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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竖子不可教     法家高徒txt下载     法家高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公平(我真的是江汉舵主贺)

    这头战马和普通的马匹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仅体型要比普通战马高出一头,而且身上还有一块块瘢痕好似鳞片,不过最奇特的还是战马的牙齿,竟然锋利,不论是粗壮的腿骨,还是坚硬的排骨,都能被他轻易的撕成碎片。

    “不愧是吃肉喝酒的龙马!”

    “参见大人!”

    “参见大人!”

    众人被司徒刑的声音惊醒,急忙转身行礼。

    轰!

    轰!

    轰!

    突然辕门方向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身轻甲的杨寿,拖着一个将近数十米,足足有水桶粗细的长蛇,巨大的马蹄敲打在地面之上,飞溅起黝黑的泥土,好似风驰电掣一般。

    “蛮荒巨蟒!”

    “这种蟒蛇不仅体型要比普通的蟒蛇巨大,而且体内还有着一丝龙族血脉,只要长出独角,经过天劫,就能化为蛟龙。”

    “虽然在龙族中还是最低等级的存在,但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这头巨蟒头上已经有凸起,只要在有一点机缘,就能破茧成蝶,成为蛟龙。但是可惜遇到了人劫,被杨寿斩杀!”

    “这个青脸汉子实力怎么这么强!”

    看着地上足足有数十米长,头顶更有凸起的白蟒,众人的眼睛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是流露出震惊之色。

    。。。

    轰!

    轰!

    轰!

    中军大帐前的两个巨鼓被敲响,巨大的鼓声好似雷音一般在山谷之间回荡。

    司徒刑面色肃穆的登上高台,眼睛如刀的环视四周,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之后,他才声音清越的说道:

    “奉人皇圣喻,本官节制知北县的文武!”

    “有过必罚!”

    “有功必赏!”

    “把赏银抬上来!”

    司徒刑见士卒们的眼睛中流露出期盼之色,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诺!”

    “诺!”

    几个身体高大,身穿甲叶的士卒跪倒在地行礼之后,转身将两个巨大的铜箱抬了上来。

    “打开!”

    “诺!”

    两个士卒没有任何犹豫的将铜箱子打开,阳光斜斜的射入铜箱子,金饼和银锭将光线反射而出,落在人身上,格外的璀璨,离得最近的那两个士卒全身更好似金银铸就一般。

    “金饼!”

    “银锭!”

    看着整整齐齐,在阳光散发着金光的金饼银锭,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卒的眼睛都陡然大睁,脸上更流露出迷醉之色。

    “金饼!”

    “银锭!”

    “发达了!”

    “真的发达了!”

    每一个人的鼻息都变得粗重起来,更有人咬着自己的嘴唇,或者是使劲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如果不是军纪,他们恐怕早就欢呼起来。

    但是就是如此,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振奋欢喜之色。司徒刑眼睛微眯,看着每一个人脸上浮现出的笑容,不由在心中暗暗的点头。

    就在这时,牛犇等人也完成了清点,对着司徒刑轻轻的的点头。

    “开始吧!”

    司徒刑的嘴角慢慢上翘,流露出会心的笑容,笑着说道。

    “诺!”

    收到司徒刑目光的牛犇,挺胸上前,脸上挂着肃穆之色。而他的手掌中拿着的,就是本次狩猎的清点结果。

    也是本次奖赏的依据!

    牛犇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落在他手中的文书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振奋和得意。

    “经过军法司全体成员反复核查,本次狩猎的成绩如下。”

    “杨寿,蛮荒巨蟒一条,计三个大功!”

    “樊狗儿,蛮荒犀牛一头,三个大功!”

    “薛礼,古山狼王一头,两个大功!”

    “李陵,苍天飞鹤一头,两个大功!”

    突然牛犇的话语竟然不由的一顿,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司徒刑的方向。

    站在下方的士卒脸色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诧异,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竟然让牛犇如此的为难?

    司徒刑看了一眼牛犇,脸上也流露出诧异之色,上前几步,视线在牛犇手中敞开的文书上划过,他的眼睛里不由的也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袁空,赤火蛮牛一头,三个大功!

    怪不得牛犇如此的为难。

    原来,白猿不知何时偷偷的出手,在山林之中掠夺一头赤火蛮牛。

    这种赤火蛮牛,不仅身体强壮,而且还能够喷出火焰,头顶的赤红色的长角,蕴含着一丝先天火精。

    在能够巧匠的雕琢之下,能够成为一件不错的法器。

    所以,经过军法司的众议,决定给他记上三个大功。

    但是,白猿并非人类。

    如果给他记上三个大功,如何奖赏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司徒刑眼睛中也流露出思索之色,但是他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

    “白猿袁空斩杀赤火蛮牛,三个大功!”

    袁空的眼睛大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他斩杀赤火蛮牛,只是要向樊狗儿等人证明,他的实力丝毫不弱于他们。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记功。

    他是妖族!

    和人族是两个种族!

    而且在大乾,妖族向来被人族所排斥。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给他记上功劳。

    “这!”

    “大人,这不合适吧!”

    牛犇的表情不由的一僵,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小声的说道。

    “袁空只是一个畜生!”

    “怎么可以给记功劳!”

    “太滑稽了。”

    “司徒刑做事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等披毛带角之辈,有什么资格和我等并列。”

    司徒刑环视四周,将众人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

    有惊讶的!

    有难以想象的!

    还有嘲讽的!

    还有心事重重的!

    司徒刑的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好似一块巨石被扔进了平静的深潭当中,顿时掀起了惊天骇浪。众人无不色变,就连最沉稳的杨寿,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惊色。

    “为什么不给他记功?”

    司徒刑等众人情绪有些平复一些之后,才朗声说道。

    “为什么不给他记功?”

    “袁空的实力不足以服众?”

    “还是赤火蛮牛的价值不足三个大功?”

    “亦或者他有什么罪行?”

    司徒刑的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更是好似山峦一般浑厚,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牛犇被司徒刑的气势所摄,身体不由的一僵,嘴巴喏喏,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却好似被胶水封上一般。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是!”

    “这些的都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袁空并非人族,乃是异类!”

    司徒刑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眼睛中有着寒芒收缩,全身气势好似江河一般汹涌,不论是薛礼等将才,还是普通的士卒,在他的眼睛逼视下,竟然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你们认为,人族是尊贵的。”

    “妖族是卑贱的。”

    “所以,他们没有资格获得封赏!”

    嘶!

    嘶!

    嘶!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如此的直接。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遮掩,将他们心中这些见不得人的念头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个个人在司徒刑的逼视下,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正如司徒刑所说,在他们的心中,的确存在这种念头。

    人族高贵!

    其他种族,不论是妖族,还是巫族,都是卑贱的存在。

    司徒刑看着低垂着脑袋的众人,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渝,但是他并没有发怒。

    这种事情非常常见。并不是个别现象。

    现在整个大乾,都充斥着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

    妖族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蛮夷,是比奴仆还卑贱的存在。

    这样卑贱的存在,在战场上,也只能成为炮灰。

    怎么可能获得军功呢?

    别说是异族,就算是本族。

    人族之中也有贵族和寒门!

    贵族看不起寒门,寒门仰视贵族。

    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贵族和寒门之间甚至禁止通婚。因为这个规矩,不知道多少有情人最终劳燕分飞。

    这种在司徒刑看来是病态的思想,已经持续了数千年,已经深入到很多人的骨髓。

    也正是因为这种思想,他们才会从心里看不起,排斥不如自己的种族和阶级。

    就算在后世也不能避免。

    可以说是种族歧视,但也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民族自豪感。

    所以,他们有这种反应,司徒刑一点也不感觉奇怪。

    但是,司徒刑理解,并不认可。

    以前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现在是一县之首,因为知北县远离大乾的关系,他手中的权柄之大,已经不在某些弱小的诸侯之下。

    他自然要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制度。

    “我知道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

    “但是!”

    “这里是军中。”

    “这里的每一个将士都是袍泽!”

    “是生死托付的兄弟!”

    “在这里,不问出身,只论功绩!”

    “不论是氏族,还是贫寒之辈。”

    “只要有功就赏!”

    “只要有过就罚!”

    “本官不能给你保证绝对的公平,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但是本官定然会营造出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只要你有本领,只要你肯努力,伍长,队正,营正,校尉,以及更高的将领,累积功勋都可以获得晋升!”

    “白猿袁空斩杀赤火蛮牛有功,记三个大功!”

    “论功之后,另有赏赐!”

    白猿袁空愣愣的看着司徒刑,他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顶着压力给他进行褒奖。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呆滞。

    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听到了什么?

    司徒刑刚才说,不论出身,不论种族,只要有功就会得到褒奖,只要有过就会被惩处?

    公平!

    这是真的么?

    这真的可能么?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同僚,但是他们看到的是同样震惊的眼神。以及一种掩藏不住的兴奋!

    公平!

    每一个人的心都被触动了!

    因为过错被赶出军营,更被打落奴籍的杨寿豁然抬起头,那张有着青色胎记,看起来有几分丑陋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以及难言的兴奋。

    寒门出身,一直被牛泓压制,得不到重用的薛礼,好似寒星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炽热。

    屠户出身,名在贱籍,没有资格读书春闱的樊狗儿,面色激动,眼睛好似太阳一般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曹无伤!

    曹刿!

    李陵!

    一个个人的眼睛陡然亮起,整个军阵中仿佛陡然多了无数个炽热的太阳。在他们的注视下,空气中的温度都好似陡然提升不少。

    无数的人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公平!

    公平!

    公平!

    这两个十分简单的汉字,仿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无数的人,无数的热血变得炽热起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以功换爵

    “彩!”

    “彩!”

    “彩!”

    一个士卒,两个士卒,三个士卒,十个士卒,百个士卒,慢慢所有的士卒眼睛中都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并且大声喝彩起来。

    彩!

    彩!

    彩!

    杨寿看着高台之上的司徒刑,感受着汹涌的民意,慢慢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攥成拳头,举起来在空中重重的挥舞大声喝道:

    彩!

    彩!

    彩!

    樊狗儿也慢慢的举起右手,攥成拳头,重重的在空中挥舞。

    彩!

    彩!

    彩!

    薛礼,李陵,牛犇等人慢慢的都攥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量在空中挥舞,有些发泄又有些放肆的大声喝彩道。

    彩!

    彩!

    巨大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好似巨大的雷音,又好似堂皇天音,有着说不出的威势。

    原来的三大校尉,眼睛中都流露出恐惧之色。在这种力量面前,他们感觉自己好似蚂蚁一般卑微。

    又好似在海洋中的孤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们恐惧的看着四周好似癫狂,眼睛中充满炽热的士卒和将领,他们心中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可怕!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个个他们以前非常熟悉的人,在司徒刑的鼓动下,竟然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如此的狂热!

    他们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还有不满,却不敢宣之于口,因为他们知道。在这股力量面前,别说是他们,就算是神都中真正的贵族,皇亲国戚在这样的面前,也好似纸扎的老虎,根本不敢抖擞威风。

    如果牛将军在此就好了,凭借他和郡王的关系,想来司徒刑也不敢如此的大胆!

    司徒刑眼睛微眯,感受着空中狂热的气息,脸上流露出迷醉的神色。他的心中不由的流露出《商君书》中的一段话:

    “凡人主之所以劝民者,官爵也;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农战,而以巧言虚道,此谓劳民。劳民者,其国必无力;无力者,其国必削。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无爵。国去言,则民朴;民朴,则不***见上利之从壹空出也,则作壹;作壹,则民不偷营;民不偷营,则多力;多力,则国强。今境内之民皆曰:“农战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杰皆可变业,务学《诗》、《书》,随从外权,上可以得显,下可以求官爵;要靡事商贾,为技艺,皆以避农战。具备,国之危也。

    民以此为教者,其国必削。

    善为国者,仓廪虽满,不偷于农;国大、民众,不淫于言。则民朴壹。

    民朴壹,则官爵不可巧而取也。不可巧取,则奸不***不生,则主不惑。”

    这段话出自《商君书》农战篇,大体意思是平常国君用来勉励民众的是官职和爵位。可是国家得以兴旺的根本却是农耕和作战。现在民众用来求取官职和爵位的方法都不是农耕和作战,而是靠花言巧语和空洞无物的说教,这就让民众学习奸诈巧舌,不但不能兴国,反而误导了民众。误导了民众,这个国家就一定会没有实力;国家没有实力,这个国家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他教化民众都是要求通过专心务农来得到官职和爵位。如果不这样做就不会得到官职也没有爵位。国家废除空谈,民众朴实而且不放荡,民众看见国家给人们的好处都是从农耕与作战这一途径发出,那么便会专心从事农耕和作战。民众专心从事农耕和作战,就不会苟且谋求其它事。民众不苟且谋求其它事,国家的实力就会雄厚,实力雄厚,国家就会强大。

    以功换爵!

    这是法家的思想最典型的体现。和儒家的“尊尊亲亲”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样做,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任人唯亲”,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裙带关系”的影响,对将官,对士卒来说都是相对比较公平的。

    只要他们立下功勋,就会按照功勋获得奖赏。甚至是获得官职,爵位。

    正因为士卒和将官们知道这种制度的优点,才会士气大振,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当然,有人高兴,自然会有人不高兴,受这种“以功换爵”制度影响最大的,就是以前的官僚阶级,以及贵族阶级。

    因为他们以前的身份优势没有了!

    同样的功劳,因为身份不同,奖赏也是大有区别的。

    打比方说:功劳最大莫过于救驾!

    但是,同样是救驾之功,如果是贵族甚至是官员,凭借此功可以封王,封伯,最差也会获得一个侯爷,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但是如果是一个平民或者是贱籍的人有救驾之功,不仅不可能封王,封伯,甚至还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官员和贵族救驾那是忠,那是勇!

    平民救驾那却是辱!

    对人王来说,是一种屈辱。

    很怪异的一种逻辑,但是在大乾的确是如此,同样的功劳,身份不同,获得的奖赏也会分为三六九等。

    凭借这个优势,贵族和官僚阶级可以轻易的获得功劳和赏赐,而平步青云。

    而平民则是不同,他们需要累积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功劳,才有可能获得提拔。

    也正是因为这样,真正的寒门是很难在朝堂上立足,升迁的。

    司徒刑的这个命令,将他们最强大的优势抹杀,他们心中怎么可能不愤恨?

