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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二章有妻如此夫何求

    周霖铃说自己不懂写时文,李大牛说着也不需要懂,只要这一群学生当中真的有天赋,到时买几本集子就是了。

    李大牛说到这里,笑着说:“俗话说,速读诗词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抄,时文本来就是东拼西凑而成。”

    周霖铃忍不住一笑,没有在说什么,而李大牛询问周霖铃还没有吃饭吧,周霖铃点点头,接下来李大牛前去烧火做饭,周霖铃也帮忙烧火,看她熟练的样子,李大牛觉得她倒是没有少做这些。

    接下来李大牛割下了一块腊肉,这农村吃肉基本都是吃腊肉,而且这一时半会,李大牛也不好跑去城里买肉。

    等到炒菜的时候,李大牛想了想,将自己最后一点盐拿了出来,看着这一包盐,周霖铃有些吃惊,对着李大牛说:“相公,听表叔说,你现在很有钱了。”

    李大牛习惯性的否认,告诉周霖铃说:“他们都是乱说,我有啥钱,夹火钳。”

    李大牛说完,看着周霖铃神情暗淡的样子,心想自己话有一些重了,于是对着周霖铃说:“这些年,还算老天照顾,省吃俭用下来,还赚了不少钱,对了,这附近有一个庙,很灵验的,我带你去逛逛。”

    周霖铃听到这里,笑着说:“我知道,是木萝娘娘吧,我在丰城就听人说了,木萝娘娘很灵验。”

    李大牛点点头,接下来两人吃完饭之后,就去朱雀庙了。

    到了庙门口,云海的徒弟看到了李大牛,连忙迎上来,让他们里面做。

    到了云海的云房,云海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你算是好运气,贫道刚好收到师兄托人送来的好茶,你来尝尝。”

    云海递上了茶碗,李大牛一饮而尽,对于茶他是没有什么讲究,但是周霖铃倒是很熟悉的一闻二看三品,尝了之后,对着云海说:“这是清丈山的云鼎茶吧。”

    “行家,行家,姑娘你觉得贫道这茶艺如何?”

    “可惜这是用的井水,而不是山泉。”

    “这地方哪里就好,就是水不太好,没有办法,只能用井水了。”

    李大牛看着周霖铃这么说,心想周霖铃出身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所谓的门当户对,就算是丫鬟,读书识字就算了,为什么连茶都懂。

    不过李大牛想或许是在大户人家,这见多识广,也就十分正常了。

    他们聊着聊着,就料到了木萝娘娘上面了,关于这一点,云海直接笑着说:“这庙是大牛兄弟修的,关于娘娘的事情,他知道最多。”

    于是李大牛只好将最初那个传说说了出来,至于事情的真相,他自然不会当着云海的面说出来。

    等说完,恰好有一个重要的香客来了,于是李大牛他们也就多打扰了,李大牛和周霖铃去上了一炷香之后,就离开这里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这下去,李大牛前去茶馆,他准备去问李大虎有什么好茶叶没得,自己买一点回去,给周霖铃泡茶喝。

    这到了茶馆,李大虎以为李大牛是来要分红的,毕竟这都快半年了,他都没有送钱过去了。

    “大牛哥,你先等等,明天我就将你那三贯钱给你送过去。”

    李大牛真是一愣,这半年就三贯钱,按照七三分成,这半年李大虎就赚了十贯钱了,这数目在农村也不算小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否按照三七分的。

    李大牛说这件事不急,钱放在李大虎那里就是了。

    这时候正在说书,讲的自然是木萝娘娘的事情,在这个茶馆,也就只有木萝娘娘比较火了。

    周霖铃对于说书十分有兴趣,听的津津有味,等这一段说完之后,李大虎的儿子走上前来,为他们两个添加茶水时候说:“二爸,这就是二娘吗?”

    因为李大牛的能干,于是他成为李家这一群人的二哥了,仅次于李大能这个大哥

    李大牛听到这话,还没有回答,这时候周霖铃就先开口说:“不错,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是他侄儿吗?”

    周霖铃这一番承认,整个茶馆轰动了,这茶馆大多数人都是认识李大牛的,就算不认识,见李大牛这么一头大黑牛,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也十分意外。

    “大牛,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偷偷摸摸结婚,都不请客。”

    “你还怕我们吃穷你不成?”

    “二哥,你放心,你结婚,我们帮你把场子扎起,保证风光,绝不会让你丢脸。”

    李大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倒是大大方方说:“诸位父老乡亲,多谢你们的关心,我们暂时没有结婚,等到订了日子,一定不会忘记通知你们。”

    “幺妹,听你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里的。”

    “你不是废话吗?若是我们这里的,这么漂亮的妹崽,怎么会不认识。”

    这时候有香客说周霖铃的口音像是丰城那边的,周霖铃点点头,说他们父母是在丰城定亲的。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询问各种问题,周霖铃都应对得体,丝毫没有任何害羞。

    等到大家问的差不多了,周霖铃说自己和李大牛十多年没有见了,不知道李大牛如今的情况,还请大家说一下。

    关于这件事,这群人倒是说的多了,他们说着李大牛制造的各种机器还有种植方法,说整个陵水县提起李大牛,不是竖起大拇指。

    听到这群人把自己吹的太厉害,于是李大牛只好打住说:“好了,好了,你们再说下去,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要说的是,这位周姑娘,她读过书,能识文断字,我们这私塾不是一直没有老师,我准备让周姑娘来教村里的细娃儿,你们说要不要得。”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这时候大牛你还要嚯(骗)我们,你婆娘要教书就教书呗,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大牛你办事,我们还不放心吗?”

    李大牛实在担心这些人问来问去,于是先找了一个借口和周霖铃一起回去了。

    接下来李大牛他们准备弄晚饭,在烧火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也是农村姑娘。”

    “霖玲,你瞧你说的,哪个要是嫌弃你,哪个就是有病了。”

    “那么相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件事急不得,等一段时间吧。”李大牛突然想到了族长的事情,将族长借钱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说:“我们若是现在结婚,族长那边不是为难了,族长是一个好人,常常照顾我,如今我不能为了自个,让他麻烦。”

    周霖铃说是,接下来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吃完晚饭,李大牛带着周霖铃到了私塾的卧室,交代了一番,见窗子关不严了,准备明天来修一下。

    接下来李大牛就告辞了,走出去的时候,让周霖铃将门关好,他自己试了试,推不开之后才放心离开了。

    第二天李大牛起了一大早,煮好面之后才去叫周霖铃起床,他询问周霖铃床睡起来硬不硬,若是硬的话,自己再去垫一些被子和稻草。

    周霖铃说很暖和,不用在意,然后李大牛询问周霖铃有带换洗的衣服吗?周霖铃说自己一个人出门没有经验,这一路上就是买的。

    于是李大牛拿着剩下的银子,前去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李大牛带着周霖铃去了绸缎铺,去买布匹这些。

    周霖铃最后选了一匹布,看到这个情况,李大牛笑着说:“多选几匹,马上冬天来了,要冷起来了。”

    周霖铃于是又选了四匹布,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不用在多选了。

    于是李大牛给了钱,顺便了买了剪刀针线这些玩意。

    接下来李大牛给周霖铃买了一根不错的簪子,然后带着周霖铃前去四而饭店吃中午饭,随便拿一点钱。

    不过这四而饭店面前站着一群士绅,他们正在打量四而饭店那个匾额。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真是一点都……”

    “这乡下人开的饭店,随便取的名字,自然当不了真。”

    “他估计也就只认识这两个字了吧,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通。”

    听到他们这里高声谈论,李大牛苦笑地说:“几位老爷,小的没有读过什么书,随便取的名字,让你们见笑,几位里面请吧。”

    这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这个是不是出自三字经,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寓意财源滚滚,不断变大。”

    周霖铃这么一说,这一些附庸风雅的人顿时脸色不悦了,李大牛只好说:“诸位老爷,拙荆失礼了,还请见谅,诸位老爷里面请。”

    这时候中间一位人开口说:“小娘子,这个名字应该是你想出来的吧。”

    听到这话,周霖铃反而笑着说:“不是,若是妾身的话,妾身会取一勺。”

    这些老爷听到这个名字,连声叫好,面带笑容的进去了。

    等他们用完饭,杨妹崽才对着李大牛说:“李大哥,啥子一勺,我怎么不晓得呢?”

第五十三章步入正轨渐升温

    他走进去看了看随便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书没有什么珍贵的,都是普通书店可以卖到的书籍,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书每本有眉批夹批,其中有一些观点让他耳目一新,比如四妃三司的制度的评价,评价为明为分权,暗行独治。

    他看到这八个字,心中掀起万丈波澜,这个的确是表面上将皇权给分散了,由天子四妃三司等共治天下,然而实际上,这分的不是皇权,而是相权,前朝四辅已经将相劝分的很弱了,而这边又多了三个人,这样就不可能有权臣出现,天下还是由天子一人做主。

    他快速的翻阅这些眉批夹批,心中明白写这个是水田先生,这位隐士真的上无所不涉,无所不精,就连子平堪舆都有评论,认为渊海子平只看世应,轻视用神,不过混口饭吃,不足为信。至于九宫飞星,认为现在的人只分东西四宫,虽然简便,但是已经失去了堪舆之神。

    看着这些点评,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才是真的读书人,很多问题都看的很透,对于历代亡国,水田先生认为非是奸臣弄权这么简单,而是民以不畏死,这个观点让他真的很佩服,就他从周霖铃听到的,这边人的一直认为朝代灭亡无非就是权臣,强藩,宦寺,外戚,后妃这些人,很少有人想到民上面,他们从来不认为民众能干成什么事,也不是亡国的主要原因。

    满头大汗的他将书放下,自己草草的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水田先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突然想到,让水田先生不出仕,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他的这些批注若是整理成一本书,也算一本不朽之作。

    准备继续看的时候,他听到外面周霖铃在喊他了,于是将书放下,走出这里,应了一声。很快周霖铃走了过来,笑着说:“相公,快来吃饭吧。”他小声的询问水田先生也在嘛,周霖铃点点头。

    和周霖铃到了膳厅,里面周山已经坐在那里了,他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中年书生坐在那里,这书生衣着和其他秀才一样,但是气质迥然不同,就这么在这里坐着,就让人觉得这人不是普通人。

    他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说:“岳丈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水田先生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周山这时候笑着说:“见过父亲,就不见一下我这个哥哥吗?”他准备行礼的时候,周霖铃拉着他的手说,然后对周山说:“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而且你只是大舅子,按照辈分是同辈,他年纪还比你大,你应该向他行礼才是。”

    听到这话,周山叹气的说:“父亲大人,这妹妹才嫁出一年,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听到两人的话,水田先生随口说:“山儿,霖玲,你们兄妹一直喜欢斗嘴,平常也就算了,现在还是收敛一下,别让姑爷看了笑话。”

    “先生,相公不会在意的,相公你说不是。”周霖铃轻轻的吐着舌头,可爱的说着。他还没有说话,周山就板着脸说:“妹妹,你都嫁出去了,要讲四德了,这吃饭你应该在一旁看着,不能吃。”

    周霖铃笑了笑说:“这个不对,按照古制,女主人能够是出席的,先生没有妻子,大哥你也没有,我当然能够出席了。”周山看着他,摇摇头,夹着菜,吃了一口说:“水,水,辣,辣。”

    周霖铃笑着舀完了一勺汤给周山,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了。周山看着他吃相,不时绷着脸,忍着笑意,而水田先生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吃着自己的饭菜,不是夹些菜给他。他有一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心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坏结果,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吃着菜,果然没有放糖,而是放了一些辣子,心中不由感叹周霖铃对自己很好,这么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周霖铃到底是否喜欢吃辣。他看了看周霖铃,周霖铃察觉他的目光,对着他甜蜜的一笑。

    吃完之后,周霖铃收拾碗筷的时候,水田先生对着周山说:“山儿,帮你妹妹弄下。”周山无奈的点点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在走的时候拍拍他肩膀。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水田先生说:“李大牛,不,应该叫你贤婿,你的事劣者听到昌吉兄说了很多,田家宝来的时候,也和劣者说了很多,对于霖玲嫁给你,劣者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你也的确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水田先生说完,他连说不敢,心想这谈话一定要小心了,自己的考验来了。他说了自己对周霖铃感情,也说了周霖铃对自己付出的一切,自己对这些都记在心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说完之后,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劣者也不明白,劣者只知道男才女貌才般配。”听到这个,他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知道考验来了,自己要认真起来,千万不能让水田先生失望。

    “你的才能我也听昌吉兄说过了,的确是万中少有,你和我们不同,我们都是书本知识,口头上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没有多大作用,前朝有一句诗形容的很好,平生坐谈聊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而你不同,你是真的有用之法,能用之法,这一点昌吉兄和劣者都很佩服你。”

    他摸着头,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告诉水田先生,自己只是有时候喜欢瞎想,这个算不得什么。水田先生摇头说:“劣者读圣贤书这么多年,才明白学问两字,这问不难,但是问一个好问题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同样,瞎想谁都会,但是想到一个好点子真是一件难事。”

    水田先生说完,再次说:“劣者和昌吉兄都很疑惑,为什么你不愿意出仕呢?昌吉兄说你有很多机会出仕,你都拒绝了。而且以你的文采,不愿走捷径,也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他知道考验来了,这个问题就有一些苦难了,他仔细想了想。

    “岳丈大人,出仕不是小婿的愿望,小婿对于这些官场的勾心斗角不敢兴趣,小婿的愿望就是和霖玲一起这样安居乐业,不为其他事情操心,也不不愿意为这些事情操心。小婿是一个惫懒的人,想要的可以用古人的话形容,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的回答,水田先生摸了自己的胡子,对着他说“贤婿,你应该明白,在你娶霖玲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在进行这个生活了,她父亲始终是国朝的大司农,天子的贤相。”

    他点点头,接着说自己明白,自己肯定会出仕当官,为周霖铃谋取一个封诰,这是自己做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有难共当虽然是夫妻应该的,但是自己能尽量不让妻子吃苦就不让妻子吃苦。

