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驸马爷直男癌晚期
绑了巴国公主送给蜀王!
话音刚落的主使差点把自己噎死,唐可寅却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模样,冷眼看着侍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把娇美的茶茶公主五花大绑。
“你们是什么人?”茶茶公主气的大喊:“我父王会杀了你们的,还不放了我。”
主使正要说话,穆珏转过来低头看着她,茶茶公主瞬间安静了,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他,想什么旁人一眼就看了个明明白白。
唐可寅把主使拉了回来:“美色,可以搞定很多事。”
“此话不错。”
“你是谁?”茶茶公主的语气明显好了太多:“这般俊...”
她还没把话说完,穆珏提着佩剑就把她敲晕了,半句废话都没有,侍卫摸出来一团布,掐开腮帮子塞进去,还谨慎的用布带绑了一圈。
手法让人感到莫名熟悉,仿佛是逼供死士的手法。
其他人默默瞧着穆珏和他的侍卫,都没吭声,他们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遇上英俊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一定是缘分,很有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想绑了你去做敲门砖。
毕竟怜香惜玉这种事,有些人不懂。
眼睁睁的看着茶茶公主被一个侍卫提上马,唐可寅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跟着继续赶路。
一夜未停,天亮时分他们就到了巴蜀交战之地,两军各自不过数万人,各自一个山头隔空对骂,挨个问候对方的祖宗亲眷。
穆珏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啃着油饼观察他们,其他人也各自休息。
被绑着的茶茶公主被颠的内伤,倒在地上,眼睛还看着穆珏呢,侍卫在旁边喝水吃东西,她气呼呼的踢脚,见没人搭理就哭了。
一旁的主使有些担心:“这巴国的公主若是出了事,会不会...”
“只要交给蜀王的时候是个活的就没事,而且,绑了她就能证明,我们没有和巴王达成任何协议。”他和穆珏一样不知道怜惜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主使也就闭嘴了。
茶茶公主伤心的哭了一会儿,发现这群男人还是无视她,她心里就越发气愤了。
巴蜀两军还在对骂,穆珏不感兴趣了,起身去小解,余光瞟见茶茶公主才说了一句:“给她喂些水,敢出声大叫就扇。”
侍卫得令,这才把茶茶公主嘴里的布团拿走,嘴巴一空,茶茶公主赶紧急促的吸了几口气,侍卫给她喂水她却嫌弃的直接把侍卫踹倒,努力爬起来看着走向小树林的穆珏。
“你站住,你是谁?怎么敢绑我?”
穆珏理都没理她,进了小树林就没了踪迹。
主使这才说道:“公主切勿高声喧哗,我等并无恶意。”
“我们要绑她去给蜀王。”唐可寅冷冷的提醒主使:“恶意很大的。”
主使又噎了一下,看着眼圈红红的茶茶公主,识趣的闭了嘴。
不一会儿,穆珏回来了,找地方躺下,似乎打算睡一会儿,巴蜀两军还在对骂,他不打算去插手帮忙,其他人也没这个打算。
见茶茶公主不喝水只说话,侍卫二话不说又把她嘴塞了绑紧,还多拿了根绳子把她捆在树上以防万一。
1111:利诱蜀王
巴蜀两军对骂到天黑也不见撤退,众人都被吵得睡不着了,也不敢生火,摸黑听着他们问候对方。
唐可寅揉了揉耳朵,黑暗里听见阿元低骂:“这群瘪玩意儿不累吗?吵死了。”
“他们打不起来。”穆珏的语气也相当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看得我想下去单挑他们了。”
主使摸黑过去:“侯爷,他们要是打不起来,那我们去了蜀国也没用了。”
唐可寅也摸黑过去,另外两个大臣也摸黑过来,都围着穆珏坐下。
穆珏嘴里叼着根草,心里盘算着:“实力相当的时候打不起来,但是只要出现倾斜就能打起来。”
“实力倾斜?”主使不是很明白:“蜀国与巴国被群山天险包围,若是不修路与外界大肆来往,那再怎么打也只是窝里斗,只怕蜀王不会为了贩卖粮食就答应敞开大门。”
“所以需要一个具有足够诱惑力的理由。”穆珏看了看还在对骂的巴蜀大军:“得先让他们打起来才行啊。”
其他人也看过去,却都一时没了主意。
这一路走来,他们的消息并不通畅,也不了解巴蜀两国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们交战了,原以为是你死我活的厮杀,结果只是在叫骂,这根本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侯爷。”唐可寅说道:“大魏可有攻城利器?”
穆珏看向他,笑了:“自然是有。”
攻城的云梯,战车,投石器,千斤重箭...这些东西,在场的人没有谁能比穆珏更熟悉了。
两日后,一张战车图纸送到了蜀军大营。
战车是攻城利器,拿到图纸的第三天,蜀军大将张士吉亲自来找他们了,于山野间找到在溪边烤鱼的穆珏和阿元,张士吉反复确认后依旧不怎么相信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会是图纸的主人。
“二位公子来自何方?”
穆珏起身抱拳:“大魏,骁骑侯穆珏。”
大魏与蜀国隔着绵长险峻的秦岭,张士吉并不认识他,但身为军武之人,对于兵器,他再了解不过了。
但处于警惕,他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上下打量了穆珏好一阵才道:“穆侯来自大魏?不知到蜀国来做什么?”