    但是司徒刑通过这条法令,将贫民阶级出身的士卒,将领牢牢的聚集在自己身体周围,仅凭他们几个贵族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这种情况下,他们除了认命,以及心中咬牙切齿的为司徒刑记上一笔之外,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但是司徒刑真的怕他们在背后记上一笔么?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随着他对法家《商君书》农战篇领悟的加深,空中的龙气好似沸腾的热水一般,不停的翻滚。

    更有一道道秩序之力,形成一根根锁链,在军营的上空交织,仿佛要形成一张全新的法度。

    轰!

    轰!

    轰!

    一道道赤色的龙气好似蛟龙一般在空中翻云覆雨,一道道秩序之力在空中不停的缠绕,形成一个个全新的法度。

第四百五十三章 跪下

    轰!

    轰!

    轰!

    一道道赤色的龙气好似蛟龙一般在空中翻云覆雨,赤色好似海洋一般的气息形成一道道波浪,在空中形成惊涛骇浪,时而又陡然风平浪静,变的诡异的平静。

    樊狗儿,杨寿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天空,他们虽然看不到龙气法网的存在。

    但是他们却有着敏锐的直接,仿佛空中正在孕育着什么。

    轰!

    晴空中陡然传来一声炸雷。空中的云朵竟然无风自动,在空中形成好似云锦一般的祥云。

    “这是!”

    每一个人看着空中诡异汇聚,好似云锦,又好似巨大棉花糖的云朵,眼睛中都流露出差异之色。

    不正常!

    实在是不正常!

    不论是刚才的晴空炸雷,还是好似云毯的祥云,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诡异。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道此地有天材地宝即将出世?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高台上的这个男人?

    一个个士卒和将领都隐晦的对视一眼,彼此都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说不出的狐疑还有说不出的震惊。

    司徒刑面色不变的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空中,闪过迷离之色。

    一道道秩序之力在空中不停的缠绕,随着秩序之力的增多,军中的法则之力越来越强。

    一个全新的《军法制度》正在慢慢的成型!

    有功赏!

    有过罚!

    令行禁止!

    军法如山!

    。。

    随着制度的完善,象征秩序之力的锁链好似雨后春笋一般陡然的冒了出来。

    一根!

    两根!

    三根!

    四根!

    。。

    随着这些秩序之力的交织,空中象征军法的网络也慢慢的现出了雏形。

    和覆盖在知北县上空的法网比起来,这张网络面积要小上不少,只能覆盖整个军营,但是看起来要比知北县的法网纯粹不少。

    青铜色的网络闪烁着金属的光辉,看起来好似铜浇铁铸一般。更有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

    新诞生法网好似感觉到了司徒刑的注视,不停的颤动,发出嗡嗡之音,就好似婴儿见到父母,竟然表现出了一种如慕之情。

    “如慕之情!”

    司徒刑面色微变,但是很快眼睛中就流露出一丝了然。

    这张法网是自己所建立,自己可不就他的父母。所以,法网有这种情绪,也就是不难理解。

    怪不得法家先辈能够在法网上留下诸多后手,庇佑法家后辈。

    因为法网就是他们的孩子。

    就算人王才是法网的主宰,但是他们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留下几个后门。

    司徒刑静静的体会着。

    他有一种直觉,他现在就算在法网上留下再多的后门,法网也不会反对。

    司徒刑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有后门,就意味着法网存在的漏洞。

    虽然他也知道,任何一种法律,任何一种制度,都不存在完美,更不存在天衣无缝。但是,少点漏洞总是好的。

    而且这个制度应用于军队,责任重大,不同于民间,漏洞自然是越少越好。

    并且,对他来说,法网不仅是他的作品,更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作品,让自己的孩子变得千疮百孔。

    轰!

    轰!

    轰!

    仿佛是感受到了司徒刑心中的想法,法网上传来一阵阵欢喜,更发出好似婴儿一般纯真的笑声。

    法网刚刚诞生,他的灵智好比刚出生的孩子。实力更是弱小。

    但是司徒刑坚信!

    只需要慢慢的完善,这张法网最终会好似种子一般,慢慢的成长,最终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嗡!

    嗡!

    嗡!

    一道铁青色的光柱将司徒刑的身体笼罩在内,他整个人全身上下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威严。

    樊狗儿等人眼睛不由的圆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高台。司徒刑整个人笼罩在光柱当中,一脸的威严,说不出的神圣,更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度。

    “这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胜!”

    “万胜!”

    “万胜!”

    士卒看着笼罩在光柱中好似神圣的司徒刑,不由的跪倒在地,眼睛中更流露出炽热之色。

    一个!

    两个!

    三个!

    十个!

    二十个!

    。。

    仿佛多米乐骨牌一般,形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士卒跪倒在地,越来越的士卒眼睛中流露出炽热之色。

    到最后,就连樊狗儿,李陵,薛礼等人也都跪倒在地,以头触地,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这!”

    三大校尉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其中有很多他们平日看不起的贱民,更有一些是他们曾经的同僚。

    但是当他们并不想跪下。

    因为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坚持。

    论出身!

    我们是北郡豪族,甚至实力还在司徒家之上!

    论品阶!

    我等虽然比司徒刑略低,但也是军中的校尉。以往就算是牛泓主持军政之时,也不敢让他们跪下。

    司徒刑不过是初来乍到,在军中尚未建立威信,怎么敢如此对待他们?

    所以他们的身体站的笔直,好似标枪一般,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捍卫自己的尊严,捍卫自己的坚持。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司徒刑虽然刚刚履新,但是却通过自己的手段在潜移默化之间,获得了大家的效忠。

    并且因为杨寿,樊狗儿等强人的加入,对有异样心思的人有着很大的威慑,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对军营的掌控甚至远超牛泓的数年经营。

    鹤立鸡群!

    四周的人都跪倒在地,一脸的炽热。

    他们好似标枪一般站立,顿时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但是他们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

    鹤立鸡群固然有锥立囊中之感,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言的压力和恐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孤立!

    他们有一种被孤立了的感觉。

    看到四周全部跪倒,好似海洋一般的士卒时,三大校尉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恐惧。

    他们好似海上狂风暴雨中的一页孤舟!

    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危险。

    这种感觉让他们每一个人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绷紧。

    士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种无言的压力,让他们三人的心神不由的震颤。

    恐惧好似影子一般萦绕在他们的心头,不论如何驱赶,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获得安稳。

    士卒们静静的看着几人。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中愤怒以及不满,却好似实质一般。

    千夫所指!

    怒目而视!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恐怕三大校尉的身体早就变得千疮百孔。

    三大校尉面色苍白,眼睛有些恐惧的看着四周。一个个士卒,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更仿佛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在他们的心底响起。

    跪下!

    跪下!

    跪下!

    这个声音好似天雷一般宏大,更有着一丝难言的威严。

    在这种力量面前,他们所谓的尊严,所谓的坚持,都变得那么的可笑,那么的渺小。但是他们还是在坚持,这种坚持你不仅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态。

    在他们眼中,这次何尝不是贵族阶级和平民阶级的一次交锋?

    “我们可是贵族!”

    “我们世代都是北郡豪族!”

    “这些卑贱的奴仆怎么敢用这种眼神注视我们?”

    一个个校尉,眼神恍惚,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些在他们看起来就是绵羊,任凭他们打骂,予夺的贱民竟然敢用如此凶狠的眼光看着他们。

    这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司徒刑的到来,好似一条鲶鱼,让整个军营都迸发出令人感到震惊的变化。

    跪下!

    但是不论他们心中如何着想。

    他们都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

    那就是跪下还是不跪?

    跪下对他们而言代表了屈辱,不跪代表的是孤立。

    可以预见,今日他们如果继续“鹤立鸡群”下去,必定会被整个军营所抛弃孤立。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着下方。

    三大校尉的坚持孤傲如数落在他眼中,心中不停的盘算,应该如何将这几人清除。

    不是司徒刑霸道,就因为三大校尉没有跪下行礼,就要将他们清理。

    而是三大校尉,给司徒刑的印象实在是太差,在他看来这几人不过是凭借父辈余荫的无能之辈。

    不要说比杨寿,薛礼等得到兵家真传的,就算是樊狗儿这等屠户,也要比他们强上太多。

    他们今日“鹤立鸡群”的战立,何尝不是在向自己示威,何尝不是在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既然不满!

    那么就没有必要在军营中呆了!

    一个军营只能有一个声音。

    这个事情不怪司徒刑霸道,而是军营对司徒刑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

    太祖曾言:枪杆子里出政权!

    在大乾的世界,这条定律同样适用。谁掌握了军队,谁麾下的高手众多,谁就有话语权,谁就是主导者。

    以前的县令为什么威势不显,那就因为他们没有掌控军队。

    牛泓就好似一颗钉子,钉在心脏之上。

    现在牛泓已经拔除,司徒刑又怎么能容忍有人挑战他的威严?

    除了颜面他更不想,某天被人从背后反戈一击!

    有给他们这个时间。

    司徒刑也不想获得这种效忠,这种迫于压力的效忠是最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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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封赏

    司徒刑看着跪倒在地众人,眼神从好似尖刀一般从“鹤立鸡群”的三大校尉身上划过,看到他们内心不由的一惊,后背更是冷汗淋漓。

    但是司徒刑并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眼睛最终落在跪倒在地的杨寿,薛礼等人身上,面色肃穆的说道。

    “有功赏!”

    “赏功!”

    “诺!”

    牛犇一脸兴奋,眼睛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大声称诺。

    不仅他感到激动,杨寿,薛礼,白猿,曹无伤以及站立的士卒,脸上都流露出兴奋之色。

    就连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炽热。

    武人尚功!

    封赏是鼓舞士气最好的手段。

    “杨寿!”

    “末将在!”

    杨寿听到他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的站起身上上前一步,单膝跪倒,满脸肃穆的说道。

    “狩猎蛮荒巨蟒!”

    “三个大功,升官三级,封校尉,着青衣,着青甲,以青龙为旗帜,组建青龙大营!”

    牛犇提着气息,声音在胸腔腹腔中共鸣,好似炸雷一般,不仅杨寿听的清楚,就连整个军营也都清晰可闻。

    “诺!”

    “谢大人赏赐!”

    杨寿的目光不由的一滞,随即流露出狂喜之色。

    校尉军衔!

    真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他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营正。

    这次司徒刑将他从微末直接提拔成校尉,知遇之恩,恩德不可谓不重。

    想到这里,杨寿对着司徒刑方向恭恭敬敬的行礼,一脸的忠诚。

    司徒刑轻轻点头,投以赞许的神色。

    杨寿身后的武士也都流露出兴奋之色,他们是杨寿亲自训练的,和他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且青龙大营的成立,必定是以他们为骨干。

    每一个人都会得到提拔和封赏,他们怎么可能不开心。

    “青龙营!”

    “杨寿!”

    其他人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杨寿,独领一营兵马,校尉军衔!

    一步登天!

    这就是一步登天!

    谁不知道杨寿的出身,一个奴仆都如此受到如此的重用,正如司徒刑所说,尊功尚贤!

    只要你有功劳,只要你有能力,哪怕你是一个卑贱的奴仆,在这里就也会得到重用。

    杨寿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想到这里,越来越多的人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但是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薛礼!”

    牛犇看了一眼身穿白衣,手持方天画戟,好似温侯再世的薛礼,满脸肃穆的说道。

    “末将在!”

    薛礼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激动,急忙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薛礼狩猎妖兽赤火白狼,两个大功。”

    “敕封为白虎营营正,着白衣,白甲,掌白虎旗,组建白虎营!”

    牛犇见薛礼行礼之后,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的说道。

    “诺!”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薛礼的眼睛中还是流露出难掩的兴奋。

    他斩杀赤火白狼,因为用闪电戟灼烧了皮毛的关系,被扣掉了一个功劳,所以只有两个大功!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赏赐比杨寿低了一阶。但饶是如此,也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

    营正!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官。

    掌控一营,如果在累积功劳,很容易就会得到晋升。

    吼!

    吼!

    吼!

    看着薛礼被从火头军直接提拔成了营正。

    不仅是火头军中爆发出震天的吼声,就连其他的士卒眼睛中也流露出兴奋振奋之色。

    他们真正的看到了希望!

    杨寿是司徒刑带来的,他们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薛礼却是他们的同袍,一个马勺吃饭好几年。

    他们对薛礼有着一种难言的认同感,正是这种认同感,竟然让他们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吼!

    吼!

    周青看着薛礼上前,接过象征着营正的令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希冀的光芒。

    正如司徒刑称诺的那样,只要有功勋,有本领,自然会得到重用。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可能和杨寿薛礼这样一步登天,但是累计功劳,做一个伍长,队正还是有可能的。

    “樊狗儿听令!”

    “诺!”

    樊狗儿好似铁塔一般的身躯陡然向前移动半步,满脸激动,又充满期盼的看着。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到了封赏之时。樊狗儿内心还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因为这种紧张,他的面庞说不出的僵硬,就连手心也是隐隐冒汗。

    他祖辈都是屠户,在大乾是贱籍。

    所以他比谁都想要改变,比谁都想要出人头地,因为他不想要他的子孙,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不想他的子孙,没有机会学习,更没有机会春闱,只能做着一些卑贱的工作。

    为了这个机会!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刘季,投靠了司徒刑。

    为了这个机会!

    他将曹刿等人如数招到司徒刑的麾下,成立了一只由武师组成的亲卫。

    为了这个机会!

    他们在蛮荒出生入死,并且有兄弟永远的留在了蛮荒。

    他本以为这个机会,要很久才会降临。

    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之快。

    樊狗儿眼睛赤红,隐隐有着泪花浮动,一脸激动的看着牛犇,等着他的敕封。

    他是如此,曹刿,曹无伤,周氏兄弟等人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在北郡虽然号称游侠,岂是都是一些卑贱之人。走到哪里都遭受白眼。今日的敕封,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机遇。

    “末将听令!”

    牛犇能够理解樊狗儿的心情,这种事情他也经历过。所以他静静等待,等樊狗儿的情绪平复之后在,这才朗声说道:

    “樊狗儿!”

    “狩猎蛮荒蛮牛,三个大功!”

    “敕封为校尉,着黑甲,黑衣,掌玄武旗,组建玄武大营!”

    “诺!”

    樊狗儿的脸色陡然变得赤红,头颅重重的嗑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大人的恩德,樊狗儿永生不敢忘!”

