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瞅你个异魂占她人肉身咋滴。
被敬慧那么一瞅,宋慈心虚得直想逃,就怕对方给她念经驱魔。
好在,敬慧被一些信民给拦着了,想要让他帮着灌顶赐福。
人这么多,敬慧自然不会去灌顶,不然能给谁摸头,再说他就是肯,万一这人都争着挤上前去,出现踩踏事故怎么办?
敬慧自然被保护着离开。
而主持大师则是安抚着信民,说辩经广场已准备了圣水斋豆,信民可以前去喝一口,消病解暑。
宋慈暗自点头,这主持的安抚还是挺有用的,那些涌动的信民立即就不嚷了。
宋慈也被掺着回禅院喝圣水用斋饭。
“宋太夫人,敬慧大师讲的这经,你觉得如何?”范太夫人走上来,笑着问。
宋慈眼都不眨:“敬慧大师讲经,自是顶顶好的,哪哪都好,场场都好。您问这话,难道是觉得大师有失水准?”
范太夫人:“……”
李太夫人上前,有心要和范太夫人凑好,道:“宋太夫人其实并没听仔细吧,我看你像是睡着了?”
宋慈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你竟然发现了?”
众人一听有些愕然。
她还真睡了?
李太夫人也是愣了愣,这么诚实的承认了?
宋慈一脸的感动:“敬慧大师不愧是得道圣僧,只是讲一场经,就成功的把我带入了深度睡眠当中。不瞒你说,我还做了梦呢,在梦中,我仿佛置身佛祖跟前,亲自听佛祖讲经,而敬慧大师就站在我身边。哎呀,那种氛围可不是眼下能比,庄严,肃穆,神魂都受到震动,我都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众人:“……”
鬼扯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我们差点就信了。
李太夫人更是脸皮都要扭曲了,就这么在寺里睁眼说瞎话,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佛在我心中,我睡着不睡着,其实都是一样的。倒是李太夫人,我真不知你这么关注我,该不会只看着我而顾不上听经了吧?”
李太夫人很想啐她一口,怎这么不要脸?
范太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敬慧大师讲的经,宋太夫人也能睡着,老身也是佩服。”
言语里,无不透着宋慈不敬的语气。
“能把老身讲睡着,说明大师有本事,你也知道,上了年纪,觉浅不易入睡,大师真是功德无量。”宋慈嘿嘿地笑。
众人想笑,却不敢,忍得好不难受。
范太夫人真是要被气笑,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沙弥前来,便闭上了嘴。
小沙弥走过来,双手合十的向众人行了个佛礼。
众夫人都还了一礼,有些好奇这小沙弥前来是为何?
“宋老施主,敬慧大师有请老施主前往禅院论佛理。”小沙弥笑眯眯地对宋慈说。
众人:“……”
有没有更离谱的,一个在大师讲经时睡着的却被敬慧大师请过去说话,她们呢?
敬慧大师可不是人人都见的,这得多大的脸啊。
范太夫人和李太夫人的脸都绿得发紫,刚才她们才说宋慈不敬呢,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好疼。
宋慈心中却是哀嚎,完了,她肯定是被俊和尚盯上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来,麻溜的渡我吧
相比众人投过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宋慈感到很慌,她真的不想和那敬慧大师面对面啊!
对方说论佛理肯定是假的,说不准就是看穿了她的老底,想要来渡她呢!
宋慈心中发慌。
“那个,敬慧大师讲了这么久的经,怕是累了,我就不去打扰了吧?”宋慈小心地看着小沙弥说。
众人瞪大眼。
她怕不是疯了吧,竟然拒绝敬慧大师的邀见?
看宋慈那欲拒还迎的老样,众人心中恨极,恨不得推开她,你滚,让我来。
小沙弥上前一步,合着双手,声音有些低:“敬慧大师说老施主大病初愈,神魂未稳,他将会为您念经固魂。”
宋慈心里咯噔一声。
还真的是被看穿老底了,不然拿什么神魂来说话?这是暗戳戳的告诉她,别装了,本僧高知道你是何方妖物!
这怎么办?
宋慈再不想见,对方连她拒绝的话都猜到了,还拿话来堵她,再拒绝就是她不识好歹和对着干了。
把心一横,宋慈一副欣然赴死的即视感,道:“既大师诚邀,还请小师傅前方带路。”
小沙弥转身领路。
众人:“……”
看她能的,欲拒还迎整得这么高调,显得自己脸大吗?
不过,真酸啊,敬慧大师见的怎不是我?
范太夫人更是把手中的绢帕都拧成了咸菜。
她身份尊贵,岁数也大,就这样,敬慧大师都没说要见她,却见了宋慈。
范太夫人看了一眼周围那探究思量的目光,知道从今日以后,京圈里的风向又要变了。
“哼。”
范太夫人冷哼一声,走向禅院。
众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心中各有思量。
魏太夫人也是羡慕宋慈的好运道,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威远候夫人说要到她的客院喝茶聚话的时候,魏太夫人欣然同意,两人亲亲热热的一道去了。
……
宋慈站在敬慧的禅室门口跟前,迟迟不敢挪脚。
她在想,对方要是真说她妖物而要渡她,她该如何?
宋慈舔了舔唇角,行吧,渡就渡吧,说不准能把她渡回到现代呢?
只是要对不住原身老太太了,她还没帮四郎相到如意佳妇呢。
宋慈心中默念,这也怪不得她,不是她想走,是别个想渡她。
死就死吧,勇敢向前冲!
