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滚石拳
“诺!”
“诺!”
“诺!”
听到司徒刑的吩咐,本来正在固守的青龙大营,白虎大营,以及玄武大营,顿时旌旗招展,衣甲轰鸣。
一个个士卒前仆后继的向前,组成一条条长龙。
三个大营在杨寿,薛礼,樊狗儿的带领下,好似三头刚刚睡醒的洪荒猛兽。
爆发出让人感到心悸的力量!
“杀!”
“杀!”
“杀!”
三个方阵好似长龙一般冲出,相互交叉,形成好似一张大网向夏海波绞杀过去、
“首领!”
“敌军三个大营都已经被调动起来!”
“我等已经陷入重重包围,恐怕难以冲出!”
嘴巴上有着容貌,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武士,看着四周越来多的兵甲,眼睛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担忧。
“哼!”
“怕什么!”
“蝼蚁再多也是蝼蚁!”
“只要我等一心突围,这些蝼蚁,怎么可能拦得住!”
夏海波旁边一个身体强壮,脸上挂着长长刀疤,笑起来异常渗人的武士,看着四周的兵甲,满脸的毫不在乎,有些不屑的说道。
“就是!”
“这是士卒和常人比起来,自然算是强壮!”
“但要和我等比起来,那就是羔羊遇到了雄狮。。。”
其他人听到那武士的话,顿时发出轻笑,显然对这个观点,他们是非常的认可。
“千万不可大意!”
“军伍之中,也有高手!”
“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夏海波见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之色,心中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小心嘱托的说道。
“诺!”
那汉子脸上虽然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重重的点头。
其他人也是点头,但是脸上的不屑却溢于言表。但也只能轻轻的点头,表示明白。
。。
“杀!”
夏海波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恶风,没有任何犹豫的错身。
只见一把长刀好似光练一般划过空气。
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卒,有些诧异的看着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突然的偷袭,竟然都没有奏效。
“杀!”
夏海波的拳头好似重锤一般,重重的捶打在那士卒的胸口。
坚硬好似石头的护心镜,在他的拳头面前,竟然好似白纸一般脆弱。
噗!
那士卒只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疼,全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聚集起来,最终冲破脏器,将他的内撕成碎片。
“杀!”
夏海波好似疯虎一般前进,只要胆敢阻挡他的人,都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斩杀。
其中不乏队正,伍长之类基础军官。
看的樊狗儿眼睛不停的收缩,心里更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和难过。
基础军官,不同是普通士卒,是军队的基石。
普通士卒战死再招募一些就是,但是队正,伍长之类,没有长时间的培养是没有办法胜任的。
所以,当他看到大量基础军官阵亡时,心脏不由就是一滞,眼睛也瞬间变的赤红起来。
“该死!”
“真是该死!”
轰!
樊狗儿那巨大的脚掌重重的踏在地面之上,他的身体好似装了推动器的火箭瞬间腾空而起,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待飞到某个高度之后,又好似陨石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下落。
轰!
樊狗儿的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好似蛛网的痕迹。
更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并没有因为撞击散尽,反而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在空中碰撞,最终变成一道道旋风。
“杀!”
一个身穿黑衣武士,见樊狗儿单膝跪倒在地,并没有立即起身。
认为这个是一个难得机会,不顾众人的阻拦,身形高高的跃起,因为距离实在是太高。
他的身形在众人的目光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小的黑点之后,他的身躯才陡然反转,整个人好似箭矢一般直刺,巨大的拳头,好似流星一般重重的砸落。
“滚石拳!”
从山上滚落的石头,冲击破坏力是非常强悍的。
别说人身没有办法抗衡,就算高大的建筑,坚硬的城墙,遇到山坡上的滚石,也只会被摧毁,最终变成废墟,
玉清道的一位祖师,根据滚石的原理,吸收百家精华,最终创立了这么一套拳术。
和其他拳术不同的是,这套拳术,需要跳跃。
两者之间的落差越大。所产生的破坏力越大。
据说,创立这套拳术的人,一拳能够将山川打断。
但是因为发力方式太过特殊,而且酝酿时间太长,一直不被玉清道的人重视。
数百年来,都被人束之高阁!
这位武士,因为自身肉身坚硬,好似陨石一般沉重,不适合灵巧类的功法,这才机缘巧合的修行此法。
因为此法发力方式的缘故,没少被人嘲笑。。
没想到今日,却正是适合。
“哼!”
“这个将领有些托大了!”
“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
“怎么可能知道滚石拳的厉害。。。。”
“我这一跃,足足有百丈高,拳头上的力量何止千钧,万钧!”
“别说他是肉身,就算是他铁块,我也能将他一拳打穿!”
看着樊狗儿身形没有任何移动的打算,挂在高空,好似流星一般砸落的武士,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喜色。
心中有些嘲笑的想到。
不光是他!
夏海波等人心中也有充满了不屑和得意。
他们虽然没有修炼滚石拳,但是对于滚石拳的威力,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样的高度,樊狗儿根本没有可能阻挡!
轰!
轰!
轰!
随着高度的降低,武士的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拳头上更是好似蒙了一层白光,本来有几分狰狞的脸色在白光的照射下,竟然看起来有几分宝相庄严。
“不好!”
看着空中不停发出轰鸣,好似真的流星滚石跌落的武士,杨寿的眼睛不由的收缩,就连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凝重。
但是樊狗儿好似根本没有发现一般,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里,满脸好奇的看着空中。
“躲避!”
“快躲开!”
“这一拳融合了滚石的力量,空间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快躲开!”
看着越来越强的力量,越来越刺目的光线,以及站在拳头覆盖范围内的樊狗儿,薛礼的脸色也是微微发白,有些担忧的说道。
“躲?”
“躲到哪里去?”
“某是能躲开,但是这些士卒怎么办?”
“巨大的力量会形成好似波浪的冲击波!”
“这些兵甲虽然身着重型铠甲,但还没有能力和这股力量抗衡。。。。”
“更何况,这人的拳术虽然诡异,但正是一个武师境,就算得到了拳意和空间的加持!”
“也没有办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毕竟,他的骨骼,他的气血,都还没有达到巅峰!”
想到这里,樊狗儿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焦距,而且越发的坚定。
既然躲不开!
也不能躲开!
那么,就让樊某,试试你拳头上的力量,是不是真的有流星那般沉重。
“流星赶月!”
樊狗儿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一股股金色的血液被推进厚重结实的血管,发出一阵阵好似波浪的轰鸣声。
他手臂上的血管更是一根根的浮现出来,好似虬龙一般缠绕。皮肤表面更是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光。
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一块燃烧了的木炭,将四周的空气点燃,整个空间竟然出奇的燥热。
围绕在樊狗儿身边的士卒,好似受到了某种影响,都下意识的后退,刚才还密密麻麻,出奇拥挤的战场,竟然出现了一块难得的空白。
第六百九十二章 斗将
轰!
轰!
轰!
空的武士速度不停的增快,因为速度太快,他的肉身和空气进行摩擦燃烧。
整个身体看起来都被白光包裹,好似一个巨大的彗星,拖拽着长长的尾巴,撞破空气,发出一声声好似闷雷的响声。
樊狗儿的身体好似山峰一般挺拔,全身的气血沸腾,整个皮肤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红布,有着说不出的妖艳。
毛孔更是打开,放出一道道白色的雾气,看起来好似一台老旧的蒸汽发动机。
源源不断的力量,通过他的血液,被输送到全身各个器官,本来悬挂在胸腔之中,看起来有些暗淡的器官,在新鲜血液的刺激下,瞬间变得好似宝石一就晶莹透亮。
更有一丝丝气息浮动!
青色的肝气!
红色的心气!
白色的肺气!
黑色的肾气!
黄色的脾气!
这五股气从好似玉石的五脏中升腾而起,在胸腔中交合成一股。
形成日照声言的奇观!
如果,樊狗儿懂得《五帝龙拳》那样搬运五行的拳术,就能将这五股力量熔炼。
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五行拳劲!
成郡王之所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是因为他将自己的五脏气练进了拳头。
他每一拳挥出,都会搅动阴阳五行。
让整个空间变得异常的动荡,也正是这个原因,同阶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樊狗儿出身市井,自然没有没有《五帝龙拳》那般传自上古王族的拳术。
但是,这并不代表,五脏生烟的异象对他没有帮助。
只见,樊狗儿头顶的百会穴陡然打开,一道稀薄,好似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白雾从他的头顶升腾起来。
在空中形成一道好似白练,又好似气柱的白线。。
如果有人看到这幅景象,定然会发出惊呼!
日照香炉生紫烟。。。
五脏如玉,日照生烟!
这五股气不单单是五脏生命力旺盛的表现,更表明在外力的刺激下,樊狗儿的武道境界已经有了松动的变现。
隐隐有跨入武道宗师的迹象!
他现在境界还不稳定,气血还没有旺盛到极致。
如果这道白线,异常凝重,风吹不动,十里可见。
那么就意味着,樊狗儿正式进军武道圣人。成为可以镇压气运的存在,毕竟常言说的好。朝有圣人,妖孽不生。
“流星赶月锤!”
樊狗儿眼睛微眯,一字一顿的怒声吼道。
他的身体以他的脚面为圆心,好似陀螺一般高速旋转起来。
呼!
呼!
呼!
樊狗儿的动作越来越大,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四周的空气被他搅动,竟然形成一个好似龙卷风的存在,一枚枚细小的沙石,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石块,都被裹挟进去。
也正是因为沙石的存在,龙卷风看起来有几分发黄混浊。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威力!
不论是身穿重型铠甲,手持厚厚盾牌的玄武军,还是以灵活轻巧著称的朱雀营,都下意识的后撤,仿佛生恐自己被这道龙形气流裹挟。
“不好!”
“先天武者!”
“而且是一个隐隐约约,已经摸索到几分武道宗师门径的先天武者!”
“小六的滚石拳,虽然霸道,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位武师境,全身的骨骼脆弱,力量衰微,恐怕不能将全部的威力发挥出来!”
看着扭曲的气流,以及好似怒龙的气旋,夏海波的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担忧的说道。
“首领!”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是不是一拥而上!”
听着夏海波的判断,四周人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焦急,有些试探的说道。
“饿虎架不住群狼!”
“就算他实力再强悍,面对数十位武师境的围攻,也会顾此失彼!”
“只要他出现一个漏洞,小六的滚石拳就会将他打翻!”
“将是兵的胆,只要主将战败,士卒们的事情必定会大受影响!”
“好主意!”
夏海波听到众人的分析,不由的轻轻点头,这的确是斗将的弊端。
斗将,获胜固然能够提升军队的士气,勇气,让士卒好似老虎狮子一般勇敢。
但是一旦失败!
所产生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
不仅会让士卒丧失士气,勇气,更容易引发溃败。
所以,每一次斗将都十分的重要!
楚霸王为什么能够以一倍的兵力,打败十倍的敌人?
除了破釜沉舟,让自己和士卒都没有退路以外,还有就是斗将的原因!
楚霸王武力盖世,先秦虽然兵多将广,但是却没有一人是霸王的对手。
最终后果就是,在乱军之中,至少有十多位一流,或者是二流武将,被霸王斩杀,导致秦军士气衰落到极致。
夏海波率领的宗门武士,虽然和正规的军卒有着很大的区别。
但是士气,对他们来说,依然非常重要!
想到这里,夏海波的眼睛不停感到闪烁,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挥手。
得到他命令的武士十多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重重的点头之后,他们隐秘的上前,借助众人目光都被场中二人吸引的空挡。
成功的穿过士卒的封锁!
因为樊狗儿和那武士产生的气势太强,很多士卒都下意识的后退!
就是因为这种下意识的动作,给了这些武士机会。
等玄武营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精锐的武士已经突入,成扇形,半圆形将樊狗儿包围。
“大胆!”
“小心!”
“他们想要偷袭将军!”
“赶紧保护将军,莫要让他们得手!”
看着刀枪出鞘,面色狰狞,好似恶狼一般将樊狗儿围住的宗门武士,玄武营的兵卒脸色不由的大变。
“杀!”
“杀!”
“杀!”
几个靠近樊狗儿比较近的士卒,见樊狗儿全部心思全部都放在空中,那个好似流星的武士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宗门武士的小动作。
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焦急!
这可怎么办?
但他们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们身穿重甲,手持重盾,好似坦克一般强壮的身躯陡然冲出。
巨大的盾牌好似门板一般重重的迎面砸落。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手段,盾牌的重量出奇惊人,只要被砸中面门,必定昏厥!
而且盾牌的面积很大,又足够坚硬。
普通的刀兵,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以势压人!
这就是以势压人!
但是可惜,他们的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军营中那些只有武徒境修为的兵甲!
而是宗门精心培育,又在蛮荒经历过残酷试炼的宗门武士,他们不仅武道境界达到了武师境,而且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是普通武师境可以比拟的!
其中一个武士重重的点头,用目光示意。
两旁的武士好似读懂了他的目光,都轻轻的颔首做出回应!
嘭!
位于中间的武士陡然上前一步,脚面死死的钉在地上,双臂更是交叉,做出托天之状!
嘭!
宗门武士的手掌和厚重的盾牌撞击在一起。
但是,和众人想象的不同,并没有血肉模糊,也没有鲜血横流!