跟随他的士兵都已经警戒起来了,并且下意识的往四周搜寻,生怕自己中了埋伏。
穆珏把明仪亲手所写的国书递给他:“奉大魏执政公主之命,与蜀国通商。”
张士吉接了国书,谨慎的看了一眼后抱拳:“请穆侯移步。”
“不必了。”穆珏继续烤鱼:“我就在此等候将军。”
他不会跟着去蜀军大营,张士吉不满,却也没强求,但他留下了一百多人守在周围,想将穆珏牢牢看在此处。
他没有拐弯抹角的威逼自己,这一点让穆珏倍感轻松,完全不在意周围的蜀军,与阿元继续悠闲烤鱼,吃饱了就找地方睡觉,耐心的等着他们。
蜀地不大,七八日足够一个来回,穆珏耐心等了半个月,张士吉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一脸正气的长者。
“穆侯,蜀王有请。”
1112:驸马爷又被质疑吃软饭了
锦官城,蜀国国都。
群山之外的大魏来人了,这个消息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赶来看大魏人长什么模样的百姓,与当初去看柔然人长什么样的百姓都是一个心态。
呀,外国人~
穆珏一行人跟随老者入城,沿途皆是赞叹。
他们这一行人里,年纪最大的就是四十多岁的主使,其他人都是二三十岁,正是英气勃勃的年纪,穿着或是长袍,或是劲装,干净干练,骑着高头大马,威风赫赫。
长者对百姓的反应并无太多话语,反倒扭头问穆珏:“穆侯可成家了?”
“成婚数年。”穆珏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像块寒冰:“爱妻正是大魏执政公主,长子两岁多了。”
长者大吃一惊,看着他愣了半晌才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公主的年纪不大。”
“年纪尚小,但执政也快十年了。”
长者越发不敢相信,他们对大魏并不了解,也是头一次听说大魏是女人执政。
长者迟疑了一番问道:“那大魏皇帝...”
“吾皇时年三岁,尚未亲政,国家大事,皆有公主一手主持,虽称公主,按辈分,却是我大魏明仪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姑姑。”
长者笑了:“主少国疑,只是这女人掌权,终究不合适。”
穆珏弯了弯嘴角,没解释。
跟着长者,他们抵达了蜀王宫,蜀地之广,不及大魏一郡之地,为此蜀王宫看起来,还不如明仪在盛京的公主府华丽,他们进去,却见守卫森严。
主使的心提了起来,面上却格外从容,进了大殿,只见一个神采略微肥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高处,两边各有十几个大臣,一水的蓝色衣裳,正细细的瞧着他们。
这不过是个州郡的配置,人少也并不稀奇。
上前,见礼,穆珏也没有端着身份。
蜀王对他们的恭敬十分满意,长者上去与他耳语了几句,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穆珏身上:“大魏是女人执政?你们这群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踩在头上?”
穆珏看着他:“明仪大长公主是大魏弘治帝正妻所出,大魏文宣朝辅佐神宗皇帝,神宗皇帝托孤,授权于明仪大长公主。”
“死了的皇帝说话还能管用?”蜀王觉得稀奇:“那你这个侯爷是因为做了驸马才得来的?”
穆珏笑而不语。
他不解释,蜀王就和长者想一块去了,瞧着他年纪轻轻,只怕也不是有大本事的人,大概率是因为模样长得好,所以才会被选做驸马,然后吃着软饭爬上侯爷的位置。
知道大魏是女人执政后,蜀王的态度倨傲了几分:“蜀国百多年不愿意与别国来往了,听说北方那些蛮族成日里打打杀杀,日子过得极苦,本王原是不信的,但你们送的战车到是有用,可见是时常用着的东西,张士吉说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
主使这才站出来:“蜀国天府之国,风调雨顺,百姓最不缺吃喝,魏国连年征战,土地荒芜,为此,特来向蜀国求一个通商的机会,请蜀王允许客商向大魏贩卖粮食。”
1113:谈不拢就动手吧
放低姿态,他们路上已经达成共识。
只要最具威胁的穆珏被质疑,他们这一行人就没什么威胁可言了。
被捧着,不止蜀王,蜀国其他大臣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他们在这里与世隔绝上百年,成日里只和巴国你来我往的问候祖宗,仗着天险阻隔,已经许久不闻外面的事了。
大魏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穷乡僻壤吃不饱饭的地方。
主使这番话,更是踩在了他的心坎上,笑了一阵,他问:“买粮食?你们拿什么来买?”
“大王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攻城利器?”
蜀王摸着下巴,稍微一思索:“本王,对你说的明仪大长公主倍感兴趣,不如让她来找本王谈一谈吧,若是本王高兴了,些许也能给你们些粮食。”
轻浮的语气,让蜀国大臣们笑了起来。
主使顿时气的脸色涨红,正要争辩,唐可寅已经伸手拉住他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蜀王的笑声戛然而止,穆珏光影一般掠过,众目睽睽之下踩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两根指头顶住他脖子上的死穴,稍稍用力,就能让蜀王一命呜呼。
蜀王的脸色剧变,蜀国大臣们更是叫嚷着站起来,纷纷召唤殿外的守卫进来,一旁的长者更是厉斥:“大胆,这是我蜀国大王。”
“明仪大长公主是我爱妻。”穆珏盯着蜀王:“你一个又老又丑的死胖子,提她名字我都觉得脏,你还敢轻浮嬉笑?”
蜀王语气微抖:“这是蜀宫,你们...”
“蜀宫?还没我家大,也配称宫?穷酸样!给你脸了?”他手指一顶,蜀王的气息顿时止住,瞳孔渐渐放大,然后失去光彩。
他动手了,唐可寅立刻拉着主使和其他人向他靠拢,侍卫们都没进来,殿里只有他们五人,还被蜀军团团包围,除了穆珏,其他人还都不会武功,必须挨着他。
站在桌上,穆珏从腰带里缓缓抽出一把软剑:“好好说话不听,非逼着老子动手。”
唐可寅左右一看,立刻跑去把蜀王的佩剑拔了出来拿在手里,这么多人,动起手来穆珏肯定不能护着他们了,必须自保才是。
准备好的说辞就用了一句,主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唐可寅把他和另外两人挡在身后,让他们也赶紧找个趁手的东西拿着,就算不会功夫,打群架总得会砸人才是。
长者痛心疾首的大喊:“逆贼,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蜀军立刻冲了上来,穆珏手里软剑一甩,挑起桌上的酒壶甩了出去,酒壶砸在了顶上的十几根蜡烛上,顿时火花四溅,落地就烧,一时间冲上来的人都止住了步子。
他飞身翻下,一脚把桌子踹了过去,直逼的的蜀军连连后退,再也不敢近前。
“就这?”