敬慧:把戏加成这样,是你没错了。
才刚站到门前,手还没叩到门,里面就仿佛看穿了似的,一声请进传入她的耳中。
宋慈的手一顿,门推开,一眼就看到敬慧对门而坐,在他面前,有一炉香在燃着,使得他的脸有些虚幻。
敬慧看到她的时候,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你来了。”
不是什么别的客套话,也不是怒喝质问,只是淡淡的三个字,你来了。
宋慈看着那双幽潭一样的双眸,心口又咚咚的乱跳起来。
勾魂夺魄,这和尚不必作法,就已经唬到她了。
到现在说不是看穿她的老底,她不信。
宋慈咬牙,一脚踏入禅室,闭上眼道:“我来了,来吧,麻溜的给个痛快,渡我吧!”
敬慧:“???”
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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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麻溜的点广告,给渣陌荷包塞钱钱!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贫僧只是个臭和尚
敬慧愣了一瞬,那张恬淡温润的脸都不似平日那般令人望尘莫及,高高在上了。
想明白宋慈的意思,不禁有几分莞尔,指了指小桌前的蒲团。
“你不必如此惊慌,坐。”
咦?
竟不是要渡她?
宋慈睁开眼,小心的看向敬慧,见他没有半点凶相和要做法的样子,紧张的心情微松。
兴许知道对方已经看穿了她的老底,宋慈也没打算在这人面前装,爽快地撩了一下裙摆,一屁股坐下蒲团,双腿盘起来。
敬慧看她粗狂的,倒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洒了一滴出来,嘴角也为之一抽。
他把茶递到宋慈面前,宋慈垂眸一看,眼都亮了。
这手,纤细修长,洁白如玉,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透着非常健康的粉色。
宋慈嘀咕:“你这手,合该去做手模。”
敬慧:“……”
手模是什么,他不明白,不过该是她那边才有的东西。
他静静的看着宋慈,眼神柔软温和。
许是檀香寥寥,禅室太过安静,宋慈一时感觉有些不自在,抬头时,看对方望着自己,眼神恍如洞悉一切,后背的寒毛又重新竖了起来。
不过,她怕个毛线,大不了就是一死。
“大师,你叫我来,是?”宋慈试探着开口。
敬慧浅浅一笑:“只是看看施主。”
我呔,一个老婆子,你个臭和尚还能看出朵花来?
宋慈:“那大师如今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施主若想走,自便就是。”敬慧并不强留。
宋慈挑眉,眼神和他对视,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装,是不是等着自己一动,然后就开始急急如律令了?
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
好吧,论定性和耐性,她委实是搞不过一个和尚。
“我不走。”宋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问道:“人人都说大师你是得道高僧,是圣佛,你现在又叫我来,想必是看穿我的老底了吧?”
敬慧:“贫僧惶恐,贫僧只是一个臭和尚罢了。”
宋慈一呛,好家伙,果然有几分本事,都知道我在骂他了。
宋慈讪讪:“别介嘛,大师,你既看穿,说一说又何妨?”
“看穿不说穿,看透不说透,方为智者。”
宋慈嘴巴一苦,道:“大师,这里也没有外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好歹给信女解惑,我怎就来这了?你看我本就是方外之人,没道理在这留存啊。大师,要不你大发慈悲,把我渡回去吧。”
敬慧双手合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施主,存在即道理,施主来此一遭,本就是为了渡他人而来,时间若至,自会离开。”
宋慈怔愣。
“人这一生,皆在渡,渡人,渡心,渡自己。宋施主,你万般可自在,不必介怀。”敬慧笑道:“松山寺的斋饭尚可,天气炎热,宋施主不妨去品尝一二?”
这是赶人了。
宋慈感觉自己谈了个寂寞,想要再问几句,却见对方翻起了经书。
她只得站起来往外走。
敬慧看着门口,合上经书,刚要起来。
宋慈又扒着门框看进来,道:“大师,相逢就是缘,你好歹给我写十个八个平安符带走吧?”
敬慧仍维持半起身的姿态:“……”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是厚脸皮的宋慈
宋慈带着十来只平安符离开敬慧的禅院,回头望了一眼,抿了抿唇。
她不明白,这和尚真的只是看看她那么简单?
还有他那一番似是而非的佛语,都啥啊。
为渡他人而来?
宋慈扶额,她最烦这说得模模糊糊的,得去猜,还猜不透,心里就跟猫儿挠了似的,痒得很。
果然是和尚,净说佛偈。
宫嬷嬷迎上来,搀扶着她,关切地问:“太夫人,没事吧?”
“啊,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宋慈奇怪的反问,又从兜里拿出一只平安符塞到她手里,道:“对了,这是我从和尚,啊不是,从敬慧大师那边要来的平安符,你拿一个。”
宫嬷嬷很是受宠若惊,敬慧大师亲手制的平安符,那是相当难得的,宋慈却是想也不想的就给她了。
“太夫人,这怎么使得?大师的平安符很是难得,您该自己留着。”
宋慈道:“没事,我拿了有十几个呢。”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折成三角的符,目测有十个以上。
宫嬷嬷:“……”
“拿着吧,我看这大师是有几分真本事,他写的平安符应该也好使,求个心安呗。”宋慈一副哥俩好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宫嬷嬷神色复杂,道:“老奴多谢太夫人惦记,回头我就亲自把它缝进小荷包里随身戴着。”
宋慈点头:“走吧,去老魏那边,还得给她掌眼呢。”
老魏?
宫嬷嬷嘴角一抽,十分无奈。
主仆离开后,小沙弥给敬慧大师送斋饭时,推门见大师正在揉手腕,不由有些奇怪,大师的手怎么了?
敬慧淡定的放下手,脑海却是想起宋慈那死皮赖脸求符的画面,画了一张又一张,只当没看出他的难处。
呵。
原来她是这样的宋慈。
……
宋慈先是回了自己的禅室,得知林箐带着丫头去后山走动,也就径直去了魏太夫人那边。
魏太夫人的禅室,她和那威远候夫人正相谈甚欢,一旁的王秋曼和孙女魏文燕作陪。
“老姐姐这么快就和大师说完话了?”魏太夫人起身迎了迎宋慈。
宋慈道:“总不好留在那吃了斋饭再回吧?”
