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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八十三章遗计定玄武

    过了良久,贤妃才醒了过来,对着众人说没事。

    贤妃说完,然后看着放在大殿正中央灵柩,叹气一声。

    当天晚上,四皇子设宴之后,得知魏思思要离开的消息,于是亲自到了顺承宫。

    “思思姑娘,你想要走,朕倒是也不敢强求,只是朕有一块匾,想要送给控鹤先生。”

    魏思思询问说:“不知道这块御匾上又写着什么稀奇古怪的字,让人参不透摸不着呢?”

    “这次四个字很简单,是书中的原话,谋及庶人。这一次可不会再有什么大风将这块御匾给吹走了吧。”四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思思,魏思思也笑着说:“什么谋及庶人,我看圣人你这这个人要改成一个女字才是了。”

    四皇子一笑,对着魏思思说:“你这次来,朕还没有好好招待你,你明天离去,朕就让人送你出去吧。”

    “圣人就不担心有人说你勾结我这个魏逆了吗?”

    “旁人的闲话,朕向来不过问。匾你不愿意带也行,将朕的这一番心意转告给控鹤先生,朕即位之后,十分渴望这些大儒。希望山长能够明白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魏思思点头说是,心中明白,魏白云不会出来的。

    第二天魏思思坐着轿子离开皇宫,前往到东海府。

    时间飞逝,腊月十三,文皇帝葬入乾陵。正月初一,正式改元。

    正月初五,继贤书院,魏思思正在书院帮助魏白云整理书籍,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推开了书院大门,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他走入书院大堂,问讯而来众人也来了,魏思思看着这个人,吃惊地说:“柳侍郎,你怎么如此狼狈。”

    魏白云听到这话,让自己两个儿子扶着柳细营,将他带进密室里面。

    柳细营醒来要了水,喝下之后,神情凄惨地说:“陛下,陛下已经驾崩了。”

    听到这话,魏白云大惊,询问柳细营具体情况,柳细营将玄武国的事情一一说来出来。

    原来这魏帝登基之后,一直受制于玄武国主,他心中自然不太愿意,这时候一位大臣出了一个主意,让魏帝趁着冬至祭天的时候,除去玄武国主,将玄武国收入自己手中。

    柳细营他们虽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若继续这样下去,魏帝只是玄武国主的傀儡,因此不如奋力一搏,将玄武国给夺过来。

    他们谋划的严密,参与此事的不到十人,负责杀害玄武国主的是柳细营,然后兵部尚书趁机夺去武库,礼部,吏部尚书准备好诏书,安抚玄武国民众。

    这一切都按照他们预谋进行着,冬至那天,柳细营也杀了玄武国主,而这时候,玄武国主的三儿子突然率兵出现,然后冲杀起来。

    柳细营他们一时间没有料到这个情况出现,只能掩护魏帝撤退,不过这乱军之中,魏帝又没有武功,被乱箭射中,最后死在玄武国。

    玄武国也借着国主被杀的事情,驱逐他们,除了柳细营和几位官员之外,其他人都被玄武国给杀害了。

    柳细营说到这里,低声哭泣。

    魏白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叹息一声,安慰柳细营说:“此事非是柳大人你们过错,魏帝和玄武国之间,迟早会冒出矛盾来。先发制人,后发制与人,只能说这件事,时不我与,为之奈何。”

    “不是时不我与,而这时虞帝的阴谋,这一切都是虞帝的挑拨,唉,这也是我们一时不查,才会中了这么简单的离间计。”

    柳细营说到这里,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魏白云,原来在分封东海王的时候,文皇帝就已经让四圣司的人用重金收买了魏朝的一位官员,让这位官员使出这个计策。

    魏帝虽然是玄武国主拥立的,但是傲慢无礼,屡次在朝廷上呵斥魏帝,这让魏朝的大臣十分不满,这个计策一呈上,魏朝百官都认可了。

    他们认为如今玄武国已经是魏朝属国的了,那么玄武国的臣民就应该听从魏朝的命令,他们杀了玄武国主,到时候诏令一下,万民欢呼。结果没有想到,竟然落得一个万民驱逐的下场。

    “太傅知道这件事了吗?”

    “已经让人去通知了,不过太傅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了。当时我们为了机密,才没有告诉太傅。”

    魏白云没有再说什么,让柳细营好生休养。

    初六早上,魏白云对着魏思思说:“思思,今日我们去合庆寺为那些阵亡的义士烧一炷香吧。”

    魏思思说好,于是魏白云带着一家人,拿着香烛元宝,到了寺中,去烧香了。

    魏思思见除了自己一家人,还有刘歆,心中疑惑,但是没有说出口来。

    魏白云到了寺中,在大雄宝殿烧了香之后,就和住持到了禅房,商量什么去了。

    魏思思和自己母亲有去罗汉殿等地方去烧香,等他们烧完,突然寺里敲响了钟。

    魏思思一行人回到大雄宝殿,发现魏白云跪在那里,住持正在为魏白云剃度。

    魏思思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大惊,准备阻拦的时候,魏夫人拦住他说:“思思,你就让他剃度吧,你父亲辛劳了一辈子了,也应该休息一下了。”

    魏家的人对于这件事,好像早已经知道,魏思思忍不住泪留下来,对着魏白云说:“父亲大人,你要剃度的话,请先听孩儿几句。”

    魏白云点点头,魏思思走了进来,对着魏白云说:“父亲大人,难道是这千秋大业没有指望了,你要出家?难道是这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要出家?还是你听信别人胡言乱语,以为孩儿投靠了朝廷,做了一个不忠不义的人,你气愤之下,才要出家。父亲大人,你为什么出家,你告诉孩儿呀。”

    “思思,那首剑客行,你还没有琢磨透呀。”

    魏思思一愣,放声大哭说:“父亲大人,你在年少的时候,就知道无神不能成器,无神不能炼形。那么你早就可以出家了,为什么要在世上遭受这么多难,吃如此多的苦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呢?”

    魏白云闭上眼睛,神情痛苦地说:“这就是人呀,人苦恼的根源,受罪的根本,便是看不透。就算尼山,也是如此。老夫早年不信,偏要受这些难,吃这些苦,花费这些光阴。最后也只能低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看着魏白云低声念着佛号,姥姥走到魏思思身边,对着魏思思说:“思思,你爹已经忙了半辈子了,如今也应该休息了。这翻江倒海,射日拿月的时期,就应该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做了。剑客行,剑客行,你爹爹这位剑客已经老了,不能再行了。大师,请吧。渡白云入菩萨道,从此佛法常照,极乐无恙。”

    住持对着魏思思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思思姑娘,你收下这你父亲头发,这是虞朝治下,仅有的魏人之发,要好好保留。发丝如铁,百年不烂,愿神州运势,与发长存。”

    住持说着,将魏白云头上的法冠取下来,魏白云一头长发由魏思思拖住,然后住持剪了下来。

    魏思思先用手帕保了起来,好生地收着,然后等待仪式结束。

    等待仪式结束,魏思思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刘歆走了过来,对着魏思思说:“夫人说的对,山人一支剑撑了四十年了,如今也是应该他休息的时候了。”

    “我只是难过,我觉得,父亲在书院,书院上下就有一股气在,书院凭借这股气和虞廷斗争的,如今父亲离开了,书院的气也就散了。”

    “是吗?小生倒是不这么认为,书院有的是浩然正气,是面对独夫的勇气,山长在,这股气在,山长离开了,这股气也不会离开,只要我们在,什么都可以做到。”

    刘歆说到这里,看着外面说:“孙卿说,天地闭,圣人隐。小生觉得乾坤定向人才转,文章岂随年代卑。谁从高山深海过,天风不断紫涛吹。越是天地闭,圣人越不能隐,圣人应该从高山深海过,继续天风紫涛吹。如今山长虽然隐了,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逃避,应该让乾坤跟着我们转动,而不是空写文章感叹。”

    魏思思听到这话,对着刘歆说:“是吗?等到钢刀架在你头上的时候,你到时候不知道你是否还敢说文章岂随年代卑吗?”

    “有些话,说出来,很多人都不信。但是最后,总有人会相信的。”

    魏思思看着刘歆,还是没有选择相信,如同刘歆这般胆小的人,真的进入大牢,刑具一拷问,就立马屈服了。如今只不过因为没人追究说一番大话而已。

    魏思思不知道,在很多年后,刘歆做到了他说,成为一个乾坤定向人才转,文章岂随年代卑的人。

    魏思思岔开话题,笑着说:“刘歆,你还没有字吧,不如取一个天风吧。刘天风,可惜你不姓程,否则更加恰当。”

    大虞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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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三隐三偏

    刘歆见魏思思神没有那么沉重了,于是笑着说:“这个字倒是不错。古人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如今夫子算是无发隐于佛了。”

    刘歆在无发上加重了读音,似乎有些发疯。

    “看来你是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出家了。”

    “如今那奉天御极圣人,登基改元,要天下栋梁蓄之朝廷。这是堂堂之阵,山长只能以奇破之,难道山长还能让自己拿大好头颅,带上虞朝的乌纱冠吗?”

    “是吗?圣人要招天下栋梁,去为他效命,这也是错吗?”

    “有些人,无论做什么的事,都是错的。这就叫生有错骨,没办法的。”刘歆说到这里,对着魏思思说:“四小姐,你其实应该不应该回来的,你应该在宫中,辅助圣人,治世升平。”

    魏思思听到这话,恼怒地看着刘歆,对着刘歆说:“你这是讽刺我了?”

    “不是,不是,四小姐,你别误会。如今山长碍于份,未能如愿。而四小姐就没有这般约束了,为什么不替山长完成他的心愿呢?孝经说了,立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魏思思不以为然地说:“朝廷的事,你不是没有看到,吴大人如此尽忠,但还是落得一个红枣当归。丁大人恪尽职守,还是落得一个玉山自倒。在兴国寺,我师尊落得一个私藏帝女,蓄谋不道。程识小一念之差,落得一个游猎东门。若是我没有进入宫,没有见识到诸位皇子的勾心斗角,我或许会听你的,到朝廷做事,模范王道,治世升平。”

    刘歆听到这话,对着魏思思说:“如今,四小姐,你也可以去皇宫,将那奉天御极圣人从一个争权夺势,敲诈机变的霸主,变成一个亲政民,以人为本的圣主。”

    魏思思摇摇头:“难难,江山易改本难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只怕到时候我改变不了天下,改变不了他,反而连自己变了。”

    “果真如此,那么小生就会以一己之力,改变天下,让四小姐你变回来。无论如何,四小姐,我只想和你说一句,天地闭,圣人也不当隐。”

    魏思思听到这话,没有多说什么。

    昭宁元年六月初六,建极中,四皇子在旁边的勤政阁设下晚宴,归王妃在一旁作陪。

    “圣人,不知道你准备这次招待谁?”

    “一个人,等下他会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到时候你可要替朕帮腔啦。”四皇子笑着说,归王妃也笑着说:“如今谁敢在圣人面前你发火呢?”

    四皇子没有回答,很快,归王妃就知道答案了,只见十皇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开口就是:“四哥,是你派人将我的天山石碑给拆了。”

    这天山石碑是十皇子那次大胜之后,效仿古人,勒石记功,是十皇子最为得意的一件事。

    四皇子看了看归王妃,归王妃说:“十弟,有什么事,先坐下来再说。”

    十皇子坐下之后,四皇子举起酒杯,对着十皇子说:“十弟,先别动怒,先喝一杯再说。”

    十皇子没有喝,四皇子只有放下酒杯,对着十皇子说:“十弟,朕且问你,这碑是谁写的?”

    “从军长史安华贵。”

    “谁立的。”

    “我副将刘秀。”

    “你可曾看过。”

    “略微看过一遍。”

    十皇子不知道四皇子这么询问是什么意思,只见四皇子脸色一沉,对着十皇子说:“这勒石记功,最怕有所隐,而你这石碑,有三偏三隐,不足后世传。”

    十皇子冷笑看着四皇子,等待四皇子接下来的话。

    “朕且问你,此次从征,国公子弟有几人。”

    “安,襄,平,定,亲五位国公都有子嗣在军中,除此之外与,还有三十二位新继承爵位的新贵。大小诸侯,共七十四人。”十皇子以为四皇子想从这个问题找他麻烦,他在军中,早就看过名册,知道有这些人。他再次不屑地补充说:“若是四哥不信,本帅可以在这里将这些人的人名写下来。”

    “好,既然在朕这里,你还记得他们,但是你的石碑上,可曾有他们姓名。”

    十皇子一时语塞,这石碑本来就是为了宣传他个人武勇的,怎么会写这些人的命。

    “诸侯一心一德,为朝廷浴血奋战,而你却不记,此乃一隐。”

    “你出征的时候,不过是一位皇子,先帝恐你不能服众,于是赐你大将军王的爵位,以让大小诸侯,能产悍将臣服你。还以平妃大司衡之样式,为你做大纛,让你能够主宰这二十万大军。不但如此,先帝还各地传诏,让靖梁二府大小官员听说你的指示,没有人能够节制你。像先帝如此用心布局,这一战是先帝运筹帷幄之功,还是你浴血奋战之得呢?”

    “先帝运筹之功,功不可没。”

    “帷幄之中尚有白发,石碑之上却无慈心,此二隐也。”

    十皇子汗如雨下,浑轻微地颤抖着,心极为复杂。

    “古之贤者,处置边患,莫不是想着天下交相则治,交相恶则乱。兵阵相待,下下之策。如今得胜,应当布施仁德,怎能勒石留碑,让边民振恐,牢记此仇。此碑只写我朝武扬之事,而不谈文教兴化之德,此三隐。”

    三隐说完,十皇子颤颤抖抖的将一杯酒喝下肚,然后对着四皇子再次说:“还有三偏,你只知道兴兵讨贼,却不知道国库告急。这两年下来,你知道用了多少银子吗?你去天部查查,一共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一年赋税,就全用在你上了。你可知道,梁州府,靖州府的文书,如同雪花一样飞来。灵州城因为此战,有饿殍于道。灵州城尚且如此,其他县城,可想而知。”

    灵州是梁州府的首府,也是虞朝除了京城之外,最为富饶的地方。如今灵州都残破如斯,梁州府其他县城自然更加不堪。

    “但是你的碑文上,只提军功之盛,而掩民政之囧,此其一偏。”

    四皇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先帝布置西征,筹集天下精锐,动员诸侯百姓,是朝廷无可用之将?还是诸侯无制敌之人?那么平妃娘娘在干什么?大司衡在干什么?勇猛无双的襄国公在丰城留着干嘛?百战百胜的镇国公在封地享福吗?是魏逆慑服的天枢都元帅剑不利了,还是国士无双的天璇都元帅老了?需要你这个杀了一只畜生的人来领兵出征。”

    “这是先帝有心锻炼你的胆识,给你这个机会。你每每都提天山大营殉国将士,不错,他们是殉国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为的不是朝廷。而是为了你这个大将军王,所谓天山,其实就是围场。父皇用大神通,将卿云围场搬到天山,让你去狩猎,让你去立功。诸位将军都看出来了,他们不愿意出征,他们不愿意为你这个孺子去牺牲,去流血。皇焰高涨,使天下将军不敢全力一战,这一战怎么打得完。”

    四皇子说着拍案而起,继续说:“冲锋拔寨将军在其先,皇家贵胄助阵为其辅。此碑之记皇胄之势,不见将军之勇,此其二偏呀。”

    “这绥边之道,在于神佛之熏陶,交通之往来,贸易之繁荣,文字之流传,婚姻之媒娶。绝非立一块破石头,就可以让边境安宁,天下太平。此碑只记黩武之盛,舍文教之宣化,不是偏之又偏吗?”

