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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90:哥哥

    “哈哈哈~”明仪抱着引枕笑:“得寸进尺,快,叫姐姐。”

    他蹭上来坐着,板着脸不理人。

    “快点嘛,小郎君,快嘛快嘛~”明仪很有耐心的哄他:“叫姐姐有糖吃哦。”

    他气呼呼的看过来:“狗脸。”

    明仪蹬了他一脚:“给你次机会,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狗脸。”他长脾气了:“陪你玩玩而已,你竟然动手。”

    明仪又忍不住哈哈笑:“么来嘛,来嘛,给你打一下,来嘛。”

    他蠢蠢欲动了。

    明仪微微眯眼:这小子要是真的敢动手,就让他晓得腊月的书房有多清凉。

    “筱筱~”他识破明仪的心思贴过来撒娇,手里还拿着那封信:“这是我哥的笔迹,但绝对不是我哥写的,你好好看看,以后别上当了,有些人临摹字迹可在行了。”

    明仪瞅着他:“你是不是想挠我痒痒肉?”

    “我是那种人吗?”他说的很自信:“我是不屑与欺负你的。”

    明仪吐舌:“哥哥真好~”

    软绵绵的调子,把穆珏喊得微微一愣,他看过来,细细的在明仪脸上瞧了瞧,立马兴奋的抱住明仪:“再叫一声。”

    “哥哥。”

    “哈哈哈~”他乐坏了,颠颠的下榻溜了一圈,转回来又给明仪喂了一口吃的:“再吃一口。”

    一声哥哥把他哄的可开心了,美滋滋的还去屋外堆了个雪人给明仪看。

    夜里沐了浴,明仪还在梳妆他就在一旁盯着了,心里想个什么一眼看透。

    “小郎君,我今日好累啊,不闹好不好?”明仪取下簪子:“我伤还没好,身子还虚。”

    他想了想,还是盯着,等明仪收拾好就把她抱去床上,但却一点也不毛手毛脚。

    这般规矩?

    明仪有点不大敢相信,故意没防备的躺着。

    以这臭小子以往的尿性,铁定会往她胸上摸。

    她等着,结果穆珏睡着了,还打呼了,手就规规矩矩的抱着她,哪哪也没碰。

    稀奇呀!明仪忍不住吧唧了他一口:“哎呀~有长进有长进。”

    夸夸他,明仪睡觉,结果大半夜的身边就空了。

    冬日里身边少了个人,就跟抱着的暖炉突然间不见了一样让人很是敏感。

    “小郎君?”明仪爬起来找人:“小郎君?”

    她出声了,陪夜的丫鬟都没动静,明仪只好披了衣裳绕出来,两个丫鬟在地上铺了被子,坐在上面就着地笼正靠在一起睡得香甜。

    明仪只好拿了大裘去恭房找,她本就是执着的人,白天听了嬷嬷的话,心里就记下了,想看看穆珏是不是真的每天晚上要离开很久去恭房。

    恭房离得不远,就几步路,明仪到了那里,见的确点着蜡烛,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她准备回去,却又想起一件事,过去敲敲门。

    “小郎君,你没穿大裘,小心冻着。”

    无人应答。

    明仪又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答,她起疑了,裙子一撩把门踹开。

    屋里点着灯,熏着香,她绕过去,屏风后面却空无一人。

    没人,明仪心里顿时一紧。

391:生气就互相伤害

    后半夜,穆珏回来了,他在屋外把身上的雪拍干净,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屋。

    屋里的蜡烛灭了,唯有地笼还有火炭在烧,隐隐泛着红光。

    他把衣服挂在架子上,悄悄走到地笼旁边烤着火暖身,把身子暖热了才摸向床铺,轻手轻脚的钻进去习惯性的往旁边把明仪抱过来,却扑了个空。

    “嗯?”穆珏一头雾水的坐起来:“筱筱?”

    “你去哪了?”明仪坐在房间另一端的书桌后面,黑暗里,她静悄悄的坐在那里,气息轻微到难以察觉。

    穆珏立刻下来,点了蜡烛拿着过去,看见她心里微微有些紧张:“筱筱,你怎么起身了?”

    “你去哪了?”明仪的目光冷静的过分:“出恭?”

    穆珏不语,昏暗的烛火下,明仪冷冰冰的神情让他十分不舒服。

    那是疏离,怀疑,警惕,还有防备。

    明仪看着他,等着也不见他说话,生气了:“嬷嬷说你时常夜里出去的。”

    “所以你怀疑我要做什么,所以你大半夜的起来堵我?”他也急了,一生气声音就大了:“你想知道你直接问我好了,你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起来堵我?想看我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吗?你还没听到我的解释,就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信任的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

    明仪一愣,抓起桌上的书就朝他砸:“那你说啊,你干嘛去了?”

    “我...”一本书砸在他脸上,他被打断了,稍稍一怔把手里的蜡烛往地上狠狠一摔,发火了。

    这下轮到明仪愣住了,拿着书不知所措。

    她没想把书砸他脸上的。

    也没想他会生气。

    “我去找陆相了。”不知是出于报复还是愿意坦诚,他板着脸拍在桌上,眼睛瞪着明仪:“去找他把鹿京出来的年轻公子都好好抬举,找他依仗定北侯府,尽快灭掉高维独掌朝纲,找他让定北侯府掌权,你满意了?”

    说完,他拿上大裘摔门出去,这么大的动静,陪夜的丫鬟依旧没醒。

    明仪愣在书桌后面,站了一会儿立马追上去,却已经找不到他了。

    大清早,江氏刚起身,就有嬷嬷来说穆珏回来了。

    “大清早的就回来了?”江氏觉得很稀奇:“又是来买芋头圆子的?”

    嬷嬷摇头:“公子一回来就去书房睡觉了,都没进公主府。”

    “嗯?”江氏察觉到不对了:“难道又吵架了?连那边府上都不回,在书房睡?我去看看他。”

    她赶紧去书房找穆珏,上楼,他在椅子上靠着,腿搭在桌边,大裘盖在身上,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起来。”江氏过去把他拍醒:“说,又闹什么妖了?”

