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有本事互相内涵啊
没了护国公夫人那个奇葩婆婆闹妖作死,崇恩的脾气都温和了。
韫国长公主气的冷笑:“都是出嫁的公主,将来的儿孙都是一样的,谁也不必谁尊贵,还是崇恩你有福气,就生了女儿,还被弘治帝亲自赐名做郡主,不像我们,女儿的封号和郡主身份都是自己上折求来的,生的儿子就只能随了夫姓,顶个富家公子的名头。”
她明里暗里的戳崇恩生不出儿子,语气间的洋洋得意都不带掩藏的。
“和静聪慧,虽是女儿,但远胜诸多男儿。”景娴笑盈盈的夸了一句。
她的年纪和荣庆长公主的孙女差不多,本身有带了点毛病,不说话,也没人去招惹她。
可她偏偏说了,荣庆长公主直接怼过来:“景娴啊,年纪小,见识少,莫做井底之蛙,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让人笑话的。”
“是,姑姑的话我记得了。”景娴依旧笑盈盈:“回头我定会下帖子,请了华安侄女和盛平安平两位表妹一起喝茶,求问她们的眼界,叫上和静,向她们讨教。”
她嘴巴利索怼的委婉,荣庆长公主懒得搭理。
不过,她提到自己的双生女,韫国长公主就不得不开口了:“听闻淳贵太妃怜你体弱,对你并不严加管束,都是及笄的女儿家了,女红都拿不出手,你可得跟着你的两位妹妹好好学学才是。”
“是,小姑姑的话我也记住了。”景娴还是笑盈盈:“我会带上自己身边的绣娘,一起向两位妹妹讨教的。”
让绣娘和自己女儿讨教,这不是膈应人吗?
韫国长公主不爽了:“怎么?区区绣娘都能与郡主讨教了?”
“可是我不做女红啊。”景娴歪着脑袋满是无辜:“我母妃说了,身为公主,有权有势,哪样的嬷嬷寻不到?只需御下有方,凡事自有人替我完善。”
文淑长公主看向韫国长公主:“别说了,她们姐妹几人比我们好,嫁妆堪比金山银山,穷其一生都花不完,有这个底气,不像我们,靠着封地的份例过日子。”
“姑姑可说笑了。”崇恩道:“南方富庶,几位姑姑的府上,哪个不是富丽堂皇?我们坐吃山空,怎么敢与姑姑比肩,景娴年纪小被惯坏了,才会偷懒说出这样的话,女子该学的,自会教导着学的。
韫国长公主讥讽道:“有些事可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若是学不会,那便替她许个不在意这些的驸马不就好了?”崇恩满是理所应当:“大魏万千好男儿,还怕寻不到一个能惯着她的人?”
景娴维护了和静,崇恩自然会维护她。
何况,她教养和静也是这个态度,学不会,那就找个不要求她学会的就好了。
韫国长公主没讨到好,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太后。”荣庆长公主不怎么想搭理崇恩姐妹三人了:“皇上将要满岁了吧。”
赵秋容浅浅带笑:“的确。”
“这可是喜事,按说这样的喜事,是要行大赦天下的天恩的。”荣庆长公主看都不看赵秋容:“不光要恩施百姓,更要福及亲眷才是。”
766:大家一起升级呀
赵秋容听得出来她在拐着弯给自己的子孙要好处,却只装作听不懂,推诿道:“后宫不得干政,该如何,还需大臣们在朝堂上定夺。”
“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许多事情还是得过问才是。”荣庆长公主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
赵秋容笑而不语,已经不想搭话了。
换做从前,她或许会唯唯诺诺,可如今,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唯唯诺诺?
请安就这么散了,出宫路上,荣庆三人高高在上的坐着轿辇,文淑长公主着人走快些跟上,揣着手说道:“弘治帝有本事,死了那么多孩子,偏就留下了这几个刁钻的丫头,一个个伶牙俐齿,半分该有的礼数都没有。”
“她们姐妹历来如此,有何可奇怪的?”韫国长公主也让人跟上来:“明仪和崇恩也就算了,一个有权,一个年长再无公婆制约,那个灵善,生母算什么东西,竟也敢于我们戳舌,我听说,她不敬公婆欺辱姑姐,对自己的驸马也是爱答不理的,嚣张的不成模样呢。”
荣庆长公主唇角勾了勾:“毛丫头罢了,成婚多年无所出,这可是大忌,哪里轮到我们教训她?”
“那也需得让她长个教训才是。”文淑长公主愤愤不平,对灵善看不起自己孙子的事十分介意:“否则,也太容她撒泼了。”
荣庆长公主不语,没应允,却也没反对。
新帝满岁在即,得了空,三王爷与五王爷领着陆相及六部尚书一块去了鹿京。
所有人都坐在公主府的正堂,明仪听他们说完,也瞧了折子才道:“新帝生辰大封,是件喜事,三王爷,五王爷,七王爷已在王爵,无可加封,便在名下再设一处王爵,由除世子外的贤能子弟充爵,九王爷尚且年少,许盛京防务之职历练。
剩下的,也如折子上写的,定北侯府提王爵,加封定北侯穆寿襄为勇安王,长子穆祯为长平侯,次子穆珏为骁骑侯,鹿京守备华恒恭提鹿京刺史,其子华凌按军功提从三品前锋将军,其余人等也按军功行赏。
另外,三驸马周玉清提永信伯,禁军统领赵捷提长信伯,丞相陆相提南安伯,大驸马柳晖提阳信君,其余人等也可以爵位安置。
大赏外,就是罚了,所有向叛军投诚者,十四岁以上男子通通问斩,十四岁以下男子及十四岁以上女子发配边关,十四岁以下女子送入寺庙,传我口谕,凡对罪臣家眷行龌龊恶事者,世人皆可杀之。
还有,首犯长孙熙发妻霍氏在此次平乱中有功,夺其子王爵,安置于伯爵,除发妻外,其余妾室可遣散再嫁,所留子嗣,由嫡母霍氏养育,由皇室指婚。
此次大乱中战死之人,以二十倍俸禄安抚家人,由兵部统计,户部发放银两,先帝遗诏,免税三年,为遵先帝遗诏,所有问罪的世家家资充入国库。”
她放过了那些乱臣的家眷,施恩立威两不误。
三王爷等人都无异议。
“我有一事,想要请奏。”五王爷起身抱拳:“还请长公主应允,让我过继先帝次子如意为嗣,教养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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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跟着五王爷有前途
他要过继如意?