    水田先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点点头:“很好,我问你一件事,关于国朝你怎么看。”他这下到时候纠结了,他知道这个可真的不好回答,他小心的询问水田先生:“岳丈大人,你说什么呢?”水田先生笑着回答:“这是昌吉兄托我问的,他作为大司农,不适合问你这种问题。”

    他想着,如今不实话实话的话,怕是难以过关,于是告诉水田先生,如今国朝已经危如累卵。水田先生没有说话,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开始一一分析起来,首先是国库空虚的问题,现在国库勉强保持收支平衡,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那么就必须会加税。一时税多倒不是不足为惧怕,可怕的是若是遇上天灾,到那时候朝廷无能赈灾,流民乞食无地,必将激起民变,到时候朝廷用兵,耗费无数,就会走陈朝老路,这匪越剿越多,叛越平越乱。

    然后就是冗兵的问题,这士兵实在太多,朝廷如同背着千斤巨石,只能一步一步的磨着前进,想要治世升平,实在苦难万分。朝廷总是想着等到太平之后就放马南山,融兵成像,可惜这些兵恰恰就是阻止朝廷太平的一块巨石,若是不搬掉,别说太平盛世了,倒是还有鼎摇之危。

    最后就是吏治的问题,虽然六位总理一时缓解了,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等总理一旦撤去,或是总理不在是贤明的人担任,地方官员就会旧态复发。历代都以整治吏治为主,国朝越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听他说完,水田先生赞叹说:“不错,你说的都不错,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他摇摇头,说时弊历代都有贤人发现,不过永远无法根治,自己也没有那个头脑,只能说出问题,无法改变。

    水田先生叹气一声,然后说:“有办法的,哪怕只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总要医才是,不能就着这么放弃了

第五十四章驱虎吞狼视英杰

    “相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周霖铃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这两股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他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对周霖铃说:“没事,刚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说完,他看着水田先生,道歉说:“岳丈大人上见谅,小婿刚才失神了。”水田先生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对着周霖铃说:“霖玲,你带大牛去休息吧,这长途跋涉,想必上他也累了。”

    他说了一声抱歉,就和周霖铃回到她的闺房,他躺下之后,周霖铃升起了香,闻着这香气,他缓缓的睡着了,在睡梦之中,这两个声音似乎又要辩论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周霖铃轻声说:“相公,我在你身边呢?”这声音有着奇特的魔力,让两个声音逐渐远去,他也渐渐安稳的进入到梦乡之中。

    醒过来之后,已经是下午十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前面也传来嘈杂的声音,想必是这些学生已经放学了,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全身舒坦。他准备将棉被这些折好的时候,周霖铃端着菜走了过来,他连忙接过菜,然后才发现周霖铃今天打扮有所不同。

    他仔细一看,周霖铃上穿着桃红绣花上短袄,下穿葱绿百褶裙,脚穿大红弓鞋(古代女士高跟鞋),薄施脂粉,淡描娥眉,玉簪云鬟,香散雾鬓。他觉得眼前一亮,仔细打量,越看眼前的妻子美艳不可方物。他握着周霖铃的手,轻声说:“霖玲,古代传闻的美女也就是这样吧,有人喜欢说从画里走出来,今日见到你,才觉得这话不假。

    周霖铃脸上泛起了红霞,更加惹人怜爱了,她小声的说:“相公,先用膳吧。”他准备说秀色可餐,但是觉得有一些轻浮了,于是坐在小圆桌上开始吃起来。这一顿饭有周霖铃陪着,他心情十分舒畅,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这个样子,周霖铃小声说:“果然孙安人没有说错。”他听到这话,好奇的询问说什么,周霖铃只是害羞的低着头,轻声说:“相公,我这样你喜欢吗?”

    他点点头,告诉周霖铃,无论周霖铃什么样子自己都很喜欢。周霖铃轻轻的点点头,不在说什么了,吃完晚饭,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先生说你心中十分痛苦,让我有时间多安慰你,希望治好你这心病,不知道你是否能说给妾身听呢。”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心病说了出来,这心病实在工作时候落下的,他上司总是反驳他的意见,肆意的辱骂,最开始他还是气愤,到了后面骂多了,反而怀疑自己能力,他不在锐意进取,尸位素餐的时候,就不会挨骂,这就让他更加安定下来。

    叹了一口气,说自己要是辞职之后,未必会有这心病,但是当时自己的家庭不允许自己辞职,这工作的工资还很高,他也只能忍下来,当一个所谓的成熟的人,失去了少年的冲劲和自信,只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说到最后,他感叹,这个倒不是没有什么坏处,他至少认识到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听着他说完,周霖铃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说:“原来是这样,相公自信一点,你就算不是多么厉害的人,也要用自己最大努力去尝试,失败又算什么,妾身还在你身边。相公,答应我,不要在妄自菲薄了好吗?”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只能尽量来,我不敢承诺什么,承诺太多,到时候实现不了,会让你失望。”

    周霖铃点点头,小声的说:“相公,没事,慢慢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就算相公你的心病无法医好,妾身也会陪在你身边。妾身嫁给你之后,夫妻已经一体,无论你是好是坏,我都不准备离开你,我会尽自己努力帮助你,让你向正道上面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握着周霖铃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就醒了,走出房间没有多远,就听到了读书的声音,他走了过去,看到周山拿着一本书,在那里咿咿呀呀的读着,他听到人莫知己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就知道这是在读大学了。

    他随便坐在走廊的作为上,在庭院之中的周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还在那里读着,等读完大学,周山放下书,摇头晃脑的说:“真是有理有理,唇齿留香,唇齿留香。”他看着周山这个呆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山将书合拢,笑着说:“妹夫,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舍得俏佳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受这风刀霜剑之苦。”

    他笑着说自己习惯了早起,每天这个时候都睡不着,倒是周山起的倒是有一点早。周山笑着说:“美梦虽好,但是不如这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

    黄金屋。”他点点头,问周山吃东西没有,自己可以弄点东西给他们吃。

    周山摇头说:“妹夫,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妹妹估计也快醒了,等妹妹来弄吧,对了,你们不会待几天就走了吧,这可不好玩了,我和父亲大人弄的,真是一言难尽,父亲大人虽然上满腹学问,但是对这厨艺之道了解甚少。”

    周山说完,询问他说:“这十三经不会背没事,四书一定要会背,不能显得你大字不识,让父亲大人心中不悦。”

    他点点头,告诉他这四书五经自己多少会背一点,他心里没说,这中大孟论自己大学每天早读就已经背下来。五经除了易经之外,其他四经不说一字不漏,最多也就几句记得不熟而已。他想到周霖铃说的,提醒周山说:“大舅子,你可以小心了,霖玲这次来,可是要为你选一个妻子,让你早日成家,为李家周家延续后代。周山听到这个消息,叹气说:“惨了,这丫头说到做到,丰城的大家千金她认识不少,她结婚了,我一难以找借口了,好妹夫,快帮我想想,怎么让她取消这个念头。”

    听到这话,他只是摇头,这个事情自己倒是不好参与进来,他只好转移话题说:“大舅子,我们原本以为按照你的本性,这件事或许可有可无。”周山苦笑说:“这婚姻大事,怎么可能可有可无,唉,我倒是只想一个人在山野之中孤独到老,这样吧,你的儿子过继给我,反正都是姓李,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担心周霖铃不愿意。

    周山也坐下来,仔细想着说:“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嫁给你了,但是这件事她肯定不会听你的,她可不会被所谓三从四德给束缚,丫头从小就是这样,她认为对的就好好弄,认为不对的就不管。他们都说我像父亲,其实不知道丫头才是率自然而轻名教。”他点点点头,等待周山下面的话。

    周山看着初升的太阳,眯着眼说:“丫头要去见你,我当初是反对的,我知道丫头有些喜欢你了,否则不会不辞千里跑去见你,她嫁给你我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你,妹夫,你身上藏着太多东西,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察觉到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他也不愿意和周山谈这些,立马转移话题到周山娶妻这件事上,周山听后只是长叹一声,然后不在多说什么。很快,就有书生来到这里,这些书生看到周山都行了一个半礼,然后疑惑的看着他,周山笑着解释说:“这是我妹夫,也准备当你们同学。”听着他的话,一个人诧异的说:“周姑娘已经嫁人了吗?”周山点点头,在他耳边说:“这里面很多都对妹妹有好感,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山说完,大声说:“你们聊,我要下山去打一些酒去了。”周山毫无义气的潇洒离开这里,他看着这情况,心中暗骂周山,但还是恭敬的行礼说:“诸位,小的这厢有礼了。”书生们都还礼,没有说什么,然后开始拿出书本诵读起来。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他站在这里有些尴尬了,他对着这些人说:“诸位,小的先告辞了。”书生们微笑还礼,他转身离开,很快就听到这群书生开始议论自己,其中隐约能听到,议论他是不是一个读书人。‘

    他就感觉到好笑,自己怎么看都不是读书人吧,议论自己是不是一个军人还要靠谱一些。回到房间,周霖铃也才起来,他帮周霖铃梳头,梳完之后,将梳子插在上面,笑着说:“霖玲,你怎么都百看不厌。”周霖铃还是习惯的害羞低下头,然后说:“相公,你不是喜欢吃金莲子粥吗?等下妾身帮你熬煮一碗。”他说自己去帮忙,周霖铃说不用,告诉他去前面的书院,准备和这一群书生一起学习。

第五十五章盐引风波几时休

    吃完面,肚子吃的饱饱的,就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听着他的话,族长先是沉思,没有立马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大牛,你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法子,不过还有一个难办的地方,就是这养鸡大家都是养少数,多数担心管理不过来,你也知道的,这个鸡可不比其他东西,很难照顾,要是不关好,把别人的苗给啄了,那就比较麻烦了。”

    他点点头,告诉族长这个鸡只用养在山中,周围封上篱笆,这鸡就不可能跑出来,要是担心的话,那就将篱笆编高一些就是了,李家沟山也不少,很多山都是空着没有开荒,让鸡自己在山里找吃的,实在不行的话,明天弄点菜叶子伴着苞谷面给鸡吃,玉米粒也可以,这不过这样成本高。说到这个,他让族长决定,反正怎么满意怎么弄,最开始不要弄很多,弄个三十只就可以,公母各占一半,到时候卖鸡蛋的钱就足够这点鸡钱了。攫欝攫

    族长没有回答,这大规模养殖在这个社会不是没有,所谓的庄园经济就是如此,那是豪门贵族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来弄,而且弄出来也就是供自己吃,而不是外卖。他没有着急,知道族长是一个明白人,等族长慢慢想,想通之后,一定会答应的。

    族长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这个还是要弄上路才好搞了,前面一两年不亏本就好了。”族长说到这里,让管家拿来一个算盘,开始拨打起来,算好之后,族长对他说:“大牛,若是三十只鸡的话,还是可以弄好,我先去和族里的人商量一下,要不你就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和我一起去和族里人谈谈。

    他摇头拒绝,说自己没有告诉周霖铃自己来这里,今天晚上在这里歇的话,会让周霖铃担心的。

    听到这话,族长看着他,笑着说:“大牛,你一个大男子,怎么整天想着你婆娘。”他笑着说:“不担心不得行,婆娘那么标致,不好好照顾好,万一跟着那个人跑了怎么办。”族长听到这话,只是拍拍他肩膀,不在多说什么。

    这个他只说了一半的理由,最重要的还是担心自己前去的话,会给族里误以为自己会接任族长,现在族长就有这个想法了,按照这边的说法,这李家人多事多,水混的很,不是本领高,哈不转。他觉得自己管自己那个程家村应够烦了,要是这边再来四五百口人,还不得把自己累死,族长虽然有所谓的长辈辅助,这些长辈多数就是给你添乱的,能真的帮忙解决事情很少。

    他回到家里,告诉周霖铃这件事,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的想法真多,这么快就想到这些法子了。”他摇摇头,告诉周霖铃,自己能想到这些是因为自己没有小农思想,想着自给自足,不去想办法扩大生产。

    因为重农抑商的政策,使很多聪明人害怕挣钱,害怕交易,害怕因此贬为贱籍,从此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些点子又不是多难想到,只是被束缚了,不敢往这边想。周霖铃笑着说:“那么相公你是否有被什么束缚呢?”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个自然有,不过我没有察觉而已,来到这边,我至少明白了几件事。”关于什么事情,他没有和周霖铃说,这说出来周霖铃也不懂。

    “霖玲,本来过几天就离开的,但是这养殖场的事情,我估计要忙几天,你不介意吧。”他小声的说着,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急,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正事忙完之后,在弄这件事也不急。”

    他点点头,继续向周霖铃学习画画的事情。周霖铃说着说着,突然开口说:“相公,画眉最近在打听你的事。”他一愣,然后询问周霖铃怎么说,周霖铃说完全按照他的表现说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农民,没有读书识字,至于问为什么嫁给李大牛,周霖铃自然还是老回答,因为有婚约在身,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性没有选择的,而且李大牛还算不错,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说到后面,周霖铃温柔的看着他,他心中一暖,感觉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周霖铃再次说:“相公,有一句话,妾身不知道应该说。”他告诉周霖铃,自己夫妻之间不用讲究那么多,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无需担心什么。

    “相公,你其实有时候想的太多,总是追求完美,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合适的,张知县的能力远胜于你吗?妾身见不见得,那献忠县的知县那么糊涂,也不是当了一个地方官,你又何必怀疑你的能力呢?就算现在不太懂,多弄几年,就可以了,难道李吉士生来就会当大司农吗,这还不是慢慢学,只要心不死板,学起来很快的。”

    周霖铃说完,然后连忙说抱歉,他说没事,自己的确如此,自己不愿意当官也是有点自卑,担心会弄砸事情,让别人耻笑。他想到自己这个性格不改的话,可能真的一辈子和官场无缘了。

