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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拼死一战守二关

    他们准备的时候,夷族的军队没有进攻,这不过是先头部队,守将看到了这个情况,于是让城里几百位骑兵准备好,出去冲杀,一是挫败一下敌人的锐气,二是让关内的士兵能够振奋起来。

    曾荣贵他们虽然主动请缨,但是被拒绝了,理由还是他们是新兵,而且不会骑马。

    在骑兵离开城门之后,曾荣贵站在了城墙上,看着骑兵呼啸的冲向了远处的夷族阵地,夷族这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其实和虞朝的士卒一样,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也没有多少训练,他们能够几次胜利,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战的勇气而已。

    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应对骑兵的冲锋,他们还如同以前一样,拿起武器冲向前,准备再一次击溃虞朝的骑兵。

    这自然是突然武功的,虞朝的骑士不用多余的动作,就是夹紧手中的马枪,然后弯曲身体,接下来就是一串一串的。

    这人的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看到自己的队友冲上去,却是被敌人一枪一个,于是自然不敢冲锋了。

    这几百位骑士也没有趁着胜利追击,他们也是新兵蛋子,他们心中的紧张不比夷族的人少,在冲刺结束,夷族没有形成包围的时候,他们打马而还。

    夷族的防线太厚了,他们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是也穿透不了,他们在接受训练的时候就被告知了,骑兵若是不能穿透防线,就要在被包围之前撤离,否则到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打马而还,夷族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几天的战斗,让他们有了一种想法,虞朝退,就是他们进的时候,于是他们也开始跑动起来。

    守将看着夷族士兵散乱的追击,于是亲自吹号角,让人打旗语,骑士们看到之后,调转马头,开始了第二次冲锋。

    第二次冲锋更加容易,毕竟夷族士兵已经是散开的,他们无需担心自己扎入到对方人群之中。

    他们在冲刺结束之后,可以接着冲劲绕圈,再次回去。

    守将没有让他们第三次冲锋,因为这段时间,夷族大队已经到了。

    守将让弓箭手准备,在骑兵全都跑入一百步之内,守将让士兵放箭。

    虞朝的弓箭手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这乱箭之下,那些追击来的士兵也只能死路一条。

    虞朝弓箭手轮流放箭,夷族的士兵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碧马关作为虞朝的战略要地,羽箭多的是,丝毫不用在乎。

    曾荣贵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工作,那就是从武库里面将成捆成捆的箭装入箭袋之中,然后每人提着五六个箭袋放在弓箭手的旁边,方便弓箭手使用。

    曾荣贵看着弓箭手不断的拉弓放箭,中箭的敌人倒地,他心中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学会射箭,这才是百兵之王。

    守将也没有担心,这一些夷族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攻上来,那就是痴线妄想,所以他坚信,今天一定不会出事。

    果然,在留下不少尸体之后,夷族就撤退了,没有盾牌,少量穿着藤甲的他们,比起土司时候更加衰落他们,又如何能攻打下这里。

    在他们退后之后,守将让弓箭手下去休息,而曾荣贵他们站立在城头,这样既可以盯着夷族的方向,也让夷族的人误以为,城墙上还是弓箭手在。

    他们站在城墙上,大家看着下面哀嚎,心中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这些受伤的士卒,如今已经只能等待死亡,毕竟跑不了的他们,也没有人能来救他们了。

    夕阳西下,曾荣贵看着如血江山,这一刻钟,他才明白,一刀一枪的真正含义。

    但是他没有畏惧,他握紧了手中的木杆,他知道,这才是机会,自己只要能活下来,就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夕阳落下,夷族营地那边传来了袅袅炊烟,守将告诉他们,现在可以放心了,毕竟夷族士兵也是要休息的,而且没有攻城器械的他们,是不可能上城墙的。

    曾荣贵他们走下去生火做饭,他们如今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什么地方,这二关是否能够守得住,他们还在怀疑。

    曾荣贵是一夜无眠,大多数都是如此,恐惧,兴奋让他们无法入睡。

    第二天,他们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顺国公的府军动了,在当年孝直太后荡山大败之后,逃回景明城之后,水家就一直抬不起头来,于是就在自己封地待着,一直没有什么表现。

    就算这一次,顺国公也没有和文国公一起,前来二关,顺国公的理由是圣人没有下诏,他们不能随便行动。

    这一次顺国公待着府军来支援二关,自然是平妃的意思,平妃没有想到自己严令文国公他们严守二关,他们却跑去攻打景明城,幸运是顺国公没有动,因此连忙他们前去支援二关。

    守将告诉他们顺国公他们正在全力行军,最早后天早上就可以进入到二关之中。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说兴奋也不是太兴奋,毕竟文国公那么多士卒,都已经遭遇不测了,顺国公的两万人又能起什么用。但是有援军总是比没有好,为了鼓励士气,守将将城中的腊肉拿出了三分之一,让伙食团准备了一顿丰富午饭。

    大家都是第一次尝试到肉管饱,都狼吐虎咽起来。

    至于夷族的士兵,没有进攻,但是碧马关的士兵能看到,夷族不少士兵正在汇聚。

    第三天,夷族士兵搭建起简单的长梯,开始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倒是分散开来,接着虞朝弓箭手上弦的那短暂的空闲时间前进。

    在不要命之下,第一架长梯搭建起来,虞朝的弓箭手一时慌了,开始射爬梯子的。守将连忙招呼他们,射外面,这些另外有人对付。

    曾荣贵他们被调到了城墙上了,然后拿起了石头,顺着梯子玩下砸。

    曾荣贵当石头落下,一声长叫声叫起来,曾荣贵腿一软,这时候郑教头大声喊着:‘小曾子,愣着干嘛。你的赚本来了。’

    这一句话给曾荣贵力量,他拿起了石头,这十多斤的石头,从城墙高出砸下去,真是碰到要害就死。

    石头毕竟和箭不同,就只有那么多,接下来就是金汤倒下去,这烧热的金汤随便溅到皮肤上,那就是直接起泡,更别说淋下去了。

    但是金汤这玩意更加少,等到没有了,他们趁着空档,拿起了长枪,开始刺起来。

    这个对于夷人就好办了,毕竟这刺不准,他们力气大的还可以单手握住枪杆,将士卒给拉下来。

    曾荣贵第一次也没有刺准,被敌人抓到了,然后敌人想要帮他给拉下来,幸好的是,他这些时日扎马步,下盘比较稳当,这才没有一把他给带下去。

    曾荣贵奋力一甩,那人本来就是一只手抓着长枪,顿时被曾荣贵带起来,双脚离开了梯子,然后一松手,掉了下去。

    曾荣贵也顾不上后怕,因为下一位已经上来了,他这一次看准了机会,然后长枪扎下去,顿时一道血飙在了他的脸上,曾荣贵只感觉到怪异,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石头也已经运来了。

    接下来他就可以呆在一旁,休息一会儿,接下来,他又要按照守将的安排,前去搬石头到来。

    他下去搬运的时候,见到了一处城墙被人爬上来了,郑教头一把长枪如同长龙,挡住了夷人,并且慢慢将夷人给逼下去。

    曾荣贵看着郑教头的青色军装已经成为红色,心中有万千话语,都不知道如何说。

    曾荣贵他们就开始专心运石头起来,这密集的攻势,持续了三个时辰,城下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夷族撤退了,倒不是因为夷族疲倦了,而是他们的攻城器械,已经全部留在了这里。

    看着夷族的撤退,曾荣贵只觉得腿软了,他依偎在墙上,突然之间傻笑起来。

    “曾荣贵,你果然是一条好汉子。”

    曾经取笑过曾荣贵的士兵,对着曾荣贵竖起了大拇指,曾荣贵点点头,说他也不错。

    等休息之后,曾荣贵前去找了郑教头,这时候郑教头正在包扎,正荣贵看着郑教头身上六七处伤痕,有的有三四寸长,心中有一些心疼,于是前去帮忙。

    “我原本我武功不错了,如今看来,这武功在厉害,也没有什么用,这人山人海,你一个人能杀七八个,又有什么用。”

    曾荣贵说是,这打仗还是靠人,那边的人多,那边就厉害。

    郑教头说幸好都是小伤,今天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上战场了。

    “郑教头,你还是多休息一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看夷族的人会给我一百天的机会吗?就如同小曾子你说的,我已经赚本了,你小曾子都不怕死,我比你大一轮的,难道还怕死吗?”

    曾荣贵点点头,郑教头让他先去休息吧,这打仗就是靠体力,若是不休息好的话,怎么有体力打下一场大仗,明天又应该如何应对。

    曾荣贵点点头,用了晚膳之后,曾荣贵倒在床上就立马睡着了。

第八章碧山布阵灭敌威

    周山叹息一声,对着周霖铃说:“好妹妹,你可知道,若真是去了苏婉清,日后你就是平妻了,你见到苏婉清要喊大太太,妹夫就不能经常往你那里去了。”周霖铃一愣,然后笑着说:“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相公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傻妹妹,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别人管束自己丈夫还来不及,你还将自己丈夫往外面推,你是不在乎妻妾之分,但是别人,苏婉清这个正妻看着妹夫和你这个平妻这么亲密会怎么想,襄国公里面会怎么想,到时候襄国公让妹夫休了你,你倒是想哭就找不到地方哭了。”

    听到周山这话,他觉得说的有点重了,他见周霖铃眼中有眼泪,赶紧抱住周霖铃,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安慰她不要太伤心,周山看到这话,嘴巴上下咂了一下,然后叹气一声,不在多说什么,离开这里。

    “相公,我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周霖铃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轻声说:“好霖玲,你没有错,哥哥说的也没有错,你哥哥这么说是为了你,而你是为了我。霖玲你放心,无论什么人想要分开我们,都是不可能的。”

    周霖铃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天,他都在陪着周霖铃,和周霖铃谈天说地,周霖铃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十月初十早上,吃完早饭的他,脚好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古吹台那边挪动。

    这古吹台再远,也是回到的,磨蹭了两个时辰,他终于到了古吹台门口,苏掌柜看到他,笑着说:“贤婿,来来,里面请,婉清和她表哥在二路等你呢?”他到了二楼,见到苏婉清盛装打扮,心中闪过一丝惊艳的感觉。

    傅解颐看到他到来,对着苏婉清小声说:“表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苏婉清对着傅解颐说:“表哥,你先下去吧,我想和他亲自谈谈。”傅解颐点点头,离开这里。等到傅解颐走下楼之后,苏婉清过了一会儿说:“大笨牛,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摇摇头,只是看着苏婉清,不知道苏婉清准备说什么。

    “你既然不说,那么我先说了,是的不错,本姑娘是喜欢你了,本姑娘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又笨又丑又胆小的人,我一直想弄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霖玲会喜欢上你,但是越和你接触,越觉得你普通,这让我很疑惑。这几天我没有见你,才明白过来,你一直在我面前装作这个样子,或许在世人面前都是装作这个样子,只有在霖玲面前你才会展现你真实的自己。”

    苏婉清说到这个,然后再次说:“现在你若是不想让表哥逼迫你娶我的话,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苏姑娘,你真是多心了。”

    “大笨牛,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就只有这两个选择。”苏婉清坚定的看着他,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

    他无奈的说:“苏姑娘,你这是何苦呢?那天你说的那一篇列传,除了依附他人,还有……”他不断的说着,这边的史记他了解不多,于是快速的转到论语上面,然后在说到他熟悉的诗经,他款款而谈,这种能够畅快和别人说学问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滔滔不绝的说出来,对于具体的人名他还是保险起见用了某某,这样说了两个时辰,他将一杯茶水都喝完了,然后才对苏婉清说:“苏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婉清冷冰冰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最后在帮我一件事,写一篇时文,我保证这篇文章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他说自己不太会写时文,但是看到苏婉清那哀怨的眼神,他最后无奈的说:“苏姑娘出题吧。”

    苏婉清出了诗经小雅谷风,他听到这题,心中感觉到一丝难过,心想苏婉清为什么会出这一篇呢,这一篇是弃妇所做,有很深哀怨。他拿起纸笔,沉吟了很久了,才写出了一篇时文。

    将时文递给苏婉清,苏婉清看了后,笑着说:“你的确不太会写时文。”脸上是显着笑容,但是这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悲伤。苏婉清将这一张纸,然后对着他说:“我和霖玲,有什么不同?霖玲胜过我什么?”

    他不好回答,只是说:“我不知道,或许我和苏姑娘遇见太晚了。”苏婉清笑了一下,然后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对着下面大声说:“表哥,你上来吧。”傅解颐走了上来,苏婉清笑着说:“这个大笨牛我不喜欢了,这大笨牛再好,也终究是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傅解颐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妹妹,你的未来夫婿是文武双全,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

    苏婉清点点头,然后让他离开,在离开的背后,他听到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十分哀怨,这首曲子他倒是第一次听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回到家里,周霖铃询问他这一次结果如何?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拿手曲子谈了出来,周霖铃听到这首曲子,脸色刹那间就变白了。

    “这是婉清弹奏的吗?相公,你要去见婉清,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周霖铃着急的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上了一辆马车,前往丰城那边。他心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一曲太过不详,他又去找周山,周山打趣说:“妹夫,今天是否抱得美人归了。”

    他没空和周山谈笑,再次弹奏了这一首曲子,周山脸色也变了,对着他说:“这是谁弹的?苏姑娘弹奏的吗?”他点点头吗,周山连忙说:“快告诉妹妹这一件事,否则迟了,谁也担不起。”

    他告诉周山周霖铃已经敢去了,周山才送了一口气说:“妹夫,你不知道这个曲子吧。”他点点头,周山解释,这曲子叫做斩相思,丰城当初有一位琴痴,以琴为伴,不过这位琴痴遇上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也爱琴,两人在弹奏琴的时候心心相印,充满了默契。这琴痴最后也喜欢上这姑娘,不过姑娘心中除了琴,容不下其他东西,见琴痴琴艺退步的厉害,就不在理会琴痴,离开丰城。

    在姑娘离开的那一天的早上,琴痴和姑娘表白了心意,但是姑娘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还大骂了琴痴,琴痴这悲愤之下,弹奏了一曲,这一曲弹奏完毕,琴痴就心血耗尽而死,这个曲子就是斩相思。

    这首曲子被历代琴师认为不详,太过伤身,于是很少有人弹奏。

    “我的好妹夫,我算是服了你,这个苏婉清可是丰城有名的眼高于顶,你竟然让她喜欢上你,还逼得她弹奏斩相思,你可要比我厉害太多了,我真的佩服你了。”周山说着,拍着他的肩膀说:“妹夫传授一点经验给我,我日后也有吹嘘的资本。”

    他知道周山在开玩笑,周山厌恶这些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学了去追女子。他询问周山应该没事吧,周山询问周掌柜在店里没有,他说过在店里,周山于是放心的说:”没有事情,苏掌柜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肯定会有准备的。”

    心中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这个苏婉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做出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他让仆人送铺盖去古吹台,顺便告诉周霖铃今晚上就不必回来了,好好陪一下苏婉清。他可不想一条人命毁在自己手里。

    在吃完晚膳之后,郡主突然对着他说:“妹夫,你对婉清怎么了,我听人说,婉清差点为了你跳楼自杀。”他吓了一条,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郡主说是下午的事情,说完还瞪了他一眼说:“妹夫,霖玲是我好友,婉清也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妹夫你能明白,不要让我这大嫂难做。”他点点头,心想自己也是很无辜,自己何尝想要和苏婉清扯上关系。