刚才还一往无前的盾牌,竟然被这位武士用双臂托举。
“杀!”
“杀!”
就在这时,旁边的武士好似发现了契机。
没有任何犹豫的上前一步,绕开盾牌的边缘,手中的长刀好似秋风一般扫落!
在空中,只留下一道幽光。。。
噗!
噗!
那个身穿重型铠甲,手里持着青铜大盾的兵甲,有些难以置信的头颅低垂。
两把尖刀,好似庖丁解牛一般,从他铠甲的缝隙中插入,直接插入他的胸腹,因为剧烈颤动的关系。
几个重要的脏器,以及被搅碎!
有些发黑的血液从他的鼻腔,口腔中窜出,在黑色的血液当中更能够隐隐约约的见到几块脏器的碎片。
噗!
噗!
两把长刀被无情的抽离,炽热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涌出。
那个士卒在也支撑不住,身体好似枯木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其他的武士,配合的虽然没有几人这么娴熟,但也是非常的默契。
身穿重型铠甲,手持盾牌的玄武兵,在其他人眼睛里,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对于身手灵活,战力超群的武士来说,却是异常的笨拙。
凭借这个优势,他们十分轻易的将盾牌兵放到。。。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好似恶狼一般窜出,泛着寒光好似三角形毒蛇的刀尖直接刺向樊狗儿的胸口!
“不要!”
看着好似恶狼一般的武士,玄武大营的人眼睛圆睁,满脸愤怒的大声吼道。
但是,宗门武士岂能因为他们的愤怒就停止自己的动作!
一丈!
半丈!
三尺!
一尺!
五个宗门武士身形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前伸,好似有未知的力量牵引。
他们的身形离樊狗儿越来越近!
感受着刀锋上的寒冷,樊狗儿的脸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
樊狗儿好似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死胡同!
一切,仿佛都是命运,一切仿佛都无法挽回!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不停的收缩。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一弓射九日
“真的来不及了么?”
看着长刀即将刺破樊狗儿的胸膛,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因为他们实在不忍心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
宗门武士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狰狞。
“哼!”
就在这时,空中陡然传来一声冷哼。
“朱雀开屏!”
只见李陵身体后撤,弓步站立,手中的长弓被大大的拉开,形成一个好似满月的存在。
在弓弦之上,整齐的放着九支长箭。
每一支长箭上都萦绕着一丝丝肉眼可见,好似龙蛇的豪光。
箭与气合!
气与心合!
心和意合!
这已经不是一支普通的长箭,而是李陵唯快不破,无坚不摧的意志体现。
“不好!”
“这怎么可能?”
“一弓搭九箭!”
感受着空中气场的变化,以及长箭上耀眼的豪光,夏海波的脸色不由的就是大变。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特别是朱雀营的人。
因为和李陵朝夕相处,他们对李陵的实力早就心知肚明!
九箭齐射!
对李陵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也可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了救樊狗儿!
李陵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
咔!
咔!
咔!
弓弦在一点点的被拉开。
李陵脸色越来越苍白,他那个经过数万次练习,早就布满老茧,坚硬无比的手指,竟然在微微的颤动。
显然,李陵的状态,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不要!”
“你的境界还不足以驾驭九箭齐发!”
“这样强行发力,只会挫伤自己的筋骨,严重了甚至会伤及经络!”
“影响到以后的提升。。不要!”
薛礼和李陵素来相识相知,在知北县大营中,两人的关系最好。
所以,他也最关心李陵。
见李陵面色苍白,更浮现出油腻的白汗,他的脸上顿时变得难看,有些惊慌的说道。
但是,李陵并没有听从薛礼的建议。
因为现在的状态对他而言,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可以的!”
李陵的眼睛不停感到收缩,手指上的力量在不停的增强。
咔!
咔!
咔!
随着弓弦的拉开,李陵仿佛将自己的精气,自己的神魂全部都融入长箭之中。
“疯了!”
“疯了!”
“真是一个疯子!”
看着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意志更加坚定的李陵,夏海波的面色不停的变化,喃喃自语,并且下意识的想要自己的后退。
因为,李陵手中的长箭一旦出手,必定会石破天惊!
这也是弓箭手的厉害之处!
“退!”
“全部后退!”
“不要管他了,保命要紧!”
身形在空中,好似被某种力量牵引,长刀虚引,衣衫飘飘看起来好似天外飞仙一般的武士听到夏海波的命令。
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犹豫!
只需要在前进一点,长刀的锋芒就会划破樊狗儿的衣甲,刺穿他的胸膛。
到了那时,就算樊狗儿别说是突破半步宗师。
就真的是一位武道宗师,也只能饮恨当场。
府兵因为主将战死,士气也必定会跌落到谷底。
到了那时,突围也就会变成现实,不再是梦想。
死中求生!
所以,每个武士的眼睛中都流露出犹豫彷徨之色。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用犹豫了!
因为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陵的眼睛微眯,瞳孔更是不停的收缩,就在武士们的刀锋即将碰触到樊狗儿的外衫之时,只见他重重的冷哼一声。
他那好似铁钳子一般,紧扣弓弦的手指陡然松开。
手中的箭枝更是好似毒蛇,怒龙一般,咆哮攒射而出!
啾!
啾!
啾!
啾!
随着一声声异常清脆的弓弦炸响。
嘭!
嘭!
嘭!
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又好似一个无形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李陵的胸口,让他的身体不停的后退,一丝丝鲜红的血液更是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力量反噬!
这是李陵强行一弓九箭,产生的后果。
筋脉受伤,骨骼受损,必须经过静养,而且不进行合理的救治,必定会留下后遗症,从而影响到他以后武道的进展。
不过,他并不感到后悔!
“军医!”
“军医!”
“军医!”
就在在朱雀营羽士慌乱的寻找军医,救助李陵之时。
站在空中,刀尖向前,好似天外飞仙的武士的胸口竟然绽放出一朵朵异常鲜红的花朵。
巨大的力量不仅将他们的身体贯穿,而且,还让他们的身形不停的后退。
不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手中刀锋和樊狗儿之间的距离,不仅没有丝毫的递减,反而越来越远。
轰!
樊狗儿的身体陡然拔高,手中的流星锤以惊人的速度旋转,和空气剧烈的摩擦,让黑黝黝的锤头变得有几分赤红,以肉眼看起来就好似一枚真正的飞火流星。
轰!
樊狗儿手中的铁锤以惊人的速度前行,不论是空气,还是细小的尘埃,亦或者是空间。
都好似排空的海水,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挤压,形成一种不规则,不正常的变形。
锤头四周更是留下一个个黑漆漆的裂痕。
这是空间即将被打破的表现。。。。
不要以为樊狗儿达到了打破虚空,或者是即将打破虚空。
空间虽然容易出现裂痕,但是,他的修复能力更加的恐怖,这些裂痕刚出现,就被瞬间修补。
轰!
炽热好似火炭的锤头,和那个硕大好似流星的拳头,在众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重重的撞在一起。
两人的身形,在堪称恐怖的反作用力下,竟然形成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平衡。
白色好似彗星的拳头!
赤色好似火焰的锤头!
两者好似被一个看不见的胶水,黏连在一起。
但是,这种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好似声波,又好似湖面上的涟漪,两者的交汇处,向四周扩散开来。
轰!
轰!
轰!
力量十分的巨大!
不仅宗门武士没有想到,也出乎樊狗儿的意料之外。
一加一,产生的效果却远远的大于二!
好似陨石流星的滚石拳!
好似烧红铁碳的流星赶月!
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好似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产生让所有人感到目眩的力量!
第六百九十四章 先天出手
轰!
轰!
轰!
巨大的力量不停的肆虐。
身穿重型铠甲,手持盾牌的,自身负重好似装甲车的玄武盾兵,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搡,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
玄武兵都是如此,其他负重小的兵种更是不堪。
一个个身体轻巧的朱雀弓兵更好似被掀飞,有些狼狈的地跌滚在地上。
轰!
几个弓弩兵的身体被瞬间的抛起来,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不停感到翻滚,最后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
好在他们每日都在训练,身体素质,不是常人可以比拟,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相比府兵的狼狈,宗门武士的表现却是要强上不少。
只见他们或者是后退,或者是身体下蹲,重心下移,脚趾好似虎掌一般重重的钉在地上。
借助身体和大地的摩擦力,将混乱气流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但就是如此,众人前进合围的姿势也是不由的一滞。
毕竟,这股冲击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强大了!
好似潮汐,又好似钱塘江上数层楼高的浪潮,让人顿时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
“这!”
“这!”
不论是宗门武士,还是有些狼狈的府兵,都下意识的站住脚步,目光炯炯的看着空中。
樊狗儿的铁锤,宗门武士的重拳!
轰!
也不知多了多久!
众人只听到一阵阵好似玻璃破碎的声音。
“可惜了!”
看着空中的武士,夏海波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可惜之色。
樊狗儿为了士卒的生命,以血肉之躯硬撼高空落下的滚石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可惜的是,境界的差距,不是技巧能够弥补的。
特别是,因为境界不够,气血不足,身体骨骼的密度,远远达不到拳术的要求,贸然施展,只会如同金庸先生小说中《七伤拳》一般,欲伤人,先伤己。
夏海波对此本就担心,只是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
万一就成功了呢。。。。
但是,事情的发展。
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能够左右的!
悬在半空的宗门武士眼睛不停的收缩,他的骨骼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不停的颤动,不停的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呻(神)吟声。
听起来好似玻璃破碎一般。。。
仿佛,只要再加一把力气,就会彻底的崩断。。。。
宗门武士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睛中更流露出一种难言的绝望。
但是,他却不敢停下,更不敢减弱力气。
因为他现在和樊狗儿已经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谁都不敢停下。
更不敢撤力气!
因为一旦他们停下,他们拳头上的力量就会好似洪水一般顺着他们的经络在他们的身体内不停的肆虐。
到了那时,轻则骨头断裂,重则全身爆裂而亡。
事关生死,没有人敢等闲视之!
现在他能做的,只能祈祷!
祈祷在他的骨头全部破碎断裂之前,樊狗儿最先力量不支!
但这是可能的么?
不说在压力之上,樊狗儿五气朝元,已经半步踏入武道宗师。
就是他以前的境界,先天武者,也不是这位宗门武者能够比拟的。
毫不客气的说,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凭借的完全是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滚石拳》的特殊性。
从万丈高空跌落,将自己的重量变成力量。
不停的叠加,最终变成一种不可抗拒的大势。
不得不说,创造这门拳术的宗门前辈,绝对是一位奇人。
后世的人都知道,物体在空中会以九点八米每秒的速度无限叠加,直到落地。
更有人假想,如果将地球掏空,凭借加速度的力量,航空的速度将会超越光速,这将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创举。
后世地球人,身体孱弱,只能借助科学的力量,仪器机械的力量实现自己的飞天梦想。
但是大乾的世界却是不同。
这里科技相对落后,论技术能力,仅仅相当于中国五千年历史中的某一个封建王朝时期。
但是,他们对人体潜力的开发,却要远远超过地球任何一个时代。
这里的人不仅力大无穷,可以开山劈石,更能飞天遁地,将地球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编成现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
才诞生了《滚石拳》这么一种特殊的拳术!
如果非要用地球的语言进行描述,这种拳术,有点类似于星爷《功夫》中的如来神掌。
但是论威力,要远在如来神掌之上。
毕竟位面不同,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最强状态的星爷,在大乾,也最多就算一个武师境强者。
甚至有可能都不是武师境!
仅仅达到练皮的武徒境界!
司徒刑站在中军大帐之外,仰头望天。
不论是全身被白色光芒覆盖,好似陨石,拖着长长尾巴彗星的宗门强者。
还是全身气血沸腾,皮肤泛着微微红光,锤头冒着炽热火焰,好似流星的樊狗儿,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司徒刑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
自己是不是可以借鉴,创造一种类似《如来神掌》的武功呢?
也许可以吧,毕竟这个位面的实力,绝对远超《功夫》。
就在司徒刑胡思乱想之时,空中再次发生变化。
轰!
轰!
轰!
巨大的力量好似洪水一般肆虐。
两人都是牙关紧咬,不敢丝毫怜惜力气。
不论宗门武士如何不愿意,如何在心中祈祷,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他的全身的骨骼终究太过孱弱!
根本不足以驾驭,承受这么大力量冲击。
咔!
咔!
咔!
随着一声声清脆好似玻璃破裂的声音传来。
宗门武士的骨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竟然一点点的破裂,最终变成粉末。
一丝丝赤红的鲜血,好似没有闸门控制的水,顿时肆虐出来。
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胸襟。。。
因为没有骨骼的支撑,武士的身躯也陡然变得委顿起来,看起来好似没有脊椎的蛇虫,眼看是活不成了。。。
“好!”
“好!”
“好!”
看着被斩杀的武士,以及好似战神一般挺立的樊狗儿,四营兵马都发出震天的吼声,本来就旺盛的军气,竟然隐隐有了化虹的迹象。
士气如虹!
“该死!”
看着空中好似彩虹一般,肉眼可见的士气,夏海波的眼睛顿时收缩起来,重重的攥拳,满脸无奈的怒哼一声。
士气如虹,是军队士气中的一种特殊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兵甲根本悍不畏死,而且战力倍增。
“敌军士气正盛!”