    穆珏有些烦躁,看了江氏一样,把头歪到另一边闭着眼睛闹气:“母亲,你先让我睡会儿,我困。”

    “睡什么睡,你大清早的就跑回来,是不是又吵架了?”江氏打了他几下,执意把他拍醒:“公主呢?”

    穆珏压了压火气:“在盛京呢。”

    “又吵架了?”江氏三连问。

392:嫌弃白娴的一切

    他阴沉着脸:“嗯,我晚上出去办事,她竟然听一个嬷嬷的话大半夜的起来堵我,她睡着之后是极少会醒的,偏就昨天晚上醒了,这不是信了嬷嬷的话怀疑我吗?”

    “你大晚上不睡觉去办什么事?”江氏更想打他了:“有什么事白天不能办,非要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去做。”

    “去找陆相。”穆珏坐起来一些:“和他商量趁机让那些世家大族踩高维的事,筱筱先前提过,可她没机会告诉陆相,我就想着帮忙,大晚上过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江氏哑了一下:“那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穆珏莫名烦躁:“你别问了,烦得很。”

    他拖着大裘走了,来到中间隔着的门前,看着上面的锁越发烦躁,狠狠打了几拳,硬生生把一把锁打坏,手青了也不在乎,阴沉着脸回去睡觉。

    一觉睡醒又是午后,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与明仪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不同,他心里有些失落,坐起来缓神。

    “驸马爷醒了。”在外面等候的嬷嬷进来。

    穆珏扫了一眼枕边未来得及拿走的手炉:“谁来过?”

    “白小姐来过,说是老太君让她过来看看,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呢。”嬷嬷站在门口:“饭食都备着呢,驸马爷可要用些?”

    穆珏甩手把手炉扫在地上:“盛京有没有什么信?”

    “没有。”嬷嬷不晓得他这么问做什么:“不过侯夫人交代,等驸马爷睡醒了就回盛京去,别在鹿京久待。”

    江氏催他回去,穆珏就更不愿意离开了。

    明仪满是怀疑防备的样子太让他心寒了,明明傍晚还黏腻在一起,为何半夜就能露出那副模样?

    他都要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模样才是明仪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她是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

    “驸马爷。”嬷嬷见他发呆,便又喊了一声:“现在午后,您要出发吗?可需要备马?”

    穆珏躺下来:“哪也不去。”

    嬷嬷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了,赶紧退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还在,像是沾染到了枕头上一样,穆珏越闻越心烦,抽出自己的枕头丢在地上,把明仪的枕头拉过来,即便她已经许久未枕过,可他闻着依旧是习惯的味道。

    蒙头睡到夜里,定北侯回来了,晓得他又和明仪吵架了,直接过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拎去祠堂跪着反省。

    大冬天的也不许他穿大裘,存心让他挨冻。

    定北侯府坐在一旁,神色严肃:“你想帮公主,为何不告诉她再去做?”

    “不想让她操心。”穆珏微微垂着头:“也没料到,她会怀疑我。”

    定北侯越发严肃:“你也养过狼,一头狼崽子,你养了几个月,敢不敢在它吃东西的时候伸手摸它?”

    穆珏不答。

    “那只是一头还没经历过厮杀的狼崽子,你对它那么好,可是几个月了,你都不能动它嘴边的东西,公主从小到大,遇上的事情只怕比一只狼崽子危险数百倍,几个月的时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去踩她的底线了?”

393:告辞穆公子

    穆珏拧着眉:“我和她是夫妻,她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了,我也把自己是少帅的事情告诉她了,还不够坦诚吗?”

    “你的脖子上如果悬着一把刀,是不是不管谁碰到那把刀,你都会紧张?”定北侯撑着耐心:“你和她是夫妻,你该做的是把悬在她脖子上的刀拿走,而不是和她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然后去握住那把刀。”

    穆珏越发不说话了。

    “好好想想吧,你自小是怎么长大的,公主又是怎么长大的,你不明白她是怎么小心翼翼才长大的,有什么脸皮去指责她戒备警惕?”

    丢下这话,定北侯就走了。

    穆珏孤零零的跪在祠堂,身上都冻僵了,他这次没偷懒,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

    一早,明仪来了。

    穆珏摔门而走,让她认认真真的反思了一遍,也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了。

    没在恭房看见他的时候,自己的确产生了怀疑,坐在黑暗里等他回来的时候,也衍生了许多想法。

    她害怕穆珏欺骗她,所以急躁的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偏偏把书砸在了他脸上,让他愤怒离开。

    明仪反思的很彻底,自问换做是她被人砸了脸,她能反手扭死那个人,穆珏生气,也能理解。

    她突然回来,公主府的嬷嬷都惊喜坏了。

    “驸马起身了吗?”她往卧房走,这个时候还早,穆珏应该还躺着才是。

    嬷嬷紧跟着,昨日穆珏一直睡着,入了夜也没起来,嬷嬷没敢过来看,自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在屋里了。

    “在外面候着。”明仪挡住她们,自己推门进去。

    屋里很安静,只是门口就丢着一只枕头,床前还有一个打翻在地的,床上乱糟糟的,却没人。

    明仪把枕头捡起来,看向床铺,穆珏的位置有枕头,她的位置却空荡荡的。

    “怎么?这就把我的枕头扔了,想把我扫地出门了吗?”她微微哽咽,走过去把枕头放下:“来人,去问问驸马到哪里去了。”

    “是。”外面的人赶紧去问去找。

    明仪撑着桌子坐下,却眼尖的发现地毯上有东西,她弯腰捡起看了看,是一块绣着金线的红布,上面还有字迹,但是被剪坏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字。

    “这是...”她猛地想起走向书桌,装婚书的盒子就放在上面。

    把盒子拿下来打开,那封圆房第二日,穆珏亲手写给她的婚书,已经成了一盒子碎纸。

    “...写了婚书,就是上禀天地玄黄,告知六界八方,我们结为了夫妻,生生世世不分离的。”

    他说的话,明仪现在还记得。

    “筱筱。”穆珏回来了,被人扶着,跪着一晚上的他脸色苍白腿脚麻木,走路都不能自己努力。

    明仪拿着婚书盒子出来,冷眼看着他。

    她又是这副模样,穆珏僵住。

    “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她走过来,眼底微微泛红,举起婚书盒子看着穆珏,压抑着哽咽:“这已经被剪碎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穆公子。”

    PS:小虐怡情,很快就完。

394:婆婆明察秋毫

    “站住!”穆珏抓住她的胳膊,苍白的脸色隐含暴怒:“你叫我什么?”