威远候夫人有些羡慕地道:“宋太夫人真有福气,竟得敬慧大师青眼。”
她这话,出自真心实意,她也是打从心里觉得宋慈有福气。
怎就没福了?
一个农妇,连生三子,还培养出那么一个儿子,自己熬来了一品诰命夫人,不是大福气是什么?
反观自己,威远候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痛色,转瞬就消失不见。
“可不是,老姐姐,你可我们都给羡慕坏了。”魏太夫人也笑着叹。
宋慈倒没去拉仇恨,只羞愧地道:“可惜我没识得几个字,也和大师谈不来更深奥的佛偈,这不,麻溜地告辞,躲你这来了,我没打扰你们说话吧?”
魏太夫人和她对视一眼,道:“倒没打扰,就是快送斋饭吧,老姐姐要是不嫌弃,也和我们一起用?”
宋慈明了,大方的应下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神女无心
松山寺后山。
宋致钰带着几个小侄子下山,到饭点了,他们都饿了。
“四叔,松山寺的景儿还不错,也凉快,怪不得这香火这么鼎盛。”宋令洲道:“也不知比起那皇家寺庙又如何了?”
宋致钰:“见仁见智吧,松山寺比较多老百姓前来,所以香火也旺,皇家寺倒是多达官贵人,百姓少些儿。”
老百姓,总是敬畏贵人的,他们得罪不起。
“可我看松山寺也挺多贵人来的呀,就像今日,不是说那范相府家的太夫人也来了。”
“那是因为有敬慧大师坐寺,那敬慧大师,是皇上都会礼让的得道高僧,自是不同。”宋致钰给几个小的解惑:“大师这名讳,还是皇上御赐的呢。今日大师讲经,自然有人前来。”
宋令洲吐舌:“那是真厉害。”
宋致钰心想,再厉害,他才不会当和尚,他就要堕入凡尘,好好的在这尘世间滚上一圈,然后躺平。
正想要说话,经过一条小道,有对话声传来。
宋致钰耳聪目明,透过树丛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紫衣头戴玉冠的男子,身旁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
有点脸熟。
“我都明白的,也理解,你放心。”青衣青年声音很低,带着淡淡的忧伤。
宋致钰眨了眨眼。
“你这话是真怨我了。”紫衣男子无奈地说。
咿呀,有八卦。
宋致钰正要看清楚,却见小侄子脚下打滑摔了,连忙去搀扶,责怪道:“你个小胖子,走路也不看仔细啊,可摔疼没?”
“四叔,我屁股蛋疼。”宋令洲揉着屁股呲牙。
“该。”宋致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叫后头的人上前来背他走,他再去看那树丛,刚才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兴许是察觉有人。
宋致钰歪了歪头,也没多想。
……
宋慈好奇这相看是怎么整的,她在旁观摩着,原来,只是各种的商业互捧,然后找借口见面呀。
斋饭后,诸人各自捧了一杯茶,威远候府的丫鬟来报说大公子来了。
宋慈手一顿,眼中有些兴奋,正主来了。
威远候夫人道:“估摸是来接我回府的了。”
魏太夫人心照不宣的笑:“贵府大公子,肯定是个孝顺的。”
“他也就这点拿得出手了。”威远候夫人浅浅地笑。
宋慈瞥了一眼,总觉得这笑容里有几分深意。
“让大公子过来,也给两个老夫人见个礼。”威远候夫人吩咐那丫鬟道。
她虽然不明白为何宋慈怎的这般不识趣,一直在这坐着,但又想可能是魏太夫人要避人耳目,就让她也在场,万一不成,外人也不会察觉出点啥。
威远候夫人眸光微闪,捧着茶喝了一口,视线在坐在魏太夫人身后的王秋曼身上溜了一眼。
门口一暗,有个青年出现在门口处,徐徐走了进来。
宋慈抬眼,看清来人的相貌后,下意识地看向王秋曼那边。
王秋曼兴许性子内敛沉稳大气,神色如常,倒是坐她身旁的魏文燕,却是羞红了脸。
宋慈心中就冒了个念头,老魏她犯了个相亲大忌,那就是不该带多余的姑娘。
神女无心,神女的姐妹却动了心。
第二百一十六章 相个小奶狗
蔚晟生得一副好颜色,身材颀长,貌似潘安,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勾人,唇角微勾,看着像是带了几分笑。
他该是认真打扮过的,紫衣玉冠,玉带勒腰,勒出个倒三角的身形。
这是个高颜值还文采在线的翩翩公子。
听说威远候有意要上书立此子为世子,若是成了,那么这位就是有颜值有才华有身份的金龟婿了。
宋慈对蔚晟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是个很能勾女子心的小奶狗。
蔚晟先给嫡母请了个安,然后再遵着嫡母的话,向宋慈和魏太夫人请安行礼。
魏太夫人看蔚晟这副模样,心中既喜且忧。
喜的是这孩子确实生得好,虽是庶子,但威远候府没有嫡子,他还是庶长子,也有机会继承侯爵,身份上是够了。
忧的是他生成这般,风流倜傥,以后也不知会有多少新人。
“这是魏家的两位妹妹,既然见到了,也问个好。”威远侯夫人指着王秋曼她们道:“这是王姑娘,这位是魏二小姐。”
蔚晟飞快的看了王秋曼一眼,视线掠过魏文燕,很得体的行了一个君子礼。
王秋曼两人都红着脸回了一礼。
宋慈全程冷眼旁边,就这么瞧着,这蔚晟倒真是端方君子,并不乱看,眼神也正。
威远候府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这教养也还算不错。
蔚晟问嫡母什么时候回府,威远侯夫人便道:“歇了晌午就回吧,你去替我去前殿捐一百两香油钱。”
蔚晟恭敬地应了,然后礼貌的退下。
等他走了,魏太夫人便笑着对王秋曼道:“威远侯夫人不说,我都忘了,曼儿,你也去替我添点香油,佛前许个愿。”
王秋曼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羞涩,点头应下,带着丫鬟婆子去了。
魏文燕看着她离开,微垂着头,捏着帕子,眼圈都有些发红。
宋慈眸光微闪。
原来就这样相的呀。
威远侯夫人和魏太夫人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魏太夫人也打发了孙女离开去休息,然后问宋慈如何?