    十皇子只觉得头里一团乱麻,这四皇子好像句句都在理,但是他总是举得有些什么不对。

    归王妃看着这个况,连忙说:“十弟,这个碑呀,拆了对你有利。”

    十皇子见归王妃这么说,只好甩手说:“拆了就拆了,就当我没有树过那块碑。”

    “文渭。”四皇子一声大和,十皇子只好应了一声:“臣在。”

    “这大将军王的名号位于五爵之外,不伦不类。十弟你觉得还有必要冠着这样一个名号吗?”

    归王妃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她也轻声地说:“这个名号传出去,真是会让人笑话,十弟何必惜呢?”

    十皇子也明白过来,果然宴无好宴,他只好说:“圣人觉得不妥,削去就是了。”

    “既然名号都没有了,这责任也不用抗在上,我会让归无妄和安华贵两人负责天山大营的事物。十弟你看如何?”

    “一切圣人说了算,圣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臣就交印辞兵留在京城。圣人若是没有什么还要交代的,臣就告退了。”

    “慢着,你就想这么走了吗?去明堂跪着,向高皇帝,文皇帝忏悔你的昏头昏脑,肆意妄为。”

    十皇子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四皇子说什么,十皇子就只能做什么。

    十皇子在明堂,对着两人灵位跪了一个时辰,心中想着,自己真的不应该回来,若是自己在天山大营,怎么回到这里跪着。他如今能够指望的,就是贤妃出面搭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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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五章室内密谋

    四皇子走了进来,对着十皇子说:“文渭,为主帅,擅离职守,该当何罪?九门关闭,翻墙入城,该当何罪?结朋营私,图谋不轨,该当何罪?阻挡登基,惊扰圣灵,该当何罪。”

    十皇子跪倒在地,大声地说:“臣愿意去乾陵,为先帝守陵。”

    “守陵就不必了,你去吧,到了那里,一天看一册书,等到你什么时候将秘府所藏书籍看完,你什么时候就藩。马车朕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吧。”四皇子拍了一下十皇子的背,十皇子谢恩之后,就离开这里。

    第二天,朝廷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朝臣都装作不知道,一如往常。

    九皇子回到府邸之中,对着十皇子剩下的护卫说:“如今十下去了乾陵,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这些护卫都表示要去乾陵保护十皇子,绝不会因为十皇子如今失势了,就不管十皇子了。

    当天晚上,苟二招待刘秀一起吃饭,在吃饭的时候,苟二对着刘秀说:“刘秀,你真的要跟着十皇子去乾陵受苦吗?”

    “吃苦?我这条命就是大将军王给的,承蒙大将军王信任,我才有一段风光的子。”

    “其实我家王爷见你是一个人才,有心拉拢你,你与其在乾陵孤苦伶仃地过上一辈子,不如跟着我家王爷,还有荣华富贵。”苟二劝说着,刘秀没有回答,看着菜,迟迟没有下筷。

    过了良久,刘秀才夹起一颗蚕豆,对着苟二说:“承蒙洛王看的起,不过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本事,怕辜负他的信任,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刘秀放下碗筷,对着苟二说:“受苦也好,受罪也罢,这都是一个人的命,谁也逃不了。多谢你们的好意,可惜我刘秀德薄,承受不起。”

    苟二心中有愧,不敢多劝说什么。

    第二天,刘秀一行人离开京城。出了京城之后,刘秀对着其他人说:“诸位,我离家多年,如今担心家里,先回家一趟,还请诸位向大将军王禀告一声。”

    众人点点头,刘秀离开他们之后,回到了围场,到了自己的家。

    这时候李朱碧已经在这里居住,见到刘秀回来,不由大喜,走上前来保住刘秀,对着刘秀说:“阿秀,你终于回来了。”

    “小姨,我爹呢?”

    “你爹,你爹他……”李朱碧哭着,将刘勇的事说了出来。说到最后,李朱碧说:“那个贼人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让我再次见到他,我一定会认出来。”

    “好好,小姨,我问你,以前经常来我们家喝酒的那个皇子是谁?”

    刘秀心中虽然悲伤,但还是先问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是,是四下。”李朱碧犹犹豫豫地说着,然后对着刘秀说:“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要来问。”

    刘秀解释说:“这不是因为要为父亲大人报仇,所以才问。想必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小姨,你可有什么信物,作为凭证,交给四下。”

    “这,这,你出面也好,出面也好,这是根发簪你拿去吧。”李朱碧从屋里找出一根玉簪,然后送给刘秀。

    刘秀收下信物,让李朱碧好生呆在这里,等自己的好消息。

    在刘秀从围场离开的当天晚上,九皇子的府上来了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寡人的府邸。”九皇子看着昭穆尊,严肃地询问说。

    昭穆尊对着九皇子行礼说:“洛王,野人昭穆尊这番有礼了。”

    “哦,你就是昭穆尊,有趣,有趣。”九皇子从榻上起,披上外衣,端正坐着,然后对着昭穆尊说:“请坐吧。”

    昭穆尊坐下之后,对着九皇子说:“早就听闻洛王乃是的当世少有的英杰,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本尊到这里,也算是来对了。”

    “先生是为何而来呢?”

    “为了帮助英主而来。”

    “哦?是吗?实不相瞒,寡人不相信先生你这一番话。”九皇子说着,饶有趣味地看着昭穆尊。

    昭穆尊点点头,严肃地说:“的确这一番话一时间很难让王爷相信,但是时间久了,王爷就会相信本尊的诚意了。”

    “寡人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找寡人,这事出终须要有一个因。”

    “王爷,你可知道,魏帝已经驾崩了。”

    “哦?魏帝不是早已经驾崩了吗?”

    昭穆尊解释说;“是玄武国那位。”

    “哦,寡人明白了,先生你是明白天命攸归了,想要弃暗投明,归顺国朝了。”

    “不是,本尊希望后,王爷你能够借兵给我,讨伐玄武国,为魏主复仇。”

    九皇子听到这话,心中倒是相信了几分,然后看着昭穆尊说:“先生今天来,有何赐教呢?”

    “洛王,你就打算等一年之后,前去洛地就藩吗?”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寡人自然不愿意,只是如今敌强我弱,寡人不得已而为之。”

    昭穆尊听到这明话,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对着九皇子说:“王爷,如今还有机会。四皇子让你们三王辅政,只要王爷你能拉拢其他两位,那么就有机会。”

    昭穆尊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已经让止武盟的精锐分批进入京城了,如今只需要一个机会,这些人就可以替九皇子夺回朝廷。

    “不过我们习武之人,不太懂军阵之事,这件事尚且需要十皇子相助了。”

    “这个倒是无妨,老十现在肯定是闷着一口气,就算老十不愿意出面,还有老七在。”九皇子说完,然后对昭穆尊说:“你们要小心四圣司的探子,京城重地,可非比寻常。”

    昭穆尊早有准备,告诉九皇子,这些人进入京城之中,有着充分的理由,四圣司绝不会想到那边去。九皇子见昭穆尊这么有成竹,也就不在追问什么了。

    两人商议了一下计划,最后决定还是等七皇子和十皇子先表态了再说。若是两人都不愿意的话,他们就再另外想办法。

    昭穆尊看着天将要亮了,于是告辞离开。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九皇子才明白为什么昭穆尊那般有信心,原来是李星野向朝臣说了,他按照文皇帝的遗愿,准备八月初四,在军大校场,啥举行比武大会,选拔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凡是这一次比武大会过了三关的,可以入选为军。

    朝臣自然议论纷纷,说这样危险,这些山野草民,万一惊扰了圣驾,应该怎么办?

    “朕奉天应命,天眷照顾,区区蟊贼,不成气候。如今西戎蠢动,虽然有归无妄在抵抗,但是所谓英才不嫌多,若是这一次能选拔出一个大将,平定西戎,天下百姓从此再也不会受战乱之苦。朕冒一点危险,又算的上什么。”

    朝臣听说这一批人将送去天山大营,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朝臣没有意见指挥,这件事就宣布下去了,当然这要参加不是人人就可以的,首先必须要武林主事的推荐信才行。

    这件事在四月份都在安排了,参赛人的名单都已经送到宫之中。四皇子是见准备好了,这才告诉臣工。

    九皇子离开皇宫的时候,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他心中想着:“你这注意倒是不错,只可惜,这天下人不和你一条心,你自己要引狼入室,那就别怪兄弟我。”

    九皇子回到自己府上,让人去请七皇子来。

    七皇子神不平地来到九皇子府上,九皇子让七皇子坐下,双方吃了饭之后,九皇子让仆人退下,然后对着七皇子说:“七哥,最近怎么样呢?”

    “别提了,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火。老四这圣人也当了,祖训什么说的比谁都多,但是分封这个祖训,他却是半点都没有做到。暂且不说你们三个分的什么鬼地方。好歹你们也挂着一个王号。我们四个人到现在王号都没有,看来老四这个共治天下,只是说着骗骗我们的了。”

    “老四既然不愿意共治天下,那么我们不妨……”九皇子后面的话不用说,七皇子就能明白过来。

    七皇子摇摇头,对着九皇子说:“不妨什么?这半年,老四他差不多将我们给剥的干干净净。”

    “如今我蓄养了一批死士,只是他们不熟悉军阵之事,若是七哥你能帮忙训练的话,这共治天下,未尝不可?”

    七皇子听到这话,将筷子放下,然后看着九皇子,思索了良久,对着九皇子说:“这件事,还是找小老十吧。不是我怕事,而是我本事不如他,若是交给我,恐怕只有三成把握,但是让小老十来做,就有八成把握。”

    说到这里,七皇子附耳说道:“归无妄此人凭借裙带关系上了台,现在天山大营都暗中叫他归贰师,很多将士还是怀念老十的,只要老十能够离开乾陵,未必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难,这京城离天山大营,有千里之遥,这老十就算离开了乾陵,想要到天山大营也是难之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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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六章二五将成主

    九皇子一口否决了这件事,他要用十皇子,而不是让十皇子当上圣人,若是十皇子掌握了天山大营,成为圣人,自己还不是一个王爷。

    都是当王爷,他可不愿意冒着生命为去当。于是他对着七皇子说:“明天,我们去乾陵,看看老十,探听一下他的口风。”

    七皇子说好,告诉九皇子,先写好奏折,再去见,免得被四皇子拿住把柄。

    九皇子见七皇子从天山大营回来,细心了不少,心中暗自猜忌。

    他们呈上的奏折,四皇子也批准了。

    两人准备好衣物,然后到了乾陵。

    十皇子居住在乾陵的一处厢房之中,屋里十分简陋,一张木榻,一个火盆,还有几张兽皮。

    虽然十皇子到这里,不过一个月时间,但十皇子明显消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看上去老了几十岁一般。

    九皇子和七皇子进来,不由撇撇嘴,九皇子对着十皇子说:“真是不像话,真是不像话。堂堂的皇子,竟然住如此地方,文皇帝在天有灵,当落泪。”

    十皇子无所谓地说:“有一个地方住就好了,在天山的时候,有时候比这还苦,我还不是熬过来了。”

    九皇子叹气说:“老十呀,老十,在天山,你手里握着二十万大军的兵权,就算吃糠喝稀,也乐在其中。而如今你这算什么?阶下囚吗?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还好哥哥我知道你这边不如京城便利,带了一些衣服,还有两个婢女来照顾你。”

    十皇子说了一声多谢,然后拿起一本书看来起来。

    七皇子看着四周书架里面密密麻麻地书,对着十皇子说:“老十,谁会想到你这个大将军王,会成为大读书王了。这些书有什么可以看,你知道内府藏书有多少吗?就我所知,就有十多万本,你一天读一本,也就是要读十万天,这一年才三百多天,你要读三百年,才有机会出去。三百年,呵呵,只怕这大虞朝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哩。”

    十皇子没有放下书,对着七皇子说:“不看书又能如何?如今我现在离开这房间百步,就有朝廷的人请我回来,你们也看到了,这房间里面,连兵器都没有一把,想要活动筋骨都不成。”

    九皇子听到这话,看了看七皇子,对着七皇子说:“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给十弟惹出麻烦来。”

    十皇子也没有阻拦,九皇子将物品放下之后,就离开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七皇子询问说:“老九,你为什么不说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老十意气尽了,不如等他暂且再待一些子,这穷则变,变则通。我们要等着他不安心了,这才能说动他。”

    到了七月底,刘秀没有前去乾陵,而是到了京城,让人将玉簪递给四皇子作为信物。

    四皇子没有在皇宫见刘秀,而是微服而出,到了刘秀居住的民宅之中。

    “草民刘秀,见过圣人,圣人万福金安。”

    “无须多礼,你既然得到这个玉簪子,想必是见过你小姨了。”

    “正是小姨让草民来的,小姨告诉草民,圣人对我一家恩重于山,她无以为报,只能铭记在心。她希望小的能够有机会为圣人效命,以报万之一二。”

    四皇子听到刘秀这话,对着刘秀说:“关于你小姨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四皇子哦了了一声,对着刘秀说:“你似乎在十皇子账下效力。”

    “承蒙十皇子不弃,让小的当了一个副将。”

    “副将呀,看来老十很看重你了。老十这个人,年纪还小,不太懂事,有人一挑拨,就会上当。朕让他前去乾陵,也是为了让他能够安静读书,改一下他那暴躁的子。据说他倒是有些改进。不过恶惯难除,这样吧,这里有一个盒子,钥匙只有两把,你一把,朕一把。若是老十做错了什么事,你劝说他肯定是不听的,你写给朕,交给乾陵的马夫,那个马夫会再次交给你一个盒子,一把钥匙。你明白了吗?”

    四皇子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刘秀双手接过对着四皇子说:“草民知道了,草民一定会好好看着十皇子,不让十皇子做错一件事的。”

    四皇子点点头,离开这里,刘秀也回到乾陵。

    说来也巧,刘秀回来的时候,九皇子他们正好再次来探望,刘秀进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听到九皇子他们在谈什么,但是却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二五将成主,圣人守宗山。”

    十皇子见到刘秀进来,敷衍地说了几句,然后让刘秀退下。

    等到刘秀退下之后,十皇子询问说:“九哥,这是?”

    “最近我心绪不宁,于是请人扶乩,请的正是我太祖高皇帝,高皇帝在沙盘上写上这十个字,那人告诉我,这说的是,十皇子将要成为明主,如今你这个圣人还要在这里守祖坟。高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十呀,文皇帝喜欢你,高皇帝如今也中意你。这是你的福分呀。”

    听到这话,十皇子有些将信将疑,而九皇子开口说:“这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作假,若是我作假为什么不是说我应该当圣人,十弟你辅佐呢?”

    七皇子也帮腔说:“那一次扶乩,我们几个都在看着的,的确是高皇帝写的这十个字。老十呀,你难道就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当你的大读书王吗?等你到了京城,然后我们聚齐人马,进入宫中,当时候你当你的圣人,我们哥几个,只求封一块好的封地,就已经足够了。”

    十皇子见他们这说,也动心了,对着他们说:“但是如今应该怎么做呢?”

    “老十你只要想离开这里就好办,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你交给我就好了。到时候保管让你离开这里。”

    九皇子说完,然后再次说:“我将苟二留在这里,到时候,他自然会告诉老十你应该怎么做,只不过老十呀,你记得,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的那些护卫,这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十皇子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当天晚上,刘秀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心中想着那十个字,最后在天亮的时候,他趁着众人吃早饭的时候,找到纸笔,写了一封密信,放在盒子里面,然后到了乾陵的马厩,将盒子交给了那个马夫,那个马夫也给了刘歆一个盒子。

    八月初一,京城开始闹起来,不少江湖人士都来到京城,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凭借自己的武功,混一个好出。

    在初一的下午,四皇子召见了五皇子,对着五皇子说:“五弟,你的武功不错,这一次比武选士,就由你来主持如何?”