明仪愣了:“五哥,你年纪尚轻。”
“反正有两个爵位,摆着也没用。”五王爷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而且,我已经不打算立妃纳妾了。”
他断袖,对女人没兴趣。
明仪一时没说话,三王爷到是说道:“那便先这般决定,陆丞相,由你负责拟旨,回宫之后,本王去请示了太后,便可用印了。”
“是。”陆相识趣的带着大臣们先出去。
“你真想好了?”三王爷这才问道:“如意是先帝次子,更是舒氏的孩子。”
五王爷点头:“舒氏的孩子怎么了?我想好了,一来我不想娶妻了,这个年纪,养一个奶娃娃在身边正合适,其他宗室家的孩子我都看过,不合意,多少都是懂事的,这样的养不亲,如意才几个月,正合适。
二来,虽然太后仁慈,对他和皇上一视同仁,如今养在崇恩府上也深得宠爱,但到底是个皇子,他不出嗣,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利用他,所以不如来我膝下袭个爵位富贵一生。”
“话虽不错,但此事总要太后同意才行。”明仪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也要大公主点头才行,太后因先帝临终前维护他们母子的事,至今念着最后一份恩情,对如意善待,大公主照顾如意数月,又有先帝托付,对他更是视如己出,她们不同意,也难过继。”
五王爷笑起来:“这个无妨,我自然会亲自去说的。”
他决定了,明仪也就不多说了。
她还是同意把如意过继给五王爷的,毕竟跟着五王爷比跟着崇恩有前途,多少有个爵位,不愁吃喝,即便将来碌碌无为也不会潦倒,而且,过继之后,皇位于他再无可能,哪些想害他性命的人,也可放心了。
再者,五王爷能文能武,他不打算娶妻,必定会尽心教养如意,就算如意天生不聪明,但是跟着他,最少也能长长见识。
她都没异议了,三王爷自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在她这里商量定,他们立刻就回盛京。
虽说由他们摄政监国,但凡事都要去告诉赵秋容一声,总不能让她一无所知。
只是,五王爷没有说想过继如意的事,只谈了正事,赵秋容并无异议,她晓得自己梳理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便放手不管。
有了她点头,陆相便带着几名大学士火速拟旨,写好了呈送赵秋容过目。
皇上生辰要大封的消息没什么可隐藏的,该抄家问罪的都问罪了,该赏的自然也会跟着赏。
晓得三驸马周玉清被封了永信伯,周家上下乐开了花,晓得他奉旨回来,一早就在城门口让人等着,交代他出宫后直接到周家,先不要回公主府,家里有事与他说。
周玉清很狐疑,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出宫后还是先回了一趟公主府,想叫上灵善一块过去,结果灵善出门了,他等了一会儿才独自去了周府。
周府很热闹,虽说不上大宴宾客,但是府门大开,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家中的仆人都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周夫人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768:又开始闹妖了
“我儿就该如此才是,你不晓得,先前你做了驸马仕途无望,我们受尽了白眼,可如今你封了爵位,不但我和你爹脸上有光,你姐姐在孙家也能挺直腰杆子了,等你迁了伯府,我和你爹便搬过去。”
周玉清微微垂眉:“我已经拒了伯府,依旧住在公主府,和灵善一起,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周家夫妇愣了,笑意凝固在脸上,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的孙周氏也是,着急的喊起来:“为何?如今有了伯府,你迁出来,与父母同住不好吗?在膝前尽孝不行吗?非得住在公主府,看人家脸色做什么?”
“姐姐与公婆住在一起,感觉如何?”周玉清平静的反问:“我虽封伯爵,但也是驸马,也得驻军,即便父母与我同住,我也不能尽孝膝前,而且,我与灵善是夫妻,没有分府而居的规矩。”
孙周氏不甘心:“她对你态度恶劣,你还这般想她做什么?”
“姐姐难道忘了,先前求过灵善多少次?她可有拒绝?”周玉清有些不怎么爽了:“先前我不得势,你对灵善客客气气,如今我刚有了点本事,你怎么就说她坏话看她怎么都不顺眼了呢?”
孙周氏被他问的说不出话,可就是一脸不悦。
“你别咬着你姐姐欺负。”周夫人突然就垮了脸开始抽泣:“我不成器,就生了你们姐弟二人,你们又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帮扶,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想你爹年轻时也是风风光光的将军,你年少成名,周家满门荣耀,可你做了驸马,所有人便认定了周家再无希望,这些年你爹苦苦支撑累坏了身子,如今兵权也没了。
好不容易盼的你有了出头之日,你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顾呢?我们年纪大了,你还要舍下我们不成?你可知道我们把多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周玉清听得有些烦:“娘,不是不管你们,家中尚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你和我爹不会劳累,我拒了伯府,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多占一间宅子,我又不常在盛京,要了有何用?”
“那不是一间宅子,是脸面!”周夫人大叫起来:“是你这个永信伯的脸面,是我和你爹的脸面,永信伯比驸马爷有脸面!”