    心中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周霖铃就回来了,他询问苏婉清没有事情吧,周霖铃笑着说:“没事,这个姑娘吓你的,知道你回来会弹奏给我听,骗我过去呢?她说了,她可不是小气的女子,动不动就想不开,而且说为你轻生,真是不值得。”

    他点点头,苏婉清没有事情就好,不然自己真是会愧疚一辈子。周霖铃再次说:“好相公,你怎么什么都说了。”他说自己也不没有办法,自己若是不表现的话,苏婉清可是真的会强迫傅解颐胁迫自己。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可真是没有骨气,这么一下你就从了。”他叹气的说:“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能用口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动手,我又不是白痴,走到哪里结怨到那里,傅解颐这人可是卫国公最疼爱的孙子,没事得罪他干嘛。”

第九章将门虎女呈威风

    时间回到了夷人到了二关之前的时候,贲古县城外数十里,夷人严阵以待,迎击从怀化府的虞朝军队。

    他们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虞朝怀化府的厢军正在顺着十万大山进入到这里。

    这十万大山的路,虞朝修建了整整十年,修通之后,虞朝再也不用自从二关进入到祥云府。

    这山中行军,想要遮掩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三天之前,夷人就得到了消息。

    夷人没有守城,简单的胜利,让他们信心十足,他们认为虞朝军队就是稻草人,除了吓唬鸟兽,就没有其他用了。

    所以他们要战斗,而不是藏在城中,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守城的经验。

    他们守住这出山的路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等到虞朝的军队出现,他们就要冲锋,击垮虞朝军队,让虞朝在也不敢染指祥云府。

    夷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收回二关,重回以前的生活。

    他们没有打入中原的想法,他们知道虞朝的人是他们的百倍。

    在正午的时候,他们有一些不耐烦了,因为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个时候虞朝的军队应该到了这里,从这里出来了才是。

    白银长老云中鹤也有一些不耐烦,让人前去查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昔日的云家四杰,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如今只能期待,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见到祥云府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因此,他实在不能沉住气,他已经派出了三对斥候了,但是都没有一个人回来禀告情况。

    云中鹤让人再次前去的时候,他的弟子对着他说:“师尊,我们不如直接进入山谷之中,看看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若是丽水之战之前,云中鹤自然不会答应,但是接连的胜利,让云中鹤也轻敌了,他知道,虞朝的军队,和自己年轻时候遇到的已经不同了。

    于是这些拿着长武器的,一排一排的前进,他们倒是没有担心山上有埋伏,虞朝的军队不可能有时间在山中埋伏他们。

    他们走了一刻钟,从山谷走出来,到了一处山洼之中,大家休息了一下,继续前进,这一条路,本来就是山谷比较多。

    这在第二个山谷走了一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动静,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但是仔细一听,却有不同。

    但是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群头上戴着刀的牛尾巴燃烧着冲了出来了。

    火牛阵,一个古老的法子,但是在这狭隘的山谷之中十分好用,一个领头让大家竖起了枪,刺向这些牛,顶住他们。

    这已经冲疯的牛,岂是人力能够阻止的,这长枪刺上去,这力量一传递过来,士兵直接给撞飞,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

    大家只能躲避,希望能捡回一条命,不过他们就算勉强躲过之后,后面有骑兵冲刺过来,为首的一人,一反虞朝常态,使用红色铠甲,鲜艳若火。

    骑士的长枪将剩下的人收割,被火牛阵蹂躏过一次的他们,不能有效的反击。

    骑士一直冲到山洼,开始停顿下来,等待后面军队前来。

    后面的军队却不是什么步兵,而是车兵,一个消失多年的兵种。

    这车子的造型却和虞朝以前不同,区别是车轮上增添了铁刺,这马车转动起来,那要靠近这马车,就要被刺或者绞伤。

    这是西戎战车的样式,虞朝也采取了,当然除此之外,四马之中,也挂上了长刀,形成拐子马。

    当然这马车灵活性不如骑士,但是比起骑士,更容易穿透敌阵。

    怀化府用了一个月,才打造了十辆,虞朝一直藏着,在今天,他们才组装起来,因为接下里的路,就要这些战车来开辟了。

    十辆战车陆续出发了,这十辆战车也被安排了不同的路线,以免没有冲出去,耽误了后面的战车。

    在第十辆战车出发之后,骑士们等了一阵子,才发起了冲锋。

    战车的出现,让夷族人没有想到,他们急忙射箭,但是这四匹马穿着铠甲,他们的箭射下去,就是留下一个白点。

    他们用长枪去刺,结果也是一样,根本无法刺穿,他们闪躲,虞朝第一辆战车如入无人之境,杀出了重围。

    第二辆,第三辆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第四辆就除了一点问题,因为夷人攻击马没有用,转而攻击车轮,这长枪插入进去,这人血肉之躯虽然无法阻止,但是会让马车变慢,因此他们就这样用命来填,马车只能停下来。

    不过这车手也全是具装,马车停下来,他们也没有多少办法。

    这时候第五辆也来了,夷族人再次停下,而那些冲锋过去的马车也调转了车头,再次冲锋起来。

    夷族人于是专心对付这十辆战车,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这上面来了,没有注意到了,骑士已经出现在他们眼中。

    骑士开始冲锋起来,已经被战车扰乱阵型的夷族众人,在这群骑士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骑士肆无忌惮地冲透他们的阵型,反复穿插,如同捅白纸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困难。

    云中鹤想要召集人,但是他无论是击鼓还是鸣金,都没有作用,这没有经过训练的夷族士兵,在面对这个情况,已经成为一盘散沙了。

    云中鹤准备撤退的时候,他看到了红甲骑士带着骑士冲向他这边来,云中鹤知道,跑是跑不了,让亲兵和自己一起迎接对战。

    云中鹤拿起长枪,轻松刺死一个骑士,然后冲向了那红甲骑士,准备来擒贼先勤王,他一枪刺过去,那人一甩枪杆,打在他的枪杆上。

    云中鹤觉得对面长枪传来了巨力,他知道,这人也有内功,而且内力深厚。

    这人荡开他的长枪,丝毫没有犹豫,一枪了结了云中鹤的性命。

    在云中鹤坠马之后,这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而这位红衣骑士带着骑士们继续前行,进入贲谷县城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关闭,她大声说:“降者不死,降者不死。”

    她已经换了长枪,而是拿着弓箭,凡是拿着武器的守城将士,被她射死。

    等他们控制住城门,夷族的人已经投降了。

    女子的士兵到了城中,让人宣告,从现在开始,没有朝廷命令,任何人不准上街,凡是上街,一律当逆贼处理,至于食物,他们会安排。

    天色黑下来之后,虞朝大部队已经到了,为首就是当今大司马林多闻。

    女骑士下马行礼说:“末将不辱使命,占据了这贲古城。”

    林多闻点点头,让她免礼,然后到了县衙,拿出了地图说:“接下来,我们要按照娘娘指示,救援被包围景明城,林嫣,你有什么对策。”

    “大司马,请放心,明天末将就带着大军,南下驰援景明城,不出一月,必解景明城之围。”

    “一月太快了,林嫣,我们要稳打稳扎。而且想必不日之后,平妃就会解二关之围。”

    “兵贵神速,末将越快,平妃那边就越稳当。”

    林嫣说到这里,让林多闻坐镇贲古城,保证物资的输送,只要后勤无忧,那么收复祥云府就不是问题。

    林多闻点点头,等军议结束之后,林多闻看着林嫣说:“嫣儿,你好生休息吧,你这样操劳,若是你母亲知道了,又要骂我这个当爹不疼你了。”

    “父亲大人,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女儿真是壮年,区区军旅操劳算什么。”林嫣说到这里,对着林多闻一笑,林多闻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

    林嫣这个名字,是林嫣懂事之后自己要求改的,她觉得婉这个字不符合她性子,但是曹池凤听了钟神秀的话,非要她取一个温柔的名,最后就选了嫣这个字。

    林嫣等林多闻休息之后,召集了自己所属的骑兵,然后交代下去。

    第二天林多闻还没有起来的时候,林嫣就带着大部队出发了。

    林嫣他们一路急行军,当天下午就到了隔壁的县城,林嫣让人劝降,并且射劝降信进去,说若是里面的夷人和虞人,若是负隅抵抗,那么城破之时,就是鸡犬不留,因为他们这是附逆,按律应当族。

    林嫣留下来步兵在这里,在天亮之前,林嫣带着自己一千骑兵,带够了三天口粮,然后一路上南行。

    这第三天,他们就到了五百里外的富民县,林嫣在城外一处林中下了马,休息到了天黑,等到夜晚的时候,慢慢到了城墙下面。

    等到第二天天亮,富民县还没有察觉到危急的到来,放下城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时候,林嫣他们立马杀了进来,控制了城门。接下来林嫣让虞人拿起武器来协助他们。

    这虞人见到虞朝军队到来,本来就有一些惶恐的他们,立马安心起来,他们跟随虞军,占领了这县城。

    林嫣让人前去让人将马给带进来,这种马匹自然不能落在敌人手中。

    等到马匹进城之后,林嫣开始安排防御工事,让壮丁接受训练。

第十章军情如火烧世人

    林嫣也没有急着出去,因为还有两百里就是景明城了,就她这点人马,是无法帮景明城解围的。

    而且林嫣也算了时日,这几天,她也不适合劳累,她需要休息。

    如今她也达成了目的,剩下的就是守住这里,只要这里守住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平妃那边的也已经逼近了景明城,平妃军队没有多少,但是却给了颐教很大的压力。

    最后颐教决定撤围,毕竟他们不知道富民那边有多少军队,如今景明城可是六万军队,若是内外夹攻,他们是没有办法获胜的。

    林嫣在等待的时候,北方县城也一一被收复,毕竟都是小县城,而且虞人也不少,内外攻击之下,很快就有了结果,

    因此正月二十四,林嫣和平妃在景明城会兵,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南下了。

    这可不好南下,因为夷族大军聚集就在南方,她们必须要硬碰硬,打攻坚战。

    平妃他们让士兵休息,等到二月再发起进攻。

    曾荣贵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也算是知道了文国公这群人的事情了,文国公他们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攻下了景明城,这发现了中计了,他们被夷族大军给团团围住。

    而文国公也亲自带人趁夜突围,结果就是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至于是死是活,大家都不知道。

    曾荣贵想着二关没有接到消息,看样子,应该是战死了,不过文国公战死也好,就他不听平妃娘娘调令,就鲁莽出击,让大军被围困,这活着被救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二十五的一大早,曾荣贵他们就被一大早叫醒了,叫醒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原因,要出早操了。

    这操练,就是整天操练了,平妃自然不会让他们一直休息到二月初,平妃要的是这段时间训练他们,让他们不会一战就溃败。

    二月初一,平妃他们南下,这前进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他们就遇到了白藕教的教徒,白藕教无法接受颐教的退缩战略,他们认为,一定要战斗,打掉虞朝的信心,这样才有用,否则虞朝这么多士兵,完全不怕和他们消耗。

    曾荣贵也是第一次见到白藕教徒,只见这一群穿着白衣,如同披麻戴孝一样,看到他们到来,白藕教的舵主高声大喊:“明王降世,永享极乐。”

    四周教徒也大声喊了起来,声威震天,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来。

    而平妃也算是白藕教的老对手了,吹响了号角,然后对着林嫣说:“到时候,你斩杀了他们舵主,免得到时候这一群人又崩了。”

    林婉点点头,曾荣贵也握紧了长枪,冲了上去,曾荣贵的长枪刺中了一个教徒的身躯,他原本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想到那人将手中的镰刀丢了过来。

    曾荣贵一时间失神了,而郑教头将这镰刀挑飞,对着曾荣贵说:“愣着干嘛,杀。”

    曾荣贵醒悟过来,他开始抽出长枪,继续拼杀起来。

    不过曾荣贵是恐惧的,因为这群教徒丝毫不在乎伤口,就算没有武器,身受重伤,也要战斗。

    这种情况,让这些新兵如何不恐惧,而这时候林嫣面具放下,带着自己的士兵冲锋起来,冲向那些舵主。

    林嫣没有在乎这些士兵,凡是阻挡她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个字死。

    林嫣他们冲到敌军勉强,林嫣长枪还不费力的将这位舵主来一个透心凉,然后全力一举来,高呼:“万岁。”

    四周骑兵的也告诉万岁,而曾荣贵看着那个骑士,突然心中生出了一股希望,高声说着:“万岁。”

    虞军也高喊着万岁,他们充满了斗志,反而是白藕教因为自己那刀枪不入的舵主被杀而惊慌。

    虞军全面进攻,如同大浪拍打在小船上面,要让小船从此葬身在海底。

    半个时辰之后,虞朝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在目光之中,在也没有穿白衣服的人之后,曾荣贵才松了一口气,他再也坚持不住,坐下才一休息才发现,他已经受伤了,左手手臂有一处刀伤,右腿也被划到,还有背后也有火辣辣的疼。

    这些伤口都是不致命的,甚至在战斗之后都不流血了,他们撤回营帐之后,郑教头和他互相撒下金疮药,开始包扎起来,他们这个情况,都不算是伤兵。

    今天的晚餐也很丰盛,也是一人十几片肉,后勤告诉他们,如今益安府的粮食不断运送来,他们丝毫不用担心饭不够吃,肉不够多,他们要想的是,如何多吃几碗饭,多长肥一点,这样才有力气应对。

    曾荣贵点点头,心想这当兵虽然危险,但是不用担心饿死人。

    曾荣贵他们这边不用担心,但是益安府的农村却是闹起来,原因很简单,知县曾经许诺过,这开春之后,壮丁都会回来,若是这壮丁不回来,那么屋里这些老弱妇孺,怎么生产。

    知县听闻里长们说这件事,心中暗骂,当初总督是向他们这么保证的,里长能找自己诉苦,自己能找总督抱怨吗?而且总督现在也亲自去祥云府的战场上去了,是否还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知县告诉里长,知府那里下了令,这一次不止是要征壮丁,还要征收粮食。

    听到这话,里长脸色都变了,说这样下去,真是要搞起民变了,这本来村民都在气头之上,如今还这么搞,真的不怕出问题吗?

    知县说有这么严重吗?里长们告诉知县,知县若是不信,前去到乡下走走,看他说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激起民变。

    知县见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里长都这个态度,于是也就写信到了知府那里,告诉知府,陵水县本来就是一个穷县,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这要是在抽调民众,只怕刁民作乱,到时候祥云府没有平定,益安府又乱起来了,到了那时候,只怕益安府上下就和祥云府一样,全都人头落地了。

    知县也告诉里长,这村里有一些壮丁不是没有抽调吗?可以让他们帮忙,大不了可以让乡绅们出一点钱,尽量不要出事了,祥云府那些倒霉知县就是例子,大家当官是来收钱的,不是来送脑袋的。

    诸位里长说着是,不过乡绅出现,需要知县去说,知县点点头,让他们下去,一定要让这些人满意,不要出乱子。

    知县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知府强行要人要粮,自己就挂印走人,免得到时候民变起来了,白送了一条命。

    梅里长回到了乡下,找来了李大牛说:“大牛,你也晓得,我们这个村,好多壮丁都走了,今年是回不来了,他们家里也是可怜兮兮的,当然我知道你一个人也是造孽(可怜的意思),只不过这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大家都互相帮助一下,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点点头,说自己也受到村里很多人照顾,这若是能够帮忙的话,自然是要帮忙了。

    接下来村长拍着李大牛说:“大牛,你这个人劳力大,人聪明,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老了,这个里长我是当不了了,到时候我会将我这个里长的位置交给你。”

    “里长,你说什么话,你还这么精神,里长,我怎么能够当得。”

    “有什么当不得的,大牛,你以为我和你说起耍的吗?”