“不能硬撼!”
“不要和他们纠缠,速速突围!”
“诺!”
“诺!”
感受着四周渐渐增大的压力,其他武士,也没有了刚才的不屑,眼睛中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凝重。
“杀!”
“杀!”
得到夏海波命令的宗门武士不在流连,不和士卒纠缠,身形不停突进,好似尖锐的凿子,要在四营合围中,凿出一条生路。
更有人眼睛闪烁之后,放弃生的希望,主动上前,阻拦追兵。
看的夏海波等人眼睛顿时猩红。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一个个的暗暗咬牙,身体好似装甲车一般横冲直撞。
府兵准备不足,武士在夏海波的带领下,突围的地方又正好是四营连接的薄弱点。
竟然被他们凿出一条道路,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真的会打开生路,逃之夭夭。
“一定不能被他们逃脱!”
四周的兵甲好似刚反应过来,几十个身穿重型铠甲,手持巨盾的士兵聚拢在一起,互相配合,盾牌合拢在一起,组成一个好似圆球,异常稳定的阵势。
“杀!”
看着前路被阻隔,宗门武士眼睛中顿时流露出着急之色,顾不得其他,全身血气升腾,拳头好似重锤一般轰击在盾牌之上。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那个手持巨盾的士卒,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身形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滞。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盾牌竟然没有被顺势打开,反而巨大的反弹力,让那武士的身形不由的后退几步。
“这!”
“这怎么可能。。。”
武士有些诧异的看着那面好似铜浇铁铸一般的盾牌,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可是武师境强者!
一拳下去最少也有千钧之力。
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卒,就算是蛮牛被他击中,也会被活活的打爆。
怎么回事?
这个士卒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阵法!”
“这是阵法的力量!”
“你的力量固然强大,他们远不是你的对手!”
“就算十个人,一拥而上,最后也会被你分而杀之。”
“但是,有了阵法的存在,将他们所有人都连在一起。”
“层层分解之下,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他们!”
听着夏海波的解释,那位武士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但是他还有些不相信的连着轰击数拳。
结成阵势的龟阵没有任何撼动的迹象,反而因为这段时间耽搁,四周的兵甲越聚越多,隐隐有合围之势。
“白浪滔天!”
看着四周的形势,夏海波不再收敛,他的拳头舒展颤动,全身上下起伏,脊椎在气血的催动下,一节节的笔直起来,好似飞天大龙,又好似刺向天空的长矛,更有一条大河陡然浮现在他的身后。
第六百九十五章 辕门射戟
轰!
轰!
轰!
好似万马千军的浪头并排前进,整个天地,都变成了雪白。
在他面前,任何人,任何存在,都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
白浪滔天!
这是夏海波的拳术凝聚!
据说,是前辈高人观看钱塘江大浪的时候,心有所得,融合江湖上武技,创出的一门独特的拳法。
老冉说,上善若水!
水利万物而不争。。。。
水乃天下至柔之物!
但是,少有人知,水也是天下至阳之刚之物!
夏海波的拳术,表现的正是水的凶猛,水的阳刚。
浪有三重!
一重更比一重强!
轰!
轰!
轰!
夏海波的拳头落下,天地之间陡然多了一条白线。
众人耳边更是传来一阵阵浪头特有的轰鸣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大地,也发生了颤动!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强大的拳意!”
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停住身形,有些好奇的看着空中,好似长江瀑布一般的河流。
“不好!”
看着四周静谧的空气,以及好似大江大河一般的拳意。
杨寿,薛礼等人脸色不由的就是微变。
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龟阵之上,因为夏海波的拳头一旦落下,这些士卒必定首当其冲。
“好强的拳意!”
“宗门之中,倒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之徒!”
“没想到,经过蛮荒这等恶劣的环境淬炼,宗门武士的实力竟然进步如此惊人!”
看着全身上下气血升腾,头顶隐隐有着白烟的夏海波,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微眯,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诧异。
轰!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个手持盾牌,组成阵势,好似圆球的士兵只感觉一股巨大,好似江河倒灌的力量陡然传来。
任凭他们脚底生根,更有阵势的加持,也难以阻挡,身形顿时被击飞,好似陨石一般向远处砸落。
看着被清理出空间的道路,夏海波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狂喜。没有任何犹豫的大声喊道:
“冲!”
“冲出去!”
“冲出去我们就自由了。。。”
“诺!”
“诺!”
“诺!”
其他武士看到生的希望,眼睛也是不停的闪烁,满脸的激动。
“杀!”
“杀!”
几个武士后背靠拢在一起,好似一朵朵旋转的五瓣桃花,随着阵势的旋转。
他们手中的长刀,形成好似刀轮的存在。
嗤!
嗤!
随着刀轮旋转,四周的空气都好似被切割,靠近他们的兵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急速旋转的刀轮分尸,变成一块块碎肉。
“这!”
看着如此凶猛的刀轮,就算士卒们悍不畏死,心中也难免出现了几分犹豫和抵触。
“干的漂亮!”
看着横冲直闯,没有一合之敌,好似无人之境的宗门武士,夏海波不由重重的拍掌,满脸兴奋的说道。
“好奇妙的阵法!”
“好似梅花五瓣!”
“互相配合,互相依靠,而且一旦旋转起来,会出奇的锋利,别说是普通的士卒,就算是身穿重型铠甲,手持巨盾的玄武兵,恐怕也难以招架!”
一身银甲,手持方天画戟,好似战神吕布在世的薛礼站在高处,看着下面好似刀山滚动一般的宗门武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艳羡。
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杀!”
“辕门射戟!”
薛礼的身形不停的下蹲,脚面重重的踏在地面之上,整个人好似火箭一般拔高,达到某个高点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落。
最后好似陨石,流星一般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因为冲击力实在是太过惊人,地面之上的土壤陡然翻开,草木被摧折,露出里面黑色,好似焦炭的生土。
“杀!”
一道银色的寒光在夕阳的光芒中闪烁。
斩,刺,挑,抹,勾,拍,横,劈!
一个个普通的动作,被薛礼发挥到了极致,就如同一场难得的音乐盛宴,又好似一个异常高明的医生,正在手术室内进行着争分夺秒的神操作。
不过,医生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而薛礼的目的却是为了杀人。。。。
精细!
惊艳!
如同羚羊挂角,说不出的震撼!
一个个武士的眉宇间,或者是脖颈处,都出现一道鲜艳的红痕。
不论是夏海波,还是樊狗儿等人的眼睛都流露出惊艳佩服之色。
方天画戟本是重型长兵器,向来是一力降十会,但是,在薛礼的手中,却演绎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这也是“辕门射戟”的玄妙之处。
精准!
超乎众人想象的精准。。。
噗!
噗!
噗!
随着一声声水管破裂的闷响,一个个武士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的倒地。
“该死!”
看着瞬间倒地大半的武士,夏海波的眼睛顿时变得猩红,不再突围,反而转身,对着薛礼轰击。
他的每一拳轰出,都好似大江大河咆哮,让人有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薛礼的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停的闪烁,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银痕。
温侯戢法!
薛礼得异人传授,临行之前,异人更送了他三宝!
这三宝是什么呢?
宝马!
宝戟!
宝弓!
宝马,不用疑问,就是白龙马,据说此乃是天上的神龙和人间的宝马杂交而成,全身没有毛发,只有好似龙鳞一般的圆片。
因为全身雪白,所以被称为白龙马,或者是银龙马。
在世间是难得的宝马,据说曾经有人用万金购买。。。
宝弓,乃是一张用未知妖兽筋脉做成的长弓,力量出奇的大。
薛礼在斩杀河神的时候,曾经用三箭射塌了山峦。。。。
最后一样就宝戟!
据说这个宝戟的来头十分大,奈何当年温侯所用之物。
当年温侯被斩杀在白楼!
他的方天画戟也就下落不明,有人说,被曹魏所得,也有人说在吕家后人手中。
但是自从温侯被杀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用戟的名家出现。
显然,已经失传!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宝戟还有温侯戟法最后竟然流落到薛礼的手中。
温侯可是一代战神!
他的戟法岂容别人小觑?
两人虽然差这一个境界,但薛礼竟然怡然不惧,而且打斗的还有声有色,丝毫不落下风。
看着戟法娴熟,总能化险为夷的薛礼。
夏海波的眼睛不停的收缩,心中更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司徒刑究竟在哪里招来这么多怪人?
力大无穷,硬撼滚石拳的樊狗儿!
这里又来了一个“辕门射戟,戟法惊人”的薛礼,这气运,也太深厚了吧?
怪不得玉清道数次在他手中吃瘪。。。最终更是成为废墟,永久的退出历史的舞台!
第六百九十六章 失手被俘
“他们招了么?秘籍,还有宗门藏宝之地在哪里?”
司徒刑靠在篝火旁,眼神幽幽的看着四周,士卒们紧紧的抿着嘴巴,不发一言,让整个大军看起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宗门武士虽然人数和府兵比起来并不算多,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十的武士。
就算大军士气高昂,又有樊狗儿等猛将坐镇,但是伤亡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整个大军才有这种压抑的感觉。
“没有!”
“那几人倒是硬骨头!”
“不论我们怎么用刑,都没有松口!”
樊狗儿听到司徒刑的问话,脸色有几分不好的说道。
“没想到,宗门之中也有这种忠贞之士!”
“倒是可惜了。。。。”
司徒刑对这样的答案早有预料,过了半晌才满脸惋惜的说道。
“哼!”
“要末将说,他们就是被宗门洗脑了。。。”
“全部杀了,一劳永逸!”
樊狗儿见司徒刑夸奖夏海波,嘴巴不由的轻撇,有些不舒服的说道。
“既然,他们不愿意投降!”
“那么,就成全他们吧!”
“各为其主,互有损伤。不要虐待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思考了半晌,有些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
“诺!”
和司徒刑的惜才不同,樊狗儿心中对这些人充满了愤怒和恨意,毕竟玄武营因为首当其冲的关系,损失最大。
想到昔日一些朝夕相处的面孔再也回不来了,他心中就有着说不出的愤怒。
“哎!”
看着樊狗儿的表现,司徒刑不由的重重的叹息一声。
在他看来,樊狗儿的表现大没有必要。
交战双方,没有私仇。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本来就没有对与错!
如果,宗门武士夏海波等人投靠,他定然会欣然接纳,并且会给予重用。
不过,他也明白!
樊狗儿这种情况是十分正常的,要知道后世人曾经总结过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坐过牢,一起嫖(漂)过(唱)娼。。。
战友之间的情怀,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这么多士卒被斩杀,樊狗儿心情抑郁,难过,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了那些宗门武士!
要知道,那些宗门武士,可都是经过玉清道精心培养,不仅每一人都是武师,战力超群,而且最关键的是和普通的游兵散勇不同。
他们还懂得互相配合,懂得应用军阵之法。
六瓣梅花刀轮阵,就算现在想起来,司徒刑心中还有一种惊艳之感。
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
否则,自己的手中势必又会多了一张王牌。
就在司徒刑心中暗暗叹息的时候,樊狗儿已经亟不可待的来到军营大牢。
身体强壮,好似雄狮一般的夏海波面色黝黑,眼睛空洞的跪坐在那里,他的手臂上,脚踝处,以及脖子上,都挂满了手臂粗的铁链。
轻轻的一动就会发出一阵阵哗啦啦,金属碰撞的响声。
“夏海波!”
“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想招么?”
“宗门的秘籍,还有藏宝之地在哪里?”
“只要你说了,本将军向你保证,你们就再也不用遭受折磨了!”
樊狗儿眼睛直勾勾,好似钢刀一般盯着夏海波,声音冷酷的问道。
但是,那夏海波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眼睛出奇的空洞,任凭樊狗儿说什么,他都好似木头人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应。
“你哑巴了么?”
“樊将军在问你话呢!”
旁边的士卒见这样的情景,不由的感到一阵气急,有些愤怒粗鲁的大声吼道。
甚至有人将沾了水的皮鞭,重重的抽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但是诡异的是,夏海波的不仅没有发出痛楚的声音,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好似那皮鞭根本就没有落在他身上一般。
“你们是不是偷懒?”
樊狗儿看着全身布满鞭痕,血迹斑斑的夏海波,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解恨。不过,当他看到夏海波那满不在乎的表情时,心中难免还有几分不爽。
“樊将军!”
“小的怎么敢偷懒,自从这位爷一进来,就竭尽全力的招呼!”
“不过这位爷的身体,的确是强壮,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愣是没有痛哼一声。。。”
两旁手持刑具的士卒见樊狗儿询问,急忙上前行礼说道。
“哼!”
“他是先天武者,皮肤坚硬好似牛皮,你们的这些伎俩怎么可能伤到他的筋骨。。。”
“最多也只能给他松松皮罢了!”
樊狗儿看着两眼空洞,好似满不在乎的夏海波,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不渝,好似嘲讽又好似威胁的说道:
“夏统领是皮糙肉厚!”
“就是不知,你那些手下,有没有你这样强壮的筋骨。”
“你。。。”
听到樊狗儿那威胁气味十足的话语,本来眼睛空洞,毫无反应的夏海波,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折辱我等,算什么英雄?”
“哼!”
“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没想到,你还会说话。。。。”
樊狗儿看着表情有了变化,眼神不再空洞,心中顿时升起几分窃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夏海波,逼问道: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还不打算说么?”