    曹无伤等人的眼睛也陡然亮起,好似小太阳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灼热。组建玄武大营,必定会是以游侠儿为骨干。

    司徒刑虽然没有敕封他们,但是他们按照他们的功勋,必定会在玄武大营获得一官半职。

    想到即将到手的官身,每一个人的情绪都非常的激动。

    更有人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李陵!”

    一身红色外罩,背后背着巨弓的李陵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急忙上前,一脸的热忱。

    “李陵射杀九天苍鹰,计两个大功!”

    “敕封为营正,着红衣,红甲,掌朱雀旗,组建朱雀大营!”

    “诺!”

    李陵听到赏赐之后,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之后,面色激动的大声应道。

    和薛礼一样,他也被敕封了营正。

    比杨寿和樊狗儿差上一级。

    但是他心中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认为这个制度十分的公平。

    樊狗儿是一个怪胎,用拳头将蛮荒犀牛活活的锤死,蛮荒犀牛最珍贵的皮甲还有独角根本没有任何损伤。

    杨寿则狩猎的蛮荒巨蟒,是出了名的难缠,狩猎难度远在其他妖兽之上。

    而且他也去看过尸身,巨蟒除了七寸位置有一个刀伤,其他的组织都是完整。

    设身处地,换做是他,恐怕根本没有实力做到这一点。

    因此两个人获得三个大功,他心中没有半分的不服气。

    “两个大功!”

    “敕封营正!”

    这个功勋,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得遇明主,已经是佼天之幸!

    想到这里,李陵没有任何犹豫的对着司徒刑叩首,表示效忠。

    司徒刑微微一笑,轻轻的点头,满脸的赞赏!

    李陵,薛礼都是难得的人才。

    在他看来,两人别说是担任一个小小的营正,就算是担任校尉,乃至偏将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最忌讳的就是无功高禄。

    就算司徒刑在怎么看好,也不会做出拔苗助长之举。

    “白猿袁空!”

    一身甲胄,身体外长着寸许白毛的袁空跳跃到司徒刑面前,抓耳挠腮,眼睛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司徒刑瞄了他一眼,脸上流露出好笑之色。

    白猿生性好动,而且不通兵法,怎么赏赐他,着实废了他一番脑筋。

    好在,越女剑的故事给了一定的启发。

    中古诸侯争霸的年代越女阿青训练了三千越甲,越王也凭借这三千越甲最终吞并了强吴。

    白猿袁空虽然没有证得剑圣,也没有阿青当年的实力。

    但是他却是白猿一族的天才。

    百年之内最有机会证得白猿剑圣。

    而且白猿和人族都是灵长类动物,有着很多的相似,剑法上更是可以借鉴互补。

    从这个角度说,白猿训练这些士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这个想法,所以他给白猿安排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职位!

    教头!

    三军总教头!

    这里的三军可不是海陆空,壮男子为一军,健壮妇女为一军,老弱病残为一军。

    合起来就是三军。

    “敕封袁空为校尉,着黄袍,黄甲,掌握腾蛇旗,担任三军教头,组建剑阁,赏赐清水宝剑一柄。”

    随着牛犇的声音落地,众人的眼睛中先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白猿这个异类因为功劳真的得到了敕封。

    就算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对他们还是形成了很强的冲击。

    随即眼睛中都流露出狂热之色,好似一盏盏灯烛,又好似一个个太阳。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整个军营顿时好似炸锅一般。

    妖族出身的袁空真的获得封赏了?

    虽然官职不如杨寿,樊狗儿等人高,但是也是一个校尉。

    正儿八经的官身。享受王朝气运庇佑的,就算死后,在王朝气运的庇佑下,也能转生阴土,不会被恶鬼所扰。

    如果在人族,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阴地中的祖宗都要跟着受益。

    不知妖族有没有福地,有没有祖先?

    白猿怔怔的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震惊古怪之色,他好似也被眼前的封赏弄懵。一时竟然没有反应。

    每一个士卒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袁空,恨不得以身相替。

    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但是这样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而且就法生在他们的眼前。

    如果以前人们对司徒刑的政令还有疑问,怀疑,那么袁空获得敕封的事情彻底的打消了他们的疑问以及怀疑。

    平民出身的薛礼获得了敕封!

    市井出身的樊狗儿获得了敕封!

    奴仆出身的杨寿获得了敕封!

    就连妖族异类出身的白猿也获得了敕封!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司徒刑言出必行,用自己的行动,真正的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拥护。

    万胜!

    万胜!

    万胜!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万胜,好似星星之火,渐渐的形成了燎原之势,越来越多的士卒眼睛狂热的看着司徒刑,不停的高声大喊。

第四百五十五章 龙气

    城隍福地

    因为玉机子化身火焰巨人,点燃火海的关系,导致阴地实力大损。

    就连城隍福地中的神光也变得暗淡了不少。

    杜城隍,水神虞墨,门神等人各司其职,也只是仅仅维持福地不堕。

    杜城隍看着暗淡不少的神域,以及越来越黑暗可能随时被阴气吞没的边缘,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但是他也知道。

    这样的事情急不得。

    而且阳世对阴间影响深重。

    究竟阴间福地能不能完全恢复,除了他们神灵的努力之外,还需要阳间的祭祀,以及安稳。

    “城隍老爷,不要担忧。”

    “司徒老爷可是难得的成年才俊,有他掌管知北县,定然出不了大的乱子。”

    文判官看着端坐在神座之上,眼睛中有着担忧之色的杜城隍,小声的开解道。

    仿佛是司徒刑的名字,引起了杜城隍的回忆。

    杜城隍的脸上流露出追忆之色。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司徒刑这个书生,本城隍记忆犹新!”

    “他的书法!”

    “他的诗词,都是一绝。”

    “本城隍当年还厚着脸皮,从傅举人和黄文峰那酸儒的手中抢来一副《陋室铭》的真迹。”

    “本城隍当日曾想给他一个造化,用来偿还这段因果,何曾想到不过大半年的功夫,他已经高中郡状元,而且成为了知北县的地方主官。”

    “真是造化弄人!”

    杜城隍的脸上流露出感慨之色。

    文武判官的脸上也都流露出戚戚然。

    司徒刑的造化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大半年前还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白丁,半年以后,就是知北县的主官,作为知北县的阳世之主。

    司徒刑的阶位和杜城隍相当,甚至还在他们两人之上。

    真是世事难料!

    “虽然司徒刑素有才华。”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本城隍还是担心。”

    “现在的知北县阳世已经是风雨飘摇,只需要轻轻的一点外力,就会好似火山喷涌一般不可收拾!”

    “说来这一切都是玉清道造的孽。如果不是玉机子变成火焰巨人,点燃火海,整个知北县的河流也不会断流,更不会颗粒无收。”

    想到今日的一切,杜城隍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到这里,本城隍恨不得将玉清道连根拔起,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文武判官脸上都流露出赞同之色,恨恨的说道:

    “如此大的罪孽!”

    “足以让他玉清道万劫不复!”

    “我等在知北县也发现了其他宗门行动的蛛丝马迹,其中更有无生教!”

    “恐怕,知北县从此乱矣!”

    杜城隍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他的目光仿佛要刺破空间,看到阳世。

    哎!

    哎!

    文武判官想到阳世复杂的情况,眼睛中也不由的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苍蝇不叮无缝蛋!

    现在的知北县已经是千疮百孔,各路妖魔都已经现身。

    朝廷的力量,诸侯的力量,外域的势力,蛮荒的触角,宗门的计谋,鬼神的算计。。。

    各色人汇聚知北县。

    怀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目的,在阴处进行着一个又一个见不得光的算计。

    群魔乱舞!

    没错!

    知北县现在就是群魔乱舞。

    就算杜城隍有心沥青政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只能无奈的看着整个局势一步步的变化,最终滑向深渊。

    “也许,新来的县尊司徒大人有办法破局也说不定,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的悲观!”

    文武判官有些试探的说道。

    杜城隍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文武判官的脸上流露出讪讪之色。

    这怎么可能?

    别说北郡现在王朝,诸侯,宗门,外域,蛮荒势力混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说知北县县尉牛泓,主簿李伯伦,还有当地的家族势力,都不是好相与的,

    上一任县尊胡不为看似大权在握。

    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仰人鼻息。

    司徒刑初来乍到,就算有傅举人,胡庭玉等人作为外援,恐怕短时间内也别想有所作为。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只要经营几年,就可以慢慢的夺回权势。

    但是现在的知北县,最缺的就是时间。

    因为没有人知道,知北县这座火山什么时候就会喷涌。

    哎!

    文武判官的脸上也流露出失落之色。

    就在这时,杜城隍的头豁然抬起,眼睛收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空中。

    因为一道象征着敕封的龙气竟然破开灰蒙蒙的天空,好似龙蛇一般在空中盘旋,发出阵“这是?”

    “封赏!”

    “怎么可能?”

    杜城隍看着空中盘旋好似龙蛇一般的赤色,象征着封赏的龙气,眼睛中流露出诧异之色。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朝廷的恩泽落下。

    杜城隍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想要接引龙气的落下。

    但是这道龙气并没有和他预想的那样,而是在他的上空盘旋几圈之后,陡然向城楼方向激射。

    “这是?”

    “竟然不是册封本城隍的龙气。”

    “究竟是谁?获得了这股龙气?”

    杜城隍神目如电,有些好奇的看向城楼方向。

    一身甲胄,头发花白,脸上时常流露出愁苦之色的李射虎和往常一般站在城楼之上,那张用龙骨锻造的巨弓被他拉开,射出一道好似龙形的箭枝。

    数十个厉鬼被刺穿,彻底的变成虚无。

    不过李射虎的眼睛中并没有兴奋,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担忧。

    因为自从讨伐玉清道的战事之后,阴地变得愈发的混乱,厉鬼越来越多,任凭他们如何讨伐,都没有办法将他们驱除,反而城隍掌控的地域也越来小。

    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年,城隍的神域将会收缩到最小,最终陨落。

    李射虎摇了摇头,将这个悲观的想法踢出脑海。

    自己真是想多了,按照龙气反噬的力量,恐怕用不了一年半载,自己就会陨落在龙气反噬之下。

    趁着自己还可以,帮城隍多杀些敌人,也算报了他的收留之恩。

    突然!

    李射虎的脸色陡然大变,他有些诧异的看着空中。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降临!

    ps:

    作者:订阅真的可以有。。。

第四百五十六章 鬼王

    鬼兵见李射虎诧异的看着空中,眼睛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他们也都下意识的抬头。

    铅墨天空不知何时被染成了紫色。

    一股赤色的龙气好似蟠龙一般在空中蜿蜒盘绕。

    “这是?”

    李射虎看着空中赤色,好似蟠龙一般的龙气,眼睛中流露出震惊诧异之色。

    龙气!

    怎么可能有龙气降临?

    就在他心中充满疑惑之时,他身上那漆黑如墨的前朝龙气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好似见到生死大敌一般,化为龙形,对着空中不停的发出分恼怒的咆哮。

    前朝被今朝所灭。

    龙气之间自然对立。

    嗷!

    前朝龙气化作的龙形鳞甲张开,眼睛圆睁,不停的咆哮,更时不时做出攻击的姿态。

    正在空中盘旋,好似蟠龙一般的龙气陡然一滞,眼睛下垂,看着漆黑如墨的前朝龙气,浑圆的龙眸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好似生气一般,发出一声愤怒的龙吟。

    空中紫色的天幕更是好似沸水一般,不停的翻滚。蟠龙在其中游走,看起来好似神龙出海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威势。

    嗷!

    漆黑如墨的前朝龙气被蟠龙的气势所摄,眼睛中流露出退却的神色。

    但是本朝龙气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化作龙形陡然从天而降,好似丝绸一般缠绕在李射虎的身上。

    前朝黑色的龙气不停的嘶吼,嘴巴大张,好似毒蛇一般撕咬。

    本朝龙气化作的蟠龙也毫不示弱,扭转身躯,和它缠斗在一起。

    两条蟠龙好似蟒蛇一般纠缠在一起,不停的撕咬,在空中不停的翻滚。

    看的众人不由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龙气和龙气之间的战斗。

    两条蟠龙你来我往的在空中竟然斗了数个回合,未分胜负。

    但是,前朝早就已经灭亡,前朝龙气好比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而本朝尚在龙气正烈,他怎么可能是赤龙的对手。

    又交锋不过数个回合。

    前朝龙气已经流露出疲态,被本朝的龙气压制在地上。

    只能自保,不能反击。

    两条龙气好似打出了真火,不停的嘶吼缠绕,尖锐的龙爪好似匕首一般刺出,浑圆的鳞片被瞬间撕扯下来,一滴滴青玄色的血液不停的滴落。

    嗷!

    本朝龙气发出痛苦的呻吟,看着被撕开的鳞甲,好似被激怒一般,扭转身躯,陡然弹射,他的头颅重重的撞在前朝龙气的犄角之上。

    啪!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前朝龙气那好似鹿角一般的美丽的独角竟然被硬生生的撞断。

    嗷!

    前朝龙气不由的发出一声悲鸣。

    “龙气之争!”

    “真是残酷!”

    “必定是你死我活!”

    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两条龙气就分出了胜负。

    象征着前朝龙气的黑龙就被象征着本朝龙气的赤龙一口咬住逆鳞部位,前朝龙气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悲鸣一声,在李射虎欣喜的目光中,彻底的化为虚无。

    而象征本朝龙气的赤龙则发出一道兴奋的龙鸣,好似丝绸一般在李射虎的身躯上缠绕。

    李射虎那本来有些破败的盔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亮,身上的暮气更是尽去,一丝丝朝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体内升腾!

    枯萎的肌肉,更好似吹气球一般变得丰盈起来。

    “我脱离了龙气反噬了?”

    李射虎看着自己光滑如玉,好似壮年的手掌,还有身体内流淌的无穷力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有些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本朝龙气落下?”

    李射虎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跪倒在地,叩谢本朝龙气。

    嗷!

    象征着本朝龙气的赤龙满意的点头,化作一道赤红的光线,消失于无形。

    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但是李射虎却知道,这一切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了。

    “这是福荫祖上!”

    “恭喜射虎兄脱离大难!”

    “定然是射虎兄的后人,获得了官身,从而得到龙气的庇佑。”

    头顶神光闪烁的杜城隍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之上,看着全身没有丝毫暮气的李射虎,有些感慨祝贺的说道。

    “这?”

    李射虎有些兴奋的看着自己强壮的胳膊,眼神锐利的看着四周。

    他现在的力量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全盛,但是却不用遭受龙气反噬之苦,而且只要静养几年,实力定然能够大增。

    所以曾经的报复,曾经丢掉的心气,也在这一瞬间统统被他找了回来。

    “不错!”

