件事还是不要提了,李大哥已经娶了周姑娘了,奴家能够看出来,他很喜欢那位周姑娘,奴家不愿意让他们难堪。”九阴笑着解释说;“不是让你嫁给他,而是嫁给我的那个徒儿贪痴。”周兰疑惑的看着九阴,想了想说:“仙长你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如同奴家的再生父母,你要奴家做的事情,奴家不应该拒绝才是,只是你的徒儿尚未见过奴家,是否会满意呢?奴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你们师徒有了矛盾。”
“哈哈,我那个徒儿自然认识你,而且还是你的熟人,他为了你,已经抛去了自己的世子之位了,出家为道了,这么大的牺牲,你难道不感动吗?要是有人愿意为贫道抛弃一切的话,那么贫道一定会娶了她,绝不辜负她的这一片心意。”九阴说完,周兰只是诧异,询问九阴这是怎么回事。九阴将世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完还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你这个李大哥,这是不是真的。”他说的确如此,世子为了周兰已经受戒出家为道士了。
周兰听到这话,沉思了很久,才对着九阴活:“仙长深恩,奴家无以为报,这件事情,奴家就听仙长的的吧。”听到周兰同意,九阴眉飞色舞的说:“这个很好,你们的婚事,老道会一手安排的,大牛兄弟,希望你也能来帮忙,他说自己要忙着自己堂舅子的婚事,实在分身乏术,这件事只能抱歉了。九阴听他这么说,也不为难,对他说已经没事了,他愿意离开就离开吧。
第七十六章环环相扣危转安
不过要是嫁给世子的话,他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了,毕竟世子这个人的真不错,他知道世子是真心喜欢周兰的,周兰嫁给世子不会吃亏。他想了想,劝说周兰,结婚这件事可以不急,可以先订婚,若是周兰真的不愿意的话,就可以取消婚约,给周兰一段时间好好了解世子。周兰说不用了,自己已经答应嫁了,那就要嫁,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失约给九阴。
“李大哥,或许我结婚之后会慢慢习惯世子,也许能向你和周姑娘一样幸福美满也说不定。”周兰说完,然后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不在多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起来,在吃午饭的时候,他和周兰都心事重重,只有九阴开心的吃着东西,前不久受到的打击,九阴似乎的已经全部忘了。
吃完午饭,他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他直接到了三楼,站在门口恭敬的说:“草民李大牛求见娘娘。”很快平妃让他进来吧,他再次跪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面,对着平妃说:“娘娘,草民已经去见过九皇叔了。”他将今早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平妃听他说道姑的时候,询问他这个道姑的打扮,他说了之后,平妃诧异的说:“没有想到母后竟然也来到此地,看来我那贤妃妹妹也应该到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他有些尴尬的说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冒犯,自己不敢陈述,还请平妃先赦罪,自己才敢继续说下去,平妃点点头,说无妨。他将九阴和道姑的对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妃那边,这两人的对话传出去的话,对惠皇帝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平妃也是沉默了很久,才对着他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记住什么,忘记什么。”他点点头,这些话自己说了之后,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平妃继续询问后面的事情,他也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反正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不想藏着掖着,要是平妃安排探子打听的话,自己说的不干不净,反而会得罪这位娘娘。
他说到水云城的时候,平妃轻声说:“九皇叔还是老了,若是扎木赫再修建水云城的话,本宫只要十万人马,就可以攻下。”他说是,恭维平妃是虞朝六位平妃之中,最为厉害的一位,前朝的武英将军和梨君都不如平妃。听到这话平妃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到荡山之时,平妃来了兴趣,详细的询问各种细节,还好他记忆不错,将九阴说过的话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平妃听完之后,过了很久才说:“原来如此,朝中对于荡山大败忌讳太深,很多机密都已经焚毁,如今本宫总算是明白荡山如何败了,看来想要攻打南国,必须先破八柱。”他再次称赞平妃军事才能无双,平妃听到这吹捧,只是轻叹一声说:“本宫时日无多,青萝郡主年纪尚幼,这虞朝的江山,本宫真的很担心。”
他安慰平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妃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询问他接下来的事情,关于周兰的事情,平妃就没有兴趣了。过了一会儿,平妃对着他说:“你先下去吧,这次辛苦你了,等下你叫婉清上来一下。”他说是,恭敬的退下了,心想这平妃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听平妃的语气,似乎真的命不久矣。他心想平妃真的死了,这虞朝真的可谓是风雨飘摇了。
对于青萝郡主,他认为应该不如平妃,平妃刚柔并济,能打仗,能安抚,从平妃征讨祥云府之后,祥云府就安定了十年了。他不认为青萝郡主有这能力,至少现在还没有,要不也不会得到一个血罗刹的称呼了。青萝郡主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刀,而治天下,除了要刀,还要有书。平叛要有,治乱也要有。他到了二楼,苏婉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对苏婉清说平妃要见苏婉清,苏婉清也不耽误,前往三楼了。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今天怎么样?”他苦笑的告诉周霖铃:“不好,很不好,不好到我不能和你说这件事,这件事在告诉平妃之后,我就要忘得一干二净了。”周霖铃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莫非是相公你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说不是,是皇家的一件隐秘,若是世人知道了,对惠皇帝的名声有毁。周霖铃听到这话,小声的说:“妾身决不会泄露出去,妾身很好奇,相公你是知道的,妾身对于这些事情很好奇。”