    “臣领命。”

    “五弟,朕准备等到三年服丧满了,封你为周王,你意下如何?”

    五皇子连忙谢恩,周地在西京城附近,可是一处繁华之地,五皇子原本就没有打算能要什么好封地,没有想到四皇子会如此大方。

    不过很快五皇子心中有些忐忑,这件事是福是祸还难说,如今还要看其他人的封地在什么地方,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好,那么这就是祸事了。若是大家都不错,那就表示四皇子彻底对他们放心了。

    四皇子点点头,让五皇子下去吧,他回到宫中,见到若水仙子,对着若水仙子说:“如何?老十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

    “十皇子那边倒是一切如旧,只是这一次比武大会,恐怕有些不妥。”

    “是吗?又是魏逆吗?”四皇子坐在榻上,皱着眉头,对若水仙子说:“朕好心好意,让他们能有一个正途,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朕的心意,非要和朕作对呢?”

    “圣人,这就是臣妾为难的地方,若是他们真的只是想要图一个正途还好,臣妾就怕他们包藏祸心,毁了圣人一片好心。”若水仙子也没有法子,她虽然聪明,但是来参加这次大会的魏逆人数太多,她不能将这些人的心思尽数猜透。除了重点的几个人,其他人她也不愿意多监视,免得让有心人挑拨离间,说虞朝这就是一场捕。

    按照若水仙子的子,她还真的有这个想法,但是四皇子觉得如今天下是他的,他也不愿意在重演兴国寺的悲剧。

    “你去准备吧,若是他们明白,那么自然无事,若是他们还是糊涂,那么朕也没有办法了。”四皇子捏着扇子,对着若水仙子说:“朕将在九月宣布册立四妃,明年正月,朕正式迎娶你们。”

    “圣人,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急了,不如等丧期过了再说吧。”

    “一年丧期已经足够了,如今制度草创,很多不完善。朕决定了,以后立太子的时候,就选立四妃。九月公布人选,接下来几个月让诸侯臣工庶人相议,若是有谁不合适,好换下她们。”四皇子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补充说:“四妃册立,太子将前往南都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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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七章求贵之人

    若水仙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询问说:“圣人,若是太子在南都监国的话,或许不太好吧。”若水仙子担心,这太子不受朝廷控制,万一作乱怎么办。

    “你担心的朕明白,只不过这天下都将是太子的,暂时交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妥。”四皇子是鉴于自己兄弟的情况,决定这个太子立下之后,还是早些掌权比较好,而且南都基本没有什么大事可以处理,不用担心太子会弄出什么乱子。

    若水仙子不在说什么,然后告辞离开,准备安排接下来比武大会的事情。

    若水仙子换上道装,亲自到京城去巡视,这没有多久,若水仙子就发现了不少熟人,这些熟人武功基本来说,都是在二流之中,没有什么顶尖人物。

    到了京城一家著名的酒楼太白楼之中,若水仙子发现了仲昌意,不由一笑,走到仲昌意身边,对着仲昌意说:“没有想到少帮主你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仲昌意受宠若惊,对着若水仙子说:“没有想到仙子你也来,真是有缘有缘。”

    若水仙子看着四周,传音说:“少帮主,贫道觉得虞廷这次举办比武大会,内中有阴谋,还请少帮主多加留心。”

    仲昌意没有传音的本事,只能用手在桌子上写:“此次虞廷倒是颇有诚意,我父让我来这里,看看具体情况,若是虞廷真的有意招纳群豪,我们也会为朝廷效力。”

    见仲昌意这么说,若水仙子不由放心不少,对着仲昌意说:“以少帮主的本事,当一个龙骑都尉,那是绰绰有余。不过,污衣帮恐怕要被江湖同道说闲话了。”

    “我们污衣帮只帮理,不帮亲,当今天子圣明,我们就为天子出力,若是当今天子无道,我们就隐居山林,不问朝廷大事。”

    “此是正理,只是当今天子是否圣明,还未可知。”若水仙子说完,看着一对夫妻走了进来,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了。

    “这两人是?”仲昌意也注意到这两人,这两人一进入酒楼之中,众位江湖人士都注意到。

    这两人太阳穴高鼓,脚步轻盈,呼吸绵长,很明显的内家高手。

    若水仙子看着仲昌意,介绍说:“这两人和你父亲齐名,丈夫叫做风笑天,妻子叫做柳承风。”听到这名字,仲昌意也想起了,这两人曾经和自己父亲当做八仙的一员。

    仲昌意看着他们,小声询问说:“这两人也是来参加这次比武大赛的吗”

    柳承风听到这话,看向他们,对着他们说:“这位小兄弟,大家如今来京城,不就是为博一个出身吗?我们夫妻两人对功名富贵倒是不在心,但是也要为了我们的后代着想,谁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话倒是说的漂亮,虽然大家来这里都是朝廷的鹰犬,但是对往日的同道说起这件事,还是有些理亏。如今柳承风这么说,可以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是我们自己贪心,只是为了后代着想。

    若水仙子对着柳承风一笑,然后说:“柳女侠如今来了,这凤骑都尉看来非柳女侠莫属了。”

    柳承风看着若水仙子,捏了一下自己丈夫的手,风笑天说:“这位仙子说笑了,仙子当日胜了连千山,连一崖兄弟,这一份功力,我夫妇二人望尘莫及。这都尉我们是不指望了,能当一个小小的禁军指挥使什么的,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风大侠谦虚了,若是你就只能当一个指挥使,那么我们岂不是连跑腿的份都没有。”

    一个人接过风笑天的话,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说风笑天太谦虚了,就风笑天的两门神功,笑定乾坤和天乾剑法,除了六君子之外,再无对手。

    四周人都开始拍着风笑天的马屁,他们想的是,自己若是没有机会进入到禁军之中,如今让风笑天开心了,留下了印象,日后再拜托风笑天帮忙,让他们一起进去。

    四周的马屁声让仲昌意皱眉,若水仙子对着仲昌意说:“少帮主,如今这酒喝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仲昌意说是,然后和若水仙子离开这里。

    没有一会儿,仲昌意咦了一声,若水仙子望了过去,原来是司马崇珍也到来了,司马崇珍还是一副富豪打扮,这样打扮,京城里面很多,但是身边有五六十个凶神恶煞护卫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司马崇珍坐着滑竿,这个是虞朝商人想出来逃避的办法。虞朝的商人隶属贱籍,是不准坐轿骑马,只能骑驴和骑牛。为了代步,于是商人发明了这个滑竿,这个用几根珠竹子编成的滑竿,和轿子虽然类似,但真的不是轿子,也就算不上违禁。

    “昌意小子,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出家人的主意你都打,你就不怕那什么玉皇大帝,雷公电母降下天谴,将你劈死。”司马崇珍也看到仲昌意,取笑说着。

    “这位仙子和小侄只是道义之交,司马叔叔可不要误会了,司马叔叔,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昌意,你是真的傻,还是在叔叔面前装傻,我来这里,自然是求一个功名富贵了。我富倒是富了,可是啥享受都没有,稍微享受了那么一点点,县令就带着人来找银子花了。我这么多年,求知县,找知府,他们就是不把我这个贱籍给除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小小的漕帮,还能和朝廷作对吗?如今皇上圣明,弄这个比武大会,让我们能有一个出身,我自然巴不得。等我有出身了,回到帮里,那些找银子花的官,还不恭恭敬敬地将银子送给我。”

    司马崇珍说到这里,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仲昌意说:“不止我,还有永净那个和尚也来了,不过他胃口比我还大,他可看不起这个龙骑都尉,他要当可是国师。”

    “国师,这怕是有些难了,国朝以贤妃统领释道,怎么会让外人来当这个国师呢?”

    “你问我吗?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昌意,你父亲怎么没有来,让你这个小子到这里,你父亲就不担心,你弄出什么人乱子吗?”

    仲昌意神情尴尬,然后对着司马崇珍说:“司马叔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已经知道分寸了。”

    司马崇珍一笑,然后对着仲昌意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先去我那里去谈谈,这位仙子,抱歉了,我们要谈一些私事,还请见谅。”

    若水仙子说没事,自己也有事情要离开了。

    两人分开之后,仲昌意到了司马崇珍的家里,两人径直到了密室,司马崇珍对着仲昌意说:“你怎么和那个妖女呆在一起了。”

    “什么妖女?”

    “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不就是上善派的坤道吗?”仲昌意疑惑地说着,不明白为什么司马崇珍会这么问。

    司马崇珍解释说:“上善派的坤道都不是简单的人,就我所知,不少虞朝勋贵的女儿在上善派修行,她们名义上修习道术,实际上却是在当四圣司的探子。”

    “若水仙子不是这样的人,她个人对这些不敢兴趣,叔叔,你误会她了,她是地道的江湖儿女,而不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若她真是一位千金小姐,怎么会不避嫌,和我走在一起。”

    司马崇珍一时没有证据,说服不了仲昌意,也就不愿意多谈,然后对着仲昌意说:“这件事不谈,你来这里的目的,和她说过没有?”

    “没有,侄儿还没有那么糊涂,侄儿说了,侄儿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求一个出身。”

    “那就好,这些时日你就呆在我这里,等候消息,这件事要是成了,你父亲的心愿也算可以了结了。”

    仲昌意好奇询问说:“我父亲到底有什么心愿?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愿意帮助昭穆尊呢?”

    “虞帝对你家的仇,那可是倾东海之水都洗不尽了,你家原本也不姓仲,只是你父亲因为避祸才改的这个名。”司马崇珍说到这里,沉吟了一阵,对着仲昌意说:“这话似乎说的有点多了,不过也应该说给你听一下,你可知道魏朝末年的三大反王。”

    “知道,那时候魔教起兵,四方起兵相迎,据说有三十六路烟尘,七十二家豪杰,最著名的就是三大反王。一个就是在东南府的北极王,就是虞朝的高皇帝。一个是襄荷府闹的太平王,还有一个是梁州府的翻天王。”

    仲昌意说到这里,对着司马崇珍说:“你是说我家是太平王之后?”

    “是,这件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祖父当时也算叱咤风云,可惜听信了小人的建议,和北极王合并,虞朝开国的那几位国公说起来,还有几位是你祖父的家臣哩。”司马崇珍说到这里,也叹气说:“我父亲是你祖父的谋士,当时也是我父秦将你父亲给救出来的,所以我和你父亲感情才会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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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八章往日恩仇

    司马崇珍将往事一一说了出来,当初魔教将虞朝主力拖住的时候,太平王和北极王两人就在河左四府横冲直撞,没有官军能抵挡。后来北极王派出使者,也就是后来的亲国公前来游说。亲国公告诉太平王,如今两家分则两害,虽然能在河左四府横行,但是没有立本之地,这样下去,等到魏朝剿灭了魔教军队,然后挥师南下,四面张网,那么太平王和北极王两人就如同笼中鸟,想要展翅高飞都难了。

    如今只有联合,然后在河左四府建立一个稳定的根基,这样进可攻,退可守,进退由我,日后也不会被魏军当做落水狗四处打。

    对于合并这件事,大家意见不同,最后亲国公说服他们,设立两个大营,双方各自带领各自的,但是表面上要奉北极王为主。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北极王年龄比太平王大,长者为尊。

    两人合并之后,北极王见到太平王,当时太平王就询问:“若是打下江山,不知道大哥准备应该怎么办?”

    “若真是打下江山,为兄也不说共治天下那种空话,我们就在京城前,双方摆下阵势,一战定江山,这样,兄弟你看如何?”

    太平王见北极王说的这么坦率,于是就相信了。接下来,他们两队人马分成两路,北极王南下攻打怀化府,而太平王的军队就北上攻打襄城和荷城,将河左四府这两处重镇给拿下。

    因为当时襄城和荷城两城互为犄角,于是北极王麾下的天枢将军,也就是后来的襄国公提议再次分兵,太平王带着自己的人去打襄城,然后再分三千士兵给他们,他们去打荷城。

    太平王当时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这件事。他不知道祸根就在这里埋下了。

    襄国公和孝懿太后带着这三千兵离开大营,然后襄国公让这三千兵去自己故乡去招兵,并给了他们每人三两银子,告诉他们,若是不愿意回来的,这三两银子就当送别他们的,若是愿意回来,攻下荷城,每人赏银三十两。

    这三千士兵离开之后,不到一月时间,就拉了整整四万人回来。

    当时魏朝早就民不聊生了,这些士兵就算拿着三两银子,也没有什么安稳日子过。而在襄国公手下,他们还能吃饱饭,他们回到故乡,村里的年轻小伙听说有吃的,有饷银可以拿,于是就跟着来了。

    而这四万人到了荷城脚下的时候,已经扩编到了十万,虽然都是一些初入行伍,连兵器都没有摸过的,但是联营百里,也足够吓得当时荷城守将闭门自守,不敢轻易出击。

    襄国公就在荷城脚下连了三月兵,等到他们从各县城抢来的粮食吃完之后,襄国公破釜沉舟,让士兵发起攻城。

    三天之后,荷城被攻破,襄国公也将钱银如约拿了出来,这群人就彻底死心塌地成为北极王的人。

    而太平王那边,襄城还没有攻破。襄国公带着五万人前来支援,原本的三千人,襄国公也还给了太平王,这三千人回到军中,对着同僚就是夸自己在北极王军中的待遇,这样军心就慢慢变了。

    襄国公待士卒亲切,和士卒同甘共苦,受到军中的爱戴。

    后来襄国公算准了城中士气已经崩溃,身先士卒,竟然带动了太平军半数人于他一起冲杀,攻克襄城。

    太平王当时也察觉到苗头不对,于是客客气气让襄国公离开,而这时候恰好也遇到了北极王在怀化府大败,襄国公说希望太平王能够借一些兵。

    太平王知道这借兵就是肉包子打狗,借出去了,这些士兵都不会回来了,于是谢绝了这件事。

    襄国公暗中将这个消息泄露,还让人煽风点火说是太平王容不下他。

    士卒心中自然不满,到了襄国公离开的那天,不少士卒来送行,然后拿原本借出来的三千士兵走了出来,对着太平王说,他们愿意为襄国公效力,前去救援北极王。

    当时太平王一时气愤,呵斥他们是不是准备谋反,让人将他们拿下,而这些士卒的头领却大声说:“我们就是反了,你嫉贤妒能,不配当我们的大王。”就这样,就产生了兵变。

    太平王士卒本来多数都心向襄国公,太平王就被乱军杀死,然后乱军还将太平王全家杀害,只有仲昌意一个人被救了出来。

    司马崇珍说到这里,感叹说:“唉,当日之事,我虽然没有目睹,可想起惨烈。”

    “没有想到虞廷如此不要脸,竟然夺我家基业。”仲昌意听到自己全家被害,不由怒火中烧,一拳打在桌子上。

    “当时太平王也有错,当时攻克襄城,我父亲曾经建言,既然荷城每人发百两银子,如今襄城也当如此。当时襄城库房里面,金银珠宝,加起来不下一千万两银子,足够分给十万人了,可惜太平王一时间贪念作祟,放弃了这个做法。后来这些银子,襄国公全部赏给了将士。襄国公用兵不是多么厉害,但是他舍得和将士共享,大家都很听他的话。北极王能得到他的相助,也是一种运气。”

    司马崇珍告诉仲昌意,希望仲昌意能够吸收太平王的前车之鉴。说完这段往事,然后对着仲昌意说:“昭穆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你父亲的来历,于是一直让人游说,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应该齐心合力,一起推倒这大虞朝的江山。如今魏帝已经没后代了,昭穆尊他们的心愿就是看到虞朝灭亡,至于谁当这江山的主人,他们丝毫没有兴趣。你父亲势单力孤,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如今你明白,为什么你父亲要给你取名昌意了吧。”

    仲昌意点点头,心中对虞朝充满了仇恨,心想这当不当皇帝倒是无所谓,但是灭族之仇,不可不报。

    “有些事情,你父亲不愿意你知道,是担心你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如今我告诉你,是相信你是一个大人了。昌意,你告诉我,你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和父亲一样,继续和昭穆尊合作,只不过,其他人员是否可以相信呢?”