    不过这件事他倒是不在乎,当不当官都无所谓,自己早就没有出仕之心,这官场勾心斗角,比起当初在单位更加厉害,自己没有必要参与进去,到时候别没有享福,反而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之后,前去找庙祝,准备要一点云鼎茶来,当做礼物送给水田先生,在周霖铃他知道,这水田先生自称茶酒双绝,平静的时候就喝茶,心情激动就灌酒,丝毫不在乎场合。有一次知府前去拜访,反而被喝醉酒的水田先生吐了一身。

    他只能希望水田先生不要让自己喝酒,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可以说是滴酒不沾,以前喝酒那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解脱,现在生活无忧无虑,充实自在,实在没有必要在喝酒。

    庙祝见到他到来,笑着说:“里长,听说你才从永安城那边回来,你去清丈山玩没有?”他点点头,庙祝微笑的说:“可惜,贫道在难以回到清丈山了,日后想必也会埋骨于此。”

    攫欝攫。他说庙祝道行高深,日后定当霞举,倒时候逍遥仙界,哪里会埋骨在这个地方。

    庙祝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想到疯道士说的话,对着庙祝说:“道长,请问你可知道吹牛图。”庙祝端着的茶杯直接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碎裂成几瓣。外面的小道士听到这声响,打开门询问说:“师傅……”

    庙祝摇摇头,对着小道士说:“出去,看着,无论任何人都别靠近,你也离远点,贫道要和里长说一件机密的事情。”听到这话,小道士连忙躬身退下,将门关好,庙祝也不管鞋子已经被茶水打湿,小声的说:“里长,贫道怎么不知道,上了年纪的羽冠都知道这图,这是玄天派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掌门能够看到。这图在道门之变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的人说上和其他四派的掌门信物进了皇宫,也有人说已经被毁了,而具体什么情况,,没有谁说的清楚,我们也不敢询问掌教真人。”

    他心中一笑,这掌教真人就是贤妃,贤妃除了执掌四圣司,还掌管天下释道,无论淄衣羽冠,都要尊称贤妃掌教真人。这贤妃一直在深宫之中,这些道士想要看到,怕是有一些难度了。

    庙祝咽了咽口水再次说:“里长,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从清丈哪个道士口中吗?这个我们之间提一下就行,不要和外人谈起,否则的话,会引起杀身之祸。”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事情若不是和庙祝交情深厚,绝不会提,他也说了九阴的事情,只是将高皇帝的事情给隐去,这种事情和周霖铃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和外人多说。

    听他说完,庙祝站起身来,询问这道士的穿着打扮,他说道士带着混元巾,穿着黑色道袍,背后绣着一座山,这山又好像是一个葫芦,有好像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的样子。然后还有一条上山的路,上面似乎有三个关卡。

    听着他的描述,庙祝诧异的说:“这是五岳真形图,这背面是南岳,也是通三关,左手衣袖应该是西岳图,画着的是退阴符进阳火,右手衣袖是东岳图,应该画着一阳生,前面是画着北岳图,里面是跳阳神,里面应该画着最重要的中岳,也就是化五五。这衣服乃是一个风虚掌教真人法衣,这道人到底是谁,有这两样东西,对了,他头上的簪子是不是像一把小剑,是碧玉做成的。

    。听到这话,他点点头,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庙祝拍着自己的额头说:“福生无量天尊,那是齐云的碧剑簪,上面写着齐云祖师所写的,一共七首西江月,直指金丹,乃是齐云不传之密。”

第五十六章身差一等难翻身

    当然这个要是不太正规,还可以让微雕的人在上面随便雕一些经文,就可以了。对于这些所谓的法器,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物品被神话了而已,没有什么别的能力,也不值得去追逐。

    他这随口的一问,反而庙祝尴尬起来,庙祝支支吾吾的,嘴皮上下翻动着,过了很久才说:“是十幅《牧牛图》。”看着庙祝这个样子,他小声询问:“刚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庙祝听到这话,搓着自己的手,然后说:“其实没有什么,只是说出来有一些丢人,这图已经不在清丈很多年了。”他见这个样子,再次小声询问是不是失传了。

    庙祝脸一红,然后说:“不是失传了,是一位祖师和赤霄的一位祖师爷斗法,然后这图就被借出去了,算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年的话,这图就应该归还了。”他也不在多问了,这说好听一点叫做借去了,说不好听就是输了,这要回来怕是有点难度了。

    不过还有二十年的时间,这事情倒是不急,如今的清丈好歹也算道教第一大教派,考虑到这个,赤霄也不会不还,到时候肯定会出一点血。这些事情他想着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然后就说明来意,要一点云鼎茶。庙祝也不废话,直接送了一包,他接下茶叶,连声说谢,庙祝只是说不用谢,以后还要多多照顾。

    从山下走下的时候,他心中想的还是那个道士,那个疯道士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这人的来历肯定很大,要不也不会有这些东西,至于是亲王的事情,自己回去问一下就知道了,这人肯定不是武皇帝时候的亲王,那就只能是前任惠皇帝时候的了,惠皇帝死后有没有亲王死,只要问一下就知道。

    他心中还在想,这道士或许知道这些典故,故意伪造的,毕竟一般人又分不出真假,只是知道有这东西,这伪造起来实在太简单了。花点钱找人弄就是了,不需要多大的技术活。若是这道袍能穿着刀枪不入,那才真的不好伪造。

    回到家里一问,周霖铃笑着说:“没有,陛下想要除去的就是奉王,难道相公你遇到的是出家的奉王吗?”他也一笑,更加肯定这道士不过是随便吹牛而已,准备骗人,这道人是奉王的情况,只有在那些说评书的口中才有。

    接下来今天,他将钱换成了银票,然后开始准备出发,这一路上倒是不用过什么大河,用马车就够了,于是他在马车里面准备了很多,有穿的,有用的,反正一艘马车拉五六百斤都不是问题,多准备一些没有错。

    在八月十七的时候,族长找到了他,告诉他族里已经商量妥当了,有些问题要询问他,让他过去一下。

    他和族长一起到了祠堂,里面坐着几个老辈子,他认识也能叫出名字,只不过平时没有什么交往,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态,然后说:“这位是大爷爷,这位你喊二爷爷……这位你喊幺爷爷。”他也按照族长的指示和这些人打了招呼,等族长坐下之后,自己才微微欠身行礼坐下。

    族长说着这件事,说完之后,示意他说了。他告诉这几个老辈子,以前李家所有人加起来,养的鸡数目也是这么多,现在的话,大家集中起来,这样省的麻烦。一个老辈子这时候开口说:“牛娃子,这大家一起养,这卖的钱归哪个呢上?”

    他直接说:“这个不是大家一起养,而是一个人养,族里只是出钱帮助而已,若是赚钱了,肯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若是亏了,还请各位老辈子们担一下,这钱慢慢还如何?”听到不是家族一起养,族长吃惊的看着他,但是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

    “牛娃子,你这个倒是在理,利息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这东西是你来弄吗?”

    他摇摇头,说自己要先去丰城,没得时间弄,还是他们族里那个兄弟愿意弄的话,他可以借一些钱。说到这个,他再次说,这个借的钱一定要用在这上面,不能随便花这钱,若是可以的话,让族长当一个管账的,免得这钱花到别的地方。

    “这个与其说愿意,不如看那哪个家穷,帮哪个一把,我记得虎娃子家田地不够了,他兄弟和爹妈在种,他和自己婆娘没得事干,不如让他们干这个。”一个老辈子说完,周围的老辈子都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这些老辈子做决定,他没有说什么,自己应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有这些人去自己讨论安排。说了一刻钟,这些人就下定决心了,让族长和他前去通知李大虎,筹钱的事情,他们这些老辈子立马就去办。

    离开祠堂,他和族长大概走了一刻钟,到了位于山腰的李大虎家里。在路上,他就已经听到了族长说了,李大虎屋里七子妹,三男四女,这女的嫁出去倒是没有什么,而三个男就比较麻烦了,这家实在很难分。

    李大虎的哥哥李大龙分到土地之后,也就勉强够养活自己和父母,至于两个兄弟,那就很难照顾了。这两兄弟还是多亏那四个嫁出姐妹不时的从男方那边带来钱粮才活下去。

    李大虎运气好,在族里的帮助还娶了老婆,而他兄弟李大熊,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估计也很难结婚了。

    到了李大虎家里,李大虎和自己老婆真在那里用稻草编着草鞋,见到他们来,连忙说:“大爸,你怎么来了,这是牛哥吧。来来,坐坐。”李大虎拿出两个草编成的凳子,让他们坐下。

    “这是你大牛兄弟,你晓得,大牛兄弟一直很照顾你们这些兄弟。”

    “晓得,晓得,大眼以前穷的裤儿都没有穿的,还是靠大牛兄弟抽了一把,这些就不得了,房子都修的砖房,屋里的那钱都是用背篓装。”李大虎有些羡慕的说着,族长听到这话,笑着说:“你家兄弟晓得你屋里困难,这不就是来抽你一把了,你准备好砍竹子,然后便那竹篱笆,将这山圈起来,然后你夫妻两个每天就养鸡,没得钱,族里出,到时候借了多少,还多少就是了,我算过了,这头年估计找不到好多钱,等到做上路了,这钱就多了。到时候满山的鸡,那真的就是到处是柴了。”

    李大虎听到这话,愣住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李大虎的老婆连忙说:“还不快谢谢大牛兄弟,这种好事别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李大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感谢起来。

    他们说不必,李大虎的老婆连忙说:“大爸,兄弟,你们还没有吃稍午吧,我们现在就去弄,别急着走,吃了再走。”说着径直走入到厨房,李大虎也留着他们,见他们不走了,立马走到厨房去帮忙。

    他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便意,于是前去上厕所,这农村厕所一边挨着厨房,李大虎的厕所就在厨房那堵墙后面,一个大坑,上面放着两个石头,然后四周就是几根木桩,也没有墙,还好上面是封顶的,铺着茅草,免得日晒雨打。

    在这里就可以听到厨房里面说什么,他听到李大虎说:“这家里就这点米和肉了,真的要煮吗?这个可是要留到过年的哦。”李大虎的婆娘说:“你个哈儿,说你哈你还不信,这件事成了,我们要顿顿吃肉都不是问题,你看李大眼屋里,他婆娘和我们一摆起来,就是吃肉吃到想吐,现在都想吃清淡的。现在不把这两个嚯好,你还想过年吃肉,倒是怕是只有饿死吃香了。”

    李大虎不在多说,他听到不住摇头,心想自己的舅舅说的对,这世间没有哪几个是傻的,李大虎有这个老婆,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了,他就害怕两人都是好吃懒做,懒得不可干。只要想赚钱就好说,有这个心就好办。

    等到吃放的时候,族长看到那几片肉,摇头说:“随便弄点苞谷稀饭就可以了,哪里用的炒肉。”李大虎看了自己的老婆,然后笑着说:“大爸,兄弟,你们又不是那样外人,来来,吃吃,我屋里的情况,你们两个是晓得的。这肉是少了一点,别见怪呀,见怪呀。”

    他连说不怪,不怪,都是一家子见什么怪。

    等吃完饭之后,他开始告诉这夫妻两个,应该注意什么,一是要注意喂食情况,哪个鸡不吃了,就要注意是不是病了,病了就丢到外面来养,若是病死了,这肉还是不要吃,要染病。

    李大虎婆娘笑着说:“晓得,晓得,我听说这病鸡会吃死人,我们两个还想活久点,这东西该丢就丢,不要舍不得小的,把大的给丢了。”他点点头,就怕到时候这小气起来,非要吃病鸡,没事自然最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不就间接害了这一对夫妻吗?

第五十七章衣锦还乡几多愁

    周霖铃点点头,询问他准备怎么应对呢?

    他一笑,倒是没有急着回答,反正这件事不急,自己要解决也很简单,自己不按照罗家勇说的那样做就是了。可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到时候自己卖布匹的时候,罗家会来捣乱。罗达成通知一下那些卖丝绸的,不买自己的,或者刻意压价,自己就不好办了。

    虽然这丝绸放在这里不会丢称,但是自己是借钱来买的蚕茧,卖不出换不来钱,这债自己就要一辈子背着了,要是罗达成在去煽风点火,让李家沟的那些人催债,自己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看来自己要未雨绸缪,要在罗达成之前找好人接手才是。这件事还要暗中进行,免得罗达成知道了,暗中搞破坏。

    吃完晚饭,再次教了一下周霖铃,他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他前往到县城,找人打听去灵州的事情,这样是为了让罗家麻痹大意,让他们放松警惕。在城里这么打听了三天,他还放出消息,自己这一批丝绸弄好之后,要前往到灵州去卖。

    在弄好这些,周山准备告辞的时候,他拜托周山去问丰城那些丝绸商,是否愿意接手这些布匹,自己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他们。

    听到他这么说,周山好奇的询问,若是便宜的话,为什么不在这里卖。

    他无奈的告诉周山,自己这么做,就是要让人看到有利润在,只要多几家雇佣这些没有田地的人,自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这要是在城里贱卖的话,别人就不会跟进了。只要交易双方不谈这件事,这城里的人哪个知道是赚是亏。

    周山听他说完,笑着说:“好妹夫,你这忙我帮了,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竟然不想着自己赚钱,而只是为了别人,这个品德,在这个世间难找了。”

    他只是随口说没什么,只是大家有钱一起赚而已,能帮一点是一点呗。

    在周山离开前的一天,他烤火炉也弄好了,用鸡公车将这个东西退回来之后,在去将石头墩搬回来,找田家借了一点煤炭。

    他先让周霖铃在炭盆里面将碳烧燃,然后将通气管接上,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竹子,将铁管从窗子那边里递出去,然后将竹竿插到上面,然后用竹篾捆好,就把中间的那个圆圈打开,把煤炭用火钳夹进去。然后将门上关上,大家坐在火炉旁边,倒是温暖。

    周山看着这东西,笑着说:“别人家都是放小炉灶,你倒是好,放一个桌子。”他笑着解释,那个小炉子实在不方便,不如这个好用。

    在下午的时候,他和周霖铃弄菜,然后喊了田员外一起来吃火锅。

    锅就放在了中间烧煤炭的地方,大家坐在火炉旁边吃。

    “大牛,就你娃儿聪明,这个东西,我也要弄一个,我屋以前都是放在小炉灶上面烧,地方小不说,菜还要放在旁边,人一多了,转都转不开,这东西真的方便好多,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边上都不烫,中间还能烧汤呢?”