“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是不会出卖宗门的。。。”
夏海波看也不看樊狗儿,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这样就怪不得某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某家就不信,那些被俘虏的武士,都和你是一样,软硬不吃。”
“来人。。。。将他押出去了,就地正法!”
樊狗儿看着夏海波断然拒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重重的说道。
听到樊狗儿的话语,夏海波的脸上不仅没有沮丧害怕,反而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解脱,仿佛,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诺!”
“诺!”
看押的士卒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腰间取下钥匙,就要上前打开牢门。
就在这时,营帐陡然无风自动。
就连那明亮的灯火,也好似在气流的作用下,陡然闪烁了几下,差点熄灭。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哼!”
“你对宗门倒也是忠心!”
第六百九十七章 投诚
听着空中那个冷酷的声音,樊狗儿和夏海波都是豁然大变。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细微的区别。
樊狗儿是惊讶中带着喜色。
夏海波是惊讶中带着茫然。
显然,来人是樊狗儿熟悉的。。。
“你们不出卖宗门。。。”
“但是宗门却出卖了你们。。。如果不是他们为了自己,将密道炸塌,你们怎么会失手被俘?”
营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身铠甲,全身带着冷气的杨寿从外面走了进来。
也许因为他在外面待时间实在是太久,身上的寒气露气太重,众人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陡然扑面。
那两个手持刑具的军卒修为浅薄,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看着杨寿那清癯的脸颊,已经鲜艳的胎记,夏海波的眼睛不停的收缩。
当日,杨寿的一把宝刀大杀四方,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是不知,他今日为什么会到此。
“哼!”
“休要挑拨!”
“你们来的突然,宗门撤离苍茫,因为担心,被你们咬上,这才不得已捣毁密道!”
夏海波不由的冷哼一声,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
“如果是你。。。”
“撤离的时候,也会捣毁密道么?”
杨寿没有接话,反而直接的反问道。
“这。。。。”
夏海波听到杨寿的反问,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迟疑。
显然,他并不想要捣毁密道,心中对于此事,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惬意。还是有几分怨恨。
“你们要杀,就尽管杀吧!”
“莫要为难羞辱我那些兄弟。。。”
“眉头皱一下就不是好汉。。。”
夏海波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摇,不由的闭上嘴巴,紧咬着嘴唇,好似认命的跪坐在那里,一动也是不动。
“真是仁义!”
“但是可惜的是,你们仁,但是他们却不义!”
杨寿轻轻的拍掌,直勾勾的盯着看了夏海波半晌,最后这才摇摇头,满脸无奈唏嘘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杨寿的话语,夏海波的心不由的就是一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杨某奉大人命令,追赶宗门余孽。”
“他们很是谨慎,就算某家想尽办法,也没有追上。。。”
杨寿眼神幽幽好似回忆的说道。
“那是!”
“大长老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
“深谙狡兔三窟之理,而且一路必定不停的掩饰,你怎么可能追的上他们。”
听着杨寿的话语,夏海波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了然,有些不屑的嘲讽道。
“你说的没错!”
“他们在路上换了数次方向,而且,还借助河流掩盖痕迹!”
“就算我等费尽心思,也仅仅追出数十里,就完全没有了他们的踪迹!”
杨寿并没有因为夏海波的冷嘲热讽而就勃然大怒,反而欣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倒也有几分识人之明!”
“哼!”
夏海波听到杨寿的赞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但是他脸色仍然好似冰块一般。
“可惜了。。。”
“你们待宗门为肱骨,宗门却对你们如草芥!”
杨寿眼神锐利的盯着全身带伤,却透露着不屈之色的夏海波,脸上更是流露出可惜之色。
“可惜!”
“你这等汉子,却没有遇到明主!”
“最终落了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你!”
听着杨寿的话,夏海波的眉头不由的皱起,眼睛中也多了几分愠怒。
“将他们带上来。。。”
随着杨寿的话音落地,营帐大门再次被人掀开。
不过,这次进来的不是将军,也不是兵卒,反而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脸上有着仓皇之色的布衣百姓。
“娘!”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随着宗门转移了么?”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夏海波那好似冰霜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变化,他有些震惊,难以置信的大声问道。
。。。
司徒刑坐在中军大帐,借助蜡烛那幽暗的灯光,看着一卷卷兵书战策。
这些兵书,都是杨家的典藏。
每一卷都是千金难换之物。
一个家族的底蕴,不是看他有多少银钱,有多少家丁,而是看他家里有多少书籍。
书香世家!
耕读传家长!
没有藏书的家族,是没有底蕴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四大校尉之中,以杨家的底蕴最强,李家次之,薛礼和樊狗儿都是出身寒门,底蕴最差。
当然,这并不是说杨寿的能力就稳居四大校尉之首。
薛礼自幼奇遇,而且允文允武,擅长行军布阵,一杆方天画戟也是少有人能敌。
论战力!
论谋略!
都不在杨寿之下。。。
两人为了四大校尉之首名头,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现在整个大营,在两人的带动下,都形成了一种你追我赶的事态。
司徒刑也非常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也不出面阻拦,反而时不时的推波助澜。
“大人!”
“您休息了么?”
就在这时,大帐之外,陡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是杨将军啊!”
“进来吧。。。”
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司徒刑有些诧异的抬头,心中虽然有几分诧异,但他还是随手将卷轴放在桌面之上,笑着说道。
“大人!”
“到现在您还没有休息,明日还要急行军!”
杨寿掀开中军大帐的帘子,走了进来,看到司徒刑书桌上的卷轴,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了然之色,有些关心的问道。
“可是有什么喜事?”
看着杨寿脸上明显带着喜色的笑容,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有些高兴的问道。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人!”
“夏海波,还有宗门武士已经全部投诚!”
“并且自愿的将玉清道的藏宝之地,兵书典籍,如数上交!”
杨寿听着司徒刑的问询,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兴奋之色笑着说道。
“什么?”
司徒刑听到杨寿的话语,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诧异和震惊。
“这怎么可能?”
“刚才他们还是誓死不从!”
“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第六百九十八章 死囚营
“大人!”
“末将顺着宗门余孽留下的痕迹追踪。。。所以,没有找到宗门余孽的下落,但是却在无意间碰到一群老弱病残!”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些老弱竟然是宗门武士的亲人。”
“宗门的人以为这些武士全部战死!”
“又嫌弃他们身体衰弱,没有修为,拖累行进速度,就将他们遗弃在路边。”
杨寿听司徒刑询问,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
“就那么随意的遗弃在荒野?”
司徒刑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的!”
“大人!”
杨寿重重的点头,满脸认真,肃穆的说道。
“蛮荒之中充满了无数野兽,妖兽。”
“还有和人族一直关系敌对的巫族。。。”
“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将这些老弱病残抛弃,这哪里是抛弃,是他们直接去送死啊!”
司徒刑眼睛圆睁,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宗门的人,真是好狠的心。。。”
“要知道,他们的丈夫,他们的儿子,可是在为宗门而战,为宗门流血!”
“谁说不是!”
“如果不是恰巧被我们遇到,他们现在恐怕早就变成了野兽,妖兽的腹中之物!”
“宗门的人心也够狠的!”
“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杨寿听到司徒刑话,脸上顿时流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重重的点头,有些愤愤的说道。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宗门武士们彻底的认清了玉清道的嘴脸,对玉清道再也没有任何眷恋。”
“他们现在想的是,想要加入我们。”
“从而保证他们亲人的安全。。。。”
“原来如此。。。”
听到杨寿合情合理的解释,司徒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了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宗门武士心中对玉清道有着说不清的愤恨,一腔忠诚,却被人出卖,就连家人也保护不了。
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坦然接受,唾面自干。
“好!”
“很好!”
“今日之事,本官记你一功!”
“等会战结束后,在给你论功行赏!”
“谢大人!”
听到司徒刑的允诺,杨寿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丝欣喜。
知北县府兵,和大乾其他地方不同。
不重视裙带关系,不重视出身,只论战功,只要有战功,不论是从知北县就已经追随司徒刑的老人,还是刚刚加入的士卒,都能够得到升迁。
战功越多,获得的奖赏也就越多。
“大人!”
“末将见那夏海波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不是一个反复之人!”
“是不是让他们另外编制一营!”
“毕竟这次北郡会战,定然是一场惨烈的绞杀!”
杨寿眼睛闪烁,有些试探的说道。
司徒刑听到杨寿的建议,眼睛不由的闪烁起来,在心中衡量半晌之后,他才重重的摇头,否定道:
“此事不妥!”
“那夏海波虽然是先天武者,战力超群。”
“但是毕竟是败军之将,贸然身居高位,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而且,军中向来尚功。”
“夏海波尚未有寸功,本官提拔,下面人必定不会心服!”
“这。。。”
杨寿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不过听到司徒刑的解释。他不由轻轻的点头,满脸的赞同。
“再说!”
“虽然说,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但是他们毕竟杀了我们不少士卒,都是日常一个锅盔里吃饭的兄弟,如果这样处理,恐怕士卒会心寒。。。”
司徒刑眼神幽幽,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萧瑟的说道。
“大人!”
“那他们应该如何处置才是。。。”
听到司徒刑的话,杨寿一时也没了主意,有些好奇问道。
“编入死囚营吧!”
“按照他们的能力,只要立上几次功勋,就可以脱离死囚身份!”
司徒刑思索半天,这才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死囚营!”
杨寿满脸的诧异,惊呼问道。
“没错!”
“正是死囚营!”
“你去告诉他们,本官不是一个昏庸之人,定然不会贪墨他们的功劳!”
“死囚营虽然最是危险,经常涉险,但也最易出功劳!”
“只要他们立足够的功勋,本官不仅会赦免他们的罪过,更会将他们破格提拔,成为军官,日后自然能够封妻荫子!”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大声的说道。
“诺!”
杨寿见司徒刑决心已下,也就不在劝说重重的点头,满脸肃穆的说道。
。。
嘎吱!
嘎吱!
嘎吱!
运输粮草的车轮重重碾压在崎岖的地面之上,发出令人感到一阵阵牙酸的声音。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一直都是大军的重中之重,没有粮草,军队未战先败。
也正是这个原因,辎重营一直都是三军中最特殊的存在。被重重保护在中央。
不过,知北县的辎重营却和其他地方的辎重营不同。
因为押送粮草的,竟然一批身穿囚衣,脸上有着刺青的囚徒!
身穿囚衣,手持钢刀,面容古朴,虬须散开,好似莽夫的夏海波,手搭凉棚,眼睛不停的闪烁,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环境,生恐出现一丝纰漏。
“头领!”
“四周安全,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在这时,一匹探马回报。
“恩!”
夏海面色顿时有些不渝,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年轻,嘴巴上面只有淡淡绒毛的士兵。
“对不起!”
“将军!”
“我实在是习惯了!”
那年轻人看着夏海波不渝的脸色顿时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说道。
“记住了!”
“我们早就和宗门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也不是外面那些游兵散勇!”
“我们是正规的大乾府兵,虽然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死囚营,但是只要我们兄弟卖命,定然能够搏一个前程,封妻荫子!”
夏海波见年轻人改嘴,脸上这才流露出满意之色,有些告诫的说道。
“将军说的是!”
“按照我们的能力,杀出功名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司徒刑大人行事和宗门那些老家伙不同,有功赏,有过就罚,最是公平。。。”
“只要我等卖命,定然能够都获得官身!”
“到了那时,夏统领真正的将军,我等最少也是队正,营正。。。。”
其他人听到夏海波的话,眼睛中顿时流露出振奋希冀之色。每一个人都在心中为自己暗暗打气。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传来。
“呦!”
“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
“不过是某的手下败将!”
“这里是军营,不是吹牛的地方,要想真的当将军,那就拿出真本事来!”
端坐在黑色骏马之上,好似铁塔一般的樊狗儿,嘴巴不由的轻撇,一脸不屑的说道。
“至少,先把自己身上的囚衣脱掉!”
“一群囚徒,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
宗门武士被人羞辱,脸色顿时变得赤红,更有脾气暴躁的已经攥紧拳头,想要上前和他理论。
但是,夏海波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重重的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樊将军说的对!”
“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排资论辈的地方!”
“在这里,靠的不是资历,而是能力!”
“不过樊将军也要小心了,也许哪天没留神,我们辎重营就变成了第五大营也说不定!”
“哼!”
樊狗儿在夏海波这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由的感到一阵无趣。拨转马头,向自己的大营跑去。
夏海波等人受到刺激,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早日立下战功,让自己脱离戴罪之身。立功的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
第六百九十九章 狭路相逢
“吕小姐,这几日可曾适应一些?”
司徒刑满脸轻笑的看着容颜娇艳,身体婀娜的吕雉,有些关心的问道。
“谢大人关心!”
“民女一切都好!”
吕雉这几日和司徒刑接触过几次,不像当初那么羞涩,轻轻一笑,好似芙蓉开帐一般,让人目眩,说不出的美丽。
“明日,我们大军就会走出人烟稀少蛮荒,进入北郡范围。”
“在这里,本官还有几句话要和小姐说。。。”
看着人比花娇的吕雉,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艳,但是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收拾好,满脸肃穆的说道。
吕雉感受着司徒刑那炽热的目光,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血液急速涌动,耳朵炽热,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红布。
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角。
“大人请讲,奴家听着。。。”
“北郡不比蛮荒,人多眼杂,还请小姐不要轻易抛头露面。”
“毕竟,现在外面不少人正在寻找小姐。。。”
司徒刑有些目眩的看着吕雉,过了半晌,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喏喏的说道。
“大人要和奴家说的就是这个?”