    明仪用力甩开他:“我说穆公子!”

    她憋着两眶眼泪,故作坚强。

    穆珏气的不行,看着她,都把自己气笑了:“穆公子,好,好,那明仪长公主慢走。”

    他连说了两声好,甩开扶着自己的嬷嬷进了屋,‘砰’一声,险些把门摔烂。

    明仪扭头就走了,嬷嬷们急个半死,劝谁也不知,都慌了。

    台阶上都是雪,明仪走得快,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嬷嬷们吓得大呼小叫,急忙把她扶起来。

    她推开嬷嬷们,咬着牙走了一步,脚踝处钻心疼痛,险些再度摔倒。

    “公主,公主息怒,还是回去着大夫看看吧,公主。”

    “滚!”她倔强的走向马车:“回盛京。”

    她发怒了,嬷嬷们不敢再多嘴,急忙把她马车,然后立刻就走。

    明仪来了,却又走了。

    江氏还没笑出来就愣了:“为何?”

    “奴婢去细细问了,说是公子写的婚书被撕了,听嬷嬷们说,公子和公主争执的时候,似乎都以为是对方把婚书撕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完全没分寸。”

    江氏有点糟心:“真是一天都不给人省心的。”

    她想了想,让嬷嬷去把陆姣姣喊过来。

    陆姣姣很快就到了,听江氏把事一说,心里大致就明白了,本就对白娴有意见的她,什么都没查呢就对白娴怀疑上了。

    “母亲,阿珏虽然有些小孩子的性子,可他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有毁东西的习惯,何况是写给公主的婚书那么宝贝的东西呢?再者,公主拿着婚书出来才生气的,定然也不会是她了,只怕是其他人动的手,不如仔细查查,这两天都有谁去过阿珏的屋子。”

    边上的嬷嬷立刻说道:“昨日,老太君问起公子是不是回来了,白小姐说会过去看看,而且她的确是去过的,公子睡着,她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呢。”

    “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去人家夫妻俩的屋里坐着是干什么?”江氏怒了:“不知羞耻,去把看见她的嬷嬷找来,随我去见老太君。”

    嬷嬷立刻就去,找上公主府的嬷嬷时,穆珏在屋里也听见了。

    他站在窗前,负手看着屋外大雪,嬷嬷就在屋前说话,还刻意多提了一句:“怎么会是公主撕的呢,定然是有人故意的,让公主误会了公子,公主才会那么生气,快些过去,都等着呢。”

    嬷嬷赶紧跟着走了。

    穆珏看了一眼地上的手炉,又瞧了一眼床上的枕头,立刻开门跟上去。

    他相信,明仪一定是看见了被他扔在地上的枕头,才会以为婚书也是他撕的了。

    这事,他必须弄清楚才是。

    一大早,正是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白娴也在,江氏和陆姣姣进门就没给她好脸色。

    “又闹什么事了?”老太君看得出来江氏不舒坦:“阿珏又闯祸了?”

    江氏见了礼走过去:“老太君,只怕这次不是阿珏的错了,有人把阿珏写给公主的婚书撕了,让他们生了误会,大吵了一架。”

395:手撕小白莲

    她的语气不好,这是从所未有的事,老太君心里有数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阿珏给公主的婚书,本是妥帖的放在屋里书架上的,那么久了都没出事,今日却出事了,所以,儿媳找了嬷嬷过来,想让老太君做个见证,瞧瞧到底谁最有疑点。”

    她说的委婉,老太君却听出来了,往白娴看了一眼,抬眼看向江氏:“你问吧。”

    江氏颔首,陆姣姣就问:“东西一直放在架子上,能进屋的人都有谁?”

    嬷嬷跪在地上说道:“能进屋子的人极少,除了奴婢,另外只有两个扫洒的丫鬟和一个收拾床铺的嬷嬷,再就是承乐姑娘。

    但是公主和驸马爷快一个月没回来了,为此丫鬟扫洒的次数也少了,屋子平日里都锁着,谁也不曾进去,还是昨日知道驸马爷回来了才下的锁。

    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呢,驸马爷回来就进屋睡了,奴婢也不敢进去,后来白小姐来了,说是看望驸马爷,奴婢没拦住,就让她进去了。

    白小姐在屋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奴婢也不好多问,听见驸马爷醒了,进去问过可要用饭,驸马爷说不用,奴婢就出来了,后面再没人进过屋子。”

    听完,老太君的脸都黑了:“你一个未嫁的姑娘,你表哥睡觉,你在房里待一个时辰才出来?”

    “姑奶奶。”白娴急忙跪下来,怯怯的回答:“孙女是想去看看表哥好不好,想着等表哥醒了说话,没别的意思。”

    她又在装无辜。

    陆姣姣气的直咬牙。

    “多大的姑娘了,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老太君拍桌呵斥:“夫妻俩的屋子,就连长辈都要避讳着,这个道理你不懂?什么都要人教吗?”

    白娴哭了起来:“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就想着,等表哥醒了,问问他好不好,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白小姐就坐在床前,奴婢提醒过,她说不碍事,走之前,还把手炉放在了驸马爷枕边,驸马爷醒来后,看见就打翻了。”嬷嬷添了一把火。

    白娴怨毒的看了她一眼,噙着泪继续呜咽:“我和表哥是兄妹,这有什么不对吗?”