    “是李陵!”

    “刚才追本溯源之下。末将看到了一些片段。”

    “李陵在知北县出仕,成为了营正,所以龙气赦免了老夫的罪责!”

    李射虎有些兴奋的说道。

    “原来如此。。。”

    杜城隍有些恍然的点头。有些期盼的点头说道:

    “这么说来,李陵是得遇明主。”

    “而且那司徒刑想来也有几分运道,希望正如文判官所说。。。”

    。。。。

    整个大营在封赏的刺激下,好似煮沸了的开水,又好似水煎油烹一般,说不出的炽热。

    一丝丝肉眼看不见的血气勾连起来,在空中形成好似火烧云一般的盛况。

    青龙!

    白虎!

    朱雀!

    玄武!

    在樊狗儿,杨寿,薛礼,李陵等人的统领下,兵卒共分为四个阵营,以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为旗帜。

    受到战阵的影响,空中的煞气隐隐凝聚成蜿蜒的青龙,凶猛的白虎,炽热的朱雀,以及厚重的玄武。

    这四个神兽是军阵凝聚,既有气血的炽热,也有军营特有的煞气。

    嗷!

    嗷!

    嗷!

    嗷!

    四个神兽仰天长啸,发出众人听不到的咆哮声。

    巨大的声音好似声波,又好似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

    在声波笼罩范围之内,一个个弱小的鬼物,在这种力量的冲击下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因为声波之中竟然蕴含着一丝炽热的纯阳之气。

    在这样力量面前,别说是妖邪,鬼物,就算是阴神境也会被瞬间点燃。

    一个个鬼物被这种强大的力量所惊动。

    他们有些诧异的走出自己隐藏的洞窟,看着远处好似大日一般炽烈的军营。

    热!

    灼热!

    气血燃烧好似大日一般灼热。

    隐藏在四周山中,修炼的妖邪,以及鬼物看着好似熔炉一般炽热的军营,眼睛竟然都有一种灼烧感。

    实力弱小的鬼物,还没等反应过来,全身就好似被点燃的火柴,发出炽热的光亮之后,陡然化作一团灰烬。

    力量强大的鬼神,则强忍着灼伤之感,化作一团团黑气,向四周逃窜。根本不敢停留半刻。

    “军营中的气血,士气怎么会如此的炽烈?”

    一个个鬼神眼睛中流露出惊惧之色。心中充满了狐疑,但是不论他们如何着想,这里是没有办法再呆了。

    在气血的燃烧下,一个个鬼神龟缩在洞窟的最深处黑暗当中,或者是直接抛弃了洞窟,向更远的深山远遁。

    。。

    在军营十余里之外,有一个阴暗潮湿,崎岖的洞窟中充满了阴寒之气。

    就算是三伏天走到这里,也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每日午时洞中都有黑色的烟气冒出,更有鬼哭狼嚎之声,四周狩猎的人更时不时在洞口能够发现没有吃完的野兽或者是人类的尸身。

    久而久之,人们都视作这里为禁地。轻易不敢到来。

    洞窟最深处,有一个用不知名野兽遗骸雕琢的王座。

    一身黑衣,全身笼罩在黑气当中的黑山鬼王正斜倚在王座之上假寐。

    他是这一片山林的鬼王。

    不论是大鬼,小鬼,还是一些弱小的妖族,都要服从他的领导。

    也正因为此,他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滋润。

    近日,他又看上一个美艳的女鬼,心里琢磨怎么才能把她搞到手。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吼声从洞窟之外传来,里面蕴含的气血之力,好似红色的火焰在空中不停的燃烧。

    不知是不是错觉,洞窟中的阴寒之气竟然减弱不少。温度也好似回暖了几分。

    “该死!”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胆敢如此的放肆!”

    “难道不知这里是黑山老爷的地盘么?”

    正在假寐想入非非的黑山鬼王陡然惊醒,看着空中盘踞的气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愤怒之色。

    黑山鬼王将自己的黑色披风挥动。

    呼!

    黑色的云气陡然升腾。化成一团罡风,在洞窟中盘旋肆虐。

    黑山鬼王的身体溶化在黑风之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冲出洞窟。

    笼罩在黑气当中,看不清面目的黑山鬼王丝毫不在意空中阳光的照射,猩红的眸子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勾勾的盯着血气冲天的知北县大营。

    轰!

    轰!

    轰!

    知北县大营的鼓声越来越密集。

    士卒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不停的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兵,发出欢呼之声。

    炽热的血气勾连,在空中形成一团团云锦,又好似火烧云挂在空中,说不出的炽热。

    在血气之中,更有四尊神兽镇压!

    东方青龙!

    西方白虎!

    南方朱雀!

    北方玄武!

    这四个神兽应该是形成时间不长,看起来还有几分虚幻,但是在气血的滋养下,他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丰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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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风满楼

    青龙居于东方,属于木,代表了生长之力。

    白虎居于西方,属于金,代表了肃杀之气。

    朱雀居于南方,属于火,代表了赤火之力。

    玄武居于北方,属于水,代表了洪水之力。

    四种力量各不相同,甚至是两两对立。

    但却是兵家最基础的阵势之一,可以让兵卒的力量倍增。

    青龙之力,可以让士卒身体充满活力,恢复能力大增。

    白虎之力,可以让战士手中的兵刃更加的锋利。

    朱雀之力,可以让战士的移动速度大增,就好似火焰一般迅猛。

    玄武之力,可以让战士拥有坚固的防御,不畏惧刀枪等等。。。

    嗷!

    嗷!

    嗷!

    嗷!

    就在这时,四方神兽眼睛不由的圆睁,好似发现了黑山鬼王的暗中窥视,不由的怒气勃发,扭转头颅发出愤怒的吼声。

    嗷!

    嗷!

    嗷!

    嗷!

    黑山鬼王看着愤怒的神兽,心中不由的一惊。急忙闭上双眼。强行自己的脑袋扭转到别的方向。

    再也不敢窥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窥视一眼,就被镇压的神兽发现,在气血的燃烧下,全身好似即将被点燃一般。

    这还是在十余里之外都有这种惊惧的感觉。

    如果真的身处其中,又会如何?

    恐怕瞬间就会被气血点燃,好似阳春白雪一般消失于无形。

    浑身黑气的黑山鬼王脸上流露出惊惧之色,想了半晌,他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几百年的洞窟,然后毅然向着深山中飞去。

    因为军营的存在。

    他竟然放弃了盘踞数百年的老巢。

    如果司徒刑等人知道此事,定然足以自傲。

    如同黑山鬼王一般,因为军营士气大振,而仓皇逃窜的鬼物并不是一个两个。

    可以说方圆盘踞在军营四周数十里内的鬼物竟然一靖。

    。。

    “大人!”

    “门下收到了一份请帖。”

    “吕老太公寿宴,邀请知北县的名流参加。特派人给大人送来了请帖。”

    “我是不是回绝了他!”

    金万三看着脸色有些沉重的司徒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徒刑从故纸堆中抬起头颅,表情格外的凝重,知北县的问题很多,千疮百孔,风雨飘摇。

    整理衙门中一些文案之后,他才发现问题要比他想象的还有复杂。

    不!

    是复杂的多!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北县,但是暗处却波涛汹涌。

    王朝的力量,诸侯的力量,外域的力量,宗门的力量,还有本土的势力错综复杂。

    只要一个处置不当,就有可能引发可怕的连锁反应。

    也怪不得胡不为挂印而去。

    这样的局势,就连他都感到万分的棘手。

    在他看来,现在的知北县就是一团乱麻,常规手段,根本难以奏效。

    “吕太公!”

    “可是商家那个吕?”

    司徒刑眼神幽幽琢磨了半晌,没有想到破局之法,有些怔怔的问道。

    “是的!”

    “正是那个吕家!”

    “吕家是大姓,一代始祖是上古时期的吕尚,辅佐周武王成就了八百年基业。据说最后更是成为武道圣人,打破虚空,成为永恒不朽的存在。”

    “吕氏后人不肖,在也没出现过吕尚那样惊才艳艳之辈,但就是如此,吕家在中古时期也是王族!”

    “曾经乾坤独断数百年,直到被臣子造反,吕家才消失在历史当中。”

    “几十年后,吕家又出了一位精彩艳艳的人物。”

    “那就是奇货可居的吕不韦!”

    “他一介商人,最终成为先秦的相国,权倾天下,成就一代传奇。”

    “吕家当时也将他视为吕尚之后最有成就的,甚至预言他也会像吕尚那样打破虚空,成为不朽的存在。”

    “但是可惜。”

    “吕不韦虽然惊才艳艳,但是却遇到了更加强大的琴帝,不仅身死道消,就连家族也受到了牵连,再也不复以前的声势。”

    “到了吕太公这一代更是凄凉,不仅龟缩在知北县这等边陲之地,更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

    金万三知道司徒刑的意思,重重的点头说道。

    “大人!”

    “我是不是帮您推了!”

    “吕家无后,只有两个女儿,实力早就大不如以前,现在在城中,只能算是二流势力,大人大可不必理睬!”

    司徒刑走到书房窗户近前,轻轻的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还有冷冽的寒风,过了半晌才幽幽,有些感慨的说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现在的知北县,就好似外面的天气。”

    “乌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金万三看着外面低垂的铅云,时不时划过天际好似银蛇的闪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化不开的忧色。

    正如司徒刑所说,现在的北郡的形势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仅是他感觉到了。

    就连其他人也都感觉的到。

    就如同风暴来临之前,最先感觉到危险的鱼类一般。

    活跃在知北县上层的这些人,对危险的感知要远远超过常人。

    听说现在很多家族的人正在积极寻找后路,更有人打算全部搬到北郡生活。

    就算因为家族产业等原因不能离去的,也在积极寻求自保的手段,或者是雇佣护卫,或者是和人结成同盟。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知北县的各个家族交流认识一下。”

    金万三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会出席吕太公的寿宴,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正如司徒刑所说,趁着这个机会,和知北县的本地势力进行交流。

    “城中的粮食价格还在飞涨?”

    司徒刑看着远处乌云中闪烁的电光,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雷声,看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是的!”

    “大人!”

    “现在城中的粮食价格可以说是一日一价。再这样下去,百姓真要无米可炊!”

    金万三见司徒刑主动询问,不敢有丝毫隐瞒。并且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人,如果在不平抑粮食价格,城中恐怕要出大事情了!”

    “平抑粮食价格!”

    “怎么平抑?”

    司徒刑看着远处铅黑如墨的乌云,一脸的平静,但是他的瞳孔之中却有着闪电的倒影。好似即将出击的雄狮,给人一种难言的威慑。

    “现在整个知北县粮仓之中只有万石粗粮,出去给山寨的军粮,还能剩下多少?”

    金万三低垂着头,他知道司徒刑说的是事实。

    知北县的官仓早被上一任县令胡不为搬空,给他们留下的粮食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就这样坐视不理?

    现在还好,再过些时日,粮食价格将会升到天价。

    到那时恐怕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又会惹出多少祸端?

    司徒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眼睛中不时闪过阴郁还有冰冷的光芒。

    王家!

    李家!

    白家!

    这几个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家族都被他记在心中。

    在看来,这些家族表面上都是乡绅,是楷模表率。

    但是实际上都是国之大贼!

    民之大贼。

    囤积居奇,哄抬粮价,丝毫不顾及百姓的生死。

    这样的人就算斩首诛杀也丝毫不为过。

    “本官会让他们平抑粮食价格的!”

    过了半晌,司徒刑眼神幽幽的说道。

    金万三的表情不由的一愣,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司徒刑有这么强的自信。

    要知道,这些家族他多少都有过来往。

    毫不客气的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为赚钱,他们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趁着知北县大灾之年,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而且这些家族在知北县经营已经百年,甚至数百年,关系盘根错节,势力已经浸透到知北县的每一个角落。

    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就算,司徒刑是县尊,是知北县的最高长官,恐怕也很难让他们开仓放粮,平抑物价。

    “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金万三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问道。

    司徒刑横了金万三一眼,就他心如惴惴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司徒刑才淡淡的说道:

    “那就查查他们嘛!”

    “这!”

    金万三的眼睛陡然大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他实在没有想到,司徒刑的话会说的如此露骨。

    查查他们!

    这几个字很轻,但是蕴含的分量却是很重。

    查!

    怎么查?

    这里面都大有文章可做。

    如果司徒刑真的下心思追查一些陈年旧案,恐怕这些家族就算不死,也会脱掉一层皮!

    想到这里,金万三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同情。

    希望那些家族不会太不识相,这位县太爷的手段可不是胡不为,或者是以前的县令可比的。

    老辣!

    丝毫不像是初出茅庐之辈。反而像是那些浸染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

    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而且关键的是胆大心黑。

    敢想敢做!

    “将这些年的卷宗都给本官拿过来,尤其是本地的家族的。”

    仿佛想到了什么,司徒刑声音幽幽的说道。

    “诺!”

    金万三表情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就抱着厚厚的卷宗回到书房。

    知北县天高皇帝远。

    这些家族横行日久,他们也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人胆敢在他们太岁头上动土,所以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调查,各种卷宗随手可得。

第四百五十八章 白龙鱼服

    吕府

    因为吕老太公六十大寿的缘故,整个府邸都被重新粉刷一新。

    管家吕才带着几个佣人正在张灯结彩,在门楼的两旁挂上彩灯。

    “那个寿字向左面再偏一点!”

    看着一个佣人正在张贴寿字,吕才站在他身后,仔细的观察比较,让他将寿字摆正。

    “这个富贵牡丹不要放在这里,要放在大厅之中。”

    见寿字摆放规整之后,他又脚步离地的跑到其他区域,指示其他家丁做着前期的准备工作。

    吕府寿宴,大半个知北县都被惊动,据说新上任的县尊司徒刑也会屈尊。

    屈尊!

    没错!

    吕府以前虽然很是风光,曾经出过吕尚这样破碎诸天的圣人,也曾经出过吕不韦这样权倾一时的宰相。

    但是吕府毕竟是没落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现在还有几人将吕府放在眼里?

