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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5:贴心的夫君

    他起身将床前的蜡烛吹灭,又放下罗帐,瞧着紧张的跪坐在身边不敢乱动的和静,把她抱进怀里,拉了被子一块躺下。

    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和静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孙玄策的气息吹在她的头顶,她完全不敢乱动。

    “夫人。”孙玄策轻轻喊了一声,自己都笑了:“夫人。”

    和静红着脸跟着笑,闭上眼睛不动。

    “夫人。”他继续轻轻喊:“转过来,听话。”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和静的手,说话时的气息还精巧的往她头发丝里钻,和静被困得无处可逃。

    赧然挣扎了许久,和静略带了些羞恼转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胸膛。

    “不许说话了。”

    孙玄策将她紧紧抱住,贴在她耳朵边答了声好,微微翻身就将她困在身下...

    他们歇的早,方嬷嬷几人还能得空吃喝些,却也不敢太晚,瞧着时辰差不多也忙去睡了。

    半夜,又落了一阵雪花。

    和静迷迷糊糊的醒了,她看了看将自己紧紧抱住的孙玄策,小心翼翼的拿开他的胳膊爬起来了一些瞧着外面。

    月色映照下,屋里也多了几分明亮,龙凤蜡烛还在燃烧,地笼有些凉了,刚离开他的怀抱就是一阵寒凉。

    “怎么醒了?”孙玄策嗓音沙哑的突然问了一句,和静立刻躺下来窝进他怀里待着。

    他再次抱紧和静,没再说话,仿佛方才只是梦中呢喃。

    和静睡不着了,窝在他怀里想着事情,美滋滋的就没让嘴角的笑意落下去过。

    天快亮时,孙玄策醒了,他刚刚一动,和静就急忙装睡,生怕被他发现。

    孙玄策静悄悄的看着她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抽出来,抬着和静的脑袋把枕头塞过去,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了衣裳,探了探地笼后就端着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自己端了个热隆隆的地笼进来,将窗户推开一些缝隙,他拿了自己的佩剑出去。

    和静这才敢动一动,结果刚抱着被子坐起来,孙玄策突然就回来了,四目相对,和静立马躺倒钻进被子里。

    “醒了?”孙玄策挺惊讶,忙放下佩剑过来:“我瞧瞧,怎么就醒了呢?”

    和静露出脑袋:“不困当然醒得早了。”

    “我还以为你太累了所以不敢吵着你呢,正准备去练会儿剑。”他撑着床,笑盈盈的瞧着和静:“可要再睡一会儿?还是起来?”

    和静紧紧抓着被子:“我想沐浴。”

    “那我让人备水,你再躺会儿。”他并没有手欠的来拉被子,还贴心的盖了个严严实实:“我现在去接爹娘,等下一同吃饭,如何?”

    和静点点头,他这才出去。

    “呼~”和静松了口气,瞧瞧自己的身子,羞得脸红,等方嬷嬷来说把水备好了,她立刻裹着被子跑进浴房。

    家里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和静沐浴出来,正对着铜镜梳妆,院子里就闹了一阵,有人来说厨房着火了,方嬷嬷赶紧去看,和静也立马过去,的确瞧见院子里浓烟滚滚,隐约还有火苗。

    灰头土脸的小厮跑来:“夫人,是有人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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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6:一身肥膘也有了用武之地

    “纵火?”和静忙过去瞧:“可扑灭了?”

    方嬷嬷忙拉着她:“着火危险,夫人别去,还在在这里等消息的好。”

    小厮拉着袖子将脸上的黑灰抹了才道:“已经扑灭了,好在隔壁军中的人发现了那人,已经去追了,那人身手了得,伤了好几个人呢。”

    方嬷嬷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抓紧和静,和静与她一样,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众人站在院子里瞧着,直到浓烟没了踪迹心里才松了口气。

    孙玄策也把大驸马和崇恩接过来了,打外面进来就看见一顿乱七八糟,他问清楚缘由没有吭声,而是十分关心和静有没有吓到,让人速速收拾,又安慰了崇恩与大驸马几声,与他们说了会儿话,到了饭点吃过,便寻了个由头出门。

    夜里,大驸马与崇恩回到自家,还在堂中坐着商量何时回盛京一趟,走到门口的嬷嬷就吓得大声尖叫,然后立刻跑进来重重把门关上,还没把门插上,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大驸马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拉了崇恩往后退,把她护在身后,屋里的其他人也吓着了,外面更是各种尖叫。

    四五个男人持剑站在门口,冲着大驸马与崇恩抱拳:“大齐皇帝,有请嘉庆伯夫妇到齐国做客,以慰皇后娘娘思亲之情。”

    说完,他们便伸手来抓,大驸马急忙护着崇恩喊道:“和静早已...”