穆珏飘了,提着软剑冲上去,追着进殿的蜀军一顿胖揍,唐可寅见状,立刻冲向长者,一把抓住他,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想要挟持,一名武将折身返回,拔剑就要刺杀唐可寅,关键时刻,主使抄起地上的笔筒砸了过来,武将稍稍止步,唐可寅顺势把长者拉了过来。
穆珏提剑返回,又开始逮着几名武将嗷嗷胖揍。
1114:蜀国新王
论打架,他就没认过怂。
一人打翻一片,主使激动的差点上去抱住他。
关键时刻,驸马爷比菩萨还灵,太能保命了。
撂倒最后一个武将,穆珏一擦鼻子往外走:“走。”
他带头出去,唐可寅几人急忙跟上,殿外已经围满了蜀国士兵,他们拿着短刀,虎视眈眈的瞧着他们。
穆珏看了他们一圈,提剑先走,蜀国士兵起初不让,可等他一靠近,还是控制不住腿脚往后退去,慢慢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后面更是再无人阻拦,而是出来了一个大汉,主动招呼士兵给他们让路。
离开蜀宫,其他人都已经吓得大汗淋漓,接应的人也已经全副武装。
“侯爷,我们得赶紧离开锦官城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再不走就走不了。”
他们都挺害怕的,毕竟这里是蜀国的地界。
穆珏却不,他要在这里等着,等蜀国来人找他。
他拿定主意,其他人也没办法干涉,只能寻了地方先住下,和他一块等着人家来找麻烦。
主使十分紧张,他不敢去找穆珏,就又来唐可寅跟前:“唐大人,侯爷固然厉害,可这里到底是蜀国的地盘,杀了蜀王,蜀国岂会善罢甘休?立刻离开才是上策。”
“大人,臣子之职,不在替上官拿主意,而是替上官解决问题。”唐可寅平静从容:“侯爷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如此,我们不应该再去劝他,反倒要想想怎么化险为夷。”
主使张了张嘴,道:“可如今蜀王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蜀王虽然死了,可是我们不也平安离开了蜀王宫?”唐可寅沉了口气:“只怕这蜀国也有猫腻,有人会替我们摆平这一切的。”
主使惊了:“当真?”
“自然,我们平安出来了是其一,我们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都没有找过来是其二,而且,就算我们现在离开,我们能够去哪里?巴国公主还在我们手上,即便去了巴国,只怕情况也不会比蜀国更好,总不能一事无成就此回去吧。”
主使这才被说服,开始想辙怎么化险为夷。
半夜,屋外突然有了动静,侍卫们立刻拔刀,主使和另外两个大臣吓得一个激灵,唐可寅立刻起身,却见穆珏已经推开了窗户。
窗外街上,站满了人,都举着火把。
有人出来高喊:“蜀国新王,恭请大魏穆侯及使臣进宫觐见。”
蜀国新王!
主使心里登时不在平静,看看穆珏,他已经出发了,主使立刻跟上。
照旧是他们五个一块进去,上午才出来的,半夜又进去,而且火把映照下,地上还在流动的血水和没拖走的尸体都在告诉他们,蜀国的确生变了。
跟着到了大殿,王位上的人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两边站着的也是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和七八个看起来睿智精明的中年男人,大汉中有一个人穆珏认得。
张士吉,头一个和他打交道的蜀军将领。
此刻,张士吉就站在最前方,拱手说道:“穆侯,此乃我蜀国新王。”
1115:和蜀国耍嘴子
穆珏从容抱拳:“大魏骁骑侯穆珏携大魏使臣奉执政明仪大长公主旨意,与蜀国商议通商购粮之事。”
他已经懒得客套了,直接说明来意。
新蜀王笑了:“请坐。”
他指了椅子,穆珏也不客气,过去就坐下,他带了头,唐可寅几人自然也跟着坐下,蜀国这边的人也坐下,却是泾渭分明。
“穆侯的战车图我看了,甚好,的确是攻城利器,我也知道穆侯这次来是为了购粮一事,但你们从巴国过来,又杀了先蜀王,若是不能证明你们与巴国没有勾结,通商的事,只怕也是不成的。”
穆珏点头:“我在路上抓了个人,她说自己是茶茶公主,好像是巴国的,人带来了,就在外面呢,你们先验验货,为表我等诚意,死活随意。”
新蜀王明显噎了一下,看着他,手指头挥了挥让人出去看看,不一会儿,去看的人回来:“大王,确是巴国茶茶公主。”
“确定?”新蜀王看穆珏的眼神开始怪怪的了:“穆侯可知,这茶茶公主可是巴蜀之地有名的美人,穆侯怎么下得了手?”