    “你放心吧,他们都是昭穆尊严格挑选的,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司马崇珍在这里将计划告诉了仲昌意,若水仙子也回到了宫中,向四皇子回禀说:“圣人,看来这一次,来着不善,我见到几个昭穆尊的熟人了。”

    “你准备怎么做呢?”

    “臣妾写了一个折子,请圣人过目。”若水仙子将折子递了上去,四皇子看了一下,对着若水仙子说:“恩?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老九未必愿意了。”

    “所以还要演一出戏,让九皇子登台才是。”

    “好,一切就由你来安排吧,以后除非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回禀朕了,你办事,朕很放心。”四皇子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若水仙子说:“这里朕还有一个难题,需要你帮忙参考一下。”

    四皇子拿起一道奏折,对着若水仙子说:“上个月,归无妄再次大胜,已经逼得西戎各国献上议和表了。”

    “圣人莫非是不允许?”

    “能和谈自然最好,如今天山一带,朝廷就鞭长莫及了,更不用说天山外的西戎各国了。朕为难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派谁前去议和。”

    若水仙子思索了一番,对着四皇子说:“舅父这个九门提督如今安稳无事,不如封他一个特使,让他处理这件事,不知道圣人意下如何?”

    “李星野?”四皇子先是一愣,然后对着若水仙子说:“这个人选倒是合适,他的大恩,朕还没有报,如今当这个天使,他自然会得到不少好处。”

    “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归无妄这家伙,恃宠而骄,说什么要全力对付西戎,希望能够让他统领梁州府,青州府两府的军事。不但如此,他试探朕,是否能够将武凉府给他,这样就成了四府总督。哼,别说国朝了,就算前朝,都没有这个例子。他这可是狮子大开口,想要一口咬去朕的半壁江山呀。”

    “那么圣人你的意思呢?”

    “这四府总督他是做不到的,但是四府都督倒是可以给他。”四皇子说到这里,眼睛眯了一下,对着若水仙子说:“归无妄是一个聪明的人,朕的这道圣旨到了,想必他知道怎么做。”

    “臣妾就怕他利欲蒙心,不明白圣人心意。”

    “如今要想西边绥宁,就只有先依靠他了。他倒是一个大将之才,老十在那边折腾两年,都没有弄出什么结果,他一次就让别人献上降表了。”

    四皇子说到这里,然后笑着说:“对了,你那个六弟,还是五弟来着,据说已经和安家那个丫头订婚了,是不是真的。”

    “多谢圣人挂心,元凤的确已经订婚了。”

    “等他成婚之后,让他来朝廷吧,李星野当了这么多年的九门提督,也应该换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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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章胭脂河

    若水仙子听到这个提议,一点都不开心,推辞说:“元凤现在还小,怕是不适合做这件事。”

    “适不适合,先来试试吧,他如今就在京城了,这是他拜帖,希望朕能够给他一点事情做。”四皇子拿出一张帖子,递给若水仙子,若水仙子看了之后,对着四皇子说:“既然是这样,臣妾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望元凤不要辜负了圣人的信任。”

    若水仙子也没有多留,离开宫中,到了驿馆,见到了楚元凤,楚元凤笑着说:“五姐,你来了呀。我还准备去找你,你来就省的让我再找人。”

    “你,你要当官这件事,可和父亲大人说过?”

    “说啥,我回去,他们一定会让我结婚,真是的,我都没有同意,他们就先将我的婚事定下来了。安家那丫头,要是嫁过来,我这辈子还能过安生日子吗?”

    楚元凤不给若水仙子开口的机会,嘴如同连珠炮一样说着安华容的各种不对。

    最后楚元凤感叹说:“她那张碎嘴,真的人都被要气死了,然后又被气活,你说我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要娶也是娶向姐姐你这种窈窕淑女才是。”

    若水仙子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少打趣我,这件事是文皇帝定下的,你要想要推了,就去找文皇帝说吧。不过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上奏圣人,自己要做官。你知道吗?圣人准备让你当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这个官倒是不错,是姐姐你帮我说情了吧,那真是多谢五姐你了吗,我们七个之中,只有五姐你对我最好。”

    “好,你可知道这个可是一个热馒头,弄不好要弄出人命的,你且说说,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九门提督。这国公的儿子可不少,比你能干的,不少于两位数。他们都没有机会,为什么你会有机会呢?”

    听到若水仙子这么问,楚元凤思索了一番,对着若水仙子说:“五姐,圣人是看我小,好控制,才将这个职务交给我的,毕竟我这种中人,才会听他的话。”

    “是的,你倒是不笨,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圣人就直接怪罪你,让你去顶罪。这种傀儡官职有什么好当,我其实想帮你要一个总督的,如今看来,你这个提督是当不了了。”若水仙子叹息一声,想了想再次说:“三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这些日子我忙,虽然听属下说过,但是却没有见到他。”

    楚元凤摇头说:“我这次来京城,就是找三哥,不过奇怪,那个刀王,竟然对三哥的事情说自己不知情,我觉得他在说谎话,你觉得呢?”

    “现在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不用太过追究。等我正式成为贤妃之后,再和他计较。”

    楚元凤一笑,然后拿着若水仙子的手,撒娇地说:“五姐,你当了贤妃,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你先说。”

    “你先答应了再说,你放心,我是你弟弟,我难道还会害你吗?”

    “你自然不会害我,但是我担心你害了你自己,这样吧,只要不是和那个姓阴的有关,我就可以答应。”若水仙子看着楚元凤,楚元凤听她这么说,不用松开手,对着若水仙子说:“哎哎,这件事还是等当上贤妃再说吧,不过你们弄那个劳什子比武大会,是真心要办,还是准备将天下群雄一网打尽呢?”

    “朝廷怎么会失信于天下,不过以你的身份,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免得到时候你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对这些武林人士,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楚元凤表面答应了,在八月初三,大会举办的前一天,楚元凤溜出了驿馆,换上了他的书生衣服,拿着扇子走在京城大街上。

    他在城中游玩了一番,然后到了京城外面的京淮去看看。

    京淮是当初宋帝为了防止狄人南下,从西京城那段的玄河分流,开凿的一条运河。

    后来陈朝也无力收复北方,继续将这一条京淮扩修。

    魏朝定都这里之后,武凉府的粮食运到西京城,然后走京淮运送到京城。

    历代魏帝为了方便漕运,再次扩修,到了虞朝,京淮已经能配和其他三条大河齐名了。

    京城这一段,有一个支流,唤做胭脂河,顾名思义,这里遍布秦楼楚馆,吴娃越娥。

    楚元凤听说过这里,到了之后,只听画船之中婉转吟唱,红楼之上丝竹不断。

    “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地方,不过没有什么雅人。”

    楚元凤听了一下,这些女子弹奏吟唱也不过如是,没有多大兴趣。

    他沿着胭脂河,看到一个亭子,里面不少书生正在那里落泪,不由心中好奇,询问一个卖菜的老农说:“那些士子怎么都在那里落泪?”

    “哦,相公,那是挥泪亭,这些相公都是进京赶考的,这考着考着,就考到别人的秀楼里面了。一日千金,他们那点钱,败光了,于是就被赶出来了呗。这很多人觉得人才两空,功名也没有,就只好苦。当这里很多人做生意,他们这样哭,别人觉得晦气,于是干脆修了一个亭子,让他们来这个亭子哭,免得坏了他们的财运。”

    楚元凤哦了一声,看着四周有几个画船停在那里,不少少爷的打扮的人站在甲板上,看着亭子之中哭泣的士子,在那里指指点点。

    老农也解释说:“这些少爷,他们就喜欢看到别人哭,兴致来了,还会让人送点银子来,于是很多相公就跑到这里哭,希望能够混点盘缠,回到家里。”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读书人的风骨,都被他们丢到这胭脂河去了。”楚元凤气愤地扇了扇扇子,然后拿出一粒金豆,递给老农说:“好了,多谢老丈了。”

    “相公客气了,相公也是一个有钱人,和不去那依栏阁去看看,城里要以武会英雄,这里有一个才女,要以才会英雄。”

    楚元凤闲着没有事情,询问了一下依栏阁的所在,然后走了过去。

    这依栏阁倒是不远,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石舫,石舫外面已经聚集不少少爷,楚元凤走了过去,询问了一番,得知这个才女叫做柳青瑶,是胭脂河有名的花魁,平时要见她一面,需要百两银子,如今她破例,只要过三关,就可以见到他。

    楚元凤看着众多公子,小声询问说:“以诸位的身份,区区百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吧。”

    “银子是小事,这一次可是比试文武,大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楚元凤一笑,然后看了看那边,很快,这第一道题就出来,原来是对对子。

    楚元凤看了一下对子,顿时感觉到难办了,原来这上联是孟子好学师孔子之孙子思。

    “孟子好学师,孔子之孙子,思。这是什么对联?”有些学问浅的,连对联断句都断不对,惹起了众人的笑话。

    楚元凤心还是灵巧,很快就想到了下联,不过他准备说的时候。这时候看到一个熟人,他不由大喜,走了过去,连忙说:“三哥,你怎么来了。”

    “是你呀,我一直在京城,准备见你们姐弟,对你姐姐说,我已经遵守约定,待了三个月了。”

    “我知道,我会和她说的,但是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我,闲的无聊,就来看看。”楚天阔吞吞吐吐地说着,楚元凤一下就明白过来,对着楚天阔说:“不知道三哥你是否想出下联了。”

    “这,我不懂这些,不知道兄台你。”

    “这样,你去写这个吧,这个对联没有什么难度。”楚元凤在楚天阔手中写了几个字,询问楚天阔是否记住了,楚天阔说是,然后到了石舫前,拿起纸笔写了下来。

    一个丫鬟将那张纸送到石舫里面,很快下联就贴了出来,就是楚天阔写的那个下联。

    “文后兴仁由太王已至王季。”有人读着,然后说:“这个已至和之孙,对的有点不工整。”

    这话说完,里面有人拉了他的衣袖,对着他说:“不可胡言,此对乃是佳对。小心惹上四圣司的,给家里添麻烦。”

    原本附近有些人也觉得这下联不太好,但是很快就醒悟过来,太王指的是文皇帝,王季指新上任圣人。至于这个文后,自然是指贤妃了。

    楚元凤写这一联的时候,这个文后倒不是贤妃,而是自己姐姐,他相信自己姐姐,能辅佐圣人,治世升平。

    这一联因为暗中扣着朝廷大事,众人也不敢妄自非议,只好承认这一联对的好。

    接下来就是第二轮比试,比试射箭。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题,这里不少人的祖父都是以武功封爵,虽然没有祖先那么骁勇,但是射箭还是不错的。最先射百步靶,四分之三的人都能射中,第二轮开始放莲花灯,这莲花灯漂流在水上,这个难度就高了不少。

    大虞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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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章才名远播

    这一次就只剩下十个人了,其中包括楚天阔,这第二论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第三轮,这一次倒是简单,写一首诗。

    不限韵,也不限题,任由这些人写。

    这一道题差不多等于放水了,柳青瑶也不敢多为难这些少爷,毕竟她一个风尘中人,惹恼了这些人,十分不明智。

    楚天阔自然是让楚元凤捉刀了,楚元凤然后再次写了一首诗,让楚天阔递上去。

    这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多过问,这种捉刀的事情,他们也在弄。

    没有过多久,柳青瑶让人请楚天阔进来,楚因为被当做楚天阔的小厮,也跟着进来了。

    楚元凤也见到这位才女,见她仪态雍容,没有丝毫风尘之气,然后再看看楚天阔,心中一叹,以他们的家世,楚天阔想要娶这个女子,那是千难万难,这个女子连进他们家门当奴婢都难。

    柳青瑶对着楚天阔说:“这位大人,不知道在宫中担任何职?”

    “柳姑娘,这,你这话怎么说?”楚天阔有些心慌意乱,回答都没有条理了。

    “大人,何必隐瞒呢?你第一幅对联,虽然媚上,但非是臣工,写不出来的。而第二首,若是奴家没有看错,是续的当初劝谏宋文帝的事吧,大人若非朝廷官员,怎么会写出这首诗。”

    楚天阔看着楚元凤,传音说:“这一首不是写的风吗?”

    楚元凤点点头,然后摇摇头。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柳青瑶心知肚明,心想这一次好像遇到一个不通文墨的大官了。不过这种官员一般来说,都有很大的来历。于是她解释说:“这第一句是宋文帝当初所做,人皆炎苦热,我爱夏日长。后面这句是柳公权续的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这里劝说的十分委婉,而大人你想必是看不过去,于是补充了后面。一为居所移,苦乐永相忘。愿言居所施,清阴分四方。”

    楚天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想这还不是写风吗?柳青瑶再次说:“大人有此心,堪称一代贤臣了,万民真的能够分到大人求来的清阴,那真是太好了。”

    楚天阔听到这话,摸着自己头,想了想说:“这对联和诗都是这位兄台写的,这位兄台是……”楚天阔准备说出楚元凤身份的时候,楚元凤连忙阻止,对着楚天阔说:“这见面了,三哥,你还是和柳姑娘多聊聊吧。”

    柳青瑶也不再继续,让人送来小菜,然后对着楚天阔说:“大人,今日有幸一会,是奴家的荣幸,不如大人你点一个曲,让奴家为你弹奏一番。”见楚天阔不通文墨,柳青瑶也说话直白了很多。

    楚天阔点点头,然后对着柳青瑶说:“我倒是想唱一首诗,不如你来相和吧。”

    柳青瑶自然说好,楚天阔喝了一口酒,然后大声吟唱起来:“鼙鼓惊天动地来,九州赤子哭哀哀。庙堂不问平戎策,多把金钱媚秀才。”

    这第一句诗就吓得柳青瑶不敢弹奏,楚元凤也吓得从椅子跌了下来。

    楚天阔见他们这个样子,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不懂武功,声音有些大了一些。”

    “三哥,这首诗你还是不要再念了,被人听到会有麻烦的。”

    楚元凤担心什么,麻烦就来了。

    很快有几个公子闯了进来,为首那个看着楚天阔,对着楚天阔说:“刚才是你这厮在这里唱反诗了?”