吕雉那漂亮的凤眼大张,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
司徒刑被吕雉诘问,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慌乱,眼睛好似少女怀春一般躲闪。
“诺!”
“大人说的是!”
吕雉没想到司徒刑要和他说的竟然是这个,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但还是理解的点头。
看着司徒刑远去的背影,一身丫鬟打扮的吕四娘,看着脸上明显有着失落表情的吕雉,不由的轻笑:
“小姐!”
“哪个少女不怀春!”
“四娘!”
“你说什么呢。。。”
听到吕四娘的打趣,吕雉脸上本来有些退去的颜色,再次升起,让她的脸颊出奇的红润,有些不依的说道。
“司徒大人,年纪轻轻,允文允武,是少有的俊杰!”
“和小姐倒也是登对!”
“只是不知老爷那边。。。。”
吕雉听到吕四娘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是她的目光却出奇的坚定。
我绝对不会。。。
。。
嘎吱!
嘎吱!
嘎吱!
机关车高大的车轮重重的碾压在青石路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眼前笔直的官道,以及青色的地面,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其他人,眼睛中都流露出难得的欣喜。
心中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总算走出危险四伏的蛮荒了!
只要顺着这条笔直的官路,恐怕用不了一日,就能直达北郡大城。
“报!”
就在这时,背后插着小旗的探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报!”
“报大人!”
“前方二十里处,发现逆贼,他们也发现了我们,正在向我方快速的移动!”
“什么!”
听到探马的回报,本来心中长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心脏陡然又提了起来。
“对方大约有多少人马!”
“带队的将领是谁?”
司徒刑赶紧命令众人停下行军,大声的追问道。
“回禀大人!”
“对方大约有几千人的样子,敌方主将不明,但是旗帜上写着张字!”
单膝跪倒在地的探马不敢隐瞒,急忙说道。
“张?”
“难道是张家父子?”
听到探马的回话,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收缩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其他人的脸上大多也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张家父子虽然是反贼,但是在北郡军中可是经营了多年,是难得的骁将,素来有威望。
如果现在直面张家父子,众人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好在,司徒刑很快就推翻了这种猜测。
“不可能!”
“张家父子是主帅!”
“不可能轻离。。。敌方主将一定不是张家父子!”
“既然不是张家父子,那又会是谁?”
众人听到司徒刑的话,都重重的点头,一脸的认可。
张家父子是敌军主帅,如果真的是他们,随行的兵马就不会数千了,最少也会是数万。
显然,这个人,肯定的不是张家父子。
“那会是谁?”
众人心中也升起一丝疑窦。
就在这时,一阵沉默不言的杨寿陡然上前一步,肃声说道:
“末将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是谁?”
听到杨寿笃定的回答,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其他人都诧异的抬头,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疑惑之色。
“张子健!”
“张家父子手下的大将!”
“据说,和张家父子是姻亲,所以深得信任。。。”
“没想到张家父子对我等这么重视,竟然派他出来拦截我等。。。”
杨寿见众人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是张家父子对我等重视!”
“想来,每一个郡县,都有部队拦截!”
“毕竟,现在会战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
“张家父子定然不会希望我等出现在北郡城外,和城内的人里应外合!”
司徒刑听到杨寿的解释,不由重重的拍掌,满脸笃定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
“按照末将对张家父子用兵习惯的了解!”
“他们的确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围点打援!”
“从而彻底的将北郡掌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杨寿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重重的点头,认可的说道。
“围点打援!”
“张家父子不愧是兵法大家!”
“这样分而破之,的确符合兵法之道!”
薛礼听到司徒刑和杨寿的对话,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有些赞叹的说道。
“张家父子手中可有十几万大军!”
“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樊狗儿眼睛不由的一缩,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是,敌我差距也太过悬殊了。”
“这样大的差距,我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其他将领,校尉,营正等人的脸上多少也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张家的实力太过强大,好似高山峻岭,让人有一种难以撼动之感!
但是,司徒刑却不这么认为,他反而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他想到了前世,元蒙和大金之间的战斗。
大金从实力上远超元蒙,但是最后还是被元蒙击败。
为什么?
除了元蒙人好战,大金军备松懈等原因之外,最主要是因为战术上的问题。
大金的虽然兵多将广,但根本没有将元蒙放在心上,这也就导致了兵力分散。让元蒙找到了可乘之机。
欲知后事,当寻青史。
元蒙和大金的故事,虽然遥远,而且并不是发生在同一个时空,但却给司徒刑无限启迪。
“围点打援!”
“固然是好,但也是兵家大忌!”
“因为这样做,必定会导致兵力分散!”
“就好比一个张开的手掌,让人轻易的就能击碎!”
司徒刑听着众人的议论,仿佛想到了什么,豁然站起身形,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等兵力虽然少,但却都聚集在一处,就好比一个攥紧的拳头!”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只要我等悍不畏死,定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甚至,这是我们难得的机会!”
“一刀劈开生死路,我命由我不由天!”
“诸位,王图霸业,功名利禄,就在今日!”
“你们可有信心?”
“杀!”
“杀!”
“杀!”
听到司徒刑斗志激昂的话语,不论是杨寿,樊狗儿,还是新加入身穿囚服的夏海波,眼睛都是陡然亮起,满脸肃穆的站起身形,狂热的大声喊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第七百零零章 勇者胜
“慢着!”
就在众人热血沸腾之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
不论是司徒刑,还是樊狗儿等人都下意识的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后方。
只见一身青色道袍,头上别着木簪,好似山野贤人的诸葛见龙正在轻轻的摇晃玉扇,一脸的胸有成竹。
“军师!”
“军师来了!”
见久不露面的诸葛见龙出现,众人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诧异,但他们还是非常默契的让出一条道路。
请诸葛见龙来到司徒刑的面前。
“军师出面阻止,可是认为本官的决策有误?”
看着全身仙风道骨,说不出淡然的诸葛见龙,司徒刑的眼睛不由就是一缩,有些诧异的问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大人的想法没有错。。。”
看着司徒刑和众人眼睛中的狐疑,诸葛见龙没有任何犹豫的轻轻摇头,笑着说道。
“那。。。”
司徒刑见诸葛见龙并没有反对自己的想法,心中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大人可是想要问,既然,老夫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
“那为什么还要出面阻拦?”
诸葛见龙仿佛知道司徒刑心中所想,不由笑着问道。
“对!”
“没错!”
司徒刑见诸葛见龙明白自己的想法,也就别藏着掖着重重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诸葛见龙。
“大人的想法很好!”
“但是,在老朽看来,还不够完美!”
诸葛见龙满脸堆笑,轻轻的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
“不知先生认为应该如何做,才能够完美!”
司徒刑也被诸葛见龙的话提起了兴趣,迫切着追问道。
“是啊!”
“怎么做才好!”
“打仗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给你一锤么?”
“强者生,弱者死!”
樊狗儿有些难以理解的嘟囔道。
“莽夫!”
“莽夫!”
“你说的那不是战争,是街头斗殴,市井之徒,就是市井之徒,狗肉上不了筵席!”
听到樊狗儿的话,诸葛见龙不由的轻轻的摇头,满脸唏嘘的说道。
“俺本来就莽夫!”
“没有先生这么大的学问。。。”
樊狗儿也生气,用手挠着后脑,憨憨的说道。
“先生,你就告诉狗儿吧。。。”
“你们随我来。。。。”
看着其他人的脸上也流露出期待的神色,诸葛见龙也就不在卖关子,轻轻的一笑,转身走入中军大帐,并且招呼众人一起来到沙盘面前。
“诸位请看!”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蛮荒,眼前是一片荒芜的戈壁。”
“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这里的是敌军的位置!”
“按照老朽的推测,张子健他们现正在快马加鞭的向我们这里移动。”
“毕竟,他得到的命令一定消灭我们。”
“没错!”
听到诸葛见龙的分析,不论是司徒刑,还是其他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赞同之色。
这也是张家父子围点打援的目的。
就是将各路援军击溃,从而一举奠定他们在北郡的地位。
“军师,你这不是白说么?”
“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所以我们刚才还在说,和张子健那厮来一次硬碰硬。”
“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知北县府兵的厉害!”
樊狗儿听着诸葛见龙的长篇大论,有几分不耐烦的说道。
“没错!”
“在北郡,论精锐,就没有人是我们知北县府兵的对手!”
“只要不碰到玄甲军,我们都有必胜的把握!”
一直没有言语,以冷静著称的杨寿脸上也流露出一丝难得的兴奋和自傲,毫不客气的说道。
“军师不是行伍出身,对北郡军队的情况可能不是太了解。”
“北郡最精锐的兵甲,毫无疑问,是张家的玄甲军。”
“玄甲军人数不多,只有两万多人,但是各个都是武徒境,队正,营正等,都是武师境,其中的将领,必须是先天之上的高手才能胜任。”
“而且,他们不论是装备,还是饮食都是最好的,听说他们每日都必须吃肉,而且还有丹药,灵米等进行辅助修行。”
“是张家父子历经三代,才打造出的一支精兵。”
“就算我们有信心,遇到他们,也不敢狂言取胜!”
薛礼上前一步,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满脸肃穆的说道。
其他几位将领,都暗暗的点头,脸上流露出认同之色,显然玄甲军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
“但是,除了玄甲军!”
“北郡最精锐的就是边军!”
“因为边军驻扎在最恶劣的环境当中,并且和外域,蛮荒等时常有小规模的冲突,也正是这个原因,每一个边军将士都是血和火的试炼中诞生的!”
“边军之中最精锐的,就是我们知北县府兵!”
“更何况在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屡战屡胜,现在士气正盛,别说只是五千杂鱼,就算来一万,我们也丝毫不怯!”
“没错!”
听到薛礼的话,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夏海波的身上。
毕竟,他曾经就是知北县府兵的手下败将!
看着夏海波那黑漆漆的脸色,他们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爽,有些起哄的说道。
“别说这些杂鱼!”
“就连宗门的武士团,不也变成了我们的俘虏!”
听着众人的起哄和奚落,夏海波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起来,坚硬的手指死死的攥成拳头。恨不得起身,一拳将他们的打到。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想要洗刷身上的耻辱,就必须取得胜利,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功劳。
想到这里,夏海波眼睛不停的闪烁,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一旦有机会,他一定要洗刷今日的耻辱。
“够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身的司徒刑手掌重重的砸落在桌面之上,本来放在桌子上的几个茶杯瞬间跳起,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碎片。
本来有几分放肆的将领见司徒刑发火,顿时害怕的收敛起来。
身体笔直,面色肃穆的站在那里,头颅低垂,眼睛看着地面,好似木雕石塑一般,大气不敢出一声。
“哼!”
“诸葛先生还没有说完。”
“你们如果认为自己有更好的计划,可以现在讲出来!”
司徒刑面色阴沉,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不渝。
刚才还满脸兴奋的将领,见司徒刑发火,顿时变得异常乖巧,夹着自己的尾巴,嘴巴紧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既然你们都没有想法!”
“那么就请诸葛先生继续说。。。”
见众人都没了脾气,就连樊狗儿那样的荤人都不敢扎毛,司徒刑这才满意的轻轻点头,并且用手势示意诸葛见龙继续。
“好的,大人!”
诸葛见龙感激的看了司徒刑一眼。
因为他加入知北县大营的时间很短,而且在军中没有什么根基,功劳,所以威望显得有些不足。
也正是这个原因,营中的人对他有着一种本能的抵触。
好在,司徒刑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这样也更让他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我们现在身处隔壁,一望无垠!”
“根本没有藏身之地,所以避让,躲避,都是下策。”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迎面痛击敌人!”
听着诸葛见龙的话,樊狗儿等人下意识的撇嘴,这还不算老生常谈么。。。
和司徒大人说的又有什么两样!
但是,因为司徒刑在场的干系,他们只能在心中腹诽,却不敢当面说出来。
“但是。。。”
“固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也应该适当的注意战略!”
“老夫仔细研究了一下沙盘。。。”
“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地方!”
“这里是一块绿洲,草木十分的茂密!”
“我们可以将两营的兵马隐藏在两侧!”
“等我们的中军和敌方交战之时,两旁的军队冲出,左右夹击!”
“敌方定然预料不到,到了那时。。。。”
诸葛见龙的手指落在沙盘之上,眼神幽幽,过了半晌这才重重的说道。
“到了那时。。。”
“敌方定会溃败!”
“到了那时,我等根本不会废吹灰之力!”
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
“大人!”
“这次我们囚徒营愿意坐镇中路!”
夏海波想明白其中的诀窍,不由重重的击掌,主动请缨说道。
“哼!”
“中路必定是受敌人攻击最猛烈的地方!”
“还是我们玄武营来吧!”
“我们玄武营可是重型铠甲,手持巨盾,结成阵势,好似山峦一般浑厚,最合适不过!”
樊狗儿见夏海波主动请缨,也急忙上前,有些焦急的说道:
“囚徒营身穿单衣,又没有甲胄,怎么可能胜任这样的重责。。。”
“还是让他们埋伏在两侧吧!”