宋慈道:“无可厚非,这蔚晟生得不错,挺俊,瞧着是个端方君子,如果表里如一,那还真是个不错的对象。”
至于身份,她倒不怎么看重,那蔚晟,自己也有学问呢,就算不能继承侯爵,凭着自己考中进士,他前程应该也不会差。
魏太夫人愣了下:“表里如一?老姐姐认为他并不如表面这般?”
“也不是,只是女子嫁人是大事,肯定要慎重的,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呢。我就觉得,可以多方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品行,找些生面孔去打听。另外……”宋慈微微顿了下,道:“另外么,我说的就有些不靠谱,也就提一句,就是要是有机会,可以多制造几次机会让两个小的处一处,光看一眼,也瞧不出什么来啊。噢,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她总是提醒自己别用现代人的视觉去看事儿,像她提的这个,未婚相处,是想让两人的名声都不要吗?
宋慈想打自己的嘴巴,叫你多嘴,总犯忌讳。
------题外话------
依然是各种求宠~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宋玉郎:我发现了大八卦!
宋致钰来了前殿,很豪爽的给置放在佛祖前的功德箱添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宋令洲有些肉痛:“四叔,您这也太大方了吧。”
“你懂什么,你四叔我是气运之子,钱财不过身外物,老天爷给我好运气,我自然也要回报的。”宋致钰故作深奥地道:“一饮一啄的道理,你知道么?”
宋令钊:“可是四叔你之前说不喜当和尚,非要在凡尘滚一遭。”
宋致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拧他的耳朵:“这和我孝敬佛祖没关系。”
宋令钊嘻嘻地躲开他的魔爪。
叔侄几个又在佛前上了香,宋令杰兄弟俩也从自己身上的小荷包内添了香油钱,然后跪在蒲团双双合十许愿,倒令宋致钰有些意外。
“你们都许什么愿了?”
“自是求佛祖让我娘得偿所愿,让我们兄弟能得个软萌的妹妹了,若是佛祖应我,等我娘给我们生了妹妹,我就来给佛祖镀金身。”
宋致钰:“……”
看来二哥二嫂为了要个闺女,都丧心病狂的给两个侄儿灌输求妹思想了。
好可怜的俩侄儿。
宋令钞对四叔投来的同情目光感到莫名其妙,却也不管,只要有妹妹,他们做什么都行。
添了香油,叔侄几个又在殿中游览起来。
走出前廊,宋致钰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右边,愣了下。
那个是老娘很钟意的那魏家的亲戚吧,叫什么来着?王曼娘,还是秋曼?
只见那个女子站在栏杆前,距离她几步之遥,有个穿紫衣的男子,两人也不知在说着什么,却见王秋曼的脸红了。
宋致钰挑眉,他懂了,这是在相看吧,啧,无趣。
他撇撇嘴,视线在落在那男子身上,那人兴许是有什么落在了脸上,微微侧过头拂了,咦,这人?
宋致钰打量着那男子,紫衣玉冠,可不就是下山前看到的那人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周围,一棵菩提树下,站着一个青衣青年,正遥遥的看着这边。
卧槽。
宋致钰走近栏杆,眯着眼去看那青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有意思。
有意思极了。
“四叔,你看什么?”宋令洲看他不走了,不由去拉他。
“你们先去玩,回头在禅室等娘一起走,不要乱跑。”宋致钰对跟着的小厮侍卫吩咐道:“好好照看几个少爷。”
“是,四爷。”
宋致钰看他们走了,这才看向王秋曼那边,见那紫衣男拱手离开,便缓步走了过去。
王秋曼目送着蔚晟离开,唇角勾了下。
“小姐,这蔚公子很是知礼,小姐有福了。”丫鬟青彤笑眯眯地向她道喜:“奴婢恭喜小姐。”
王秋曼的脸微热,嗔道:“别胡说,让人听着不好。”
青彤不以为然,道:“奴婢可不是胡说,奴婢相信,这回去不久,威远候府就该派人来提亲了,那蔚公子看小姐的眼神,可是钟意得很。”
“你这丫头,嘴没把门的,你还说!”王秋曼作势去掐她。
青彤笑嘻嘻地躲。
“咳咳!”
听到男子的咳嗽声,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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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郎:循例给渣陌败快乐水的法子是手动点广告,赏她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那家伙不是良配
王秋曼看到宋致钰的时候愣了一下,却也没感到意外,宋老夫人都来了,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出奇。
出于礼节,王秋曼后退一步,手放在腰腹处向宋致钰福了一礼,淡淡的点了个头,然后就要离开。
“那谁,你等等。”宋致钰叫住她。
王秋曼有些奇怪的转过头。
宋致钰咳了一声,直接开口问:“刚才那和你相看的男子是谁?”
王秋曼的脸腾地烧红了,羞愤恼怒。
“宋四爷,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相看,就是看穿了,哪有人这样无礼的开门见山的问话。
而且,这语气还带点质问的感觉,她和谁相看,和他有什么相干?
王秋曼想到这,就沉了脸,道:“宋四爷,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就不打扰您观景了。”
这忽然就变了脸,宋致钰愣了下,看她当真就要走,连忙追了两步:“等等,姓王的你站着。”
有人看了过来。
王秋曼又羞又气。
羞的是她被男子这么缠着引人注目,气的是宋致钰他胡搅蛮缠不识趣。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扭过身恨声道。
宋致钰摸了摸鼻子,道:“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不管那家伙是谁,你都别应,那人不是良配。”
王秋曼一怔。
不是良配?