他见周霖铃满怀希冀的望着自己,只好拿出白纸,然后将九阴说的事情写了下来,他写一张,就立马烧一张,然后再用碗到了一碗茶水,将纸灰丢到里面,用手指在碗里搅拌,让这纸灰都散开之后,才倒入马桶之中。周霖铃看完之后,一脸满足的说:“原来是这样,果然那传闻是真的,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先帝和吴王之间恩怨,就是因为一个女子,没有想到这果然是真的。不过吴王也是深情,这么多年,对太后还是一往情深。”
他在周霖铃的耳边说这个有什么用,太后还不是已经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他询问那个师妹是谁,周霖铃如数家珍的说是京南侯的女儿,上善派的掌门。当初本来许配给吴王的,可是还没有过门,吴王就死了。当时惠皇帝就准备让这位姑娘另外嫁人的,但是这姑娘抵死不从,以未亡人的身份处理吴王后世之后,就正式受戒出家,后来也接任了上善的掌门。
说到这个,周霖铃还说,历来上善掌门都是贤妃,而这一位是唯一一个外人继任上善掌门的,当时上善派的人反对声很大,最后才用了折中的办法,让这位姑娘成为代理掌门,理由是贤妃要总领释道事情,太过操劳,不能分心在上善事务上。他说着这个可真的难了,这位掌门看来是真的喜欢九阴,而九阴唯一喜欢的就是前任贤妃。他对周霖铃说,自己有空是不是要撮合这两人,不说让他们在一起,至少让他们能了断心结。
“相公,你这样想妾身真的很开心,妾身那个熟悉的相公又回来了。妾身认识的相公,是一个处处为他人着想,不让他人受苦的人。”周霖铃抱着他,感动的说着,他一下愣住了,自己来到丰城之后,的确改变了好多。他轻轻的对着周霖铃说:“好霖玲,你开心我也开心,我有什么不对,你说出来就是,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会去做。”
“咳咳咳,这还是大白天,大笨牛,你们收敛一点好不好。”苏婉清脸上不高兴的说着,周霖铃松开他,然后闻了一下,对着他说:“相公,你是不是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又一股好酸好酸的味道。”苏婉清听到这话,走了过来,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这是你有喜之后喜欢吃酸的而产生幻觉,看来今后做菜还是要多放一些醋才是。”周霖铃深吸一口气,对着苏婉清说:“不用,吸着婉清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已经饱了。”
苏婉清轻轻拍打了一下周霖铃,然后说:“好了,人家不和你贫嘴了,大笨牛,明天开光仪式我们一起去,你没有见过贤妃娘娘,就算贤妃到了你也认不出来。”他说是,然后询问苏婉清认识吗?苏婉清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说:“本姑娘好歹也在皇宫生活了一旬,宫中嫔妃本姑娘虽然认不全,但是四妃还是认得到的。”他心中好奇,询问苏婉清为什么会去皇宫呢?苏婉清无奈的说:“还不是我那弟弟,他要留在京城之中,本姑娘自然要陪他了,不过我不太受圣人喜欢,待满十日,圣人就允许我回来了。”
他说君陈难道不是襄国公嫡长孙吗?苏婉清说嫡子就是他爹,他爹就是只有她这个女儿,那里有什么嫡长孙,京城那位是苏婉清二叔的儿子,不过为人太过顽劣,襄国公不喜欢,喜欢的是君陈。他点点头,不在追问,他也听出了苏婉清不太喜欢在京城那位弟弟。苏婉清说完,补充的说:“我的弟弟很多,有二十多个,你只要认识君陈就可以了,其他人就不用多在乎,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你,也不会帮你。”
苏婉清说完,再次看着他说:“其实辨别贤妃最容易,你明天只要注意,最漂亮的那位道姑就是贤妃了,因为贤妃是出家的道姑,因此可以见男子和外人。”他说连面纱都不带吗?苏婉清点点头,这是唯一一个他能够亲眼见到容貌的贤妃。他心想见到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再漂亮也是皇帝的元妃,有了歹心最后也只能害了自己。
“对了,大笨牛,你别一直盯着贤妃娘娘看。
第七十七章冤有头来债有主
苏婉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明天要不霖玲也去吧,这些天霖玲在家里闷得无聊,不如去看看热闹也好,大笨牛你说是不是。”他担心说这样对周霖铃没有影响吗?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霖玲又不是什么瓷娃娃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有事,你看她肚子都不太明显,会出什么事情呢?”他说也对,然后询问周霖铃意见。周霖铃说反正无事,也看看这热闹。
他询问赤霄祖师开光是怎么一回事,周霖铃解释说,明年三月初一,是赤霄祖师的仙诞。丰城每十年就要重塑赤霄祖师的雕像,然后三月初一开光,这一次估计是因为扎木赫作乱的缘故,才选择明天开光,这样可以安定人心。他询问赤霄祖师的来历,周霖铃继学解释,赤霄祖师据说是曹朝韩子房的后人,出生在曹明帝时期,在赤霄祖师作为留侯的后人,自幼锦衣玉食,享受着荣华富贵。
不过这位赤霄祖师一心向道,在年幼时候就和各路道士交流心得,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赤霄祖师在梦中受到无上天尊的指引,要他来这东南府,当时东南府被称为百吴之地,异族很多,曹朝那时候连丰城都没有完全控制,更别说更南的地方,当时的中原提起百吴之地,总是有种种传说。
赤霄祖师作为一位小侯爷,要来这边,自然阻拦重重,遇到了所谓的九难,而赤霄祖师还是不改信心,坚定向南,克服九难,到了玄河边上。赤霄祖师渡船过河的时候,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河浪滔天,小小的一艘渡船在玄河上就如同一片小小的叶子,当时一起乘船的都害怕极了,只有赤霄祖师面不改色站在那里。更说自己若是寻不到仙缘,绝不会北回。
赤霄祖师坚定的心感动了上苍,顿时玄河之中出现一个老妪,给赤霄祖师一卷竹简,还有一枚都天印和斩妖剑。这竹简记载的就是赤霄雷法,赤霄祖师凭借着赤霄雷法,在东南府斩妖除魔,建立赤霄教。周霖铃简略的说完,然后笑着说:“不过这些都是不可信,妾身认为虚构居多,历来道家总是喜欢神话自己的祖先,不过赤霄祖师肯定有些本事,否则也不可能在百吴之地建立赤霄教。
他说是,赤霄祖师的事迹应该三真七假,不过就算这三分真的也了不起了。他说明天就可以见一下这位赤霄祖师的尊容了。听到这话,苏婉清冷笑的说:“要是赤霄祖师知道他的徒子徒孙认一个女子为掌教真人,肯定在仙界要气死几次,本姑娘可是知道赤霄派对我们姑娘有很大的意见,还有他们那个香玉天宫,当初可是有一块禁牌写着阴性不得入。不过那块牌子好像被他们赤霄掌门亲自给砸了。”
周霖铃点点头说:“我听说赤霄雷法乃是至刚至阳,就算很多男子都不适合修行,女性自然也不行了。不过赤霄道士的确有一些可恶……”苏婉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算了,陈年往事,没有什么好说的。”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霖玲你说的是那件事,那是真的可恶,反正从那件事之后,本姑娘对赤霄道士就没有好感了。”