“大人,还请你相信我们。。。”
“我们死囚营的都是勇士,我们定然能够不负重托!”
夏海波见樊狗儿出来和他抢功,那里能够退让,急忙上前,一脸诚恳的说道。
“这!”
看着身穿囚徒服饰,虬髯张开,满脸恳求之色的夏海波。
以及身穿重型铠甲,腰间别着流星锤,一脸自信的樊狗儿,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为难。
第七百零一章 疲兵之策
“大人,属下有信心,还请相信我们!”
“大人,就交给我们玄武营吧!”
“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司徒刑看着樊狗儿和夏海波争抢的好似斗鸡一般,眼睛中不停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但是他最后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死囚营新立!”
“尚未有寸功!”
“这次张子健来的恰逢其会,正好作为死囚营的磨刀石!”
“希望你们不会让本官失望!”
司徒刑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夏海波,最后满脸郑重的说道。
“请大人放心!”
“属下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
夏海波听到司徒刑的话,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但是随即重重的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好似保证的说道。
“玄武大营负重比较大,不适合做冲杀,也留在中军大营,当做备用,随时支援!”
“诺!”
樊狗儿本来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司徒刑决心已下,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
但是他的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夏海波,显然,对于丢失这次机会,他心中还是有几分耿耿于怀。
夏海波也毫不示弱,眼睛微眯,目光好似刀剑的进行回击。
。。。
啾!
啾!
啾!
寒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从九万米的高空砸落,地面上的尘土飞溅,整个天地都好似被拉上了一层雨帘。
司徒刑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看着天空上一个个好似玉珠的雨滴,眼睛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欣喜。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追忆。
记得前世,司徒刑曾经在网络论坛上结识了一群科学怪咖。
其中有人就说,物体的重力加速度是非常可怕的,比如说,只要给他足够的高度,哪怕是一滴水,也能产生致命性的力量。
很多人纷纷为这个观点点赞,更有人说,经过他的复杂严密性的计算,只要一滴水,超过一千米,落差产生的力量,就能贯穿人的颅骨。
那时候,司徒刑年少无知,对这些特立独行的人,特别的崇拜。
本来他是没有资格插言的。。。
但是,这一次,他的确有疑问,所以就有些尝试性的问道:
雨水不知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
地球上的生物为什么没有灭绝呢?
结果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以科学达人自称的怪咖,一个人都没有回复他。
他最终等来的是,你已经被管理员移出群聊。。。
想到这一段可笑的经历,以及那一段懵懂无知的岁月,司徒刑的嘴角不由的上翘。
“司徒大人!”
“想到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司徒刑的并没有回头,眼睛中却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让他本来有几分寒冷的面颊看起来柔和不少。
“没有什么。。。”
“这里寒气重,你身子娇弱,要多穿件衣服才是!”
看着穿着红色衣服,外面罩着绿色披风的吕雉,司徒刑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无妨!”
“奴家自幼跟随父亲颠沛流离,身子没有大人想的那么娇弱。。。”
“倒是大人,这般雨天,可见极低,为什么不安排人偷营,这可是天赐良机!”
吕雉眼睛闪烁,有些好奇的看着司徒刑。
“吕小姐都知晓!”
“那张子健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本官这才反其道而行之!”
司徒刑看着空中的雨幕,微微一笑,好似孩子一般得意的说道。
“不过。。。”
“适当的骚扰还是可以的。。。”
“毕竟兵法中可是有疲兵之策。。。”
。。。
“将军!”
“这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就在司徒刑等人数里之外,也有几营人马,借助山峦等地形驻扎。
副将刘洪看着外面瓢泼大雨,以及寒重的水气,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几分晦气,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
“我们现在恐怕早就将司徒刑他们斩杀!”
“那里用在这穷乡僻壤的扎营!”
“休要大意!”
“知北县可和其他地方不同,府兵可是出名的精锐。。。”
张子健身体坐在椅子之上,眼神幽幽的看着火盆。
火盆之中的木炭已经燃烧殆尽,并没有烟气,只留下通红的炭火闪烁,让整个营帐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大人,知北县的府兵精锐!”
“难道我等就差了不成?”
“属下可是听说,那司徒刑可是一个非常霸道的人。”
“上任伊始,就将原先的县尉牛泓赶出军营。。。。。”
“并且,将以前的四大校尉如数罢免,现在的校尉都是他自己人。”
“行事如此霸道,我就不信,他手下人就没有一丝丝怨言!”
刘洪见张子健夸奖知北县府兵,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不服气,大声的嘟囔道。
“哼!”
“小心总是没有大错!”
“你去将其他几个校尉喊进来,我们一起研究下。”
“不知为什么,本将心神总有不宁,可能有什么是咱们漏掉的!”
张子健看刘洪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心中顿时有气,面色有些不渝的训斥道。
“诺!”
见张子健发怒,刘洪不敢在小声的嘟囔,急忙低声称诺,转身向大帐之外走去。
张子健站起身形走到沙盘之前,仔细的观察。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心中不知为何,一直隐隐的有几分不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战事上要出问题?
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啊!
知北县府兵只有五千人,而自己这里,足足有八千人。
就算知北县府兵精锐!
也绝对不会是八千人的对手。
毕竟,这一片都是荒野,没有山丘,也没有沟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凭借的地理。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自己为什么心中会这么的不安!
“大人!”
“我们都来了。。。”
没有过多久,大帐再次被人从外面掀开。
几个身穿甲胄,全身沾满雨水的校尉依次进入。。。
八个校尉,统帅八千兵马!
外面也有人戏言,这八个人是张子健手下的八大金刚。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八个人都非常的有能力,足以独当一面。
否则,张子健也不会安心的将军队交给他们八个人。
“都来了!”
“不知为何,本将心中一直有几分不安!”
“你们也过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张子健和每一个眼光交错之后,这才轻轻的点头,示意大家来到沙盘之前,满脸肃穆的说道。
“此地是一片荒野,根本没有什么地理可凭借!”
“而且,我们兵马足足有八千,对外号称过万,知北县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刘洪站在沙盘前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疏漏,这才瓮声的说道。
“是啊!”
“大人,刘校尉说的是!”
“这里根本没有可以埋伏的地点。”
“两军交战,凭借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的兵马远超知北县等人,就算司徒刑是难得的俊杰,也绝对没有可翻盘的机会!”
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重重的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张子健高居上首,好似鹰隼一般的目光环伺四周,面色沉稳的问道。
“诺!”
“诺!”
“诺!”
众人虽然感觉张子健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同时重重的点头,满脸自信的说道。
“既然如此!”
“那么你们就返回营中,操练整顿兵马,等明日雨停了,随本将一起冲杀。”
“一定要将知北县府兵如数斩杀!”
张子健见众人都是相同的意见,也是轻轻点头。
但他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营帐四周安插暗哨!”
“巡逻也要加强,一定要防备知北县的人借助雨天,视线不清的时候偷袭营地!”
“诺!”
“诺!”
虽然感觉张子健谨慎的有些过头,但是八大校尉还是重重的点头。毕竟张子健说的有道理,现在雨水这么大,天地之间可见度极低。
这也给敌人提供了机会,如果他们现在偷营,的确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返回自己的营地,寻来副将,仔细的吩咐道,务必让整个军营好似铁桶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好似瓢泼的大雨开始有了变小的迹象。
就在众人以为,今夜必定安全无事的时候。
只听树林之中陡然传来一阵阵战鼓的声音,本来有些松懈的士卒,陡然打起精神。
已经安然入睡的士卒,也被战鼓惊醒,面色仓皇的穿着衣甲。
“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敌军要来了?”
“究竟怎么了?”
坦胸露乳,只穿着长裤的刘洪,提着重重的鬼头刀从营帐中冲出,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慌乱的兵甲,大声的喝问道。
“不知!”
“将军!”
“斥候正在查看。。。。”
“暂时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
副将顶着大雨,因为寒冷全身哆嗦,面色异常难看的说道。
“查!”
“一定要仔细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虽然没有人,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免的被人偷营!”
“诺!”
“诺!”
得到刘洪吩咐的士卒,急忙行动起来,顶着寒冷的雨水,在泥泞的道路上狂奔。
第七百零二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轰!
轰!
轰!
战鼓声非常的低沉,仿佛有一种让人感到揪心的力量。
刘洪等人面色阴沉,眼睛中流露出疲惫。
昨晚的战鼓好似噩梦一般困扰着他们,不论是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卒都没有休息好,身体多少感觉有几分困乏。
“司徒刑这厮实在是太损了!”
“竟然将几只山羊倒吊在树上,那连绵不绝的鼓声,就是山羊蹄子敲打鼓面。。。”
“哼!”
“真是小人!”
刘洪和几个校尉站在一起,想到昨晚冒雨搜查的结果,肚子就有一种被气炸的感觉。
“兵者诡道也!”
“这是疑兵之计,为的就是让你们自乱阵脚!”
“平常让你们几个多看看兵书,你们就是不听!”
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满脸疲惫的校尉,张子健有些哀求不争的骂道。
几个校尉知道张子健骂的有道理,不敢还嘴,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司徒刑和知北县府兵好看。
。。
轰!
轰!
轰!
知北县大营的鼓声从早晨开始就没有停过。
一身戎装的司徒刑身体笔直的站在战车之上,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前方。
在他们前方也有一个巨大的军阵,身穿戎装的张子健和八大校尉依次分开,形成燕尾之势。
看上去不论是规模,还是气势,都要远超知北县府兵。
但是,不论是张子健,还是八大校尉,心中都没有一丝轻松之感。
因为,司徒刑等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淡定了!
数百个,没有任何防护,只穿白色囚服,脸色狰狞的武士站在阵列的最前方,毫无畏惧。
“前方有八千人!”
“我们只有三百人!”
“他们有精良厚实的铠甲!”
“我们只有薄薄的单衣。。。”
“他们有长枪,弓弩,朴刀配合。”
“我们却只有手中的单刀!”
“但是,在这里,我要问你们一句,怕还是不怕?”
夏海波看着对面整齐的军容,肃杀的气势,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他心中并没有畏惧,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不怕!”
“不怕!”
“我们不怕!”
一个个囚徒武士受到夏海波语言的刺激,都将自己手中的兵刃高举,满脸赤红的发出怒吼。
“军心可用!”
看着夏海波和囚徒武士的反应,司徒刑不由暗暗的点头,有些欣喜的说道。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
而是看着稀稀拉拉的风雨,暗暗沉思半晌,这才举起手中的狼毫笔,在身前的白纸上笔走龙蛇,留下一个个漆黑如墨,却充满震撼力的文字: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司徒刑看着风雨飘摇,心有所触,奋笔疾书。
那支毛笔仿佛有着千钧之重,司徒刑书写的很是困难,一个字,一个字,异常的缓慢。
横平!
树直!
点正!
一寸寸文气,随着一个个文字的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蓬勃。
刚开始好似小荷才露尖尖角。
到后来便好似雨后竹笋一般,不停的节节拔高。
一寸!
两寸!
三寸!
最终变成一根白色的气柱贯穿整个天地。
不知是不是错觉。。。
刚才本来有几分收敛的雨,竟然变得大了不少。
山峦更是发出好似海啸一般的巨响,仿佛他们即将波涛翻涌。。。。
“怎么回事!”
“雨怎么突然变大了?”
“而且山峦之中好似隐藏这一个怪兽,正在不停的翻滚!”
坐镇中军的张子健感受着四周诡异的变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大声吼道。
“将军!”
“是文气!”
“而且看其规模,应该是五寸之上的出郡诗!”
站在营帐之外,好似门神的刘洪,抬头看着空中那道好似气柱,直冲斗牛的文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可别忘了,司徒刑是什么人?”
“那可是新科状元!”
“他在文道上的实力不容小觑!”
“告诉前军,一定要小心警戒!”
张子健听到刘洪的话语,再也忍耐不住,掀开帐门走了出来,看着空中那道直冲斗牛的文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诺!”
刘洪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急忙跑到前军大声的吩咐道。
“希望不是一首战诗!”
“否则。。。。”
张子健看着空中翻滚的文气,以及四周不停发出海啸一般声音的山峦,心中暗暗的祈祷着。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这首诗,最后的一句,是点睛之笔,让整个诗词的格局瞬间扩大。
更难得是,这首诗蕴含了强大的战意。
轰!
随着司徒刑最后一笔落下。
一道白色的痕迹从司徒刑的军营中蜿蜒出来,好似长龙,又好似星河一般向前延伸。
“这是什么?”
不论是士卒,还是身穿铠甲的将军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以肉眼可见速度延伸的光带,眼睛中都充满了疑惑和茫然。
“好冷!”
“是冰河!”
“冰面足足有数层后,根本不可能凿穿!”
感受着冰河的蜿蜒,还有他上面附着的寒冷,每一个将士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
冷!
实在是太冷了!
现在的天气因为下雨的关系,感觉有些寒意。
但毕竟夏天刚刚结束,天气还没有冰冷到穿棉衣的地步。
所以,每一个兵甲穿着的都十分单薄,现在陡然出现一个冰河,他们怎么可能不感觉到寒冷。
“将军!”
“不好了!”
“前方陡然出现一道蜿蜒的冰河!”