她失控大喊,然后捂脸痛哭起来:“你可晓得,前几日,文淑长公主设茶会,故意让我过去端茶倒水,在诸多夫人跟前对我百般羞辱是为什么?因为三公主顶撞了她,让她不痛快了。”
“真有此事?”周玉清怒了:“她...”
周大人阴沉着脸:“你与其心疼你娘,不如告诉公主,别惹事生非,旁人不敢拿捏她,便是寻我们出气呢,那是长公主,她都要喊一声姑姑的人呢。”
周玉清不语,却也不忍心再对周家夫妇说出什么话来了。
他在周府待到很晚才回公主府,灵善已经睡下了,屋门也关了,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周玉清还是回了自己先前的屋子去歇息。
769:三公主永不认怂
第二日睡醒了,灵善才晓得周玉清回来了,她没问什么,却挺奇怪他竟然没有进屋子。
吃饭的时候他露面了,却一言不发,闷闷的吃完就走,板着脸,像是心里堵着什么事情一样。
“昨天周玉清回周府了?”
嬷嬷赶紧应声:“驸马爷回来过,公主不在,才去的周府,说是封了伯爵,周大人和周夫人高兴,摆了酒。”
“哦,那怎么他这副模样,就跟我欠他的一样?”灵善没胃口吃了:“又说我坏话了不成?”
嬷嬷摇头,她们也不清楚。
“不过,驸马爷似乎拒了伯府,依旧住在公主府。”
灵善有些诧异:“他不是一直都想搬出去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接着,怪可惜的。”
说是这么说,灵善还是溜达了一圈逮空去了孙家。
她和周夫人实在无话可说,顶两句她一哼哼就只剩下麻烦了,所以找孙周氏更方便。
她突然登门,孙周氏吓得都不敢出来,生怕是周玉清回去和她说了什么,她来找自己麻烦的。
在他们家坐着喝了两盏茶,灵善喝不下去了,靠在椅子上无聊的抠指甲:“你们家少夫人呢?出来见见我啊,我就找她问几句话。”
“我们家少夫人出去了,公主有话,就问奴婢吧。”嬷嬷说话都打哆嗦,她也害怕灵善。
灵善瞧了她一眼,转了转身子:“昨天周玉清回周家,他们一家人说什么了,周玉清回去就没搭理我,怎么?我都几个月没见过周夫人和你们家少夫人了,还能说我坏话呢?”
嬷嬷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没说公主的坏话。”
“嗯?”灵善不信。
嬷嬷怕了她了,犹豫了好久才肯说:“说了两句,却没说什么,只是说让驸马转告公主,别去招惹文淑长公主,她不敢拿捏公主,便会拿捏周夫人,前几日,文淑长公主设宴,让周夫人去端茶倒水伺候人,好一顿羞辱...”
“还有这事?”灵善立刻来了脾气:“那个老妖婆哪来的脸?”
她咒了一句,气冲冲的走了,嬷嬷吓得不轻,急忙去转告孙周氏。
回去的路上,灵善在马车上越想越气,伺候她的嬷嬷丫鬟都不敢吭声,就连车夫都不敢晃到她。
可是,马车还是被人截停了。
“车里的是灵善姐姐吧。”问话的声音娇滴滴能掐出水。
嬷嬷赶紧打开车门,灵善瞧了一眼,是荣庆长公主的孙女华安县主和韫国长公主的双生女盛平安平两位郡主,问话的就是盛平。
她们姐妹年纪不大,生的也娇小,穿着粉嫩,像两支打苞的花,水灵灵的极惹眼,身边的华安县主则稍显稳重,带了几分孤傲,与荣庆长公主到是极像。
灵善微微靠在扶手上:“有事?”
她们见了礼,盛平便继续说道:“这些日子留在盛京,觉得哪哪都没意思,还是那日文淑长公主置办的茶会有意思,可惜灵善姐姐不在。”
“那倒是可惜了。”灵善笑了一下:“等回头我也置办场茶会,你们都准备着,弹琴跳舞都行,正好让我家的舞姬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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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我这小暴脾气
“有何不可?”灵善闲散的两手一搭:“对了,只怕你们离着盛京远,没见过什么真正的好茶,等下我就差人给你们送过去,长长世面,别什么劣货都拿出来显摆,盛京可是权贵聚集之地,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有礼无礼心里都有分寸,只是懒得说出来罢了。”
讽刺人罢了,真当她不会?
“你...”盛平气得跺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安平更是,一句话不说,抬手就擦眼泪开始哭。
她们俩都不行,一旁的华安县主这才说话:“三姨此话,是否不妥?”
“我的话妥不妥轮不到你说。”灵善不和她玩争辩那一套:“得要文淑长公主说才是,欺负人也先掂量掂量和我们的情分,这都隔了多少辈的亲戚了,她们与我父皇又不是一母同胞,姐弟之间感情都不深,是怎么做到来找我们要这要那的?
现在坐皇位的人是我父皇一脉,没把先前给她们的收回来就已经足够客气了,还好意思再来要,这是涂了几斤脂粉才能干出来的事?贺长恭一大男人,除了张脸一无是处,才学都是旁人巴结夸出来的,就这,也好意思要官?他也配?
本宫与先帝的关系,与她们和本宫父皇的关系也差不多,本宫尚且做不到对着先帝要这要那,她们还能向我们伸手,是否太过不知廉耻了?让本宫的婆婆伺候人,脸面够大啊,等回头,本宫是不是就该轮到本宫了?你去告诉文淑长公主,本宫府上大门随时开着,有种来找我,别尽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她明明白白的针对文淑长公主,而且还是在大街上。
华安县主被她怼的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争辩:“文淑长公主可是三姨的姑姑,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礼数教养也太不成体统了。”
“本宫身为你们的长辈,被你们当街拦车说话,你们就有礼数教养吗?我们很熟吗?”灵善的脾气上来了是压不住的:“还敢指责本宫,谁给你们的胆量,给我跪下!”