穆珏眼神疑惑:“我不好她这口。”
新蜀王不信,却也没多嘴,暂时把茶茶公主的事放一边,倒是把穆珏先前画的战车图拿了出来:“大魏与蜀国隔着秦岭,我们虽不知那边的情况,可是如此遥远的距离,大魏来蜀国购粮,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并没有。”穆珏看着他:“巴蜀之地粮产丰富,虽然隔着秦岭,但是只要能解了我大魏粮食缺少的问题,路费我们愿意承担,大魏所处之地大多干旱,唯有金陵周边勉强算是鱼米之乡。
之所以先到蜀国,一来是因为蜀国国力强盛,即便守在群山之间不出,但依凭长江,地理位置优越,手握下游众小国饮水灌溉命脉,水路可行,二则,大魏也齐国的关系不好,所以想结善邻居。”
新蜀王的目光从战车上移开:“这辆战车看似强悍,不知实物如何。”
“大魏东北有国名齐,边关有一座城池自称固若金汤,城墙高十丈,厚六丈,全都是巨石筑起,大魏调用了五十辆战车,用石三千斤,砸毁了所有城墙。”主使看穆珏不说话,就赶紧详细的说了。
结果,蜀国的人都只是笑了。
穆珏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图纸已经在大王手里了,想必蜀国不缺巧匠,半个月的功夫做不出大的总能做出小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先自己做一辆试试就是,只是想请大王答应,在你们仿造战车的半个月内,先谈谈粮食收购的事。”
他的目标就是买粮,其他的根本不想废话。
有人问道:“购买粮食之后,大魏打算如何运回呢?”
唐可寅起身:“大魏购买粮食之后,会委托蜀商走水路将粮食运往金陵,车船费大魏会按里程数一次清结算。”
“走水路?”他们又开始问了:“难道你们还要去百越和南吴?”
1116:驸马爷就是欺负他们不懂
唐可寅往穆珏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是,大魏粮草稀缺,必须大批购粮,蜀国粮产丰富,却也不能缓解大魏粮食不足,故此,需走访数国购粮。”
“大魏虽然穷苦,但也不至于这般缺粮才是。”新蜀王合上了战车图纸:“你们大肆购粮到底有什么目的?”
主使的心都提起来了,唐可寅却依旧从容:“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大王若是不愿意卖也无妨,但是追问购粮的目的,似乎已经有意在打听大魏国情,我们无可奉告。”
态度强硬,却充满暗示。
只要他们转转脑子就能知道,大魏缺粮了,而且缺的很多。
果然,新蜀王的目光移到了唐可寅身上:“我们的粮价很贵的,这一张战车图纸太少。”
“这个简单,攻城我们有投石机,云梯,远程援军有鸟翼,天灯,千里报信有孔明灯,狼烟,守城我们有...“穆珏突然就不说了,话锋一转,十指交叉抱在肚子上:“谈谈粮价吧。”
他顺溜报名,不止蜀国人听懵了,唐可寅几人同样懵了。
天灯和孔明灯不是一个玩意儿吗?
狼烟就是狼粪点火啊,这也算吗?
鸟翼是什么玩意儿?
还是唐可寅反应迅速,立刻开口说道:“若是蜀国有意与我们做生意,这些东西就是购粮的金银,若是蜀国不愿意,大魏也决不强求。”
蜀国众人一时没再说话,只听穆珏报名,都能晓得这些东西拿到手,天下任我走,若不是隔着秦岭,大魏只怕能直接打过来,但如今大魏是打不过来的,但若是他们带着东西去了巴国或者百越南吴,那对蜀国就是个天大的威胁了。
唐可寅的态度明明白白,爱做生意你就答应,不爱做我们立刻去下一家。
“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新蜀王明显对穆珏说的东西动了心,却依旧犹豫。
穆珏笑了笑,起身抱拳:“那我们等候大王消息,三日后就离开,不再叨扰。”
他领着人走了,留下新蜀王他们商议。
唐可寅紧追着穆珏:“侯爷,蜀国必定答应,但若是他们要鸟翼的图纸,这该如何是好?”
“只要他们答应,东西自然会有,你们只管谈条件就是了。”
有他这话,唐可寅放心多了。
回到住的地方,众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新蜀王没让他们等待三日,仅隔了一日,新蜀王再度招他们入宫,商谈购买粮草一事。
再次入宫,蜀王宫已经修缮齐备,今日要谈判,穆珏便不插手,他只顺手做了个会飞的木工鸟带进宫里,送给新蜀王做个礼物,然后就被新蜀王约着喝茶谈人生去了,只留下双方沟通的大臣在大殿上舌战。
蜀国大臣率先开口:“蜀国每年向大魏提供粮食十万石,为期三年,需以战车,鸟翼,云梯,投石器,孔明灯图纸为交换,还需各备一辆实物送至蜀国,另需工匠一百人为蜀国效力。”
“不行。”唐可寅一口否决:“每年五十万石粮食,为期十年,以战车和云梯以及投石器三样图纸为交换,大魏可接收蜀国工匠学子求学,但不提供工匠。”
1117:故意向蜀王暴露底细
“五十万石?”蜀国大臣犹豫了:“仅凭三样东西的图纸就要换取五十万石粮食,粮食也太过轻贱了。”
唐可寅当仁不让:“蜀国若是得了战车和云梯已经投石器,占了巴国,再向外扩张领土,每年数百万石粮食也是有的。”
“那大魏必须将战车云梯投石器的实物运送蜀国。”
“办不到。”唐可寅依旧说的斩钉截铁:“此乃三大重物,想要翻越秦岭绝非易事,运不过来。”
“那就提供工匠。”
“办不到,蜀国可派人前往大魏学习,大魏工匠皆为军用,不可外派。”
他十分强势,不像是过来买粮食的,反倒像是蜀国求着他买粮食一样。
主使和另外两个大臣都心虚了,生怕蜀国暴怒砍了他们。
砍价太狠了。
蜀王宫后院,木工鸟真的飞了起来,新蜀王看的目瞪口呆,对穆珏说的鸟翼深信不疑,穆珏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追着木工鸟跑。
没一会儿,新蜀王过来了:“穆侯精通木工,难怪能画出图纸。”
“行军打仗的将领,会修战车一类的东西是必需的技能。”穆珏十分谦虚:“若是大魏如蜀国这般天险保护,自然不会出现这些东西。”
新蜀王请他坐下:“穆侯历经几次大战?”