他疑惑的看着两人,询问是什么事情,周霖铃没有说话,是苏婉清说的:“那件事快有十年了,当时我们有一个姐妹,喜欢上了城中一个赤霄道士,那个赤霄道士都准备还俗了,结果赤霄掌门知道了,大发雷霆,说什么有辱赤霄声誉,于是将那个道人给调到赤霄山去,我们那姐妹也追去赤霄山,然而赤霄派以女子不得入内为名,将我们那姐妹拒之门外,最后那位姐妹因为相思病,因此一病不起了。”
听苏婉清说完,他询问这个道士有什么特殊来历吗?赤霄掌门会因为门中的一个小小弟子还俗就做出这种事情?苏婉清明确的告诉他,的确就是一个普通弟子,赤霄道士也说了这样有损赤霄声誉才让两人分开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的确实在不太近人情了,若是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自己绝对不会原谅。
接下来的时候,他和苏周两人随便聊着,到了晚上就下去休息了。在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他不由睁开眼,在黑漆漆的屋里似乎站立着一个女子,他准备点灯的时候,那个人开口说:“李大牛,别点灯,我平妃娘娘坐下银桂,这一次是奉娘娘的命,和你说一件事的。”他听到这话,也低声的说:“姑娘请说。”银桂轻声的嘱咐说:“李大牛,等下你听到的事情,切记不可发出声,惊扰别人。”
他说自己一定保持镇静,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出声,得到他的保证,银桂轻声说:“娘娘希望你能在大战之后,杀了大司衡。”听到后面五个字,他身体忍不住轻微颤抖,他真的想大声询问什么,但是想到刚才的承诺,就闭上了嘴,银桂也等他恢复平静之后,才开口继续说:“娘娘知道你会疑惑,以你的能力如何杀的了大司衡,而且你肯定还会担心,杀了大司衡之后怎么脱罪。这些娘娘早已经构思好了,这里有一个锦囊,你要收好了,等到扎木赫战败身亡,人头确实送到了丰城之后,你在打开。若是扎木赫没有死的话,这个你就不用打开了。立马烧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银桂说完,丢了一个锦囊到他的床上,他捡起锦囊,说自己知道。银桂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他听着开门声和关门声,心中不知道是惊还是恐,手里握着锦囊,心想自己真是找了一个烫手山芋,现在可好了,大司衡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反而要想大司衡的性命了。他想了想,心想锦囊之中最好又有让自己免罪的东西,要不自己坚决不会干,杀一个大司衡可不是杀一头牛一头羊,弄不好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他发现自己也面对了范世民一样的困局,不过他现在比较好的就是,自己还有可以信任的人,不会像范世民一样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心中想多想无用,站起身来,将锦囊给藏好,然后继续上床睡觉,不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入睡了,他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等到鸡叫之后,也懒得在睡,点燃蜡烛,然后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这些婢女伺候着他穿衣洗脸,然后他在院子里面练习了一下弓箭,等到苏婉清她们起来之后,才开始吃早饭。在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嗅了嗅他说:“大笨牛,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但不是我和霖玲,你说,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调戏了哪个婢女了。”他心想苏婉清真是一个狗鼻子,这个都能够问出来,他说没有的事情,或许是那些婢女帮忙更衣的时候留下的,自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楼下做对不起她们的事情。苏婉清冷哼一声,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吃完早饭,他们前去长青宫,这是赤霄派在丰城最大的一个道观,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车水马龙,山门附近已经人山人海,很多善男信女到此地,参观这开光仪式,希望能顾得到赤霄祖师的庇佑,就算从前不信的,如今兵祸将至,也来参加。他护着两人进入宫殿,发现主殿前的大坝上已经站满了道士,这些道士都整齐的站在那里。
他在人群之中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道士全都是乾道,而且衣着打扮都是一样,想必都是赤霄的道士。他在看了一下,站在台阶上的道士就道袍各式各样了,还有坤道站在那里,他心想这就是其他教派的道士了,至于站在大殿口两个净身桶旁边的,他昨天见过,是看管九阴的两人。苏婉清介绍这两位都是赤霄派的道录,他点点头,说里面站着的就是提点了吧。上
苏婉清说这么远实在看不清楚,她带着两人走了过去,维持秩序的道士恭敬的对着她说:“女施主,里面都是贵客,还请女施主见谅。”苏婉清也不说废话,说自己也是贵客,自己身边的这位就是水田先生的女儿和女婿。听到这话,道士说稍等,然后跑了过去,很快一个老道人走了过来,看了看三人说:“李相公,两位李夫人里面。”苏婉清听到这个称呼,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霖铃握住她的手,苏婉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三人到了大殿里面,他也看到赤霄祖师,心中不由吃惊,这个赤霄祖师的容貌真是不值得恭维,连比他都黑,如同黑炭一样,一双豹眼圆睁,小鼻子,歪嘴巴,络腮胡如同一根根银针,右手舞着一把剑,左手拿着一个玉印,骑在一只猛虎身上。
第七十八章恨意难消死亦愁
苏婉清说到这里,贤妃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看了过来,吓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婉清都乖乖的闭上嘴。他们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开光开始,过了一会儿,一个老道人走了过来,走到神坛前,将神坛上三个酒杯倒上酒,然后恭敬的说:“赤霄山韩祖师头戴紫金冠,身穿五雷八卦衣,左手接来都天阴,右手接来斩妖剑。跨虎腾云游天下,云头待痒显真身。”
说完,老道士拿起一旁的柳枝叶,沾了一点水,丢在神像上。然后右手做了一个剑指,左手如同一把宝剑向有左边斜刺,大喝说:“百万妖魔一起杀。”说完,老道士神情严肃的对着大殿外面说;“今日诏令庚子年五月初五日辰时出世入世弟子尤三峰为祖师爷开光。”说到这里,他看到一个年轻道士走上前,跪在老道士面前,老道士继续说:“开光大典开始,尤三峰上前。”