她是长公主,身份比她们高出去不少,被她一声呵斥,华安县主也招架不住了。
灵善就看着她们,任凭她们说什么都不管。
能与明仪作对,灵善本身就不弱,一施压,华安县主三人百般不愿,也还是含屈跪了下来,膝盖落地,眼圈就全部红了。
“不懂规矩,就教教你们规矩,与本宫说话,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走。”
嬷嬷赶紧关上车门,车夫也赶紧走。
她当街罚跪了华安县主和盛平安平两位郡主,还极具针对性的攻击了文淑长公主,这一下,三位长公主全部炸了锅。
崇恩晓得后,第一反应就是进宫去看看,和静跟着她一块进去,在宫门口,她们就遇上了被叫进去了灵善。
“本就难缠,你还招惹,闲着没事做?”崇恩十分没好气。
灵善一脸傲气:“都是长公主,她弄不死我,我怕什么?再说,你觉得我哪个字说错了?”
崇恩烦得很:“可你这般,周家也不会领情。”
771:明仪是只笑面虎
“我做我的事,旁人怎么办与我无关。”
她脾气倔强,根本不低头,崇恩气着了,本打算一走了之不管她了,想了想又跟着进去。
新帝年纪尚小,赵秋容没有移居别宫,还是在凤来殿住着,灵善到的时候,在外面就听见了哭声。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进去,立刻就被三道足可以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崇恩带着和静紧随其后,也察觉到了极大的恶意。
华安三人痛哭流涕,荣庆长公主三人则阴沉沉的坐在那里。
这种事赵秋容经历多了,十分淡定。
她是太后,荣庆三人不敢明晃晃的为难,而且,几位长公主都是她的长辈,她也说不上话,在这里坐着,只是给她们做个见证打个圆场。
“灵善,本宫这厢给你赔不是了。”文淑长公主声音温怒,满满都是讥讽不屑:“让你婆婆端茶倒水,原想的我们是亲戚,在一起不必忌讳,竟不想,你对我们这般疏离淡漠。”
听着她说话,灵善脸上多了一抹笑,她坐下来,等着她们控诉。
她的模样越发刺激人,文淑长公主更生气了:“本宫的孙儿长恭虽无功名,但竟然这般入不了你的眼,怎么,周玉清刚刚封了个伯爵,你就以为腰杆子硬了?”
“姑姑说笑。”灵善看着她:“周玉清封不封爵,我的腰杆子都会这么硬,事实而已,说说还不行了?若是贺长恭真的有本事,大可等着秋闱恩科,反正也没几个月,届时凭着本事入了仕,自然是打了我的脸,姑姑现在就来找我吵,能有什么用?”
文淑长公主气的发抖:“真是会说话啊,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般猖狂,竟然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姑姑。”灵善比她淡定多了:“我出生的时候你们已经远去封地,我长这么大,和你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巴掌都能数过来了,一来谈不上血亲浓厚,二来我也是长公主,大家平起平坐,谁也不比谁高贵,我自然是保持本色了。”
韫国长公主气的指着她就骂:“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明仪摄政,都不见得有你这般猖狂。”
“明仪摄政又如何?”灵善还是拽拽的:“姑姑若是觉得和我说不通,那就去鹿京找她啊,我倒要看看,她能笑盈盈的用几句话把你们塞回来。”
明仪是只笑面虎,没大事她们绝对不会选择去招惹。
灵善这一话,到是把韫国长公主塞回来了。
她们俩都气昏了头,定性也不好了。
然而,一直未说话的荣庆长公主则慢慢开了口:“到底是我们高估了血亲之间的情分了,来一趟盛京,本以为是回了娘家,却不想在你们看来是不知羞耻的回来要东西,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
灵善立马就要应声,崇恩抢先一步说道:“姑姑说笑了,这里一直都是姑姑们的娘家。”
“那我们回来,怎么就成了不知廉耻呢?”荣庆长公主很有威压,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个调调微变都有好几样意思。
772:嚣张的不得了呢
崇恩笑了笑:“姑姑要的,我们给不了,姑姑强要,便不好说了。”
她说话没有灵善那般咄咄逼人,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荣庆长公主目光冷了下来:“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同胞兄弟没能坐上皇位,这盛京城也没有我们说话的余地了,回来一趟,还被各种羞辱。”
“我不敢,这不过是和文淑长公主学的罢了。”灵善又开始了:“我说贺长恭的是实话,惩罚华安三人是行长辈之责,教导她们下次别在街上随随便便拦了人家马车就叨叨,盛京权贵多,不是南方封地,而且,这两件事比起文淑长公主让一个将军夫人端茶倒水来说,也不值一提啊。
周将军身负战功,周玉清依凭战功封爵,父子两人都是凭本事吃饭的,我们这些长公主凭什么?文淑长公主凭什么?这么多年了,贺家可有半点功绩拿得出手?何德何能支使一个将军夫人?就凭是长公主吗?那她还是本宫的婆婆呢,那是不是想站在本宫头上了?”
继续被她针对,文淑长公主拍案而起:“就是站在了你头上又如何?”
“本宫不准!”灵善抬起下巴。
韫国长公主怒极反笑直拍腿:“真是反了,太后,看来盛京的确没有我们容身的地了。”
赵秋容这才说道:“姑姑言重了,灵善长公主并没有针对姑姑的意思。”
“那太后觉得,如何才算是针对?”文淑长公主气的直发抖:“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有不清楚的吗?我们是弘治帝的姐姐,更是皇上的姑奶奶,按大魏的礼法,早该加封太主,自...”