    楚天阔不悦皱眉,这时候楚元凤开口说:“我三哥唱什么,与你们何干?何必狗拿耗子。速速离开,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你们可担不起。”

    楚元凤这话倒是一番好意,只不过语气有点太嚣张了,把对面气的一佛升天,这几个公子哥准备教训的时候,楚天阔直接一只手一个,将他们直接丢到外面去了。

    那些公子哥大声说反了,反了,然后往远方跑去。

    柳青瑶看着他们前去的地方,对着楚天阔说:“这位壮士,他们似乎去的衙门,奴家不愿意连累你们,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柳青瑶这话自然是反话,希望楚家兄弟赶紧离开,不要连累自己。

    不过楚天阔没有理解过来,对着柳青瑶说:“柳姑娘,这怎么行,他们就算去衙门,也没有什么,我不过就唱了一首诗,难道还犯了王法不成。”

    “柳姑娘,你继续吧,这一次你不要害怕,不过这琴太过软绵绵了,不知道刘姑娘可会敲鼓击磬。”楚元凤心想这件事难以善了,于是心中有了一个机会。

    柳青瑶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地看着楚元凤,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如今已经被牵连上,不如将按他们说的办。

    柳青瑶倒是会击鼓,让人搬来一个小鼓,然后试了一下音色,对着楚天阔点点头,楚天阔性质来,继续吟唱这一首诗。

    柳青瑶配合着,每个鼓点相和,让楚天阔心中高兴万分,这样唱了三次,柳青瑶说自己有些累了,楚天阔这才停下来,对着柳青瑶敬了一杯酒,对着柳青瑶说:“柳姑娘,真是精通乐器,其实在下这次前来,是想希望和柳姑娘……”

    “三哥,如今说这件事还太早了,你这样会让柳姑娘为难的。”

    “兄台,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是江湖中人,讲究一个爽快,我喜欢柳姑娘,若是柳姑娘不嫌弃,我可以为你赎身。”

    柳青瑶看着楚天阔,准备回答的时候,外面有衙役到了。

    捕头走到楚天阔面前,对着楚天阔说:“走吧,和我们去衙门。”

    楚元凤对着捕头说:“我们的身份到了衙门,怕是京兆尹都没有位置可以做,让京兆尹来这里,这件事闹大了,可对大家不好。”

    “好狂的小子,京兆尹能屈尊来见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物。”

    “既然小鬼难缠,那么我们就和你们走一趟吧,三哥,不要连累柳姑娘,我们去京兆尹的衙门走一趟,到时候京兆尹会恭恭敬敬将我们送出来的。”楚元凤也巴不得楚天阔离开这里,要是这个姓柳真的答应了,那么楚天阔就麻烦了。

    楚天阔想也对,心中知道楚元凤的身份,于是和这群衙役走着。

    衙役准备让他们带刑具的时候,楚元凤冷笑地说:“我先说好了,这刑具要带上了,到时候你全家小命就难保了。”衙役见楚元凤这么说,心想这京城龙蛇混杂,既然这两人答应去衙门,自己也没有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

    两人到了衙门,京兆尹升了堂,看着原告那几位公子哥站着,心中万分不爽,然后被告的这两人也站着,心中更是不爽了。

    “大胆,见到本官竟然不下跪。”

    “大人恕罪,我们曾受朝廷荫蒙,见五命以下,无须行礼。”楚元凤这话,吓得京兆尹一个哆嗦,他倒是自己站起身来,对着两人行礼说:“不知道两位公子贵姓?”

    “楚,定国楚。”楚元凤也懒得啰嗦,将自己腰牌给拿出来。

    “小臣见过两位国舅,多有失礼,多有失礼,还请恕罪。”京兆尹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升堂就遇到这种案子。

    楚元凤对着京兆尹说:‘如今他们状告了,衙门有了案子,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争取早点结案,免得你为难。’

    “是是,国舅你说的是,是这样的,他们状告国舅你们吟诵反诗一首。”

    “那不是反诗,是楚定昭公当初所作,感叹前朝之事,我辈子孙自幼听楚定昭公吟唱惯了,今日兴致来了,吟唱一番,这不碍王法吧。”

    “自然不碍,自然不碍。”

    这个案子来的快,接的也快,在京兆尹宣布结案的时候,若水仙子就到了衙门。

    楚元凤走出衙门,见若水仙子脸色不善,连忙走上前说:“五姐,三哥还是没有醒过来,你看怎么办。”

    “你的事情我等下再说,三哥,你如今不妨到驿馆去住,和元凤住在一起。”

    “楚小姐,我实在不是你们的三哥,你们想必是认错人了。”

    若水仙子见楚天阔这样,对着楚天阔说:‘既然如此,那么三哥,你可以去武凉府,询问刀王,关于你的身世。’

    “我原本要去,就是想要在京城,找到楚小姐,告诉楚小姐,三月之期已经满了,你没有在,我只能不先禀告就离开了。”

    若水仙子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准备带着楚元凤走的时候,楚元凤眼珠子一转,对着若水仙子说:“五姐,我要看着三哥,具体为了什么事情,你等下查下就知道,这件事可不能耽误。”

    说完,楚元凤立马跑到楚天阔的身边,拉着楚天阔的手,一溜烟的跑了。

    这跑回到石舫,楚元凤坐在那里直喘气,柳青瑶询问说:“两位,你们没事吧。”

    “没事,忘记说了,这位乃是定国公的六公子。”楚天阔直接将楚元凤的身份说了出来,柳青瑶连忙行礼说:“奴家见过小公爷,多有失礼处,还请恕罪。”然后也对楚天阔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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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东岛长离

    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柳姑娘你多心了。”楚天阔连忙解释着,而柳青瑶说什么都不相信,一个国公的儿子会随便认一个普通人当自己的哥哥吗?

    柳青瑶看着楚天阔,思索了一番,对着楚天阔说:“其实,楚公子,有一件事,妾身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柳姑娘,无须客气,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和我们说吧。”

    “是这样的,楚公子,这几天,京城来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其中有一个,前来拜访奴家,奴家碍于身份,只能答应一见。谁知道这位壮士,见到奴家,就想迎娶奴家,奴家当时没有答应,他就放下狠话来,说今天晚上就要来迎娶奴家,不管奴家是否愿意。”

    柳青瑶今天弄出这个场面来,也是希望让很多人来到这里,让那个人没有机会。毕竟在场的达官贵人不少,不会坐视看着自己被抢走。

    楚天阔听到这话,义愤填膺,对柳青瑶说:“柳姑娘,你放心,今日有楚某在,那人想要得逞,那就是痴人说梦。”

    “是吗?你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老夫来,还差了那么一丝丝火候。”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很快一个瘦小如同猴子的老人从窗子里面钻了进来。

    “你也一把年纪了,还要强抢这个女子,真是老不知羞。”楚元凤也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还想娶柳青瑶,真是作孽了。

    老人摸着自己几根白胡须,对着楚元凤说:“老夫虽然年老,但是修炼的那是道家麈尾功(拂尘的雅称,代指房某术。),这个姑娘跟着我,到也不算委屈。”

    “呸,真是老不正经。”楚天阔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对着那老人说:“妖道,不知道你何姓何名,竟敢来京城撒野。”

    “老夫的名号你们没有听说过,不过如今的一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老夫年轻的时候,像你这种的小辈,杀了不知道多少?”

    老人自我吹嘘了一番,然后对着楚天阔说:“今天是老夫大喜的日子,就暂且饶了你们性命。”

    说着,老人挥动掌,轻轻退了楚天阔一下,楚天阔向后面退了三步,然后脸色难看地看着老人。

    “嗯?不错,不错,你现在也明白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了,快快退去。”

    “祝融掌,东岛长离。”

    那老人挥掌的时候,已经出掌了,掌风炽热,如同一个烧红的烙铁一样。楚天阔接下这一掌,想起了刀王曾经和自己说过的天下奇人异士,于是就试探性的一问。

    “不错,老夫就是东岛长离,东海十三城长离城主。”

    在东西朝时候,一个奇人虬髯客,争夺天下,最后兵败,带着自己妻子和十一个属下东渡出海,征服了十三个小岛的土著,然后建立了一个政权。后来虬髯客死了之后,他的儿子不能服众,于是这十三岛就各自为主,遇到事情,都是十三位城主商量。

    东海十三城作为一个国家,算是十分小了,军队也不强。但是对于武林来说,却是一个大派,十三位城主武功在中原都是一流人物。

    毕竟这千多年时光,十三岛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乱,武功能够不间断的传下来,而且城主有空就来中原切磋,改善自己原来的武功。

    而中原,一是碍于门户之见,基本没有交流。二是一到战乱,门派弟子都会被裹挟参战,若是传人死在战场上,那么这项武学也算失传了。

    三就是师傅留一手,这一个人留一手,几代传下来,任何盖世武学,都成了三流招式了。

    楚天阔看着东岛长离,对着东岛长离说:“久闻东岛绝学,如今,还要请城主多赐教了。”

    东岛长离不悦地说:“老夫这次前来,可不是赐教你们这些小辈的,刚才我那一掌,不过用了一层功力,你若是分要找死,那么老夫也顾不得晦气了。”

    “今天城主非要如此强抢的话,那么就先从我的尸体跨过去吧。”楚天阔说着,拔出腰间挎着的刀,对着东岛长离说着。

    东岛长离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直接挥掌功向楚天阔,楚天阔也丝毫不在意,完全不防守,全力攻击。

    他这样东岛长离反而不好办了,虽然有几次东岛长离都可以将楚天阔给打伤,不过他自己也会被砍伤。

    东岛长离自然不愿意伤在小辈的手中,于是防守起来,不时施展借物传功,将热气沿着兵刃传了过去。

    三十几招之后,楚天阔如同身在火炉之中,不时的冒汗,而东岛长离笑着说:“小子,你已经火毒攻心了,最多十招,你就会倒地不起了。”

    楚元凤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捉急,对着东岛长离说:“东岛长离,你要是敢伤了我三哥,我定国公府,一定会让你东岛寸草不升,鸡犬升天。”

    东岛长离听到这话,不由寻思起来,他如今到这里来,当然也是有要事,如今上了国公的儿子,似乎得不偿失。

    不过东岛长离一时间没有台阶下,要是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国公就吓得不敢动手,那自己一世之名就算毁了。

    幸运的是,一道白练缠住了楚天阔的长刀,然后用力一引,楚天阔转了三个圈。

    有人插手了,东岛长离也收手,然后丢出一个瓷瓶说:“这是清凉丹,你这小辈,能接下老夫五十多招,在年轻一辈之中,也是佼佼者了。你服下这清凉丹,运功疗养一番,就可以将体内火毒给除去。”

    “元凤,将丹药给三哥服下。长离城主,贫道这厢有礼了。”若水仙子走了进来,对着东岛长离行礼。

    东岛长离笑着说:“这位仙子多礼了。”

    “城主,你且和我去宫中面见圣人吧。”

    东岛长离本来还准备明天在比武大会露面,借机扬名,进入宫中,见皇帝。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了,于是和若水仙子一起进入皇宫之中。

    在进入皇宫的路上,东岛长离一直盯着若水仙子,露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笑容。

    他因为修炼的麈尾功,自然对女性特别有兴趣,东海十三城虽然美女不少,但是比起中原来,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比。

    柳青瑶在东岛长离眼中都已经惊为天人了,更不用说若水仙子这种绝世美人。

    不过他心中自然有打算,心想现在不能唐突,等进入宫中,然后再让皇帝赐婚才是正道。

    进入到勤政阁,若水仙子传音说:“这位是东海十三城长离城主。”

    因为东岛长离站的近,这传音他自然也听到了,跪在地上行礼说:“化外小民,见过天朝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须多礼,不知道城主这次来京,所谓何事?”

    东岛长离犹豫了一番,然后对着四皇子说了自己的来意。他自从听到孤独城主说了鱼鼎天被封王之后,心中也活跃起来了。

    十三城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想过再次合并,定于一尊。但是因为能力相差无几,大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这样下去。

    如今东岛长离想到,若是能够借助虞朝的势力,或许就能够成事。

    当然他这一次不是来借兵,而是借一群武林人士。东岛长离知道,虞朝这些士兵真的被自己借了过去,那么这祖宗基业也就要坏在自己手里了。

    不过武林人士就不同了,到时候东岛长离只要分享一下这些年十三城收藏的武林秘籍,这些人就会心满意足。

    他到了中原,最先是想找昭穆尊的,不过几次接触,他就放弃了,昭穆尊给他的感觉不太好,昭穆尊如同一条饿狼,自己要是带着他回到十三城,那么自己会被昭穆尊连皮带骨吃的一干二净。

    如今虞朝比武选人,他也就希望,这一次选人之后,自己能够带去,然后自己就可以彻底统一东海十三城了。

    他谨慎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自己能够当上一位王,自己绝不会忘记虞朝的大恩大德,他们肯定年年进贡。

    四皇子想了想,对着东岛长离说:“城主远道而来,有些累了吧,不如先下去休息一番,明天朕再和你谈论此事。”

    东岛长离点点头,被宫女带下去休息了,四皇子看着若水仙子,询问说:“这个忙我们应不应该帮呢?”

    “臣妾认为应该帮,这样也可以测试一下那些人是否忠诚,臣妾认为他们去西北,不如去东海,留在皇城,不如留在十三城。”

    “嗯,你这个注意倒是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这件事先不要泄露了,等那些有些人先得意一番。只是朕担心,这样是否会让他们寒心呢?”

    “这朝廷选人,本来就是来为朝廷效力的,圣人又不是无辜诛杀他们,怎么会让人寒心呢?而且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圣人处置妥当,不但不会让他们寒心,他们反而会欢呼雀跃,恨不得圣人你多派一些人去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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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二章乱中添乱

    这重赏不知道从何而来呢?”四皇子有些为难了,如今若是因为东海十三城的事情,自己调拨银两,言官知道之后,一定会上奏阻止。

    “解铃还须系铃人,东岛长离不可能什么都不出,就让我们帮忙了。臣妾听闻,东海十三城之中,有很多秘籍孤本,到时候东岛长离将这些发出来,那么那些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寒心。”

    四皇子点点头,让若水仙子先去休息,明天他们还有事情要忙。

    第二天,比武大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参加的人倒是不多,只有五百多人,不过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大校场今天倒是不禁止他们看热闹,等到五皇子到了,比试就算开始了。

    这比赛按照民间的方式,以打擂的方式进行,一个人若是打赢了七场,就可以领腰牌前去休息了。

    大校场里面也搭建好了七个擂台,然后就任由他们比试起来。

    五皇子坐在那里,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样子,对着自己属下说:“真是好笑,朝廷这个比武大会,就和街头卖艺有什么区别。”

    “属下听说,朝廷原本有一套规章的,只是因为圣人担心朝臣反对,于是只能弄成这样子了。”

    “这些听闻的话,不足为信,我看圣人,就是想要让这些人结仇的。”

    五皇子这么说,有自己的道理,这个比武大会,除了胜七场,就没有其他规定。这样的比武就没有什么规矩,有些人为了获胜,自然会使用阴招。而这被伤的人,自然心有不甘,冤仇一旦接下了,那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段剑青叹息一声,然后对五皇子说:“若真是这样,几次举办下来,中原武林就会因此一蹶不振了。”

    “不振就不振吧,侠以武犯禁,若是没有这些侠客,天下岂不是会太平很多。”五皇子说到这里,然后看着段剑青他们说:“而你们是最为幸运的,这些人不振了,你们就可以振兴了,这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校场比武热火朝天,而乾陵那边,也有事情发生了,一辆马车进入乾陵之中,里面一个护卫对着四周看陵墓的卫士说:“十皇子病了,这是洛王让人带来的郎中。”

    护卫说着,拉着一个头上戴着黑色斗篷,将脸遮住的郎中进入都十皇子的房间,这一进入到房间之中,他们关上大门,以看病要安静的原因,将房间里面的人全都赶走。

    原本卧病在床的十皇子,顿时站起身来,护卫连忙说:“殿下,速速换上衣服吧。”

    在十皇子换衣服的时候,刘秀听说了这件事,看到那辆马车,感觉不对,于是偷偷靠近马车,趁着四周的人没有注意,然后将马缰给割了几刀,就离开了。

    很快十皇子换了衣服,护卫掩护他离开这里,登上马车。

    而刘秀这时候故意带着看守的卫士走进十皇子的房间,对背着他们的人影说:“殿下,你没事吧?”

    那人不敢出声,刘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然后走上前,对着十皇子说:“殿下,殿下,你没事吧。”然后走到十皇子榻前,好像要摸十皇子额头,测量他体温一般,然后将这人的脸翻了过来。

    他故作大惊地说:“你不是殿下,你是谁?殿下呢?”