说完,老道士拿着一个柳枝,洒水在尤三峰身上,接着大殿两边钟鼓齐响,两个在净身桶前面的道录也拿起柳枝,开始挥洒净身水,在大殿外面的道士都开始跪倒在地,三拜九叩起来。老道士拿出一个白布包裹,解开这个包裹,里面有一个丝带一样的东西,老道士再次说:“阴阳八卦七星带,向祖师爷行大礼。”老道士将丝带给尤三峰戴上之后,让开一个位置。
尤三峰脚踏禹步,手掐雷印,表演了一番,才跪在蒲团上,恭敬的三叩首。叩首完毕之后,老道士喊着:“左手拿白鸡,右手执清水。”说完,尤三峰拿起祭台上的两样,然后老道士点燃一张符,丢在碗里说:“灵符化在清水里。”尤三峰二话不说,喝了一口符水。老道士再次大声一喝:“神水喷鸡冠。”尤三峰喝的符水立马吐在鸡冠上。
然后尤三峰熟练握一扳鸡冠,让流出的鸡血流到碗里。等到碗里的水都被鸡血染红,一个小道士将鸡恭敬的接走,然后尤三峰拿着一根朱笔开始搅拌起来。弄好之后,尤三峰脚踏七星,用朱笔凭空画了一道符,然后做出赤霄祖师的样子,手中的朱笔指天严声说:“指天杀尽妖魔百九千。”
接下来就是再次变换身型,半蹲身躯,如同打坐,朱笔指向地说:“指地镇压地府魂与鬼。”接着再次变换身型,向前一指说:“指前士男子全拜请。”说完,自己弯腰行礼,在场的道士都对着身像一弯腰。然后尤三峰一个后空翻,用一个铁板桥的姿势指着后面说:”指后道法天师显神通。”
说完,尤三峰就正直,恭敬的三拜,两份提点走上前,双手搭在一起,尤三峰一跃,坐在两位提点的双手之中,然后两位提点带着尤三峰到了赤霄祖师的面前。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祖师像不是很高大,和真人大小差不多,坐在两位道人手臂上的尤三峰和立在神坛上的赤霄祖师神像一样高。尤三峰拿起朱笔,点左眼说:“点左眼,观天象。”然后再次点右眼说:“点右眼,观阴阳。”
然后两个道士带着尤三峰离开,老道士再次到了神台前,再次用柳枝叶洒水到神像上,唱诵说:“升水洗清尘与土,镇保国泰民平安。”说完,老道士恭敬的行了一个道揖,退在一旁大声喝道:“礼成,请祖师归位。”然后又是钟鼓齐响,在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三叩首。三叩首起来之后,苏婉清对着他说:“好了大笨牛,这个就算完了,怎么样,感觉如何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正规的仪轨,小声说这个弄的真不错,就是短了一些,看的不算很过瘾。
苏婉清小声一笑,然后带着他和周霖铃离开这里,在上了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仪式缩短很多了,毕竟三月初一才是正日,而且现在道士也逃得逃的,剩下要不是忠心的,要不就是不能跑的,往年还有步虚,科仪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今年都是能省就省了,这提前大半年给赤霄祖师祝寿,我想赤霄祖师爷不会开心吧。”
苏婉清说完,马车外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说:“两位太太,贫道想和你们化缘,不知道两位太太是否愿意成此功德,送贫道一程。苏婉清向外面一看,然后恭敬的说:“助人为乐,道长请吧。”苏婉清说着,下了马车。他也只好从后门下了马车,下来之后,就看见贤妃在苏婉清的搀扶下进入马车里面。他在外面,看着马车离开之后,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水秋再次到了他的身后说:“李施主,没有想到你也会来看这一次开光典礼。”他说在城里没事,不如来凑一个热闹。
水秋一笑,小声的说:“那位师兄是否已经前往潇湘楼了。”他说是的,并且询问水秋这位道姑是什么人,水秋神情有一些犹豫的说:“这个师兄的来历,贫道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位师兄是上善派的。”他也不在多说什么,询问水秋是否有事,没有事情的话,自己先走了。水秋听到这话,立马笑着说:“上次的事情多亏李施主帮忙引荐,贫道感激不尽,若是李施主有时间的话,贫道想请李施主喝一杯茶,略表谢意。
他点点头,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水秋一笑,带着他到了一个茶馆,茶馆也是门可罗雀,除了他们就只有三四个人在喝茶。水秋看到这个情况,有些伤感的说:“以前贫道来这里,都是高朋满座,从无虚席,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般变化,沧海桑田,古人诚我不欺。”水秋点了一壶好茶,然后询问说:“李施主,其实贫道比较好奇,就是关于木萝娘娘的事情。”
他说水秋想知道什么,水秋好奇的说:“李施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贫道也是去年知道木萝娘娘的,据说这木萝娘娘有求必应,神目如电,现在天下二十二府都有信徒,李施主也是陵水县人,应该知道的比较多把。”他说这个是自然,因为凤凰庙就在他家附近,这个庙还是自己帮忙修建的。水秋连忙让他说说,他把说书讲的木萝娘娘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到水秋不住的摇头说:“真是奇怪,贫道查阅了很多道经,都没有木萝这一个名字,真是怪哉,怪哉。”
他心想这是张知县随口瞎编的一个名字,能查到才有鬼,他说这个木萝娘娘其实就是朱雀娘娘,木萝是她在人间化身的名字。水秋摇头说:“朱雀真君也不是一个女子呀,什么时候朱雀真君变成了朱雀娘娘了。”他见水秋这么怀疑,告诉水秋这神仙哪里分什么男女,朱雀真君也可以是朱雀娘娘,反正化身千千万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美有丑。
听到他这么一解释,水秋也不在说什么,思索了一下说:“这个庙祝既然是一个道士,李施主何不改名叫凤凰观呢?”他说这个是他们地方那边的俗称,无论佛寺道观都叫做庙,这叫久了,要是改了大家都不习惯了,而且名相这种东西不要太在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自己真的要改成观的话,你们这些道士肯定要修什么三清殿了,这个殿可是万万不能修的,至少林大人还是总理大人的时候。
他心想现在凤凰庙真的是骑虎难下了,不扩大的规模的话,无法容纳那么多信徒,他估摸了一下,不说百万信徒,五六十万还是有的,朝圣就来了二十多万,别说凤凰庙了,就连天宝山那个小山丘也容纳不下了。不过这一扩建,要是加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林大人肯定有意见,要是间间殿房都是供奉凤凰神像,似乎也不太妙。
“木萝娘娘,若是你真的有灵,那么就请你别显灵了,程家村就是一个小地方,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呀。”他心中默默的想着,然后发现自己许的愿有问题,若是木萝娘娘听到了,不显灵,那么自己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若是木萝娘娘真的不灵,自己这个愿望更别说了。他喝了一口茶,不在想这些玩意了。
