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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35:一群对美女熟视无睹的糙汉子

    茫茫雪野中孤零零的扎着一顶大帐篷,在风雪中摇摇晃晃,似乎不知何时就会被风卷走。

    穆珏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远处走来,挨个钻进帐篷,把手里扒下来的衣裳丢在一堆,全部当做寒冬取暖之用。

    角落里,狼狈不堪的大神女裹着一块脏兮兮的羊毛毯子取暖,她早就没有高贵模样,美貌也被邋遢遮掩,与粗俗肥胖的柔然妇女几乎一模一样,看着他们丢下的衣服,便知道他们又去杀人了。

    眼睛盯着在火堆边派去身上雪花的穆珏,她恶狠狠的开口:“你屠杀了神明那么多子民,神明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听多了,也就没什么值得反驳的了,穆珏完全不搭理她,抓了一块火堆边烤着的馕饼和半块羊肉,就去了帘子后面。

    挂起来的毡布很厚,大神女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跟随穆珏的八百多人,突然变成了七八个,她也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她被侍卫绑着,在寒冬到来之前找到了一个牧民没来得及收走的帐篷落脚,自从天冷,就没出过门了。

    一个大帐篷,挂了两张毡布,就是她一个姑娘与七八个大男人睡觉的地方,他们日日出去,完全不怕她逃跑。

    茫茫雪野,离开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默默无言的吃了东西,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就开始睡觉,大神女也无话可说。

    这群男人,完全不把她当女人来看,视她如无物,中间只隔着一块毡布都无动于衷,她甚至都不用担心自己的清白。

    天色黑了他们才醒,帐篷里的火堆早就熄灭了,大神女冻得受不了,正要去烧火,就见他们摸黑起身,立刻缩回去半声不吭。

    有人重新烧起熄灭的火堆,大神女瞧见穆珏从毡布后面出来,看都没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很快出了帐篷,其他人也跟着出去,外面只有风雪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寂静的。

    穆珏一行人在夜色下探雪潜行,顶着风雪翻过两座山,面前的雪谷中,赫然出现大片营帐。

    那是柔然的大营,在这周围,是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穆珏等人,都是躲在这些部落眼皮子底下的人。

    这些部落是阻拦齐魏两军的马前卒,大军因为他们而无法突袭柔然大营。

    但大军不可以,他们这散落在各部落里面的八百人却是可以动些小手段,比如说宰了他们向外界求援的传令兵,让他们孤立无援。

    在山头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靠近,雪夜遮挡视线,他们顺利到了大营边上,抓走两个柔然士兵,拧断脖子后扒下衣服,直接混进去。

    他们要找柔然的粮草,这寒冬深雪的日子,要是没了粮草,人还可以吃牛羊饱腹,马匹牲畜却没什么可吃的了,没了脚力,他们也走不远。

    在关外数月,他们也没时间修整仪容,个个头发打结胡子拉碴,混在柔然人里面,没有半分突兀,而且,混迹久了就连说话的口音都能说得一模一样,若非彼此熟悉,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1336:炸个地牢给家里人送个信

    穆珏与一个侍卫以巡视的样子在营地里走,其他人分头散开,他们无法靠近中心的王帐,也不去动那个心思,在营地走了一圈,还是其他侍卫误打误撞找到了存放粮草的地牢,他们收到消息就赶紧过去。

    柔然人冬日里只有牛羊肉和梁子面,他们逐水而居,梁子面也不多,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吃,尊贵如努哈达,吃的就是从中原或劫掠或购买的大米小麦,寻常的牧民就是粗黑豆子,那些奴役仆人,就只剩下草糠了,还是畜生不吃才有他们一份的草糠。

    侍卫找到的地牢就是装满梁子面的地方,守卫的人不多,他们过去说是交班,看守就走了,等周围没人了,侍卫这才进去,一番检查后立刻出来。

    “爷,有梁子面和大米,另外还有牛油。”

    “牛油?”这可是好东西了,既可以用来做饭取暖,又能点火就烧。

    穆珏想了一番:“带走。”

    他们挨个进去,又一切如常的出来,等真正交班的人来了,立刻散去各处。

    寒夜动人,即便是柔然人,此刻也只想待在帐篷里面围着火堆喝马奶酒,几道人影巡逻经过,还有半醉的柔然大汉出来招呼进去。

    穆珏一手提着柔然的弯刀,一手提着一只装着牛油的坛子,默不作声的走着,手里的坛子破了洞,随着他的走动,被化开的牛油滴滴拉拉落了一地,在他身后,是寂静寒夜中突然炸开的地牢,‘轰’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震动,守卫被震飞吐血,熊熊大火拱着一团火球出来,装着牛油的陶罐像是出锅一样的爆米花一样四处飞溅,落地之处,必起大火。

    安逸的柔然大营顿时乱了,所有人都慌张的起来,穆珏在他们冲出来之前到了一处营帐背后,众人大乱的时候,雪地上窜起七八串火龙,火龙飞快扑向就近的帐篷,然后又向周围弥漫。

    “灭火,快灭火。”

    柔然大营躁动了起来,穆珏等人聚在一起,正准备人,一个冲过来的大汉就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双方一对视,大汉直接提刀过来。

    “你们先走。”

    穆珏提刀迎了上去,凌空一跃手持弯刀劈下,大汉立刻举刀抵挡,‘铿锵’一声,虎口发麻,他惊讶于穆珏的力量,腰肌一动,先前迈开一步就把穆珏往后退去。

    穆珏并不与他做纠缠,矮身一转,直接到了大汉身后,左手手刃划过他的腰侧,大汉警惕的闪开,却在回身的瞬间,自己撞在了穆珏右手的弯刀上,血水四溅,大汉这才意识到他不过虚晃一招。