灵善立刻打岔:“那也请给我们封地,加封大长公主,本宫不才,看上了姑姑那块封地,还请姑姑疼爱小辈,让个地方出来!”
文淑长公主一噎,差点被气哭。
韫国长公主也气得不行:“你...你...”
她指着灵善,半响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和静在一旁瞧着都惊了,虽说晓得灵善向来如此,脾气上来了,她谁都不怕,可这么硬刚三位长公主,也太过强硬了。
“好了。”赵秋容在荣庆长公主之前开口,阻断了她的话:“这事,哀家也听明白了。”
她对自己换了称呼,那便不是家长里短的处世态度了。
赵秋容端坐着,不苟言笑的模样,虽无气势,却也不好欺:“周夫人是将军夫人,三驸马在此次大乱中护驾有功,如此对待他的母亲,确实不该,若是此事哀家不表态,只怕会寒了百姓的心,文淑长公主还是需自省赔礼才是。
灵善长公主虽有理,可是口不择言,确为不该,哀家罚你,敬茶赔罪,盛平安平两位郡主还有华安县主,身为宗室女,怎么能当街拦了长公主的车驾说话?如此失了规矩分寸,哀家罚你们每人抄写女则百遍,以示教导。”
她都罚了,可是灵善的最轻,就是一个敬茶了事。
文淑长公主不服,荣庆长公主却泰然接受,她看着赵秋容,唇角微勾:“太后圣明。”
773:差点气死文淑长公主
她们还要在盛京待些时日,当真撕破了脸不好。
而且,明仪向来很给赵秋容脸面,也很忌惮她们弄权,加封的事尚且没有着落,现在拂了赵秋容的脸面,只会让明仪觉得她们不服朝廷。
所以,忍一时,表一表以太后为尊也好。
她是三位长公主之首,她没意见,文淑和韫国也就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不服气,但也不会表露出来。
赵秋容大大方方的瞧着她,微微一笑,着人奉茶。
嬷嬷端了三只茶盏上来,崇恩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灵善别梗着了,起来去敬茶。
大乱刚过,一切都还在善后,真把在南方世家中极具威严的三位长公主得罪了,纯粹就找麻烦。
灵善压了压火气,起身端茶:“姑姑请吧。”
“这茶喝着,我怎么心里亏得慌?”文淑长公主心里不服被小辈压着,故意不接着:“灵善,虽说你脾气暴躁,多年无所出,还与夫家不睦,但是能给你做驸马,周玉清也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了,这要是换做旁人,指不定要多少年才能爬上来呢。”
灵善一挑眉:“这么说,姑姑觉得周玉清是在吃软饭了?”
她笑着不说话,但是满脸的鄙夷,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韫国长公主在一旁笑起来,又开始嘚瑟。
赵秋容生了不满,都有些烦了,崇恩也觉得文淑长公主不识抬举。
灵善脾气不好,压不住她,最好就不要倔强的挑衅,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姑姑。”灵善把手缩回来了,漫不经心的拿起盖子拨着浮沫:“你嫁了个废物,生了一窝废物,见了我的驸马眼红也不稀奇,我虽如姑姑所说,可是,不管我如何胡闹,都有一个能拿的出手嘚瑟的驸马,你有吗?”
文淑长公主顿时就脸绿了,衬着花白的头发十分明显,直接站了起来:“你敢羞辱我?”
她扬手就要扇灵善,其他人都吓着了,急忙起身想拦,灵善被果断把手里的茶泼她身上,一盏热茶,直接湿了文淑长公主整个胸脯,茶叶还挂在了上面。
文淑长公主气一堵,差点晕死过去。
“姨奶奶!”华安县主急忙扶了她一把。
赵秋容也惊着了:“快扶着坐下,传太医。”
殿里的人都慌了,灵善把茶盏放在桌上,看着一口上不来的文淑长公主,脸上的傲气就没下去过:“哎呀~姑姑,我手滑了。”
“灵善!”荣庆长公主也有些忍不住了:“长辈说话若是不中听,你也不该如此,羞辱长辈,可不是一个皇家公主的做派。”
灵善反倒坐下来:“原来姑姑听得出来啊,我还以为姑姑没有听出来呢,姑姑知道不中听,那身为姐姐为何不阻止?我说话过分了,崇恩长公主都晓得呵斥我一句呢,难不成姑姑白白年长了几十岁,却连这个道理都不晓得?”
她反驳起了荣庆长公主,华安县主顿时激愤:“三姨,还请慎重,祖母上了年纪,若是被你气出好歹,你要如何向弘治帝交代?”
774:小郡主打圆场
“知道你祖母年纪大了,那你父母怎么还能允许她千里迢迢来盛京给你们一家求前程呢?”灵善气势汹汹的呵斥了回去:“你们一家不孝,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竟然指望着姑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过日子,毫不知羞耻,一群蛀虫。
再说,姑姑身子能来,那就是身体康健,若是身体康健,如何不能听我这个小辈说几句实话了?你一个区区县主,有何资格打岔说话?况且,若是我真的说错了,我自会去弘治帝灵前谢罪,但如果我没说错,我父皇也不想让我低头才是。”
华安县主清高,说不过她,正义了一句就被压制了。
“崇恩。”荣庆长公主也放弃把赵秋容这个软柿子拉下来了,直接找准还能压住灵善的大公主:“我这个做姑姑的是说不上话了,灵善是你的妹妹,你也觉得她没错?”