他和水秋说,不知道归藏派是否有兴趣为木萝娘娘建立一个大殿呢?水秋神情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说:“掌门师兄的确有此意,只是贫道认为木萝娘娘来历不明,若是贸然供奉,日后有损归藏声名。”他现在是巴不得四处有凤凰庙来为天宝山分担压力,他说这个神绝对不会假,这个林大人知道,青萝郡主也知道。说到这里,他对水秋说:“自古自有打着神仙名义坏事的,没有真正有人怀疑坏神的,到时候只要说他们假借娘娘之名,妖言惑众不就可以了。”
水秋听到这话,对着他说:“李施主说的不错,其实掌门师兄要做的事情。
第七十九章往日恩仇今日结
他们两人准备回道观的时候,看到一个土人在道观门前对着信徒说着什么,他们好奇的走了过去,只听见那土人原来是劝在场的人不要和反贼有关联,要相信朝廷,不可做错事,认为扎木赫有机会攻打。他们听到土人说的言之凿凿,都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心想这应该是朝廷派来安抚人心的,也就不在多听了。
“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往来东南肆猖狂,弄兵潢池无状。云屯雨骤师集,蛇豕奔突奚藏?许尔军民绑来降,爵赏酬功上上。”土人说到最后,说了一首西江月,听到这首词,他和水秋的脸色都变了,他心想这人既然是一个反串的,这首西江月开头两句是在赞扬扎木赫军队,他看着土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水秋先走了过去,对着土人说:“阁下能够以土人的身份劝说众人,贫道心中十分佩服,只是这道观那是清净之地,世俗尘事还请阁下移步。”
土人也说什么,转身离开这里,四周的信徒也散开,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了。水秋和他走入道观里面,对着他说:“李施主,刚才那一首词你怎么看呢?”他说自己不懂这些,似乎在劝说那些投靠扎木赫的人醒悟过来,协助天军。说完,他说自己真的不太懂,若是有什么说错的话,还请见谅。”水秋说没事,这个词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一些粗俗了,应该找人改一下。
水秋带着他到了一个偏殿,然后让他先坐下,自己前去寻找那些提点说这件事,现在除了昆仑派的提点华阳道长没有在话,其他六派的提点都在。他说有劳了,然后坐在那里,闲的无聊的他,闭着自己眼睛来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喊他,睁开眼,看见偏殿里面已经坐着十多位道士了,他不由抱歉说:“诸位仙长,小的一时迷糊,还请诸位仙长见谅。”一个道士笑着说:“无妨,无妨,李施主,这次找我们这些道人有什么事情呢?”
他看着水秋,水秋也看着他,他只好对这些道士说,自己找他们其实就是了修建木萝娘娘主殿的事情。诸位道人听了之后,都保持了沉默,最先开口的就是一个斯文的中年道士说:“贫道清丈长离,木萝娘娘的事情,贫道也曾有耳闻,的确是一位难得善女仙,不是邪魔假仙名而骗世,清丈的道观有一些正在筹建木萝娘娘的主殿。”长离说的话,他知道是真的,最开始就是陵水县附近的道观开始供奉木萝娘娘,但是清丈还没有正式承认木萝娘娘的地位。
如今得到长离这话,表示清丈的已经承认了木萝娘娘的地位了。长离表态之后,然后就是水秋说归藏的掌门真人也准备设立木萝娘娘大殿,供奉木萝娘娘。这边归藏表态完毕,接下来就是赤霄的道人表态,说赤霄古籍之中的确提到过诸天之中有一位木萝娘娘,赤霄掌门早就有准备,只要等到这祖师仙诞过了,就可以修建了。在场的六个门派有三个表态了,接下来的至诚派也不甘落后,说等开春之后,一定兴建。
他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剩下就是碧落和上善了,关于碧落这边,他倒是不担心,碧落是十二大派最晚的一个,也是信徒弟子最少的一个大派,碧落墙头草的个性,只要有点了解的都知道。碧落最后的答案也是建立木萝娘娘的主殿,不过碧落只是在道宫里面建筑,不在道观里面修建。关于这一点,他表示理解,毕竟碧落所辖属的宫观很少,不可能像其五派,说修建就修建,不用考虑花费问题。
这样就只剩下了上善的弟子,他原本木萝娘娘是一个女子,应该很容易让上善弟子承认,不过他没有想到,上善的提点却摇头说:“关于此事,贫道不能做主,要询问过掌门才是。”其他五派听到这话,倒是也没有说什么,上善的掌门可是贤妃娘娘,要是不经过这位掌教真人同意,上善谁说的不可能算数。不过他心中想着,上善应该不是顾虑这个,而是应该猜出了这个是和青萝郡主有关,日后青萝郡主是平妃。
要贤妃的上善派供奉频平妃的神像,这一点怎么都很难,他也没有强求,现在这些人建立神殿就好了,虽然肯定对不起云海那个道士,不过对程家村有很大的好处。现在又没有什么旅游业,想用天宝山带动程家村的发展,这不过是痴人说梦,李大眼的茶肆的确很赚钱,但是不可能让程家村都搞这个,要不遇到大旱,这点钱想要买米那就痴心妄想。
他见事情这么顺利,恭敬的对着四周行礼,感谢他们能够修建木萝娘娘,木萝娘娘一定会给他们福报的,在场的道士连说不敢的,然后他和这些道士聊了几句,然后这些道士就离开了,走到最后的就是上善那一位提点,这位提点恭敬的行礼说:“贫道圆清,想问施主,是否有一位师兄前往到施主家里化缘。”他说自己不清楚,自己一出门的就遇到水秋,然后和水秋前去喝茶,然后就到了这里。
圆清听到之后,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然后也不在多问什么了。在圆清离开之后,水秋笑着说:“李施主,你今日有此功德,日后必将有好报,祖孙有福,封侯袭荫。”他说谢谢,然后询问水秋还有什么事情,水秋说没有了,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他帮忙,解决了归藏一个很大难题。他说没事,然后走出这道观,心中想着不知道贤妃离开没有,现在回去,要是遇到了,还很麻烦。
他信步走在街上,今天街道上倒是热闹了很多,比起昨天简直有云泥之别,不少信徒在街上烧纸点香,他看到这个的确很无奈,在益安府,烧纸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烧纸的,以免有人冲撞,惹得祖先不快,而这边似乎就喜欢在热闹的地方烧纸点香的。走了一段时间,他听到一声无量寿佛,然后看到一个和尚站在自己面前,他心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撞邪了,不是和尚找自己,就是道士找自己。
这个和尚拿着一个铁腕,在沿街化缘,如今化缘到了他的面前,他看着和尚铁腕里面都是碎银,心想这个和尚都比自己有钱了,自己还施舍的话,那就真是傻子了,他对着和尚说:“这位师傅,小的没有钱,你还是去别出化缘吧。”和尚还是慈眉善目的对着他说:“这位施主,你知道吗?在从前有一个妇人礼敬三宝,最后往生极乐了。而她隔壁的一个女子,憎恶三宝,诋毁僧众,最后堕入无间。一文钱就是一份善心,日后自然有大福报。”
他说和尚说的对,自己正好缺一些钱,还请和尚施舍给自己,让自己能好好生活一些。和尚听到这话,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摇头说:“不可,不可,施主前世作孽,今世有此果报,这是上天的惩戒,贫道不敢妄自干涉。”他听到这话,然后再次说:“和尚,你刚才那么说,那个妇人最后成佛没有?她既然礼经三宝了,为什么还要遭受八难呢?”