    “自然是不对。”陆姣姣忍不住了:“亲兄妹都得有个忌讳,何况是你这样隔了几辈的表兄妹,手炉这样冬日里贴身带着的东西,难道你还能忘了?”

    也不怕冻死。

    白娴哭着不说话,就像是陆姣姣欺负了她一样。

    老太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了:“你老实说,东西是不是你弄坏的?”

    “不是我,我没有。”她还是哭。

    陆姣姣还想说话,江氏却拦住她。

    没人看见东西是她弄坏的,没有凭据,她不承认也没办法,之所以在老太君跟前说,就是让她好好看看白娴有多不安分。

    毕竟是老太君的娘家孙女,老太君不处置,她们不好越矩。

    “不自重,惹人怀疑真是半点都不冤枉。”老太君越发生气:“这些小儿女都懂的规矩,你就什么都不懂。”

    PS:白娴马上下线

396:撵走白娴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说话,只有白娴呜呜的哭声。

    陆姣姣等得着急,江氏到是很有耐心。

    老太君虽然喜欢与孙辈玩闹,但极重规矩,穆珏睡着觉,白娴在他床边守了一个时辰,即便什么事都没有,她也是容忍不了的。

    这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只会说定北候府家风不正,丢的就是定北候府的脸面。

    今日,她必定不会轻饶了白娴。

    老太君拉着脸沉默,许久才冷声:“送她回家去,别是她自己生了其他心思,反倒让人觉得是我们自己家不干净,清清白白的人家,哪里遭得住这样的污名?”

    她撵人了。

    白娴一愣,哭的更惨:“姑奶奶,真的不是我,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不走,和老太君其他娘家人一样,都想沾一沾定北候府的体面。

    老太君心疼她才时常把她接来侯府在自己身边待着,将来的婚事必定也是侯府照应着,就凭着侯府的权势和在老太君身边教养的名声,寻一户高门显贵并不难,比她从自己家里出嫁,有着云泥之别。

    她怎么舍得?

    “你不自重,幸而我们家里没姑娘,否则真要被你拖累了名声。”老太君很生气:“收拾东西,回你家去。”

    她都这么表态了,便是容不下去白娴了。

    江氏急忙让人把白娴扶起来带回房去收拾东西,恭恭敬敬的说道:“儿媳让人去传阿珏过来。”

    “让他快些去盛京赔罪,就说是我老婆子的错,千万胡说什么,小夫妻的闹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好?有话就说了,别瞒着让对方猜来猜去,这人和人又不是对方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会猜得到?”

    江氏连声应了,忙劝着老太君歇火。

    白娴被扶出屋子也在哭,嬷嬷拉着她,努着嘴,不给半点好脸色。

    “公子。”

    嬷嬷喊了一声,白娴才泪莹莹的发现穆珏站在路上,穿着单薄,正冷脸看着她。

    “二哥哥。”白娴唤了一声先前的称呼,跑着过去他跟前,仰头瞧着他,眼泪越发凶猛:“二哥哥,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想等着你睡醒了问问你好不好,再来给姑奶奶回话,我真的没干别的,二哥哥你相信我。”

    面对她怯弱的脸,穆珏波澜不惊:“你不懂,男女大防不懂,别进夫妻俩的房不懂,别近夫妻俩的床不懂,别碰别人的东西也不懂?

    你爹娘就算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这点道理难道都没教给你?就算你家家风不正,但最起码也该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的。

    你把手炉放在我枕边是几个意思?在我房间里待着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心情不好,一觉醒来看见你会觉得万分感动?

    我告诉你,心里有点数,我要是对你有心思,不至于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久都无动于衷,我们两口子吵架我就和你眉来眼去,你当我是什么玩意儿?”

    他先骂了一顿,逼得白娴说不出话。

    “说,是不是你剪了婚书?”穆珏像是盯着敌人一样盯着她:“说!”

397:很用心的去相信他

    白娴吓得一哆嗦,眼泪越发凶猛,却咬死了嘴:“不是。”

    “不是?”穆珏笑了一下:“好,那你回去,我等着你来求我。”

    他把白娴放了,白娴不敢相信,他都走了也没回过神。

    闹成这样,她没脸继续住着了,带着自己的嬷嬷的丫鬟,很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定北候府,连去老太君跟前辞别都不敢。

    出了鹿京不远,就有一辆马车等着,等她们走近,车窗才打开。

    徐思菀戴着狐皮帽子裹着貂裘,怀抱手炉靠窗坐着,看着略有狼狈的白娴一脸良善:“这次辛苦白小姐了,日后若有困难,大可来找我。”

    看着她,白娴暗暗咬牙,徐思菀送她的镯子和耳环都很贵重,她很喜欢,很想去一直欺负她的吴婉倩面前炫耀,但她买不起。

    徐思菀说只要明仪写几个字,镯子就归她了,她想着不难才答应的,可是明仪一直不回来,徐思菀又催得紧,她才想到去他们屋里找找。

    她核对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唯一能肯定是明仪亲手写下的地方,只有婚书上的名字,其他字迹都不一样。

    因为这个,她才剪得婚书。

    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白娴还是按耐不住想问:“那东西若是被发现了,是不是后果很严重?”