    司徒刑能够参加吕太公的寿宴,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也正因为司徒刑即将参加吕太公寿宴的缘故,很多本不打算参加的人,也都确认出席。

    吕太公寿宴不论等级还是规模,都因为司徒刑的缘故提升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吕府都变得异常的忙碌,他们不停的打扫卫生,张贴对联,修缮府邸。

    而吕太公也没有闲着,在吕雉的陪同下,拜访了昔日的故友,陶腾来不少的金银器皿,精美摆件,用来充当门面,支撑着吕府最后的荣光。

    时间过的飞快,日月如梭。这日就到了吕府寿宴之时。

    “大人!”

    金万三怀里抱着一副卷轴,低眉顺眼的站在司徒刑的书案之前,小声的问道。

    “外面的车架已经准备妥当!”

    “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吕府赴宴?”

    司徒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眼睛中流露出恍然之色,没想到他竟然枯坐一夜。

    不过这一夜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将知北县的卷宗已经阅览大半,并且平反了数个冤案。

    “好!”

    司徒刑活动了活动筋骨,站起身,虽然枯坐一夜,但是他的精神还是非常的旺盛,毕竟他可是先天境的高手,就算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感到一丝疲惫。

    司徒刑随着金万三的虚引出了花厅,从县衙的正门走出,县衙门口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并且有数个县衙高举着回避牌。

    在官轿的正前方还有一个衙役,手里持着一面铜锣。

    鸣锣开道!

    这是官人出行的特权。

    只要听到铜锣声,百姓都要回避。

    “大人,请!”

    金万三急忙上前,挑开轿子门帘,笑着说道。

    但是司徒刑并没有上前,而是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不渝。

    “这次吕府寿宴乃是私事。”

    “哪用如此兴师动众!”

    金万三眼睛中流露出诧异之色,但还是按照司徒刑的意思将四人抬的官轿换成了两人的小轿,另外的衙役等人放了他们的半日假期。

    诸位也许疑惑了,放假都是放一日,这里为什么放半日呢?

    因为大乾的官员是半日工作制。

    县衙县太爷只有上午才会升堂,下午就是私人时间,或者呼朋唤友,或者吟诗作对。非常的悠闲。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就连县衙的衙役也是半日工作制。

    如果论悠闲舒服,后世的公务员真没有办法和大乾的官员相提并论。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童生寒窗苦读十年,甚至数十年都要考一个功名。

    “诺!”

    “诺!”

    “诺!”

    衙役们虽然心中诧异,有些难以理解,但对多了半日假期还是很高兴的,脸上都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金万三也趁着这个功夫,出去找来一个外表十分普通的青色小轿,并且雇佣了两个看起来比较老实可靠的脚力。

    就在他雇佣的时候,他多少琢磨出司徒刑的几分心思。

    官轿,衙役,以及回避牌太过扎眼。

    而青色的二人小轿则不同,穿梭在大街小巷,司徒刑可以看到最真实的知北县。

    这是微服私访!

    对!

    司徒刑就是在进行微服私访!

    希望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惹到司徒刑头上。

    金万三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大人!”

    “请上轿!”

    这次司徒刑再也没有推脱,抱着卷成轴的字画登上外表有几分老旧的二人小轿。

    在轿夫的吆喝声中。轿子慢慢的离开地面,在知北县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司徒刑也从轿帘,以及窗户中看向外面。

    知北县他非常的熟悉,因为他虽然没有生在这里,却是长在这里。

    在这里,他学习文章典籍,在这里他考取了童生,在这里他获得了《天蛇吞天功》,在这里他觉醒了法家,凝聚了文胆!

    可以说,到现在他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之知北县度过的。

    按照道理说,知北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他都应该非常的熟悉,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微服私访。

    但是,知北县在司徒刑眼睛里又非常的陌生。

    地位不同,角度不同,现在的知北县,在他的眼睛里完全是另外一幅陌生的模样。

    “老爷!”

    “这就是王家的粮号。”

    “前些日子还是一斗米两文钱,现在已经是十文,整整翻了五倍,但就是这样百姓还经常买不到粮食。因为他们在囤积,根本不想开仓。”

    当路过一个挤满人的粮号门前之时,金万三贴近轿帘小声的嘀咕道。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滞,轻轻的掀开一丝轿帘,挑目望去,只见粮号门前排了数十米的长龙,一个个百姓都拿着布袋,正在排队,几个好似小二打扮的人正在用小斗向外放粮。

    在粮号的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今日粮价,十文每斗!

    这个价格是正常年份的五倍!

    在这么高的粮价面前,很多人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几个穿着比较寒酸的,看着挂着的铜牌,不由的摇头叹息,脸上充满了苦涩。

    昨日十文钱还能买一斗五升粮食,今日却只能买一斗米!

    这粮食价格真是一日一涨,在这样下去,只能因为买不起粮食而被活活的饿死。

    想到这里,他们的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悲色。

    “掌柜的,昨日还是六文一斗,今日怎么就变成了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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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知北的天

    “你们这是囤积居奇!”

    “是欺行霸市!”

    “已经违背了大乾律令,告到官府是要被查办的。”

    一个看上去有几分学问的书生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是啊!”

    “是啊!”

    “掌柜的,你的心太黑了吧?”

    “昨日粮价还是六钱,今日就是十钱,在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因为吃不起粮食被活活饿死。”

    “掌柜的,你的心都是黑的,这样会遭天谴的!”

    其他人见有人出头,也是上前七嘴八舌的说道。

    正在算账的掌柜的头也不抬,横了一眼穿着浆洗有些发白儒服的书生,一脸的不屑,有些讥笑的说道:

    “宁书生!”

    “本来我还敬你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你是读书读傻了脑袋。”

    “欺行霸市?我们王家商号粮食的价钱从来都是是随行就市!”

    “现在整个知北县的粮食就是这个价格,又不单单只有我王家粮行,如果嫌贵,你们大可去别的粮号。”

    “购买粮食,是你情我愿,童叟无欺,就算告到官府那里,我们也是不惧!”

    “你!”

    宁书生被掌柜的挤兑,面色不由的变得赤红,眼睛中流露恼怒之色。伸出手指,指着那掌柜的鼻头,有些愤恨的骂道:

    “整个知北县谁不知道粮食都掌握在你们几家手中,你们几家粮行蛇鼠一窝,共同哄抬物价,让知北县的粮食价格一日三易。”

    “仓库之中粮食堆积如山,却坐视知北县饿殍遍野,你们就不怕官府问罪么?”

    “小生虽然是一个落地的秀才,但是也要书写状纸,状告尔等不良的奸商!”

    “奸商!”

    “奸商!”

    “奸商!”

    其他人想到自己的苦楚,在宁书生的带领下一脸愤恨的看着掌柜,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那个掌柜脸上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反而有些得意,有些鄙夷的看着众人:

    “这价格王老爷亲自定的,如果嫌贵可以不买。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明日的价格只会更贵!”

    “不!”

    “马上就涨价!”

    “小二,既然你说粮食价格一日三易,那我将粮食价格上调至十二文。明日上调至十五文,他们不买,就让他们饿死好了!”

    “当然,你们可以出去吃野草,挖树根,观音土,不过你们可要快点,否则都被别人挖光了!”

    看着掌柜那种可恶的脸庞,宁书生眼睛收缩,脸色赤红,气的浑身直哆嗦,但是正如掌柜的所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

    “你们这是在发国难财!”

    “不是人子所为!”

    宁书生面色赤红,指着掌柜,一脸愤怒的骂道。

    “新任的县尊已经到任,我这就去县衙状告尔等不良奸商!”

    “哼!”

    掌柜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宁书生。一脸的不屑:

    “宁书生你实在太天真了。”

    “竟然想要去报官,你可知道对面的连胜号是谁家的产业?那是李家的产业,县府主簿李博伦大人开的。”

    “城北的胡家粮仓,那是胡家的产业,掌柜的是胡巡检的族弟。”

    “还有城西的白家老号,那是城中白家的产业,白家虽然没有人出仕,但是人丁兴旺,有数人在知北大营中任职,和官府关系向来紧密。”

    “就算我王家,更是北郡王家的分支。族中之人在北郡担任要职,就算知北县令见了也要给几分颜面!”

    “你竟然打算报官!真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就是官,我们就是这知北县的天!”

    司徒刑端坐在小轿之中,听着那掌柜嚣张的言论,眼睛中流露出古怪之色。

    “哼!”

    宁书生冷哼一声,毫不畏惧的上前一步,直视掌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知北县不受理,小生去就去北郡状告,北郡不受理,小生就敲响登闻鼓告御主状。”

    “小声倒要看看,这天是你们的天,还是大乾的天!”

    掌柜看着一脸正气浩然的宁书生,表情不由的一滞,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害怕之色。

    “该死!”

    “真是该死!”

    “这些无良奸商,都应该统统斩头!”

    金万三被掌柜的话刺激到,站在轿子旁边,义愤填膺的咒骂道。

    “北郡王家?”

    “可是王世充的那个王家?”

    司徒刑面色古怪的看着一脸倨傲的掌柜,小声的询问道。

    “回老爷!”

    “正是那个王家。”

    “知北县的王家是被北郡王家的分支。”

    “上次北郡王家少爷王世充来知北县参加黑山秘境的试炼,知北县王家着实出了一把风头。”

    虽然不知道司徒刑面色为什么古怪,但是金万三还是如实的回道。

    司徒刑听到金万三的回答,面色上的古怪之色更浓。

    黑山秘境之中,王世充因为夺宝得罪了兵家大弟子段天涯,被他追的异常的狼狈。又因为无意间得到了陈虚彦的储物腰带,被墨家追杀。

    因为陈虚彦的关系,北郡王家也遭了大难。

    被愤怒的墨家弟子夷为平地,据说就连先天境的老祖也陨落当场。

    现在北郡哪里还有王家?

    知北县王家还以北郡王家支脉沾沾自喜。着实让他感到古怪。

    “扯虎皮,做大旗!”

    “狐假虎威!”

    “而且还是一头死虎!”

    “真是有趣。”

    “不知这些畏惧,为虎作伥的人要是知道王家的真实情况,脸上会是何等模样?”

    司徒刑眼神古怪的看着一脸倨傲,好似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王家掌柜。心中有些戏虐的想到。

    “恐怕第一个对王家发难并且落井下石的人,就是这些狗腿帮凶!”

    “大人!”

    “用不用我。。。”

    宁书生和掌柜的越吵越凶,眼见就要失控,金万三有些请示的问道。

    司徒刑看着几个身体壮硕的家丁上前,和宁书生推搡扭打在一起。

    那宁书生只是一个童生,并没有凝聚文胆,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几下,就被打翻在地。不过好在那些人顾忌他身上的功名,也不敢太过放肆。

    并没有施以重手。

    “这宁书生会如何?”

    司徒刑眼睛微眯,脸上隐隐有着怒火,冷冷的问道。

    “回禀老爷,这个王家和城北的牢头来往紧密,以往和他们家作对的人都会被寻个由头,扔到大牢之中。”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不停的衡量。

    “大人!”

    “用不用我上前为这个书生解围?”

    金万三见司徒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上前小声问道。

    “不用!”

    司徒刑眼神深邃的看了半晌,仿佛要将众人的嘴脸全部记在心中,轻轻的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让这个书生吃点苦头,也没有什么。”

    “你给大牢打个招呼,让他们照顾一下,不要委屈了这个书生。”

    金万三不知司徒刑所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但还是快速的瞄了宁书生一眼,将他的相貌记在心中,过了半晌却人不会忘记之后才重重的点头。

    “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司徒刑轻轻的放下轿帘,声音低沉的说道。

    “诺!”

    金万三急忙称诺,吩咐轿夫起轿,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进。

    让金万三感到放心的是,这一路上这也没有碰到其他家的粮行,这也没有遇到如同王家那般欺行霸市之人。

    司徒刑的心情,也明显的开朗了不少。

    就在接近吕府的时候,突然他们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后面的骑马的人也看到了司徒刑的青色小轿,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减速的想法,反而有些恶作剧般的用皮鞭重重的抽打在马匹的臀部。

    骏马受到刺激,速度更快,好似离弦的长箭,瞬间跨越空间的距离。

    还没有等轿夫反应过来,这几匹骏马就好似狂风一般吹过,只留下一片的狼藉。

    几个百姓有些茫然的从地上爬起,看着洒落一地的瓜果,以及布匹等,脸上都流露出心痛苦涩之状。

    骑在骏马上的人也知道背后的狼藉,一脸得意的放声长笑。

    显然他是故意的。

    两个轿夫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去的骏马,刚才那几匹和他们可以说是擦肩而过,如果马匹突然受惊,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司徒刑面色铁青的坐在轿子之中。

    刚才因为受惊的关系,轿子差点倾斜倒地。如果不是司徒刑对力量的掌握已经入微,适时给轿子加了一个力量。

    恐怕后果定然不堪设想,轿子里的人轻则受到惊吓,重则受伤。

    听着那骑士放肆的笑声,司徒刑眼睛的愤怒之色更浓,恨不得从轿子中窜出,一人一拳,将他们如数锤死!

    司徒刑是先天武者,他也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声音冰冷的问道。

    “嚣张!”

    “实在是太嚣张了!”

    “刚才过去的两个骑士是谁家的子弟?竟然胆敢在长街纵马,而且态度如此的嚣张跋扈?”

    金万三也受到了惊吓,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上,躬身上前小声说道:

    “回禀老爷!”

    “刚才长街纵马的是胡家的公子!”

    金万三犹豫了半晌,又继续说道:

    “他是胡庭玉巡检的族弟!”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滞,他没有想到,这里竟然牵扯到了胡庭玉。

    他能够理解金万三的犹豫。

    毕竟谁都知道,胡庭玉和自己关系莫逆。在自己还没有发迹之前,就曾经和自己有所往来。

    自己回到知北县之后,胡庭玉更是亲自迎接,成为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外援。

    可以说傅举人,胡庭玉,就是自己在知北县的左膀右臂。

    这样的关系,金万三自然会有所犹豫。

    “知道了!”

    司徒刑将轿帘拉上,好似没有什么反应。金万三用眼角余光小心的观察,见司徒刑脸上没有不渝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么?”

    过了半晌,轿子也行了不短的距离,端坐在轿子内的司徒刑十分突兀的问道。

    金万三不由的一惊,眼睛中闪过一丝茫然,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认真的点头,好似小鸡啄米一般。

    “是的,老爷!”

    “以前胡县令在任的时候,各家还有所收敛。”

    “胡县令挂印而去,大权旁落,这些家族子弟越发的嚣张,不可一世!”