对方不是,难道他宋四爷是吗?
想起这人也没看上自己,王秋曼越发的觉得胸口的那团火在燃烧,是他觉得自己谁都不配吗?
“宋四爷,你也太过分了,你并不认识蔚公子,你怎能背后道他人不是,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青彤气不过,上前挡着王秋曼。
嗬,区区一个丫鬟,还敢对他大呼小叫了?
宋致钰也是个傲的,冷笑一声:“我不认识他又咋的了?要不是看我娘和魏太夫人是交好的,我会多此一举来招你骂?你当我闲得蛋疼?”
“你……”
他说的粗鄙,让两人都红了脸。
“我就告你一声,那家伙不是良配,你爱咋地就咋地,以后别后悔就是!”宋致钰冷哼,转身就走,想到对方姓蔚,这是在哪听过?
不过算了,好心来提一声,人家还以为自己来瞎搅和难得的好姻缘呢!
啊呸,好心没好报!
宋致钰气呼呼的消失。
青彤气得不行,道:“小姐,这宋四爷真是无礼,人人都说这宋四爷是个纨绔,奴婢现在是信了。他家大哥是当朝相爷,他却是个混不吝的,无端端的跑过来瞎说一通,真无礼。”
王秋曼却是皱起双眉。
“青彤,他真的是无的放矢吗?”
青彤愣了下:“小姐?”
被宋致钰这么一说,王秋曼有些心烦意乱,道:“走吧。”
青彤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他们却不知,蔚晟在离开前廊后,绕过禅院,就被人直直的撞了上来,抱住了腰身。
“小心。”蔚晟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扶着对方,很快就松了手,后退一步。
对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小脸:“蔚,蔚公子。”
蔚晟眸光微闪,有礼地拱了拱手:“魏小姐,在下失礼了。”
他向魏文燕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行走的时候,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意扔在了一个角落。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别人是外人你不是
宋致钰气呼呼的往禅院走,在心里一边骂王秋曼主仆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老娘和魏太夫人的份上,他会去做这个恶人说这个八卦?
这做人果然不能烂好心。
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前走,忽地一阵风闪在面前,把他给推倒在地。
“啊,哪个孙子偷袭爷?”
宋致钰一屁股跌坐在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黑面侍卫摆出推人的架势。
嗬,可不是男人婆跟前的侍卫?
“玉郎?”
牛盼儿从侍卫身后探出头,看到宋致钰时眼睛弯了一下。
宋致钰打了个激灵,从地上爬起:“又是你,咋哪哪都有你,见到你我就倒霉?”
侍卫袁一眼皮一跳:“竖子放肆!”
刷,长剑出鞘。
宋致钰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寺庙,我一喊就来人了。”
完犊子,他不喜人跟着,打发侄子走的时候,侍卫全拨到他们那边去了。
这黑面侍卫不会把自己给抹脖子了吧!
“袁一。”牛盼儿拍了拍侍卫的手臂,自己走到宋致钰跟前,笑道:“对不住,我家侍卫以为有刺客,一时不察就推了你。”
“你耍我吧,以为有刺客,该是拔剑了。”宋致钰瞥向袁一腰间的长剑。
“都是一场误会,我代他向你道个不是?”牛盼儿拱手。
袁一就不明白了,怎么郡主对这小白脸,就格外的有耐心和宽容,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喊他傻叉来着。
莫非是看这小白脸生得俊?
袁一的视线幽幽的瞥向宋致钰。
这小白脸其实就是个骚包,这来寺庙,还打扮得跟孔雀似的,那头顶玉冠的龙珠,都有手指头大了,腰间还挂了几只荷包玉佩,那一张脸,怕不是敷粉了,瞧着白嫩嫩的。
袁一打了个寒颤,一个男人,比女人还白嫩,简直不能忍。
宋致钰虽是个纨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哪敢让她道不是,在看到刚才两人的距离时,他就想到是自己没看仔细,差点撞上去,估摸就是这样,那侍卫才把自己推了。
“我可不敢让郡主你道不是,让我娘知道,怕要把我耳朵都拧下来。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宋致钰作出一副原谅你的大度。
牛盼儿眼睛更弯了:“那我就承玉郎的情了。”
宋致钰嘴角一抽:“你别一口一句玉郎的,咱们也不熟,让人听见了,我还有什么闺誉,啊不是,还有什么名声。”
“可是外人都这般唤你。”
“那也是外人,你又不是。”宋致钰冲口而出,这一说出又觉得不对,不是外人难道还是内人,啊,越说越混乱,便道:“算了,你这人在这干什么?”
牛盼儿笑意敛了些,道:“我母亲的长生牌位在这供着,是来给她上香的。”
宋致钰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问到了人家的痛处,便有些不安,想要找点什么措辞混过去。
“你既是在这,想必太夫人也在了?我过去给她老人家问个安。”牛盼儿一句话就化了他的尴尬,笑着邀:“一起走?”
第二百二十章 自来熟
宋致钰和牛盼儿一起走进禅院的画面,震惊了不少人。
宋家那纨绔子怎么就和东阳郡主走在一起了,这两人怎么就有了交集了?
众人心中惊疑不已。
有政治眼光的,心想着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自家老爷知晓。
毕竟,这两人,都是还没有婚配的。
难道宋家要和定北王府结亲了?
宋致钰倒没想到,只是带个路,就让人这么脑补了一场戏,他这还不是和牛盼儿单独相处呢,人家身边跟着好几个侍卫,就这么着也能被误会?