    “一堆碎纸,谁有闲心去拼凑?”徐思菀很自信:“你放心就是,少了一张而已,发现不了。”

    白娴不放心:“我还要五个店铺的分红。”

    被赶出来,那她的婚事就不能依靠定北候府了,必须从徐思菀这里拿到更多的利益她才甘心。

    “白小姐年纪不大,算计到是深。”徐思菀递了一块令牌过来:“我保证,有这块令牌在,徐家的铺子,白小姐需要多少钱,都可以自己去拿。”

    白娴动心了,果断把令牌拿过来,关上车窗让人快走。

    盛京城里,明仪也回来了,她崴了脚,不过才小半日的功夫,脚踝已经肿了,嬷嬷扶着她进来的,半点不敢让她自己走。

    曾大夫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她一声不吭的抱腿坐着,眼神呆滞,精神不济,婚书盒子就放在桌上,谁也不敢去碰。

    曾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她揉了许久,然后才拿了药给她包上:“扭伤的不轻,这些日子,公主切勿走动才是。”

    她依旧没说话,曾大夫也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公主。”管事嬷嬷亲自送了东西过来:“天冷,来回了一趟,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吧。”

    明仪不理,依旧呆呆的,静悄悄的坐了好久才道:“我要去承乐屋里。”

    承乐还在养伤,不过也能坐起来了。

    明仪躺在她身边,抱着被角低哭:“他写婚书的时候,明明说的那么真诚的,我真的很用心的去相信他了,真的,我要是怀疑他了,我自己都会好难过。

    可是半夜醒来找不到他的时候,我真的好慌,我控制不住的去怀疑他,一点也控制不住,我好怕他骗我,我想听他说原因的,可他不说,他没立刻说我就害怕。”

    PS:白娴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下线,先插播一段护国公府的事,按时间顺序来的

398:委委屈屈的公主

    承乐微微趴着抱住她,安静的听她哭,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承乐,我是不是和夏侯雍一样有毛病?”她咬着被角压哭声:“我疑神疑鬼,我对别人都有耐心,对他却没有,我把坏脾气都给他了。”

    承乐轻轻拍着她:“驸马爷是你的夫君,你自然要亲近他,你和他无所顾忌,才不会小心翼翼,才不会客客气气的,你是开始依赖驸马爷了。”

    “可他丢了我的枕头,还把婚书剪了。”明仪把被角都哭湿了:“房间里面还有一只手炉,床前还有一只凳子,手炉是个桃粉色的套子,是个年轻女孩用的。”

    承乐默了默,只好抱住她,虽然她相信穆珏不会乱来,可是自家公主委屈成这副模样,那别人一定是都错了。

    她就待在承乐屋里,哭累了就睡觉,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入了夜却睡醒了,自己悄悄爬起来,拿着婚书盒子吸鼻子。

    承乐睁开眼瞧了瞧,没出声。

    她悄悄摸摸的哭了一会儿,提着伤了的脚下床,单脚跳着挪到地笼旁边就地坐下。

    陪夜的嬷嬷听见动静,立马过来:“公主,地上凉。”

    “去拿一张木板过来,对了,还要能沾东西的。”她把衣服抖开,把所有的碎纸片倒在地上,就着地笼暖身,跪趴在地上开始拼凑。

    嬷嬷拿了一块白色的布板和粘稠的面糊过来,另一个举着烛台,陪她一起跪在地上,还给她披了大裘避寒。

    婚书剪得很细碎,她一点点的拼凑,小心翼翼的涂刷面糊,确认无误了才粘在布板上。

    忙乎了一整夜,眼睛都熬红了也没弄好。

    “公主。”管事嬷嬷又来了:“公主,歇一歇,吃点东西再弄,你不吃东西,万一疏忽拼错了怎么好?”

    明仪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嬷嬷们赶紧把她扶起来去休息。

    承乐也撑着手坐起来:“先送公主回屋去休息吧,她脚伤着呢,炖些汤。”

    管事嬷嬷半蹲下来,直接背起明仪,其他嬷嬷赶紧把东西一样不少的给她送回屋子。

    她没吃东西又一夜没睡,睡到中午就吐了,呕出的酸水,呛得她一直咳。

    嬷嬷慌得去请曾大夫过来瞧,又是赶紧收拾,又是赶紧让她洗漱,又忙着去端了清淡的排骨芋头汤来给她暖胃。

    她蔫蔫的,半碗排骨汤下肚就不愿意吃东西了。

    嬷嬷拿来了一小篮热气腾腾的白水蛋,明仪靠着引枕上剥壳,曾大夫拿了一个给她揉脚。

    穆珏的小黑狗就在床边趴着,她把蛋黄抠出来自己吃,蛋白全扔给小黑狗。

    “公主,别吃了。”曾大夫拿走两颗蛋:“还得揉脚呢。”

    明仪抱着空篮子叹气,小黑狗还在摇尾巴等着投食。

    替她揉好了之后,曾大夫再次帮她包好了脚,把用过的鸡蛋全部喂了小黑狗,小黑狗全部吃光之后就撑得趴在地笼旁边不动了。

    “公主的脾胃弱,这些日子多喝些汤才是。”

    明仪有点难受:“我脑袋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399:伪造遗书

    “窗户一直关着,又烧着地笼,的确闷热,不如把窗户推开些。”

    她摇头:“把椅子放在那里,我看看外面。”

    嬷嬷们赶紧照办,搬了椅子在门口,把她扶过去坐下,拿了毯子盖在她腿上,让她抱着手炉,还把地笼移过来。

    屋外大雪扬扬,她静悄悄的看着不说话。

    小黑狗过来趴在她脚边,她看了看,拿了一块肉干晃晃,小黑狗抬头看了看,一点兴趣也没有。

    吃了那么多鸡蛋,它看起来懒洋洋的没劲了。

    “公主。”管事嬷嬷脚步匆匆:“陆大人和三王爷来了。”

    他才说完,三王爷和陆相就神色慌张的来了,明仪看着他们,实在无力起身。

    “明仪。”三王爷鲜少失态,却也脸色不对劲:“护国公咽气了。”

    明仪险些起身:“当真?”