    周霖铃一笑,问田员外是不是没有烧过水,锅里的水就算在烫,锅边边也可以摸得,这要火要是能把铁烧红,那是多烫了。

    田员外哈哈一笑,不在多说什么,因为周家兄妹都吃不得辣的,于是锅是清汤,蘸水放在大牛和田员外的碗里。

    “周姑娘,啊,呸呸,大牛媳妇,你要学会吃辣才行,这边冷请来,和你们东南府不同,那是往骨头里面钻,穿的在多都没有用,我们这些老家伙那是灰隆离不开。现在有这玩意就方便多了,以后可以就待在个房间里面,这东西总比用炭盆烧要方便太多。”

    他微微一笑,告诉田员外。注意一点,别烫伤手。田员外也是一笑,说自己会注意的。

    吃完这一顿火锅,田员外就离开这里,周山笑着和他说:“妹夫,这山中苦寒,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妹妹肯定知道,这东西怎么打造出来的,和我说说,我去丰城弄一个。”

    他点点头,然后告诉他若是可以的话,不用这个石头当墩,用铁的,这样脚也不会冷,然后告诉周山,一定要按这个空心管,就算不用竹竿也行,若是没有这东西,晚上千万不要用,这个有毒气,若是不排出去,要中毒的。

    周山点点头,告诉他自己会注意的。他于是将图画给周山看,看着他画完,周山对着周霖铃说:“妹妹,有空你教下妹夫作画,还好父亲大人没有看到,否则又会生气了。”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对着周山说:“哥哥,你告诉先生,我们有空就会去看他,请他不用多挂心。”

    周山无奈的摇头说:“唉,有空,这田家哪有什么闲月,父亲大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很挂念你。我的意思很简单,明天冬天没事吧,妹夫就算不种一年小麦,也不会饿死。”

    他点点头,告诉周山,自己明年冬天一定去拜见岳父,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会让人带书信去。

    说到这个,他轻松的一笑,对着周山说:“田员外可是巴不得再去一次,只是找不到理由而已。”

    周山也一笑,告诉大牛,田员外的身体真的很好,六十多岁的人,还可以千里跋涉,真是让人佩服。

    第二天周山就走了,他送了一袋灰面粑粑,当做干粮在路上吃。

    到了腊月,田员外又请他吃杀猪饭,去的那天,田员外炫耀了一下的他的烤火炉,这个和八仙桌差的不多大,而且田员外为了方便脚,还用了的是田字木架支撑,而不是用的石头。

    他试了一下,这个倒是牢固,不过掉下来,不过这样很伤木架,估计烤一年就要换一付,就算这个木架上了漆,也经不起这么成天烤。

    想了想,告诉田员外注意别烧起来,这个桌子还是放中间一点。别太靠近床,而且若是可以的话,让四个脚弄成铁的比较好。

    说完,他还告诉田员外,若是不担心起火的话,在桌子这边弄点布,这样就脚伸进去就暖和很多。

    田员外自然不多说说什么,只是夸奖他聪明,是一个人才。

    来田员外家的乡绅,也赞叹这个东西,一个乡绅说:“有这个就方便了,无聊的时候,坐在这里嗑瓜子,看书上都行,灰隆还是太小了,不斗力,这个就刚好,甚至还有有点热。

    一个乡绅也询问:“我听别人说的,那些大官家里,也是这么弄的,专门有一个灶,然后烧的热气就经过管子送到家里,这个馆子为什么要在外面呢?”

    这个乡绅的话很快就被一个乡绅笑着反驳了:“有煤烟呀,那个熏眼睛的很,尤其是刚发的时候,那不摆了,眼泪水都给你熏出来了。

    听着他们说着,他望着这个管道,然后去外面看了一下,确定田员外真的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弄妥当了。

    这个可不能开玩笑,尤其是田员外这个老年人,万一煤气中毒死了,自己心里也难过。

    他趁着这些乡绅说话的时候,嘱咐这里面的仆人,告诉他们晚上的门窗都不要关死了,留点缝隙就行。反正在这村里还没有人敢半夜到别人卧室偷东西的贼。仆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交代好之后,他也告诉这些人,若是想弄这个的,记得晚上门窗要留点缝隙,这个煤烟有多,吸多了会死人的,他的话让在场的士绅点点头,他们倒不是有科学知识,而是说自己闻到那煤烟就不舒服,这个肯定是有毒的。

    他想了想,自己还要告诉铁匠,若是打造这个的不用这个管子的,就不要卖,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就麻烦了。

    吃了这段饭,他就前往到铁匠家,说来也巧,罗家勇也在那里打造这个烤火炉。

    见到他,罗家勇笑着说:“大牛,你这是又想出了什么好东西,这陵水县就你法子多,你快说说。”

    他摇摇头,告诉罗家勇,自己这次是来找铁匠的告诉一件事的,然后就当着罗家勇的面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铁匠笑着说:“大牛兄弟,会出啥子事哦,我天天烧煤炭,我那难道还不清楚吗?没得事,人没的那么金贵,吸点煤烟就会死。”

    他再三劝告,铁匠就是不当一回事,最后他只好无奈的对着铁匠说:“这样吧,我们写个保据,到时候出事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写就写嘛,大牛兄弟,你心眼倒是灵活,就是胆子小了点,我打的东西,到时候怎么也不会找上你。”

    铁匠说完,然后他让罗家勇写了一个保据,收下收据之后,罗家勇邀请他去喝茶,他说自己已经在田员外那边吃过饭了。

    “吃过午饭就吃过了嘛,难道吃饭之后,还和不能喝茶了。”

    他只能点点头,和罗家勇到了茶馆里面,罗家勇询问他,怎么想到这个东西的,这么方便了很多。

第五十八章所爱何求心悲哀

    罗家勇对着他说:“老弟说的好,赚大钱的哪里能计较这么多,这些都是小钱,不用太过计较,到时候计较太多,多的就去了。为人就要有这个魄力才能够成事,老弟你心眼灵活,有这样的胆识,一定能够成大事。”

    他谦虚的说着自己还要学的很多,心中想着罗家成肯定心里暗骂自己是一个傻蛋,什么都不会就算,上了当就不知道。

    罗家勇夸奖他几句,见他有些飘飘然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他,这些车夫有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就是说要先拿三十贯,他们才走,少一文钱都不行。”

    听到这话,罗家勇送了一口气,对着他说:“这样就好,钱先给好了就好说了,要是到了那里给的话,这些人肯定会弄出事情来,在路上说这里要用钱,那里要用钱的,多的都去了,这一口价说稳了,他们就不会找事了。”

    他又说是是,这罗家勇就在这里瞎说,这钱给了他们,到时候主动权才是在车夫手上,他们若是要钱,你不给的话,他们就会找别的借口,威胁你不给就不拉了,到时候反而麻烦。不给钱的话,到时候车夫敢威胁,大家就一拍两散,他们还不敢为了这点货,干出杀头的事情来。

    罗家勇见他打定注意要去灵州,然后介绍他去白虎街找一个姓王的商人,那人和罗家交好,说出罗达成的名字,这王商人一定会照顾他的,若是放心的话,这生意的事情一切就交给这王商人,王商人会处理好一切,保证不会让李大牛吃亏。

    罗家勇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大牛兄弟,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的过我了。”

    “罗老哥你说哪里话,哪有信不过的哦,你家万贯家产还会害我这个穷小子不是。”

    罗家勇点点头,笑着说:“大牛兄弟,你心也是灵活,知道哪个人是好是坏,我可以对着木萝娘娘发誓,这件事我全都是出自一片赤诚之心,当初我老汉要收你做孙女婿,我还是不满意的,说你这个穷小子,也配。不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你是了不得人物,整个陵水县要说心眼最多,必须是你,你发达了,莫忘了我们罗家就是了,到时候我儿子这些,都要靠你照顾了。”

    他连忙说不干,说罗家勇说笑了,自己就做一次丝绸生意,就算发家了也不能和罗家比,他也十分敬佩罗达成。

    两人聊了一下阵子,罗家勇就离开了,看着罗家勇的背影,他将茶杯里面的茶喝完,然后才小声说:“我要是信了你的话,死都晓不得那么死的。”

    回到家里,他们晚饭还吃火锅,周霖铃似乎很喜欢吃火锅,他笑着询问周霖铃为什么喜欢这个,周霖铃笑着说:“这才有围炉夜话的感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烤着火,一边听相公传授,真是很美好。”

    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教周霖铃知识了,这些东西周霖铃理解起来虽然慢,但是算公式的时候倒是很快,尤其是浮力公式,很快解答出来了。

    至于化学公式,面前也可以算,但是怎么读,还是有一些不太懂,他又告诉她一些几何公式,这个周霖铃倒是明白的很快,周霖铃在算三角函数的时候,天赋很高,几道题都快速的解开了。

    不过让她建立坐标系画函数图像的时候,周霖铃明显很吃力了。

    尤其是三维坐标的时候,周霖铃完全就看看懂。

    他也不在多说,这些的确对于周霖铃这个完全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有点难。

    对于周霖铃,他想法就是学的懂,自己就教,不懂的就跳过,方正她又不用去考大学。

    除了这些知识,周霖铃对于历史很敢兴趣,他一一说个周霖铃听,而且尤其是关于科技发展这方面。

    周霖铃倒是对爱情故事感兴趣,然后他有讲了一些,说到红拂女的时候,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就是我的李靖。”

    他一笑,对着周霖铃说自己可没有李靖那样的本事,不过自己也会努力,让周霖铃享福,说到这个,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句话。

    “当时李靖和红拂从洛阳城逃命而出。那时李靖如痴如傻,那想建一座长安城。在逃亡路上,两人敦伦后,红拂轻轻的对他说李郎,谈谈你的长安城,我愿意听。”

    这话说了之后,他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周霖铃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他看着周霖铃,心中一暖,他不由感叹自己多幸运,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女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她。

    时间快速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了,农村的人又开始置办年货了,他也将斗篷和手套递给周霖铃,这个本来半个月就做好了,但是想到新年快到了,于是瞒了几天。周霖铃高兴的接过衣服,说自己都忘记给相公准备礼物了。

    他摇摇头,告诉周霖铃这不重要,夫妻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客气。

    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于是询问周霖铃明年就有秋闱了,村里有秀才了吗?

    自己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关心这边的事情。周霖铃笑着点点头,告诉他孙秀才曾经看好的人当中,有一位已经通过童子试了,成为秀才了。

    这个人姓程,因为只是和孙秀才学过,于是也没有告诉他和周霖铃,周霖铃还是从学生那里听到的。

    周霖铃说到这个的时候,怕他生气,安慰他看开一点,这种事没有必要挂心。

    他笑着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程秀才不说还好,省了一笔礼金,这段时间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了,能省一笔是一笔。”周霖铃一笑,也不在多说什么、

    他有询问,现在读书的可有几个特别突出,有希望能够成为秀才的。周霖铃摇头,很多人连四书都背不全,更被说做文章了。对于这个,他笑着告诉周霖玲,不用多挂心,就这么就好了,反正能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若是教的学生都能够当秀才的话,那么周霖铃真的可以去国子监到教谕了。

    这一年也是他第一次两个人过年,他又是杀鸡杀鸭还杀了一个鹅,除了猪肉鱼肉还有驴肉。天上飞的的斑鸠麻雀和鸽子也有人送来一份。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周霖铃对着他说:“这个太丰盛了吧,不太好吧。”

    他笑着告诉周霖铃,一年难得吃一顿好的,自然要吃好一点,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一顿两人倒是吃的美滋滋的,看着周霖铃,他感叹说:“这样真好,以前我就是一个人弄点面,然后弄点肉,就算过年了。现在可不行了,不能让你受委屈,这可是我答应你父母的。”

    周霖铃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他握着周霖铃的手说:“不要哭,这里风俗就是大年三十和初一要是哭了,运起就不好了。”周霖铃点点头,抬起头看着他说:“相公,吃完早些休息吧。”

    他点点头,等吃完之后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突然说到:“相公,我想上山,为木萝娘娘烧一注头香,为我们求一个孩子。”

    听到这话,他想了想,告诉周霖铃木萝娘娘的真相,听到玉衡军竟然到挖了木萝娘娘的墓,周霖铃诧异的说:“原来书里说的是真的,当初那位哨总就是丰城人,在晚年的时候,他悔恨不已,说自己晚年经常梦到这个女子报仇。”

    这个他倒是不相信,只是告诉周霖铃,这个纯粹是疑心生暗鬼,这人老了,总是会内疚,越是内疚就会有这个想法。周霖铃摇头说:“而且那个女怪还说他一家都不得善终,后来果然如此,这件事当初在丰城闹得很大,于是有人记下了这件事。”

    “巧合而已,你看田员外,他不止无病无灾,还生了七个儿子。”

    周霖铃没有在多说什么,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说到凤凰的时候,周霖铃再次小声的说:“相公,听我母亲说,青萝郡主在京城出声的时候,府邸里面的确传来凤凰的声音,还有婢女说看到凤凰钻到镇国公夫人肚子里面的。

    他一笑,询问周霖铃凤凰的鸣叫是什么,有谁真的听到过,至于婢女说的话,那就更不可信了。不过他们还真的猜对了。

    “相公,你们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吗?若是总理大臣不来,你们怎么弄庙祭祀木萝娘娘呢,而且这个是巧合都算了,木萝娘娘屡次应验,才有这么多信徒,难道这也是巧合吗?这巧合未必太多了。”

    他心中也是一愣,但是多年的教育让他坚信这些都是假的,他对着周霖铃说的确是巧合,这时间的巧合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本质上都是巧合,若是没有巧合的话,木萝娘娘也不会出现,至于灵验这种事,他认为很好解释,菩萨神仙这么多,都是巧合而成,不是他们显灵而成的。