    穆珏并没有与他纠缠的打算,立刻飞身离开,一路杀了出去,他一头扎进火里,那些柔然士兵不敢跟着,等绕过大火,已经找不到穆珏的踪迹了。

    甩开身后大乱,穆珏他们安然撤退,这场大火,足以让大魏的哨兵发现柔然大营的位置。

    他们接近帐篷,却发现帐篷外面有四五匹马,他们立刻警惕起来,一靠过去,就是大神女绝望的哭喊与男人放荡的大笑。

1337:这多少有点没自知之明了

    立刻有侍卫冲进去,手起刀落,要对大神女行凶的那四五人转瞬间就成了刀下亡魂。

    她光溜着身子缩在一堆脏兮兮的衣服上,已经吓傻了。

    侍卫看都没看她,一言不发的把尸体拖出去,几个大男人就蹲在帐篷外面吹风。

    大神女在帐篷里哭到天亮才稍稍停住,穆珏几人都快成雪人了,他们极少交流,大冷天说话都是一件耗费力气的活儿,为此谁也没主动开口去问大神女可不可以进去烤烤火。

    下着雪,也分不清时辰,只知道肚子饿的扛不住了大神女才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裳,看着地上被雪半埋的那几个男人,眼中尽是恨意,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狠狠砸在那几具尸体脸上,即便是人死了也不能阻拦她发泄恨意。

    “是柔然人。”穆珏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我大魏将士,军法森严,做不出这种事情。”

    大神女咬牙看向他,却见他们都十分无所谓,对她的遭遇没有心疼,也没有嘲讽,一个个急忙钻进帐篷围在火堆旁边取暖。

    大神女无比愤恨,她转身进去,一把抓住穆珏的衣裳:“送我回主神庙,我必要整个柔然付出代价。”

    “就为了这几个柔然人?让整个柔然陪葬?”穆珏打开她的手,继续烤火:“回去可以,可是并非是我们送你回去。”

    他不同自己回去?

    大神女心里突然就没底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已经无比清楚,只要跟着这个男人,自己就是绝对安全的,若是他不跟自己回去,那自己若是再遇上危险该怎么办?

    而且,她被抓出来这么久,要是不带着穆珏一块回去,如何免死?

    神女必须是处子,何况是自己这个大神女?

    被抓走几个月,若是不把罪魁祸首带回去请神明原谅,那回去了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必须与我一同回去。”大神女再度拉住他:“你们要灭了柔然,若没有我的帮助,是办不到的。”

    穆珏有些烦了,越发用力的打开她的手:“大神女想必是误会了,我之所以抓了你,只是要断了柔然西撤的路,如今目的达成,我不杀你已经足够,没道理送你回去。”

    “你把我送回去,那你们灭柔然的事,我便再也不让人插手。”大神女依旧拉住他:“不然,我就告诉神明的子民,一切都是你的阴谋,都是你们魏国的阴谋。”

    穆珏笑了出来,抬手就掐住她的脖子,差点将她整个提了起来,他突然动手,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大神女被突然的窒息感惊得慌乱,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威胁我,否则杀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目的都达到了,你觉得这个威胁还有用吗?”他把大神女丢了出去,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并非我中原大地目中无人,你们那些崇信神佛之人的战斗力,我们还真就没放在心里。”

    大神女摔在地上,浑身发抖,却依旧看向烤火取暖的穆珏:“你送我回去,我可以帮你拿到更多,给你尊荣。”

1338:这个双标的男人

    “看不上。”他不想在啰嗦,走向毡布后面:“再说话,就劈晕,免得聒噪。”

    侍卫们一言不发,他们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身上还没缓过力气呢。

    “你答应放过我走,那我就还有用途。”大神女完全不把穆珏的话放在心里:“你送我回去。”

    穆珏直接不理她了,大神女爬起来还要说,烤火的侍卫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她劈晕倒在地上,然后转过去,继续哆哆嗦嗦的烤火。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能比赶紧烤烤火暖身重要?

    他们没有在这里久留,炸了柔然大营,柔然人必定会搜捕他们,为此歇了一会儿,他们立刻出发,这么深的雪骑马也无济于事,只能走路,大神女打定主意跟着穆珏,磨着他送自己回主神庙。

    男人的体力总是好些,他们走了几个时辰,天色再度黑下来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双方同时警惕,身边的侍卫率先过去,穆珏留在原地,大神女下意识的靠近他。

    穆珏却突然回头一脸厌烦:“离我远点。”

    大神女惊得一哆嗦,看着他赶紧退了两步,穆珏这才转过去。

    同行数月,她也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对女人似乎格外厌烦。

    没一会儿,侍卫高喊:“爷,是魏军。”

    前方来人,哨兵跑到穆珏跟前,立刻抱拳跪下:“末将参见侯爷。”

    “有多少人渗透进来了?”穆珏没心情和他们客套:“大军现在如何?”

    哨兵立刻说道:“大概有一千多人,柔然被大军冲散过几次,我们的人便趁机混了进来,柔然最后的依仗就是狼胥山,元帅已经安排永信伯带了三万轻骑绕后,阻断后路。”

    “阻断后路?”穆珏不是很明白穆祯的打算了。

    哨兵直言:“公主口谕,不投降,便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

    穆珏点头不语,身后的大神女却跳了出来:“她凭什么对神明的子民动手?”

    “大神女不也因为自己被几个柔然人欺负就要报复柔然全族吗?”穆珏沉了脸色:“比起你因为个人私事就要报复人家全族,我爱妻师出有名,一心为国。”

    大神女愣了:“他说的公主就是你妻子?”