    “和静前几日才来说信说一切都好,何时有思亲之情?”崇恩立刻截住他的话头,他们不能主动说和静已经离开齐国的事,谁能保证这些人真的就是齐昭的人?

    万一是其他探听到些许消息,要来打听虚实的人呢?

    大驸马不说话了,只护着崇恩,那些人才不管,直接来抓,大驸马体胖,一个人还拉不动他,只能又来了一个,带着大驸马,他们没办法飞上屋顶,干脆弃了他这个拖后腿的死胖子,抓住崇恩就要带走。

    大驸马摔在地上,却难得灵活的一把抱住崇恩的腿,让他们拖不走崇恩。

    那几个男人见状,干脆挥刀砍来,大驸马依旧不放手,死死抱着,刀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被人挡开了。

    孙玄策带着十几个军汉赶到,救下崇恩夫妇,与那几个男人厮杀在一起,大驸马赶紧拉着崇恩躲进屋里,自己还抵着门,有人来踹门,结果却如同踹在了墙上,气的暴跳如雷,挥刀从门缝里刺进来。

    崇恩立刻一把将大驸马拉开,他才没被刺中。

    外面一顿打杀,只有一个男人狼狈负伤而逃,其余人或死或伤,都被拿下。

    孙玄策这才来到门口:“爹,娘,已经没事了。”

    崇恩立刻把门打开:“你不用管我们,快回去瞧瞧和静,我们也过去,你先走。”

    他们实在不放心,如果真的是齐昭的人,那目标就是和静,和静岂不是更危险?

    “她无事。”孙玄策扶住大驸马:“华凌和景娴在陪她说话呢,你们刚走他们就到了,有人送了华凌一块鹿肉,和静便让我来接你们过去一块烤肉。”

1517:拒绝做红娘的小两口

    大驸马与崇恩稍稍松了口气,孙玄策请他们出去,朝士兵示意把抓到的人带走。

    回到他们家,大驸马与崇恩也没提差点出事的事,笑呵呵的与他们一块玩,孙玄策也从容的陪着,瞧不出半点不妥。

    景娴身子弱,受不得烟熏,华凌便带着她心安理得的在一旁偷懒。

    “要不今年还是别回去了。”华凌坐在她对面替她暖着手:“等何时宣我赴任我们又去?”

    景娴微微蹙眉:“为什么?不是说了元宵前就动手的吗?”

    华凌犹豫了一下:“家里出事了,娘来信,让我们别回去,省的闹心。”

    “什么事?”景娴好奇了:“你说,我听听。”

    她一脸认真的竖起耳朵,华凌只好说道:“我七妹妹在出嫁之前,与一个读书人珠胎暗结,被尚书府退了婚,颜面扫地,如今落了胎关在家里,姨娘求情,爹也舍不得处置了她,我娘也没办法管,为此华府也遭人耻笑,我娘说,我们如今回去,姨娘少不得来叨扰你我替七妹妹寻个出路,为此还是别回去的好。”

    “哦。”景娴听明白了:“那好吧,那就不回去了。”

    她没兴趣上赶着回去找事,而且还是这种事。

    珠胎暗结,这得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这事啊。

    “那你会有麻烦吗?”景娴睁大了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华凌摇摇头:“不用。”

    “可是我觉得不管是哪个尚书府,都不是好惹的,你说是个读书人,家里还让她落了胎关在家里,那定然是男方没有功名对不对?否则应该就势订婚全了两家的颜面,什么都没有的人截了尚书府公子的人,岂不是嘲讽尚书府公子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尚书府怎么会咽下这口气。”

    她猜的这么准,华凌也只能说道:“其实家里也打算退了婚就将她嫁给那个读书人,爹与我都在朝中,几个妹夫也是为官之人,他若成器些考上了功名,日后我们提拔着也还好,却不想事情被发现后男的就跑了,她只晓得人家的名字,其余一概不知,就连名字都不确定真假。”

    景娴:“...得空,还是要让她多读书。”

    这也太蠢了,什么脑子?