被点名了,崇恩这才开口:“灵善言语失当,我让她赔罪。”
这种时候,她肯定是维护灵善了,毕竟面前这三位倚老卖老想占便宜,还是来占她们家的便宜。
必须得一致对外。
她和稀泥,荣庆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了。
“姨奶奶息怒。”和静上前一步福身见礼:“姨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动气,而且四姨奶奶该是气着了,还是快些请太医瞧瞧吧,可别把身子气出毛病了。”
她先关心了气的差点背过去的文淑长公主,荣庆长公主也不好针对她,而且她就是一个孩子,和自己的小孙女年岁差不多。
纵然嚣张,也没到抓着一个孩子教训的糊涂地步。
说完,不见她们开口动怒,和静自行起来,揉了揉手,才走去文淑长公主身后,轻轻的替她按揉太阳穴,只晓得拉着文淑长公主着急的华安县主一看,一垂眼,带着清高之气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屑。
拍马屁~
崇恩拉了灵善一把,让她后退些,嬷嬷们也赶紧扶了各自的主子先坐下。
赵秋容暗暗松了口气,长孙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脾气不火爆的,没人调和,把天捅了都有可能,和静一个小孩子,放下身段打圆场,到比她说话管用多了。
殿里安静下来,却是个个心里都不舒坦。
等文淑长公主顺了气,和静这才拿了自己的手帕出来,细心的替她把身上的茶叶擦了,又接过嬷嬷送来的手炉亲手递过去。
她年纪小却懂事,到让荣庆和文淑两位上了年纪的长公主多了几分好感。
做完这些,和静后退了几步,提裙跪了下来,到让殿里的人都惊了一下,和静却大大方方的抬脸说道:“太后是和静的舅母,更是一国之母,三位姨奶奶和三姨也是和静的长辈,母亲对和静更有教导之恩,看着诸位争执,和静心里难受,在此,还请舅母和姨奶奶许和静先行赔礼。”
她转向赵秋容,抬手行了一记大礼:“还请舅母息怒,三位姨奶奶和三姨惊扰凤驾了。”
她拜在地上,赵秋容顿时明白她要干什么,安稳的坐回去,抬手示意她免礼,却不说话。
775:利利索索的甩锅
荣庆三人互视一眼,吃不准和静想干嘛。
她们与和静不熟,只听说她有点聪明,具体的也没留心。
拜过赵秋容,和静又转向荣庆三人,也是抬手行大礼:“三姨是和静的长辈,有和静这个小辈在,自然是不能让长辈鞠躬赔礼的,还请三位姨奶奶准我替三姨赔罪,好事后找三姨讨赏。
三姨向来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并无恶意,都是亲缘血脉,争执不过是家长里短的事,还请三位姨奶奶息怒,如今在殿上,我母亲不便训斥三姨,等出宫回了府,势必要好好教训的,母亲袒护妹妹之心,还是学的二姨奶奶呢。”
她说完就拜,荣庆长公主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反驳一个孩子,有些丢身份。
而且,和静这话倒是把她堵了。
和静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才起来,举止有度,不慌不忙。
“和静年纪小见识短,许多事情都还捋不清楚呢,只是听了这么久,和静有些糊涂。”她端着手垂着肩,十分的谦卑:“正如四姨奶奶所说,正是把周夫人当亲家母了,才会觉得着她帮忙不是什么大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三姨都未过问,想必也是这般想的。
可偏偏今日,三姨就恼了,所以,和静以为,只怕错不在姨奶奶,也不在三姨,反倒是在盛平安平两位小姨身上了,这事发生在四姨奶奶府上,也只有诸位夫人晓得,诸位夫人都是大方得体的人,自然是懂得这里面的道理不会宣扬。
可是寻常百姓就不懂了,他们若是知道了,只会说四姨奶奶仗势欺人,不把将军夫人放在眼里,也会说周家白白出了个伯爵儿子,连带着打了三姨的脸,两位小姨当街一说,三姨可不就生气了?”
她这么一说,盛平安平姐妹俩立马急了,韫国长公主更是气的气的直接出声:“你休想给灵善脱罪!”
“三姨顶撞姨奶奶确实有罪,相信太后自会秉公处置的。”和静不慌不忙的应声:“可是姨奶奶也得仔细想想,两位小姨在街上就说这样的话,不是给四姨奶奶寻麻烦吗?朝廷大臣最重礼法,这事传开了,对四姨奶奶没好处。”
对你们加封更没好处。
这话没说出来,荣庆长公主却是一下子听出来了。
她打量和静的目光认真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有些诧异憨憨大驸马和崇恩是怎么生出这么个聪明女儿的。
面上是向着她们说话为她们考虑,可言下之意,还是包庇灵善。
“你胡说。”盛平郡主大叫起来:“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呢。”
和静对着她也很谦卑:“盛平小姨,百姓对皇家的事可是好奇至极的,任何的风吹草动对他们来说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句小小玩笑,传来传去也不得了,何况是这样的事?若是传的变了味道,让朝中大臣怎么想四姨奶奶?又怎么让贺表叔在盛京与大臣们交际呢?”
她抬出文淑长公主的宝贝孙子贺长恭,怒气上头的文淑长公主立刻头脑清醒过来了。
776:光明正大的扣下人质
灵善言语冒犯固然可恨,可她支使周夫人端茶倒水的事先前也没传开。
今日被盛平安平两人当街一说,再被灵善这么一闹,只怕人尽皆知了。
旁人如何想她不重要,但若是影响了贺长恭在盛京城里的交际,便不值得了。
琢磨清楚,文淑长公主态度缓和了不少,不揪着了。
荣庆长公主和文淑长公主一个想着加封的事,一个想着自己的孙子,都没心情和灵善继续争执了。
可是,被拉下水的韫国长公主不服,继续说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少在这里插话,本就是灵善出言不逊,今日,她不跪下磕头赔罪,这事就不能了了。”
和静不语,她直管站着。
“够了。”荣庆长公主出言阻拦:“今日说话都过分了,争执什么?给这帮奴才看笑话吗?”