“自十岁起,就在边关杀敌。”
“十岁?”新蜀王对他刮目相看:“那大魏必定战将如云,只怕不日踏平秦岭进兵蜀国也不是难事。”
穆珏摇头:“极难,一则天险阻隔,二则大魏还有宿敌齐国虎视眈眈,三则大魏国力不强,但凡国富民强,也轮不到我一个十岁小儿上阵厮杀。”
“大魏极苦?”新蜀王略有怀疑:“可看穆侯穿着...”
穆珏看看自己:“国富民穷,大王可明白?”
新蜀王若有所思,然后笑了笑:“本王对孔明灯极为感兴趣,不知穆侯能否演示?”
“不能。”穆珏笑盈盈:“不过,若是两国谈成了,我可以向大王保证一点,卖给蜀国的东西,不会再卖给其他国家。”
新蜀王这才满意大笑:“穆侯爽快。”
他们俩聊得挺愉快,等穆珏离开的时候,唐可寅他们也和蜀国大臣第一轮舌战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主使说道:“蜀国答应每年卖粮三十万石,许大魏客商入蜀与蜀国开展生意,要战车云梯投石器和鸟翼图纸,但需得等他们将战车做出一辆一模一样的之后发粮。”
“不行,不能等他们做出来。“穆珏摇头:“再谈,半个月后交付十万石粮食,走水路与我们同行,去百越。”
主使面露难色,唐可寅却点头应声,第二日,他们再入宫商谈,穆珏没去,带着人在街上溜达。
蜀国的风土人情与大魏相差不多,但有许多大魏见不到的东西,他走了一圈后,手里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侍卫还帮忙拿着。
又到了一个小摊前,他又开始挑挑拣拣准备买。
阿元走的腿酸:“爷,这些东西买了也没用啊。”
1118:除了媳妇谁都不能碰我
“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你还不许我买点土特产留个纪念?”他看中了一把发梳,拿起来看了看就道:“这个筱筱应该喜欢,付钱。”
不讲价直接买,阿元觉得他自从当了侯爷都开始大手大脚了。
替他付了钱拿上东西,拎拎提提的继续跟着:“爷,你给小公子买了什么?”
“这个。”他提起两个铃铛:“挺响亮。”
阿元盯着那两个铃铛:“这似乎是...”狗铃铛啊!
他不敢说,面前却突然蹿出来一个人挡路,细细一看,竟然是茶茶公主。
“你站住。”她气势汹汹的拦着穆珏,噘着嘴一脸娇气的愤怒:“你怎么能绑我送给蜀王?”
穆珏瞟了她一眼:“你谁啊?让开。”
他绕开要走,茶茶公主继续拦着:“你怎么敢这般与我说话,还没有男人敢这么对我。”
她仰着脑袋,让人心动的美貌一览无余。
穆珏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找了找,发现了就停在身后不远处的车队,他扬声问:“敢问蜀王是要送茶茶公主回去吗?”
“是。”马上的大汉利索回复:“我王有意迎娶茶茶公主,送她回去,顺带提亲。”
穆珏点头:“如此,就恭喜了,把她拉走吧,挡着我逛街了。”
大汉还没说话,茶茶公主就气呼呼的过来拉拽他:“你是谁?快说。”
穆珏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啪’一下把她砸地上,茶茶公主一声尖叫,躺地上疼的快哭了。
“大魏六驸马,娇妻貌美如花惊为天人,儿子会跑会跳,不纳妾不收人不勾搭未嫁已婚女子,对你不感兴趣,不吃这一套。”穆珏说着,还在认真检查自己手里的玩意儿,确认有没有被她弄坏。
周遭的人都懵逼了,看看巴蜀美人茶茶公主,再看看他,方才那个过肩摔可是半点犹豫都不曾呢。
穆珏冲大汉说道:“坏了一个簪子,既然蜀王要娶她,烦请转告蜀王,记得把钱赔我,让我国使臣捎给我就好了,不多,十文钱,多谢。”
他一副斤斤计较的市侩样,说完就把坏掉的簪子交给侍卫送到大汉手里,然后继续逛街。
拿到坏掉的簪子,新蜀王思虑了半晌才问:“他对茶茶公主当真无意?”
“对,拒绝的十分干脆,都不许碰他一下,茶茶公主被摔的很惨,也没过问大王要迎娶茶茶公主的事,一心逛街,买了好些东西。”
新蜀王心里琢磨起来:“那就是当真与巴国没有关系了。”
他挺担心穆珏与巴国有关系的,如今算是勉强放心了。
一连半个月的磋商,通商的事火速拍板,在蜀国弄出一辆小型战车的第二日,两国签订合约,十万石粮食上船,随穆珏等人沿长江往百越去。
登船而去,顺风顺水,一日功夫就过了巴蜀之地进了峡谷。
甲板上,唐可寅找到穆珏:“侯爷,蜀国当真会自己修路吗?”
“蜀王迎娶茶茶公主之日,就是蜀国进军巴国之时,吞并了巴国,尝到了战车的甜头,他自然会把目标对准百越,要到百越,必须修路。”
1119:又有事要忙了
唐可寅不解:“侯爷为何这般笃定?”