听到牛盼儿前来问安,宋慈也有些意外,连忙让人进来。
“太夫人,盼儿给您问安了。”牛盼儿笑着向宋慈行礼。
宋慈向她招手:“郡主怎么来了,快过来坐。”又吩咐宫嬷嬷:“给郡主倒杯凉茶。”
牛盼儿坐下,道:“我母亲的长生牌位供在松山寺,这是来给她上香点长明灯的,我这两天都住在寺里。刚才在外遇见宋四爷,得知您也在,便过来向您问个好。”
“原是如此,郡主有心了。”宋慈明白过来,又问:“那这是要下山回城了?”
牛盼儿点头。
宋慈道:“难得出城一趟,也不用急着走,我们家在山下有座庄子,要是郡主不嫌弃,可以过去玩儿,避暑气倒是不错的。”
倚在门框上当透明人的宋致钰一听,连忙站直了身体,道:“娘,郡主是小将军,她怎会有兴趣去庄户上玩,您可不能为难人家,郡主怕是忙着呢,说不准又要去巡视军营了。”
把这位请到庄子上去,岂不是跟捉只猫进鼠笼,啊呸,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侍卫袁一也是皱皱眉,显然并不太同意。
牛盼儿看宋致钰露出急色,不禁有意逗他:“宋四爷倒说差了,我并不忙的,我这次回京,就是玩儿,也不用去巡视军营。”
宋致钰:“……”
兵蛋子就是兵蛋子,都听不出人家的言外话是拒绝吗?
他那张脸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使牛盼儿眉开眼笑,对宋慈道:“太夫人相邀,那我就上门打扰一宿,毕竟现在回城,怕也是入黑了。”
“郡主……”袁一皱眉。
牛盼儿手一抬。
袁一见状没再说话,郡主决定了的事基本不会改变。
宋慈道:“不打扰不打扰,我们这就下山吧。”
“我扶您走。”牛盼儿去扶宋慈。
宋慈很是受用,又发现一个年老的福利。
宋致钰都看傻了,不是,堂堂郡主,这么自来熟的吗,他们这也才见第二次吧?
这人是对他们宋家有什么企图吗?
宋致钰打量着殷勤的某人,目露警惕。
此时正是不少夫人们下山的时辰,眼看着牛盼儿扶着宋慈有说有笑的上马车,眼睛都瞪大了。
她们这是眼花了吧?
这一幕比看到宋致钰和她站一块更刺激人眼球,东阳郡主怎么会和宋家那粗鄙的老太婆这么亲香呢,一定是她们眼睛出问题了。
更有甚者,越发肯定宋家和定北王府是要结亲。
不得了,这可是一手大消息,得赶紧的回府报料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郡主没有任性的资本
东阳郡主做客了宋家的庄子。
别说外人看不透,就连亲卫袁一也不太明白,郡主怎么就对那宋家的人这么的宽容亲厚了?
不懂就问,这是袁一一贯的做派。
牛盼儿反问:“你不觉得宋家的人很有趣吗?”
袁一:“……”
恕他眼拙,他还真没看出哪里有趣了,特别是宋四郎那小白脸,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纨绔。
牛盼儿笑了笑:“我觉得挺有趣的,而且,他们的眼神很清澈干净。”
袁一怔住。
“不管是宋太夫人还是宋四郎,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带其他,很干净,在他们眼里,我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是一个只是家世好点的姑娘,他们眼里没有算计。”牛盼儿摘了一朵野花,捏在手中把玩:“袁一,世人看定北王府,要么算计讨好,要么敬而远之,眼里总是有些东西的,宋太夫人和宋四郎眼里,没有。”
牛盼儿目前是定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她不傻,她知道很多人看中定北王府什么,从小到大,对她阿谀奉承的人不知凡几,便是回到了京中,参加了两次宴会,她也看到了不少奉承的目光还有私底下的议论。
有些人,表面对她盛赞,私下里却是不屑的。
而宋慈他们看她,一个是纯粹的欣赏和心疼,一个就是直白的嫌弃,可这嫌弃,却只让她感到好笑和欢乐。
牛盼儿承认,她特别喜欢看到宋四郎那一脸看不惯她,却又打不着她而气鼓鼓的表情,很乐。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难得,也想亲近。
宋致钰:原来你是这样恶趣的东阳郡主。
袁一憋了一会,迟疑着道:“可是郡主,那始终是宋相府的家眷。”
宋相是文臣,还是大权在握的顶尖文臣,而定北王府,却是武将,手握军权。
这两家若是来往密切交好,只怕那位会坐不住的,那位坐不住,那么不管是宋家,还是定北王府,都讨不了好。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牛盼儿愣了下,抿起了唇,心头也为之一紧,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良久,她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袁一,我就不能和喜欢又舒服的人相交?哪怕我们身份相悖?”
袁一没接这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身不由己,这是很多世家子都有的,只怪自己所处的身份和位置。
现实么,是残酷的。
作为定北王府唯一继承人的郡主,并没有任性的资本。
被袁一这么一说,牛盼儿来到庄子上愉快的心情降低了不少,神情蔫蔫的回院,连见到宋致钰也没打招呼。
宋致钰就奇怪了,进庄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一下子就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你家郡主是咋的了?被欺负了?也不可能啊,就她,也没谁敢欺负吧!”宋致钰问黑面侍卫。
袁一瞪了他一眼,瞧瞧,就这么个缺根筋的傻缺,哪里有趣了。
郡主就是被蒙蔽了双眼。
宋致钰看着黑面侍卫跟着离开,切了一声,有其主必有其仆,瞧他这拽的。
想起白天的事,他又紧着去宋慈那边报信。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骗婚?
宋慈刚洗漱完毕,才坐到了罗汉床上,就看小崽子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冒冒失失的作甚,后面有鬼追你么?”宋慈嗔怪的啧了一声。
宋致钰脚步一顿,无语:“娘,您不是最不喜欢听到鬼鬼怪怪这些词儿,咋您现在又说起来了。”
宋慈无赖地道:“别人说我不喜,我自己说可以。”
宋致钰:“……”
行行行,您老牛叉轰轰,我跪了。
宫嬷嬷领着两个丫鬟上了茶水来,又拿了一个蒲扇站在宋慈旁边扇风。
宋致钰从炕几上拿了一个野果子,道:“娘,今儿那魏家太夫人是和谁家相看来着?”