    “千真万确!”他说的十分肯定:“因为昨日太医瞧了,说能过了冬,所以今日大王爷给他宠妾生的孩子办满月酒,护国公夫人带着二房的人都去了,三房的少夫人回了娘家,柳贤还在红楼喝酒呢,只有大驸马与和静在身边守着,出了事,和静立刻让人来告诉我的。”

    明仪没空问大王爷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孩子,反正兄弟姐妹几个人,别人几年不添丁,他都是一窝一窝添的,孩子多的旁人都数不过来。

    “那三哥赶快传信,让老七回来,再让大公主到护国公府去,护国公没了,二房三房定然会争权,难保有什么遗书留存,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把遗书找到。”

    陆相忙问:“公主不去吗?”

    二房三房争权,定然会把夏侯敬和大王爷找来,明仪不去,似乎士气不足。

    “我的脚扭伤了,不能走动。”明仪微微轻叹:“你们去吧。”

    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紧就去了。

    等他们离开,明仪才瘫在椅子上,她着实不舒服,即便是能走动,也没那份心思,扭了脚,正好有借口歇歇。

    看着雪,明仪叹了一声,轻轻蹬了蹬自己脚边的小黑狗,小黑狗看看她,越发蹭的更紧了一些。

    护国公府里,大驸马趴在护国公床边捂着嘴痛哭,伤心欲绝却不怎么敢出声,和静则异常冷静的在枕头柜子各种地方翻找。

    遗书,必须防备着有遗书。

    “爹...”大驸马呜咽着忍不住了,肥胖的身子几乎挡住半张床。

    和静仔仔细细的寻了一遍,立刻决定不白费功夫了,拿出护国公往日里留下的手记,提笔模仿着他的字迹,不惊不慌的慢慢临摹起来。

    “大伯。”是霍氏的女儿柳蔷儿:“大伯,我来探望祖父。”

    和静顿生警惕,看了一眼痛哭难止的大驸马,飞快的想着法子打发走她。

    “大伯。”柳蔷儿的影子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大伯,祖父睡了吗?”

    和静当机立断,放下笔,跑过去抱起护国公床头的瓷瓶,猛地砸在门上,‘哐当!啪嚓!’,瓷瓶碎在了地上。

    “啊!”柳蔷儿被吓得连连后退,大驸马哭声一噎看过来。

    和静再度抱起一个摔在地上,同时狠狠撞在门上,假装惊慌的哭喊:“祖父,祖父您别生气。”

400:冷静的小郡主

    她用身子抵着门,全力防范着外面的人进来。

    大驸马和她一对视,父女俩破天荒的有了默契。

    “爹...”大驸马哭着爬起来,拉开和静把门打开,他挡在门前,看着屋外惊慌的柳蔷儿说道:“蔷儿乖,让人去把你祖母他们叫回来,你祖父要见他们呢。”

    柳蔷儿一听,赶紧应了声让人去找,想进去,却又害怕护国公。

    大驸马关上门进去,踉跄着跪在床边,他身板大,把护国公遮了个严严实实,他时常哭,为此在护国公床前哭也没人有所怀疑。

    和静抓紧时间临摹,还不得不注意着外面有没有人偷看。

    “老臣得先帝庇佑,享家族荫封,却未曾立半分功勋报效君王,深感心愧,今重病在身,晃记先帝隆恩,特求于主上,臣膝下三子皆非将才,兵权入手徒增负累,故归权于君,以示忠...”

    写到这里,和静停笔了。

    她把书桌整理好,细心的拿起砚台放在后窗,打开一丝窗户,让冷风把砚台上的磨迅速冻干。

    护国公久病,即便要留下遗书,也该是护国公夫人她们早晨离开之后,大驸马父女到达之前写的,从那个时候来算,砚台上的磨应该已经干了。

    大驸马趴在床边悲痛欲绝,和静看了他一眼,看砚台上的磨已经冻干了,立刻关窗拿进来放回原位,然后把遗书捏了一把弄出褶皱,这才拿过去塞进大驸马手里。

    她也跪下来,拉着大驸马:“爹,你若不想骨肉相残,祖父手里的兵权就得交出去,你遗书只有这一份,这是祖父亲手交给你的,方才摔东西,是你说兵权可以给二叔三叔,祖父气急大骂,问是不是二叔三叔一直算计着他去死,所以才大动肝火,你记住了吗?”

    大驸马抓着遗书依旧在哭,看着已经气绝的护国公,终是忍不住哀嚎起来。

    “爹!!!”

    他一声哀嚎,屋外的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柳蔷儿跟着大夫嬷嬷全部挤进来,只见满地的碎瓷片。

    大驸马趴在床边嚎哭,和静伏地跪在碎瓷片中,手上已经被割出了血口。

    “祖父!”柳蔷儿大叫一声,险些晕过去,腿软靠在门上,惊慌到不知所措。

    大公主崇恩先护国公夫人到一步,跑进来看见满屋子的碎片和跪在碎片里的和静,急忙把她搂在怀里,拉着她血迹斑斑的手,眼圈红了。

    “怎么弄的?”

    和静难过的摇头:“祖父要见祖母,等不到,发了脾气,砸了几个瓶子。”

    她说的不着痕迹,崇恩立刻抓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话,是说给柳蔷儿听得。

    “老爷!”

    “爹!”

    外面哭囔着挤进来一大群人,护国公夫人和二房的人,大王爷还有霍家的人,几乎都来了。

    他们扑在床边,围着护国公大哭,一个个看起来无比伤心。

    崇恩抱紧和静,尽全力护着她,生怕她受伤。

    “老爷!!!”护国公夫人哭的悲恸,扬起手重重打在大驸马身上:“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401:一家子薄情寡义

    大驸马只管哭着不说话,他的难过看起来比二房的人更加真情。

    哭喊中,霍氏推推二公子柳惠,让他看大驸马攥在手里的东西。

    夫妻俩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许变化,大王爷也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大胆过去一把抓住大驸马的肩膀,伸手就要抢他手里的遗书。

    “住手!”崇恩立刻起身呵斥,过去用力推开大王爷,展开手臂把大驸马护在身后:“护国公刚刚过世,你这是做什么?”

    大王爷身形高大,垂眼睥睨着她:“我看看我这妹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他一提,护国公夫人也注意到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却伸手就开始撕扯大驸马:“拿来!”