    “是。”穆珏瞪着她:“所以,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那你在我这里仅剩的一丁点用处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维护明仪,连旁人说她一句都无法容忍,前后差别,让大神女不说话了,看他向前走,依旧跟上。

    大营着火,暴露了位置,努哈达的位置基本上也能确定了,齐魏两军默契的左右包抄,努哈达急忙应战,最后以丢下数千俘虏为代价狼狈撤走。

    大战当前,最难办的就是俘虏。

    留着是拖累,杀了会让敌人看不到希望而殊死抵抗,为此穆祯只能将所有俘虏看押,在战报上如实禀报等朝廷安排。

    这几个月来,他们已经陆陆续续俘虏了不少柔然人,如何处理他们,是个极大的问题。

    他写折子回去,齐军自然也写了折子回去。

    折子送到邵阳的时候,离着大婚只有一天了。

1339:给和静挖坑

    齐昭到皇贵妃陈萱萱宫里用午膳,顺势歇在她宫里养精神混午觉,陈萱萱见他外在小榻上打盹,便小心翼翼的奉上解腻的茶,温声细语:“明日便是皇后娘娘入宫的日子,皇上今夜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一个魏女入宫,有何值得重视?”齐昭闭着眼十分清冷,言谈里都是对这门亲事的不耐烦。

    陈萱萱笑道:“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国色貌美,又是个才情出众的人,想必皇上见了,定然会喜欢的。”

    “美貌不过皮囊,要了有何用?”齐昭依旧冷冷的:“娶她,不过是安定边关罢了,她哪里比得上你?”

    陈萱萱心里更是一阵欢呼:“皇上好些日子没去看望恭妃了吧,奴婢听说她病了,不如皇上夜里去承泽宫看看?”

    她存心给恭妃挖坑,齐昭看得明白。

    如今大魏与柔然打的你死我活,明日魏女就要进宫,自己今晚若是去了恭妃宫里,那不是明晃晃的打了魏女的脸?

    等魏女入宫,岂有放过恭妃的道理?她们二人撕扯起来,陈萱萱只会渔翁得利。

    “不了,大齐正在攻伐柔然,朕过去不合适。”齐昭坐起来摸摸她的肚子:“此乃朕的长子,你可要细细养好身子才是。”

    陈萱萱羞涩一笑:“好,臣妾遵旨。”

    她依偎进齐昭怀里,握住他的手,与他嬉闹了一阵才问:“皇上,太后将皇后娘娘的寝殿指在了路瑶池,那里最是清净,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喜欢,毕竟,臣妾住着芳泽宫,恭妃住着承泽宫,这皇后娘娘的寝殿反倒是一个小小的婕妤所处之地,是不是不好?”

    “她若不喜欢,大可去冷宫待着。”齐昭嗅着她的头发:“朕的后宫,能有她一席之地,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陈萱萱忍不住笑起来:“皇上也不怕美人伤心。”

    齐昭笑了:“襄王妃去教她后宫规矩,可她非但不感激,还顶撞太后,这样的女子,太后罚她住到路瑶池那种靠近冷宫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皇后娘娘定然是娇生惯养之人,年少性子骄横些,皇上别和她计较。”陈萱萱十分懂事的说道:“小女儿家,谁没小脾气?”

    小脾气顶撞太后?

    齐昭秒懂她想要暗示自己的意思,配合着冷了脸:“你这样的才是小性子,她那样的,便是粗俗无家教,不过,朕也不能指望魏女能有什么教养。”

    他每句话都是对和静的嫌弃,陈萱萱差点就绷不住嘴角的笑意了,等齐昭离开后,笑盈盈的把玩着他赏赐给自己的玉佩。

    身边的陪嫁丫鬟倩云比她还欢喜,急忙过来道喜:“皇上对那位将要进宫的皇后娘娘如此厌恶,奴婢恭喜娘娘了。”

    “皇上厌恶她有何用?”陈萱萱把玩着玉佩:“美色难挡,日子长了,谁能保证皇上能不宠?重要的是她还没进宫就得罪了太后,有太后厌恶才是最要紧的事。”

    倩云笑道:“那也多亏娘娘安排,让襄王妃故意去挑衅。”

1340:应付式大婚

    “本宫有孕,未免被夺了宠爱,不得不多多筹谋。”陈萱萱摸着肚子:“恭妃以色侍君,深的宠爱,以至于皇上都对柔然动手了,竟然都不曾杀了她,如今又来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皇后,君恩被分,本宫急啊。”

    倩云安慰道:“娘娘腹中是皇上的长子,皇上不会忘了娘娘的。”

    “长子,也不过庶出。”陈萱萱把玉佩放在桌上:“皇后之位,本该是本宫的。”

    倩云瞧出她的失落:“只要皇上心里有娘娘,封后也是迟早的事,那魏女不被太后喜爱,后位也是坐不稳的,等哪日齐魏两国开战,必定拿她祭旗。”

    陈萱萱心里这才好受些,她与齐昭是早早定了亲的,她也相信自己在齐昭心里与其他后妃不一样。

    一夜大雪,次日,雪停,蓝天之下白雪覆盖,天气竟然出奇的好。

    皇帝大婚,整个邵阳都挂起了红绸,庆王爷与薛卓早早入宫,与齐国百官一同等候。

    后妃都换上了翟衣,个个庄重,齐太后坐在凤椅之上,没有半分喜悦神色,襄王妃回来说了和静的话,让她对这个尚未蒙面的皇后深恶痛绝,以至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把不快直接写在了脸上。

    齐昭穿着黑色龙袍,身上不带半点红,不像是迎娶正妻立后,更像是纳妾。

    庆王爷与薛卓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扎眼睛,半句话都不愿意提。

    等了许久,凤驾才进宫,所有人都看着,离得远远的,车里的和静就看见了齐昭,那一身黑色龙袍分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他不穿红,和静反倒有些开心,她也不愿意与齐昭婚服加身。

    等凤驾停稳,嬷嬷扶了她下车,千百双眼睛齐齐看着盛装打扮的她,惊艳,嫉妒,两股目光交缠,恨不得拧成一股绳,直接将她勒死当场。

    和静稳稳走上前,不悲不喜,神色木然,如同没有生气的美人图。

    齐昭看着她,等她走近把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期待从她脸上看到惊慌和愤怒,让她知道,那夜行凶的人就是自己,让她众目睽睽之下失仪。

    可是,和静从头至尾没看他一眼,她的目光飘于虚空,即便走到了齐昭面前,也没有将半分余光投在他的身上。

    齐昭突然就生出极度不悦,他冷脸转开,再不看和静一眼。

    帝后不和,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然后所有人都高兴了。

    大齐看不上魏女,大魏何时又看得上齐昭?