    李大牛还是谢绝了一番,接下来里长也没有说什么,让李大牛先下去。

    李大牛下去之后,自然也是有空闲就帮忙起来,毕竟他如今一个人,万事不可能不求人,到时候自己若是生个病什么的,别人不来帮忙,自己岂不是自作自受了。

    各地知县的回信也到了知府那里,除了几个富裕的,人口多的县,都在说着件事不行了,在要粮要人,真的要学祥云府逼起民变了。

    知府对于这套说辞嗤之以鼻,这民变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他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圣人又是一府上下一股脑杀了,自己岂不是冤枉了。于是知府对圣人上了一个折子。

    五月端午下午,李大牛也没有过节,这附近也没有谁过节,毕竟这主心骨都在外面,谁有心情呢?

    除草完毕回来休息的李大牛,看到了坐在自家门槛的李大能,对着李大能说:“大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坐着,外面好热。”

    “你这屋,坐在外面还凉快一点,在屋里头,就和那进了蒸笼一样,直接焖热。”

    李大能对着李大牛说:“大牛,你自己不抓住机会,这下遭了,那个徐妹崽嫁给花盈县一个当兵的了。”

    “那当兵的没有去祥云府呀。”

    “他爹有点职位,所以他没有去。这个媒还是徐家那老二做的。”

    李大牛嘴里说着可惜可惜,然后询问李大能说:“大哥,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吧。”

    “当然不是了,是这样的,朝廷有规定,说是运百石米到景明城,就可以进府学。”

    “大哥,你这么说我不明白,你还是说明白一些。”

第十一章常谈故事多自得

    李大能告诉李大牛,这到了府学,就可以认识学正,只要认识了学正,就可以在乡试的时候,让学正帮忙找关系,到时候举人就很简单。

    攫欝攫欝。只要中举了,接下来就算不当进士,在这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兄弟呀,到时候哥哥发达了,难道哥哥会忘了你们这些兄弟吗?”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还请李大能见谅。

    “大哥,这百石粮食想必要不少钱,而且大哥,这还要送去,那也是一大笔开销了。”

    “这件事罗家负责,我们只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了,外加我一个人前去。”

    李大牛说一百五十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李大能说自己倒是有这钱,只不过这是他家全部钱了,若是都砸进去,那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李大能前来借银子,这多少都是一个意思。

    李大牛想了想,说自己这里还有十多两银子,都是自己父母留下的,可以借给李大能十两,至于剩下的,他因为要留着备用。

    李大能谢谢李大牛,告诉李大牛,这等到以后,第一个还钱给他们。

    李大牛说不急,自己一个人,也不急着用钱。

    李大牛将藏在柴堆底下的银子给取出来,然后交给了李大能,李大能谢过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等到秋收的时候,李大牛让铁匠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弄好了。

    李大牛先将稻谷割下来,然后找来自己邻居徐老三的妻子,徐妻见到放在这个东西,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是一个几个木板捆起来的圆筒,上面都盯上了半截铁环,而在右边有一个如同风车一样的手把。

    李大牛摇动那手把,这东西旋转起来,李大牛让徐妻抱着稻谷进去,一会儿,那些稻谷就被打下来。

    这让徐妻很吃惊,因为他们这里,都是捆好,背回家,然后慢慢用连枷打下来的,哪有这样便利。

    李大牛又喊了几个人,这几个都是家里的汉子被抽去运粮的,李大牛在春耕的时候,帮助过她们,这一下李大牛要让他们帮忙,他们自然愿意。

    于是两个人在那里打稻谷,两个人割,割好了之后,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抱着过去递给他们。

    至于摇打谷机的自然是李大牛了,李大牛发现自己真是气大如牛,一点都不觉得累。

    有了这个打谷机,李大牛他们的效率高了很多,李大牛快速收割完毕,也帮了不少村里人收割。

    这个机器的出现,顿时让村里沸腾起来,毕竟效率提高了不少,在如今壮丁不够的情况之下,如何完成秋收,正是大家头疼的问题。

    大家询问这个打谷机的事情,李大牛也说了,这玩意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自己藏着不说,别人也可以找木匠给仿造一个,既然不能藏私,那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免得人说自己小气。

    族长也来询问了,李大牛这也是自己闲来无事想出来的,族长询问打造一个,需要多少钱,李大牛说自己是画了一千五百文,不过那是因为木匠从来没有做过,所以价格有点高,如今族长去打造一个,大概一千文就足够了。

    族长笑着说:“大牛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人呀,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的,这只怕两千文才能愿意干了。”

    。李大牛说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也没有办法了,不过这个机器可以用十几年,算起来也不贵,毕竟这个要省力好多,而且族长也可以凑钱,反正一族人都可以使用。

    族长说是,对着李大牛说:“大牛,不愧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就是管用。”

    李大牛说不敢,接下来,不少人来借李大牛这个打谷机,李大牛也借给他们,这玩意也不用什么保养,说是机器,其实还太简陋了。

    里长也找到李大牛,趁着农闲的时候,要叫李大牛会识字写文,好接替自己的位置。

    在十月份,里长带着李大牛到了田员外的家里,这也算是介绍李大牛给田员外认识。

    李大牛早就听说过了田员外的事情了,一家人占着四百亩田地,佃农就有五十多个,耕牛四头,鸡鸭大家都知道很多就是了。

    既然这么大的员外,屋子也是这村里最大的,有七八间。

    这么大宅子,自然有高门槛了,门槛就有一尺高。

    里长敲门之后,仆人带着他们两个前去了,书房,这书房书桌上,那账本七七八八的乱放着,一个砚台,反而四面凹,中间凸,变成一枚镇纸,镇着各种红白请帖。那随便放着的毛笔,已经完全开叉了。

    仆人让他们坐下,李大牛看着门口新鲜的鸡屎,椅子上面留下的鸡爪印,还是谢绝了。

    这一件屋子比起他灶房还要脏乱差,唯一赶紧的是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天宝寨财主田天调知悉,只因尔为富不仁,万人痛恨,本军特来索要纹银一百两,大米百石,杂粮两百石,赈济百姓,限尔三天以外,五天以里,将将银钱粮食如数凑齐,送至凤凰嘴地方交付,倘若迟误,定将攻破寨子,烧尔房屋,杀尔人,鸡犬不留。”

    李大牛看了看,这写信的貌似是土匪,为什么这田员外还要大张旗鼓的放在这里。

    门外这时候传来声音,一个穿着邋遢,头上油都可以抄一盘菜的田员外拖着一双鞋,手里玩着两个核桃走了进来。

    里长带着他行礼之后,说李大牛要顶替自己位置,田员外听了之后,笑着说:“李大牛,我知道,我们村最能干的人,老梅呀,你倒是找了一个好的里长呀。”

    攫欝攫欝。里长连说不敢,希望田员外以后能够多照顾李大牛这个里长。

    “老梅你看你说,你们里长好撇也是一个官,我不过是一个民,只有官官民的,哪有民照顾官的。”

    “你老说笑了,哪个晓不得你老是有军职在身的。”

    田员外哈哈笑,说是先人照顾而已。

    田员外说到这里,看着墙上的告示,开始得意讲述自己祖上的发家史了。

    他祖上来到这里,已经是一个财主,那时候财主都修有山寨,主要是防止土匪,本地著名的天宝寨就是他家修的。

    而送这个纸的是玉衡军,这让李大牛十分吃惊。

    田员外听到李大牛的询问,说不出的得意,告诉李大牛说,当时虞朝虽然占据河左四府,但是益安府有凌云城天险,所以虞朝攻打不过来。

    当时大司衡,就把玉衡军化整为零,翻山越岭而来,这些玉衡军分散之后,也不急着攻打县城,而是积蓄实力。

    当时有一个玉衡军小队就来到这里,占据这附近,并且打胜了这里的土匪。

    田员外的祖先受到了这一封信的时候,自然不愿意送钱粮去,于是和附近几个员外,调集了千多壮丁,准备将这一伙土匪打跑。

    但是这一站,田员外祖先反而被打败了,田员外祖先知道这是王师,百战百胜,所以就投降了。

    也是因为这一次投降,田员外一家的功名富贵就保留下来了。

    田员外说到这里,说不出的得意。李大牛差点笑出声来。

    。这实在是太戏剧了,也亏田员外这样的人,才会把投降的事情说得这么清醒脱俗。

    田员外这人好像是很

第十二章天地良心谁人知

    田员外的祖先告诉玉衡军之后,玉衡军那位把总自然不愿意了,最后田员外祖先说这是借,王师日后可以还就是了。

    于是玉衡军迫不得已,只好先借用了一番,田员外祖先就亲眼目睹了,后来这个笛子不好出手,大家说王妃最喜欢这个笛子,于是将这个笛子给还了回去。

    李大牛听了之后,对还笛子这个事情很怀疑,但是自己就是一个听故事的,这东西还不还,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田员外得意说完,然后也没有多挽留,里长带着李大牛离开这里。

    过了几天,里长带着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将李大牛介绍给知县,知县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理会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知县对着李大牛说:“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天宝山的地方。”

    “禀告老爷,的确有这个地方。”

    “这个天宝山,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你去查一下,顺便试一下,能不能开垦出来,到时候若是能种地,也是一件好事。”

    李大牛说是,和里长一起离开这里,里长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是知县看重你,特地给你一个好任务,你若是能够办好的话,你也是有功劳,你接任这个里长,就没有事情了。”

    李大牛心想没有那么简单,他倒是想起了田员外说的那件事。

    于是回去之后,第二天,李大牛就去找田员外了,田员外询问李大牛这一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李大牛将县令让自己办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询问田员外,自己应该怎么办。

    田员外听了之后,忍不住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天打雷劈的,做这个事情,不怕断子绝孙吗?”

    李大牛听着田员外的咒骂,忍不住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这先做这件事不就是你祖先吗?

    李大牛心想这件事莫非是里长告诉知县的,毕竟知县知道的时间太巧了,里长这个老狐狸,肯定不愿意这么干,这件事看来自己来背锅了。

    “那个员外,你是说知县会做那种事情?不会吧,这知县也是一个读书人。”

    “这年头,读书人都是狼心狗肺,没读过书的都比他们有良心。有句话说得好,想要爬的高,仁义皆不要。”田员外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对了大牛,这墓里有什么,你就不要说,那姓张的若是知道你这到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会抽调去祥云府,当然你能不能活着到祥云府,那就难说了。”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自己绝不会泄露任何消息,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妃的事情。

    田员外点点头,让李大牛离开,告诉李大牛,若是知县问起来,他就回答玉衡军当年已经试过了,这土力不够,无法种植。

    李大牛点点头,半个月之后,知县派人开召,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进去之后,知县询问说:“李大牛,本县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启禀老爷,以前玉衡军在的时候,在天宝山种过,那山里不适合种。”

    “这玉衡军都两个甲子的事情了,这土运十年一变,这都变了十二轮,怎么可能无法种地。”知县多有不满,而李大牛说自己可以开春之后试试。

    知县说不用,他会派遣三百位厢军前去,开垦出来,就当做官田。

    李大牛说是,接下来他就带路了,三百位厢军和他一起在山上开垦了三天,这一天中午,突然有人挖到了石头,于是大家聚拢过来,刨开泥土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半球行的墓。

    这副将故作吃惊地说:“咦,这是墓?看样子,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大家停下来,不要动手。”

    副将看着李大牛说:“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免得有人知道,来扰别人安宁。”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想着,这位王妃的安宁都被打扰几次了。不过他说是,也先回去了。

    他心中想着,知县进入墓冢,见到里面空空如也,肯定暴跳如雷。

    田员外说这是借,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客套话,这玩意就是有借不还的。

    至于那个笛子,可能玉衡军是真的要还,毕竟这种无法典当的东西,还回去的话,也可以减轻一些心里负担,但是田家那位大概率是自己贪下了,如今还在田员外家里藏着。

    所以知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一无所获,岂不是会怒火攻心。

    第二天,厢军请李大牛到了山上,这时候李大牛看着坟墓已经被掩埋了,知县穿着官服,摆着香案,在那里上香。

    上香完毕之后,知县对着李大牛说:“本县不知道这里乃是他人阴宅,多有叨扰,实在内疚于心,开垦这里的事情,就再也不用提了,免得日后又扰人安宁。”

    看着知县这个样子,李大牛倒是有一些吃惊,心想知县倒是一个人物,竟然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处理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李大牛,这玉衡军在这里开垦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田员外和小的说的。”李大牛自然是这件事给引到了田员外的那边,免得到时候知县怀疑自己先下手为强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原来是田家宝呀,本县都忘记了,他家原本就是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知县让师爷前去请田员外,说是想问一下田员外,这是何人的阴宅,自己好找人做法,算是赔礼道歉。

    知县笑着对着李大牛说:“看样子,应该是田家那个祖先埋在这里了。”

    李大牛说可能是,心中想着,田员外到了这里,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师爷前去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带着田员外来,而田员外的大儿子。

    师爷对着知县说:“老爷,田家宝前天骑着自己毛驴就走了,他和家人说是去赶集,然后到今天还没有回来,他家里还准备来找老爷你。”

    听到这话,知县笑着说:“这今天也没有听说什么命案,而且国泰民安,益安府连歹人都没有一个,你老汉不会有事的,估计是你老汉前去走亲访友去了。”

    知县说到这里,看着田老大担心的样子,询问田老大,当初田员外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准备。

    田老大想了想,然后说:“的确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到账房拿了不少银子,还有两套衣服,对了,他还带了一根笛子。”

    听到笛子,李大牛心中一笑,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这笛子是在田员外手中。

    知县笑着说:“什么样的笛子,你还记得吗?”

    “一根红笛子,看样式还不错。”

    “或许你老汉去拿这一根笛子,去送给你小妈也说不准。”

    知县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田老大饶头说:“应该不得,我老汉都那么大把年纪了,有那个心,还有那个力吗?”

    “这个哪个晓得呢?那笛子可是一个好家伙,可以让你小妈喜欢上。”

    在大家开玩笑之中,知县对着田老大说:“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做的,找到你爹的时候,会让他回来的,这人老了,就不要乱跑了,这么大的家业,难道不想要了吗?”