    “姨娘如今是哭死了,本来,我升官了,又与你成婚,才能替她说上尚书府这门亲事,姨娘在府上的腰杆才硬气了些。”华凌一副可惜语气:“如今,什么都没了不说,姨娘的下辈子也算完了,本来家中姨娘就多,若不尽快替她寻个婆家送出去,只怕悄悄的就被配了庄稼人也难说。”

    景娴嗤鼻:“可别祸害庄稼人,人家耕得地就已经祖上传下来的了,怎么娶妻还要婚前不检的?”

    她并不担心华凌生气,华凌也的确没有生气,对于她的话只是一笑了之。

    “你信不信。”景娴凑近他轻轻撞额头:“姨娘大概是想让你在军中替她寻女婿。”

    华凌果断拒绝:“不可能,纵然是我妹妹,我也不能徇私,军中之人常年不在家,以她婚前都能胡来的品行,嫁了军中之人岂不是要和人家过到一块去?”

1518:话唠

    景娴忍不住哈哈笑,干脆抱住他的脖子:“那你是不是又要准备带我去渭东了?那里特别没趣。”

    “那就去漠北转转。”华凌往前挪了挪,从容的面对她的撒娇:“你不是喜欢吃羊羔肉吗?那里随便吃,比渭东的更好吃。”

    景娴没底气的辩驳:“我不图吃。”

    “是吗?”华凌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我记得...”

    “再说!”景娴脸一虎,等他识趣的闭嘴了才又开始撒娇:“你带我四处转转也好啊,不然我快闷死了。”

    说着,她就开始摇华凌,华凌配合着晃了几下,抬手捏住她的腮帮子:“不回渭东,我们直接去漠北,只是哪里冷的慌。”

    “你就不能什么事都不管陪陪我啊?”景娴哼哼唧唧的摇他一副小赖样儿。

    华凌只能一手抱紧她:“好,我什么都不管好好陪你。”

    “陪我说话。”景娴追加条件:“不然一直都是我说,说的好累啊。”

    “好。”他依旧答应了。

    景娴这才高兴些,扭头瞧了瞧崇恩他们,悄悄告诉华凌:“上雍好冷啊,我到这里之后,就没睡暖和过。”

    华凌心领神会:“我给你暖。”

    “你替我压腿。”

    “好。”华凌轻轻捂住她的嘴:“房里事都听你的,再说下去,和静的耳朵就要伸过来了。”

    景娴立刻看去,托着下巴瞧他们的和静吓得一抖,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快烤好了,小姨妈,快来吃些。”

    景娴这才挪过去,她脾胃不好,吃了两口便一直在说话,‘叭叭叭’的没完没了。

    大驸马听得头疼:“景娴,再吃两口。”

    “不吃。”她继续与和静‘叭叭叭’,瞎掰胡扯,吹得天花乱坠,崇恩叹着气翻了好几次白眼,华凌与孙玄策却充耳不闻,似乎还觉得挺热闹。

    景娴话多,他们都习惯了。

    到了半夜,景娴与和静早就趴在桌上睡了,大驸马与崇恩也去休息了,华凌与孙玄策烤着火,说起了刺客的事,两人都认为是齐昭动的手。

    一番商议,华凌说道:“不如让和静随大公主她们回去,你不可能一直守着她,齐昭都敢直接派人对大公主他们动手了,可见其余的也不在乎,这些年齐昭越发极端暴戾,和静离开齐国显然是触怒了他,更何况她还嫁给了你,只怕齐昭不会轻易放过,还是小心为上。”

    “自然,我也打算等爹娘回去的时候,让她一同回去,大公主府的人向来嘴巴严实,她回去了也不会走漏消息。”孙玄策替和静拉了拉垂落到地上的衣裳,仔细看着她,干脆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明日又说吧,天冷,这样睡会着凉的。”

    “也好。”华凌也站起来,看着眼睛紧紧闭着的景娴,轻笑一声把她也抱了起来:“那明日再说。”

    孙玄策点点头,带着和静离开,华凌却没走,而是静悄悄的坐下来。

    耐心等了好一会儿,装睡的景娴急了:“你不回屋在这干嘛?”