    逢场作戏都说不上的大婚花费了数个时辰才落下帷幕,齐太后借口身体不适直接退席,连婆婆酒都不喝了。

    众后妃都等着看和静笑话,太后这么不给面子,日后该如何对待这位皇后娘娘,大家心里也有数了。

    陈萱萱站出来做好人:“皇后娘娘别多心,太后年纪大了,经不得这样的热闹。”

    “嗯。”和静冷冷应了一声:“本宫舟车劳顿,也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告辞了。”

    她也走了,丢下齐昭一个人喝喜酒吃喜宴,众臣哗然。

1341:来啊,不就是硬刚嘛

    齐昭的脸黑成锅底,冷声喝到:“站住。”

    他发火了,众后妃都等着看笑话。

    “太后退席,乃身体不适,皇后为何?”

    和静转过来,这才看着他,眼神仿佛一汪深泉,藏住了太多的情绪,她开口,平静回答:“没心情陪你们演戏,且,也不想与任何人打交道,我今日进宫,皇上就当我今日死了,别来打扰我,也别让其他人打扰我,我嫌烦。”

    她比齐昭更厌恶这门亲事,而且明确表示对她们所有人都厌恶。

    所有人都惊了,就连陈萱萱也被惊到了,她们从未见过脾气如此刚烈的女子。

    明晃晃的不讲这门亲事放在眼里,这分明就是在虚入齐昭。

    陈萱萱悄悄看一眼齐昭,孤傲如他,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人厌恶嫌弃?

    果然,齐昭被激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恨不得捏碎她细细的手腕:“那朕成全你。”

    “那就放手。”和静没有半丝惧怕,说了一句见他不松手,指甲直接抠下去,硬生生将齐昭的手背抠出几个血坑,齐昭吃痛力道一小,和静直接甩开他的手。

    似乎,被他碰一下,都让她厌恶到想吐。

    “放肆。”立刻有人站出来:“岂敢伤了皇上龙体。”

    庆王爷在百官中负手而立:“不喜欢,那便回去休息吧,身子最要紧。”

    他还在这里,就容不得这群齐国人为难和静。

    “大魏是这样教导规矩的?”陈萱萱怒斥:“今日大婚,皇后娘娘...”

    和静看着她:“本宫如何,轮得到你一个妾室指手画脚?”

    陈萱萱顿时堵得脸色发红,一下子就委屈哭了:“皇上...”

    “滚。”齐昭火冒三丈,被一个女人伤了,他觉得是奇耻大辱。

    和静却没直接走,而是上前当着齐国百官的面开口:“齐魏联姻本就是交易,本宫虽为皇后实为人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不知好歹来本宫面前逞威风,那本宫会让她看看,对一个无所顾忌的人下手是何下场,我大魏女子历来刚烈,惹急了,就拼个你死我亡。”

    她横眼一扫,目光掠过所有后妃,吓得她们花容失色,那股子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谁都没料到,她会是个这般不好招惹的性子,会在大婚当日就把话说开,不留后路。

    “回宫。”和静扭头就走,嬷嬷替她捧着金册金宝跟随。

    陈萱萱立刻示意总管大太监金宝,金宝会意追上去,高喊:“皇后娘娘,您的寝殿安置在了路瑶池,奴才为您带路。”

    高声宣出她的寝殿偏僻,再打大魏一记耳光。

    “无妨,齐国寒酸,本宫早有耳闻。”和静利索的回答,差点把金宝羞到地缝里面去。

    跟随的嬷嬷立刻喊道:“轿辇。”

    他们乘轿离去,把其他人干巴巴的晾在了那。

    羞辱不成,反倒落了一句损话。

    齐昭的脸色难看到极致,端王就一直看着,他对和静的态度并不意外,崇恩大公主就是个火爆脾气,她的女儿又怎么会是个好招惹的?

    你让她没脸,她也让你没脸,舔着脸伏低做小,从来就不是大魏皇室女子的性子。

1342:庆王爷实力护犊子

    而且,人家有三千陪嫁兵,就在邵阳城外,嫁妆数百万,即便是不给吃不给穿,人家照样能潇洒一辈子。

    不图恩宠,就再无顾忌,除非齐昭敢直接杀了她。

    可是杀了她,齐昭先前的安排就算是白费了,还会落得一个骂名,大魏反倒成了师出有名那方,如今齐国的兵马也被明仪公主一个三万颗人头的要求拉下水,谁都不敢轻易动武。

    从这门亲事促成之日起,和静就拿到了免死金牌。

    除非,齐魏反目,两军对垒。

    齐昭从未这般动气过,他站在百官目光之下,觉得自己就是笑话。

    “不知礼数。”有个齐国老头跳脚出来:“堂堂皇后,竟然这般不知礼数,大魏果真礼仪崩坏。”

    薛卓蹭一下就站了出来:“联姻是你们自己提的,人是你们自己选的,并非我大魏上赶着嫁过来,而且,皇后娘娘的话说的足够清楚了,她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来日方长,诸位还怕没有过招的机会?”

    老头差点气死:“你...今日乃是大婚,而且刚伤了皇上,实乃大逆不道。”

    “伤了就伤了,大男人受点轻伤还能危及性命不成?”庆王爷一脸不耐烦,他就像是孩子打架后帮着吵架的家长一样。

    我娃动手了你们也不能说,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我娃有理。

    这下不光老头差点气死,其他人也被气的鼻子冒烟。

    齐昭什么也没说,拂袖而走,端王就看着,还有些幸灾乐祸。

    齐昭翅膀硬了想飞,结果自作聪明的求娶到了一个脾气这般刚烈的皇后,人家不屑于权位恩宠,对他没有半分所图,所以回怼起来腰杆子都是硬的,日后更有他受的。

    大婚连晚宴都没有,庆王爷与薛卓也不在意,直接就出宫了。

    皇上大婚,反倒像是一场闹剧,偏偏闹剧的女方对此根本不在意。

    入了夜,齐昭直接去了恭妃的承泽宫,大婚之夜,将和静丢在偏僻的路瑶池,本打算羞辱她,结果派人过去一看,和静早就熄灯歇下了,完全没有等他过去的意思,这一下,齐昭更冒火了。