第五十九章黄粱一梦今朝成

    听到他的解释,苏婉清再次看了看说:“头疼,本姑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改,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霖玲才是,霖玲才是这方面大家。”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将一些典故给换了,还有一些韵脚也修改一遍才算完成了,等到周霖铃修改好之后,他再次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很难看出是我写的了,霖玲,你真是有才华,这文章经过你一更改,就更加典雅了。”

    周霖铃说自己不过是小修改,主要还是这文章底子好,自己这算是锦上添花,不用太过夸奖,将信弄好,他想了想说:“关于信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舅子呢?”苏婉清冷哼一声说:“告诉他什么,告诉我们已经将那信给烧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担心得罪他,而是担心他会怎么陷害我们,大笨牛,这人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这是正道,但是人若犯我,那么就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决不能心慈手软。”

    听到苏婉清的话,周霖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小声的说:“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扎木赫军队这么行军难道不怕严寒吗?”苏婉清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这边还不算太过寒冷,这越是往南越是暖和,要是北方的话,扎木赫的军队根本不用我们去担心,自己就冻死了。”

    他也察觉到了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下零度,自己穿一件棉衣就已经足够了,出太阳的时候,和在秋天差不多,他心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边过于靠近赤道的缘故,这边不算热带,也是亚热带,冬天还算可以接受。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天气行军也是一种折磨,这寒风吹拂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和这两个女子聊了一会儿,他就下去了,正好燕三公子前来拜访,他只好在客厅接待,燕三公子对着他说:“李兄弟,听说昨天潇湘楼有事情发生,小生担心李兄弟安危,于是前来看看,李兄弟,你没有受伤吧?”他心想燕三公子肯定知道自己没事才来看的,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这位燕三公子肯定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自己。

    感谢了一下燕三公子的好意,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昨天都是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燕三公子听到这话,然后对着他小声说:“李兄弟,你可知道平妃来到此地了?”他皱眉,询问说;“燕三公子,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燕三公子得意的说:“这个是我听人家说的,现在丰城都在传闻这件事。”他看着燕三公子,神情严肃的说:“燕三公子,这个可不能开玩笑的,若是平妃真的到来,娘娘没有放出消息,那么就是私密到来,这就是军机,人人传闻的话,日后四圣司追查起来,那可是泄露军情,这一次战胜还好,若是战败了,不知道燕三公子是否担当的起。”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李兄弟提醒,小生差点酿成大祸。平妃娘娘根本没有到过此地,若是日后谁在我耳边胡言此事,本公子一定严惩不贷。”说完,燕三公子再次说:“对了,小生这一次前来,是为了邀请李兄弟的,今天家父设宴,还请李兄弟赏光。”燕三公子拿出一张请帖,他恭敬的接过这帖子,然后看了一下,询问这次燕知府设宴的目的。

    “李兄弟不知道,今天早上,文妃已经来到丰城,说是在平妃到来之前,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燕三公子说完,然后才说:“就是因为文妃的突然到来,才让城中有流言说是平妃也到了此地,这一次设宴就是为了迎接文妃的。除了你之外还请你两位娘子也到来,文妃素来喜欢文雅女子,你娘子是丰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父亲自然希望她能到来。”

    他说自己询问一下,然后到了二楼,周苏二人虽然诧异,但是都说机会难得,自然要去看看。他也下去告诉燕三公子,他们三个人一定准时到来,燕三公子点点头,然后离开这里。等到燕三公子离开之后,他上楼,看着请帖说:“看来圣人一位平妃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将文妃也派了下来。”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这一点倒是不笨,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不是雅妃和贤妃呢?文妃可不会打仗,我听父亲说文妃是一个娴淑的女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只是知道舞文弄墨,在朝政上没有什么见解,京城有人戏说这位文妃只是一个精美的书架,空装有千卷书,却是没有什么用。”

    “婉清,要是雅妃下来,那么奉王又会怎么想,至于贤妃,除了释道有事,其他时候都是久居在深宫之中,不踏出宫门半步的。文妃虽然对朝政没有多大见解,但也是四妃之一,这大司衡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文妃还是雍国公的女儿,大司衡能够被提拔升迁到三司,雍国公可是出了不少力。”周霖铃说完,然后看着请帖再次说:“这燕知府也是雍国公门生,怪不得一次是燕知府接驾。婉清,你上去告诉娘娘和这个消息吧。”

    苏婉清点点头,到了楼上之后,周霖铃才叹了一口气说:“国公无能已经很久了,相公,这雍国公一向喜欢提拔人,不过他提拔的人水平参差不起,有如司马鸿基这样的能人,也有燕知府这样的中庸之辈,还有很多昏庸无能之辈。文妃的才能,婉清也告诉你,这位娘娘写诗作画还行,想要管理现在丰城的事情,真是有一些难了。

    周霖铃说完,看着楼上说:“现在只能讲希望寄托在平妃娘娘身上了,唉,这四妃因为高皇帝规定,只能将在诸侯之女之中选出,于是产生了很多问题,这诸侯之女才能未必胜过庶人,这不过皇室维系诸侯的一种手段。妾身担心,日后四妃越来越无能的,圣人暗弱的话,那么这个岂不是作茧自缚。”

    听着周霖铃的话,他说周霖铃不用想这么长久,这朝代哪有长生不灭的,不过虞朝的灭亡,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现在还很早,虞朝至少还有两三百国祚,等他们孙子的孙子老了,也未必能见到虞朝的灭亡。周霖铃噗嗤一笑然后说:“相公你这个乌鸦嘴,妾身可不愿意见到虞朝灭亡,国朝将长治久安,万世一系。”

    两人一笑就沉默了,保持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走下来,然后对着他说:“大笨牛,这件事表姑已经知道了,表姑就知道圣人还会派人来。心想不是你岳丈就是文妃,如今文妃来,她就不用露面了,一切交给文妃处理就是了。”他疑惑的询问苏婉清,平妃就这么相信文妃吗?文妃在这方面不是没有才能吗?

    “大笨牛,这一点娘娘也知道,不过这样也方便迷惑扎木赫,让扎木赫产生轻敌之心,而且文妃还有一个优点,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从不过问插手,接下来只要襄国公五人按照指示行事的话,在扎木赫到来之前,丰城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心想希望如此,不过他想文妃肯定不是来玩的,身上肯定有圣人给的旨意,这道圣旨才是他担心的。

    他担心圣人会隔空指挥这里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文妃就难办了,什么将在外君命不受也可能的,大司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怀疑文妃的到来不是为了制衡大司衡,而是防备平妃的。不过这个想法他不敢和两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圣人想要对付谁是圣人的事情,只要不对付自己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遇事就插上一脚,给自己惹祸。

    他们等到午初时分就前去知府衙门了,到的时候,知府衙门可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全丰城的官员勋臣都带到来了,大概有千多人,原本偌大的衙门,如今也显得有一些小了。他和周苏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打招呼,他和周霖铃还微笑的回礼,而苏婉清就冷淡的点点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后院之中,这院坝里面摆满酒席,也坐满了人,在后堂里面,已经设立帷幕了,四五个衣着华丽的婢女站在那里,守卫着帘幕,在帘幕前就是两位国公的席位,然后就是两位行军都元帅和井大人的位置,再下来就是燕知府和夏总督,还有两位侯爷的位置。在后堂里面坐着的,都是丰城如今权贵,跺跺脚整个丰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他也注意到了,在两位国公上面,还有一个席位空着,他想那就奉王的席位,奉王除了世子出家的时候来了一下,就继续呆在外面的奉王府。过了一会儿乐声响起,他也看到后院那半边的婢女开始撒花了。

第六十章生暖有道天意改

    他们等了一会儿,文妃才缓缓的开口说:“诸卿留下所谓何事?何不禀来,本宫自会裁断。”在场的人瞬间尴尬了,他们心想这传闻果然没错,文妃对于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窍不通,襄国公咳嗽一声,然后离开席位,跪在正中间,三拜九叩说:“启禀文妃娘娘,如今逆贼携百万之众而来,丰城官绅无不心慌,六神无主,还请文妃娘娘训示,以安黎氓之心,定官绅之魂。”

    “此事非是本宫所管,一切仰仗诸卿便可,今日为什么大司衡没有前来赴宴?在大司衡离开之时,陛下曾下诏,丰城之事,平妃做主,大司衡为辅,如今平妃没到,自然是由大司衡做主。”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想,这文妃是真傻还是加傻,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圣人还派你文妃来干嘛,来替天子南巡这也不是时候。

    襄国公再次恭敬的说:“娘娘,圣人已经有诏书到来,说平妃未到之前,由娘娘总摄丰城大小事务。”文妃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关于兵事,本宫只是读过几本书,丝毫不懂,总摄此事,实在不敢担,还是诸卿自行处置便可,本妃到此来,是替陛下宣诏,若是土人能知错而还,陛下将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宫一概不过问。”

    大家见文妃说的这么坚定,不由摇摇头,心想这位娘娘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恭敬的告辞了,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希望文妃有办法击败敌军,没有想到文妃直接当甩手掌柜,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假意安慰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他们败兴而归。在这些离开之后,就剩下几个人,燕知府这时候也行礼说:“娘娘,这几位都是丰城有名的才女,小臣知道娘娘乃是当世文宗,还请娘娘指教一二,为丰城留下一点文脉。”

    “多谢燕知府好意,几位,请进来吧。”文妃有些高兴的说着,周苏看了看他,然后进入帷幕里面,然后从后门离开这里。等到文妃离开之后,玉衡都元帅叹气说:“这个娘娘倒是好当,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还是要恭喜井大人了,这下你肩上的重担还是不用卸下来了。”

    天权将军这时候平静的说:“娘娘这才是圣明,本帅在来这里之前一直很担心娘娘会插手军事,到时候文妃瞎指挥一气的话,那么丰城才是真的危险了,文妃这才是垂拱而天下治。”听到这话,镇国公点点头说:“文妃本来就不应该过问军事,圣人今日破例而文妃能够坚守,值得敬佩了,燕知府,文妃附近周遭是否已经安排好卫兵,切不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等百死都难赎其罪。”

    燕知府告诉他们,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文妃四周都是彩凤军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一般宵小都不敢妄动,而燕知府也小声的询问说:“镇国公,下官斗胆一问,大司衡到底怎么了?”镇国公没有回答,直接离开这里,襄国公也带着他离开,在出后院的时候,他听到天权将军对着燕知府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回到潇湘楼,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周苏二人才回来,苏婉清走上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真是累,这种事情本姑娘就不应该参与进去,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娘娘询问的时候,也弄的我尴尬不已,不知道怎么回答。”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你有谦虚了,今天就你表现最好,我们都放不开,我能察觉到,文妃娘娘对你表现很满意,你说话的时候,文妃娘娘都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这话,苏婉清撇嘴说:“好霖玲,别瞎安慰我了,文妃娘娘见到谁不是嘴角挂着笑容。”周霖铃说不是,周霖铃一直在观察文妃,文妃对于其他人都是习惯性的笑容,很假,只有对苏婉清才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苏婉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周霖铃说:“文妃娘娘书看的还真的不少,不过为什么做人比我还差呢?”

    “或许娘娘是真性情吧,有或者是娘娘恪守文妃之责,不越雷池一步。我见文妃绝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就算古人旧说也有一番见解。”周霖铃说完,他接上说其实这很正常,有些学问很厉害的人,偏偏在朝政处理上很差,这就是人无完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位文妃没有什么劣迹就好了,中庸守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完,苏婉清想了想说:“你们说大司衡为什么不来参加呢?”周霖铃笑着说:“婉清,今天就没有给大司衡留位置,燕知府也是官场上老油条了,肯定知道大司衡的事情,才没有去邀请。苏婉清摇头说:“霖玲,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文妃示意的,要不这个老油条在没有圣旨下来之前,绝不敢轻视大司衡。”

    他说这个不重要,就算邀请了,大司衡也不会前去,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大司衡肯定心知肚明文妃到来是为了什么,何必前去自找不痛快呢?现在可以放心的就是文妃对于军事没有横加干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说到这个,询问苏婉清,平妃到的消息难道不告诉文妃吗?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说:“娘娘早就用八百里加急告诉圣人了,圣人自然会告诉文妃,这种皇家的事情他们就不用多干预了。”周霖铃这时候解释了一下说:“雍国公和荣国公两家有很深的矛盾,这两家虽然没有不共戴天那么严重,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平妃不愿意见文妃,文妃那边自然也不会想见平妃。”

    他点点头,说这些自己不清楚,不过能够理解,这国公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才怪,对于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想自己不参与进去就是了,他询问说:“不知道襄国公和哪位国公有仇呢?”苏婉清听到这话,生气的说:“大笨牛,我家怎么会那么小气,就算有人得罪了我苏家,我苏家也宽大为怀,觉不计较,你以为我们会想某些小门小户,那么斤斤计较吗?”

    他听到这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有了,只不过不想告诉自己而已,他也不在多嘴,询问这些人谈的什么,苏婉清无奈的说:“司马乘的子虚赋和上林赋呗,我对这种大赋真的头疼,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又长,只有你们这些才子佳人才会喜欢这东西。要不是霖玲在一旁帮忙的话,我今天脸都丢完了。”

    “婉清,你和相公一样谦虚,这两篇赋你不是记得很熟悉吗?我都忘了一些字词了,还是你补充的。婉清,虽然这夫唱妇随,但是这谦虚说假你就不要和相公学了。”周霖铃笑着看着他,他摸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让她们背一下这两篇赋,然后心中想了想,果然又是地名和人民有些变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苏婉清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大笨牛,就你喜欢这些,你难道不觉这大赋佶屈聱牙,深奥难懂吗?”他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大赋可以培养人胸中层次,而司马乘凭借着两篇赋平步清云,成就凌云之志,足以说明这两篇赋的美。说到这里,他开始解释着两篇赋意境和构思。这两篇赋结构上严谨,表面上沿袭了招魂的结构,实际在细节上多有加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说完之后,苏婉清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笨牛,你知道倒是挺多的,不过怎么感觉有一点奇怪,你说赋的方法有一些奇怪。”周霖铃看了看他,小声说:“相公,婉清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以和她说吧。”他想了想说:“我先下去吧,霖玲你准备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避讳什么,反正苏……婉清迟早也不会知道。”

    他下去之后,看到韦无私,韦无私拱手说:“多谢李兄弟为我师兄进言,师兄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成为了井大人的幕僚了。”他说这个还是有一点快,韦无私苦笑的说:“快吗?师兄等这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师兄在奉王殿下那里丝毫不如意,师兄想的是强干弱枝,削藩削诸侯,天下政令定于一尊。成为奉王殿下的食客不过是生计所迫。”

    他一笑,然后说:“韦兄难道不是如此吗?”韦无私点点头,但是告诉他,自己很感谢奉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这是和法无我根本的区别,法无我认为你给我俸禄,我为你效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韦无私说法无我真的做到了无我,而自己,还是难以达到无私。关于这个,他说这样未必不好,重情重义本来就是美德,何必要舍弃呢?