    “等你醒。”华凌笑盈盈的看着她:“你得告诉我,回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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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9:哄媳妇也要动脑子

    景娴噘了嘴:“那么明显还要问?回屋看书不成?”

    “万一呢?”

    景娴憋着了,抿着嘴看着他,一把推开跳下来,拉长了脸走人。

    华凌立刻追上,伸手拉她袖子,被景娴甩手让开,她闷着头在前面走,华凌脚步轻快的跟在后面,快到卧房了,景娴突然提裙就跑,一头冲进去立刻关门,华凌吃了个闭门羹,只好老老实实的敲门。

    “我说笑呢。”

    屋门开了,丢进怀里的东西却不是景娴,而是一堆书。

    “看去吧!”

    景娴‘砰’一下把门关上,华凌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还要敲门,灯就灭了。

    华凌有些无奈,把书放在地上,试着推了推门,推不开又去窗户推了推。

    景娴没有自己关窗的习惯,果然,窗户可以打开,华凌撑住窗台跳进去,刚落地就瞧见景娴坐在桌边看着自己。

    “不是看书吗?看啊,我这里可没书。”

    “我说笑呢。”华凌坐下来,认错也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许多日子没见你了,我也很想你,如今来了上雍,不是我的驻地,自然不会有我太多事,你想去哪逛逛就告诉我,我陪你去。”

    景娴摸摸鼻子:“随便逛逛,别整日都待在屋子里,闷死了。”

    “那我们去骑马?”华凌认真提议:“要不,去猎狐?我给你抓小狐狸。”

    “不想去。”景娴突然一阵烦躁:“我想出去,可是不想去打猎,我就出去外面走走不行啊?骑马骑马,我不喜欢骑马,颠的我难受,我也不喜欢打猎,往外面走走吹吹风说说话不行吗?就非得找点事情做才算是出门散心?”

    华凌立刻应声:“好,那明日我们就去外面随便走走。”

    “不想去了。”她突然就不耐烦了,气呼呼的去躺下。

    华凌一头雾水,过去与她说话,她也不搭理,脾气来的莫名其妙。

    “我记得上雍城有一个茶楼,里面有唱曲的父女,唱得很好,茶楼的饭食也好吃,茶也好喝。”华凌侧躺在她身边,耐心的哄她:“离着这里不远,走个四五条街就到了,沿路还有不少卖泥塑娃娃的小摊,还有收拾铺子,明日等你起身了,不必吃东西,我们一路出去,瞧见什么喜欢的就吃些,可好?”

    景娴的火气立刻小了一大半,转过来看着他:“你去听过人家唱曲?”

    “去过,她哥哥从军,因伤了腿回家,为此父女俩便只能唱曲养家,我们过去,也算是让他们父女二人赚个茶水钱。”华凌把她抱进怀里:“茶楼里面最是热闹,家长里短,是非论断都有。”

    景娴心情好多了,安分的靠着他:“好吧。”

    “那就赶快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一块过去。”

    安抚好她,华凌也松了口气,次日一早如约和她一块去逛,还被景娴强迫穿上了她给自己做的新衣裳。

    一身浅蓝色的锦袍,怎么瞧都有伪装少年郎的嫌疑,可是看她自己也穿了蓝色的裙子,华凌也就勉强接受了。

1520:他是齐昭

    上雍茶楼不如盛京,读书人少,但客商多,聊天说事没有读书人那股文绉绉的习惯,各地口音交杂,个个都在高谈阔论,即便是不相识的人,也能因为某些有趣的事聊起来。

    景娴放着雅间不待,非要坐在大堂里,点了满满一桌子她听名字就喜欢的菜,一边喝茶一边吃,耳朵还忙碌的到处去听,生怕漏了什么消息。

    华凌则认真吃饭,‘吭哧吭哧’干了五碗饭,把菜盘子扒的干干净净,喝口茶,擦擦嘴,就开始正襟危坐的陪着景娴听八卦。

    小二十分懂眼色,立刻上来撤走了空盘子,又给景娴推荐了几道可口的小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你还吃不吃了?”景娴不怎么敢下筷:“饱了吗?”