    大驸马哭的完全没有心思,被她一手挠的脸上都出现了血痕,崇恩见状,立刻护住大驸马,护国公夫人一看是她,不挠了,握起拳头重重的砸在她身上。

    “娘!”大驸马怒了,急忙把崇恩抱住,自己挡住拳头,眼圈还是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却扯开了嗓子喊道:“我爹刚走,你们就一定要在他面前闹吗?你能不能挑个时间再泼辣?”

    他发火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发了火,护着崇恩起来,过去把满手是血的和静也护住,拉着她们娘俩儿退到屋子的角落,肥胖的身子挡在前面,不让护国公夫人撕扯她们。

    霍氏冲过来:“大哥,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对。”柳惠也过来,一副要抢的架势:“什么东西?拿出来!”

    他说着话就要动手抢,大驸马把他推开:“这是爹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就拿出来大家都看看。”柳惠目光炯炯,盯着他手里的遗书不耐烦的催促:“快!拿出来!快!”

    大驸马眼圈红着,气的直接推了他一掌:“爹还在那躺着呢,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少说废话。”柳惠上来就抢:“拿来吧你。”

    他会些拳脚,但不厉害,和大驸马抢东西,也不能一时间就办到,霍氏要来帮忙,立刻被跟着崇恩的嬷嬷拉住。

    “不孝子。”九王爷长孙兰突然来了,他揪住柳惠的领子,直接把他拖开扔在地上:“你爹刚凉,你多少嗷一声啊。”

    他扶住气喘吁吁的大驸马,也站在了崇恩这边。

    大王爷黑着脸过来:“你小子来捣什么乱?”

    他想对长孙兰动手,和静下意识的上前拉住长孙兰的胳膊想把他拉开,他却一动没动。

    “我来送别护国公。”

    大王爷走到他跟前,看着个头已经长到自己耳根的长孙兰:“到底是来送别护国公,还是干别的?”

    “你管得着吗?”长孙兰不虚他。

    护国公夫人冲过来,呵斥着大驸马:“你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快拿出去。”

    大驸马脸色颓然,看着自己一心念着他手里的东西,而没有悲伤的娘和弟弟,心里发凉,紧紧握着遗书说道:“这是我爹的遗书。”

    遗书!

    一听这两个字,就连大王爷也不客气的动手开抢。

402:塑料兄弟情

    ‘刺啦~’一声,遗书被撕成了两半。

    大王爷急不可耐的打开自己手里这一办,皱巴巴的纸上,只能看见几句话。

    “交权?”他不可置信,直接动手来抢大驸马手里握着的这一半,柳惠也来帮忙,长孙兰被大驸马推开护着崇恩母女,他自己挡在前面,被大王爷和柳惠打了一顿,手里的遗书还是被抢走了。

    “爹。”和静忍着哭意扶着大驸马。

    大驸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崇恩忙把他扶着坐下。

    和静站在旁边,被长孙兰拉起手腕,他把手帕裹了下来,轻轻打了个结才松开。

    “小舅舅...”

    “没事。”他挡在前面,看着脸色骤变的大王爷和柳惠,十分警惕。

    柳惠有些崩溃:“不!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爹写的!”

    “归权于君!”大王爷咬牙,眼睛在大驸马与和静身上溜了一圈,十分怀疑。

    护国公夫人一把抢过东西:“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国公府如果没了兵权,谁也不会放在眼里,谁也不会再敬着了。

    二房三房都没有功名在身,就等着将来继承兵权,现在兵权没了,他们的富贵衣裳也没了。

    “这是你爹写的?”护国公夫人又来撕扯大驸马,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我不信!我不信!”

    大驸马沉默不语,已经懒得再说一句话了,自己的娘和弟弟,不为亡夫亡父哭一声,却都盯着兵权。

    那若是早就没了这份兵权,是不是他们早就内斗了?

    “夫人!”管家哭着进来:“三王爷来传旨了。”

    三王爷捧着圣旨进来,众人都安静下来,即便不情愿,也揽袍跪下。

    “闻护国公过世,朕心哀痛,念其功勋尊位,以王爵下葬,以慰朕哀。”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是神宗的态度。

    护国公给他添堵,他现在连漂亮话都不愿意都说几句,给了死人体面,却半句不提活着的人。

    柳惠急了:“没了?”

    三王爷收起圣旨:“没了,二公子有异议?”

    “这...”柳惠站起来:“这兵权呢?兵权归谁啊?”

    “兵权当然是归我。”三房的柳贤来了,夏侯敬就跟在他身后,“二哥袭爵,我掌兵权,谁也不吃亏。”

    霍氏立刻争到:“既然你觉得不吃亏,那便换一换,你二哥掌兵权,你袭爵,如何?”

    柳贤立刻支棱着眼睛:“我二哥掌兵权?想得美。”

    他们两房平日里是走得最近的,现在却在护国公的遗身前闹翻了。

    崇恩看着直皱眉,完全不想管这一摊子糟心事,对于兵权,她势在必得,自然不会去饶舌,大驸马更是从所未有的厌烦,这些人每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恶心。

    其他人静看着他们兄弟俩争执辱骂互相贬损,半分不去插手,等着他们自己争个胜负。

    “够了!”大驸马忍无可忍,他怒喝起身,一改往日温温吞吞的性子,抱拳说道:“三王爷,家父有遗书,是过世前特意交给我的,家父自感此生无功,愿意把兵权归还朝廷。”

403:有误会不解释就要被立碑

    三王爷诧异:“当真?”

    他点头,去把撕碎的遗书一一捡起送到三王爷面前:“家父做此决定,我不敢相信,多问了一句为何不交给家中两位兄弟,家父说,两位兄弟没有将才,手握兵权只会是危险,为此还大发脾气砸了东西,可见其并不是糊涂之下的决定。”

    “我看看。”三王爷把撕碎的遗书一一看过,细细的收起来才道:“这个,我会交给皇上的。”

    大王爷不服:“护国公又不是没有承嗣之人,何须交还兵权?”