    司徒刑端坐在软轿之中,眼睛不停的收缩,流露出一丝冰寒。站在轿子之外的金万三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为何,他刚才竟然有一种寒冷,毛骨悚然之感。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金万三也没有深究,跟在轿子旁边好似奴仆一般小心伺候着。

第四百六十零章 吕府

    因为吕太公六十大寿的缘故,今日的吕府格外的热闹。

    门前的拴马石上拴住了一匹匹骏马,在门前不远处还停着很多华丽的车架。一辆辆车靠在一起说不出的壮观。

    不知是不是因为司徒刑的缘故,整个知北县有头有脸的人家,竟然差不多全部到齐。

    虽然知北县并不是很大,但是这样的场景也是非常罕见的。

    所以四周站着不少闲人,他们都一脸仰望的看着吕府大门。

    在他们心目中,吕府就是高门大户,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够高攀的,只能投去仰慕的眼光。

    穿着一身新衣,面容带笑好似弥勒佛一般喜庆的吕才站在大门之前,代替家主吕太公迎来送往。

    “王家少爷!”

    “您可到了!”

    “我家老爷都念叨您好几回了。”

    “请!”

    “里面请,已经给您预留了座位。”

    “刘老爷!”

    “快快有请,我家老爷前几日还念叨您来着。。。您家的生意越发的兴隆,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要百尺竿头跟进一步!”

    “白少爷!”

    “胡公子!”

    “没想到您二位竟然连抉而至,真是蓬荜生辉!”

    “里面安排了戏曲,两位少爷一定会喜欢,都是名角!”

    吕才也是长袖善舞之辈,好似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满脸堆笑,不停的和周围人应酬交际。

    其他人也没有多呆,轻轻的点头之后,就跨过栏杆,向吕府大门走去。

    “那两个少年,可就是刚才闹市纵马之人?”

    司徒刑捧着卷轴冲从软轿中走出,恰巧看到了满脸倨傲,一身华服,好似雄鸡一般骄傲的白,胡两位公子,眼神陡然变得阴郁,扭头看着金万三,淡淡的问道。

    “回老爷!”

    “正是他们两个!”

    “一个是白家的少爷,一个是胡家的公子。这两人关系不错,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在城中纵马。这些年伤在他们马蹄之下的,不在少数。”

    金万三打量了一眼,肯定的点头说道。

    “官府对这样的行为就不管么?”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两人,如此说来,这两人还是惯犯。

    “管?”

    “怎么管?”

    “不说官宦出身的胡家,就说那白家也不好相与。”

    “白家是医学传家,尤善制药。也许因为他们善于制药养生的缘故,白家人丁格外的兴旺,每代都有几十个男丁。”

    “这样的家族在知北县繁衍百年,势力早就渗透到知北县的边角。就算胡不为在任时,也只能安抚为主。”

    “恩!”

    司徒刑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将两人的相貌记在心中。

    金万三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面色倨傲,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白家公子和胡家少爷。这两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一次纵马,竟然越过了县太爷司徒刑的软轿,更想不到的是,他们被司徒刑记在心中。

    如果他们有的选择,恐怕这种印象,他们宁可不要。

    “胡家公子贺礼两千!”

    “白家公子贺礼两千!”

    白家公子和胡家少爷走到门房处,取出自己的贺钱,一脸的得意。

    “两位公子,请上座!”

    “李少爷贺钱一千枚!”

    “唐少爷贺钱五百枚!”

    门房不停的高声喊道,一个个客人也见怪不怪。

    “这是?”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着高声大喊门房,以及或者得意,或者是失落的宾客,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古怪。

    “大人!”

    “贺钱超过两千的,会被请到主位。”

    “如果不足两千的只能退居次席。”

    “依次类推,如果只有几十文,或者是更少的那种,是不会给安排座位的。。。”

    司徒刑面色古怪的看着吕府大门。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是卖座?”

    “贺礼越重,座位就会越好,如果贺礼越轻,安排的座位也会越次。”

    “这也太市侩了吧?”

    金万三看着唱喏的门官,以及见怪不怪的宾客,脸上流露出一丝讪讪。

    “老爷!”

    “现在知北县宴请宾客都是如此。”

    “上次李家太爷做寿,主桌的位置卖到了三千文,知北县县尉牛泓娶小妾,主座座位更是被炒到了五千文。”

    “这个座位排序,不仅代表了面子,也代表了实力。”

    “当然,老爷的身份在那,就算一文钱贺礼,吕老太公也不敢让您坐到次席。”

    司徒刑看了一眼金万三,没有说话,抬步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负责接待的门房脸上陡然流露出惊讶振奋之色,扯着嗓子,好似炸雷一般高声喊道:

    “李家公子,贺钱五千枚!”

    “贺钱五千!”

    围绕在四周的人陡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五千枚在当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到目前为止,最多的也不过是贺钱两千。

    李家在这个标准上提升了数倍,直接给了五千贺礼,众人心中怎么可能不感到惊讶。

    别说是他们,就算端坐在主座上的吕太公脸上也是流露出惊讶之色。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门房方向,不知哪位李公子竟然出手如此的阔绰,吩咐下人备上上好的酒菜,邀请李家公子上座。

    李承泽一身青袍,在几个狗腿的簇拥下站立在吕府门口,一脸享受的望着众人诧异,震惊,崇拜的目光。

    贺钱五千!

    的确让他大出风头。

    “李承泽!”

    司徒刑幽幽的看着好似骄傲孔雀一般的李承泽,眼睛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承泽如此反常的豪掷五千文。

    必定有他的目的。

    “大人!”

    “坊间有传闻,这位李家公子苦恋吕家的大小姐。”

    “并且央人上门提过亲。”

    “不过被这位吕太公女儿还小,舍不得远嫁为由拒绝了。”

    司徒刑眼睛闪烁,好似突然来了兴趣,示意他继续说。

    金万三得到哦司徒刑的首肯,将自己在坊间打探到的消息如数说来:

    “不过,这个只是吕太公的借口!”

    “因为年前,小的就曾听人说,吕太公正在为自己的长女眸色乘龙快婿。”

    “而且吕家长女今年已经过了二八之年,正是纭纭待嫁之时,这个理由显然只是推托之词。”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司徒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据说!”

    “据说这位吕太公眼界很高。没有看上李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李家认为受到了羞辱,从各方面打压吕家的生意。”

    “有传闻说,吕太公都有远避他乡的念头。”

    金万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

    司徒刑的脸色不由的一滞,眼睛中更是流露出古怪之色。吕家在上古,中古时期的确是名门望族,说是王族也不为过。

    但是,吕家的荣光早就随着吕不韦的陨落而凋零,现在吕家不过是龟缩在边陲小城,苟延残喘的二流家族。

    这样的吕家,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李家?

    要知道李家,不仅有一位先天境的老祖宗镇压,更有李博伦这样的官身。

    论实力,要比吕家强大太多。

    这也是李家轻轻拨弄几下,就让吕家在知北县生存不下去的原因。

    “有趣!”

    “有趣!”

    “真是有趣!”

    司徒刑脸色上升起一丝好奇。

    这位吕太公虽然和他素未谋面,但是已经挑起了司徒刑的兴趣。

    他想要知道,这位吕太公究竟是什么的人,竟然胆敢拒绝李家联姻要求,甚至为此远走他乡也在所不惜。

    “不过!”

    金万三见司徒刑对此事感兴趣,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吐的说道。

    “不过如何?”

    司徒刑抬头,看着一脸纠结的金万三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过,我听外人说,吕太公善识人。”

    “眼光十分的老道,他看过之人,命运格局,生老病死,十之八九不会有误。”

    “但是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吕太公为人看相,故而这个消息,大多数人都是不信,只当是坊间的传闻。”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一滞,他却没有将这条传闻当做无稽之谈。

    反而认为,十之八九这就是吕太公拒绝和李家联姻的原因。

    在《史记·吕不韦列传》中有过这样的记载:“吕不韦贾邯郸,见(子楚)而怜之,曰:‘此奇货可居。’”

    这是奇货可居的由来。

    但是司徒刑看这条记载的时候,却和常人的角度不同。

    从这个记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吕不韦善于识人,否则他不会一见子楚就有奇货可居之感。

    吕太公是吕不韦的嫡系后裔,善于观人也就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了。

    想明白其中关节,司徒刑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大人!”

    “我现在是不是通报一声!”

    金万三看了一眼被司徒刑捧在怀里的寿礼,感觉实在有些单薄,唯恐司徒刑受到怠慢,上前小声问道。

    “不用!”

    司徒刑看了一眼金万三,他如何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轻轻的摇头,没有任何担忧的说道。

    “别看我怀中之物只是仓促而成,但却是价值万钱!”

    “这!”

    金万三的眼睛不由的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怀里的卷轴,他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字画,竟然能够价值万钱。

第四百六十一章 贺钱万!

    “李公子真是年少有为!”

    “挥金如土!”

    “为搏汗颜一笑,挥金如土,可惜老夫没有女儿,否则定然要嫁给李公子为妻!”

    头发有几分花白的胡家家主胡御道好似弥勒佛一般,眼睛下弯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

    “是啊!”

    “今日之事,以后必定会传为美谈。”

    “吕家大小姐长的是羞花落雁,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吕家家主,这样好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按照老夫看,今日何不趁着寿宴之喜,将此事定下,喜上加喜?!”

    “对!”

    “此事,我看行,喜上加喜!”

    听着几个家主谈及自己女儿的婚事,吕太公的表情不由的一滞,眼睛闪过一丝寒光。捋着洁白胡须的手掌不由的一停。

    真是宴无好宴!

    怪不得这些老家伙来的齐全。

    本以为是给新来的县尊颜面,没有想到他们却是打算一石二鸟。

    不知李家允诺了他们多少好处,竟然如此卖力的给李承泽当说客。

    他有心拒绝,但是在座的都是知北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伤及颜面,激怒他们,就算吕家也是知北县的豪族中的一员,恐怕也难免被打压吞食的结果。

    一个李家已经让他疲于应付,如果在贸然树敌,恐怕吕家只有远离知北县一条出路。

    但是他观看相貌发现,李承泽并非良配。

    一方面是家族的前途。

    一方面是女儿的幸福。

    吕老太公不由沉吟起来,众人也不催促,一脸的智珠在握。

    他们相信吕太公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

    在大乾,女儿并不受大家族的重视,甚至在很多人看来,女儿就是用来联姻,或者是笼络下属的。

    一边是家族的前途,一边只是一个女儿。

    如果换做他们,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族前途。

    女儿没有了,再生就是。

    只要家族还在,会有数不清的女人争着抢着为自己生孩子。

    李承泽见众多家主为他提亲,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欣喜。

    五千文铜钱!

    在这个时代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多家庭穷极一生也许也赚不到如此的财富。

    就算李氏家族数百年的积累,一次性拿出如此多,也感觉有些肉疼。

    李承泽又感觉这笔钱花的值。

    有了这五千贺礼,再加上众多家主的回旋。

    今日自己娶到吕家长女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想到吕雉那娇艳的模样,李承泽就感觉自己身体中传来一阵燥热,恨不得立即将她拖进房中宠幸。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不能娶到吕雉,关键还是吕太公。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下定决心,送五千贺礼。

    这份贺礼很重。

    但是只要今日的事情出现转机。

    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议论的话题就是李家公子为搏红颜一笑,挥金如土。

    想到这里,李承泽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着吕老太公的脸上流露出犹豫思索之色,李承泽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他有一种预感,今日之事,十之八九会遂他心愿。

    胡家公子和白家公子暗暗给李承泽竖起大拇指,李公子不愧是我被楷模,为了迎娶吕雉也真是拼了!

    五千文贺礼!

    这恐怕是知北县有史以来最多的一份了吧?

    不敢说后无来者,那也绝对是前无古人。

    而且这个记录绝对会保持很久。

    两个浪荡公子对视一眼,对李承泽的豪举充满了艳羡。但是他们也明白,他们的家族是不会允许他们如此挥霍的。

    李承泽贺钱五千,里面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吕老太公!”

    “今日大喜,何不喜上加喜?”

    “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

    胡家家主胡御道见吕太公眼睛中充满了犹豫,冷哼一声,面色有些不渝的说道。

    “莫不是吕兄认为我等几个身份不够,不足以为令千金保门亲事。还是看不上李家,认为李家高攀不上吕兄的门楣?”

    “这可从何说起!”

    “这可从何说起!”

    “胡兄严重了,老朽膝下无子,只有两女,自然视若掌上明珠。”

    “而且小女尚且年幼,恐怕不宜过早谈及婚事!”

    吕太公见胡御道面色阴沉,言语如刀,如同逼宫一般,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愤怒,但他也知道,现在并不适合和本地豪族翻脸。

    又不想要嫁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进行推脱道。

    “吕兄此言可有些不真。”

    “老夫可托人打听了,吕雉侄女今年可过二八,可一点也不年幼了。”

    “不过吕兄的心思,老夫也晓得,不过老话说的好,留来留去留成愁!”

    “如果吕兄还是舍不得令千金,大可先订上名分,等明年在去成亲就是!”

    脸色有些黝黑的胡御道眼睛一转,好似为吕太公考虑一般,笑着说道。

    “就是!”

    “就是!”

    “老夫看不若,先订上名分!”

    “李家可是官宦世家,李公子也是少年英俊,说不得那日就出仕为官。到时候,说不得还要请吕太公多多照顾才是。。。”

    其他几个家主也是在旁边极力说道。

    “这!”

    吕老太公面色阴沉,但一时也没有办法回绝,就在众人陷入僵局之时。

    门房那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

    “司徒先生,贺钱万!”

    “司徒先生,贺钱万!”

    “司徒先生,贺钱万!”

    轰!

    刚才相对平静的空间顿时被引爆。

    李承泽面色呆滞,眼睛圆睁,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

    这些钱足以在北郡买上一栋大大的宅子,或者是在知北县买上上百亩的土地,雇佣十多个佃户。

    甚至可以买上一个上好的店面。

    怎么可能有人出手如此阔绰?

    别说在知北县这种偏远的边陲之地,恐怕就是在北郡,在神都,也很少有人如此阔绰。

    假的!

    定然是假的。

    绝对不可能有人给吕太公贺钱万。

    想到这里,李承泽豁然站起,眼睛微眯,好似捍卫自己领地的野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方向。

    “贺钱万!”

    吕太公的眼睛大睁,一脸的难以置信,身形竟然好似提线木偶一般不由自主的站起。

第四百六十二章 搅局

    压力!

    压力!

    非常大的压力!