和尚听到这话,有些手足无措的说着:“施主,这个,这个自有因果,贫道参悟不透,还请你见谅。”他听到这话,也不在刁难这个和尚,然后对着和尚说:“那么大师傅你就别在此地化缘了,好生参悟,早证涅槃吧。”和尚听到这话,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低声颂着佛经离开这里。他继续前进,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仆人走到他面前说:“李相公,我家姑娘有请。”
他询问说是谁家的姑娘,仆人小声的说:“小的那是泰安伯府上的,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李相公。”他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们到了旁边的一处茶楼,然后上了二楼,到了一处雅间,在雅间里面,也用帘幕将房间隔成两部分,他进来之后,一个好听的声音软软的说:“李相公,奴家多有打扰,还请见谅。”他说是自己叨扰了,不知道余姑娘找自己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李相公,奴家听闻奴家的婚事都是你在做月下老人,穿针引线,奴家也知道八字以合,文定相交,婚礼已成大半,不过奴家对于田相公了解不多,不知道李相公是否能说下田相公的事情,以免奴家嫁过去,惹得自己夫君不快。”余姑娘娇滴滴的说着,他听到这话,先介绍田家的家世,余姑娘听闻之后,小声的说:“忠良之后,纯德传家,奴家能够嫁过去,真是奴家的缘分。”
他继续说着田家三兄弟,这一说着说着,就说顺嘴了,将三兄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下,他唯一记得就是没有将田仲达的缺点说出来。
第八十章小巧玩意见故人
他想了想,再次补充说田家三兄弟都是人才,然后绞尽脑汁的夸奖田仲达的优点,不过余姑娘都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说了一阵子,见余姑娘还是没有在意,也就不在浪费唇舌了。他询问余姑娘是否还有什么事情,余姑娘说没有了,他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告辞了。从这里出来,他心想希望自己没有做错,没有让余姑娘进入到火坑。
这一耽误,他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了,他就回到潇湘楼,回到二楼,见苏婉清和周霖铃正在下棋,苏婉清见他上来,询问说:“你回来干嘛,出去吃饭吧,那位还没有离开的。”他说是,然后离开潇湘楼,想来想去,自己能去的地方就是周府了,到了周府,周山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在饮酒,而是在作画。不过周山作画的样子丝毫不文雅,挽着衣袖,手上的笔玩来玩去,幅度很大,看上去就很粗鲁。
他走了过去,周山这画差不多已经画好了,他才看清周山画的是一块突兀的怪石,这块石头怎么看都不觉得美丽,边缘都是弯弯曲曲的,没有丝毫的美感,甚至还有一种突兀感,不过这块石头给他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让人觉得画这个人是一个孤僻古怪之人。他看着这画,心想这一点倒是有名士风度了。周山见到他,将画笔交给他说:“好了,妹夫,你来了,我这个当舅子的考验你一下。”
他无奈的接过画笔,然后想了想,开始画竹子,在家里被周霖铃恶补了一些时日,对于这种写意画,他到不至于手足无措,他画了一丛竹子,对于竹子,他可以说十分熟悉,画完之后,他觉得还缺一点什么,然后再次画了一个人依靠在怪石旁边喝酒。画好之后,周山笑着说:“不错,不错,有进步了,看来丫头还是教你这些东西了。”
周山带着他到了大殿里面,两人坐下之后,周山说:“怎么,今天有空来看你这个大舅子了。”他说现在家里有贵客,自己不想和贵客接触,于是就来到这里了。周山点点头,然后询问说:“怎么这些时日都不见郡主来我这里呢?”他说不知道,自己倒了潇湘楼之后,就没有见过郡主了。周山看着不远处的潇湘楼,想了想说:“妹夫,平妃就这么待在潇湘楼吗?”