“我们的人准备不足,被冻伤了不少。。。”
传令兵有些匆忙的跑到中军大帐,向张子健汇报到。
“什么?”
“冰河?”
“现在不过是六月,怎么可能有冰河的存在?”
“难道这就是司徒刑写这首诗的目的?利用冰河冻伤士卒,阻拦我们前进?”
张子健听到士卒的汇报,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文人呢?”
“我们的随军文人呢?”
“让他们也作诗,一定要将司徒刑的气势压下去!”
突然,张子健好似反应过来,有些大声的喊道。
“将军!”
“那些文人也做了几首诗词。”
“但是和司徒刑的出郡诗比起来,相差甚远,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冰河的蔓延。”
“现在冰河已经蔓延到了辕门,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中军大帐这边延伸!”
听到张子健的怒吼,那个士卒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笑,满脸无奈的说道。
咔!
咔!
咔!
就在这时,空中陡然传来一阵阵冰面破裂的声音。
张子健急忙冲出中军大帐,只见一道白痕闪烁着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军大帐蔓延过来。
几个士卒躲避不及,竟然被寒气冻僵,好似冰雕一般屹立在那里。
“该死!”
“一定要拦住他!”
轰!
就在这时,众人耳中陡然传来一阵战马的嘶吼声,一匹匹全身披着铁甲的战马,好似潮汐一般向张家大营冲去。
这是什么?
一个个被寒气冻得有些发僵的士卒,脸色诡异和难以置信的看着空中。
只见一个个身披铁甲,只露出眼睛鼻子的武士,高举着屠刀,好似死神一般降临。
“杀!”
“杀!”
“杀!”
噗!
噗!
噗!
一个个张家的士卒,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无头之鬼。
冰河,铁马!
成了无数人心中的噩梦。
“不要慌乱!”
“不要慌乱!”
“这些都是假的,是文气战诗的效果,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大家不要慌乱,要稳住阵脚!”
看着明显有几分慌乱的大营,主将张子健不由的高声怒吼道。
“不要慌乱!”
八大校尉听到张子健的声音,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在他们的安抚下,本来有几分慌乱差点炸营的军队也安稳了下来。
“诗词的力量,坚持不了多久!”
“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司徒刑目光从铁马冰河上收回,看着早就做好准备的夏海波等人重重的点头,期盼的说道。
“请大人放心!”
“我等必定不负大人所托。。。”
夏海波感受到司徒刑目光中的期许,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面色肃穆的说道。
“好!”
“剩下的事情就拜托诸君了!”
司徒刑见死囚营武士都做好了准备,也不赘言,重重的点头,示意兵甲将辕门大门推开。
并且十分隐晦的做了一个动作,小声的嘀咕道:
“军法如山!”
“闻鼓必进!”
轰!
就在他话语落地的瞬间,空中那张象征军法,面积要比法网小上不少的青色网络陡然颤动起来,一丝丝青色的气息瞬间落下。
本来心中还有几分惴惴的夏海波等人,心中陡然浮现出无限的勇气,仿佛,那八千兵马不过是木雕石塑,不堪一击。
“杀!”
“杀!”
“杀!”
“将军!”
“知北县大营的辕门打开了,有一只军队冲了出来!”
听到探马的回报,张子健的脸色顿时变得肃杀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站起身形,高举武器怒吼道。
受他刺激,八大校尉也都是昂后向天,好似疯癫一般怒吼。
沉重,被冰块封住,闪烁着寒光的大门被用力的推开,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兵刃的甲兵,在八大校尉的带领下好似潮水一般冲出。
第七百零三章 伏击
“杀!”
“杀!”
“杀!”
得到军法加持的死囚营武士,心中的勇气顿时大增,他们好似虎狼一般冲出。
手中的长刀在结成冰的地面上拖动,发出一阵阵让人感到牙酸的声音。
“杀!”
“杀!”
刘洪等人带着甲兵从大门冲出,和武士们身穿单衣不同。
他们每一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铠甲。
这铠甲固然能够增强他们的防御,避免被刀剑所伤。但是,他们的速度也是明显的降低了不少。
这就造成了一个有趣的景象。
那就是囚徒营的武士身形敏捷,而张家叛军看起来有些迟钝。
“杀!”
“杀!”
两股完全迥异的洪流碰撞到一起,就好似海浪撞到了礁石上,顿时溅起无数浪花。
噗!
噗!
铠甲非常的坚固,普通的刀剑根本没有办法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这也有是铠甲一直在战争中受到人们青睐的原因。
毕竟关键时刻,一副上好的铠甲,能够救命。
但是,今天!
他们无往不利的战术注定要失败了!
因为身穿囚服的武士手段非常的高明,就好似一个个高明的医生。
锋利的朴刀,好似纤细的手术刀不停的飞舞。
噗!
噗!
修长的朴刀透过衣甲的缝隙,直插胸腹!
在他们堪称出神入化的刀法面前,厚重的铠甲,只能制约士卒们的移动速度,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
“杀!”
“杀!”
一柄柄朴刀,好似死神的镰刀,贪婪的收割着生命。
在他们面前,没有人,能够安然。
看着好似一朵朵梅花,不停旋转,好似刀轮一般收割生命的囚徒武士,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满意。
这只武士小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出奇的精锐。
而且,他们的六瓣梅花刀轮阵,虽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阵法,但是威力却是不俗。
配合精锐的武士!
杀伤力简直是出奇的惊人。
就好像是一把尖锐的杀牛刀,一旦插入敌人的心脏,破坏力是非常惊人的。
“杀!”
“不能让他们这么肆虐下去了!”
“否则,他们就真成了插入心脏的长刀了!”
张子健站在战车之上,冷静的看着交战的双方,看着一个个不停倒下,全身飙血的兵甲,以及不停突进,好似凿子一般尖锐的囚徒武士。
他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不渝,有些愤怒的吼道。
“诺!”
听到张子健愤怒的吼声,刘洪和剩下的校尉不敢怠慢,赶紧手持兵刃上前,打算和夏海波进行斗将。
毕竟将是兵的胆!
只要将领落败,武士们的一往无前的气势顿时受挫!
到了那时,危机自然解除。
但是,他们想的挺美,夏海波岂能让他们如愿。
“波浪滔天!”
夏海波的拳头挥动,空中陡然出现一道道巨大的白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拍下。
还没有等八大校尉靠近,四周的兵甲竟然被他一人肃清大半。
“该死!”
看着接连受到重创的兵甲,刘洪的眼睛不由的收缩,有些愤恨的咒骂道。
但是,他并没有丧失信心,更没有绝望。
因为,囚徒营虽然精锐,也给张家大营的兵甲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
但是,毕竟人数太少。
八千对三百!
结果如何,是没有任何疑惑的。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等夏海波等人力竭。。。
“天火同人拳!”
一个校尉再也忍受不住,高高的跃起,他拳头紧握,好似流星一般砸落。
一团团赤红的火焰,将他的身体包裹。
让他看起来好似一个巨大的火焰巨人。
而且,更加令人感到奇妙的是,那些火焰竟然好似在天上燃烧,将四周的一切都染成了赤红色。
看起来好似火烧云一般。
轰!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好似蘑菇云一般的气团陡然升起。
在这巨大的冲力作用下,校尉和夏海波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坚硬的地面上竟然被他们留下几个深邃的脚印,一丝丝黑色的裂痕不停的向四周蔓延。
“上!”
刘洪看着两人硬拼一下,全部都吃了点闷亏。
眼睛不由的收缩起来。
那个校尉实力,他是非常了解的。那可是先天高手,一拳足够开山裂石。
夏海波能够轻松的接下来,这就说明,他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
怪不得他有勇气直面数千大军。
先天之境,经历过换血,气血已经无比沉重,力量轻易不会枯竭。
想到这里,刘洪没有任何犹豫的和四周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个校尉顿时心领神会,身形拔高,就要合围夏海波。
毕竟夏海波的拳头虽然厉害,但是当他面临数位先天高手的围攻,也只能饮恨当场。
但就在这时,本来没有动静的两侧,竟然陡然传来千军万马之势。
身穿红色铠甲的朱雀大营!
身穿白色铠甲的白虎大营!
身穿绿色铠甲的青龙大营!
在杨寿,薛礼,李陵的带领下陡然冲出。
一个个士卒好似锥子一般直插两翼。
竟然将张家的兵马拦腰斩断。。。。
“不好!”
站在战车之上,好似巨人一般的张子健,看着两旁陡然冲出,好似洪水,又好似尖刀将整个阵势拦腰斩断的知北县府兵,他的眼睛不停的收缩,脸上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阴险!”
“竟然藏有伏兵!”
“怪不得本将心头发颤,早就应该想到的。。。”
“阻止他们!”
“一定不能让他们将军阵拦腰斩断!”
“一定要阻止他们!”
“诺!”
“诺!”
听到张子健那惊慌的声音,本来想要合围夏海波的校尉身形顿时停顿一下,然后扭转身躯,好似箭枝一般射向两侧。
轰!
轰!
“天火同人拳!”
“明月浩荡拳!”
“温侯戟法!”
“贪狼啸月拳!”
两波人马碰撞在一起,顿时形成形成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薛礼等人的攻势,因为有校尉的阻拦,也不像刚才那般迅猛,但是整体看来,还是张家的军队吃亏。
毕竟是偷袭!
敌我难辨!
不知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慌乱是在所难免的。
很多人被薛礼等斩杀,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慌乱造成的误伤。
“你也别在这里了,杀出去!”
“将他们彻底的撕碎!”
司徒刑高高的站起,看着战事的发展,声音肃穆的说道。
“诺!”
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樊狗儿,听到吩咐,那里还能忍得住,大声称诺一声,好似黑旋风一般冲出。
第七百零四章 决战
“流星赶月锤!”
樊狗儿的身体以足部为轴心,不停快速的旋转。
那个拳头大小的不知以何种材料制成,出奇沉重的铜锤跟着他的旋转而快速的旋转起来。
一丝丝空气被抽离,诺大的空间竟然形成了诡异的真空状态,最后形成一个好似龙卷风的存在。
轰!
轰!
轰!
“这是。。。。”
不论是八大校尉,还是普通的士卒,眼睛不停的收缩,一脸诧异震惊的看着空中。
只见一个好似长龙,黑色的风卷在不停的肆虐。
碎石,草木,跌落在地的刀兵,乃至倒伏在地的军旗,都被这个龙卷吞没。。。
“躲开!”
“快躲开!”
看着急速靠近,好似惊涛骇浪拍打礁石的龙卷风,兵营中的士卒,都是一脸恐惧的后退,试图摆脱。
但是,那个龙卷风移动速度,要远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快。
坚固的栅栏,篱笆,被龙卷风瞬时拔起,瞬间被撕成碎片。
一个个士卒更是双脚离开地面,好似布偶一般被玩弄。。。
“杀!”
一个营正看着肆虐的龙卷风,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丝厉色。
只见他的身体高高跃起,手中的巨锤,好似擂鼓一般砸下。
但是,还没等他的锤头落下。
一条好似毒蝎的锁链陡然从龙卷风中射出,好似毒蝎尾巴一般轻易的刺穿他的胸甲,击碎他的内脏。
“该死!”
看着在营地不停的肆虐,造成了巨大伤亡的龙卷风,站在战车上的张子健眼睛不由的收缩,怒声吼道。
今天的战事,让他从内心感到一种疲倦和无奈,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先是铁马冰河的冲击!
又遭到伏击!
而且,司徒刑手下四大校尉的实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曾经数次,他想要亲自出手,将这四人一一斩杀。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司徒刑一直在等他出手。
只要他出手,司徒刑也会毅然出手,给他致命一击!
也正是这种直觉,让一直躲在中军的保护之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诺!”
听到张子健的分吩咐,刘洪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甘心。
只要在给他半刻钟的时间,定然能够取得夏海波的项上人头。
要知道,虽然都是先天武者,但是里面也是有强弱之分的。
夏海波刚刚踏足先天并没有太长时间,气血还不算太浑厚。
而刘洪踏足先天已经数年,全身气血旺盛,骨骼中更储存了大量的精血。
两人相斗。
时间越长,差距越大。
按照刘洪内心的推算,只要在有半刻钟,夏海波的气血就会耗干。
到了那时,要杀要剐,都是在他一念之间。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樊狗儿竟然好似龙卷风一般冲击中军。
轰!
轰!
轰!
龙卷风过境,留下的就是满目狼藉。
还有满地的尸首,按照他这种杀戮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中军就会被击溃。
主将张子健就会完全暴露。
想到这里,刘洪虽然心中有着几分不甘心。但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抛开已经有几分招架不住的夏海波,好似疯虎一般扑向正在残杀士卒的樊狗儿。
“杀!”
轰!
轰!
轰!
刘洪的出击,让樊狗儿的身形不由的就是一滞。
龙卷风肆虐的速度也变慢下来,但是,樊狗儿并没有因为刘洪的出现,就结束杀戮。
一根根锁链陡然射出,好似毒蛇,又好似毒蝎尾巴一般,轻易的刺穿士卒的胸甲,击碎他们的内脏。
一丝丝黑色的鲜血,还有碎块从士卒的口里溢出,他们身体更好似没了筋骨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该死!”