    吕太公一脸木然的坐在那里,心中不由的暗骂。

    这几个家主不知得了李家多少好处,竟然联手给自己施压,从而想要自己玉成好事。

    几个家主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知北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孟子曰:居养气!

    这些人经过数十年的人温养,自然具备常人所不具备的气势。

    今日几个家主共同发难,就算是吕太公面色也是大变,不得不好似老龟一般隐藏自己,试图将这些气势化解。

    但是其他几位家主岂能让他如愿!

    或者是以言语瓦解,或者是用眼神威慑,在或者是陈述厉害关系。

    总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玉成李家和吕家的联姻。

    “真是可恨!”

    吕太公感受着四周越来越大的压力,心中不由暗暗的着急。

    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经受不住这股无形压力,从而点头玉成。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吕太公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焦急愤怒之色。心中对这李承泽,以及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这几位家主充满了愤恨。

    胡御道隐晦的和其他几位家主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有一种直觉,只要在加几分力气,吕太公就会松口。

    到时候他们也算是完成了对李家的承诺。

    想到这里,几人的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就在他们即将再次发力的时候。

    门口处陡然传来一声高喊。

    “司徒先生,贺钱万!”

    “司徒先生,贺钱万!”

    “司徒先生,贺钱万!”

    众人不由诧异的抬头,看着门房方向,他们实在想不出,究竟何人,竟然能够出手如此的阔绰。

    竟然能够力压主簿公子李承泽一头。

    就在他们这愣神的功夫,吕太公抓住时机豁然站起,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好似见到救星,又好似溺水之人碰到一根稻草,豁然站起。一脸欣喜的迎出。

    “这可是贵客!”

    “小老儿去去就回!”

    胡御道等人的脸色陡然变得阴郁。

    功败垂成!

    就在他们心绪波动的瞬间,被吕太公抓住了漏洞,竟然摆脱了几人的气势压制。

    吕太公已经有了戒备,在想要压住他。

    那就是势必登天了!

    功败垂成!

    就在他们认为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人横插一腿。任凭是谁,心中也不会痛快。

    想到这里,众人对那素未谋面的司徒先生心中充满了怨念。

    端坐在下手的李承泽面色不由豁然大变,他眼界尚浅,不知道刚才几位家主和吕太公之间的博弈。

    他想的是自己的颜面被损。

    刚才他贺钱五千的时候,也不见吕太公迎出。

    现在吕太公竟然亲自相迎。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挑衅!

    这定然是一种挑衅!

    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巧。

    自己刚刚贺钱五千,马上就出现一个贺钱万!

    在李承泽看来,这定然是故意的。

    故意要落他的颜面,抢他的风头。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收缩,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渝,阴郁的看着大门方向。

    其他人也是如此着想,都下意识的看向李承泽,眼睛中隐隐有着几分戏虐。

    打脸!

    而且是无比迅速迅猛的打脸。

    而且是在李承泽最高调,最飘飘然的时候。

    瞬间将他从云端处直接打落到谷底。

    大起大落,让李承泽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脸色更是漆黑。表情吓人。

    胡家公子,白家少爷等人面色古怪的看着李承泽。

    前一秒还是英雄!

    后一秒就是小丑!

    这样的变化,别说李承泽难以接受,恐怕不论是谁,心中都难以释怀。

    只是不知道这位司徒先生和李承泽有什么样的仇怨,竟然如此不顾他的颜面。

    难道是夺妻之恨?

    李公子好人妻,在知北县已经不在是秘密。

    难道是这位李公子看上了司徒先生的妻子?从而有了嫌隙,才有了今天的强势打脸?

    一个个人面色古怪的看着李承泽,更有人眼睛流露出一丝戒备的神色,仿佛担心李承泽看上自己的家眷。

    看的李承泽将众人的表情眼神尽收眼底,不由气的眼睛直跳。

    当他看到一个富商正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肤色漆黑,面如修罗的昆仑奴,那昆仑奴也没闲着,仿佛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一般,时不时的挑逗眼神看着他。

    他的情绪顿时差点失控!

    服如黑炭,面如修罗。不是无盐胜似无盐。

    本公子是好人妻,但是不好丑女!

    真是可恶!

    李承泽顿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眼角不由的直跳。

    如果以前受到这种屈辱,他定然会拂袖而去。

    但是今日却不同。

    今日对他十分的关键。对李家也十分的关键,家族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请来胡家家主,白家家主等人为他联手保媒。

    此时此地不适合翻脸,只能将心中的不快强行压下,等待日后在报。

    但是对那抢了他风头,伤了他颜面的司徒先生,却是怨念深重。

    胡御道等人看着满脸春风,笑着迎出的吕太公,以及脸色铁青,眼神中有着难掩愤怒的李承泽,心中不由的百转千回,更有一种索然无味之感。

    他们知道,李家和吕家的联姻吹了!

    如果刚才,他们几个舍掉脸皮,也要压迫吕太公同意这门亲事。

    但是被司徒刑这么一搅局!

    有的事情却谈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们在心中不由幽幽的一叹,时也命也,不是我等不卖力,而是天意如此。

    这位李家公子和吕雉有缘无分!

    强求不得!

    。。。。。

    司徒刑完全不顾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在吕府管家吕才的带领下,神色悠然的进入吕府,眼神平和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位吕太公也是一位雅人。

    院落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桥流水,假山楼台,还有修长的雨竹,灿烂的野花,曲折的小径,构成一幅充满生气的绝美图画。

    江南风景好!

    这个小小的庭院,竟然浓缩了江山的美景,真是让人感到欣喜。

    这个庭院虽然袖珍,但是精巧之处,竟然还在傅举人的竹园之上。

    定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家看似没落了。但是他的底蕴,不是一般地方豪族能够相比的。

    恐怕这也是吕家看不上李家的原因之一。

    李家想要迎娶吕家之女,固然有李承泽倾慕吕雉的因素,恐怕也想要图谋吕家的底蕴。

    毕竟吕家上古,中古时期,都是名满天下的世家,王族,虽然现在没落了,其底蕴也不是一个地方爆发户能够想象的。

    想到这里,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闪,对吕家的兴趣更浓。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夜宴

    吕太公身形矫健,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六十岁的人。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在知北县这等偏远之地,能够拿出一万钱做贺礼的并不是很多,确切说是前无古人。

    对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当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激。

    如果不是司徒刑的恰逢其会的出现,现在恐怕他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他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并不昏聩。

    李家为什么一直要娶自己家的长女?

    除了因为吕雉艳丽无双之外,何尝没有借助联姻吞并吕家的打算。

    毕竟吕家到自己这一代一直没有男丁,只有两个女儿。

    想到这里,吕公的脸色不由的变得铁青,想的挺好,打的一手好算盘。

    但是你们不知道是,吕雉是凤命!

    岂是一般人能够觊觎的?

    李家如果在如此不知进退,少不得要大祸临头。

    “司徒先生?”

    难道是知北县刚到任的县尊司徒刑?

    吕太公眼睛中闪过一丝幽光,有些疑惑的想到,但是没有听到铜锣开道之声。要知道官员出行,是要铜锣开道,百姓回避的。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

    一万铜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的。

    知北县何时有了一个司徒先生?

    不过,好在这个谜团并没有困扰他太长时间。

    当司徒刑的身躯从月亮门后面露出来的时候,吕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圆睁,嘴巴更是张开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并没有见过司徒刑。

    但是这并妨碍他判断出司徒刑的身份。

    司徒刑虽然穿着便服,但是全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更何况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好似狗腿的金万三。

    他的身份瞬间就呼之欲出!

    司徒刑!

    知北县新来的县尊。

    更是今日宴会的主角。

    吕太公虽然已经过了耳顺之年,但是并不代表他是瞎子,他是聋子,相反,他对信息的掌握绝对要超过知北县的绝大数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这么多宾朋前来祝寿,并非看在他的颜面上,而是是因为司徒刑要来的关系。

    “司徒大人亲临,让吕府蓬荜生辉!”

    吕太公急忙上前行礼,一脸笑容好似弥勒一般的说道。

    司徒刑也没有躲闪,笑着受了吕太公一礼。

    现在他是官身。

    吕公敬的是他的身份,佩的是大乾的制度。

    他自然不需要躲闪。

    “太公客气了。”

    “但愿本官的到来,没有打扰了吕公的雅兴!”

    司徒刑微微一笑,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大人真是说笑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大人能来,小老儿已经是喜出望外,怎么可能打扰。”

    吕公一脸堆笑,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做虚引之状。

    司徒刑也没有客气,将手中的卷轴交给金万三,自己昂首挺胸,好似得胜归来的大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别院,来到宴会的大厅。

    胡御道等人虽然在主桌上饮酒谈论,气氛看起来很是热烈,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大门方向。

    他们心中也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豪掷千金。

    难道真的是县尊司徒刑?

    但是,县尊司徒刑的出身他们都有所了解,家族弃子,根本没有什么背景。在知北县是小有产业,但是那些产业在他们眼中都是小打小闹,根本入不得眼。

    而且他今年考中状元,刚刚外放做官。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诟病么?

    “胡兄!”

    “该你喝酒了!”

    “这么在这里愣着?”

    就在胡御道心中百转千回之时,旁边的白家家主有些打趣的说道:

    “胡兄,你不会是被哪家的小娘子勾走了魂魄吧?”

    “呸!”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胡御道眨巴了下自己不大的眼睛,有些唾弃的笑着骂道。

    不过他的思绪却收了回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年龄越大,想的越多,管他是谁,现在难受的是李家的小子,和自己何干?

    自己最多算是敲边鼓的,就算吕家想要怪罪,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李承泽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眼前的食物十分的精美,就连饮酒的杯子都是钧瓷所制,如果是平常他定然要大快朵颐。

    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索然无味之感。

    如同爵蜡!

    这就是他现在的感受。

    再好吃的食物,落在他的口中也是没有任何味道。

    胡家公子,白家少爷因为身份的缘故,并没有被安排到主桌之上,但是他们的位置也是十分的靠前,和李承泽隔着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当他们看到李承泽那阴沉的脸色,已经眼睛中的冷色之时,两人不由的下意识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有人要倒霉了!

    李承泽面色赤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又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两只眸子好似尖刀一般四处巡视。

    没有人怀疑李家的能量。也没有人怀疑李承泽的愤怒。

    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李承泽这个巨大的火药桶就会瞬间爆炸。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玲珑之辈。

    自然没有人冒头,做那个点燃引线的人。

    所以,任凭李承泽胸中抑郁,也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眼睛好似利刃一般死死的盯着大厅入口。

    只要那人一出现,他就会暴然发难。

    其他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都有些好笑,又有些期盼的看着花厅大门方向。

    他们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究竟是谁,胆敢如此的猖狂,丝毫不顾及知北县第一公子李承泽的颜面?

    也许因为都抱着这种心态的缘故,刚才还热闹异常的大厅竟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们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方向,好似一头头趴伏在地上准备狩猎的猎豹。

    。。。

    司徒刑在吕太公的虚引下,谈笑风生的走入大厅,但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大厅虽然高朋满座,但是却出奇的安静。

    安静的让人感到一阵诡异。

    吕太公的脸色也是不由的一滞,眼睛中带着诧异之色的看着四周。

    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大厅内还是人声鼎沸,怎么这一刹那的功夫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这?”

    “这是谁?”

    “怎么如此的面生?”

    “难道是外乡人?”

    大多数宾客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一身青袍,年纪尚轻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震惊狐疑之色。

    因为他们感觉司徒刑十分的陌生。

    任凭他们回想,也没有一个人的身份能够和他重叠。

    他究竟是谁?

    这是所有人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胡家公子和白家少爷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轻视。

    这人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来头,否则自己等人怎么会对他没有印象。

    不要因为作为纨绔,就百无禁忌。

    在纨绔的心中只有两种人,惹得起的人和惹不起的人。

    当他们成为纨绔的第一天,长辈就他们身边耳提面命,就是要牢牢的记住,谁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谁是自己不能惹的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在知北县横行霸道数年,却一直没有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

    既然这人在自己心中没有印象。

    那就说明这个人是自己能够惹得起,也是能够惹的人。

    想到这里,两人不由暗暗的摩拳擦掌。

    当然,也有人知道司徒刑的身份。比如李承泽,比如胡御道等人,但是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众人看着司徒刑的全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李承泽,眼睛中都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但是,李承泽并没有和他们想象的那样拍案而起,而是面色苍白,眼睛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司徒刑。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司徒刑会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最令他感到难以接受的是,上次见面他是主簿公子,而司徒刑只是一个家族弃子,落魄的儒生。

    而半年以后,两人身份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司徒刑不仅是北郡的状元,傅举人的得意门生,更是知北县的主官,正七品的县尊,就算他的父亲李博伦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礼,高呼一声大人。

    他不过是借助家族余荫,在司徒刑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苍白,眼睛也顿时变得空洞。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坐在那里。

    “这!”

    众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承泽,当看到他的神色变化之后,心中不由的一揪。

    就算他们在迟钝,也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书生身份十分的不简单,否则素来有知北县第一公子之称的李承泽不会如此失魂落魄,面色苍白,眼睛更隐隐有着惧怕之色。

    司徒刑随意的瞄了一眼,当他看到李承泽之后,眼神只是停留了一秒钟就挪到其他方向。

    地位不同,眼界也会发生变化。

    李承泽现在对他来说,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主簿公子,不过是一个蝼蚁,随手就可以拿捏。

    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更也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现能够成为他对手的,是知北县主簿李博伦!

    还有知北县本地家族势力!

第四百六十四章 观相

    鸦雀无声!

    自从司徒刑进入大厅之后,本就安静的大厅变得更加的落针可闻。

    每一个人都用审视,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司徒刑。

    就连最纨绔的白家大少,胡家公子也没有脑残的站出来装比,他们是纨绔不假,但不是傻瓜。

    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傻乎乎的站出来的。

    其他人更是老奸巨猾之辈,向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怎么可能无故招惹是非。

    倒是胡御道,林世荣,白家家主等几位看着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唏嘘之色。

    他们以前和司徒刑见过。

    确切说是有过一面之缘。

    司徒刑的府邸被玉清道裹挟马匪攻击的时候,狐死兔悲,他们曾经共同向胡不为施压,让官府介入,给玉清道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时候的司徒刑只不过是一个有几分机缘的小儒生。

    还入不得他们的眼。

    司徒刑也正是借助了他们的势,才逼迫胡不为出兵剿匪。

    谁又能想到,昔日的县尊胡不为挂印而去,让知北县成了权利中空地带,而昔日那个不起眼的儒生,摇身一变,成了今日的县尊。

    世事无常!