    他在承泽宫黑着脸,恭妃披着轻薄纱衣掀帘出来是,身躯若隐若现,直接贴进齐昭怀里,柔弱无骨的手顺着他的衣领摸进去。

    “皇上都好些日子不来看望臣妾了,臣妾还以为,皇上忘了臣妾。”

    齐昭捏住她的下巴:“比起那个不知好歹的魏女,还是爱妃更得朕心。”

    “大魏女子历来骄横,臣妾可不敢与她们相比。”恭妃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去磨蹭他的耳垂:“臣妾,只想伺候好皇上。”

    齐昭垂眼看着她,起身将她掳去床榻行欢。

    次日一早,和静准时起身,梳妆妥当,先在路瑶池走了一圈。

    “这里虽然偏僻,可是屋子不少,伺候的人也能住下,嫁妆也已经放入库房,这后面就是冷宫,离着皇上的章泽宫很远,章泽宫两侧分别是芳泽宫与承泽宫,是皇贵妃与恭妃的寝殿。”掌事的方嬷嬷为她引路:“离路瑶池最近的,就是赵美人的寝殿,听说她刚刚出宫时也十分得宠,可惜得罪了恭妃,如今与打入冷宫无异了。”

1343:对齐昭退避三舍

    “昨日那个恭妃该是没来,到是那位皇贵妃惺惺作态假充好人,照你这么说,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看来我昨日没傻乎乎的给那个皇贵妃脸面,反倒是件好事。”和静推开一道门看了看:“这地方不错,清静。”

    方嬷嬷问道:“娘娘可准备动身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

    “自然是要去,今日去打个照面,闹一通,日后就没什么烦心事了。”

    她在路瑶池走了一圈才坐上轿辇往齐太后的寿安宫去,一路上的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位新皇后。

    是个美人,更是个脾气刚烈的美人。

    他们跪拜在地,却在和静走远后窃窃私语。

    昨夜帝后大婚,皇上歇在了恭妃宫里。

    大魏与柔然为敌,齐昭此举,便是羞辱大魏。

    也不知道今日新皇后请安,可会问罪。

    穿过大半个皇宫,她们迟了半个时辰才到寿安宫,齐太后等的脸都黑了,众后妃都不敢说话,安静的坐着。

    和静不疾不徐的进来,一身正红色宫装,凤冠珠翠,一件不见杂色的雪白狐裘,她抱着手炉往那一站,便艳压满殿莺莺燕燕。

    “给太后请安。”她屈膝见礼,态度却冷冰冰的。

    齐太后黑着脸冷笑:“皇后好大的阵仗,头一日请安,竟然晚了半个时辰人,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路瑶池远,这才来晚了。”

    陈萱萱忙道:“太后息怒,皇后娘娘想必是累着了,新妇劳累。”

    “皇贵妃没听说吗?”有人笑了出来:“昨天晚上,是恭妃娘娘侍寝,这皇后娘娘何谈劳累?”

    陈萱萱故作诧异:“当真?这恭妃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以前这样也就罢了,如今皇后娘娘登位,还敢这般放肆。”

    她又开始挑拨,和静却只是听听,就她这样的段位,和以前的福齢有何区别?

    她们笑起来,等着看和静出丑。

    和静波澜不惊,冷眼看着她们挤兑自己。

    齐太后也跟着笑,大婚之日齐昭宠幸别人,再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了,她心里真是格外解气。

    “皇上驾到,恭妃娘娘到!”

    她们还在看笑话,那两位就像是故意等和静出丑一样姗姗来迟,所有人都起身,个个抱着看戏的心思。

    恭妃跟在齐昭身边,一脸春色看的好些后妃嫉妒。

    “参见皇上。”

    所有人都见了礼,和静也不例外,只是她清冷的很,没有半分乍现的情绪。

    “皇后睡得可好?”齐昭故意走到她跟前,挺拔的身姿居高临下瞧着她。

    和静垂着眼:“睡得很好。”

    她连自称都没有,一如昨日那般傲慢。

    “那就好。”齐昭得意洋洋,扫眼看了看所有人,给齐太后行了礼,直接坐下看着她们羞辱这个不知好歹的魏女:“免礼。”

    众后妃这才一一落座,和静也坐了下来。

    恭妃故意起身柔柔见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和静扫了她一眼,沉闷的应了一声,甩脸子甩的明目张胆。

    “臣妾替皇后娘娘伺候了皇上,娘娘不会怪罪吧?”恭妃一脸挑衅:“毕竟昨日,是娘娘的大婚之夜。”

1344:我不会给齐昭生孩子

    齐昭端着茶盏笑了,恭妃这话问的,简直戳人心窝子。

    “你若喜欢,日后,所有该本宫伺候的日子都让给你了。”和静回答的从容不迫:“不必客气。”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齐昭的退避三舍。

    恭妃一愣,顺势谢恩:“臣妾多谢娘娘。”

    齐昭再度感到浓浓的嫌弃,脸色怫然不悦:“皇后真是大度。”

    “应该的。”

    “砰!”他几乎把茶盏摔在桌上,惊得众人心头一震。

    恭妃坐下来,得意之色也收敛了许多。

    “母后,朕看皇后还不懂事,这后宫大权,还是母后掌管为好。”他直接断了和静的大权:“至于皇后,也该跟着学学规矩,朕看你是半点不懂礼数。”

    头一次后宫觐见就夺权,后妃们又开始看和静笑话。

    结果,她站起来:“多谢皇上体谅,我也认为自己不适合掌管后宫,只是我并不想学规矩,若是皇上觉得我碍了您的眼让您不快,那就请皇上将我禁足,我愿意反省。”

    再一次退避三舍,齐昭火冒三丈:“恭妃,就由你告诉皇后,这后宫里的规矩。”

    和静恶心他,那他也恶心和静。

    恭妃一惊,满脸大喜:“臣妾领旨,臣妾一定好好告诉皇后娘娘。”