    田老大谢过之后,知县告诉田老大,等田员外回来之后,让田员外来见自己,自己倒是要问问他,还有没有那个力。

    田老大说是,知县也带着人走了,李大牛看着知县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叹,这田员外要被知县的人找到,只怕就要做孤魂野鬼了。

    倒不是一根笛子的问题,而是田员外这虎口夺食,让知县十分不满了。

    不过幸好的是田员外这出走,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李大牛回到家中,发现自己家中被人翻找过。

    李大牛到了床边,将席子扯开,露出了里面自己的钱财,他数了一下,运气不错,没有少。

    李大牛看着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翻找过,不由心想,知县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

    李大牛到了米仓,在米仓的大米之中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个包裹,不由放心下来。

    这一包是自己烧制的盐,李大牛在去年发现了,附近竟然有了芦苇。

    芦苇表示这地是盐碱地,所以李大牛冬天都去那里打水,然后烧制这盐来。

    虽然这盐不怎么贵,但也不是李大牛这种穷人能够吃得起的。

    李大牛烧制好之后,就这么藏着,心想幸好这一群人没有发现,否则的话,自己有嘴也说不清,这盐是怎么来的。

    到时候一个购买私盐的罪名扣下来,自己这好不容易生活,就此泡汤了。

    李大牛将盐放好,开始弄饭,他心中想着,这田员外为什么要跑,到时候田员外咬死自己不知道,这知县在有能耐,也不敢诬陷一个乡绅。

    而且田员外这是准备前去什么地方,是去处理到那笛子吗?以田员外的家财,这笛子卖的钱,他也看不上。

第十三章自古以德可服人

    李大牛这边遇到的危机,比起曾荣贵那边来说,不算什么。

    这都快一年了,曾荣贵已经麻木了,白藕教的人他们也不惧怕了,曾荣贵如今要做的就是,看到穿白衣的杀就是了。

    因为白藕教的悍不畏死,让曾荣贵他们进展缓慢,而且每一次收复一个县城,平妃都要为民伸冤,让那些活着的夷人来伸冤。

    曾荣贵也曾护卫过,听了不少消息,曾荣贵心中感叹,这些夷人生活也的确有一些难办。

    本来按照武皇帝的遗命,没有田地的夷人,可以不用缴纳丁银,但是这些知县也要催着他们缴纳,不止要缴纳,甚至还要加倍。

    这些夷人没有钱,于是知县这些本地大族,就说可以替他们缴纳,不过他们要为他们耕种。

    就凭借这样的手段,大族多了一些仆人奴婢,进一步壮大。

    他们可没有勋贵那么多限制,通过各种苛捐杂税,逼着夷人卖地,若是稍微有点不服气,那么就大牢里面走上一遭。

    这关入牢里的,想要出来,只有送银子,或者是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呢,自然是为大家族修建房屋了,替大家族代役了,这样运气好,五六年就可以出狱了。

    这些知县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夷人无用,毕竟朝廷大军在,他们还敢翻天了不成。

    曾荣贵听着夷人说自己的家人,如何被这些狗官压榨死了,对着夷人有了几分同情。

    平妃要做的就是血债血偿,有一些大家族没有当官躲过一劫,在收复失地之后,跑回来的,一律血债血偿。

    在人头落地,夷人高呼之中,以前的仇恨就消失了。

    接下来平妃将这些大家族的田地都分了,平妃也是希望这样的方法,能够快速解决夷族的叛乱。

    这得到田地,分到了农具,并且免税的三年的夷人,对平妃感恩戴德,认为平妃是女菩萨。

    平妃就这么推进,这一年的战斗,也就是白藕教作乱比较多,夷族大部队很少见到了。

    在冬月初一,平妃他们到了胜县,这里已经是祥云府中部了,大家都估计着,这一场战斗继续下去的话,至少要一年之后,才会结束。

    而这个时候,颐教剩下的六位长老和教主亲自率领百人,到了胜县。

    碧树长老告诉他们,颐教愿意投降,只是希望平妃能够既往不咎,若是虞朝真的要追究的话,那么杀他们七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是裹挟从贼,希望从轻发落。

    平妃亲自到了城门,接过了颐教的劝降书,告诉他们,平妃说过,只要他们投降,一切都可既往不咎。

    平妃让他们回去,自己会亲自到了丽水城,到了丽水城,他们在见面。

    教主告诉平妃,白藕教的人已经离开了祥云府,如今的祥云府,已经是虞朝的。

    教主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舍,平妃告诉教主,这祥云府是朝廷的,也是夷族的。朝廷以仁义治天下,这太阳所照,都是圣人的子民。

    教主说是,询问平妃,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平妃说就这么结束了,她相信教主投降的诚意,自己也希望祥云府安定下来,如今教主可以回去了。

    平妃也没有邀请教主晚宴,颐教教主和六位长老离开之后,顺国公询问说:“娘娘,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不放他们离开,杀了他们,等六十万夷族为他们报仇吗?”平妃眼神冰冷地说着,回到了昔日的知县衙门,平妃展开了军议,第一件事就是禀告圣人,祥云府已经收复。

    第二件事情就是,益安府和怀化府抽调的壮丁还有两府的厢军可以会去,这里只用留下府军和禁军。

    关于这个决定,一个将军开口说:“娘娘,你说这会不会是缓兵之计。”

    “本宫问你,你是否愿意在战下去,若是你愿意,本宫这就调三万大军给你,将那群白藕余孽一网打尽。”

    这位将军连忙说不敢,平妃看着他们说:“本宫这些时日观察,这些夷人并不是有心要反,那群酒囊饭袋,偏要逼着他们反,这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亏他们还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平妃说到这里,一拳锤在案桌上,大家都一抖,不敢出声。

    “如今夷族愿意和谈,本宫自然允许了,难道诸位愿意和剩下的六十万夷族不死不休吗?”平妃的凤目充满不屑看着在场的众人,大家还是沉默了。

    平妃告诉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流最少的血,解决如今的问题,而且在场的又不是祥云府的大家族,这些人倒霉关他们什么事情,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贪得无厌导致的,他们惹出的祸事,却要朝廷来解决,杀了他们还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林嫣这时候开口说:“当初先祖若是如娘娘这么果断,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当初林文正公的夷人虞人皆是一体,乃是正道,若是他们能够奉行,怎么会有流自己的血。如今本宫就要和你们,把这里平定下来,只要我们告诉这些夷人,他们不止能活下来,还会活的很好,那么他们怎么会和我死斗不休。先贤都说了,攻心为上。”

    “这怕这些夷人刁蛮,不识大体,倒是娘娘和圣人一片好心,被人辜负了。”

    “就算有不识大体的,也不过少数,所以本宫才要留下府军,本宫和六万夷族刁民死战,也比和六十万死战好。”

    平妃这话就算将这件事给敲定了,接下来,顺国公还是有一些为难地说:“但是这颐教教主,作为贼首,若是就这么放过,若是下次再反,又当如何?”

    这时候平妃看着这一次随军的白虎司监司,对着他说:“这件事就是四圣司的事情了,尽量做干净一点,白藕教这被颐教背叛,要报复颐教,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监司说此事绝不会有任何差错,平妃看着监司说:“本宫是军人,你既然到了本宫军帐之中,还是立下军令状。”

    监司听到这话,也不含糊,写了军令状,平妃对着监司说:“本宫非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这是本宫的军帐,不是你们四圣司衙门,一切都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你明白吗?”

    “小臣明白,小臣也知道,此次大乱,四圣司监管不力,我等四位监司都有罪,等为娘娘你办妥了这件事,小臣一定会领罪。”

    “这些话,你对着总司大人说吧,这些是你们四圣司的事情,本宫无权过问。”

    监司说唯,没有在说什么。

    平妃看着众人说:“如今祥云府平定了,官员都空了,诸位认为应该怎么办?”

    “娘娘,小臣认为应该按照武皇帝旧制,选调贤良,免得娘娘苦心,付之东流。”林多闻这时候开口了,他也不愿意被人看作木人,还是要开口说一下。

    当然这都是废话,什么贤良,林多闻倒是没有什么人选,但是林嫣安排起来,这祥云府知府陈秋石,学正云思义。

    听到林嫣这么说,平妃莞尔一笑说:“这些都是你林府的人,郡主你,倒是选贤不避亲。”

    “娘娘,国朝选贤避过亲吗?”

    林嫣也反问一句,众人都沉默了,虞朝自定鼎以来,就是任用亲信。林嫣说陈家五兄弟都是最佳的人选,若是让他们来管理祥云府,那么是绝佳的人选。当然若是平妃觉得不妥,那么可以另外换人了。

    平妃说林嫣都这么举荐了,那么就按照林嫣的意思办了,但是云思义是否愿意当官,如今还是一件难事。

    林嫣看了一下林多闻,林多闻站起来,告诉平妃,这件事可以交给他。

    平妃说云思义是关键,云思义在祥云府弟子众多,无论虞夷,这人若是能协作朝廷,管理祥云府,那么祥云府绝对会少很多麻烦。

    “颐教能兴风作浪,铲之不尽,就在于民智未开,这些夷人不懂君臣之道,所以朝廷如今要做的就是大兴教育,教导他们君臣父子之道,让他们知道朝廷有君父,天下有圣人,忠孝二字牢记心中,自然就不会在听从妖言,兴兵作乱了。”

    “娘娘贤明,才乃根治夷乱之本。”

    众人开始吹捧起来,平妃告诉他们,这厢军之中,可以招收一些夷人,不能一直有着古来的偏见,认为夷族有了武器,就会给朝廷带来麻烦,如今事实也证明了,夷族造反根本不需要当过兵,而虞人的军队是多么不可靠。

    说到这里,平妃再次拍桌说:“传令各府总督,一定要严加训练士卒,本宫不愿意再次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了。”

    众人说唯,他们心中想的也是下面也不太像话了,你说不严格操练,怕苦怕累还能说的过去,如今连操练都没有,这不是找死吗?

    虞朝勋贵都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全在这些厢军禁军手里了,若是他们靠不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就靠不住了,所以他们支持下面训练,反正又不是自己吃苦。

第十四章向来心志比天高

    平妃说夷人当了厢军,种官田的时候,他们的长官,也要告诉他们,忠于君王。

    攫欝攫。至于虞人,这个就不用说了,从小就听着长大的,平妃倒是不担心,这会有什么事情。

    这军议到了这里,平妃开始规划起来,告诉众人应该如何治理。

    大家听着,没有在心,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应该应该关心的,准确说,这也不是平妃应该关心的,很多是雅妃的责任。

    不过平妃说着,他们听着就是了,自然不会提醒平妃,这已经不应该她管了。

    平妃的办法就是三条,第一就是开垦荒田,以前祥云府的人不种地,大多数夷人都是过着打猎为生,这祥云府山多,打猎自然能够养活他们。就算这么多年的发展,祥云府的荒田还是足够多。

    这一点以前武皇帝没有办,是因为世家大族在,这要允许开垦荒地,会肥了他们。如今他们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如今平妃希望,各地有几个夷族自己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和朝廷休戚与共,让他们和颐教作对,这比虞人亲自下场,要好太多。

    第二条就是关于颐教,四圣司的人要尽量多出手,挑拨颐教长老和教主的关系,让他们尽量内讧起来。

    第三条就是从各地选人来这里当官,三年一考,这个三年一考,要真的考,而不是以前那样走走过场就是了,考察也不是什么政绩,就是看夷人是否有不满。

    平妃告诉他们,这夷人有百万,闹起来是不得了,虽然朝廷有两百多万大军,但是全都调到这里平叛,那花费,是朝廷无法接受的。

    平妃说完,让人写成了奏疏,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印玺,递交给圣人。

    在他们军议的时候,曾荣贵和郑教头正在吃肉,曾荣贵看着郑教头说:“郑教头,如今颐教教主来投降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郑教头点点头,对着曾荣贵说:“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了,希望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战争了。”

    曾荣贵倒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有出头路,否则的话,自己这一辈子就会默默无闻。

    曾荣贵经过这一年的战斗之后,已经当上了百夫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员。

    当时这距离曾荣贵的目标还太远,这远远不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荣贵呀,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经过这一战之后,我想开了,我已经老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教头就可以了。”

    郑教头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说:“以前听人说,这人越老越怕死,当时还不相信,如今经过这么一出,我算是明白了,的确如此,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锐气,但是荣贵,这个百夫长已经难得了,你若是再要往上,最多也是千夫长,若是没有人提拔的话,游击将军是当不上的。”

    曾荣贵看着郑教头,对郑教头说:“那么郑教头,我就没有一丝机会了吗?”

    巘戅阅笔趣戅。“那也不是没有,你知道标营吧,但是标营只要一百人,那可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射骑都要精湛,荣贵,你现在射箭都不会,如何进入到标营之中。”

    曾荣贵说自己可以学,就如同学枪一样,自己只要努力学,那应该不是难事。

    #21434#21437#32#38405#31508#36259#32#121#117#101#98#105#113#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你要学,但是也要人教才是,可惜老鲁已经战死了。”

    郑教头感叹这,曾荣贵也是一阵黯然,鲁教头是半年前战死的,死因很简单,被敌人的羽箭射中,就这么倒地了。

    在为鲁教头收尸的时候,曾荣贵都有一些不相信,看着那插在鲁教头心脏的羽箭,曾荣贵突然有一些突兀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水性好的人淹死了。

    曾荣贵也曾经想过,他们会怎么死,但是他没有想到鲁教头会死在箭下,他认为鲁教头应该用羽箭取敌人性命的。

    如今再次提起了鲁教头,曾荣贵又想起了那枚羽箭,不过他很快摇摇头,想到了什么,告诉郑教头,自己会找到一个人教自己的。

    曾荣贵的话,让郑教头吃惊,询问曾荣贵,难道认识了军中哪个神射手。

    曾荣贵说没有,告诉郑教头,自己有一个兄弟,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之道,无所不知。

    这当然是曾荣贵把说书场上的那套话给套来了,不过在曾荣贵心中,的确如此相信李大牛是这样的人。

    若是为什么要这么相信,那就是李大牛和他讲故事的时候神情,那一双眼睛,让曾荣贵相信,李大牛非是一个凡人。

    郑教头明显不相信,但是曾荣贵说自己有办法,他也恭喜曾荣贵,希望曾荣贵能得偿所愿。

    这只要当了标营的兵,那么向上就只有一步了,要不成为副将,要不成为总兵,无论什么结果,都可以出人头地了。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女儿,还没有夫家。”

    “郑教头,你这是看的起我了。”曾荣贵有一点受宠若惊,认为郑教头也是一个体面人,自己的女儿也是嫁给大户人家,如今要嫁给他,他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是你看得起我家姑娘了,有一说一,我家姑娘随她妈,也算是百里一枝花了,我家境也不算差,当然你也不用想什么倒插门,你日后一定了不得,我家姑娘跟着你,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曾荣贵说自己知道郑教头家里一定不错,穷文富武,郑教头能够学习那么多家的枪术,银子一定肯定少不了。

    郑教头说:“说起来,很多人不相信,我老郑家祖先,还是虎牙将军,我祖上曾经追随太上皇一起前去幽燕府平定魏逆。只可惜从那之后,家道中落了。”

    攫欝攫。曾荣贵说自己没有想到郑教头一家来头这么大,郑教头苦笑地说:“这都是老黄历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就是知道当初林文正公前来拜访过,留下了不少银子。”

    “林文正公,那可了不得了,我听说了,大司马就是他小儿子是不是。”

    郑教头说是,然后继续说:“荣贵,我们熟悉,我才和你说这些,你也别乱说,免得别人说我老郑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行,就是吹牛厉害。”