    华凌微微颔首:“饱了。”

    景娴这才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却不吃,而是认真听隔壁桌说话,听的开心了才想起吃一口,然后继续听。

    磨磨蹭蹭,华凌看的嘴唇微抿,拿了筷子‘刷刷刷’夹了满满一碗,坐到景娴身边,给她扒饭:“张嘴。”

    “干嘛?”景娴吓着了。

    华凌有些着急:“好好吃饭。”

    “我知道。”景娴继续听:“等下就吃了。”

    “等下凉了。”华凌把碗筷塞进她手里:“先吃。”

    景娴有些不乐意,随意吃了两口饭,又吃了几口菜,就说饱了。

    她一向胃口小,小猫儿似得从不会好好吃饭,华凌也没办法,只能耐心的等着,等她想起来了又吃一口。

    茶楼的人很多,坐久了便吵得人头疼,景娴待着不舒服了,男人太多,身上的味道也重,因为外面冷,便门窗紧闭烧着火盆,闷热的空气里还全都是酒气,她难受的直接捂住口鼻。

    “不是说茶楼不许喝酒吗?”

    “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华凌抱着她:“要不换个地方?”

    景娴考虑了一下:“可我还没听曲呢。”

    “着人请回去听。”华凌叫来小二付钱,顺势多给了几两银子,说是等那对唱曲的父女来了,直接去孙玄策家里。

    景娴捂着鼻子往外跑,正好有人掀开布帘进来,她一头撞在了人家身上,直接被撞退了好几步,华凌眼疾手快接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景娴吃痛捂着头,委屈的不行,透过自己的袖子瞧对面,是个冷峻的男人,身边跟了不少人,来者不善的模样。

    “撞伤了?”华凌很担心。

    景娴点点头:“我头晕。”

    华凌立刻抱起她出去,完全不管对面的人。

    来到大街上走出好长一截路,景娴不晕了,生龙活虎的抓紧他的衣裳:“他身上用的是皇室御用香料,衣料也是贡品,发冠上的珠子价值千金,他是...”

    “齐昭。”华凌从容说出名字:“我知道,先送你回去。”

    景娴又惊又喜:“你知道?”

    “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曾在齐魏联手出兵柔然时见过,左司马将军,官阶不低,除了齐昭,没人有资格让他做侍卫。”华凌走的飞快:“别看后面,有人跟踪。”

1521:对驸马的崇拜蹭蹭蹭上涨

    景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着华凌的衣裳紧张问:“那我怎么办?我要晕倒吗?”

    “嗯?”华凌脚步一顿看向她,然后笑了:“晕吧,我正好抄近路带你回去。”

    “好。”

    她麻溜的应了一声,然后胳膊就垂落下去了,软绵绵的挂在华凌手上,装的贼像。

    华凌沉沉的笑了一声,抬脚就跑,飞身就上了屋顶。

    “哟唔!”景娴突然叫起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大喊:“你飞了?”

    华凌含笑不语,几个起落就溜出去好大一截,瞧着脚底下‘刷刷刷’后退的屋顶和行人,景娴对他的崇拜也跟着‘蹭蹭蹭’的上涨。

    稳稳当当的落在大门口时,景娴看华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还晕不晕了?”华凌一脸正经的问,完全没有故意逗弄的意思。

    景娴立刻脑袋一歪:“好晕~”

    华凌没吭声,把她抱进去,在院子里与孙玄策说话的和静瞧见他们,以为怎么了,急忙就过来。

    “小姨妈怎么了?”

    “困了。”华凌看向孙玄策:“我们一块出去一趟吧,在街上遇上了个熟人,去打个招呼,毕竟不常来,难得来了。”

    孙玄策不解:“哪个熟人?”

    “你认识的,可要换衣裳?大概需要比试比试,毕竟许久未见了,我先送景娴回去。”

    他说的很自然,孙玄策完全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和静却总琢磨着不对劲,瞧了孙玄策好几眼,问他:“你是上雍驻将,真的来了老朋友,不是应该来找你吗?怎么会找小姨夫呢?他又不是上雍驻将,到这里的消息也没几个人知道啊。”

    “兴许是碰巧遇上的。”孙玄策站着没动:“我觉得不用换衣服了,穿这个挺好。”

    和静拉着他回屋:“哪里就挺好了?”