    韦无私想了想再次说:“李兄弟,我觉得,师兄是壮志难酬,他都忘了,井大人也是沐国公的嫡长子,日后的沐国公。

第六十一章丝绸生财今有路

    韦无私听到这话,点点头,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中学习,对世间民众的生活不是很懂,等到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韦无私就四处去看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询问神目子现在是否进入到城中了,若是神目子在城里的话,自己也去拜见一下,见识一下这一位奇人。韦无私说神目子并没有进入到丰城,在扎木赫消息传到丰城之后,神目子就已经翩然远游,不见踪影了。

    他说了一声遗憾,然后看着韦无私,恭祝日后能够功成名就,得偿所愿。韦无私说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和他聊起来。这样到了晚上,有和苏周二人聊了一会,就去休息睡觉了,这两天他可是算是累坏了,各种事情都齐聚而来,让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睡梦之中,又梦到了在地球上的种种,她的脸渐渐和苏婉清融合在一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苏婉清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醒来,他吃完早饭,见今天出太阳,不由走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但是谈笑之间,还是鼓励对方,扎木赫不足为惧,如今连文妃娘娘都来,城里绝对会没有事情的。他见到这个情况,还是心中轻松了不少,这城里民心还算安稳,这就好了,若是城中人人惶惶不安,那么城就坚守不了多久。

    走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阿扎西,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阿扎西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跟着阿扎西四处走动,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了一刻钟,阿扎西才带着他到了一处民宅前面,阿扎西打开门,然后弯腰行礼,让他进去。

    进去之后,阿扎西将门关好,然后对着他说:“李兄弟,屡次叨扰,真是过意不去。”他说没有的事情,能见到阿扎西,自己也很开心。阿扎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有些为难的说:“李兄弟,虽然我也很想见到你,但是我每次见你都想杀你,你太优秀了,又不能为我所用,我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爱你的才华,恨你非是我族人。”

    阿扎西说完,看着他说:“李兄弟,我说的话,你不害怕吗?”他对着阿扎西恭敬的说:“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台你的事情,若是兄台要杀我,那应该是兄台害怕才是的,害怕什么?而且兄台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兄台你说是不是呢?”阿扎西这时候脸上的为难之情消失了,大笑的说:“的确,不应该是李兄弟害怕,而是我害怕才是。李兄弟,真是好胆气,我在见你之前,心中几次都在想是否要养虎为患,但是想到李兄弟的人品胆识,这头老虎养了又算什么呢?”

    他听到这话,也是一笑,顺便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这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知道害怕没有用,阿扎西可不会因为害怕就放自己生路,自己表现的硬气一些还可以有活命的机会。阿扎西再次开口说:“李兄弟,我本来早就应该走的,为什么一直不走吗?”他听到这话,笑着说:“兄台果然不是凡人,兄台就是扎木赫吧。”

    阿扎西点头说:“这一点李兄弟应该早就能够猜出吧,不过我倒不是有意相瞒,阿扎西是我本名,而扎木赫是我的化名。虞朝人对我族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我这个头号大敌的本名都不知道。”阿扎西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是嘲讽之意,而他静静的听着,心想阿扎西自曝身份了,一定是有了什么决断,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兄台,我其实很好奇,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此地呢?我虽然几次猜测你的身份,但是都否定了,因为你进来之后,怎么离开呢?”他决定先试探一番,阿扎西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离开这里倒是十分简单,这圣城本来就是我族的,城中地下有几条密道可以到城外,当初我族就是通过密道而活下来的。”

    他先是装作吃惊,说着原来如此,然后询问阿扎西,告诉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阿扎西对着他说:“关于这一点,李兄弟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兄弟虽然现在贵为勋臣,但是我相信李兄弟不是出卖我的小人。”他说这个可就说不定了,现在他们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是出卖。他说完,阿扎西再次爽朗的笑着说:“李兄弟若是真的要出卖我,就不会说出来。”

    他心想自己出卖也没有用,阿扎西这种人肯定早就有两手准备,自己就算出卖了,也不会抓住阿扎西,这样不过是枉做小人。他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为什么阿扎西还不离开这里。阿扎西笑着说:“世人忸怩于故见,哪知天意已换新。这天命助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扎西说到这里,兴奋的告诉他说:“李兄,你应该知道文妃已经到了城中了吧。”他说自己昨天也去参加接风宴,也曾算是见到过文妃。阿扎西再次告诉他,这就是天命了,文妃和平妃不和,如今文妃先到,总摄丰城一切事物,等到平妃到来之后,二妃必将会有所争论,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阿扎西担心的原本是平妃和大司衡都是有名的名将,自己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有了文妃,局面就不同了。

    他看着阿扎西兴奋的样子,告诉他昨天宴会上文妃就已经说了,不会过问军事。阿扎西笑着说:“那是平妃没有到来,你们的文妃自然什么都不想过问,等到平妃到来之后,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文妃到来的用意我可是很清楚,你们皇上可不愿让平妃手握这四十万大军,文妃的作用就是监军,监军不懂军事而和主帅矛盾,这样不败的军队少之又少,这就是天意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好闭口不谈。阿扎西认为他这是默认了,于是笑着说:“这局面的变化之快,真是难以预料,果然天意在我,斯命维新。”阿扎西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感叹的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知道吗?李兄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我从其他部落回来,阿妹捧着毛衣,站在我的门口,那一刻我是多么难忘,她如同一朵美丽花朵,让我无法忘怀,我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阿妹却将我推开,告诉我,她已经要嫁人了,要嫁给族中一个小伙子。在那一瞬间,我从云间跌落到深渊,我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我当时想着的只是不要她离开。”

    听到扎木赫这话,他突然心中很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也经历过,他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扎西继续说:“阿妹告诉我,我很好,是阿妹配不上我,我的心思都在放在族人身上,希望族人能过上好的日子,这一件事情,阿妹无法帮我,于是她选择离开,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当时说了很多,多到我都记住了,阿妹都是没有回答,只是将毛衣放在我手中,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去追赶,但是脚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我只能站在那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想发泄,但是我却不能发泄,我是族里精神支柱,我永远是坚强自信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房间,却让我感觉身处在冰窖之中,我原本以为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想到。李兄弟,冬月初一,阿妹就应该死了十年了。”

    后面的事情,上次阿扎西喝醉的时候说过了,因为阿扎西的缘故,虞朝将让这个部落消失了,用来以儆效尤。他看着阿扎西,然后对着阿扎西说:“兄台的事情真是悲哀,让人不胜悲叹,还请兄台多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阿扎西痛苦的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就回想到阿妹,见到阿妹的魂魄来到我身边,我想对阿妹说,若是真的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今日的种种,和阿妹一起归隐山林。”

    他听到这话,叹息的告诉阿扎西,这个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阿扎西现在已经身系全族人的希望,怎么能够放弃呢?这些人的性命,阿扎西真的能够放下吗?阿扎西一时间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阿扎西再次说:“的确,我做不到,我原本想着将悦华府攻占就知足了,但是很快想要收回圣城,光复乐国故土。到了真的攻下圣城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弃。”

    他说这个不可能,阿扎西还要守住这圣城。

第六十二章断人财路多冤家

    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扎木赫军队真的很难办成大事,不过自己又不是扎木赫这边的人,也不用管这些事情,阿扎西说到这里,然后看着他们说:“最后,我还是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到我账下效力,若是你真心为我族的话,我这个统帅的位置让给你兄弟你又如何。”

    听到这话,他诧异的看着阿扎西,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扎西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是我肺腑之言,李兄弟你的才能远胜过我,无论是文是武,你都是绝顶的,可惜你不是我的族人,否则我族也不会沦落到此。”他说这个话实在太过吹捧了,自己不过中人之姿,自己文成武不就的,怎么会比阿扎西厉害,阿扎西完全是在说笑了。

    说到这个,他说苏婉清就比自己厉害,谋略心机,真是自己拍马都追不上的。听他这么说,阿扎西笑着说:“李兄,苏姑娘即将嫁给你,所谓夫妻一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何必这么谦虚呢?集你二人之智,要陶均(治理天天下如同制作陶器,指治理天下)不过易如反掌之事。”他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厉害,阿扎西不要在多说了,说的他已经不好意思了。

    阿扎西只是一笑,然后说:“今日一别之后,我就不在是阿扎西,就是扎木赫了。李兄弟,珍重。”扎木赫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原本不喝酒的他,接过酒杯,将这一杯酒给喝下。他看着阿扎西,心中想着阿扎西这人坦坦荡荡,范世民和阿扎西比起来,真的有云壤之别,如此豪壮的人,如今自能成为敌人,真的是一种惋惜。

    阿扎西在喝完酒之后,将酒杯丢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来,这是用的土人语调,他倒是一句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他只好应着歌声打拍子,等到阿扎西唱完之后,他才看着阿扎西,对着阿扎西说:“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阿扎西点点头,然后将门打开,目送着他离开。

    从这里回到主道,他心中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比起阿扎西来,他不像是一个大丈夫,而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如是自己和扎木赫换位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扎木赫,以绝后患。而扎木赫却放过了自己,这一份大度自己是学不来的。

    他想到扎木赫会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责了,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须这样,因为敌我是不两立的,扎木赫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自己作为虞人,自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想着,没有想到突然有声音说:“这不是李姑爷吗?怎么有兴趣在路上闲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抬头一看,原来是余一元和几个公子穿着军衣正在巡逻,他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公子说:“余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银样镴枪头,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外面闲逛。”他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的说:“看来这位公子倒是颇懂此道。”听到这话,这位公子脸一红,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余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爷是否给哥几个面子,前去里面喝几杯。”他深深的行礼,脸带嘲笑的说:“余公子何必多问呢?难道小生还能拒绝吗?”余一元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使出一个请的手势,他也进入到里面,小二连忙将几位迎上了二楼,原本在二楼小酌的客人见到这个情况,也匆匆结账下去了。

    “余公子真是好大面子,这些客人见到你就吓跑了。”他讥笑着说,余一元倒是无所谓的坐下来说:“人长着一双眼睛是用来看事的,有些人很聪明,见事情不对就离开,但是有些人很傻,见到事情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李姑爷,你说是不是。”他说是,并且告诉余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愿面对,想要避开,但是事情总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余一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敬谁,自己喝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面对才是。不说这些了,李姑爷如今在丰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丰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两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他说这个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余一元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请告诉自己。

    “这个法子倒是简单,将李姑爷那巧舌割去,让李姑爷无法蒙骗女子,将李姑爷的双眼挖去,让李姑爷看不见美丑,在将耳朵刺穿,让李姑爷听不到声音,最后斩断李姑爷的四肢,让月老无处可栓红线,李姑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法子。”余一元神情不善的看着他,他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想到用这个方法的人似乎太无能,只能和一个残疾人论高下,真是太可悲了,余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等余一元回答,继续说:“要是我的话,一定先锻炼自己的本事,对方巧舌如簧,那么我也巧舌如簧,对方强什么,我就比对方更强,这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余公子你说是不是。”余一元被他反驳的脸一红,然后对着他说:“李姑爷倒是说的好,偏偏这世间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无珠,那么还理会这种女子干什么呢?难道余公子就喜欢这种女子吗?”他这一反问让余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是,过了一会儿才大叫说:“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是否轻视本公子。”余一元说完,然后再次说;“李姑爷,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他说无事,知道余一元这种世家公子放不下面子对付他,只是想要在口头上找自己麻烦。

    不过余一元这嘴皮子功夫还是差一点火候,对付自己还是难了一点,他继续坐在那里,等待余一元下一次攻击,至于跟随余一元的公子,在没有余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姑爷,我听说前天李姑爷出了事情,还是苏姑娘仗着自己是襄国公的孙女才解决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说有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苏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够苏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荣幸,苏婉清这样的女子既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他极力赞叹苏婉清的好,然后最后归结苏婉清已经是妻子了,这夫妻一体,苏婉清能解决的事情,自己也能解决,苏婉清出面就相当于自己出面。至于借助襄国公威名的事情,他倒是反为余一元现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赚来的吗?

    余一元这种勋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指责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荫蔽,有谁比谁高贵吗?余一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源源不绝的说着,不给余一元开口的机会,他这一番话倒是越扯越远,从分封扯到历朝历代的往事,跟周霖铃相处久了,他对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说书的一样,滔滔不绝。

    等到饭菜上来之后,他开始吃饭,见他吃饭,余一元也不能失礼的说话,看着他吃相不雅,几次想要出言相讥讽,不过想到食不言,于是只能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等到吃饱之后,他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说:“多谢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诸位请便。”

    说完,快步离开这里,在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余一元大骂他无礼,他只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个农民,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不用太在乎,而且他不认为自己彬彬有礼,这群人就不会骂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么处处守礼呢?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十分惬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错的午饭,又让自己敌人受气,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回到潇湘楼,苏婉清见到他,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起嘴,现在嘴角还有油,这一次又是哪个狐朋狗友请你吃饭了。”他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后,冷笑的说:“扎木赫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过不碍事,他这么自大就好。他其实杀了大笨牛你也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什么职务在身,朝廷又不会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干将的话,你认为扎木赫会让你回来见我们吗?”