    曾荣贵说:“郑教头,你说一个乐,我听一个乐就是了,这爹妈的功业是爹妈的功业,自己是自己,我爹妈有没有钱我都不在意,我只要自己努力,在战场上立功,到时候我儿子就也会在军中说,我老汉多了不得,杀了那么多人,当了那么大的官。”

    郑教头笑着说:“希望真的有那一天吧,所以我们不如请一个假,先回去将婚礼办了。”

    曾荣贵说自己还太年轻了,不过这门婚事自己认了,自己也是一个傻子,这老婆送上门不要。

    郑教头说那可以,自己女儿反正也可以等上几年,只不过也是三四年,长了自己就不愿意了。

    “郑教头,到时候我可是要风风光光迎娶你的姑娘,现在我这个穷小子,你不说,你亲戚也要说,三四年足够了,到时候我到了标营,多风光,多体面。”

    “那就等你那天了。或许有一天,你还能封侯。”

    “封侯,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哈哈哈。”曾荣贵傻笑起来,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郑教头,我们也不互相抖别个开心了,郑教头,我在村子里面,大家都喊我曾瓜娃子,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我。”

    “瓜娃子?瓜倒是有点瓜,但是荣贵呀,你可以问下军里的人,哪个提起你曾荣贵,不是竖起大拇指。”

    #21434#21437#32#20113#36713#38401#32#121#117#110#120#117#97#110#103#101#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曾荣贵笑着摸着后脑勺说:“郑教头,你莫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竖起大拇指的。”

    “不怕死。”

    “就这吗?我还以为你会说一点好听,说我威武不凡什么的。”

    巘戅云轩阁戅。“当兵不就是这样了,不过,荣贵,你到时候,当了总兵,若是让你指挥,你应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好指挥,我们冲就是了。”

    曾荣贵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李大牛对着自己说的话,他用自己的话说了一番:“当然是要藏着掖着,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想什么,我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要向娘娘一样,先占据碧峰,准备好之后,对付敌人。”

    郑教头看着曾荣贵说着忍和先,倒是颇为吃惊,对着曾荣贵说:“荣贵,没有想到,你还懂兵法呀。”

    “懂个鸭儿兵法,这是我那兄弟告诉我的,我不是和郑教头你说了,我那兄弟,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看玩笑的,不过我也听说过了,山野多奇人异事,或许你那兄弟,就有那个能耐了。”

    郑教头笑着说,曾荣贵说只是可惜李大牛不愿意来当兵,否则他肯定可以得到平妃的赏识,直接平步青云,现在都不知道做到什么官了。

    想到这里,曾荣贵就忍不住想飞回益安府,见到李大牛。

第十五章争来争去一场空

    曾荣贵还是没有顺利回家,而是继续跟着平妃,在祥云府了断后面的事情。

    益安府的这些抽调而来的壮丁,在一年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光熙九年正月初四,李大牛正式成为里长。

    这件事快的李大牛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却不能烧起来。

    因为事情很多,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他们村有一个人死在外面了,那一家人心里不舒服,希望朝廷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毕竟这送粮食,又不是上战场,人就这么不明白死了,他们自然不会就这么认账。

    李大牛只好前去询问,这一问,这才知道是意外,十分意外,意外到别人不相信。

    就是路滑,推着鸡公车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望前一摔,就撞在了那鸡公车上面,然后当场人都去世了。

    关于这个说法,这家里人自然不愿意相信,他们咬定是这些人害。

    随着了解,李大牛才感觉到了棘手,原来这村子原来叫做程家村,顾名思义是程家的地盘,后来附近的,比如李家,徐家,梅家人满了,就往这边走,双方最开始还很克制,毕竟田地那么多,问题不大。

    但是田家这个外来人,一下子占了四百多亩了,土地紧张了,程家惹不起田家,但是对于这三家都仇视。

    其他三家自然是抱团来对抗程家,所以一直把里长的位置上把持着。

    不过历代里长都不敢太过得罪程家,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且里长也不是什么强龙。

    这一次抽调,里长也是尽量平衡,抽调三家的,程家就抽调了一个,算是公平。

    如今死的就是程家的人,而且是程家比较让人讨厌的程老四。

    程老四这人口无遮拦,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棒,不止得罪了程家的人,也得罪外面三家的,所以他被抽调,程家也是巴不得。

    但是这毕竟是同族人,死了不可能不给一个交代。

    于是程家就逼着李大牛表态,这人不能就这么死了,若是李大牛不给他们一个妥善的交代,他们不怕闹到衙门那里去。

    李大牛心想,这件事,里长估计是先知道了,所以才急着把位置传给自己。

    毕竟这人死了,肯定有名单传来回来,里长就是村里第一个知道的。

    李大牛于是前去询问徐老三,这徐老三和他是一个同一个院子的,也算是邻居了。

    徐老三也感谢李大牛这一年的帮忙,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若不是你帮下手,我家这一年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李大牛准备说徐妻也帮了自己不少,但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惹出不小事情来,于是就说远亲不如近邻,哪个人没有三灾九难的,人帮人。

    徐老三还是再三谢过,李大牛询问徐老三,这程老四到底怎么死的。徐老三还是将那一番说辞了,然后说:“我说儿哄嘛,那么多人看到的,他程家就算闹上天,也是这么回事。”

    李大牛询问了具体细节,徐老三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始说了起来。虽然不是说的栩栩如生,但也算合情合理,看样子不像是编造的。

    李大牛说了一声辛苦了,徐老三说:“大牛兄弟,他们程家就是没事找事,非要给你添堵。”

    李大牛说着倒不是程家无理取闹,毕竟家里死人了,换到谁的头上心里都不好受。

    “那么大牛兄弟,你准备怎么办呢?”

    李大牛说不知道,如今这件事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知道程家是接着这个机会,发泄他们的不满。

    自己如今需要知道的就是,这程家需要什么,银子还是什么。

    因此李大牛前去找程族长,双方见面之后,程族长恭喜李大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里长,真是年少有为。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愿意,但是里长非要让自己当,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程族长看着李大牛,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呀,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

    “是是。”

    “大牛呀,看到你当里长,我就想到了,我们程家,自从国朝建立到现在,就没有一个当官的。”

    李大牛算是明白了程家的条件,他对着程族长说:“是这样呀,我看杰明哥才适合当里长,我这人还不配。”

    李大牛干干脆脆的让出了里长的位置,对于他来说,这个里长不过是免除丁银而已,自己又不是出不起那点丁银。

    程族长听了之后,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朝廷这才让你当了里长。”

    李大牛说着没有什么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是当里长的料。

    李大牛说自己这个里长还没有让知县批准的,这不如直接让程杰明和里长一起去,到时候盖上知县的大印,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程族长说着不好意思,李大牛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确不是当里长的料。

    也是因为这样,李大牛的这个里长在当了四天之后,就被换人了。

    不过程家也不闹了,村里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至于不知所踪的田员外,大家觉得没有什么重要的,李大牛知道村里的人巴不得田员外死在外面。

    正月十五,李大牛还是要去城里逛逛,这陵水县城自然还不如他所在的乡镇热闹,但如今入乡随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在城里逛着的时候,遇到了田老七,田老七看着李大牛,连忙说:“大牛,你也来逛街呀,来来,我请你喝茶。”

    田老七也不管李大牛是否答应,带着李大牛到了一家饭馆里面。

    这老板姓唐,一个中年人,开饭馆的自然是热情好客,笑容满面,但是这位唐掌柜却是愁眉苦脸,好像有什么忧愁一样。

    他这个样子,自然客人就少了,田老七看着这个情况,对着唐掌柜说:“老唐,大正月天的,你丧着一张脸,晦气不?”

    “田相公,抱歉了,只是我妈不在了。”

    “什么时候走了,我啷个晓不得呢?”

    “不是走了,是丢了。”

    “你妈又不是三岁娃儿,啷个会丢呢?”

    不过田老七想到了自己爹,于是询问具体情况。

    唐掌柜说是初四那天,他前去花盈县,采购一些米和菜,方便初六开门。

    “你跑哪么远干嘛?难道这县城还不够你买吗?”

    “这城里的东西都是那罗老狗在管,他心有多黑,你又不是晓不得,我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送钱给他。”

    唐掌柜说完,然后继续说,等他初五下午回来,不见自己母亲,于是询问自己妻子,妻子告诉唐掌柜,被姐夫一家接起去了,他问了一下邻里,邻里都这么说。

    于是唐掌柜也没有在意,自己姐夫家接母亲去过年,那也是常理。

    但是到了初十都还没有回来,唐掌柜就有一些坐不住了,毕竟姐夫家也外姓,这过年也不可能过这么久,于是他亲自前去姐夫家,这一问就发现,母亲根本没有到过这里。

    “你说我能不丧着一个脸吗?我若是有法子,我也不愿意这样。”

    田老七听了之后,摇着头说:“恼火,恼火,真的恼火。大牛哥子,帮忙想一个法子,我知道你办法多,那智多星都不如你。”

    李大牛没有想到田老七会推到自己头上,不过李大牛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做的,但是李大牛要想好措辞,免得惹祸上山。

    李大牛询问唐掌柜说:“唐掌柜,我问一下,你家婆媳关系如何?”

    唐掌柜说不是很好,自己父亲很早就死了,所以自己母亲一手把自己和姐姐带大,而且二年前,还拿钱给自己成家。

    唐掌柜说自己因为要常常出去置办货物,所以他离开了就是母亲和妻子看店。

    有一次自己母亲说他妻子耳根子软,对店里的事情不上心,这要赊账就赊账,要少几文就少几文,他们唐家又不是家大业大,她这样下去,只怕天大的家当都会败光了。

    唐掌柜也是生气,认为自己这起早摸黑,到处跑,就是为了省下这么几文钱,弄出一个家当来。所以听到母亲这么说,自然说了妻子一顿。

    这不过了两三个月,母亲又说他妻子太抠门,太死板了,把老客户都得罪光了,以后没有人来照顾,这店只怕只能关门大吉了。

    唐掌柜也知道是自己妻子怄气,于是劝说了一番,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等唐掌柜说完,李大牛说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唐掌柜在打听一下,或许有几个耳报神。

    唐掌柜谢过李大牛,目光之中充满冰冷了,好像是知道了应该做了。

    李大牛和田老七吃了中午饭,也没有多待,田老七带着李大牛前去看杂耍。

    这县城,唯一的乐趣就是听书和看杂耍了,这听书赶场天都有,只有这杂耍,要过节才能看。毕竟这小县城,养不活一个杂戏团。

第十六章皆大欢喜天作合

    这一次卖杂耍是全是女子,班名也很秀气,叫做探春班。

    这班主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身材匀称,面容姣好,有一对柳梢眉,眉宇之中,有江湖儿女的英气。

    班主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开始蒙上了自己的双眼,将一个南瓜放在了三丈之外,然后随手一挥,四枚飞镖射中了南瓜。

    这南瓜是大物品,这个自然没有什么难度,接下来就是一个女子爬上竹竿,然后将一枚铜钱吊起来,班主再一次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蒙上了眼睛,将这一枚镖射了出去。

    这一次,镖穿过钱眼,将铜钱钉在竹竿上,女子拿起竹竿,给大家看了看。

    李大牛也看到了,暗自点头,这人本事不错。他也注意到了,田老七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那竹竿的姑娘。

    这姑娘还没有梳头,扎着两个朝天辫,穿着碧绿棉袄,倒是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可爱。

    李大牛倒是没有在意,这女子容貌虽然不错,但是比不上班主,班主的容貌可谓是美人了。

    接下来,这探春班又表演了一些武术讨论,李大牛知道这些喝彩声,一半是因为这些人武术底子真不错,一半是因为这些人是女子。

    班主来讨赏的时候,李大牛也拿出了几枚铜钱,班主看着李大牛穿着短褐,皮肤黝黑,一双大手满是老茧,穿着一双破烂草鞋,裤子满是泥土,知道李大牛是穷苦出身,更加感谢了。

    班主也询问了李大牛,附近哪个村比较富有,她们准备去乡下看看。

    李大牛还没有开口,田老七就说了他们村有钱,说着田老七拿出一粒小碎银来,对着班主说:“班主,我们村好久没有喜庆了,你们若是显得无事,就可以来我们这里。”

    班主谢过之后,说明天就来他们村,李大牛点点头,反正又不是自己出钱,能看一出杂耍何乐不为呢?

    田老七说了他们村的地址,接下来李大牛和田老七他们回去,走在路上,田老七一直傻笑,李大牛笑着说:“田七爷,你是看上了探春班的那位姑娘了吧。”

    “当然了,对了大牛,你说等她们来,我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你说好不好。”

    “田七爷,你家大业大,只怕你家里不会同意了。”

    “他们巴不得我结婚,我爹说过了,只要我成家立业,就分家产。”

    李大牛听到这话,对着田老七说:“田七爷,你愿意,别人姑娘是否愿意呢?”

    “那就不晓得了,可以试试,而且我家世如此,她怎么会不喜欢呢?村里多少人想要嫁给我,也不是嫁不成。”

    李大牛说这倒是实话,别说他们村了,附近村里的姑娘,都会认为田老七是一个如意郎君。

    第二天,探春班果然也来了,在她们摆设场地的时候,李大牛也知道了,这班主姓洪,大家都叫她红娘子,是怀化府的人,自幼爹妈早逝,这到了十万大山之中,得到一个异人传授本事。

    田老七这时候笑着说:“什么异人呀。”

    “那位老人家叫刘思永,他说自己曾经在武皇帝时候当过一个参谋,后来因为不受重用,于是就辞官归隐,在十万大山之中修仙问道,他原本想要老死山中的,没有想碰到了我。”

    “武皇帝?武皇帝是哪个皇帝?”田老七也是基本不读书的,他知道的事情,全都是说书上面来,这说书除了敢说高皇帝龙兴的事情,哪敢说后面几位皇帝。所以田老七对这几位皇帝一点认识都不没有。

    李大牛在和村长学习的时候,倒是知道了虞朝这些常识,他算了一下,对着红娘子说:“这么说来,这位老前辈年龄不小了。”

    “是呀,他驻颜有术,倒是看不出什么,只不过在光熙元年正月初一,他听到我说了朝廷的事情,第二天就消失,不知所踪了。”

    红娘子说着有一些可惜,李大牛心想这怕是这人已经命数到了,不愿意死在红娘子面前而已。

    红娘子说自己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于是就离开了。然后到了外面,收留了这么一帮姑娘,走南闯北,勉强活着。

    田老七听着红娘子说着她们的经历,让这个算得上锦衣玉食的少爷唏嘘不已。

    不过场地搭建好了之后,村民都来了,大家都翘首以盼,红娘子他们也上去表演了。

    这个表演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李大牛并没有在意。

    演出结束之后,这群人到了李大牛他们所在的院坝里面休息,也是自由这里,方便休息。

    等到表演到天黑之后,李大牛亲自下厨,下了一大锅的面来请探春班的人。

    红娘子说不好意思,询问李大牛这要多少钱,李大牛笑着说:“什么钱不钱的,红娘子你们和我李大牛一样,都是苦命兮兮的,大家能帮就是帮,若是以后我去你们那里做客,你们会帮忙吗?”