    “会见熟人罢了,衣裳周整就好。”

    “呆子。”和静念了一句,把他拉进房里丢下一句:“脱衣服。”

    孙玄策愣了一下,笑道:“我还要出门呢,别闹。”

    “闹什么?”和静抱出来一个匣子:“脱呀,在里面多穿点东西。”

    孙玄策稀里糊涂的解了腰封:“穿什么?”

    “软甲,成婚时七舅舅着人从陇西送过来的。”和静把东西抱出来替他穿上。

    孙玄策隐约明白她的意思,趁她替自己穿衣的功夫抱住她:“没事,我与华凌一块去的,又是在上雍,还能翻出浪花不成?”

    “没那么简单。”和静看着他:“齐魏如今的关系还很微妙,虽然大魏出兵重创了齐国,但是在外人看来,两国依旧是姻亲,除掉齐国边关大军,也可以往边关大军是端王的人,隶属叛军上引,但如果明目张胆的对齐昭动手,大魏就理亏了。

    别轻视了文人口诛笔伐的威力,不容小觑呢,还是留个心眼的好,别让人抓到了把柄了才是,齐昭的功夫不如你,但是他怕死,若是不带着武功高强的人,是不敢冒险的,暗处指不定有多少人跟着呢,小心为上。”

1522:请君入瓮

    “知道了。”孙玄策挤住她的脸亲了一口:“景娴大概就是懒得走,你去找她玩吧,等我们回来。”

    他披上外衣出门,在前院等了一会儿华凌才来,两人一块出了门。

    再次回到茶楼,他们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走的后门,直接问了小二,进了齐昭等人隔壁的雅间。

    齐昭等人没说话,华凌却不避讳,让小二上茶,又问了孙玄策可吃饭了,晓得他没吃,便让小二送些饭菜上来,这样显得更自然。

    等了一会儿,小二来上菜了,开门的时候,隔壁也正好开门,华凌与孙玄策都没说话,认真听着隔壁的动静。

    “主子,找到了。”

    隔壁只说了五个字,便再也没有动静,孙玄策拿着筷子却不动,华凌示意他先吃,其他的不用管。

    他们俩什么话都没说,孙玄策吃饭,华凌就喝茶,隔壁也没有人再说话,只是在孙玄策快吃完的时候又进去了一个人,没听见说话声,大概是耳语,没一会儿,隔壁的人就起身走了。

    他们俩没有贸然出去,而是把钱放在桌上,直接从窗户离开,来到大街瞧着。

    孙玄策认得齐昭,如今亲眼见了,便确定了。

    他们看着齐昭等人进了上雍最大的客栈,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回家去见了大驸马与崇恩。

    得知齐昭追来上雍了,大驸马一阵着急,崇恩却火气上头,当即就要去找齐昭算账:“他还敢来?他有什么资格过来找我的和静?你们去叫人,我必须去找他讨个说法。”

    她对和静在齐宫受尽委屈的事耿耿于怀,之所以在和静还没拿到齐昭的休书前就痛快的将她嫁给孙玄策,也是因为打从心底里没认同齐昭这个女婿。

    既然只是有名无分,那和静想要嫁给谁,齐昭也管不着。

    “你先别生气。”大驸马压压手让她冷静:“他们不是说了嘛,不能明目张胆的对齐昭动手。”

    崇恩怒气冲冲的坐下来,按捺住脾气主意也就上来了:“好,我们以礼相待,我亲自写帖子,邀齐昭到家里一聚,他不是自认为如今还是我们的女婿吗?那总该来拜会岳父岳母才是,他想藏着行踪作妖,我们偏不如了他的意。”

    她的性子火烈起来旁人拦不住,而且这也算是个法子,华凌觉得可行,孙玄策也没有意见。

    崇恩很快就写好了帖子,让华凌送过去,孙玄策则回家守着和静他们,崇恩与大驸马仔细商议了一阵,也就耐心的等着。

    客栈里,齐昭还在思虑计划,帖子就送到了他的手上,这一下,让所有跟随他的人都提起了十分的警惕。

    “邀佳婿垂门,询小女近音。”

    帖子上只有这么两句话,齐昭脸色阴冷,将帖子拍在桌上。

    “皇上。”跟随的人觉得这是挑衅:“他们已经将娘娘另嫁他人,如今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着实不妥,不去为好。”

    齐昭冷眼看向他们:“你们不该好好反省,为何朕的行踪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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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3:装深情厚谊给谁看

    这一问,那跟随他的人都吓的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备礼。”齐昭按住帖子:“赴约。”

    他为和静而来,知道和静此时就在上雍,自然是要见一见崇恩的。

    自己的正妻被另嫁他人,这事放在平常百姓家里都是奇耻大辱,何况是皇室?