他说是,因为平妃的身体不太好,只能在潇湘楼静养,现在军队的事情还是大司衡在处理。周山点点头,在他耳边继续说:“妹夫,我还是意见,大司衡不能留,这一次他立功了之后,保住了大司衡的位置,回到京城之后,又要很闲了,只要这人一有空闲,那么就会东想西想,你知道的,大司衡只要一乱想,你们就未必会有安慰的日子。”他说应该不会,大司衡要是追究起来,岂不是不给平妃面子。
“妹夫,你是一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心里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让你认为我别有用心,我的个性,你可以说不清楚,不过丫头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你可以回去问问丫头,我是绝不会想陷害家人的,丫头是我唯一的妹妹,说句不怕你吃醋的话,丫头就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会让她伤心呢。”周山严肃的说,他说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周山的。
当然他心里却是不相信周山的,周山这种人心机深沉,和自己一样,想要知根知底,那真是难上加难,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想要知道周山的心里想什么,那真是痴人说梦。他可不愿意像范世民一样被周山买了,周山和范世民相处的也不算短,连范世民这种老狐狸都着道了,自己就更加不用说了。
“妹夫,文妃娘娘最近干些什么,你有消息吗?”周山突然转移话题询问,他说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还没有周山多,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呢?周山对着他说:“文妃娘娘到了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管,就是让人递交集子,昨天还有人到这边要父亲和我的集子。”他说文妃娘娘喜欢这个,似乎没有什么不好。周山摇头说:“文妃娘娘可不是来南巡的,而是总裁丰城大小事务,这样下去,岂不是渎职。”
他看着周山,不知道周山说这话有什么含义,周山看着他,小声的说:“你让婉清或者丫头前去劝说娘娘一些,让娘娘还是处理一下政务,就算表演一番也好,现在丰城大小官员已经议论纷纷了,日后他们上奏的时候,肯定会说文妃的坏话。”他准备说这个关他们什么事情,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文妃本弹劾就被弹劾呗,和周山又什么关系。
周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严肃的说:“妹夫,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那么你就错了,文妃娘娘才是我们的靠山,平妃娘娘太精明了,不信田仲达的事情换到平妃身上,就绝对不灵了。”他一下就明白了,周山想的就是文妃比较好骗,而且周山说递了集子,文妃又比较喜欢文学之士,这样的话,周山有很大的可能性见到文妃。
到时候以周山的口才,想要获得文妃的信任,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文妃有一个职责就是可以破格提拔,只要是正五命一下的官职,无须圣人同意就可以。周山要是搭上文妃这一条船,自然比在范世民收下做事更容易进身。他说自己明白了,自己会让周霖铃在谈话的时候,多说提一下自己的哥哥的。说到这里,他好奇的询问周山,为什么这位能够当文妃呢?要是精通文学,在诸侯之女之中很容易找,这个条件和平妃恰好相反。
“因为文妃娘娘美艳呗,我在京城时候就有听闻,当初还有好事者将文妃誉为国朝第一美人。父亲大人进升翰林院庶吉士,就是为圣人捉刀,写了一篇云梦神女赋。那篇赋我还记得,我给你背一下,你就知道了……”周山说着,开始背李吉士的那一片赋,他听完之后,一是感叹李吉士的确惊才艳艳,这一篇赋写的极佳。二就是感叹若是文妃真的如同赋中那么形容的话,的确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准备询问贤妃和文妃谁更美,不过心想这么一询问,不就暴露了贤妃也来的事情,他不在问,周山继续说:“文才这都是次要的,圣人见到文妃之后,就神魂颠倒了,忘乎所以了,哪里还会在乎文妃是否能帮助治国。”他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是雅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呢?周山解释说:“因为文妃是吴家的人呀,圣人可不愿意出现二妃摄政。”他说雍国公就是吴家吗?周山点点头,然后说雍国公和吴家关系很复杂,当时吴家嫡长子,也就是孝懿太后的亲哥哥因为触犯了军法,被处死了。后来高皇帝建国御极之后,从旁系里面选了一个,封的是侯爷。
而当时的雍国公姓武,在二妃摄政的时候,自愿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吴家,然后雍国公从此之后,就从武改姓成吴,这件事当时很多人议论纷纷,有的支持,毕竟孝懿太后还是比较得人心的,朝臣都不愿意她家绝后,而有些人自然很鄙视雍国公,趋炎附势了。虽然雍国公和吴家逐渐融为一体,不过吴家内部还是有一些意见。怀州吴家是从陈朝就发达的世家大族,而雍国公家也就国朝建立才开始发达。
原来吴家的人称雍国公这种行为为鸠占鹊巢,而原来的吴家因为孝懿太后死了之后,又不得不依附雍国公,这种矛盾的心态,周山说到就不由想笑。他询问吴弘敏难道就是原来吴家的人吗?周山点点头,这位小侯爷倒是一位人才,而雍国公的儿子真是一位蠢材,至少文妃还有自己绝世的容貌,这一位雍国公公子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都快百多年了,这两家还没有彻底融入进去吗?周山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雍国公这一脉人丁又不兴,不过过两三百年,估计就可以了。我听说吴家的族谱里面,都没有雍国公一脉的名字,不过听说吴家倒是承认文妃了,至于文妃到底是雍国公一脉还是吴家一脉,一直有议论。有传说是吴家的女儿,因为雍国公无女而让给雍国公的,理由就是文妃和孝懿太后很相似。
听到这些,他总算明白周霖铃喜欢这些原来是家传的呀,没有想到周山这么一个有志青年也了解这些事情。不过周山说这些的时候,都是用一种讽刺的语气,似乎对这些事情充满了嘲笑。而周霖铃是探求一种真相,一种民间记载的真相。他说文妃到底是哪一脉都不重要,反正都是姓吴。周山说是,自己和吴家还有一些关系。他想到了,的确周山的母亲也是吴家那边的。
第八十一章至亲之人救援手
听到这话,周山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他说:“妹夫,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以你的能力,当个大司农或许缺少经验,但是当一个农学学正应该没有多大问题。那么为什么不当呢?”他说这个真的不适合,很多人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也不是那种安于平淡的人,真的是自己能力不足。周山见他这么说,也不在多说,继续开始的话题说:“当官就要弄脏自己的手,怎么才能在官场里面的淤泥之中洁身自好呢?”