    红娘子也不谦虚了,谢过了之后,说日后若是有缘,能帮助到李大牛的话,一定会帮李大牛的。

    李大牛谢过之后,也就没有在意了。

    当天晚上,李大牛看着窗外的圆月,突然有一些伤感了,这种伤感是来自红娘子,从红娘子身上,李大牛想到了她。她在竞赛的时候,那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样子,如同红娘子一样,英气不凡,让人由衷喜悦。

    李大牛看着墙上的笛子,他拿起了笛子,吹奏起来他最为喜欢的曲子。

    这一首曲子叫做穿越时空的思念,此时此刻,李大牛觉得十分贴切,他知道,她早已经化作了飞灰了,这个世界有文明都有一千多年,更不用说那远古混沌又有多久了。

    从今以后,他终究是再也找不回她了,这种痛苦悲哀被李大牛融入到笛声之中,说不出的哀怨动听。

    第二天,探春班的一个女子询问李大牛说:“大牛兄弟,昨天晚上是你吹的曲子吗?”

    李大牛说自己昨天闲的无事,于是瞎吹奏了一番,打扰他们休息了。

    红娘子笑着说:“什么瞎吹,我走南闯北,也算是看过不少吹笛子的人,而如同大牛兄弟你一样吹的动听的,那没有几个。”

    “是呀,大牛兄弟,你若是跟着我们跑江湖的话,到时候就凭借你的笛子,去了京城,说不定又是一位笛王。”

    李大牛说乡下人吹着玩,这难登大雅之堂,莫说去京城了,就算去了首府,都算不上什么。

    红娘子说李大牛谦虚了,不过她说李大牛吹的曲子太过感伤,这年轻人应该多开心才是。

    李大牛说自己也是因为红娘子想到了自己身世,这才吹奏了。

    正在说话的实话,田老七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这一次田老大也到了。

    田老大和红娘子行礼之后,将提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这不是说笑的吧。”红娘子也知道了田老七的身份,有一些不敢相信。

    “明媒正娶,班主你放心好了,绝不是娶小的。”田老大神情严肃地说着,红娘子告诉田老大说,她们是贱籍,田老七娶了春芳,那就不可以当官了。

    “当官,我这兄弟,大字都认不得几个,当个啥官,贱籍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我这兄弟开心就好了。”

    田老大忙着分家产,田家几个兄弟都为老七的婚事而操心,如今老七愿意娶妻,他们就趁着田员外不在,把这件事定下来,然后把家产给分了。

    红娘子连说了几个问题,田老大都说不介意,只要老七喜欢就可以了。

    田老大这么说,红娘子前去问春芳,春风对于田老七的印象不错,毕竟田老七白白净净,如同一个读书人,穿着打扮也不错。

    红娘子见是明媒正娶,自己这个妹妹也愿意,自然不阻拦了,毕竟如同她们这样的人,想要嫁的人就是田老七这些好人家了。

    既然双方都答应了,这婚事就从简了,七天把六礼给过完,至于婚房,这田家多的是宅子,因此在正月二十六,婚礼举行了。

    当然这婚礼吹吹打打,和虞朝的规定一点都不搭边,最为重要的是,贱籍结婚的时候,是不允许带三金三银的。但是这一些在乡下,都没有人在意了。

    就算有人说这个不符合规矩,告到衙门那里去,到时候田家银子一交,这告状的人反而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牛就看着这一场婚礼,想着这些大儒制定了这么多礼节,但是最后落实了又有多少呢?

    当然若是这些农民能够完全遵守那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话,那么尧舜之世真的可以期待了。

    田老七作为婚姻的主角开心,春芳嫁给如意郎君也开心,田家兄弟能够分家产也十分开心,红娘子因为妹妹找到好人家而开心,看着他们眉间喜悦之情,李大牛不由感叹天作之合。

    虽然这天作之合的主角,认识不到半个月。

    李大牛也看到了程杰明,程杰明也感谢了李大牛,并且许诺了,自己老了之后,会将里长之位交给李大牛。

第十七章故友回乡多惊喜

    李大牛说了感谢,但是没有相信,这程家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里长的位置,哪有那么容易就交出来。

    这种承诺不过是口头说说,自己真的相信了,那就是一个傻子了。

    三月开始忙起来,李大牛这一天准备去干农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

    曾荣贵如今穿着一身青色铠甲,背上背着一把弓,腰上挎着剑,手里拿着红缨枪。

    曾荣贵到了他家门口,将马背上一个包裹拿起,丢给李大牛。

    李大牛接过一看,原来里面装着鱼还有一些肉,曾荣贵对着李大牛说:“走了这么久,这饿的火烧心了,大牛快点弄点吃的来。”

    李大牛点点头,曾荣贵准备跟上的时候,李大牛笑着说:“你是忘了吗?我家的灶可不敢给你烧。”

    曾荣贵不由一笑,这是陵水县的风俗,这灶不能借别人烧饭,否则运气都会被接走。

    曾荣贵坐在地上,李大牛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拭铠甲。

    等到饭弄好之后,曾荣贵和李大牛两个开始吃起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吃相,狼吞虎咽,这三斤肉一条鱼,他们一顿就吃完了。

    吃完之后,曾荣贵砸吧砸吧嘴,然后倒在地上说:“真舒服,这军营的菜烧的还不如大牛你。”

    “荣贵,你铠甲都穿上了,看样子混得不错哦。”

    “天枢军百夫长,一般一般啦。”曾荣贵得意地说着,然后对着李大牛说:“你莫看这铠甲外表好看,实际上呀,是纸做的。”

    李大牛倒是知道古代有纸甲,这纸甲只是成本比较低,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李大牛笑着说:“铁甲又重,冬天冷,夏天热,这纸甲将就用就是了。”

    曾荣贵说是,李大牛对着他说:“这都在家里了,不如将这个铠甲脱下来。”

    曾荣贵摇摇头说:“习惯了,这若是没有穿着铠甲,心里不踏实。”

    曾荣贵说着,还是将铠甲卸下,李大牛也看到了他的伤痕。

    那数十道伤疤如同勋章一样,表彰着曾荣贵的荣光。李大牛询问曾荣贵,这两年情况如何。

    “那是不摆了,天天睡着了,都晓不得第二天是否还能睡瞌睡。”

    李大牛询问了祥云府的事情,虽然他也零零碎碎听了一些。

    曾荣贵也一一说了起来,其中对天枢军的不战而败感到羞愧,然后说起碧峰战役,曾荣贵说的眉飞色彩,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大战。

    “平妃娘娘摆的是车悬阵,就是将车轮子给吊起来,好不厉害,那些夷人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大牛听着有趣,静静在那里听着,接下来曾荣贵继续说了平妃如何让祥云府心服口服的。

    李大牛心中对于平妃倒是有了兴趣,这攻心之战的确不错,当曾荣贵询问他若是他在那里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李大牛笑着说:“我就一个挖泥巴的,我啷个晓得呢?”

    “大牛,其实夷人还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那群白藕教那群妖孽,真的不怕死,我这一身伤,至少有一半是白藕教留下的。”

    曾荣贵说完之后,告诉李大牛说:“大牛,你结婚没有,我准备结婚了。”

    曾荣贵将郑教头说的事情说出来,李大牛听了之后,恭喜曾荣贵,他说自己如今还没有结婚的想法,而且如今这附近,他看的上别人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他又不看上。

    曾荣贵笑着说:“大牛,你这个呀,不好说,反正我是有人嫁给我就算数。”

    谈笑一阵子之后,曾荣贵将弓拿起来,对着李大牛说:“大牛,我想要学弓术,你是否会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看着曾荣贵,笑着说:“你怎么会想到我会。”

    “我就是觉得你什么会。”曾荣贵摸摸头,李大牛一笑,询问曾荣贵为什么一个百夫长还找不到人学弓箭吗?

    曾荣贵说如今天枢军弓箭手他不怎么看得起,还有就是他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怎么会向下人学习。

    李大牛接过曾荣贵递过来的弓,走到外面,然后摆好姿势,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去,射中了十几丈外一根竹子,这羽箭钉在竹子上,还不断颤抖。

    李大牛看着没有离靶,不由一笑,自己在弓道社学的本事还没有完全丢。

    曾荣贵拍掌说:“大牛,你这弓术真是厉害,也只怕是老鲁才有你这么厉害。”

    李大牛笑着说:“我就是随便学了一下,打打猎什么的。”

    李大牛不知道虞朝对于弓弩的控制极为严格,随口说了一下,而曾荣贵也是没有这个常识,也就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曾荣贵说要李大牛教,李大牛询问他这一次要待多久,曾荣贵说自己只有十天。

    李大牛说差不多了,然后告诉曾荣贵如何站立。

    “丁不丁,八不八,两足相离尺七八。”李大牛嘴里说着口诀,指点着曾荣贵站立,然后告诉曾荣贵双膝外分,双臂内吸,腰暗进,胸突出。

    等曾荣贵摆好了架势,曾荣贵笑着说:“这若是等到战场上,等我摆好,只怕别个都射了几轮了。”

    李大牛说这只要熟练了,就和自己一样,弓一上手就可以了。

    接下来李大牛让曾荣贵后手离胸不到三寸,箭矢在下颌和嘴唇之间。告诉曾荣贵说:“左手握弓,手背要平。右手扣弦,手腕要平。前拳要和右眼要平,后边的胳膊肘要和右耳平。四不平,则射箭无力,准头不行。”

    曾荣贵点点头,拉开了弓,结果是脱靶了。这么多竹子一颗都没有射中。

    李大牛说这很正常,当初他也是一年才掌握的,如今曾荣贵在军中,有的是机会学习射箭。

    说到这里,李大牛拿着一张草纸,这些纸还是他准备在当里长而买的,如今没有用了,他从外面弄了一点泥巴,然后放在找个绳子,挂在竹子上,对着曾荣贵说:“你先看着,等这个泥点变大了,那就容易射准了。”

    曾荣贵点点头,李大牛也出去干农活了,反正自己要教的已经教了,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大牛等下午回来的时候,曾荣贵对着李大牛说:“真的变大了,真的变大了,好神奇。”

    “那是你看久了,眼睛花了而已,休息一下吧。”李大牛笑着说,然后前去弄晚饭了。

    吃了晚饭之后,曾荣贵又要李大牛指点,李大牛也没有拒绝,指点着曾荣贵。

    这样待了五六天,曾荣贵也才回去了,曾荣贵告诉李大牛,等到自己下一次回来,就是标营的士兵了。

    李大牛点点头,说等到曾荣贵荣华富贵之后,自己也可以去他家混吃混喝。

    “随便你吃,随便你喝,你还怕把我吃穷了吗?大牛,你要是真吃穷我,那你也算是有本事了。”

    曾荣贵笑着说完,然后就离开这里。

    在曾荣贵离开之后,一个人回到了村里。

    李大牛正在田间干活,这时候有人说:“哪里来的马车,我们这个山疙瘩,难道还有什么大人物来不成。”

    李大牛抬头望去,只见是四匹马拉着的马车,走在道路上,马车在这里可是一个稀罕物,大家都是用骡子来拉货。

    而且这家里有一头牛就算了不得了,更别说用四匹马了。

    这人难免喜欢凑热闹,李大牛倒是继续干活,旁边有人前去看了。

    不一会儿,徐老三跑过来说:“大牛,你想都想不到,是田扒皮那幺儿回来了。”

    “田老七?”

    “幺儿田扒皮!”

    这一下李大牛算是醒悟过来了,这群人不止称呼田员外为田扒皮,还把别人当幺儿了。

    徐老三说田员外穿着一身衣服,那是亮堂亮堂,比知县穿的还要好,身边还有护卫。

    李大牛说田员外估计遇到什么贵人了,徐老三呸了一声说:“真是好货三天烂,王八千年死。”

    不一会,又有消息了,田员外杀猪了,这才三月份杀猪,自然是让村民吃惊。

    接下来,就说田员外摆了肉八碗。这是益安府规格比较高的筵席了,当然也特指民间,这个肉八碗虽然名字说八碗,其实不止八碗,只是每次上八道菜,主菜就是一头猪。

    当然这筵席吃起来,那是要从中午吃到晚上,若是农村里面有哪家请客摆肉八碗,那就是大富大贵了。

    这过了没有多久,有人说程杰明被喊去了赴宴了,徐老三说:“大牛,你要还是里长的话,这一次赴宴的也是你了。”

    李大牛笑着说:“吃不吃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就这么一个穷命,有什么好说的。当时吃油了,得了啥病,那不好了。”

    徐老三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李大牛继续耕地。他倒是不愁不知道消息,这乡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扯上几天,更别说这么大的事情了。

    果然,第二天,就消息出来了,这护送田员外的是知府的人,在田员外家用了饭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和程杰明到了知县那里,听说知府交代知县照顾田员外。

第十八章世事难料悲欢同

    李大牛听了之后,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当这里长,这件事若是落到自己头上,自己还不好办了。

    田员外这连忙跑去求助知府,知府庇护,知县知道了肯定不爽。

    而且李大牛知道,田员外肯定不是用银子打通知府的关节,虽然田员外在他们村是第一,但是在县城也就只能算个人物,至于到了益安府,那就真是无足轻重。

    田员外能够得到知府的重用,很明显是因为那个笛子了,这笛子对于世人来说,没有多大用。对于知府这些文臣来说,就是无上宝物了。

    知县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知县想到笛子若是在自己手里,这被知府关照的不是田员外的,而是知县自己了。

    所以知县一定会迁怒到程杰明身上,毕竟乡绅不好对付,对付一个里长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果然,到了缴纳夏税的时候,程杰明就被刁难了,说是少了,物品不足。

    知县责骂了程杰明一顿之后,程杰明只好自己垫上了这些粮食,毕竟当时过称的时候,大家都过够了得。

    程杰明这一次带着李大牛前去补交,原因倒不是程杰明要帮李大牛,而是舍不得花钱请人推着粮食前去县城缴纳夏税。

    李大牛倒是没有拒绝,他能帮的事情多是帮,他倒是不在乎别人记不记得自己恩德,只要不得罪人就好。

    他可是知道农村这些人不是什么良善君子,你今天得罪了他,他当天晚上就把你秧田的水给放了,或是直接把你苗给毁了。到时候闹大了,就是械斗。

    如今这程家村附近李家人少,要帮自己忙也是没有用,所以李大牛宁愿吃亏一点。

    到了县城,程杰明还是给了李大牛两文钱,算是请李大牛喝茶。

    李大牛拿着这两文钱,到了附近准备喝一杯茶,这的确是有一些口渴了。

    这走到了路上,李大牛看到了菜市里面,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站在那里,她们头上都插着草。

    女子哭哭啼啼说着,说她丈夫病死了,自己就一个女儿,无依无靠,只希望能够有好心人出手,只要一两银子,让他丈夫入土为安。

    这一两银子自然不是小数目,这时候李大牛看着她们那无助的样子,对着她们说:“一两银子,我倒是有,只是没有带来,你们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们先去吃个饭,你们可以等我一下。”

    这女子连声感谢,说吃饭她们不就不敢让李大牛破费了。

    李大牛说一顿饭,要得到几个钱。于是李大牛想了想,这城里的馆子,他就认识唐掌柜那一家,于是他就带着这母女两人前去唐掌柜家。

    这到了唐掌柜家里,唐掌柜看着李大牛,笑着说:“大牛兄弟,你来了呀上,上一次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还不找回我妈。”

    李大牛点点头,没有多问,这时候唐掌柜询问他们要吃什么,这一顿他请了。

    这母亲不愿意太破费,于是说自己借厨房弄一点吃的就可以了。

    唐掌柜心中高兴,也没有想到顾忌,于是就答应了。

    在母女下去弄吃饭的时候,唐掌柜就说起来了,那天他心想不对,于是逼问自己妻子,说若是唐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活,全家都不想活了。

    唐妻被这么一吓,自然将事情原原本本给说了出来,原来唐妻不满唐母很久了,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媒婆,媒婆说一个财主老年丧偶,如今有意续弦,于是唐母就被自己儿媳妇给骗上了花轿,嫁给了这位财主。

    唐掌柜得知了之后,暗中设计,将自己妻子嫁给了在这位财主的儿子,赎回了自己的母亲。

    李大牛听了之后,除了震惊,还感到了恶心,但是看着唐掌柜那得意的脸,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大牛随口应和着,接下来,饭菜弄好了,李大牛吃起饭菜来,这原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李大牛,突然想到了如何解决这母女如今遇到的难题了。

    李大牛让唐掌柜先借一两银子给自己,借的时候,李大牛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钱了。

    唐掌柜没有犹豫,当场从账房拿出了一两银子,李大牛交给这一对母女,让她们先去处理丧事,七天之后,再来这里见面。

    母女谢过之后,母亲也说了自己籍贯,她是杨张氏,是杨家沟的人。

    李大牛也没有在意,在母女离开之后,唐掌柜对着李大牛说:“大牛兄弟,你这个人耿直,你想过没有,她们是两个骗子呢?”