    “多谢皇上费心。”和静依旧不恼,无论齐昭如何恶心她,她都全盘接受。

    这让齐昭一丝快意都寻不到,他心情更不好了。

    齐太后突然说道:“皇贵妃有孕,皇上也该多多陪伴才是。”

    这个时候提起别人有孕,除了恶心她,别无目的。

    “臣妾多谢太后记挂。”陈萱萱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十分温顺贤良。

    齐昭深情的看着她:“皇贵妃腹中之子,朕深为期许。”

    闻言,其他人满是嫉妒,和静却是一挑眉。

    这话说的,堪比催命符。

    “皇后。”齐昭突然转过来,眼神阴冷:“你可别错了心思。”

    和静颔首:“皇上放心,我十分希望皇上儿孙满堂,这样,日后也能择一位聪慧有才的养在膝下当做嫡子。”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陈萱萱心急出口,发现自己失态了才低了几分声音:“皇后娘娘年轻,必然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和静看向她:“本宫,不会生下齐国血脉。”

    再次明确表态,再次浓浓的嫌弃。

    齐昭勃然大怒:“皇后好骨气,既如此,那就待在路瑶池,不必出来了。”

    “多谢皇上,那我告辞了。”她迫不及待的离开。

    众妃再度诧异,齐太后险些气晕过去。

    齐昭这才明白自己受了激将法,脸色越发难看。

    出了寿安宫,和静径直回了路瑶池。

    方嬷嬷有几分担心:“昨日大婚,娘娘便给了皇上难堪,今日又给了皇上难堪,会不会不妥当?这后宫大权,怎么说也不能丢啊。”

    “把话直接说清楚,能省不少事,嬷嬷也该看见了,这后宫妃嫔各怀心思,我若贸然接了后宫大权,只怕皇贵妃的那个肚子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和静头脑清醒,坐在轿辇上瞧着前方:“何况,马上就是除夕宴了,这种时候必然是搞事情的场合,禁足正好避祸。”

1345:呀喝~媳妇要来了

    方嬷嬷见她有思量,也放心了不少:“那娘娘还是得想着恩宠的事才是,后宫之中,恩宠才是第一位的事情。”

    和静不吭声,她嫌齐昭脏。

    昨日她就认出齐昭是那个对自己行凶的歹徒了,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婚前行凶别有居心,她就怎么看齐昭都不顺眼了。

    恩宠?她不屑。

    回到路瑶池,宫门一关,她就把陪嫁嬷嬷们都叫到了跟前训话。

    “你们都是跟着我娘从后宫出来的老人,当年随我娘离开宫廷,如今又随我进入宫廷,异国他乡,勾心斗角只多不少,这深宫中,我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当同心协力。

    我无心君恩宠爱,也不想招惹路瑶池以外的任何人,我们就当在这路瑶池过日子一般,能过一日便是一日,其余的都不用去管,也不用去想,但若是有人欺负到头上了,也不必客气。”

    嬷嬷们都应了声,她们都曾是崇恩的陪嫁大丫鬟,熬到这个年岁,都是有资历的老嬷嬷了,儿女都在崇恩府上,哪里敢不尽心伺候和静?

    和静把手炉放下:“你们分管事务,便要提醒好自己手下的人,至于那些美貌丫鬟,让人仔细教导规矩,若是皇上看得上就安排过去,别来烦我就成。”

    “是。”她们都记下了。

    知道和静禁足路瑶池,庆王爷与薛卓没有任何表示,昨日还在各种护犊子,今日就不管不问,反倒是直接拿出国书,和齐昭认认真真的商量起两国通商的事来。

    商议结束之后,襄王跟在端王身后出宫,拢着手问:“这大魏的人真是奇怪,昨日还在维护娘娘,今日便一声不吭,大婚第二日便遭禁足,丢人现眼。”

    “人家就是故意避宠,这有什么好维护的?”端王爷拢着袖子:“再说,昨日就把话说开了,人家是来做人质的,皇后不过是一个得体的身份罢了,既然是人质,便是做好了禁足失宠的打算。”

    襄王还是想不通:“没有恩宠,娘娘在宫里寸步难行。”

    “宫里有什么事需要她去争宠?”端王笑了一声:“从得罪太后开始,人家就没打算掺和后宫的浑水,太后自以为是教训了她,结果不过是中了圈套如了人家的愿。”

    襄王皱眉:“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不会有这么重的心思吧。”

    “有没有,天长日久,自然明鉴。”端王往宫外走去:“嘱咐襄王妃,别跟着皇贵妃瞎掺和,没好结果的。”

    襄王心里一咯噔,赶忙说情:“她们妇道人家,不过是家常往来。”

    端王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直接走了。

    两国通商的事先前就商榷好了,可是齐昭被和静下了面子,存心为难,庆王爷与薛卓也不怕,耐心的和他磨,反正除夕前,他们是赶不回去了,为此半点都不着急,还不如在这里过个冬,等春暖花开了再走。

    大魏,朝廷给的军饷也在年前送到了军中大营,同时送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

    明年二月,明仪公主亲自巡政,莅临漠北。

    穆祯把这句话念出来的时候,人群里待着的穆珏嘴角顿时上翘,压都压不下来。

1346:驸马爷的眼光着实长远

    二月出发,慢悠悠的过来,那端午左右怎么也该到了吧。

    端午...嗯,他要努力点,端午之前灭了柔然,回漠北。

    穆祯扫视了他一眼,自家兄弟在草原上流浪了几个月,黑黢黢的不说,还胡子拉碴,回来了也不见收拾收拾,看起来比他还老,现在在那嘿嘿笑,十分猥琐。

    “公主决定巡边,而且指明会来漠北,定然是为了柔然而来。”穆祯看着麾下的十几位将军:“数月以来,我军俘虏柔然百姓众多,这些人必定要妥善处置,要想征服一国土地,必先征服一国百姓,为此,在公主到来之前,军中依旧严令苛待柔然俘虏。

    另外,齐军已经修整半个月了,我军却不能继续修整拖沓,按照原定的计划,再有一个半月,永信伯便能赶到狼胥山,为此,我军也需立刻启程,由骁骑侯顶替永信伯,带上路大军走左翼,以防柔然西撤,段玉柏华凌居右,时刻关注齐军东西,我带兵居中,将努哈达往狼胥山的方向驱赶。”

    他们应了,各自去准备,等大帐没了外人,穆祯丢过去一把匕首:“你这幅样子,我看着着实扎眼,仔细收拾收拾。”

    “现在还不急,这一脸胡子对我混进柔然大军里面有作用。”穆珏舍不得刮。

    穆祯看了他一会儿:“清梨那个小丫头极好美色,长得丑的人,她见了就哭。”

    “随她娘。”穆珏在穆祯这儿,把自己没见过的小闺女几个月大的事都了解透了,再大点的穆祯也不知到,他也没见过。

    穆祯坐下来,认真问他:“那个大神女,你打算如何?”