他说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想要办点事,非要弄点非常手段,又想办大事,又想当一个好人的话,那只有在说书的故事里面才有,朝廷的斗争是残酷而激烈,不是自己的对手死亡,就是自己死亡,能让文武百官心服口服的人真是太少了,他劝周山没有必要想这些,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周山唯一能做的就是干好自己想干的事情,这样矛盾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一久了,心可能就分了,到时候还会弄出心魔。
周山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询问他说:“那么妹夫你的心魔呢?”他没有回答,而周山继续说:“丫头不了解我,我也算很了解你,但是我这个当舅子的能够看出来,你心中有很大困扰,你想的东西肯定比我还矛盾。我到时候很好奇,你是在矛盾什么,父亲第一天见你就告诉妹妹,不要多心你的事情,你心事重重,若是关心太多,反而会让你生厌。”
他心想自己老丈人真是厉害,这都能看出他的心事,他对周山说其实和周山一样,又想当官,又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这当官不是闹着玩的,稍微能力不足,可能就被人陷害,自己身死还算小事,还可能连累家人。周山听完之后,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前去膳厅。两人到了膳厅之后,周山询问他:“我那个堂兄的事情,就有劳妹夫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妹夫你竟然可以找到文妃帮你。”
“这件事多亏的是燕知府,若不是燕知府,就算我再厉害,也见不到文妃,这一次婚事燕知府出力最大。”他说完,周山笑了笑说:“没有想到这堂兄的婚事也是燕知府做媒,看来燕知府和我们家真是有缘,若是你下午没有事情的话,去请一下燕知府,让燕知府来这里聚聚。”他说燕知府未必会答应,毕竟燕知府现在要处理的事务也不少。周山肯定的说燕知府回来,只是他愿不愿意跑腿而已。
他说这个到是不是什么大事情,自己可以前去办一下,要是燕知府不来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周山说肯定不会怪他,两人开始说起田家三兄弟,周山对这三兄弟倒是很了解,点评三人起来,如同多年的好友,他认为田仲达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反而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田叔立是一个智囊,但是却未曾遇到机遇,只能龙游浅谈。至于田季言,这人倒是有学问,不过恪守祖训,不足成事。
这个观点和他恰恰相反,他认为田信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足成事。周山笑着说:“这出入凡尘,可不是只看学问,有的人学问虽然不足,但是精通人情世故,田仲达就是这类人,这类人虽然不足以治天下,但是能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听周山这么说,他想到了田仲达的确是这样,和谁关系都很好,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和燕三公子打成一片。这个本事可比自己厉害多了,一般来说都是别人来找自己做朋友,自己很难让别人当自己朋友。
周山说这一点比起学问更加重要,哪怕日后被人称作弄臣,也算是一位官场不倒翁。而田信就不行了,田信这个人,太过刻板,有很强的道德观念,这一点的话,很难再官场混出什么名堂,还会受到排挤,倒是闷闷不得志,做什么千里马不遇到伯乐的感叹。不过田信还好的就是,恪守祖训,不当一个官员,反而会留下一些名声,或许能记到丰城的地方志上面。
谈着这些,饭菜已经弄好了,水田先生也来吃饭了,吃完饭之后,水田先生询问他说:“贤婿,你们的孩子名字取好了吗?”他说还没有,周霖铃准备取名为茂,自己没有什么学问,也没有在意这些,反正一切都让周霖铃自己做主就是了。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对着他说:“其实昌吉已经和我写信了,他希望你们若是有孩子的话,这个孩子的名字能够让他来取。”他说这样更好了,能得到当朝大学士李吉士来取这个名,自己的孩子日后一定也会开心。
水田先生也不在多说什么,他也离开这里,前去寻找燕知府,到了燕知府的府上,等了一会儿,燕知府才笑着穿着便服走了出来,燕知府和他互相行礼之后,微笑的说:“刚才娘娘召见我,询问田余两家婚事如何,本府已经据实禀告了娘娘,娘娘很高兴,还担心泰安伯会嫌弃田家,没有想到田家这么通融。本府告诉娘娘,田仲达也是城中有名的才子,余姑娘嫁给他自然不亏。”听到燕知府这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燕知府说周山准备感谢,然后希望燕知府去一趟周府。
燕知府说没有问题,自己这个媒人周山还没有好好感谢过自己,说着燕知府和他一起离开,走出大门,他对燕知府说自己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燕知府先行一步。燕知府说没事,希望他到时候能早点回来。他点点头,和燕知府道别之后,他径直前往到了田信的家里,田信又是在读书,他也没有等田信读完,急忙敲门,田信过了一会儿开门,恭敬的说:“姐夫,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
他说田信是否有文集这些,田信说有几首闲暇之时填的诗词,还有一些闲极无聊的练笔文字,他让田信带着,然后和一脸纳闷的田信到了田家,敲门之后,田仲达正在量身材,准备弄新衣,见到他们,好奇的询问说:“三弟,妹夫,你来这里所谓何事?”他让裁缝先出去,然后关好门,让田信把诗词和文章拿出来,对着田仲达说:“我恐怕文妃娘娘会让人要你的文集,现在仲达大舅子,你将季言的文集给抄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田仲达听到这话,连忙拿起一支笔开始写了起来,田信在一旁看着,对着他说:“姐夫,这个似乎不太好吧,若是娘娘召见哥哥的话,岂不是穿帮了。”他说文妃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随便召见陌生的男子,而且到时候真的要召见,那么田季言就前去,到时候燕知府那边会帮衬的。说着,他看了一下,发现两人的字迹倒是相差不大。
田信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劝说田信,这都是为田仲达的终身大事着想,田信也不希望田仲达这好不容易说定的亲事就这么告吹了吧。田信想了想,最后无奈的点点头说:“一切都听姐夫安排吧,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他等了一会,然后告诉田仲达,若是来不及换人的话,文妃召见的时候,田仲达就感谢,然后无论娘娘问什么都一言不发,最后娘娘问起缘由,田仲达就说自己恪守组训,义不仕虞,如今来见娘娘已经有愧祖先了,若是再有应答,如何面对田家列祖列宗。
正在抄写的田仲达听到这话,吓得停下来,然后说:“妹夫呀,你这不是让我往火坑里面跳吗?我说了这个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他说到时候文妃考验田仲达,田仲达回答不出来,文妃因为草率赐婚也会生气,到时候就不止田仲达一个人死了,还有燕知府和他了,田仲达这么说了,文妃反而不敢杀他,这是忠臣之言,文妃可不敢落下一个滥杀忠良之后的名声。
“好吧,妹夫,若是我真的得罪文妃被监禁了,那么你一定要救我呀。”田仲达最后无可奈何的说着,他说是,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若是自己不救田仲达,田仲达到时候可以供出他,现在他们和燕知府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跑不掉的。他最后让田仲达有时间就和田信学习就是了,反正到时候只要知道一点就好,最多到时候落得一个欺世盗名的才子。
田信说是,然后希望他留下来坐坐,他说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忙,就不多打扰了。两人挽留不过,也不在多阻拦了。他离开这里,立马前去周府,到了正厅的时候,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他还没有进入大厅,就看着周山和燕知府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和谐。他走了进去,对着二人行礼,然后做了下去。燕知府看着他到来,笑着说:“对了,贤契,你是否前去看今天的开光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