    “我这个人呀,只求我心安,只要我没有骗别人都是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求他回报。”

    “她们或许笑你憨哩。”

    “至于那个憨,大家心里有公道,这点钱也发不了家。”李大牛说到这里,也不在继续说下去。

    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街上逛起来,找了一处街边的房子,这前面可以做铺面,后面可以住人。

    李大牛询问了一下租金多少,得知一年才要一两银子,自然是愿意答应了。

    他喜出望外,这房子的主人也喜出望外,毕竟这房子空着很久,在陵水县城这种小地方,没有外来人,本地人都有家,谁愿意租房子住。

    第二天,李大牛带着银子来这里,把欠的一两银子还了之后,交了房租,然后开始置办家具来。

    这些都不废多少银子,接下来李大牛带着粮食到了这里,为开店做准备。

    到了约定的日子,杨张氏果然回来了,李大牛再路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杨张氏推辞,说自己这厨艺,不敢当。

    李大牛说着县城的饭店,厨子都不怎么样,杨张氏的手艺那是数一数二,至于露面这件事,那都是千金大小姐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没有那么多忌讳。

    杨张氏最后还是答应了,李大牛告诉她们,一切都置办好了,到时候,这挣的银子她们自己用就是了。

    杨张氏不答应,说掌柜是李大牛,她们母女有一口饭吃就可以了。李大牛说自己也是帮她们有一口饭吃,而且这个饭店也挣不了多少钱,自己还要分一点的话,那岂不是要她们活活饿死。

    在李大牛的坚持之下,杨张氏口头上答应了,心中想着到时候把银子给李大牛,李大牛难道还会不接吗?

    于是四天之后,这个四而饭店开业了,李大牛也请了田员外来吃饭。

    田员外没有来,但是田老七来了,田老七也带了一群人到来。

    这吃的是鸡蛋面,这鸡蛋面只有程家村才能吃到,鸡蛋面这个新奇的玩意,让开张后的接下来几天,生意异常火爆,这城里人都喜欢吃一个热闹,吃一个新鲜。

    面又不贵,比阳春面贵上一文钱。让大多数城里人都前去尝试一下。

    这鸡蛋面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就是菜肴上面,杨张氏的手艺果然厉害,生意如今做上路了。

    而李大牛也就没有来帮忙了,他自己田地里面的事情还需要忙。

    在秋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徐老三在打谷子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大家急忙抬着他到树荫下,又是灌茶汤,又是掐人中,认为徐老三是中暑了。

    但是没有用,最后只能送回家去躺着,农村生病基本就是靠自己熬,熬的过就活,熬不过就只有死。

    李大牛自然也帮徐老三家秋收,毕竟这都最后一步了。

    等到秋收结束,徐老三没有尝到新米,就一命呜呼了。

    大家都是伤感,但是接下来就是办丧事,丧事也十分简单,挖个一个墓,然后选一个日志,裹席子就是了,至于棺木,那基本是有点钱的人家才能置办的。

    下葬之后,就是好有一顿饭,这一顿饭俗称吃包子,顾名思义,就是每人两个包子,就算结束了。

    这一次让李大牛意外的是,徐瘸子也来参加了,徐瘸子的女婿也来,人高高大大,看上去倒是不错的。

    不过这位女婿却是眼高于顶,看人都没有正眼的,徐瘸子介绍了,这女婿叫做严钟勇。

    严钟勇头微微点了一下,算是行礼完毕了,就去别处坐着。

    徐瘸子看着严钟勇说:“大牛,他家世虽然不错,但是我心中,还是你比较好,这当农民的,自然要嫁个当农民的。”

    李大牛笑着劝说徐瘸子,严钟勇一看就是一个人才,徐瘸子找了一个好女婿,这一辈子可以放心了。

    “放心了,或许放心了。不过徐老三这走了,他两个儿还小,也是造孽呀。”

    李大牛点点头,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自己不可能一直帮徐老三家,这偶尔帮下还成,这要一直帮到这两个娃儿成年,他可没有大的善心。

    现在徐家都是讨论这个问题,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徐妻告诉他们,这娃儿还小,自己不能带大,自己准备改嫁。

    徐家说改嫁的话,这徐家的钱全都不可以拿走,就算她自己的衣服,也只能拿一套走。

第十九章闲来无事遇天变

    李大牛在一旁听着,感叹这里还是好,至少没有鼓励守节。

    当然在农村守节也是一件难事,毕竟农村没有其他收入,全靠种地,这种地就需要劳力,女子很明显是没有这个能力。

    而李大牛知道古代守节情况,是因为有优厚的待遇,全家免劳役,一人守节,全家享福,自然会有贞洁烈女出现。

    攫欝攫。如今虞朝女子也就是一块贞洁牌坊,而且若是立了牌坊,女子有什么不贞的地方,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那可是有破家之祸。

    李大牛这些时日,察觉到了虞朝上下是割裂的,虞朝礼仪全是贵族在遵守,而民间却是遵从古老的习俗。

    双方就如同两个世界的人,互相有着交集,但是却按照不同的轨迹生活着。

    在李大牛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徐家那群人算是商议好了,徐老三的两个儿子过继给族里,也是因为这样,徐老三的所有家产,包括田地都被这两人给分了。

    这看似不公道,好像是徐老三的家业就这么被外人分走了,而实际上,徐老三倒下,徐妻已经无力耕种,为了抚育儿子长大,就必须卖地,这地只会越卖越少,然后徐老三这两个儿子沦为乞丐。

    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徐妻在第二天,就拿着自己的一套衣服回娘家了。

    李大牛看着房屋空出了一间,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一个私塾先生来教书。

    李大牛知道穷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穷教育。这村里孩子若是有读书种子,考上了进士,当了官,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李大牛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行动起来,他原本是想要去找李大能的,但是李大能跑去府学读书去了。

    于是李大牛只能让杨张氏帮忙打听一下,那里有穷酸书生,李大牛也不指望小小的陵水县有什么人才,只要能够教这些学生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在腊月的时候,杨张氏倒是找到了一位,这位秀才姓孙。听吃饭的客人说,这位孙秀才学问不错,只不过运气不行,屡次都没有中举。

    李大牛于是前去拜访这位孙秀才,这到了孙秀才的家,李大牛才明白什么叫做穷,一间房子,是卧房,是厨房,是客厅。这房子东边堆满了柴米这些东西,孙秀才的灶是小灶,就是泥土烧成一个圆柱形,在下面开口,用来通风。

    在灶上面有一个土锅,正在热着稀饭,这稀饭米少的可以叫做米汤了。

    西边是床,这床没有四个角,只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板放在书上面,这就算完事了。

    这位孙秀才什么都穷,就是书比较多,他见到李大牛,还是恭恭敬敬行礼。

    李大牛看着孙秀才这个样子,对着孙秀才说:“秀才,是这样的,我们村里想要找一个教书先生,你也是知道的,这农村,大家都穷,只能包你吃住,还有就是一年有一贯钱。当然你在教书的时候,也可以攻读,争取考一个功名。”

    孙秀才说自己学问不太好,怕是耽误这些学生。

    李大牛说这倒是不碍事,大家都说孙秀才学问好,只是因为穷,没有钱买通阅卷官才一直没有中举而已。

    在李大牛的坚持下,孙秀才答应了,顺便拿了一本自己的文集,交给李大牛,说李大牛可以找人看一下,看自己水平如何。

    李大牛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这个也看不懂,到时候再说就是了。

    孙秀才这边答应了,李大牛这边也去找徐家人说自己租借房子的事情,这徐家人听说是当学堂,于是说:“大牛,你这帮了我们多少忙了,这房子你尽管用就是了。”

    李大牛说了多谢,然后他自己开始弄桌椅板凳这些来,他外公和舅舅都是木工,从小跟着他们的,李大牛还是学了不少东西。

    等到腊月二十九,李大牛就去帮孙秀才搬家,按照这边习俗,若是搬家的话,必须在新家过年,也就是二月份搬家的话,孙秀才必须在徐老三家过了年才能走。

    李大牛不知道这村里的人情况,担心这半年后,大家都不让孩子来读书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倒是孙秀才想走也麻烦。

    李大牛借了一个鸡公车,跑到了孙秀才的家里,将他家里的东西搬走。

    到了三十那天,孙秀才要了一对红纸,写了一对对联:

    “诸君到此何为岂徒学问文章擅一艺微长便算读书种子。

    在余所求亦恕不过子臣弟友足五伦本分共成名教”

    李大牛见到这对联,心中感叹,这孙秀才倒是有本事,就凭借这对联来说,就知道他是有抱负的人了。

    “李兄弟,我这对联如何?”

    “好长哦,这些字我就认识那一和五。”

    李大牛说完,孙秀才询问李大牛需要什么对联,他可以帮忙写一副。

    李大牛说他没有贴对联的习惯,孙秀才没有在多说了。

    李大牛回到自己家里,看到了自己大门的两旁,他想到了一副对联。

    。“一事无成惊逝水

    半生有梦化飞烟。”

    他自诩精英天才,但是却一直怀才不遇,呆在博物馆之中,也是受到了上司的打击,自己所学没有丝毫的用处。他所谓的梦想,也真的如同梦一样遥不可及。

    自嘲的摇摇头,这年还是要过的。

    吃了年夜饭,他自然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醒就是光熙十年了。

    他自己捏了几个元宝,这是一种类似汤团的事物,但是比汤圆大多了,一个小碗只能装三四个的样子。

    他吃完,准备去恭喜的时候,突然天空暗淡下来,李大牛抬头看上去,竟然发生了日食。

    四周的村民开始惊慌起来,敲锣打鼓,大声喊着:“天狗食日了,天狗食日了。”

    “又是多事之秋了。”攫欝攫

    李大牛说着,到了家里,翻了一下手中的万年历,发现今年竟然是辛丑日。

    李大牛脸色一变,作为读研专门研究公羊学的他,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大王,从玄帝到如今,正月初一日食一共二十二次,应验十九次,而辛丑日为正月初一,日食三次,皆亡国破鼎。天象所示,虞祚已终,正是大王你顺天应命的时候了。”

    李金星对着自己眼前的中年汉子说着,李金星他们师兄弟在武凉府寻找了多年,在光熙五年找到了这人,这人名叫李继,是附近有名的游侠,热情好客,常常救济穷人,对母亲最为孝顺,所以被人称呼为忠孝黑大郎。

    李继本来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耐不住李金星的蛊惑,这当皇帝没有谁不想当的,而且李金星谈神论鬼,头头是道,李继这武夫,自然是坠入瓮中了。

    李继于是借着养士之命,阴纳死士,如今有千人之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当祥云府乱的时候,李继都有想法,起兵相应,李金星劝他忍住,李金星也不知道虞朝的情况,所以先暂观其变。

    虞军的无能,让李金星他们放心下来,整个天枢军的败溃无疑告诉李继他们,虞朝的军队已经外强中干,不中用了。

    李金星原本是等着武凉府的厢军抽调走了,然后他们就可以趁机攻占武凉府,但是没有想到平妃前去镇压了。

    这祥云府虽然平定,但是白藕教余孽又跑到了这里,李金星让自己师弟万骑前去沟通,双方一拍即合。

    当然什么时候起兵,白藕教还没有决定,李金星让他们先修养,一边寻找教徒,一边休养生息。

    如今这天象示意,李继他们决定行动了。

    正月初二,李继带着李金星还有十几个人到了衙门,李继递上了拜帖,说邀请知县和团练吃过年饭。

    李继毕竟在这县城有侠名,知县和团练都答应了。

    当天晚上,他们到了李继在城里的住宅里面,李继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这些官员入座之后,宴会开始,觥筹交错,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在酒过三巡之后,李继对着他们说:“诸位老爷,昨天的天象,大家都看到了。”

    知县点点头,感叹说:“这正月初一,遇到日食,的确不太吉祥。”

    “诸位,这三朝之会发生日食,又是辛丑日,乃是亡国破鼎之兆,”

    李金星笑眯眯地说着,县尉听到这话,大声呵斥说:“放肆,怎么敢出如此狂妄之言。”

    县尉原本以为李金星会谢罪,但是没有想到,李金星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县尉准备在发作,但是原本伺候他们的仆人都拔出了刀来,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看到这个情况,知县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对着李继说:“李员外,你这是怎么回事?”