    “留着,她对筱筱有大用。”穆珏也正色起来了:“除了一个柔然,还会有下一个柔然,若想漠北安定,这个大神女便格外重要,据我所知,他们的信仰相同,但是力量很弱,时常被人打砸神庙,如果大魏愿意尊重他们的神明,并且提供庇护,那这群人,就是大魏漠北的守护者。”

    穆祯稍稍一愣,认真思量起来:“这个问题,从未有人想过。”

    “就是没人想到,才会一直没人敢做。”穆珏打算和他认真谈谈:“哥,你想想,大魏百姓信什么?信佛的,信道的,妖魔鬼怪都能给烧香拜拜,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一个信仰便是一股力量,我去过他们的主神庙,那些人为了自己的信仰,远涉千里,一步一拜,只为自己的神明,这么执着的人,大魏将他们拒之千里是损失。”

    穆祯认真听着,然后问:“那你可想过,这种人最为可怕,他们若是有了侵占的念头,便是毒瘤。”

    “漠北蛮荒,苦寒之地,大魏为他们提供庇护,便能占据千里草场,兵强马壮。”穆珏眼神一狠:“只要他们的神庙过不了漠北,信徒如何能过来?”

    穆祯默了半刻:“那若是中原百姓追随过去呢?”

    “普天之下,皆中原血脉,是好事。”

    穆祯彻底沉默了,点点头不再多问。

    打仗之外的事,穆珏一向比他想的周全长远。

1347:都知道驸马爷还活着了

    大魏军队拔营行军走了三天,齐军才发现他们驻扎的地方空荡荡再不见半个人影,迅速轻骑追上去,却连柔然仓皇离开时没收拾干净的东西都没捡到。

    轻骑也因粮草不足,仓皇返回,柔然发现只有魏军追击,挥刀反攻,两军大战,伤亡各半,以柔然再度后撤三百里止战。

    年前的最后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抵盛京,在早朝之上又兵部尚书当众宣布。

    “我军推进六百里,与柔然血战,战亡一百七十二人,伤残九百零四人,不得随军者二百余人,斩敌四百余人,活捉敌方大将三员,将于正月再度推进,另,我军骁骑侯未死,已归,随军征伐。”

    穆祯早就知道穆珏还活着,穆珏送回来的那团纸球也是他帮忙,现在,不过是替他光明正大的说一次,以防旁人继续拿他当死人。

    听到最后那句话,三王爷直接站起来,下意识的看向背对群臣的明仪,她正盯着因为早起闹气被赵秋容骂了一顿,现在还眼泪汪汪的小皇帝。

    大臣们都议论纷纷,大多面露喜色。

    明仪把小皇帝瞅的炸了个鼻涕泡才转过来,她很从容,缓缓坐下,早就知道穆珏还活着的她,此时此刻,实在没办法在做出当时那般真实的激动模样。

    “还活着,是喜事。”

    她的从容落在旁人,便是与知道消息之后如出一辙的坚毅,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二月本宫巡政,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萧必明站出来:“具以安排妥当。”

    “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她被小皇帝吸鼻子的声音引了一下,语气微微顿了顿:“派人,找夏侯雍做笔生意。”

    众臣不解了,明仪解释道:“按照漠北目前的速度,年底既能全歼柔然,齐国届时必然会在漠北与大魏起战,这个时候要让齐昭后院起火,夏侯雍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他们明白了,萧必明直接问:“不知公主打算怎么办?”

    明仪看着他,不吭声。

    “临河多盐少铁,齐昭防备夏侯雍,必然不会给他铁器,夏侯雍去了临河这些年,武器兵甲也该换换了。”唐可寅站了出来:“我们以铁器换盐,夏侯雍会答应的,臣,愿意前往说和。”

    明仪看着他,笑了:“准了。”

    她很欣赏唐可寅,并且越来越欣赏,一个自己有主意且愿意付诸于行动的大臣,才是帝王的左膀右臂。

    下了朝,小皇帝被她牵着还不忘擦眼泪,明仪看了他好几次,有点无奈:“太后并未动手,怎么就哭的停不下来了呢?”

    “丢脸。”他哭哭啼啼的嚷嚷:“都看见我哭了。”

    明仪:“...你别哭不就行了?”

    他吸鼻子不说话,抽泣着走了一段路才嗓音沙哑的嚷嚷:“姑姑,母后让人找了一个长毛的棒棒。”

    “长毛的棒棒?”明仪想了一下:“鸡毛掸子?”

    他点点头:“说要打我,呜呜呜...”

    明仪再度无语,自己把鸡毛掸子换成戒尺的时候,自家崽崽还帮忙参酌了一下,太后不过添个扫灰的玩意儿,这小子就难过成这样作甚?