宋慈一怔:“你问这个作甚?”
“您先回我话。”
“威远候府的大公子,叫什么来着,宫嬷嬷?”宋慈一时也忘了那个青年叫啥来着。
宫嬷嬷道:“叫蔚晟。”
“对对,蔚晟。”宋慈一拍大腿,道:“不是我说,这蔚大公子还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派头,待人温文有礼,眼神也正,虽是庶出,但自身也有才华,要是内里也是和外表一样,人品过得去,那也不失为一个好郎君。”
“我呸!”
宋致钰作呕似的呸了一口。
宋慈脸一黑:“干嘛,老娘夸别个,是挠到了你一无是处的痛处?”
宋致钰也不恼,嘿了一声,道:“娘,我再一无是处,可我也是正经的男人,是赞同阴阳调和的,可不是那搞龙阳之好的渣渣。”
龙阳之好?
宋慈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嬷嬷却是脸色变了,手上扇风的动作也为之一停,脱口而出:“四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我都亲眼瞧着了。对了,我知道在哪听过他,包打听也知道,说跟我赌呢。噢,就是兵部侍郎家的那个包丞轩,他也这么说。”宋致钰翻了个白眼,算是把这蔚晟给想起来了。
宫嬷嬷看宋致钰不似作伪,不由满脸惊色:“太夫人?”
宋慈算是反应过来了,龙阳之好,是指那蔚晟是个弯的,搞基吧?
这一想,她登时就急了,道:“不会吧?那蔚晟看起来挺正常,也……”
她说着说着,也没词了,这弯的,也不代表都是娘里娘气的受,说不准人家就是个攻,举止言行皆正常,如果对方还是个双性恋,那就更没破绽了。
但是不管有没破绽,这要是那种人,那岂不是想骗婚?
卧槽,无耻贱人!
“你说说,是个咋回事?”宋慈最看不惯这骗婚的弯人,你可以搞龙阳,她不歧视,但骗婚就不对了。
而她对王秋曼也很看好,那姑娘命运本就多舛,要是再摊着这么个事,那真是惨上加惨。
宋致钰也不隐瞒,把自己看到的说了。
“会不会看错?”宫嬷嬷迟疑着问。
“就是我看错也没啥,这又不是不能查,我要不是看老娘和魏老夫人交好,我才不管她谁跟谁呢,关我屁事。”宋致钰说完,就站了起来,道:“娘,我走了啊,这事要咋整,看你们了。”
宫嬷嬷看他走了,不由看向宋慈:“太夫人,您看这?”
这都什么事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宋慈神色有些难看,带着皱纹的唇抿起来,使她看起来比平常多了几分严肃冷凝。
这事她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肯定是要和魏太夫人说一声的,总不能明知道那是个渣男,也让王秋曼一头撞过去吧。
但她也没冲动,魏太夫人是真心爱护王秋曼的,能替她寻来这么个人,肯定是多方调查过的,都查不出那人有不对的地方,那是他隐藏得好,还是四郎看错了?
“宫嬷嬷,你觉得四郎说的有几分真?”
宫嬷嬷沉吟片刻:“太夫人,您也知道,四爷他从来就不管这些事,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又成日在外,怕是真听到了什么风声也说不准。”
那就是信宋致钰的话了。
宋慈抿了抿嘴,道:“确实,毁人姻缘损阴德,四郎他也不是这么无品的人,只是这事如果是真的,那蔚晟也太会装了。”
就连她也没看出不对来,麻蛋,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啊!
“确是如此,老奴看那蔚公子,也是文质彬彬,没料到……”
宋慈冷笑:“知人口面不知心就是这话了。我就说,咋就觉得那威远侯夫人有些奇怪,肯这么大度的替庶子相看,不是说过她没了嫡子后,怀疑的是这蔚晟生母做的手脚?既如此,怎会这么大度替他相看?只怕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宫嬷嬷点头,这事确实有些奇怪。
“魏太夫人理应不会这般疏忽,会不会想多了?”宫嬷嬷又有些迟疑。
宋慈摇头:“老魏她是一心想给这个侄孙女相个好郎君,有个词叫关心则乱,她一急,看走眼不是什么奇怪事。而如果那威远侯夫人和那庶子之间有突成什么协议,恐怕会帮着替他遮掩,那么一来,就更查不出来了。”
宫嬷嬷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便笑道:“太夫人心里门儿清。”
宋慈苦笑:“旁观者清罢了。宫嬷嬷,你说这事我该跟老魏提个醒吧,她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万一人家知道这事却当不知道呢?”
“不可能。魏太夫人是真心替这侄孙女打算的,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去相,这又不是什么好亲。”宫嬷嬷摇头反驳。
龙阳之好不是什么好名声,男的好这道,女子嫁过去,只会受苦受累。
“也是。”宋慈下了决心,道:“你遣人过去老魏那边庄子说一声,明日我过去和她说说话。”
宫嬷嬷应了,又问:“太夫人不怕得罪那威远候府?”
毕竟这事真查出来,两家这亲就结不成,甚至会结成仇了。
“我会怕?”宋慈指着自己,一脸惊愕:“我谁呀,堂堂的一品诰命太夫人,当朝相爷的嫡母,我还和太后娘娘是闺蜜,你说我会怕他们?就是我没这后台靠山,我都不怕。搞龙阳的是他们家,能搞就别怕别人知道。其实他搞没啥,搞了还骗婚,就是没品没德,真要传出去,第一个没脸的就是他威远候府,我宋慈会怕?”