    他心想也对,扎木赫不杀自己,因为自己对扎木赫的确没有什么威。

第六十三章江湖门路毒斗毒

    苏婉清握着周霖铃的手说:“霖玲,你就吃醋吧,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吗?”周霖铃一笑,然后说:“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别人听到会笑话相公,婉清,你已经和相公订婚了,叫相公有什么为难的呢?”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继续说:“余一元怎么死,我们还是要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大笨牛,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我们让曾荣贵暗中下手。”

    他摇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和曾荣贵有牵连,要找背锅的也是找外人,他想了想,告诉苏婉清,他就不相信余一元没有仇敌,自己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苏婉清点点头,告诉他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还在弄,只是因为范世民这档子事情而耽误了。

    苏婉清说完,然后准备离开,他看着苏婉清,小声的说:“婉清,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吧。”苏婉清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再次说:“是的,霖玲已经完全告诉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吃惊吗?本姑娘是怎么样的人,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本姑娘吃惊,你就算是仙人下凡,对我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你就是你,就是一只大笨牛而已。”

    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既然苏婉清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呢?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对着他笑着说:“相公你不跟着下去吗?现在街上不太平,婉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完全。”他说这个倒是不用在意,苏婉清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自己前去的话反而会给她填麻烦。周霖铃一笑,说这填麻烦也是一种关系,苏婉清心中一定会很高兴的。

    “霖玲,这孩子还听话吧,没有给你添麻烦吧。”他岔开话题,关心的询问,周霖铃说没有事情,现在孩子才多大,怎么会闹腾呢?这件事他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很乖的。他说希望如此,若是这个小家伙不乖的话,自己等到小家伙出生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周霖铃笑了笑,然后说:“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他说按照刘见秀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孩子。

    周霖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心中但是轻轻一叹,这生男生女自己都不在乎,可惜周霖铃看不开。他也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和周霖铃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有婢女说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走了下去,发现是水秋道长,不由恭敬的迎了上去,对着水秋道长说:“道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水秋道长愁眉苦脸的说着:“华阳道兄没有在道观之中,贫道有件急事想找他,听说华阳道兄最后见的人是施主你,不知道施主是否能告诉贫道,华阳道兄在什么地方呢?”

    他为难的看着水秋道长,对着水秋道长说:“实不相瞒,关于华阳道长的踪迹,小的不能泄露给道长你听,还请道长你见谅。”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但是现在贫道急需要华阳道兄的协助,若是施主能够让昆仑道士听从贫道安排的话,贫道自然不管华阳道兄的所在了。”他告诉水秋道长,自己只能说华阳道长已经离开丰城了,仙鹤不定。

    水秋道长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哎哎,算了,施主,你是否得到华阳道兄的一枚玉印,那么玉印倒是可以当做信物,贫道还可以勉强一试。”他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上楼将玉印拿了下来,水秋看着玉印无奈的说:“华阳道兄也是的,如此传承重物都亲自送人,若是昆仑诸位高道知道这件事,也会动了无明业火,乱了清净无为之心。”

    听水秋说的这么厉害,他询问着玉印真的很重要吗?水秋点点头,解释这昆仑祖师建立昆仑的时候,法阴相,收了六个弟子,为每人铸造了一枚玉印作为传承信物,这六脉皆是昆仑之本,昆仑遇到事情就是六人同时商议,不过这越传承,老三那一脉越加壮大,其他五支越加衰落,最后一脉成了掌教,其他五脉沦为旁支。这玉印虽然不如以前重要了,好歹是昆仑祖师爷传下来,对昆仑弟子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他倒是不相信,若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华阳道长就不会轻易送自己了,他让水秋道长仔细看一下,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水秋道长却是一笑的说:“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分的清楚,只要是华阳道长交给你的就可以,这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看的那么清楚,施主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说是不是呢?”

    他说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东西是水秋去用,又不是自己用,只要水秋说能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用多管。他询问水秋是否还有事情,水秋对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希望施主能帮忙,贫道想要到这潇湘楼三楼观远望气,不知道李兄是否能够允许。”他为难的说这三楼是郡主的闺房,郡主不允许的话,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关于这件事,还请水秋见谅。

    水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他说:“施主,这是郡主娘娘的亲笔信,还请你过目。”他诧异的拆开信,的确是郡主写的,不过理由也不是观远望气,而是贤妃有事情需要水秋转告给平妃。他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恭敬的收起来,对着水秋说:“道长,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就不枉做小人,道长楼上请。”

    带着水秋上楼之后,他恭敬的站在门外说:“娘娘,贤妃娘娘遣人觐见。”过了一会儿,平妃才说:“你们进来吧。”他和水秋一起进去,他还是行了一个大礼,而水秋却只是行了一个道揖,对着平妃说:“贫道水秋,见过平妃娘娘,贫道乃是方外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们掌教真人让你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平妃冷冰冰的询问着,水秋恭敬的说:“贫道略知岐黄,掌教真人因此派贫道来为平妃诊脉,不知道娘娘是否愿意.”平妃听到这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一个婢女牵着金线出来,恭敬的递给水秋。水秋接过金线,然后开始把脉起来。他看着水秋的脸色越乱越难看,心知不妙,过了一会儿,水秋放下丝线,然后有些为难的说:“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若是娘娘不离开京城,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娘娘没有这次的担忧。”

    平妃平静和水秋说:“战事不由人,本宫何尝不想留在宫中,本宫只想问你,本宫还有多久可活?”水秋没有回答,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平妃平静的说:“能活两月不?”水秋这才结巴的说:“两月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娘娘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精心调养的话,未必有事。”平妃随便的说:“有两月就已经足够了,除了这件事,你们掌教真人还有什么要你转达的。”

    水秋恭敬的说:“掌教真人让我转告平妃娘娘,这冬月初一,将由文妃娘娘主持祭奠六宗,希望平妃娘娘你别介意。”平妃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随便你们吧,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询问本宫,你们掌教真人应该劝说的是雅妃才是。你需要开药吗?”水秋说这个病已经药石难救了,唯一指望的就是上天垂怜了。平妃听到这个也不多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他在下楼的时候,询问水秋平妃娘娘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吗?水秋神情凝重的说:“娘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或者已经发作,娘娘强忍着而已,我在帮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的手颤抖不停,看来是极为痛苦。”他心想到这个,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平妃若是死了,这丰城失陷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他心中是信不过大司衡,更不用说那个丝毫不懂兵事的文妃了。

    “道长,你是否能想点办法呢?你也知道,娘娘可是天下的支柱,若是娘娘晏驾归天,这天要塌下一角来。”他说完,水秋也点头说:“是的,贫道也知道天下离不开娘娘,但是这生死自有天定,岂非人力能够奈何。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切不可逆天而行。”他听到这话,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恭送水秋离开这里。

    在水秋离开之后,他回答楼上,周霖铃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他怎么了?他将水秋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果然娘娘已经身染重病了,那天我和婉清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娘娘还那么年轻,就要离开。”

第六十四章手谈烂柯迷野狐

    他说多谢周山的提醒,自己知道了,娶苏婉清这件事他真的是左右为难,苏婉清那边对于这件事,都很高兴,周霖铃这边几乎都是反对,除了周霖铃本人之外。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愿意。道别周山之后,他到了书房,轻轻敲门说:“岳丈大人,小婿求见。”水田先生说着进来吧,他就推门进入到里面。

    他进去之后,恭敬的对着水田先生行礼,水田先生平静的说让他坐下,然后询问他说:“那两本书你看完了吗?”他一愣,然后实话实说,没有看完,只看了唐典,关于虞典还有洪范都没有看。水田先生哦了一声,然后询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他说看了南华真经。水田先生听后点点头说:“还好,霖玲以前在家的时候,半月我就会考察她一次,作为你的半父,老夫也希望你在忙,也别忘了看书。”

    他说是,自己会记住的,无论怎样都会看书。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看的书递给他看,他看原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这篇文章和地球上的没有多大区别,还是一些专有名词的差距,他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田先生,等待水田先生提问,过了一会儿,水田先生提问说:“这文章如何?你具体说说。”

    “这篇文章的确精妙,转折唱叹堪称天下无双,前面还可以模拟,后面一句一转折,一转折一场叹,除了班子长有如此笔力,其他人难以企及,就算我岳父李吉士的答孟冢宰书也不如,风神有余,转折不足。小婿见识浅薄,若有说错,还请岳丈大人见谅。”他心想这地球那边,这篇序文转折唱叹是无人能及的,至于这边,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超越,这篇文章在这上面已经到了绝顶,难以超越了,除非真的有仙人。

    水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此文多年没有超越着,昌吉若是一心琢磨文章的话,未必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惜昌吉一心功名,若是等到赋闲之时,已经没有那才气了。”水田先生感叹了一下,然后询问他这一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不敢说出口,而是拿着宣纸将事情写出来,水田先生看完之后,然后也写着,这件事不用担心,平妃会没有事情的。

    他询问水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水田先生告诉他,若是平妃真的有事情话,那么圣人就不会派遣文妃下来,文妃是监视平妃的,而不是监视大司衡的。他询问水田先生,会不会是在路上染病,水田先生摇摇头,然后写着若是真的在路上染病,圣人也知道,至于水秋为什么会诊脉重病,这个也很简单,水田先生也可以。

    说着水田先生询问他是否会诊脉,他说稍微学过一些,水田先生于是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看着水田先生,水田先生笑着说:“这个法子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能交给你,至于为什么,贤婿你应该知道吧。”他摸着自己鼻子,对着水田先生说自己知道,水田先生还是因为苏婉清的事情生自己的气。

    “是的,贤婿,你娶苏婉清是百利无一害,老夫也能理解你,苏婉清也是我的学生,老夫知道她是一个聪明贤惠的人,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而且苏婉清这人容貌也不错,你喜欢上她很正常。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内心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亏欠霖玲的。”水田说完,他连声说是,这个批判自己接受,自己在这件事的确对不起周霖铃。

    不过苏婉清那边自己也很亏欠,苏婉清对他全心全意,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爱着周霖铃,这对苏婉清很不公平,自己现在已经很为难了,希望水田先生能给自己一点意见。水田先生罕见的笑着说:“老夫一辈子都没有涉及过男女之情,贤婿你像我求助,不是问道于盲吗?”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询问水田先生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水田先生坚定的说:“书中自有乐趣,何须佳人相伴。我原本以为山儿也是这样,唉,这一对儿女真的难以猜透。”他见水田先生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被人伤过,造成了心里阴影,他询问水田先生父母的事情,水田先生倒是笑着说:“我父母倒是琴瑟协调,不知道父亲大人如今还好吗?贤婿,索性无事,我们不妨回去看看。”

    他看着水田先生,说这样不好吧,水田先生说没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然后带着他前去田府,在敲门之后,那个老管家再次开门,疑惑的说:“你是?”水田先生拱手说:“勤哥儿,这么多年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老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哽咽的说:“是小少爷你回来呀,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立马去通知老爷,老爷一定很开心。”

    水田先生说不用,询问父亲的所在地方,老管家说在后院晒太阳,水田先生点点头,带着他到了后院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棉被正在晒太阳,心想这个就是田老爷吧。水田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田老爷深深的弯腰行礼说:“父亲大人,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田老爷看着水田先生这个样子,苦笑着说:“丕扬,你终于回来,你还是那样,率名教而任自然。”

    “父亲大人,孩儿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不同,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温良恭俭让,可是哪有如何?父亲大人你还不是不准他参加科举,让他郁郁闷闷,一生不快,而孩儿我纵情山水,不问礼乐,反而快快乐乐,逍遥自在,以书为妻,以竹为子,兴至到了,放声高歌,兴趣去了哀嚎痛哭,如此人生,岂非快活能够尽道。”

    田老爷听到这话,双眼勉强有神的看着水田先生说:“很好,丕扬,当初我以为你最多两三年就会回来,没有想到这一别都快三十年了,你已经快到知命之年,还能坚持这样,那么我这个当父亲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你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一份礼物,这是你的女婿吧。”

    他连忙上前行礼,田老爷看着他,苦笑的说:“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女婿呢?我原本霖玲会嫁给一个掷果潘郎,才貌双全,没有想到是一个憨厚小子,唉,真是明珠暗投,明珠暗投。”他听到这话倒是尴尬了,水田先生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李吉士也是赞同的,你这位孙女婿,才能可不小,外貌虽然不过中人,但是才学人品却是上上之选。”

    田老爷听到这话,只是摇头,然后说:“不过这样也好,你没有告诉你孩儿不准仕官吧。”水田先生开口解释:“这对子女是昌吉托付给孩儿照顾的,不是孩儿的亲身子女,孩儿自然没有说,田家的节,不需要李家人来守。这点孩儿心想父亲你一定会理解的。”

    “是的,田家的规矩的确不需要周家的人来遵守,孙女婿,你可知道我家的来历?”田老爷不经意的询问,他说知道,是田文敬公的后人。田老爷诧异的看着他,询问说:“这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吗?”他说不是,是魏家人说的,自己猜到。田老爷询问魏家是什么?他说魏家是诸葛忘我的后人,和赵总督的后人隐居在陵水县。

    听到这个,田老爷明显来了兴趣,询问他龙魏两家的事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魏姑娘和周霖铃晚上谈的事情说了出来,田老爷十分高兴,赞叹的说:“不愧是忠臣之后,不愧是忠臣之后,丕扬,看看我们田家吧,历代都有人想要出仕为官,而他们两家却能甘于贫贱,义不仕虞,孙女婿,不知道魏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他说没有,田老爷点点头,然后说:“丕扬,你哥哥的三儿子如今也没有婚配,我希望你这个当二叔的能够代为伐媒。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答应吧。”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收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吧。”

第六十五章胸怀大志起高楼

    听到这话,田仲达还是说:“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让父亲出仕,也不会害的我们这么惨了,一个小小的魏家都敢藐视我们,二叔,你和大司农是好友,你是否能求一下大司农,让他破格提拔我,让我有一官半职呢?”听到这话,老夫人拐杖用力的杵在地上说:“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田仲达不满的说:“母亲大人,孩儿也是说的实话,你看我们上这家像是一个家吗?二弟还要去做苦力才能养活我们。祖父那边死活也不肯救济,说什么要用在族人苦难的时候,我们家难道不困难吗?”