1348:两国战略上就有差异

    她耐心的哄了哄小皇帝,等他不哭了才领着他回去吃饭,依旧在凤来殿混了小半日,等锦宁下学,明仪才带上他回家。

    齐魏通商的事经过几番商议,定下时已经是除夕,和静依旧禁足,齐昭本打算放她出来,结果她张口就把齐昭怼了,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的齐昭直接着人锁了路瑶池,不许任何人靠近。

    御书房里,齐昭正听着大臣们争论如何处置柔然俘虏的事。

    “我军粮草本就不济,那些俘虏便是一个巨大的损耗,留着也无用,不如直接杀了。”陈斌牛气冲天,恨不得自己拍板决定:”而且大魏喊得就是斩草除根,他们的粮草没有困难,必然是杀了俘虏。”

    齐昭负手站在桌边没吭声,他一向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端王微微摇头说道:“魏国明仪公主的全话是,拒不投降,斩草除根,大魏以穆祯为帅,他治军虽严但心底仁厚,所有俘虏都被送往漠北大营,并不随军。”

    “王爷,俘虏而已,留下白白糟蹋粮食,把粮草运往边关并非易事,让这些人糟蹋了岂不可惜?”陈斌日常和端王唱反调。

    端王对他十分不耐烦,耐着性子说道:“若想收服柔然,必要善待俘虏,否则就是将柔然推向魏国。”

    “如今魏国抱着灭国之心出兵柔然,若是大齐犹犹豫豫,怎么与魏国瓜分地盘?”陈斌起身:“皇上,臣愿带兵歼灭柔然,不让魏国独占那数千里草场。”

    齐昭没理他,端王也不再多话。

    商议不欢而散,齐昭独自在御书房思量,去年暴雪之前,大魏拼了命的往漠北囤积粮草,即便是遭遇雪灾发生饥荒,也没有动一袋粮食,而且从蜀国购买的粮食也全部囤积在西侧,运往漠北十分便利,为此漠北不缺粮,养的起俘虏。

    可齐国不同,林清玄想趁火打劫仓促应战,结果一场大雪齐军被冻伤大半,粮草告急,为了聘娶和静又拿出大量耕牛,结果就是秋收少的可怜,如今连军饷都是个问题了,根本养不起俘虏。

    对待俘虏,要么杀了,要么放了,可是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是有害无利的路。

    他愁得慌。

    太监金宝小心进来:“皇上,除夕宴要开始了,太后请您过去呢。”

    “嗯,就来。”他喝了口茶,穿上大裘才出去。

    即便是禁足,嬷嬷们也想法子弄来了肉菜和面粉,张罗着给和静包饺子,和静也被大丫鬟怂恿着写春联,贴的路瑶池四处都是,得空还画了福娃,让人用竹围子绷起来挂在屋里。

    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所有人都得了一碗,挨个给和静拜年,围着她不拘规矩的说说笑笑。

    正乐呵着,宫门被人打开了,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嬷嬷闯进来,板着脸宣旨:“太后口谕,传皇后娘娘支芳泽宫。”

    方嬷嬷立刻问道:“芳泽宫是皇贵妃的寝殿,是何缘故,要传皇后娘娘过去?”

    “皇贵妃差点小产,太后自然是要传皇后娘娘去问话的。”

1349:存心给她泼脏水

    “这是什么道理?”方嬷嬷觉得十分可笑。

    和静却从容起身:“本宫去一趟就是了,嬷嬷,去把女医叫上。”

    她都躲着不出门了,竟然还往她头上找事,她必须去看看实在作什么妖。

    嬷嬷们急忙替她取了大裘和手炉过来,叫了女医跟着这几个嬷嬷往芳泽宫去。

    冒着大雪到了芳泽宫,那里乱作一团,齐太后与齐昭都在,不见其他后妃的踪迹,但坐着的母子两人看起来能吃人。

    和静进了屋,看了一眼垂下的帘帐和跪候的太后,屈了屈膝就站在一旁。

    “皇后真是好手段。”齐太后张口就是怒斥:“枉哀家信你,想为你留的一丝颜面,用了你让襄王妃交给哀家的宫宴册子,好让你出出风头,却不想竟然害的皇贵妃险些小产。”

    听了这话,和静稍稍一诧异便忍不住想笑:“请问太后,皇贵妃是吃了什么差点小产吗?”

    “皇后还真是一猜就准啊。”齐昭阴恻恻的看着她:“那你这是承认自己害了皇贵妃?”

    和静说道:“皇上,皇贵妃若不是因为吃的东西差点小产,还有其他东西会牵扯到我头上吗?难不成,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太后也会张口就是我的册子有问题?我可不记得自己连桌椅摆放的位置都画过,更不曾让人在皇贵妃的鞋子上动手脚。”

    这句话就一个意思:你脑子有问题,想给我泼脏水想疯了,我可是清醒的很。

    齐昭脸色更黑了。

    “难不成哀家冤枉你了吗?”齐太后直接把册子砸在和静脚边:“你在里面写了山楂茶,难不成你不知道皇贵妃有孕?”

    又是山楂?又是皇后?

    和静突然就想起了当初赵秋容被舒氏算计的事。

    “太后,我写的是酸枣茶。”她捡起地上的册子,打开,放在桌上,直接指着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酸!枣!茶!”

    她的语气肯定强势,不慌张,不心虚,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绝对不认错客气。

    齐太后的脸也黑了,齐昭直接扫落册子,册子飞砸在和静身上,她看向齐昭,收到的是他阴恻恻的目光。

    他想弄死自己,绝对是。

    和静干脆退开坐下,等着齐昭出招。

    “在我大齐,山楂也称为酸枣。”

    和静默了半刻点头:“原来如此。”

    她不信,这两样东西长得天差地别,还能是一个名?

    那怎么不见齐国百姓用酸枣做糖葫芦?

    “襄王妃特意提醒过你皇贵妃有孕,你既然还存心害她。”齐昭盯着她,眼中如有刀芒:“而且,朕也警告过你。”

    和静直接问:“皇上直说吧,要如何处置我。”

    她连辩解都懒得开口。

    没等到她的辩解,齐昭突然大失所望,还不等他开口,齐太后就道:“刚入宫就谋害后妃,德行有愧,将你禁足路瑶池并不足够,便罚你抄写佛经千遍忏悔,三天后就要。”

    当初和静拒绝为她抄写佛经,她至今耿耿于怀,今日凭空污蔑,处罚也要和她对着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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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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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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