    知道崇恩要请齐昭到家里,和静忧心忡忡,她生怕齐昭伤害了大驸马与崇恩,以至于饭也吃不下。

    隔日齐昭上门,景娴一早就跑去崇恩家里呆着,华凌也去了,孙玄策则留在家中陪着和静。

    普普通通的宅院,今日戒备森严,齐昭接了崇恩的帖子,身份自然也暴露了。

    宅院正堂里,一向温和的大驸马也冷着脸,他与崇恩坐在主位,对着左首的齐昭没有半分好脸色,齐昭亦然,一向冷峻的他,性子越发沉郁。

    “母后在大魏数月,承蒙公主照料。“齐昭率先开口,声音冷的仿佛能杀人:“只是大魏的水土当真不养人,母后如今虽然无事,却也满身病痛。”

    崇恩他们将齐太后交给端王后,端王并没有立刻杀了齐太后,反倒留着她,妄图最后用来威胁齐昭,结果齐昭的勤王大军赶到,端王输的猝不及防,齐太后装死逃过一劫,如今回了齐宫,早已经把在大魏所受的磋磨都添油加醋的告诉齐昭了。

    即便和静不走,齐太后回去,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崇恩抱着手炉,面对齐昭的暗讽声音沉稳:“本宫不过是以礼相待罢了,齐太后自己无福,和静在齐宫是如何过日子的,齐太后便如何在盛京过日子,这话本宫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公主说的对,只是,将自己的亲家交于叛军,只怕很不合适。”

    “有何不合适?”崇恩微微垂着眼,完全不看齐昭:“和静入齐,本就是人质,你们不是也一直拿她当人质对待吗?齐太后来魏也是人质,如何处置人质,还需要问过你的意见吗?”

    齐昭脸色阴沉,他不愿意与崇恩在争论这些,直接问道:“和静的事,还需要公主给个交代才是,怎么朕的皇后,会被另嫁他人去了。”

    “和静早已有了两情相悦之人,是你齐国威逼强娶她才去的,若是你对她好,那一切都好,本宫保你在位期间齐魏不战也不是不可以。”崇恩看向他:“可你偏偏作死,本宫的女儿自小金枝玉叶,享尽荣华富华,不曾让她吃过半点苦头。

    你倒好,放任齐宫那群臭婆娘对我的和静再三欺辱,真当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本宫这里奏效不成了?没让齐太后死在大魏,已经是本宫善心大发了,你还有理来问我和静怎么能另嫁他人?

    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天底下不止你一个男人,只要我的和静喜欢,她愿意嫁谁便嫁谁,还轮不到你做主,她在齐国的时候作践她,她走了便追来,你在这里装深情厚谊给谁看?真当我的掌上明珠,与那些你扇一巴掌给颗糖,就能继续舔你的女人一样吗?”

1524:我心中所爱是和静

    她对和静的维护从来不加掩藏,即便齐昭身份特殊也不留情。

    她连弘治帝都敢顶撞,何况一个齐昭?

    齐昭身边的人脸都绿了,要替他还嘴,却又不敢说。

    “这么说,公主是觉得,一女嫁二夫也无不妥?”齐昭冷眼瞥向崇恩,一如看向自己的敌人一般。

    崇恩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一女嫁二夫?顶个名分罢了,你还算不得夫。”

    她根本不承认齐昭的身份。

    “本宫的女婿,不需要家世出身,只要对和静好,那便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她与谁在一起高兴,本宫就算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也会替他们保驾护航。”崇恩说的斩钉截铁:“但是,对和静不好,即便是天王老子,本宫也不稀罕。”

    齐昭也沉了语气:“公主身份尊贵,又是长辈,自视甚高也是常理,不过,和静不过一个郡主,出嫁即为皇后,也是天下女子羡慕不来的尊荣。”

    “尊荣?”景娴插嘴了:“羡慕什么?羡慕被你禁足?羡慕被你后宫那群婆娘算计?羡慕被你丢在行宫吃不饱穿不暖?羡慕天天挨你打?羡慕你时不时的就要了她的命?”