    看守的护卫也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马厩前去追捕。

    留在这里都是御马,无一不是好马,十皇子坐着的马车没有出发多久,一刻钟之后这些看守就看到十皇子的马车。

    十皇子见事情败露,让护卫赶紧吆马,然后自己使用放血之法,拿出一把的铁锥,刺在马股上,顿时马快速奔驰起来。

    这速度虽然上来了,但是原本结实的马缰被刘秀做了手脚,这马车跑了一阵,马缰一断,十皇子的马车侧翻在一旁。

    原本陪同十皇子的苟二见到情况不妙,也就一个人先逃了。

    看守将十皇子抓住,然后让一个人前去京城报信。

    这信使到京城的时候,比武大会也进行到了第二轮,这一轮是有腰牌的,谁打完七场,谁就是龙骑都尉,第二个打完就是凤骑都尉,依次类推。

    信使径直通报进入到勤政阁,对四皇子说了这件事,四皇子听说之后,一拍桌子,大声说:“岂有此理,既然他不愿意在乾陵,那么就到天牢吧。速速去将文渭给朕押入天牢。”

    信使说唯,然后退下了,这时候东岛长离也被传呼过来,见着四皇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暗叫不妙。

    四皇子深呼吸一下,恢复了平静,对着东岛长离说:“不久之后,这比武大会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朕会让他们随着城主你前去东海,只是这一路上的花费。”

    东岛长离连忙说:“自然是小民负责,如今能得到圣人帮助,小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会让天朝再为小民耗损银钱呢?”

    见东岛长离这么识趣,四皇子也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什么了,听说城主要纳一个民女为妾。”

    “是。”东岛长离没有否认,他因为不清楚四皇子的心意,于是也不敢多说。

    四皇子听到这话,对东岛长离说:“那么你离开的时候,带着那个女子一起离开吧。这区区一个民女,朕倒是不好出面,朕自然会找人知会他们一声。”

    “圣人大恩大德,小民实在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四皇子让东岛长离下去的时候,费贞娥快步走了进来,也顾不得避嫌,在四皇子耳边说了什么,四皇子听了之后,脸色一变,对着费贞娥挥挥手,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让费贞娥退下来了。

    四皇子对着东岛长离说:“今晚,朕会在鹰扬殿设宴,到时候希望城主也不要忘记来参加。”

    东岛长离自然说不敢忘,不敢忘。

    东岛长离下去之后,四皇子让人叫来若水仙子还有玉箫郎君,这两人到了之后,四皇子询问若水仙子:“那东岛长离武功如何?”

    “一流高手,不知道圣人为什么问他。”

    “今晚估计有用的上他的时候,今日有劳金教习坐在朕身边了。”

    玉箫郎君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对着四皇子说:“玲珑也将册立为四妃,不如让玲珑和楚小姐坐在圣人身边,玲珑武功,也非是泛泛之辈。”

    四皇子听到这话,点点头,对着玉箫郎君说:“那么就有劳金教习看好某些人了,元凰,你去告诉李星野,让他暗中埋伏人马在鹰扬殿,以防万一。”

    “圣人,若真是有万一,臣妾愚见,不如不召见这些人,岂不是更好。”

    “朕乃是天下之主,怎么会惧怕他们,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四皇子这么说着,但是也在中衣里面带上护心镜,他在鹰扬殿的案几上,也装上了磁石,提防梅花针。

    到了傍晚时分,这个比武大会算是成功了,有七十四人成为禁军护卫,风笑天夺了龙骑都尉,柳承风夺了风骑都尉,司马崇珍当了一个散骑都尉。

    这一行人引入宫中,到了鹰扬殿,在内臣的带领之下,依次入座。

    等他们座好,然后四皇子才到了,四皇子左边坐着若水仙子,右边坐着玉玲珑。

    仲昌意也入选了,看到若水仙子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参加宴会的若水仙子自然没有穿道装,而是一身浅粉色的宫装,妆容典雅,神态优雅。比起以往坤道打扮,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司马崇珍这时候也传音说:“昌意,我早就说过,这个道姑来历不凡,如今你可是相信了。”

    仲昌意心中五味杂陈,而这时候若水仙子秋水盈盈的双眸望向仲昌意,眼中充满了哀伤和悲怨,让仲昌意心中一软,顿时想到:“唉,仙子肯定是迫不得已的,她又是那般的美貌,这个圣人非要娶她,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

    “少帮主,不可妄动,小心,小心。”若水仙子嘴唇蠕动,传音给仲昌意,仲昌意听到若水仙子到现在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由心中一暖。

    若水仙子虽然传音给仲昌意,但是司马崇珍这些坐的近,还是能够听到一个大概。

    风笑天也不敢传音,暗中拿着司马崇珍的手,在司马崇珍手里写着:“这两个女子武功不错,到时候见机行事。”

    四皇子看着风笑天他们,爽朗地开始说:“诸位,你们都是隐藏山野的豪杰,如今能出隐协助朕,为天下苍生造福,朕很欣慰……”四皇子也滔滔不绝地说着,表示自己能够见到他们有多开心,因为这些江湖人士,未必通文墨,所以四皇子也就用江湖话和他们说起了起来,司马崇珍小心打量了一番,也用手写了话给风笑天:“这皇帝内功不错,今日难成,日后再说。”

    风笑天点点头,他坐在那里,一直感觉到一股压力,他没有敢去看,他心中知道,这个是玉箫郎君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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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符谶

    四皇子说完之后,宴会才算开始了,大家吃着饭菜,鹰扬殿中央也是乐坊女子那里献舞。

    等这些女子献舞一曲之后,一个侠客说:“圣人,这舞蹈太过柔媚,我们这些粗人实在欣赏不了,不如我们几个人表演一套武术,圣人看看。”

    四皇子说好,这群人走到中间,开始表演起来,最开始还规规矩矩,但是很快,他们越来越靠近四皇子了。

    在最前面的那人离四皇子只有三十步的时候,突然张开嘴,将藏在嘴里的暗器吐了出来。

    这暗器虽然来得快,但是玉玲珑出手也快,她拿起藏在案桌下玉箫,挡住了玉箫。

    东岛长离见到这个情况,出手阻拦这些人侠客,玉箫郎君没有出手,还是望着风笑天等人。

    这些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东岛长离还是有些差距,东岛长离挥动祝融掌,几掌就解决了一个刺客。

    若水仙子也抓起一把蚕豆,使用漫撒金钱的手法,将为首三个个人的要穴打中,让他们无法靠近四皇子。

    玉玲珑就拿着玉箫防御在那里,不到半刻钟时间,这十几个刺客全局覆没,除若水仙子点中穴道的,其他都死在了祝融掌下。

    若水仙子看着四皇子,想要将这三人带下去审问,四皇子摇摇手,让若水仙子解开三人的穴道,对着三人说:“你们三人可知道,刺杀朕,会有什么后果?”

    “无非就是杀头而已,你这狗皇帝,难道还以为我们会怕死吗?”一个人倨傲地说着,四皇子笑着说:“看来,你们还知道,你们按照大虞律,要株连九族,九族是父四族,母三族,妻两族。你们就算孤家寡人,但是你们母亲那边未必是。如今已经入秋了,正是一个好日子。”四皇子说完,对着若水仙子说:“去查清楚他们九族还有多少人在,若是没有儿子,那么弟子也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母已经亡去的,就找他们师傅的家人吧。等送到京城,先不要杀,将他们关押在一起。”

    四皇子安排好了之后,对着剩下的人说:“这件事,朕知道和你们无关,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你们。”

    四皇子说完,引荐东岛长离给众人,然后告诉众人远赴东海的事情,原本众人倒是不愿意去,但是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他们心中恐惧,担心朝廷会因为这件事连累到自己,于是只能应承了。

    四皇子也一番许诺,然后这一场鹰扬殿宴会就算完毕了。

    回到勤政阁的四皇子,见到归王妃,对着归王妃一笑说:‘今天你怎么来了?’

    “是母后,希望圣人前去永和宫见她一面。”

    四皇子有些为难,看着归王妃说:“母后那边,很严重吗?”

    “有些急,圣人你还是早些去比较好。”

    四皇子点点头,到了永和宫,进入永和宫,就看到了费贞娥跪在那里,贤妃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说:“文渊,你倒是好本事,将我身边的人都挖去了。”

    “母后,费贞娥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做错了什么,还需要本宫多说吗?有四圣司的人来求见我,反而遭了他的暗算,还好那人命不该绝,留下一口气,将这个消息告诉本宫,而且还告诉本宫,前段时间,四圣司有人传递消息给本宫,也无缘无故地死了。”

    贤妃说到这里,然后对着四皇子说:“这些事情,本宫都不想追究了,本宫只想问你一件事,文渭你准备怎么办?”

    “十弟一错再错,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母后,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孩儿的为难。”

    “昭宁圣人,昭宁圣人,天下无异议,便是安宁之术。你何必说这些呢?你上次呵斥你弟弟的三隐三偏,那么你何尝没有三隐三偏呢?”

    “朕不明白母后你说什么?若是孩儿有什么说的不对,还请母后你指点。”

    “这去西戎,你可知道?”

    “孩儿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在你十弟立碑的时候,你不劝谏,国库空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圣人劝谏。这出征西戎,是天家愿意的吗?那是西戎先开战衅,这才有朝廷出兵,这也叫黩武吗?暂且退一步,你弟弟没有绥边之术,而你有了吗?你还不是让归无妄在那里打着,西北局势一如往常,既然你可以因此治你十弟的罪,为什么不治文皇帝的罪,怎么不治归无妄的罪。”

    “母后,十弟获罪,非是一块碑,而是擅自离京,母后,为什么你面对十弟的事情,总是这样意气用事,偏心于他呢?若是换作朕今日被困在天牢之中,你可曾会为我求情。”十皇子说到这里,闭上双眼,不忍心再说下去。

    贤妃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说:“怎么不会,而且老十绝不会如你那般心狠手辣,你的心思,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可知道,文皇帝在临终前,我曾经问过他,文渊适不适合继承大位,文皇帝告诉哀家,你只知斗人,不知道治人。要说权谋手段,这天下没有比你还高了,而要说治天下,你还差的远了。文渊,你这些年来,可曾想过如何治理天下。你在文皇帝身边,你没有提议过如何治理天下,而是想着怎么和其他人斗,怎么让他们输。”

    “你如今倒是做到了,但是你这样对天下万民有什么用呢?就算你的兄弟被你全部干倒,鬼府被你瓦解,天下万民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是能吃好,还是能穿暖了吗?文皇帝不立你为太子,他知道你能够夺取大位,因为任何人都斗不过你,但是你却不是一个他希望的明君,所以他宁愿你去争,也不愿意送给你。当初哀家不明白文皇帝为什么要问耀棣那一番话,如今哀家总算知道了,非是力争可得,他到了死,也不认可你这个大位是应该的。他心中要登大位是你耀棣,耀棣才是那个不争之人。”

    四皇子听到这话,对着贤妃说:“母后,你可知道,孩儿登基,乃是应了符谶。”

    “晓月那符谶,红颜死,大乱止,十四子,主神器是不是,十四的确是你,但是这位主神器可不是你,而是你的儿子。文渊,你八字不贵,星布暗弱,你能登上天子之位,完全是耀棣元龙之气扶持而已,这大苦之位,不过是你替元龙坐上而已。而且你可知道,在魏末的时候,京城曾经有童谣,玄河崩,天山裂,四辅尽诛灭,金乌死,假龙窃,元凰凌空成大业。这前半句应在魏祚将终。至于后半句,怕是要应在你文渊身上了。”

    四皇子也曾听到过这个童谣,对着贤妃说:“元凰虽然有愧师尊,但是师尊你这样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似乎有失厚道。这童谣说的元凰,未必是真的名叫元凰。”

    “你可还记得元凰郡主?”

    四皇子听到这话,对着贤妃说:“孩儿自然记得,元凰郡主乃是武英将军后人,许配给吴王,吴王死后,元凰郡主十六岁那年,也病逝在京城。”

    “病逝?你还曾见过她,你这一身武功还是她传的。楚元凰也是被她打通三阴绝脉的。”

    “啊,她是神尼,她年龄不是和母后你一样大吗?”

    “是呀,但是我可是出家当坤道,她当初传我内功,于是就成为了我的师尊。她贵为郡主,为什么会出家,继承三界神尼的名号,你可知道为什么?”

    四皇子摇摇头,贤妃看着远方说:“因为她叫元凰,而孝懿太后才想当那只元凰,吴王他不明白,为什么孝懿太后会追杀他们,在孝懿太后心中,元凰郡主比起吴王,是更加棘手的对象。最后孝懿太后也没有当上元凰。”

    四皇子思索了一番,对着贤妃说:“那么楚家为什么要让元凰叫这个名字呢?”

    “因为这个童谣就是赵燕然弄出来的,赵燕然的父亲赵龙城当时外号点天机,先预测魏祚将终,假龙窃位。赵燕然再次散播了这童谣,为沈徽音造势。这个元凰,自然指的是沈徽音。定国公他家对魔教那套那么熟悉,所以才会这么苦心竭虑弄出一个碧梧栖老凤凰枝来掩人耳目。”

    贤妃说完,对四皇子说:“符谶之学,哀家可是远比你精通,晓月这些道士,总是以为我这个掌教真人没有什么水平。岂不知在哀家眼里,他们献符之简单,实在让人笑话。哀家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日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吴王,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分别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再次聚首了。”

    贤妃说的这话,让四皇子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对着贤妃说:“母后,你今日怎么总是说这些不祥之言。”

    “如今,哀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费贞娥,你也走吧,哀家身边不需要你了。”

    费贞娥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四皇子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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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四章消香

    第二天一天,归王妃陪着贤妃,贤妃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照常亲自写了《北斗禳福去灾经》,写完之后,贤妃揣入怀中,然后到了天牢之中。闪舞

    贤妃走到了十皇子的牢房,十皇子面容憔悴,满脸胡茬,头发也乱成鸡窝,丝毫没有皇子的贵相。

    十皇子见到贤妃进来,有些愧疚,贤妃走了过去,握着十皇子的手,亲自为文渭理了一下头发,对着文渭说:“文渭,你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母后,事到如今,孩儿怎么会不明白,孩儿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贤妃笑了笑,安慰十皇子说:“文渭,你是天上星君下凡,前来协助我大虞,安定四方的,如今四方尚未平定,你又怎么能死呢?文渭,我儿,你记着,日后我大虞朝有一场天大的祸事,还需要你去平定,只有你完成那件事,你才能离开人间,重返天界。你或许认为母后是骗你,但是母后可以告诉你。这个是母后生你的晚上,白虎星君对母后说的。我大虞乃是上天改立,承认嫡长子。不但有真龙天子下凡,也有你这样星君下界平叛。所以,我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活下去,等到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去为我大虞征战四方。”

    “母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母后何曾骗过你,母后这么疼爱你,是因为你是我姚家的柱石,姚家不能少了你。你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你今天不会死。这是母后为你亲自抄写的真经,你若是想哭的时候,就打开来看看。”

    贤妃将经书递给十皇子,然后对着十皇子说:“文渭,你还怪母后烧了那一份密诏吗?”

    “母后,孩儿从来没有怪过你,那一封密诏,密诏是让孩儿留守京城,不准回京。”

    “是吗?是谁交给你的?”

    “一个丫鬟,说是你贴身丫鬟,倒是我没有信,但她的确拿出了信物。35xs孩儿只能相信她了。”

    贤妃听到这话,心中明白了,对着十皇子说:“好了,你就安心吧,明天一早上,你的四哥就会放了你。文渭,只是从今之后,你我就要永远不能相见。你这皇子是当不了了,你一个庶民,又怎么能进入这深宫大院呢?”