看着樊狗儿在自己面前还如此的放肆,刘洪的眼睛顿时变得赤红,手中的长刀陡然爆发出一点点赤红,好似萤火虫的火星。
“烈火燎原刀法!”
刘洪的武功,和他的性格很像,刚猛,炽烈!
好似火焰,充满了让人感到窒息的热情,当然,在这份美丽的背后,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危险。
轰!
轰!
轰!
一个个火星变成了火焰。
一个个火焰凝聚成火海,最后竟然火借风势,形成席卷之势!
“烈火燎原!”
“好在一个烈火燎原!”
全身笼罩在龙卷风中,面色坚毅的樊狗儿看着空中好似火海一般浩荡炽热的刀法,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脸上的表情也从轻松变得凝重。
“流星赶月锤!”
樊狗儿手中的铜锤不停的旋转,青铜色的锤身因为和空气剧烈的摩擦,产生了难以想象的炽热,最后竟然完全赤化。
看起来好似被火焰烧红了的烙铁。
滋!
滋!
滋!
炽热的锤头点燃了空气,扭曲了空间。
“战吧!”
两个猛将好似洪荒巨兽一般撞在一起。
火海,流星火焰撞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炽热。
就连天际都变得赤红。。。。
众人的目光也受到这份炽热的影响,视线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不停的扭曲。
看着刘洪和樊狗儿战在一起,本来有几分狼狈的夏海波,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庆幸。
差一点!
如果,刘洪不离去,他肯定会被斩杀,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随即,他的眼睛中又升起一丝不甘心,他怎么也没想到,樊狗儿的战力竟然这么强。
虽然都是先天武者!
他不过是刚刚踏入这个境界,而樊狗儿已经是半步宗师,随时都可能突破,成为宗师。
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想到这里,夏海波在心中暗暗为自己加油。
努力!
努力!
一定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从而获得司徒刑的青睐。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缩短和樊狗儿之间的距离。
“将军!”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嘴巴上有些绒毛的年轻武士靠近夏海波,有些请示的询问道。
“杀!”
“让弟兄们组成刀阵。。。”
“一定要在里面杀他个血流成河!”
夏海波眼睛一凝,咬着牙,满脸狰狞的说道。
“诺!”
“诺!”
其他武士听到夏海波的吩咐,顿时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称诺。
五六个人围成一团,手中的长刀出鞘,直对远方,形成一个朵朵好似桃花,好似梅花的刀阵。
“杀!”
刀阵旋转,好似一朵朵旋转的梅花,但是,从高处看去更像是一个个致命的刀轮。
没有了刘洪的压制,刀阵越发的犀利。
就像是一把手术刀,在敌军的心腹位置,不停的肆虐,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杀伤以及混乱。
看着不停移动,收割生命的刀阵。
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囚衣,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满意和兴奋。
“好!”
“好!”
“非常好!”
“只要这样下去,敌军必定不败自溃!”
和司徒刑的兴奋不同,张子健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大意了!
真的是大意了!
本以为自己手中有八千兵马,而司徒刑只有五千兵马,自己以堂皇之势压上,定然能够将司徒击溃。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司徒刑竟然在半路设伏。
将数营兵马藏在道路两侧,等交战之时,再陡然冲出。
让自己措手不及。
手下的兵卒,也因为这个原因,变得有些慌乱。。。。
从而失去了先机。
“将军!”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形势对我们并不是太有利!”
看着好似刀轮一般肆虐,距离中军大帐越来越近的囚徒武士,亲卫有些担忧的说道。
“顶住!”
“一定要顶住!”
“只要中军大旗不倒,我们就有还有机会!”
张子健见亲卫有了一些退意,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愤怒,有些不满的大声呼喝道。
“将军!”
“我们上前,谁来保护你,如果出现意外。。。末将万死难赎!”
亲卫统领听到张子健的命令。
虽然知道,他的话有道理,中军大旗是众人最后的依仗,只要中军大旗不倒,士卒的士气就不会车队的溃败。
亲卫营上前,阻止夏海波等人的突击,是最好的办法。
但,如果他们离去。
张子健的身旁就没有了护卫,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护卫的眼睛中明显的流露出犹豫和担忧。
“不要管我!”
“现在烽火还没有延伸到这里!”
“只要你们顶住攻击,本将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见亲卫们眼睛中明显流露出犹豫之色,张子健不由怒声的呵斥道。
“诺!”
“诺!”
看着张子健那明显有几分猩红的眼睛,亲卫们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抽出腰间的长刀,好似潮水一般涌出。
试图用自己的阵型和肉体,阻挡夏海波前进的脚步。
“杀!”
“杀!”
亲卫是张子健在军中千挑万选,不论是忠心还是战力,在军营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们虽然没有囚徒营那么精锐。
但毕竟是以逸待劳。
而且囚徒营也冲杀了好久,体力损失严重。
因为这些因素的累加,亲卫营的加入,竟然拖住了囚徒营的脚步,任凭夏海波如何愤怒,刀阵都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这也让本来溃败的局面,有了一丝转机。
张子健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信欣喜。
但是,就在这时。。。空中陡然出现一个洁白如玉的拳头,好似流星一般重重的砸落。
第七百零五章 英魂不灭
张子健诧异的抬头,只见一个白皙如玉的拳头,好似流星一般重重的向他的脸颊砸落。
龙蛇!
烘炉!
江山社稷!
这一拳看似普通,但是却蕴含了无数的变化。
里面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
轰!
张子健的眼睛不由的收缩,身体下伏,双脚好似钉子一般扎在土壤之中,全身的力量通过脊椎上传,手掌更是反转上托,形成托塔之势。
噗!
张子健的手掌上托,和那个拳头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好似非常微小,绵薄撕裂的声音。
就算靠近的甲兵也只听到一声好似鞭炮炸响的闷响。
这个声音非常小,甚至有些弱不可闻。
但是,张子健的脸色却出奇的凝重。甚至说有一些扭曲恐惧。
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低沉,不是因为太小,而是大到了极致。
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
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大象无形,大音若希。。。
“不好!”
听着这声好似低沉鞭炮的声音,张子健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脸色顿时变得惊惧。
轰!
轰!
轰!
那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产生的破坏力却是惊人。
用牛皮做成的大帐好似遭受了十二级的风暴,瞬间被掀飞。
围绕在张子健周围,离爆破点最近的士卒身形顿时就是一滞,他们的仿佛遭受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冲击,眼睛,鼻孔,耳朵中都有鲜血渗出。
“这!”
樊狗儿等人诧异的看着眼前,一个个士卒好似瓷器一般,全身上下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裂痕,一丝丝鲜血在血压的推动下,不停的向周围飞溅。
更有的头颅更是直接爆裂,流露出白色的脑浆。
“恐怖!”
看到那凄惨的模样,就算樊狗儿,刘洪这等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也感到一阵阵心悸。
好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武道宗师的力量么?
“武道宗师!”
“没想到,世人都被你骗过了。。。”
“司徒刑,你不是只有一年阳寿了么,怎么可能成就了武道宗师?”
感受着手掌上强大的力量,以及从他们拳掌之间扩散开不停肆虐的声波,张子健的眼睛不停的收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天刑刀法!”
司徒刑没有正面回答张子健的问题,手中的长刀陡然出鞘,化作一道寒霜。
“哼!”
张子健也毫不示弱,手中的宝刀好似惊鸿一般闪烁。
咔!
咔!
咔!
两把刀在空中不停的碰撞,一点点火花四溅。
一点点寒芒,白色如同寒霜的刀气在四周肆虐。
坚固的营地崩塌,高大的箭塔上的木头被斩断,露出白色的木茬,更有倒霉的兵卒,被刀气扫中,直接被斩成两段。
只要刀气所过之地,瞬间变成一片狼藉。
张子健有些心疼的看着,因为是在他中军的关系,损失的大多都是张家的士卒。
同时心中暗暗的后悔,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直接杀向敌方中军呢!
要知道护卫的兵甲虽然多,但是,对他们这些武道宗师来说,再多的兵甲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但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司徒刑可不是易于之辈。
他的刀法犀利,更蕴含了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境。
就算是他,也得小心应付。
“撼山易!”
“撼张家军难!”
张子健手中长刀挥舞,全身气势高涨。
他的刀法沙场武学,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刀意和所有人完全不同。
他的刀意取自张家军不败的信念。
张家军在北郡,是难得的精锐,数十年来未曾一败。
也正是这种信念,让张子健的刀法越发的锋利。
。。。
咔!
咔!
咔!
雷声炸响,雨水越来越大。
司徒刑面色肃穆的站立在雨水之中,任凭冰冷的雨水浸湿他的衣衫。
“大人!”
樊狗儿举着一把白色纸伞走了过来,想要为司徒刑遮风挡雨。
但是,司徒刑却拒绝了他。
他就那么身体笔直,一动不动的站在风雨之中。
“大人!”
“战死的弟兄都已经被掩埋妥当。。。。”
“你不用太过自责!”
“以五千全歼八千装备精良的兵马,已经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因为寒风的关系,让杨寿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发青。但他并没有打伞,就和司徒刑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雨幕之中,任凭雨水洗刷他身上的血气。
“本官将他们从知北县带出!”
“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北郡,就已经有这么多子弟彻底的长眠在此!”
“你让本官回去如何和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子交代!”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站在那里好似石雕木塑的司徒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大人!”
“这怪不得你。。。”
“你已经尽力了!”
“我想那些战死的兄弟不会责怪你的。。。”
仿佛是感同身受,薛礼眼睛不停的收缩,但他还是极力的安慰道。
“是呀!”
“大人!”
“如果不是你一刀将那张子健斩首!”
“并且砍断了帅旗,弟兄们的伤亡只会更大!”
“大人,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李陵也上前安慰。
“大人,你已经尽力了!”
夏海波因为身先士卒,又没有穿铠甲的缘故,身上包扎了很多绷带,在雨水中,隐隐可见一丝殷红。
但是,他并没有听从军医的建议回到帐篷修养,或者是头顶打着雨伞。
他和司徒刑等人一样,面色冷峻的站在高大的坟丘之前,这个坟丘,埋葬了他们将近一千名兄弟。
这也意味着,知北县至少有一千个家庭,失去了他们的儿女。至少有一千个女子失去了他们的丈夫。
“大人,你已经尽力了!”
“大人,你已经尽力了!”
仿佛是受到某种情绪的感染,剩下的士卒一个个的抬头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司徒刑,满脸认真的说道。
但是,司徒刑并没有抬头。
因为这次战死沙场的士卒实在是太多了。。。
司徒刑实在是难以想象,等大军回转之日,知北县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恐怕必定是家家挂白,人人哭泣。。。。
“诸位!”
“我知北县的儿郎,不能白死!”
“今日虽然没有办法将他们的尸骸运回知北。但也不能让他们做那籍籍无名之辈。”
“本官决定了!”
司徒刑眼睛不停的闪烁,过了好大一会,才好似下了某种决心,环顾四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之后,这才声音肃穆庄严的宣布道。
“本官要将他们全部敕封为军主!”
“让他们在军旗中永生!”
“军旗不倒,英魂不灭!”
听到司徒刑的话,不论是薛礼,杨寿,还是夏海波都下意识的把头颅抬起,本来有些悲痛空洞的眼睛再次回复了光明。
“军旗不倒!”
“英魂不灭!”
这八个字虽然简单,但却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军旗不倒!”
“英魂不灭!”
“军旗不倒!”
“英魂不灭!”
一个个面色悲痛,眼睛空洞的士卒,陡然抬起头,发出一阵阵好似山崩海裂的声音。
本来有些阴暗,悲痛的气氛,也被他们的怒吼击碎。
“本官以知北县县主的名义,敕封战死他乡的英魂为军主!”
“享受国家祭祀,百姓祭祀,只要战旗不倒,英魂不灭!”
司徒刑捧着象征知北县权利的大印,面色肃穆的,一字一顿的朗声敕封。
随着他的声音落地,空中赤色的龙气陡然翻滚,一道道常人肉眼看不到的赤光从天而降,将整个坟丘都包裹起来。
一个个全身布满血污,或者头颅分离,或者是身体被长刀贯穿,看起来出奇凄惨的军魂,在这道赤光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断掉的残肢重新长出,破碎的头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就连他们身上那些破碎了战甲,也重新变得光亮。
最主要的是,这些军魂眼睛中少了几分呆滞,多了几分灵光。
当他们看到身体挺直,好似青松一般战立的司徒刑时,他们的眼睛中精光不停的闪烁,好似重新记忆起来什么。
“拜见县主!”
“拜见县主!”
“拜见县主!”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英魂跪倒在地,一脸感动虔诚的向司徒刑进行跪谢。
看的司徒刑不由的动容,眼睛中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就在这时!
炽热的太阳从乌云后露出温暖,一道金色的光柱陡然从天而降。落在高大的坟丘之上。
众人仿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个战死的士卒,满脸微笑的飞起。
本来单薄的旗帜,瞬间变得肃穆,变得沉重起来。
仿佛,那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旗帜,而是精神的传承,而是不败的英魂。
不论是司徒刑,还是杨寿等人,看向军旗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肃穆和庄严。
“人在旗在!”
“人在旗在!”
“人不死绝,军旗不倒!”
一个个士卒面色肃穆,眼睛中透露著庄重,看着空中好似出奇沉重的军旗,异常庄严的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