    三王爷回道:“护国公有定下谁承袭爵位吗?”

    “这有关系吗?”大王爷怀疑的看着他。

    三王爷笑了一下:“自然是有,承袭爵位者,才能掌兵权。”

    一听这话,柳惠柳贤兄弟俩又开始争多了起来,方才还被嫌弃的爵位,现在却成了香饽饽,就连大王爷和夏侯敬,也互相敌视了起来。

    三王爷懒得听他们争辩,看向大驸马:“护国公过世,大驸马先回家去缓缓吧,只怕后事,也得你操持着呢。”

    柳惠和柳贤靠不住,连他都看出来了。

    崇恩过去扶着他,轻声劝道:“走吧。”

    大驸马脚步踉跄的走了,和静看了看长孙兰,立马跟上去。

    长孙兰是随三王爷一块离开的,上了马车,他就骂道:“还国公府呢,竟然是这副德性。”

    “除了大驸马,都是贪杯好色之徒,有什么可指望的?”三王爷细细瞧着零零碎碎的遗书:“这一手字,瞧着颇为眼熟。”

    长孙兰拿了一张看了看:“是和静的,遗书是假造的?”

    “假造的也好。”三王爷把遗书收好:“省去了我们多少事,若不是他们争执没有细看,还不容易蒙混过关呢,和静那孩子自幼聪明,这次又帮了大忙,她的手也是故意伤着的吧。”

    长孙兰点点头:“对,流了好多血。”

    “去看看吧,我和明仪都不方便过去那边府上,你代我们好好奖赏那孩子。”三王爷轻叩着扶手:“真正的争夺,现在才开始。”

    护国公过世了,消息也传到了鹿京。

    江氏抱着手炉轻叹:“怎么说也是国公爷,吊丧的人却少得可怜,一听兵权不在护国公府了,那些往日巴结着的人都懒得再做样子,想想当年我嫁给你时,护国公府有先帝抬举是何等风光,这才过了多久,就败了家世。”

    定北侯批着军务折子,头也没抬:“教子不严,自食恶果,阿珏呢?近日也没去盛京?”

    “没去,在忙呢,说是要送一份大礼给谁,我问他也不说。”

    “胡闹,让他快去盛京,别拖久了,这女人啊,有误会不早早的解释清楚,日子久了,你就成亡夫在她心里立碑了。”

    江氏眉头一皱,走人。

    白家。

    花枝招展的媒人喝着茶,十几箱子聘礼在院子摆了个满满当当,笑呵呵的对着贪财好色没本事的白老爷夸:“这是当朝的六驸马亲自请我做我的媒,这王屠夫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家里有钱,小姐嫁过去,那是半点苦楚不受,还能照顾着娘家呢。”

404:坑人的爹

    白老爷看着满院子的聘礼,脸上早已笑成菊花,一听媒人这么说,心里更喜欢了。

    他的妾室多,家里的花费自然也大,就靠他的那点俸禄和祖上积攒下来的家底,根本撑不住。

    “那姑爷的人品怎么样?”白夫人还是心疼女儿的,她不敢拒绝,只能打听一下。

    白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把女儿嫁给屠夫那是彻头彻尾的低嫁,可白老爷是什么品行,白夫人十分清楚,为了钱,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他向来只顾自己,何时关心过其他人?

    媒人笑道:“人高马大,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呢。”

    “那会不会打人啊?”白夫人有些担心。

    白老爷瞪着眼睛虎她:“不懂事的女人,打几下怎么了?再多嘴,我先打了你!”

    白夫人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白老爷。”媒人笑呵呵的问:“那既然没意见,也满意,那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怎么样?”

    白夫人忙道:“可我家娴儿还小呢,还没及笄呢。”

    媒人尖嘴饶酸:“这怕什么?年纪小好管教,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男人说话不听,养出敢反嘴的性子来,那怎么使得?”

    “正是正是。”白老爷连连点头。

    媒人紧加了一句:“这日子定下,还有厚礼呢。”

    “好好好。”白老爷更喜欢了:“那就这么定了。”

    他刚答应下来,看管白娴的嬷嬷就急忙跑来:“老爷,小姐跑了。”

    白老爷蹭一下站起来,如同银子被抢了一样怒道:“快去把她抓回来!快去!”

    他非常着急,说完,回头看见露出一丝担忧的白夫人,握着拳头就朝脸上招呼,半点都不手软,把媒人都吓着了。

    白娴一路跑,目标就是定北侯府,即便被撵出来了,她现在能求的人,也只有定北候府。

    她不要嫁给那个屠夫,不对,是卖给那个屠夫。

    她要请老太君做主,一定要请老太君做主。

    白家的人就在后面追,她是半步都不敢停下来,出了城,远远的看见了两个骑马的人,她顿住了,愣了愣,卯足力气冲过去直接跪下。

    “二哥哥,二哥哥救我,二哥哥我错了二哥哥。”她跪在积雪里,依旧怯弱的让人生怜。

    穆珏还是面无表情:“我仔细想了想,觉得颇为不对劲,你平日里用的那些招数,直白幼稚,不值一提,这次却想的那么细,太出乎意料了。

    先凑在我跟前坐,让身上的熏香染到我枕头上,我闻惯了筱筱身上的甜香,所以对你的熏香很敏感,故意留下手炉,好让嬷嬷告诉我,你来过,让我生气,把和你有关的东西都扔掉。

    筱筱回来的时候我不在屋里,看见手炉和地上的枕头,心里本来就委屈的她自然会多想,心里先有了我发火扔了枕头的想法,再看见婚书,就会认定是我剪得,然后让我们争执吵架,谁教你的?”

    白娴不说话。

    “王屠夫快四十了,死了三个老婆了,酗酒打人是常态。”穆珏顺顺马鞭:“为了配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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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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