盛平急忙喊道:“二姨,我和妹妹不是故意的。”
“以后说话,注意些分寸。”荣庆长公主看向和静:“多和这个丫头学学。”
和静这么聪明,她要给和静找个麻烦了。
她一说完,和静就暗暗笑了,悄悄一瞥眼,果不其然,韫国长公主母女三人都在仇视自己呢。
“姑姑说的极是呢。”赵秋容顺势说道:“姑姑们已经数年没有回盛京了,难得一聚,还请多住些日子,两位妹妹和华安县主的年纪都与和静差不多,向来也都还是读书的年纪,还请姑姑答允,着她们一块念书学规矩才是,除了她们,宗室中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都陪着呢。”
她突然提了一块上学的事,众人都是一愣,和静微微一垂眼,站着不说话。
找个合适的理由扣下华安县主和盛平安平两位郡主,那即便是明仪不给加封,也让这三位不敢轻举妄动挑唆南方世家。
荣庆三人不答,崇恩和灵善也尚且不解。
赵秋容加了一句:“自然,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也一起,就当是结识也好。”
结识世家公子?
她们犹豫了,虽然世家被明仪收拾的明明白白没什么实际大权了,可是世家公子彬彬有礼,恩科入仕后飞黄腾达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能提前结交联了姻,那在朝堂之上,也有说话的人了。
“多谢太后。”荣庆长公主站起来了:“还是太后考虑周全。”
她这就是答应了。
赵秋容含笑:“教导规矩的,是庆王老太妃,姑姑可放心?”
庆王老太妃,弘治帝都要尊称一声婶婶的尊贵人物,出身显赫,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礼数上挑不出来半点错误的人物,只因已故老庆王是幺儿,为此她的年纪也不大,如今六十出头,精神极好。
荣庆长公主自然满意,回头示意华安县主,她立刻跪下:“多谢太后施恩教导。”
盛平安平反应慢了半拍,不情不愿的跟着行了礼。
争执的事,就这么摆平了。
离开凤来殿,荣庆长公主拉着华安的手感叹:“太后性子软,脑子却不笨,那个和静,我也小看了,小小年纪,心思缜密的可怕。”
777:我会赔钱的
“祖母。”华安县主心里微微发堵:“孙女要是跟了庆王老太妃学规矩,那是不是也得在盛京寻个人家了?”
荣庆长公主拍拍她的手,没说话,意思却十分明了。
华安县主眉眼垂落下来,隐隐多了几分失落。
她们出来就先走了,文淑长公主则被赵秋容留下换衣裳,崇恩与和静留下陪着,韫国长公主母女三人稍稍落了半步,和灵善一道出来。
灵善一脸轻松,溜达着跟逛街一样,刚到宫门口,就碰上了同样从大殿议政出来的周玉清,突然碰了面,周玉清一脸奇怪,灵善也是。
“你怎么进宫了?”
他们俩同时问,又同时沉默不语,紧随其后的韫国长公主上来就阴阳怪气:“驸马爷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妻子,就因为周夫人添个茶的事,就把我们公主气成这样,驸马爷都没说什么呢,她就跳出来了,可见这周府还得靠着灵善撑着啊。”
“姑姑,方才没给你敬茶,可是失礼了?”灵善又是一脸不好惹的模样:“周玉清性子稳重,又是个大男人,晓得你们作妖,没和你们计较是他的气度,怎么着?要他上门把你们老老小小搓一顿,你才觉得他有男子气概?”
韫国长公主又炸毛了:“怎么?听你这意思,是还想对我动手了?”
“你真当我不敢啊?”灵善扬手就准备教她做人。
周玉清立刻一把抱住灵善,任她双脚离地拼命蹬踹,他都站在原地都没动一下,冷静的看着下意识后退的韫国长公主,他道:“灵善脾气暴躁,喜欢在口舌上分辨,得罪长公主了,长公主若是不喜欢她这样话多带刺的方式,可以考虑考虑我的。”
韫国长公主气的胸膛起伏,并不吭声。
在殿里吃了亏还没缓过来呢,她现在气的脑子混乱。
周玉清也不多话,一把扯下灵善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
“你大爷的,你把这玩意儿砸了我跟你拼命!!!”灵善挣扎的更厉害了。
周玉清毫无波澜,单手一碾,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变成碎渣子洒了下来。
他的方式就是武力解决。
“听闻皇上生辰时,所有驸马都会汇聚一堂,周玉清恭候长公主驸马大驾。”
他本来就冷冰冰的,说这话就更让人害怕。
说完,他单手抱着灵善就把她塞进马车,灵善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子,气得咬牙切齿:“我就剩最后一块羊脂玉佩了!!!”
“我赔你。”周玉清踩在车辕上:“我发俸禄了,几个月的一块发,足够赔你。”
赔钱?
灵善力道小了些,垂眼沉默了一阵又是一紧:“先前砸的也要赔,还有我今天进宫的辛苦费。”
“...多少?”
“随我开价?”灵善温柔许多了,松开他,想了一阵:“六百万...”
周玉清转身走人:“赊账。”
“砰!”车门被重重砸上了。
他上马,回头瞧了一眼被震住的嬷嬷和丫鬟,毫不奇怪灵善的反应,淡定的领着马车走人。
778:没有吃到新鲜的瓜总是遗憾
他们走了不多久,文淑长公主也出宫了,还没上马车,就被等候在宫门口的自家小厮撵上来跪在地上。
“长公主,公子与人比试,被摔得昏迷不醒。”
文淑长公主眼前一黑,强撑着问:“何人赢得他?”