    真是世事无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就是今日这样的场景,好在当日并没有得罪司徒刑。

    确切说,当日之事,虽然是司徒刑钻营的结果,但是,他们多少还有几分香火情缘。

    “哈哈!”

    “当日见大人,就感觉不凡,没想到不过半载,大人就替天子执政一方,真是让人艳羡!”

    几个家主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唏嘘,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艳羡,如果自己的子孙有这样的出息,就好了。

    司徒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常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胡御道是胡庭玉的长辈,仗着这层关系,他不由的哈哈一笑,从座位上站起,一脸艳羡的说道。

    “就是!”

    “就是!”

    “我等见过大人!”

    其他几位家主也都趁机站起,笑着拱手说道。

    这时,其他坐席上的人才知晓,原来这个年轻不像样子的书生,竟然是知北县的最高长官,县尊大人。

    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惊之色。

    胡公子和白公子相视一眼,眼睛都流露出后怕之色。

    这哪里是病猫,简直就是一头出匣猛虎,

    幸亏刚才没有强出头。否则现在定然陷入尴尬为难的境地。

    “胡员外!”

    “也是好久不见,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硬朗!”

    司徒刑眼睛微眯,嘴角上翘,好似十分高兴一般笑着说道。

    “几位家主也是更胜往昔。”

    “那里!”

    “那里!”

    几人简单的寒暄之后,司徒刑就在吕太公的引领下进入主桌。

    和中国人一样,大乾对酒桌文化也很有研究,这个座位次序也是非常有讲究的。

    吕太公今日是寿星,他最大。

    所以吕太公也没有推辞,他坐在了主位。

    司徒刑是朝廷命官,更是一县父母,坐在仅次于吕太公的次位。

    胡家家主胡御道在剩下的人里年岁最高,而且胡家也是官宦世家,实力最大,所以他当当仁不让的坐在司徒刑的下手。

    白家为医学世家,救人无数,在知北县有很高的声望,白家家主坐在了第四的位置。

    不过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年岁尚轻的李承泽坐在了仅次于白家的位置。

    不过,这也看出,李家在知北县的地位很高,就算李承泽只是一个小字辈,也不是很多人能够比拟的。

    其他人按照次序重新落座之后。

    整个酒席也正式开始。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开始推杯换盏。

    司徒刑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碰到有人敬酒,就淡淡的抿上一口,既不让人感觉倨傲,高不可攀之感,但是又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

    众人对这种疏离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对司徒刑更加的高看。

    仿佛一起本应如此。

    李承泽坐在那里,浑身拘谨,心中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司徒刑没有出现之前,他才是众人目光注视的焦点。

    但是司徒刑一出现,一切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众人好似繁星捧月一般将司徒刑围绕在中心。一脸的谄媚,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奴才相。

    看的他心中不由的一阵阵作呕。

    但是,他却忘了。以前这些人在面前,也是如此。

    这也是人的劣根。

    永远只会看到别人的缺点,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则会视若无睹。

    司徒刑好似天空中的皓月,而他就是地上那微不足道的萤火虫。也许在黑夜中能够释放出一点光芒。

    但是只要是司徒刑出现的地方,他就会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是他的悲哀!

    也是知北县,乃至北郡年轻一代的悲哀。

    和司徒刑这样的人生在同一个时代,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小姐!”

    “小姐!”

    “司徒先生来了!”

    一身新衣的小丫鬟好似小鹿一般灵活,蹦蹦跳跳的来到绣楼,有些兴奋的喊道。

    “司徒先生?”

    “可是写出《陋室铭》,《登科后》等脍炙人口诗词的司徒镇国?”

    一身红衣,容颜照人的吕雉放下手中的诗集,凤目之中流露出欣喜之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是他!”

    “除了他,整个知北县,还谁有人胆敢自称司徒先生!”

    小丫鬟重重的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

    “司徒先生坐在主桌之上,老爷亲自作陪。现在已经饮了不少酒水,不知今日会不会诗兴大发!”

    “司徒先生,可有斗酒诗百篇的美誉。”

    小丫鬟显然也是爱诗之人,眼睛中流露出迷离之色,一脸崇拜的说道。

    “小姐,你真应该去见见司徒先生,小蛮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男子!”

    “李家公子已经算是俊朗之人,但是坐在他的身旁,去好似乞丐一般丑陋!”

    “真的假的?”

    吕雉看着小蛮面色微红,眼睛里流露出迷离之色,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不信。

    李家公子他是见过的。

    虽然外面对他的风评不好,但是不的不说却是一个翩翩浊公子。

    这样的人,在司徒刑面前,却好似乞丐一般丑陋,小蛮说的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小蛮从来不说谎!”

    “小姐如果不信,大可自己去看!”

    小蛮见自家小姐并不相信,撅着嘴,好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好!”

    “好!”

    “自己去看,就自己去看!”

    吕雉被小蛮的话勾起了兴趣,毫不犹豫的将诗词放在梳妆之处,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在小蛮的带领下,悄悄的来到前院,隐身在修竹的阴影中,悄悄的打量坐在首桌的司徒刑。

    司徒刑位置十分显目。

    一身青衣,面如冠玉,眼似秋水,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如果单论相貌,司徒刑并不是很出众。甚至还不如李家公子俊朗。

    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气质,这种气质很难用言语去表达。

    但是正如小蛮说的那样,在他面前,李家公子好似无神的木偶,又好似一个行乞的卑贱之人。

    两者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小姐!”

    “小婢没有骗你吧。”

    “这个司徒公子有着说不出的魅力!”

    小蛮见吕雉也被司徒刑惊艳到,眼睛里闪过一丝好笑,有些得意的说道。

    “不错!”

    吕雉听出小蛮口中的戏虐,但还是轻轻的点头。

    “老爷正为小姐的婚事着急,这个司徒公子可是难得的良配!”

    小蛮有些调笑的说道。

    “小蛮!”

    吕雉的脸瞬间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红布,不过她却没有激烈反对,显然心中对司徒刑很是满意。

    吕太公并不知自己家女儿的心思,好似慈祥长者一般满脸微笑的看着司徒刑,眼睛下意识的落在司徒刑的脸庞之上。

    五山!

    四海!

    相术中以眼眉,鼻梁,额头,颧骨等为高出之地为山,分别以五岳之名代替。

    嘴巴,眼睛等低洼之地为海洋。

    又以四海为名!

    吕太公精于此道,为司徒刑相面纯属一种本能或者是习惯。

    但是,他的眼睛中很快就闪过一丝惊讶。

    到最后更是变成浓浓的震惊之色。

    吕太公一生相人无数,不论是当朝一品,还是卑贱的乞丐,他都相过。

    而且,准确率极高,十中八九,就算是很多阴阳家一生也没有这么高的成就!

    按照道理说,吕太公本不应如此的惊讶。

    但是司徒刑的面相,实在是太过古怪。

    在他看来,司徒刑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之上。

    五岳高耸,四海有情。

    乃是上等之相,虽然不能位极人臣,但也最少有五品知府的财禄。

    但是,司徒刑眉宇之间的悬针纹却破坏了这一切。

    悬针纹乃是大凶!

    不仅克自己,更克父,克母,克妻子。。。

    按照普通相师的眼光来看,司徒刑最后定然难以善终。

    但是,吕太公不是普通相师,他不仅尽得家中相法真传,更在年轻时得到阴阳家高人的传授,一双眼睛最是毒辣。

    自然不会和庸俗之人一般见识。

    但是司徒刑的面相太过诡异,有大富大贵相,也有大凶大灾之象,两个本应对立的存在,竟然在司徒刑一人的脸上重叠。

第四百六十五章 真的要看?

    “为什么会如此的怪异?”

    吕太公痴痴的看着司徒刑,头脑中想到无数种可能,都被他否定。

    突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司徒刑面相的古怪。

    有福无寿!

    有了这个想法,他再仔细观察,还真让他看出了几丝端倪。

    司徒刑的面相虽然富贵,但是寿元却是不足,按照他的推断,司徒刑的阳寿不会超过三年。

    想到这里,吕太公的眼睛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流露出震惊之色。

    “这!”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么?”

    李承泽一脸妒忌的看着司徒刑,牙齿咬在嘴唇之上,手指更是使劲的攥拳,指甲将手心划破都毫无感觉。

    但是,他也知道,司徒刑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就算心中再是不快,也只能将这种情绪暗藏在心中。

    希望有朝一日再图后报。

    但是,这一天可能来到么?

    谁人不知道司徒刑简在帝心,以后会定然有大好的前程。和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他有些颓废的叹息一声。

    突然,他眼睛的余光在月亮门的阴暗之处看到了一抹嫣红。

    那是一个女子的衣摆。

    “吕雉!”

    “定然是吕家大小姐!”

    李承泽的眼睛波动,心中瞬间有了答案。但是随即,他又感觉自己的心不由来的一揪。

    吕雉隐藏在暗处,定然是看司徒刑吧?

    毕竟他那么的光彩照人。

    想到也许现在的吕雉正在一脸崇拜的看着司徒刑,他心中的不满越发的强烈。

    夺妻之恨!

    在李承泽的心中,早就把吕雉当做了自己的妻子。

    一想到吕雉看向司徒刑眼睛中的迷离和爱慕,他也的心就好似刀扎一般难受

    到最后,这种情绪好似火山喷涌一般喷涌而出。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厉色,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

    “司徒兄!”

    “不知你给老太公的寿礼是何物?”

    “也让小弟看看眼界,万钱之物可是罕见的很!”

    李承泽的话音不高,但却很清晰。

    好似耳边轻喃一般在吕太公,司徒刑,还有坐在其他座位上的宾客耳边响起。

    贺钱万!

    这个话题被人重新提起。

    正在推杯换盏的众人手掌不由的一滞,正在高声说笑的人,也好似被掐住脖子一般,陡然变得鸦雀无声。满脸诧异的看着司徒刑还有李承泽。

    司徒刑抬起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李承泽,嘴角慢慢的上翘,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李承泽好似被看穿了心思,脸色有些发僵,眼神更是躲闪。

    看到李承泽的变化,司徒刑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古怪。

    李承泽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司徒刑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心思。

    抓着贺钱万的事情不放,说是好奇,其实就是想要看自己出丑,从而折损自己的颜面。

    真是打如意算盘。

    但是,自己岂能让他如意?

    吕太公的脸色不由的一僵,看向李承泽的眼睛不由的多了一丝不渝。

    今日是自己的六十大寿!

    不论什么原因,李承泽如此行径,都没有给他这个主人留颜面。

    胡御道等人脸色也不是不由的一僵,眼睛里或多或少也流露出一丝不快。

    在他们看来,李承泽的行为非常的不妥。

    得罪司徒刑,对李承泽和李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贤侄说笑了!”

    “贺礼哪有当着客人打开的道理?”

    “还是让吕太公自己私下欣赏吧!”

    胡御道小眼睛眨了几下哈哈一笑,好似开玩笑的说道:

    “就是!”

    “就是!”

    其他人也陡然反应过来,脸上的尴尬之色尽去,一脸微笑的附和道。

    “好!”

    “好!”

    “老夫晚上再看,诸位是没有眼福了!”

    吕太公眼睛微眯,脸上堆笑,好似弥勒一般。

    经过胡御道的插科打诨,现场的气氛这才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李承泽看着众人眼睛中的责备之色,身体不由的一僵,脸上更是流露出委屈难受之色。

    为什么?

    李承泽好似一个叛逆的孩子,不仅没有因为众人的警告而变得收敛起来,反而越发的放肆。

    自己才是天之骄子!

    自己才是知北县第一公子!

    他司徒刑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是一个家族弃子!

    就算他现在考取了功名,成为一县之尊。但自己也是儒生,只要通过春闱,也可以鲤鱼跃龙门,获得官身。

    自己究竟哪里比司徒刑差了?

    为何众人都要如此?

    司徒刑听着众人的阿谀之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即不肯定,也不否定。

    整个人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难言的风轻云淡之色。

    好似李承泽的诘问,根本就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众人不由暗暗的在心头竖起大拇指,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以前以为李承泽是少有的青年俊杰,不仅出身好,而且才学也是不错。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了知北县第一公子的美誉,无数的闺中少女,将他视若良人。

    但是当他和司徒刑坐在一起时,却暴露出很多问题。

    幼稚!

    冲动!

    倨傲!

    李承泽看着胡御道等人眼睛中不满,警告,还有一丝失望,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心越发的强烈。

    凭什么?

    难道司徒刑真的是自己克星?

    难道有司徒刑的地方,其他人都注定要黯然失色?

    不服!

    李承泽真的感觉不服气!

    想到这里,他好似豁了出去,不过胡御道等人眼睛中的警告,好似愣头青一般看着似笑非笑的司徒刑:

    “司徒大人!”

    “小生真的好奇,究竟是何物竟然价值万金?”

    “难道是金先生手里抱着的卷轴?”

    司徒刑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睛直视李承泽的眼睛,好似随意,但又好似蕴含深意的问道:

    “这可是宝贝!”

    静!

    静!

    静!

    不知因为李承泽的冒失,还是因为司徒刑的话,刚才还轻松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真的要看?”

    “你真的不后悔?”

    司徒刑从金万三的手中接过卷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被司徒刑的目光盯上,顿时有一种被雄狮盯住的感觉,全身肌肉不由的一僵,背后的汗毛更是根根炸起。

    心如惴惴的同时,还有一种难言的恐惧。

    但是他并没有退缩,反而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好似要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坚定一般,重重的说道:

    “我不后悔!”

    “不过是一个卷轴,有什么可后悔的。”

    “难道,司徒大人还想要因为此事打击报复不成?”

    司徒刑抬起头,环顾四周,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这也说不定哦!”

    众人的神色不由的一僵,李承泽的脸色更是陡然变得苍白。

    司徒刑这才笑着说道:

    “开玩笑的!”

    “万三,打开卷轴!”

    “诺!”

    金万三没有任何犹豫的上前,在众人好奇震惊的眼神中一点点将那个卷轴打开,流露出一个个风格各异的文字。

    “这是!”

    “这怎么可能?”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李承泽更是如同雷击,眼睛圆睁,嘴巴大张,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令人感到惊艳的书法?

    他还是人么?

    众人看向司徒刑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他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是一个来自外域的怪物。

    怪物!

    真是一个怪物!

    吕太公心中也流露出这个念头,但是随即眼睛里流露出狂喜之色。

    这是自己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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