“战车,云梯,投石器,这三样都是沉重之物,他们先要了这三样,便是半年内就会用到,那只能是用在巴国身上,而且,故意在大街上用茶茶公主试探我,毫不避忌的告诉我会迎娶茶茶公主看我的反应,确认我到底有没有与巴国有过来往,得到准确答案后就与我们迅速签订合约,并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送出巴蜀之地。“
他看着前方:“我敢保证,这船不会让我们在百越和南吴停靠,会直接将我们送去金陵,蜀国不会让我们与百越和南吴接触,所以他肯定有侵占百越和南吴之心,沿水路下攻是最好的法子,但若想攻占城池,战车必不可少,届时开山修路就是必要举措。”
唐可寅有些质疑,却不再说话。
转眼就是端午,景娴来了明仪府上,嬷嬷们在一旁包粽子,她就带着锦宁一块玩。
明仪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喝了药就缩在小榻上,细细的翻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这套珊瑚头面是太宗皇后最爱,取自南海,极为珍贵,把这套加上,还有这个翡翠玉髓,也是不错的,触手生温,你拿去做成扇柄,也不怕着了凉。”
“姐姐,我的嫁妆已经够丰厚了,不是说要与九公主一样吗?你给我添这么多,不好吧。”景娴坐在地上看着她:“我母妃的嫁妆都已经给我了,我哥还给我备了一份,再加上父皇着令给我攒下的,太后着令内库给我拨的,国库按例给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明仪瞧了她一眼:“多带点总是没错的,我给你的不是什么大件,你悄悄带回去就成,别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我不要。”她起身坐到明仪身边,摸摸她的肚子:“你这还怀着呢,万一是个女孩子,你不得给她留点?”
明仪扫了她一眼:“届时,少不得找你们要回来,就看你们能不能拉下面子不给了。”
景娴噘了嘴:“怪不得呢,我给,要多少都给,分一半出来也行。”
“承乐,快快快,写个条子让她签字画押,以防耍赖。”明仪激动了,生怕景娴反了悔。
景娴皱鼻气哼了一声,继续和锦宁去玩。
“庆王妃,三王妃。”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明仪看去,就见庆王妃和三王妃急匆匆的朝屋里过来。
“这是怎么了?”明仪把嫁妆单子放下等着她们。
她们很快就进来了,景娴忙起身见礼,锦宁也跟着爬起来见礼。
“婶娘和嫂嫂怎么来了?”
“你们先出去。”三王妃让嬷嬷们退下,看着景娴犹豫了一下:“你也出去,带着锦宁出去玩。”
景娴被她弄得无端紧张,牵着锦宁一头雾水的出来,承乐也被她们撵了出来。
“出大事了。”庆王妃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同心锁,气的咬牙切齿:“这若不是被我们俩发现,让其他人看了去,皇室的颜面就要丢了个干干净净,此等不伦之事,必须严惩。”
明仪疑惑的拿起同心锁,瞧见上面的两个名字,顿时如遭雷劈。
1120:这事情不能善了
凤来殿里,一头雾水被叫进宫来的崇恩听庆王妃说完,再看了那枚同心锁后,反手就给了和静一耳光。
“跪下!”
明仪被清脆的巴掌声惊得一哆嗦,看着和静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微微不忍,却没说话。
被庆王妃这位长辈发现了来告诉她们,这件事便不可能轻易能善了。
“和静,你也是及笄的人了,虽说自幼不曾跟随宫里的嬷嬷学习礼仪,可是大公主对你亲自教导,更是承蒙过老太妃的指点,怎么就做出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来?
未婚男女私相授受先不说,那可是你的舅舅,是你娘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自小喊着小舅舅,怎么就如此不知分寸羞耻,胡闹到如此地步?你们终日里混在一起,可还做了什么越矩之事?”
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崇恩气的腮边颤抖,扇了和静的手也在发抖,她是最疼爱和静的,今日,还是头一次动手打她。
和静脸色煞白:“我们不曾越矩。”
“婶娘言重了,和静与兰儿都是懂事知礼的人,即便是一时糊涂,也绝对不会没了分寸。”三王妃赶紧维护和静,可是庆王妃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急。
赵秋容忙问:“这把锁你认得吗?”
“你若认不得,那此事就是有人蓄意陷害。”三王妃抢在她说话之前开了口:“你得明白,这是不伦,挂在那里,只怕已经被太多的人看见了,若是事情传开,你一辈子就毁了。”
和静的反应已经让她们心知肚明,但三王妃还是忍不住给她一个否认的机会。
毕竟这是在宫里,虽然提前把奴才们都打发出去,但难免会走漏了口风,只要她否认了,此事就可回转。
和静不语,脑子里短暂空白后,她渐渐平静了下来,脸色再度倔强了起来:“是我和小舅舅挂的。”
她认了,崇恩气的差点晕倒,重重摔在了椅子上,三王妃摇头叹气,有些责怪她不上套,明仪早有预料,坐在一旁并没有插话。
和静不糊涂,她敢做,就会认下,事先必定是做好了事发的准备。
庆王妃气的骂道:“你这一辈,数你最为聪慧懂事,怎地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如今太后宽恕,你不认罚,还执迷不悟,难不成做下这等不伦之事,还觉得自己痴情吗?”
“此事不为世俗所容,却也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所为,不是执迷不悟。”她还嘴了,强撑着力气。
赵秋容同样气的发抖:“糊涂,你可知道这事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我知道。”她冷静下来了突然问话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她已经不着急了:“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崇恩拍桌痛骂:“难道这些年,我就是把你教成了这幅样子吗?”
和静看着她:“娘对我的教导极好,是我自己没学好。”
“你们谁先开的口?”庆王妃气的不行:“是他先开的口,还是你?”
和静咬牙:“是我。”
她要自己扛下这件事。
1121:可怜的明仪又背锅了
崇恩再度起身要动手,三王妃立刻拦住她,可和静还是差点又挨了一巴掌。
“大公主息怒才是。”
赵秋容耐心苦劝:“和静,你也是将要说媒的年纪,怎么能如此糊涂?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一个姑娘家,即便是你小舅舅糊涂了,你也不能糊涂啊。”
“女子本分,你难道忘了吗?”庆王妃气的不行。
明仪看了她们一眼,又瞧向和静:“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宜在宫里闹大,人多眼杂,传出去不好,都先别骂了,都冷静冷静,大公主先带和静回府吧,等下我亲自抓了兰儿去你面前受罚。”
“九王爷向来与你走的近,你不会教,也别害了旁人。”崇恩还在气头上,庆王妃骂和静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扇她的脸面,她此刻已经濒临爆发的怒点了:“回家。”
她拽起和静,三王妃急忙往中间去扶了一把,崇恩却把她一推,丝毫不在意三王妃刚刚出月子身子弱,差点让她摔着,庆王妃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她才站稳。
赵秋容很是头痛:“庆王妃,你发现东西的时候,可让旁人瞧见了?”