“三驸马,周玉清。”
周玉清?文淑长公主彻底没撑住倒了下去。
回府后,周玉清真把自己拿到的俸禄放在了灵善面前,灵善也不客气,当即拿出算盘就开始跟他算。
懒得看她这副模样,周玉清先回房换衣服,把跟着灵善的嬷嬷也叫了过去,听她把凤来殿撕逼的事说了一遍,周玉清这才又去正堂。
他一进门,灵善就道:“这些俸禄,零头都没有,欠条我给你写好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铁公鸡拔毛,那就正式点,按手印吧。”
她把欠条拍出来,周玉清看了一眼,真就给她按了手印:“除了俸禄,可还有其他偿还方式?”
“没有。”灵善立刻把欠条抽走:“利息一天五钱,我会一个月一算的。”
周玉清:“...方才的话,算我没说。”
她抱起装钱的盒子出去,然后又退了几步回来,站在门口,十分八卦的问:“你给贺长恭下的帖子?”
“是他找的我。”
灵善砸巴了一下:“大概是他觉得你不敢动他吧。”
“兴许。”
交谈结束,他们各忙各的去了。
这么大的找茬事件,承乐晓得了就立刻告诉明仪,及时分享快乐,为了不错过精彩细节,打着想念赵秋容的旗号,把她身边跟着的嬷嬷叫过来复述整个经过。
她们俩坐在小榻上嗑瓜子,伺候的嬷嬷丫鬟没事也在边上或坐或站,孩子在一边呼呼大睡,嬷嬷手舞足蹈的还原整个经过。
明仪看的兴致勃勃,还时不时的点评两句,等嬷嬷情景重现完毕,明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好可惜,竟然没人请我去跟前瞧瞧,不得劲。”
“去了跟前,你得头疼。”承乐觉得她在幸灾乐祸:“不过三公主这么一闹,事情会不会不好收拾?”
“这有什么不好收拾的?”明仪瞄了一眼身边呼呼大睡的娃,在他鼻子跟前探了探,确定有呼吸才又转过来:“三公主和我不和睦,她和那几位长公主撕破脸皮,和我完全没关系啊,再说了,你也听见了,太后找了个理由,把华安三人都留下了,虽说她们不重要,可是利用好了也是牵制呀。”
承乐抿着唇琢磨,不吭声。
明仪吃了颗蜜饯,瞧了瞧院子里练剑的穆珏:“马上就是皇上的生辰了...”
“就算是,你也不能去。”承乐把丫鬟送来的热牛乳放在她面前:“生产之后,你这身子就没养好,满月酒那天不过出去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如今还浑身发冷汗呢,怎么还想着乱跑呢?”
明仪撇撇嘴,利索的喝了牛乳就躺下和孩子凑在一块:“你瞧瞧,这娃是不是越来越像我了?”
“嗯。”承乐点头:“只希望性子别随了你,纯情点好。”
779:柔然来和谈
这叫什么话?
明仪有意见了,拉了毯子盖在身上,故意不搭理承乐。
她们俩说话吵着孩子了,孩子打了个哈欠,裹着嘴懒洋洋的看了明仪一眼。
“继续睡继续睡。”明仪赶紧拍拍他:“把眼睛闭上。”
她把孩子的眼皮扒拉下去,孩子真就乖乖的继续睡。
承乐说话的声音小了点:“不过,荣庆长公主她们会把适龄的女眷带过来,只怕也有目的,若是乘着皇上生辰大封在盛京择婿怎么办?”
明仪没说话,透过窗子瞧见阿元来了,站在院子里和穆珏说话,承乐也看见了,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出去。
“咳咳~”穆珏进来了,还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明仪配合着跪坐在小榻上,把自己喝剩下的茶双手一捧,茶里茶气的给他:“请穆帅用茶。”
“嗯。”穆珏一脸拽样的接了,打开盖子一瞧,只有一口茶渣子,他立马给了明仪个白眼。
明仪披着毯子笑嘻嘻:“做个动作就得了,快说,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先来口热茶。”他坐下来,故意不说,等接了丫鬟端来的热茶,慢悠悠的喝了才悠悠开口:“柔然罢战,跟着我哥到盛京和谈,为皇上庆生。”
说完,他瞄了明仪一样,明仪趴他肩头:“庆生是假,看大魏朝廷安定与否是真。”
“不是说我,就那三位长公主在,我觉得她们要是晓得柔然要来,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威胁你。”穆珏转了转身子,一条腿缩上来搭在小榻边上:“要封号要封地各种提要求,你不答应,她们就尽情在柔然跟前捣乱,信不信?”
明仪笑了一下:“我信,所以皇上生辰,还请小郎君大发神通,帮我死死压住柔然。”
“这个可以考虑。”
他故意装大爷,明仪直接一脚:“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还叽叽歪歪。”
挨了一脚,穆珏闹脾气了,又出去练剑,弄得一身汗臭就跑回来,把明仪死死抱着,险些把她熏吐了才罢休。
陪着她晃晃荡荡的待了小半个月,皇上满月的日子快到了,穆祯也回来了,他把柔然使者往盛京一送,自己火急火燎了跑回来看娃。
顺便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几个月的时间,明仪差点没把跪在自己跟前的唐可寅认出来,冷冷清清的公子,现在黝黑瘦弱,头发也多了几丝白,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模样。
穿着最为普通不过的麻衣,跪在跟前,头也不抬,“奴才,想见见弟弟。”
明仪不语,微微点了点头,承乐便让人把唐玉带过来了,他的伤势已经养好,被侍卫提到屋外,看见唐可寅的时候,大小伙子直接红了眼睛。
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定无恙,唐可寅转过来就重重磕了两个头:“多谢长公主。”
“自前朝开始,柔然就是中原的劲敌,是大魏漠北的心腹大患,你能让他们主动到盛京和谈也是本事一件了,按理,本宫要重重赏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