    “尔等为官不仁,贪婪成性,贪赃枉法,构陷小民,早已经天怒人怨了,如今天心所示,我自当顺天命,建大业。”

    李继说着,外面有周犰走了进来,告诉李继,这厢军已经愿意降服,不服的已经就地处决,现在厢军已经倒戈了。

第二十章迎战不利三溃败

    十月十一早晨,丰城的人还是保持着以往的悠闲在城里玩耍,突然从南城门疾驰而来一匹骏马,骏马上的人背后插着白虎旗,见到这个旗子,不知道底细的倒是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马匹敢在丰城里面狂奔。

    有些知道情况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不由下了一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在这匹马进入到了内城没有多久的时候,全城大小官员都知道出事情了,而且不是一件小事,一个将影响大虞朝的国运的大事。

    在家里悠哉的陪着周霖铃的他,仆人通知说有要事,于是前去了后堂之中,到了后堂之中,周山和郡主都已经坐在那里了,等到他们两个到来,郡主才语气沉重的说:“悦华府已经失陷,贼人筹谋攻打东南府,东南府形势危急。”

    他不由吃惊,让郡主详细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郡主将前线传来的战报说了一下,这一次悦华府的土人可是来真的了,接近三十万土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举起了反旗,要将中原人给赶出悦华府和东南府,恢复土人旧土。

    他说悦华府也有二十万厢军,还有东南府的支援,人数不逊于那边才是,怎么会败落的这么快。郡主说这都是有心算无心,朝廷剿贼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群人会全部造反,还是老办法,用着土人的向导,想的还是以夷制夷的老办法,在土人恶意的引导下,厢军主力中了埋伏,这一战就被杀了五万人,投降三万,伤着四万多人,整个悦华府的厢军就此残了。攫欝攫

    现在唯一幸运的就是镇国公没有贪功冒进,两万府军没有受到损失,已经成功的撤退到了东南府的莒城,防守着这东南府的南大门,不过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现在莒城就只有五万人士兵,虽然东南府总督已经下令调集军队,根据总督夏浩然的估计,敌人攻打过来的时候,莒城最多只有十万军队。

    他说就算大败之后,悦华府还有八万多厢军,这些厢军呢?郡主摇头说:“都逃了,在那一场大败之后,悦华府的士兵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每次遇到敌人都作飞鸟状。”他听到这句话,叹气一声,厢军果然靠不住,不过这些士兵散了也好,要是等到莒城防守的时候在溃散的话,那么东南府真的被害了。

    周山还是无所谓的说:“那么朝廷那边有什么旨意呢?调集玉衡军还是放弃东南府和悦华府。”郡主无奈的说:“现在已经再让玉衡军调动了,不过根据总督的估计,若是莒城那边只能抵挡三日的话,这些土人的就可能打到丰城城下。东南府这么大,二十万厢军分摊下去,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也感觉到了无奈,没有想到这一次走亲竟然走到了险境里面来了。他心中想着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郡主告诉他因为防止人心变动,现在丰城已经戒严了,除了附近的农民能随意进城,其他人都不准随意进出了。

    他心想东南府这么大,土人就算攻下莒城,马不停蹄的攻打过来,也要个月的时间,现在就戒严,真是太早了,而且这也说明东南府总督对于这件事没有什么办法,只有消极的应对了。

    周霖铃握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水的说:“相公,你若是想要离开,那就早些离开吧,这刀剑无眼,沁园又不在城内,自然不用理会这禁令。”他询问周霖铃不离开吗?周霖铃摇摇头说:“着丰城是我的家乡,妾身怎么忍心弃家而去呢?”

    他说周霖铃不走自己也不走,这刀枪虽然无眼,但是未必能伤害到他们。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周山笑着说:“好妹妹,好妹夫,别肉麻了,这次娘娘找你们可是听你们说这个的,娘娘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妙计没有?若是有奇计可以败敌军的话,朝廷绝不会吝惜奖赏,这个可是一步冲天的机会,好妹夫你可要好好掌握,这可比当别人干儿子好多了。”

    郡主听到这话,笑着说:“是的,妹夫,父王也说了,若是有人能退兵,就算朝廷不赏赐,我奉王府也会拿出重金来,感谢这挽救东南府的大恩大德。”他说自己就一个种庄稼的,哪里知道什么带兵打仗。

    说完之后,他倒是想到一个人,对着周山说:“那位少将军可真是少年英才了,他不是一心渴望建功立业吗?不妨让他来这丰城,主持这东南府的战事。”郡主疑惑的询问说:“那位少将军呢?夫君,你认识吗?”周山苦笑一声说:“好妹夫,你真是一个惹事的人,窦宪的确是不错的人选的,但是窦宪这个人还是太年轻了,未必能担当重用。”

    听到他们的话,郡主想了想说,对着周山说:“夫君所谓英雄出少年,窦将军出身将军世家,能力未必很差。这一次就算不是他主持这边军务,也可以让他辅助总督和总理大人。”

    周山随口告诉郡主:“这件事倒是不用担心了,窦宪这么近,肯定会被调过来的,我想的青萝郡主也会调过来吧,若是有青萝郡主在,这东南府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我们只用等着恭贺就是了。”

    郡主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开口告诉两人青萝郡主已经有了身孕了,不会再上战场。周山的神情稍微凝重了,然后看了看郡主,郡主恭敬的说:“不错,嫂子已经有身孕在身了,父王还曾送过一对玉璧,希望嫂子能够为我姚家诞下一位麟儿。不过,妹夫,这件事应该很少人知道吧,不知道妹夫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他一下倒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个时候周霖铃解释是在丰城遇到了镇国公的孙子,这位孙子说的。郡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气一声说:“唉,听探子回报,镇国公府已经被逆贼给烧去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他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一般的情况下,应该是占据那里自己好好享受才是,怎么可能一把火烧了,他虽然没有见过镇国公府,但是却看到过襄国公府,心想这国公府应该大差不差,自己可不愿意将襄国公府一把火烧了。

    郡主说这次土人出了一个少主,一个叫扎木赫的年轻人,这人是土人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十三岁那年继承了族长的位置之后,就励精图治,几次率众反抗虞朝,虽然每次都失败,因为此人狡猾,一直没有被擒拿。

    在光熙年间,也不知道扎木赫用了什么手段,将所有土人说服,然后掀起了这一场大乱,土人这一次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这一战失败的话,土人就不会存在此地,这种没有退路的战争,让土人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将整个悦华府给占据了。

    郡主也说扎木赫是一个用兵奇才,那一场包围战就是扎木赫的杰作。说着,又将扎木赫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扎木赫以前失败,并不是他无能,而是因为兵少而已,扎木赫和虞朝厢军都是一换三。

    前几次只有三四千人,就算一换三虞朝也可以轻易扑灭,这次直接有了三十万多人,就算除去老弱女幼,也有十多万人,虞朝想要战胜可是要花代价的。攫欝攫

    他说现在知道的情报太少,讨论没有什么用,不如等到情报多了在说。郡主点点头,轻笑说这次找他们只是告诉这件事,至于对策的话,那不用太着急,有的是时间来弄。他们也不在多留,告辞离开了。

    回到房间,周霖铃轻声的询问说:“相公,这件事你怎么看呢?”他说不成大问题,扎木赫未必是雄才,若是扎木赫在莒城击败虞朝精锐的话,退缩悦华府的话,自己还会担心,但是现在的确没有什好担心的。

    周霖铃问他为什么这人说,他说这土人不过三十多万,别说入主中原了,就算将东南府守住都是一件难事,如今最好的就是挫败虞朝大军之后,提出议和,让虞朝将悦华府割让出来。

    “相公,陛下不会允许的。”周霖铃摇头说,他说到时候虞朝就算不会同意,也不会再动身了,虞朝好不容易太平下来,可不要区区的土人就将光熙这得来不易的盛世打破。虞朝会等着扎木赫死了之后再慢慢收拾扎木赫。

    而扎木赫可以凭借悦华府修养生息,这不到二十多年的话,土人有百万人口之后,虞朝想要收回就难了,而扎木赫好不到暮年,以百万之众进入东南府,收服故土也不是难事。周霖铃摇头说虞朝不会这么放着扎木赫做大的。

    他告诉周霖铃,若是虞朝失败多了,朝中必定会议和,扎木赫只要多打几个漂亮的大战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周霖铃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相公,对方可是土人,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土人攻下这东南府吗?”

第二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后

    林绍闻知道这话的潜台词,也就没有坚持了,接下来圣人召见了林嫣,询问林嫣是否有对策。

    林嫣告诉圣人,这如今武凉府的情况不知道,李逆军中也不知情,她没有对策,她若是到了武凉府,第一件事就整合剩下的厢军,然后派出斥候,掌握李继虞的情况,然后打几个伏击战。

    圣人询问林嫣为什么寻找李继虞的主力,用玉衡军打一次会战,全歼或者大败李继虞的军队。

    林嫣说如今无论是厢军还是禁军战斗力都堪忧,打会战的结果是溃败的可能性比较大。

    “圣人,国朝需要是有效歼灭敌人,而不是快速歼灭敌人。如今武凉府新败,士气不振,若是匆促决战,只会大败。末将到了武凉府,第一就是调动禁军府军的骑兵,若是探查到了李逆军队动向,就立马前去帮忙守城。末将在率领大军前去救援。二末先一步找有利地形,对抗李逆。”

    圣人不在多说什么,说一切听从林嫣安排,林嫣也让圣人调集在永安城修养的天枢军北上,协助他们。

    至于益安府的厢军,林嫣就没有调动了。

    圣人点点头,同意了林嫣这个命令。

    接下来林嫣开始带着彩凤军南下,而曾荣贵他们也在四月初接到命令,北上支援。

    在进入武凉府的路上,曾荣贵和郑教头讨论起来,如今李继虞真是猖狂,攻占了四个县城,如今率兵北上,准备攻打武凉府的首府地宁城。

    曾荣贵认为李继虞他们攻打不下地宁城,地宁城是一个大城,如今还有四万厢军驻守。

    郑教头说未必,如今民心在李继虞那里,李继虞这一路上攻占县城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很多人都期待李继虞来开仓放粮,这地宁城虽然是一座大城,但是城中居民所思所想,现在还猜不透。

    曾荣贵没有多说什么,对着郑教头说:“郑教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看了,这一次我们又会立下不少功劳。”

    郑教头说这功劳虽然好,但是要立下了要有命领才行,这若是死了,功劳再大也是没有用的。

    “不错,但是我们也应该想办法,如何在活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立大功劳。”

    曾荣贵认为这当兵不立功劳,那么还拼死干嘛。不如退回去,当一个伤兵算了。

    四月初七,曾荣贵他们部队接到了命令,占理地宁城南边的天仓镇,占据了这里,就可以掐断了李继虞大军的后路。

    当然他们不准先动手,要等玉衡军和定国公府军到了之后在一起动手。

    理由很简单,就是他们若是占领了,也守不住,到时候李继虞察觉到了虞朝夹击的机会,就会难逃,到时候就要攻城攻打了。

    玉衡将军的意思很简单,争取在地宁城大败李继虞的部队。

    这个计划新上任的天枢将军无法拒绝,毕竟如今天枢军只有一万士卒,其中三千还是这新兵。

    一万人虽然不少了,但是对于李继虞的大军来说,那真是少的可怜。

    天枢将军他们到了天仓镇西边的宁强县,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听闻了李继虞大军包围了地宁城,而且发起了一次进攻,这进攻的结果倒是不尽人意,平白丢下了三千尸体之外,对地宁城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也是因为这个结果,定国公接见天枢将军的时候,不慌不忙,丝毫不在意。

    “贤契,这战争不能急,急不能办成好事,反而会给敌人机会。”定国公没有着急,喝着茶优哉游哉地说着。

    天枢将军对着定国公说:“世叔,所谓兵贵神速,就这么等着,怕事不太好吧。”

    定国公笑着说:“兵贵神速,那是要给敌人致命打击,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李继虞他们不知道,现在他们全部心思都在地宁城上面,怎么会注意到这里。”

    天枢将军询问玉衡军什么时候到,定国公说最多十天,玉衡军也是全速赶来之中。

    定国公让天枢将军可以在这里休息几天,操练几日,等到玉衡军到了,他们抢占了天仓镇,就没有休息的时候,要面对李继虞的进攻了。

    天枢将军听了之后,说自己第一次领兵,见识太少,还请定国公多多提携,定国公笑着说:“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如今只要我们不贪功冒进,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定国公以为李继虞他们不知道,而这个时候李继虞已经得到了消息,召集手下。

    李继虞最为看重的谋士就是李金星,他询问李金星说:“听说朝廷的大军聚集在宁强县,长庚,你怎么看。”

    李金星指着地图说:“他们所图谋的不过是天仓镇,以此来断我们后路,前后夹击。”

    “这倒是一个麻烦,谁都没有想到这地宁城这么难打,我如今担心,若是分兵的话,兵少也挡不住他们,若是兵去的多,这地宁城就更加难打了。”

    李继虞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李金星对着李继虞说:“大王,做事最为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如今既然不能两全其美,只能选择危害的最小的。”

    “你是说放弃地宁城,退回去吗?”

    “退肯定是要退的,这一次责任在我,我没有想到地宁城这么难以攻打。如今计划有变,我们应该先攻打这些小县城,然后逼着虞朝军队出来,到时候我们步步蚕食,等我们再次回来地宁城的时候,这城已经无用之兵了。”

    听到李金星这话,崔犯不满地说:“眼看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谁不生气。”

    李金星对着他们说:“这鸭子跑不了,而且退也不是那么退,若是就这么离开,士气会受到打击,所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到天仓镇,打虞军一个措不及防,若是地宁城的士卒也冲杀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乘机夺取地宁城。”

    李金星说着,开始安排起来,让他们留下一万士卒,好像在打造攻城器械的样子,然后大军南下,回到天仓镇。

    这是趁夜离开,在天亮的时候,李继虞的军队就回到了天仓镇,接下来李金星开始安排防御工事和作战准备。

    而十天后,玉衡军到了宁强县,先是修整了一天,当天晚上,定国公为玉衡军接风洗尘。

    玉衡将军笑着说:“让诸位久等了,本帅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奈何这人只有两双腿,这大军怎么也快不起来。”

    定国公说玉衡军已经算是神速了,不过如今要玉衡军受点委屈,不能好好休息,就要去攻打天仓镇了。

    玉衡将军笑着说:“这倒是不碍事,只要打下了天仓镇,还用担心休息的事情吗?实不相瞒,我军上下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为圣人效死力上,将李逆给全歼。”

    “那就先祝将军,旗开得胜了。”

    玉衡将军说同喜同喜,然后第二天大军前去天仓镇,这到了天仓镇,虞军才发现,天仓镇已经修建好了防御工事,玉衡将军虽然有一些吃惊,但是没有意外,毕竟自己大军行动,李继虞肯定会知道。

    玉衡将军对着天枢将军说:“这李继虞将大队伍调集来也好,反正都是前后夹击,如今只不过我们变成了前而已。”

    玉衡将军这么说着,就跑到了南边扎营,因此李继虞的部队在西北、东北、正北三方面包围他们,而地势上面,北面要高上一些,但是武凉府多是平原,所以也谈不居高临下。

    玉衡将军是一位老将军,也开始修建工事,不过他因为树木都李军被砍伐了,所以他们只能挖壕沟,没有设置拒马等木障。

    虞军修建工事,李军却没有趁机攻打,就看着他们修建好工事,这就让玉衡将军更加肯定,这李继虞的主力部队还在地宁城下,如今天仓的军队只有防守之力。

    于是玉衡将军等到了明天在发起进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烧水的时候,虞军发现了河流给断流了,这夏天本来就热,见没有水了大家自然开始抢着来用。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玉衡将军不满告诉他们,不用抢,可以挖井。

    于是虞军今天的攻击计划就耽误了,玉衡将军不敢保证,今天晚上就可以打下天仓镇,所以先要解决水源问题。

    这有的地方掘下去,倒是有水,有的挖了两三丈,还没有水。

    这井少人多,毕竟十三万人,最开始水还是清凉的,后面就是浑水了。

    大家也没有时间等这些水澄清之后再用,只好将就用。

    这谁都不愿意用泥水,于是这边挖出水来,立马有人去抢,还没有进攻,虞军就先打起来了。

    看到这个情况,定国公提议,如今先机已经失去了,不如暂且先退下。

    玉衡将军说先将就一天试试,而且大家来打仗,又不是来享福的,这一点苦还是要吃的。

    等黄昏时分,虞军勉强有水可以用了,玉衡将军带着定国公去巡视,看能不能找机会,夺回水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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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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