    十皇子也难过地看着贤妃,贤妃也不在多说,回到永和宫之中。

    当天晚上,雷声大作,贤妃让众人退下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永和宫,喃喃自语地说:“当初母后在丰城,是不是这般心思呢?”贤妃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地想到了西京城那段时间。

    一个惊雷惊醒了贤妃,贤妃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远方说:“当然哀家答应过你,你活着消息,在哀家死之前,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希望从今之后,你们能有一个善果。”

    贤妃盘腿坐在榻上,闭上双眼,神情祥和,嘴里念着往生经,然后等最后一个经文念完,她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第二天早晨,归王妃前来请安,推开门,见贤妃这样子,以为贤妃在修炼,于是没有敢打扰,但是一两个时辰过去,贤妃都没有醒来,而且脸色也不对,众人才察觉不对,归王妃连忙亲自去试探鼻息,这手一碰到贤妃的鼻子,就如同碰到冰一样。她吓了一跳,对着女官说:“快去找圣人,快去找圣人。”

    正在上朝的四皇子,听说这件事,连退朝都没有说,就赶紧去永和宫,进入永和宫,若水仙子已经到了,若水仙子对着四皇子摇摇头,告诉四皇子,贤妃已经自绝经脉自尽了。

    四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头一阵昏,踉踉跄跄,几乎要昏倒在地。

    “圣人,圣人还请节哀,还请节哀。闪舞”

    “不,母后,不母后,儿臣离不开你,儿臣离不开你呀。”四皇子扑到在贤妃的床榻前,高声痛哭,他从来没有想过,贤妃会这么早就离他而去。

    归王妃见四皇子哭的那么伤心,低声抽泣地安慰:“圣人,节哀,节哀,母后也不愿意你这么伤心。”

    耀棣等几个兄弟也来了,耀棣也拉着贤妃的衣袖说:‘祖母,祖母,你还说要传孙儿剑法,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若水仙子轻轻将耀棣抱起来,对着耀棣说:“殿下,不要动太后的身体。”

    哀伤了一个时辰,若水仙子开始安排丧事起来。

    四皇子这几天忙来忙去,神情说不出的憔悴,在贤妃要下葬的当天早上,四皇子将九卿找了来,四皇子有些急切地说:“朕,朕最近想到书里有一段经,不可解,还请诸位爱卿,能够为朕解答一番。”

    众位大臣连说不敢,心想这个时间,圣人还找他们解经文,一定事出有因。

    “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

    子曰:“执之而已矣。”

    “然则舜不禁与?”

    曰:“夫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

    “然则舜如之何?”

    曰:“舜视弃天下犹弃敝蹝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然,乐而忘天下。””

    四皇子将这一段经文说了出来,然后对着他们说:“朕认为亚圣这个法子倒是不对,海滨也是天下,皋陶还是要来追捕的。”

    诸位大臣互相看了看,这一个的确是儒家一个难题,在孝于法之间,的确很难两全。众人也知道四皇子的言下之意,如今四皇子抓十皇子,就如同皋陶抓舜父,但是四皇子又不想十皇子死,也不想放弃皇位,现在应该怎么做。

    大臣心中虽然有一些意见,但是这个节骨眼不好回答,他们不知道四皇子是真心想要救十皇子,还是故意来套他们的话,抓十皇子的同类。

    诸位大臣不说话,四皇子看着众位大臣,然后振振有词地说:“朕这些天想来想去,于是想到,舜有功天下,舜父也应该从轻发落,只要舜父不死,那么舜就不会忠孝两全了。朕认为有八种人,在大虞律面前,可以从轻发落。”

    说着四皇子将八种人说出来,第一是议亲,也就是皇亲国戚。

    第二议旧,便是圣人的知交故旧;第三议贤,即德行修养高的人;第四议能,即才能卓越的人;

    第五议功,即功勋卓著的人;第六议贵,即七命以上的官员和侯爵位以上的诸侯;

    第七议勤,即勤谨辛劳的人;第八议王,即前朝后裔,被虞朝立为王的。

    这八议倒是老早就有了,只不过虞朝没有将这八议写入大虞律里面。

    如今四皇子重提八议,众位大臣只好装下样子,表示初次听到这么一个解决办法,吹捧四皇子一番。

    四皇子也不是来听他们吹捧的,对着他们说:“如今文渭他是先帝的十子,又对朝廷有功,朕认为功过相抵,罪不至死。”

    四皇子说罪不至死,大臣自然不会唱反调,他们统一说:‘极是,极是。’

    “不过若是就这样赦免他,未免朝臣不服,有碍律法,朕只能将他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大臣说这样处理妥当,四皇子于是将准备的好诏书拿出来,让天部大冢宰卿亲自去天牢提人,让十皇子最后以皇子的身份参加贤妃的葬礼。

    到了大冢宰卿到了之后,十皇子才听说贤妃死了,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大冢宰卿对着十皇子说:“殿下,快去吧,送大行太后最后一程吧。”

    “母后还没有谥号吗?”

    “这段日子,圣人为了你的事情,还来不及取谥号。”

    十皇子心中哀伤,但是为了送自己母亲一程,只好强忍悲伤,穿上衣服,然后前去送葬。

    十皇子看到鸾车进入墓道的时候,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想起了,贤妃最后的样子,他悔恨难当,若是他知道贤妃用自己的命救自己的话,自己肯定自杀在狱中,也不会让贤妃这么做。

    葬礼结束之后,他换上布衣,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声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孝明太后呼声。

    他走出乾陵,一个出乎意外的人出现在面前,他对着这个女子说:“你是什么人?”

    “老身是谁不重要,没有想到她也这么快也去了,以她的武功,长命百岁都不是问题,她是怎么去世的。”童姥姥询问十皇子,十皇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童姥姥对着十皇子说:“可怜你作为天家子孙,要流落成民了。若是侯爷知道他的子孙会是如此下场,是否会后悔呢?”童姥姥感叹了一番,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子来到乾陵,对着十皇子说:“听说圣人如今在这里,我要见他。”

    “圣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你可知道姚文渭在什么地方,这一次本姑娘来找他,是来完婚的。”

    十皇子听到这话,看着这个女子,然后苦笑地说:“十皇子已经贬为庶人了,这位小姐,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呢?”

    “此乃文皇帝之诏令,不管他是不是皇子,本姑娘就要遵从诏令嫁给他。好了,我去见到圣人,自然就知道他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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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五章祸不单行

    童姥姥指着十皇子,对那个女子说:“这个就是十皇子,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是皇子了。”

    那姑娘哦了一声,走下马来,对着十皇子行礼说:“夫君,臣妾这厢有礼了。”

    十皇子赶紧避开,自嘲地说:“我已经不是皇子了,你又何必这样呢?你是文国公的小姐,我可高攀不上。”说到这里,十皇子心中一酸。

    “这乃是文皇帝诏令,我父亲也说了,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犯人,我都要进京于你成婚。就算你午时要被斩首了,我也在寅时和拜天地。”

    文国公这位小姐倔强地说着,然后丝毫不避嫌,进入到乾陵之中,然后让护卫通知四皇子,四皇子也让她进来。

    这位小姐走进来,对着四皇子说:“奴家赵德音见过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皇子对着赵德音说了一声免礼,然后询问赵德音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赵德音对着圣人说:“白羽真人已经在七月二十三驾鹤而去,尸解登仙。奴家奉命前来,禀告圣人。”

    众位大臣还没有离开,听到这个消息,就明白又要论谥号了。

    四皇子果然安排人去迎接白羽真人的遗体,然后让众人论谥号。最后朝臣对这个白羽真人实在没有多大影响了,很多臣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位太皇太后,最后论来论去,谥为孝惠太后。

    四皇子也开始按照高皇帝的遗愿,开始修建高皇帝的享殿,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享殿祭祀高皇帝和四位太后了。

    四皇子处理完这些之后,赵德音对着四皇子:“奴家来这里,还为了一件事。文皇帝曾经赐婚奴家予十皇子,如今奴家来这里,也是为了成婚了。”

    “嗯?你可知道十皇子可曾已经贬为庶人了?”

    “我父说了,无论十皇子怎么样,就算明日要杀头,今天晚上奴家也要和十皇子成亲,君无戏言,臣子也不能因为自己祸福而避。别说嫁给十皇子了,就算当今圣人让我全家自尽,文国公府上,不会有半句迟疑。”

    赵德音义正言辞地说着,四皇子望着赵德音的眼睛,见她不是说假话,于是对着他说:‘朕听闻文国公是忠信长者,今日一见诚如是哉。’

    四皇子思索了一番,对着赵德音说:“朕且问你一句,是你嫁给十皇子,还是十皇子入赘你文国公府上。”

    “自然是奴家嫁给十皇子,自古以来,哪有天家子孙入赘大臣府上的。”

    这不知道是无心,还有有意之言,让四皇子一时脸红了,四皇子对着赵德音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去吧。”

    十皇子和赵德音离开乾陵,走在去文国公府上的路上,十皇子对着赵德音说:“你是真的要嫁给我,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庶人,没有什么谋生的能力。”

    “这件事不是谁生来就会的,到时候用我的嫁妆,买几亩地,然后我们男耕女织,不就可以了。夫君,你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是百战百胜的将军,你难道还缺力气吗?臣妾不信,这农家的苦,能比的上天山大营了。”

    十皇子见赵德音这么说,心中生出一场好豪气,看着赵德音说:“好,那么我们就在走吧。”

    这时候的四皇子,看着孝明太后的画像,对着孝明太后说:“母后,希望十弟再也不会辜负你的希望了。”

    贤妃去世的消息,传到了书院,魏思思听到了感叹万千,她虽然和贤妃有间隙,但是心中对贤妃还是佩服的,这个女子倒也算的上一位女中豪杰,如今就这么死了,不止是朝廷的损失,也是江湖的损失。

    魏思思也不在多想什么,拿着饭盒,前去寺里看望魏白云。

    魏白云的脸色不时很好,魏思思将饭菜拿出来,递给魏白云说:“父亲大人,吃饭了。”

    “我在寺中自然有素斋,你就不用多心了。”魏白云推辞说,魏思思对着魏白云说:“父亲大人,这庙里的素斋不补人,你看你,都饿瘦了。”

    魏白云咳嗽一声,对着魏思思说:“思思,这不是饿瘦了的,这是为父本来就老了,这老人脱肉立骨,十分正常。”

    魏思思准备劝说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魏思思笑着说:“沈完淳,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四小姐,那个梅相公说的铜矿,还真的有铜,你看,如今我们这不是已经练出铜来了。”

    说着,沈完淳将一些铜器拿了出来,魏思思看着他们说:“你们真的也是,现在知县都是大哥了,你们还在那里守着炼铜,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再想些什么。”

    “这不是书院也缺钱吗?我们闲着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在这里开采一些铜器,到时候变卖了,也可以为书院赚点米粮。”

    魏思思说着,看到了这当中有一把匕首,拿了出来,把玩了一番,对着沈完淳说:“这个匕首倒是不错,你们这些人倒是好手艺。”

    “四小姐你若是喜欢,就收下吧。”

    魏思思点点头,将匕首收下来。

    魏白云等魏思思说够了,才询问魏思思说:“这些时日,朝廷可有什么大事?”

    “朝廷广招人才,就求贤令,就下了好几道。”

    魏白云听到这个消息,对着魏思思说:“那么可曾有什么大儒前去?”

    “没有,听说在四月份的时候,清远侯病逝了,他弟子陈石星前去京城复命,圣人亲自送了一块匾,写着河左陈生。”

    魏白云听到这个消息,对着魏思思说:“清远侯虽然是承袭爵位,但是人品清贵,是为父最为佩服的人之人。以他之才学,尚且不愿意为虞朝所用,为父不才,也不能自甘堕落,让后学耻笑。”

    “父亲大人这话,孩儿就不懂了,清远侯本来已经是虞朝官员了,为什么不愿意征召入朝呢?”

    “清远侯行事,自有主张,这件事,为父不明白,也不用明白。”

    魏家的人不知道,清远侯不愿意前去,是不愿意见到昔日的爱人,等到孝昭太后死了之后,他更是觉得了无生趣,看在孝昭太后的面子,或者是为了自己少年的梦想,他才去了南都,指点耀棣。这种种曲折,自然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沈完淳见这话题有些浓重了,然后转身告辞,魏思思也起身相送,魏思思离开门之后,魏白云从衣袖里面拿出一袋药粉,倒入魏思思准备的汤中,然后用汤和饭一起吃下。

    魏思思见魏白云吃了下去,心中高兴,魏白云对着魏思思说:“思思,你也不小了,我准备和你说一门亲事。”

    “这,这,父亲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将孩儿许配给刘歆。”

    “刘歆是一个不错的人,老夫已经找住持,看了日子,下月十五就是一个好日子,到那天你们就先举行文定之礼。”

    魏思思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自幼父母的教训,让她不能拒绝,只能含着泪说:“父亲大人,女儿明白了。”

    “思思,有些人虽然绝世无双,但他始终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刘歆比起那人,却的不过是皇家阅历而已,而就我看来,日后,刘歆的名气,可要比这位圣人响亮很多。”

    魏思思不知道魏白云说着什么,只是木讷的说着是。

    魏白云知道魏思思的想法,无奈叹了一口气,对着魏思思说:“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老夫也不为难你。”

    魏思思点点头,转身离开,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曹七的家里,她推开门,见到里面的一切,想到了往日的种种。

    她似乎听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弹琴,那背影很熟悉,但是等那人转过身来,魏思思见到的却是刘歆的样子,她心中一阵迷茫,最后一咬银牙,离开这里。

    魏思思不知道这个消息,第五天就被四圣司给禀告到了四皇子这里,四皇子看到这一封密折,久久没有说话。

    协助他的若水仙子,对着四皇子说:“圣人,为什么不南下去看看,你也顺便前去请魏白云。如今圣人你以万金之躯,亲自去请,魏白云难道还能不从吗?”

    “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朕倒是忘记了,只是朕离开之后,这大小奏文,又应该怎么办?”