气头上的庆王妃压着火气:“太后放心,发现东西的丫鬟已经被处置了,臣妾看到后就立刻与三王妃一同去了明仪公主府上,都是打发了人才说的,并未让其他人知道。”
“此事多谢婶娘了。”明仪站起来:“婶娘先消消气,我去提兰儿。”
庆王妃过来扶住她:“崇恩正在气头上,你有着身孕,小心她伤着你。”她看向三王妃:“你们都别去了,我去,和静年纪尚小不懂事,此事必定是兰儿做的鬼,他母妃病着不能惊扰,也不能放任他这般放肆才是。”
她主动揽了这事,火急火燎的出了宫去抓长孙兰,三王妃和明仪也辞了太后慢慢出来,外面等着的承乐急忙扶住她。
承乐是她的心腹,为此三王妃也没避讳:“原以为他们年纪相仿玩的好,和静又与景娴最是要好,谁想会出了这样的事,如今景娴大婚在即,她之后就是和静议亲,闹出这事,若是传开了,皇室还有何颜面?那些未嫁的女儿又该怎么办才是。”
“自小一块长大,虽说是血亲,可到底是年轻男女,知心知意的处着,生点情愫并非难事。”明仪摸着肚子:“只是庆王妃最是严谨守礼,庆王老太妃又是皇室中最为年长的长辈,这件事让庆王妃晓得了,没那么好收场,若是再传到庆王老太妃耳朵里,和静与兰儿必定不能轻易善了。”
三王妃瞧了她一眼:“听你的意思,不责怪他们?”
“伏羲女娲还是兄妹呢,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明仪笑了笑:“只是世俗礼节桎梏,才让人觉得这层关系天理不容,其实我们也该反思才是,他们都大了,往日里能见的公子小姐也不算少,怎么就没有一个入了眼能顶替身边人的,可是我们让他们见得着的年轻人都不出色,以至于只能啃啃窝边草了。”
1122:又是一个大难题
三王妃被她逗笑了,原来紧张的心情,倒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出了宫,明仪把三王妃送到马车边:“嫂嫂才出月子没几日就遇上这样的事,还是回府休息吧。”
“你也回府吧,只怕今日大公主府上不得安宁,你可别过去,小心她把火气撒在你身上。”三王妃压低了些声音:“其实,这事完全没必要这般张扬,悄悄的去找了崇恩,把和静关起来仔细反省几个月也就过去了,如今被庆王妃一闹,不拿出态度来,反倒不好收场了。”
明仪点点头:“这个态度还得我去拿才是,嫂嫂回去吧。”
她把三王妃送上车,自己在宫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坐上马车。
瞧出她的糟心,承乐也跟着郁闷了:“事关皇家颜面,公主若是不严惩,只怕庆王妃这关是过不了了,她头一个就来找公主,此事大公主也躲不开,只是严惩了九王爷,淳贵太妃若是知道了,本就病了,万一没撑住,那十公主的亲事岂不...”
“所以这事难啊,庆王妃不让我去提兰儿,大概也是防着我去教兰儿扯嘴把事情避过去。”明仪揉着鬓角:“到不是说她有恶意,只是身为长辈,又一向最为谨守分寸,让她撞见这事,她若不管,日后被人抖了出来,不只是她,就连庆王老太妃的面子都要折损,而且庆王老太妃教导了那么多的皇室女孩儿,牵连太广。”
承乐替她为难:“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吧,你去大公主府上瞧瞧,别让她动了手,和静与兰儿再怎么不该,也不能动手。”
“好,奴婢这就去。”承乐忙下了车,小跑着往大公主府上赶。
大公主府上,崇恩一回来就命人关紧大门,所有家生的奴才把守住前院,有半点不老实的人都被锁在了后院,和静跪在院子里,她身后是所有往日伺候她的嬷嬷丫鬟,此刻都被按着打的鬼哭狼嚎,有些身子弱的都已经昏死过去了。
崇恩站在廊下,怒气半点没有消散,她看着和静,痛心不已。
她是万万想不到,最为懂事知礼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此事还被庆王妃发现了。
那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这个做娘的羞愧的几欲去死。
“公主。”嬷嬷有些后怕:“再打,就要死了。”
崇恩咬牙:“伺候郡主,却不尽心,继续打,打死为止。”
“她们不知情的。”和静哭着求情:“她们都不知情的,娘,你放过她们吧,娘。”
“你闭嘴!”崇恩指着她,同样眼睛湿润:“若不是你糊涂,她们本可好好的,如今你既然做了糊涂事,若是再留着她们,你还要不要名节了?”