宫嬷嬷:“……”
这副我后台硬我怕谁的样子,委实逗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看好
魏太夫人双耳发热,不由伸手去摸了摸,莫非是谁在背后道她坏话?
“曼儿,曼儿?”
王秋曼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有些茫然的看向她,啊了一声。
“我喊你几声了,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魏太夫人逗她:“莫不是想那蔚公子的风采?”
王秋曼脸一热,羞涩地道:“姑祖母,您说的什么呀,曼儿怎会?”
魏太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头上的青丝。
“那蔚晟我瞧着是个端方的,你觉得如何?我想着,咱们这边应了,没几日,威远候府便会遣官媒上门提亲了。”
饶是王秋曼再淡定沉稳,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也禁不住有些羞涩脸红,跪坐在魏太夫人的腿边,把脸埋到她的膝盖处,道:“姑祖母,女子一定要嫁人吗?我便是不嫁也可以的。”
魏太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曼儿,你如今是孤女一个,手上又有大笔的嫁妆,不嫁人,你何以有靠?姑祖母老了,便是能护得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辈子,我始终是要走在你前面的,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王秋曼心头一哽:“姑祖母……”
“再说了,女子终是需要一个依靠一个家的,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比形单影只的要强些。”魏太夫人道:“这蔚大公子,虽是庶子,却是有机会承爵,他本身也是有才华的,我瞧着也算端方,也不失为好的选择,你说呢?”
王秋曼却是想起宋致钰对她说的,这人不是良配。
她抿了抿嘴,道:“姑祖母,我想考虑几日。”
宋致钰说的她不能全信,但仔细一想,对方有什么理由来她面前大放厥词?能让姑祖母也认可的人,再纨绔,人品应该也是不差的。
那人,应该不是会故意毁她姻缘的坏人。
魏太夫人有些意外:“你并不看好那蔚公子?还是他和你说不合?”
王秋曼摇头:“是我自己的缘故,我就想再想想。”
她得让人去细细查一下。
魏太夫人只当她是羞涩,想了下,就道:“也行,那我们过两天再议,女儿家合该矜贵些。”
左右也不差这几天,若是那威远候夫人为此而恼了,那这亲不结也罢。
王秋曼松了一口气,决定回去就让心腹去查一下。
两人正说着话,魏太夫人的心腹妈妈上前福了一礼,笑着说宋慈那边遣了人来,说是明日会过庄来与太夫人说话。
魏太夫人有些意外,莫非宋慈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秋曼却是心上一跳,有股子不太好预感。
她从魏太夫人院里离开,回了自己的房,立即让另一个丫鬟青竹上前。
“你让你父亲,寻两个妥当的人,去查一查威远候府大公子的事,事无巨细,尽快。”
青竹愣了下,随即想到小姐和那位相看,这是想看一看对方是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便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王秋曼坐下来,扭着绢帕,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随即苦笑出声,她的亲事,也要比别的人多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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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坦言相告
翌日清晨。
宋慈便来了魏家的庄子,魏太夫人笑眯眯的上前迎她是,凑趣道:“一早就有喜鹊在我窗前叫,我便知有贵人来,瞧,老姐姐你来了。”
宋慈:“……”
昨天她才遣人来送了信会过来,自然是她啊,老魏说这恭维话,有点多余啊。
她再看这位的脸色,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魏太夫人满脸喜意,就不知道等会她得知自己来是捅刀子的,会不会还笑得满脸褶子。
魏太夫人把宋慈拉到屋里坐下,让人上了茶,又让人去请几个小姐过来给宋慈问安。
“不必。”宋慈按着她,道:“我来也就是和你说几句话,说了我就走,东阳郡主还在我家庄子上做客呢。”
魏太夫人愣了下,既是如此,怎还过来?
直觉的,她觉得宋慈眼下撇下客人过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慈喝了一口茶,道:“老妹妹,我们也是熟人了,我也就不跟你转弯抹角,免得费时间。”
魏太夫人心口突突地跳,强笑道:“老姐姐,有什么话让你这么紧着过来,你说就是。”
“那我就说了啊。就是曼儿那孩子的亲事,你得再谨慎着了解一下,我是听说,蔚家那大公子,似是有些不为人外道的秘事。”宋慈压低了声音说。
魏太夫人心猛地一沉,握紧了炕桌的桌边,看了一眼心腹妈妈。
那心腹妈妈立即退到门边,打发了旁的丫头,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老姐姐,此话怎讲?”
能让宋慈特意过来周知的,肯定不是好事。
“我也只是听我家小儿说,那叫蔚晟的,似是龙阳之好那类人,在外和个小子不太清楚。”
魏太夫人身子一晃,声音都尖了:“什么?”
天呐,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这是天方夜谭吧,那蔚晟,看着如此端方,怎是龙阳君?
“老姐姐,这,这是不是误会?那孩子看起来很周正,这,这怎会是……”魏太夫人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宋慈握着她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道:“你稳着点,你要是慌了,曼儿可怎么办?”
魏太夫人确实慌了,被宋慈这么一提醒,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我知道,我不能慌。”
她拿起桌上的茶连灌了两口,道:“这是你家老四说的?”
“昨日他看到了他和青年在一块,有些暧昧。”宋慈顿了一下,道:“当然,昨日去寺里的人那么多,兴许他看错了也说不准。我的意思是,你得谨慎些,最好去细细查一下,毕竟是孩子一生的大事。”
魏太夫人目露冷凝,道:“我晓得,若真是如此,那蔚家也是欺人太甚。”
宋慈无意说太多,只道:“我也希望是我枉做小人了,这并不是真的,可若是真的,那……一切还得看你怎么处理。”
魏太夫人反握着她的手,诚恳地道:“老姐姐,若真是如此,那我替曼儿谢你了,以后让她给你磕头。”
事情不是真的那也只是虚惊一场,可若是真有其事,那她岂不是差点送了那可怜的孩子入火坑?
魏太夫人气得双眼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