    “臣妾和三司自然会处理,而且还有太后在朝中,圣人,就不用多心了。”

    四皇子点点头,点齐了侍卫,于是亲自来书院。

    九月初一,魏思思得到人通报,说魏白云病重,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了。魏府一家人于是连忙前去寺庙里面,进入寺庙里面,已经有一位郎中再为魏白云诊脉了。

    等郎中看诊完毕,对着魏思思他们摇头说:“晚了,晚了,山长中毒已深,侵入五脏六腑,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没有救了。”

    “中毒?这是怎么一回事?”魏毅原诧异地说,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会中毒。

    魏白云这时候,看着他们,喃喃地指着一个箱子,魏思思赶紧走了过去,打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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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六章文定

    信上写的很简单,只有一首诗,魏思思看到题目的时候,心中就咯噔一下,知道不妙。

    “祈死诗,东海不才魏白云恭献奉天御极大圣人,不才寡德,承蒙圣人征召,不胜惶恐。圣人招贤进士,不才无能,不可位列周行。仅以此诗为献。”

    “悔来早不葬青山,浪窃浮名饱豆箪。作贼作僧何者是,卖文卖药汝乎安。便令百岁徒增憾,行及重泉稍自宽。一事无成空手去,先人垂问对应难。”

    魏思思念到最后对应难这一句,魏白云眼睛闭上眼睛,眼中带着泪花,很快就去了。

    魏思思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直接晕到过去。

    魏思思浑浑噩噩了几天,在魏白云将要下葬的时候,魏思思望着棺木,放声大哭起来大声说:“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你有什么可悔的,应该悔的是青山,青山葬的不是你,而是天下读书人的骨气,葬的是魏朝三百年文运。青山有幸,能够埋下你这样旷世大儒,若是青山有灵,他也会悔恨呀,悔恨呀。”

    魏思思哭着哭着,站起来,大声呵斥说:“浮名,什么叫做浮名,他姚家不尊臣道,兴兵作乱,夺去大魏万里江山,任用佞,诛杀能臣。逼)母自尽于天宫,杀弟于九幽,如此德薄才鲜之人,还妄自号圣人,岂不是污了圣人这两个字。而父亲你何时浪窃浮名,这大虞朝的奉天建极圣人,奉天御极圣人,闻你名儿胆寒,这虞朝臣工,见你而颤栗。这辈子你没有输,你没有输呀。”

    “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错了,女儿不应该和虞廷的人有所往来,让你失望了,让你有了青山之念,应该到九泉之下的是女儿,是女儿呀。”

    四周的人连忙拦着魏思思,桃红也对一旁的刘歆说:“书呆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劝小姐。”

    刘歆叹气一声,对着桃红说:“你们就让四小姐说吧,这首诗会因为四小姐这话而留名青史,留名在我们这些窝囊废之中,让我们不断,一遍遍地问自己,是谁到底一事无成空手去,是谁先人垂问对应难。只有这么问着,我们才能明白山长这一辈子要做什么,我们要做什么?我们才不会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

    “不错,父亲,你觉得不是一事无成,你的言行,你的诗,你的书,书院的一切一切都可以为你作证,就算我朝十四代先帝问起来,就算王父问起来,你也可以无愧于心地说,你控鹤先生,没有辱没先人,辱没先帝。”

    魏思思说到这里,心中的悲伤不由减轻了不少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魏思思总算是止住了流泪。

    在魏白云下葬之后,魏思思的文定之礼还是如约地举行了,姥姥说魏白云让魏思思准备文定,而不是直接结婚,就是预料到了这一切。

    到了九月十五,刘歆让人送去五匹布,刘李氏对着刘歆说:“送五匹布是不是太寒酸了?我们家虽然没有钱,但是也要多准备些礼物。”

    “母亲大人,这五匹布是按照古礼送的,文定五匹就是了,而且孩儿不是说了吗?这不过是魏家要借我们当挡箭牌,意思一下就是了,你若是弄的太隆重,以后四小姐有了良配,来退婚,岂不是我们理亏。母亲大人,我们如今就是要理亏,这样魏家才好退亲。”

    刘李氏听到刘歆这么说,小声说:“我儿,你难道真的没有对四小姐动心吗?”

    “自然有了,不过孩儿知道,孩儿配不上四小姐,这见到美人心动,那是天理,而想着自己拥有,那么就是人了。这中间的分寸,孩儿读了这么多书,自然有把握。”

    刘李氏不懂,但是见刘歆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候魏府,魏夫人和魏思思到了姥姥的房间,姥姥面前的喜面还没有吃,魏思思询问说:“姥姥,面就快凉了,你怎么不吃呢?”

    “吃什么吃,气都快气饱了,你可知道我嫁给你姥爷的时候,你姥爷文定就是三箱子,然后将军还送了我一对玉镯子。这刘歆还是一个读书人,竟然只送五匹布,姥姥这辈子见过抠门的,没有见过这么抠门的。”

    “原来妈你是气这件事呀,你知道的,刘歆没有功名,他母亲还是靠着帮人浣衣才挣点小钱,他家的况,我们是明白的。女儿准备将他们一家接来这里住,这样的话,你也有一个伴,到时候,这五匹布,拉在地上都看不到边哩。”

    “这倒是不错,让姑爷住进来也好,等下刘歆来了,就让他们母子留下吧,只是思思呀,你想好了下马威没有,到处你姥爷可是要过刀阵,才将我娶到家里的。”

    魏思思一笑,对着姥姥说:“姥姥,你放心吧,女儿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对子,让刘歆明白女儿厉害哩。”

    魏思思说完,然后将对联拿了出来,众人一看,会心一笑。

    到了吉时,刘歆穿上了新衣,然后在书院弟子拥护之下,到了书院前面。

    在书院面前,刘歆看到了新贴的喜联,不由一愣。

    “要得富贵福泽天主张由不得我

    要做圣人君子我主张由不得天。”有人将这对联读了出来,刘歆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然后对着众人说:“这格言倒是写的好,思思姑娘,果然才学无双。”

    众人簇拥他进去,然后他和魏思思两人对着双方家长行礼之后,这文定之礼就算成了。

    “这对联倒是有趣,一看就是四小姐写的,不过这要当圣人君子,那必须要我主张,天主张了。”四皇子如同梅视罔那般打扮,走了进来。

    众人不少知道他的份,心中一愣,前来观看的虞翻对着属下说:“没有想到狗皇帝也来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但是在这里出手,会不会连累魏家。”

    “我叔一心反虞,如今良机难得,不可错过,我叔在九泉之下,也会原谅我的。”

    四皇子看着愣着的众人,风满面地走到姥姥面前,对着姥姥行礼说:“姥姥,好久不见,梅某这厢有礼了。”

    “梅相公,请恕老不能接你这礼了,老坐在这里,是接我孙女,孙女婿的礼。要是老受了你的礼,那岂不是让一女配了二夫,按律可是要杀头的。”

    “哈哈,姥姥你多心了,既然是这样,梅某也不敢越礼。”

    四皇子对着魏思思说:“今梅某走的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只有区区薄礼,相送思思姑娘。”

    说着四皇子让人送上了一张琴,魏思思看了一下,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先父去世之后,我已经不用这弹这个了。”

    四皇子听到这话,看了看刘歆,对着刘歆说:“那么这件礼物送给刘相公,不知道刘相公是否愿意收下呢?”

    刘李氏虽然不知道四皇子当了皇帝,但是知道他的皇子份,拉着刘歆的衣袖,让刘歆收下。

    刘歆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行礼说:“小生愚昧,并不会此物。”

    “哦,是吗?读书人,琴棋书画,乃是四大雅事,你莫非是嫌弃梅某这一份礼物太轻,不愿意收下。”

    “不敢,不敢,只是读书人就应该一心一意读圣贤书,学会修齐家之道。如今小生还不能齐家,怎么会有闲心弹琴呢?”

    四皇子听到这话,感觉到火辣辣的,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着他们说:“既然两位都不愿意手下,那么梅某也不敢强求了。梅某此次前来,原本是想拜访山长的,但是没有想到山长竟然仙去了,真是令人惋惜。”

    魏思思听到这话,对着四皇子说:‘先父离开之前,曾经留了一封书信给梅相公。’

    四皇子拆开看了一下,摇头说:“山长,唉,山长,我父亲曾经告诉我,地有南北之分,人无尊卑之别,山长为什么要如此自暴自弃,不肯为天下大同出一份力。空将一生学问代入地下,从此之后,这读书种子就算绝了。”

    “是吗?小女子看未必,五百年当出圣人,这道统不会断,文脉不会绝的。”

    “思思姑娘,难道道统在你这个相公上吗?”四皇子看着刘歆,忍不住嘲讽说。

    魏思思点点头,对着四皇子说:“不但道统在他上,就算虞朝的文脉,也要从我歆哥算起。”

    四皇子忍不住笑着说:“好好,那么朕就期待,我大虞学案第一人,如何扬名后世,传道后学的。”

    魏思思不过想要气下四皇子,为刘歆找回面子,结果没有料到,刘歆真的做了虞朝学案第一,他的徒子徒孙,掌握了虞朝文脉,直到虞朝灭亡。

    刘歆不卑不亢地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这杨明后世,传道后学,小生不敢当,小生如今只愿意家庭和睦,兄恭弟敬,做到齐家这一点,小生已经满意了。”

    四皇子总是感觉刘歆在讽刺自己,忍不住说:“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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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七章双雄

    四皇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不远处的放着的文定礼物,眉头一皱,对着刘歆说:“为什么只送五匹布呢?这未免太过寒酸了。”

    “梅相公,这是按照大虞朝的礼制来送的。”

    “是吗?你且说说。”

    “凡是嫁子娶妻,入币纯帛,不过五两。这算下来,也就是十匹布,如今只是文定之礼,五匹难道不是正好吗?尼山也曾说过,礼,与其奢也,宁俭。”

    四皇子听到刘歆这么说,不由一笑,然后说:“不错,不错,你倒是不错,你们继续,梅某打扰了。”

    行礼完毕之后,接下来就是催妆诗了,四皇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歆思索了一番,然后念着:“东海勇妇调红粉,明镜台前好作春。玉面朱唇妆未卸,留着双眉待画人。”

    念完之后,刘歆拿起画笔,看着魏思思玉容,不知道是否应该画。

    这要是画了下去,那可真是假戏真做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占魏思思便宜。

    但是不画,礼仪都举办到这个地步,不化又不可能。

    还是姥姥懂道理,对着刘歆说:“算了吧,你一个书生,让你题书作画,你倒是有本事,要是你画眉,那可难为你了。你到时候眉毛没有画好,反而将我家如花似玉的丫头给换成了一个黑脸益德了。”众人一笑,刘歆就放下了画笔。

    在众人开心的时候,突然几个蒙面人从大门冲了进来,朝着四皇子发了几枚暗器,四皇子身边的护卫眼明手快,将暗器给挡住了。

    这几个人见四皇子身边护卫武艺高强,一击不成,立马逃走,免得被朝廷抓住,或者被杀了之后,朝廷查明身份,连累了魏家。

    几个护卫准备追的时候,四皇子笑着说:“不用了追了,这是姥姥见梅某闲的发闷,给梅某找的一点乐子,让几个唱戏的,连和梅某玩耍。姥姥,梅某说的对不对呢?”

    “梅相公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老身佩服,老身佩服。”

    很快,一群士卒就冲了进来,一位穿着戎装的中男人行礼说:“臣陈梦麟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还请圣人降罪。”

    “唉唉,陈孟邻(陈梦麟的字),今日是魏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要提这些晦气的词,你先让你的人先退下,先退下。”

    陈梦麟点点头,让士卒退下之后,自己在外面候着,四皇子一如既往地参加这喜宴。

    不过没有多久,陈梦麟有不安的进来,对着四皇子说:“圣人,时候不早了,应该起驾了。”

    “朕今日恰好遇到这样喜事,难道还不喝上几杯喜酒,沾沾喜气吗?”

    四皇子说着,对着陈梦麟使了一个眼色,陈梦麟也是老油条了,里面醒悟过来,询问说:“魏家主事的,暴徒的身份,你们可知道?”

    “今日杏坛盛会,乃是为了小民刘歆的文定之礼。若有任何不敬之处,以至惊了圣驾。小民猥以贱躯,恭候论处。”

    “你这小兄弟呀,要是有你哥一半聪明,这青云之途,就在你脚下了。今日既然是你大喜的日子,朕送你们琴,你们不愿意要,那么朕只能送一副对联吧。你若是对上了,这里就是戏台子,刚才的事情,不过一场戏,朕也就不在追究,若是对不上,那么小兄弟,那你今天可要将暴客的罪责给担起来了。”

    四皇子说完,直接出了上联::“尧舜生,汤武净,五霸七雄丑末耳,其余创业兴基,大都摇旗呐喊称奴婢。”

    这一联一出,四周读书人都脸色为难,这上联口气之狂妄,可谓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

    而且四皇子本就是当今圣人,天下第一,用这至尊口气,倒也是无妨,若是下联也用至尊口气对上的话,那么一个僭越就扣上了。

    这一上联很明显是刁难刘歆,就算以魏思思的机灵才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对才好,不过刘歆很快就念出了下联。

    “四书白,六经引,诸子百家杂说也,以外咬文嚼字,不过沿街乞食闹莲花。”

    众人听到这下联,大声叫好,四皇子也拍掌说:“好,对的好,看来后学修学案,你就算不是位居第一,也在亚位。”四皇子说完,喝下一杯喜酒,然后对着陈梦麟说:“我们走吧。”

    四皇子离开之后,魏家大小都送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魏毅原将一套书交给刘歆,对着刘歆说:“父亲走了之后,书院少了一个讲学之人,如今你学问比我兄弟二人都要好,又是思思未来的夫婿,我们想要你来当这继贤书院的山长。”

    “这,这,我其实没有什么本事,两位少爷,你们客气了。”

    “当初父亲在的时候,就有这个心思了,你也不要多推辞,你要是不去讲学,那么谁有去讲学呢?”

    刘歆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这套书,收下书之后,刘歆实在无法入睡,拿起一册论语,然后在花园里面,对着四周说:“那个,诸生,你们好,我是刘歆……”原本简单的一句话,刘歆磕磕盼盼的讲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时候恰好管家巡逻发现,见他拿着书本,在那里嘀咕着什么,心想这姑爷倒是认真,竟然半夜不睡,还在那里看书。

    他于是去通知桃红,桃红就去找魏思思,魏思思这时候也没有睡,见桃红进来,对桃红说:“可是姑爷有什么事情了。”

    “小姐,你猜的真不错,姑爷这大半晚上的不睡觉,在花园里面念书,让你去一趟,劝他回去休息吧。”

    魏思思点点头,这还没有走进,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桃红忍不住询问说:“这个小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仔细听就清楚了。”

    桃红走近了,听着刘歆结结巴巴说着这段是什么意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歆听到小声,慌张地将书给收到背后,然后对着魏思思说:“四小姐,你笑什么?”

    “我两个哥哥是不是让你当讲学先生呀。”

    “正是,小生实在不是这一块材料,还请四小姐和两位少爷说一声,让他们另选高明吧,小生实在,实在是当不了。”

    “刘歆,我父亲最看重的就是你,我也说过,你可是要开启虞朝文脉,以后配享孔庙的,你又何必谦虚。你曾经说过,父亲离开了,浩然正气不会散,如今我看来,这浩然正气要凝聚在你这里了,日后你的成就比我父亲好大。”魏思思劝说了一番,然后对着刘歆说:“你曾经在围场待过,那皇家狩猎的情形,你是亲眼所见吧。”

    “是的,小生目睹过几次,真是壮丽。”

    “那不止是壮丽,更是让人胆寒,我曾陪同顺承公主,见过秋祢狩猎,那场面,我至今难忘,套用前人一首词,别来回向梦中看,梦醒尚心寒。我胆子还算大的,都如此,而你却只是感觉壮丽,你的胆识气魄,远在我之上。歆哥,你想一想,这书院弟子,比起那万骑飞腾,万箭齐发的场面来,谁更加可怕。”

    “其实你也无须担心,你若是害怕,就不要去看他们,自己将自己的,进入坐忘的心态。今天也别尝试了,先去睡吧,等睡醒之后,洗把脸,看看朝阳,告诉自己,就算当今圣人对联,你都能对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拦住你了?”

    刘歆点点头,告辞前去休息了。

    第二天,刘歆前去讲学的时候,魏思思和桃红还有她两个兄弟在门外偷听。

    刘歆走进去的时候,介绍的时候,还有一些胆小,但是他开始讲解论语的时候,语气就正常了很多。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九个字,乃是儒门心法。重点在时,习,悦,三个字。时,尼山被亚圣尊称为,圣之时者。易经一书都在谈论时,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若是时机不到,那么一生学问,就成为空谈。在《魏碑类钞》里面,曾经记载过一个故事,有两个书生在饭店谈论学问,而旁边的王安却不屑一顾。一个书生对另一个书生说王安这人不过一混混,他不懂圣贤学问。而王安当时就站起来,对着他们说,经史子集随便他们考,他王安要是不懂,那么就任由他们处置。最后两个书生反而被他难倒了。后来有人问起,才知道这王安不止有学问,功夫也厉害,曾经在南宁王府,王府的护卫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如此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史书没有记载呢?诸生,可以想想。”

    大家听说之后,一时间议论纷纷,最后刘歆告诉他们:“诸生,因为王安是魏世宗时候的人。”

    众人一下明白过来了,在魏朝前期,魏朝全是贵族把持朝政,连参加科举都要勋臣保荐,否则是参加不了的。

    “这就是时,就如同山长一般,有着偌大的学问,只能埋葬青山。这时不利我,那就没有办法了。习,说文解释为鸟数飞,后人解释为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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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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