“可她梦并不知情。”
和静哭的越发难过了,听着嬷嬷们的惨叫,她愧疚难当,想去阻挡,却被按住。
好些人哀嚎着渐渐就没了声响,口鼻出血的大有人在,眼睁睁看着往日侍奉自己衣食住行的人死在面前,和静悲痛大哭,恨不得那些棒子都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分明是她做的事,死的却是其他人。
1123:去把六公主请过来
大驸马得了消息回来的时候,伺候和静的人已经被打死了一半。
他气喘吁吁,急得满头大汗:“你糊涂啊,糊涂!事情闹大,只会让旁人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大动干戈,自己找麻烦。”
“你可知道庆王妃是怎么骂的?”崇恩与他吵:“此事我若不拿个态度出来,她会善罢甘休吗?若是让庆王老太妃知道了,你可知道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大驸马张了张嘴,满是心疼的看着和静。
“大公主不用担心,老身我已经知道了。”
大门打开,白发苍苍的庆王老太妃来了。
她是长辈,皇室中再无人能比她还要德高望重了,凭着赵秋容能让她来教导各家女孩儿规矩,就足见她是个极为懂规矩的人。
偏和静跟她受过教,如今出了事,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见她来了,崇恩的脸色瞬间凝重,顿了顿才迎下去:“惊动老太妃了。”
“大公主处事还是这般风风火火,十几年了都没变过。”庆王老太妃坐下,四周看了一遍,并不理会和静:“怎么还不见九王爷呢?老身都到了,难道他反倒是躲了起来?”
嬷嬷赶紧说道:“回老太妃的话,九王爷与永信伯到城外骑射去了,尚未回来呢。”
“那就去把六公主请来,淳贵太妃病着,老身也不打扰她,往日六公主与九王爷最为亲近,她是姐姐,拒不掉的教导之责。”
大驸马懦懦出声:“明仪有着身子,还是不要再叨扰她了吧。”
庆王老太妃摇摇头:“大驸马放心,老身不会为难她的,只是六公主如今摄政掌权,算是长孙家的当家人,这件事绕不开她,且头一个去找的就是她,她若是不来,反倒不好了,毕竟老身也是长孙忌的媳妇,许多事不能自己做主。”
她都这么说了,嬷嬷赶紧安排了一个腿脚利索的丫鬟姑子去请明仪。
姑子刚出门,就看见承乐,赶紧过来拉着她避开:“姑娘赶紧回去吧,老太妃发话,要请六公主过来呢。”
“让我家公主过来?”承乐心里一咯噔:“我家公主身子重,怕是来不了。”
“这不成的,我们家驸马爷说过这事,可老太妃说了,不会为难六公主,六公主如今是当家人,这件事不能绕开她,正吩咐奴婢过去请呢。”
承乐头大:“我家公主招谁惹谁了,好事轮不到她,坏事长了眼睛似得往她身上撞。”
“姑娘别说了,快些去请六公主吧,瞧老太妃的架势,我家郡主必定有的是苦头吃了。”姑子催着承乐,急忙拉了她离开。
明仪来的很快,老太妃起身到门口等着她:“参见六公主。”
“老太妃多礼了。”明仪扶了她一把,尔后也屈膝一拜。
老太妃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进屋:“你有身子,坐下说话,大公主也坐下。”
明仪不想和她挨着坐,却没选择,坐下后看着脸色凝重的崇恩,再看看同样眉头紧锁的大驸马,就晓得自己来的特别不是时候。
果然,庆王老太妃转头就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1124:家丑不可外扬
问她!
这不是找事让大公主撕她吗?
明仪瞧了崇恩一眼,果然,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和静是她的心头肉,她下狠手打死和静身边的人,就是要铺出这么多条人命来证明自己对此事绝不姑息,好让庆王老太妃不要插手。
可如今庆王老太妃来了,那些人命白铺了。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犯错了自然是该处罚的。”明仪仔细斟酌着:“只是,此事不宜闹得过大。”
庆王老太妃点头:“六公主安排,老身听着。”
她听着,可不是不管,是看自己打算怎么办了。
自己若是罚轻了,很有可能接下来了几个月甚至一年,庆王老太妃就是公主府的常客了,她快忙死了,哪有功夫天天听规矩?
可她要是罚重了,且不说崇恩会不会立刻动手撕她,万一淳贵太妃一着急走了,景娴怎么办?段玉柏那边怎么交代?
段夫人没了,现在淳贵太妃又没了,是个人都能心生警惕,他要是心一横脸一拉,举旗单干了怎么办?
须臾间,明仪想了许多,往和静看去:“如今,皇室中还有许多小姑娘没定亲呢,闹大了,对她们不好,大公主已经严惩过伺候和静的奴才了,那就罚和静抄写女则千遍,到行宫思过去,至于兰儿,身为长辈,又比和静年长,他才该严惩,鞭刑百下,让他长长记性。”
“不行。”和静率先开口:“是我逼着小舅舅的,与他无关。”
明仪:“......”
果然是爱情让人头昏脑涨,挺聪明一娃,怎么现在糊涂了?
庆王老太妃这分明就是准备动手的,长孙兰比她强壮多了,从小抗揍,打他不比打她好?
“唉~”老太妃摇头:“和静,你是老身所见最为听话懂事的孩子了,如今却这般执迷不悟,若是老身不严惩你,你那些姐姐妹妹岂不是被你无辜牵连?虽说此事没有闹开,可到底是丑事,总得给她们一个交代。”
这就是她的目的,即便事情没传开,也要严肃礼数,来处置了和静。
崇恩立刻说道:“老太妃,孩子年少无知做错了事,还请老太妃教导为主。”
“大公主疼女本是应该,可她至今执迷不悟,若是不严惩,反倒有了纵容之嫌。”庆王老太妃说的让人无可反驳:“这事放在寻常人家都是天理难容的丑事,何况还是皇家?今日我们悄悄办了,找了个理由到外面去堵了旁人的嘴就好,若是放纵了,哪日让大臣们知道,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家丑不可外扬,崇恩无话可说。
老太妃往明仪看了一眼,这种事事关姑娘家的名节,换做任何人家都是直接打死了事,可和静到底是郡主,而且当着明仪和崇恩的面,她也不能说处直接打死的话,为此,老太妃改了主意。
“戒板五十,到祖宗祠堂去跪上三个月,再到皇陵静思,等待许亲。”说完,她又转向明仪:“六公主觉得如何?”
该询问的还是得询问,毕竟明仪的脸面她要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