    水田先生平静的说:“李丰城那里我去求没有用,不过李丰城的女婿在这里,你到时候可以求一下。”田仲达听到这话,然后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说:“李大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呢?”他心想现在李昌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怎么还会听自己的提拔人呢?他告诉田仲达,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农民,怎么提拔呢?

    田仲达不由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说:“这不当官,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下去呢?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和二叔一样改姓算了。”老夫人再次生气的呵斥说:“田懿,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给老身下去,去你父亲的神主牌前去反省,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不准离开。”

    田仲达这次无奈的说:“好吧,娘,孩儿知错了,孩儿这不是心急吗?孩儿已经二十五了,在娶不到一个妻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难道母亲忍心看着孩儿就这么孤独一人下去。”老夫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件事你二叔不会坐视不理的,丕扬,这一次只能麻烦你了。”

    水田先生说这件事急不来,不过自己一定会尽快为田仲达娶一个妻子的,听到这话,田仲达笑着说:“二叔,你真的太好了,不过二叔,我可不要那些寻常村妇,这些人娶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吃苦,这女子一定要漂亮,这样娶回来才有面子,还有就是大家闺秀,就嫁过来的嫁妆就够我们家用一辈子的那种。若是有一两个陪嫁丫鬟也算不错,二叔,我这人长的也算不错吧。”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我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就是了,你容貌的确不错,若是有你父亲的才学那就更好了。”田仲达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说:“其他都好说,就是这学问呀,二叔,你们说我们又不能当官,看书干什么呢?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有看书的时间,不如用来想如何发达,二叔,我这人心直口快,还请你多对见谅了。”

    水田先生不在多说什么,然后寒暄了几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说自己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田仲达见他不能帮忙,也没有理会,而田信准备跟上的时候,他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了。然后他找到一家饭馆,要了一桌好菜,在结账的时候,他再次流血了,这一桌竟然要了四两银子,他只好将银票拿出来,让掌柜去兑银回来之后,这菜差不多已经好了。

    他请人送过去的时候,又花了一百文,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来丰城之后最破费的一次了吧。看着他回来的,还提着菜,田信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人也说怎么敢破费呢?只有田仲达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破费,老三,去看老二干完没有,让他回来,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怎么能够不喊他呢?娘,这是丰城有名的醉鸭,骨头都已经被剔出来了的,很好吃的,这一只鸭就值七百文呢。”

    老夫人准备说什么的,他说没事,只是一点小钱,然后就和田信一起去找田家老二了,走在路上,田信忧心忡忡的说:“姐夫,你说二叔真的要让我入赘吗?母亲年事已高,我想陪在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真的要入赘到益安府那边,那么小弟我宁愿不嫁。”他说这是骗田仲达的,这魏家又不是缺什么上门女婿,只要田信表现的很好,魏姑娘是嫁过来的。

    田信还说这么远是否会干呢?他告诉田信龙家还有人嫁到祥云府的,这丰城怎么也说天下知名的大城市,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听到他这话,田信稍微放心了,然后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哥哥娶魏姑娘呢?他说魏姑娘也是一位才女,怎么嫁的人也要有才学,要是大字不识,书都没有读过,不是委屈了别人吗?田信点点头,倒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位魏姑娘可是一个小辣椒,像是田仲达那种人是驾驭不了的,若是田仲达娶了魏姑娘,估计连新房都进不去了。他自然没有将这个说出来,否则田信日后结婚了,将这个说出来,魏姑娘又要怪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了。无论怎么说,田信的确是魏姑娘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了水门,看见一群精壮的汉子在那里搬运着粮食,这些都是从水路运来的粮食,大司衡担心围困的时候粮食不够用,然后抽调的军队从玄河两岸征调粮食,这要被围城了,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粮食。趁着扎木赫的军队没有到来之前,城里的粮食越多,市民的心越安定。田信询问了几个人,知道自己二哥的位置,于是走了过去,他也看到田老二,田老二背着一袋粮食,艰难的走着,他走了过去,接过这一袋粮食,然后田信说:“二哥,这是二叔的女婿,我们回去吧,二叔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田信说完,介绍说:“这是我二哥田叔立。”他点点头,在田叔立的指示下,将粮食放下,然后让田叔立离开,田叔立摇头说:“这个可不行,还有三袋米才可以结算工钱了,两百多文哩,三弟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搬完这些再回来,你们和二叔先吃着。”他说自己帮忙就是了,这个不是很重,只不过又没有担子挑着。

    田叔立吃惊的看着他说:“妹夫,这一袋有七八十斤呢?两袋都是一石多了,你真的挑的动吗?”他说可以试试,然后田叔立找来一根扁担,他讲两袋米拴好,然后很呼吸一下,开始挑着前进了。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神情不变健步如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这人有劳力。田叔立也背着一袋,还没有他走的快。

    他将两袋米放下之后,还将田叔立身上的那一袋给接了过来,到了掌钱那里拿钱的时候,掌钱笑着说:“小伙子,有劳力呀,明天要不来帮我弄一下,二十袋就是两百文,多干多得。”他说可以,明天自己就来试试,。说完,三人就离开这里,在路上,田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田叔立只是点点头,然后说:“老三,这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两多银子,你也别整天读书了,去当教书先生,也有一点束脩。”

    田信无奈的说:“我连秀才都不是,谁会请去当西席,这件事只有麻烦二哥你了,二哥你的辛劳,三弟我会永远记住的。”田叔立拍着田信的肩膀说:“自家兄弟,还用说这些,不过你结婚了,这家里要多一张口了,我还是多想一些办法赚点钱才是。”他笑着安慰田叔立不用担心这些,魏家的嫁妆肯定很丰厚,不说一时间可以让田家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能保证田信和魏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田叔立摇头说不相信,这魏家也没有当官的,怎么可能有钱,就算当初有一些积累,这百年时间也差不多花光了。他说这到没有,所谓龙魏嫡系还是种地为生,但是旁系都经商了,他们可不看重是不是这虞朝的贱民,反正很多魏朝的官员后代也被虞朝贬为贱籍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可以,老三你识字,可以弄个小铺子来卖东西。”

    田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当商人是很多读书人不愿意的,田叔立继续说:“老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忘了子贡都当过商人,自要你不违背圣人的教训,你又担心什么呢?这人间的事情人说的完吗?担心别人说,好不如自己问心无愧,你二哥我当苦力,还不是很多人看不起,那有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这钱干干净净的,我的用放心就是了。”

    听到这话,他也劝田信,若是田信担心新娘子看不起的话,那么不如到时候询问新娘子的意见,若是新娘子支持的话,那就不用管了呗,面子总是没有肚子重要。他还说田信既然要报答自己的母亲的恩,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赚钱才是,让自己母亲天天吃好的,饿不到。

第六十六章童谣无忌难辨明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笑了笑说:“老夫也不太讲究这些,随意就好。”他也是点点头,这个讲规矩实在太麻烦了,他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上当了,这田家三兄弟吃相极为文雅,整个桌子上就他吃相最差,他看着田家三兄弟,心中想到了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装的,结果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装的。

    在吃饭的时候,田仲达一直不断的夹菜劝客,他也发现,这个田仲达心地不算很坏,真的是一个直性子,想到什么都说什么。他觉得这样倒是不算太差,不用担心这个人使坏。吃完饭之后,田叔立和田仲达说:“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找有点事情做呢?现在老三要结婚了,家里又有很大一笔花费,光是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的。”

    田仲达连忙摇头,对着田叔立说:“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怎么赚钱呢?那个米呀,它都比我重,我能背的起吗?我最多就是少用一点,那么就不出来了。”听到这话,田叔立无奈的摇头说:“可是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你说是不是呢?”田仲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大哥我已经在赚钱了,等到我娶到一个有钱的老婆,这钱不就有了吗?”

    听到这话,他不由想笑,觉得对田仲达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这件事,他也不好职责什么,田仲达想要吃软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看了一下田仲达的相貌,的确也算一个美男子,有吃软饭的标准了。他对田仲达说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想要吃软饭的话,就要自己前去寻找,这丰城有钱的女子可不少,不说一抓一把,但是至少十个有五个。

    田仲达听到这话,不由笑着点头说:“还是妹夫懂事理,我和你说妹夫,我已经看中了几家的姑娘了,一个是燕家的姑娘,一个是余家的姑娘,一个是张家的姑娘。”他听到余家姑娘,不由心念一动,询问余家姑娘是哪个余家,田仲达说了一下,他不由一笑,果然是余一元的妹妹,既然是这样,自己这个堂舅子自己就要帮忙了。

    他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田信准备带路的时候,田仲达主动请缨,他和田仲达到了后面,他对着田仲达说:“舅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吧,明天你去丰和酒楼,我帮你谋划谋划一下,让你娶到余姑娘,这样的话,你又解决了终身大事,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你看如何?”田仲达感激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说:”多谢妹夫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田仲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没事的,一家人没有必要说这些。田仲达点点头,然后约定了时间,两人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等到回到前院,老夫人要留着水田先生住一晚上,水田先生拒绝了,说自己这一次出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会挂念的。老夫人说可以让人带信回去。这时候田信恭敬的说:“母亲大人,既然二叔不愿意多住这里,那么让二叔走吧,反正都在丰城,想要聚一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夫人只好作罢,和水田先生说了几句,就送着他们离开这里。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和水田先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总是感觉这田老夫人和水田先生有些什么,主要是这么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弟弟太过热心了,直接称呼水田先生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弟弟。他心想这或许有一些故事,但是自己不好询问,他也看出来水田先生对于这些儿女私情没有兴趣,看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送水田先生回去之后,他也回到了潇湘楼,周霖铃看到他回来,询问他事情如何,平妃这边已经答应可以让水田先生诊治了。他将水田先生说的话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也或许是圣人多心了,圣人也以为是娘娘装病,妾身今天又看了娘娘的气色,娘娘的的确气色不好,好像大病缠身。”他说既然平妃允许了,那么明天就让水田先生来一趟吧,免得到时候平妃心里不满。

    周霖铃说苏婉清又下去弄饭菜了,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将田家的事情说出来,周霖铃听完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堂兄既然这么有趣,真是想见他们一面,不过妾身现在应该避嫌了,不经常上街才好。”他说没有事情的,周霖铃想要上街就上街,可不能委屈自己。这上街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避嫌不避嫌的。

    “大笨牛,这话说的对,谁说嫁人之后,只能在街上相夫教子,不能上街了,若是那样的话,本姑娘宁愿不嫁给你,这当姑娘的时候避嫌还行,都已经嫁人了,还避嫌干嘛?都人老珠黄,没有人要。”苏婉清端着菜上来,然后再次说:“霖玲,你看我就不避嫌,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这世人多事愚昧不堪,不用理会就是了,我们要从心所欲而不越矩就可以了。”

    周霖铃没有和苏婉清争论,将菜接过来,然后苏婉清开始盛饭,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苏婉清柳眉一扬,对着他说:“大笨牛,本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弄些饭吃,不管你饿不饿,都要给本姑娘吃一点。否则的话,本姑娘就再也不下厨给你吃了。”他准备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周霖铃将饭递给了他,他接过之后,只好再次吃了起来。

    这一顿他吃的很慢,苏婉清等到吃好之后才笑着说:“大笨牛,你吃相终于好多了,以后带你去吃酒席的话,就要先让你吃饱,免得别人笑我们没有家教。”他只好说是,然后下去准备找韦无私谈话,发现韦无私没有在,他只好洗漱之后到了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水田先生的话,他就不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之后,他就离开这里,到了丰和酒楼,他到的时候,田仲达已经到了,他看着田仲达的一身,然后想了想,带着田仲达前去裁缝店,对着田仲达说:“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舅子,你自己弄几件衣服吧,我想你在丰城这些年,一定知道怎么选衣服,至于钱都不是问题,掌柜,你就尽管放心吧。”裁缝笑着说:“这个小老儿知道的,你是苏姑娘的丈夫,你就算将小店的布和衣全部拿走,小老儿也放心。”

    田仲达听到这话,看着他说:“什么苏姑娘,我那妹妹不是姓周吗?”裁缝笑着说:“当然是襄国公的长孙女呀,这位相公,你难道不知道这位相公娶了襄国公的长孙女吗?”田仲达听到这话,一脸敬佩的说:“妹夫,你可真是厉害了,不但当了大司农的女婿,还当了襄国公的孙女婿,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我就可以做梦笑醒了。”他说田仲达不明白的,自己天天都快愁死了。

    “愁什么愁,妹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算了,这都是你们有钱人的愁,我是体会不到的,不过我就真的弄衣服了,一切都是妹夫你出钱对吧。掌柜你也听到的,到时候是我这个妹夫出钱,我可是不会给钱的。”田仲达说着,开始挑选布匹起来,裁缝也在一旁帮忙,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还要一些玉佩呢?”

    田仲达说不用,玉佩自己有,就是差一把扇子。他听到这话,看着外面,告诉田仲达这个天要什么扇子,田仲达笑着说:“就是越冷扇子才越有用,这叫名士风范,反正都是装样子的,妹夫你认为我会傻到这寒冬腊月的扇风取凉吗?他说田仲达现在这里选着,自己前去看看。他询问了一下裁缝,然后得知在街角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

    他离开这里,到了那家书画店,这个店倒是典雅,叫做板桥。他看到掌柜,感觉掌柜样貌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了。掌柜见到了他,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他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听到这人字正腔圆,带着丰城口音,是一个本地人,就不在多想,以为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过。

    他说自己要一把折扇,掌柜说好,然后走进店铺,让他坐下之后,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五六个匣子,然后对着他说:“这些都是小店仅有的,公子请随意挑选。”他打开看了一下,他不太懂折扇,但是这些折扇画的图画都比较典雅,适合文人书生携带,不过他心想田仲达没有读过几本书,然后询问掌柜有没有那种看着很尊贵的东西。田仲达点头说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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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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