    齐昭冷眼横向她,景娴却根本不怕:“你又不是天下绝有的美男子,美色自然贪图不了,你被朝臣牵制,权势尚且不如大公主,你老娘作天作地,日子还不如大魏舒服,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呢?”

    “闭嘴!”齐昭被她膈应火了:“朕是大齐的皇帝,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景娴不甘示弱:“弱国不受敬,你们当初不也是这么对待大魏的?齐国如今的国力可不能与大魏平起平坐。”

    “大魏能有今日,并非你们的功劳。”齐昭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不过安享富贵之人在这里狐假虎威罢了。”

    景娴才不吃这套,直接回怼:“安享富贵,最起码没捣乱,这已经很省心很优秀了,值得我在这里狐假虎威。”

    齐昭无话可说了。

    “既然你今日已经到这里了,那事情便做个了结吧。”大驸马说话了,温温吞吞的站起来,在齐昭面前的桌上弹开了一张纸:“这是和离书,签了吧,我们知道你原有青梅竹马,想必感情深厚,因着和静占了她的位置你才会这般苛待和静,如今和离,你大可把名分还给你所爱之人。”

    齐昭觉得和离书万分刺眼,他看向大驸马,道:“我心中所爱,是和静。”

    “你若真的喜欢她,是不舍的伤她的,既然舍得伤她,便没有将她放在心里。”大驸马尽量保持着平缓:“用伤害来争取她对你的注意,是最蠢的法子,或许有人喜欢这套,但和静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放着对自己好的男儿不在一起,去与一个对自己非打即骂整日里让自己战战兢兢的男儿?她没有这么下贱。”

    齐昭立刻起身:“我会对她好的,也不计较她另嫁过他人。”

    “晚了。”大驸马微微佝偻着身子:“好了伤疤,是不会忘记疼的,一个坑怎么会去跳两次?”

1525:签了和离书吧

    他敲敲桌上的和离书:“你若有女儿,就会明白,自己的心头肉被人苛待是何等心情,既然在一起总是互相为难,那便是不合适,既然不合适,就该极早脱身,互相放过才是。”

    “我以后会对和静好的。”大驸马没有疾言厉色,齐昭自然也软了态度:“我会把自己能给的所有都给她。”

    大驸马看着他,目光平静的几乎让人产生他动摇念头的错觉,“你对她最大的好,就是让她今后自在,你扪心自问,你如今将她接了回去,你能接纳她,其他人可能够善待她?你母亲齐太后,是否能对她好?

    你是否愿意违背你母亲的意愿维护她?若不能,你执意带她回去,与将她再次拖进火坑有何区别?难道你觉得你一个人对她的好就是对她好吗?夫妇一体,你没办法替她承担你母亲的敌视,那你就不能说是对她好。”

    齐昭无言,他反驳不了大驸马的话。

    “签了吧。”大驸马回去坐下,说了这么多,他很累了:“今后,就当她死了,你也不失颜面,她也不失自在。”

    齐昭依旧不语,他不想放弃和静,即便大驸马的问题他一个都做不到。

    “本宫想,你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崇恩又开始说了:“如今在百姓眼中,和静依旧是你的皇后,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她身为大齐皇后,却甘心嫁给一个大魏将军,想必你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如果你觉得对和静也不好,那你大可放心,有本宫在,任何流言蜚语都伤不到她,本宫不会让她跟随你回去的,别说她不愿意,就是她愿意本宫也不允许,你若不签,那就这么过着吧,一个名分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与大驸马是铁了心为和静撑腰,完全不在乎齐昭的身份,齐昭的随从一个个早已经脸色发黑,华凌与景娴也沉默不语。

    大公主说的每一件事她都是有实力办到的,若是齐昭真的对和静好,她的确有能力阻止大魏进攻齐国,只可惜,齐昭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朕要再见她一面。”

    “不需要。”崇恩果断拒绝:“见了她说什么呢?道歉?没用的,她不是菩萨,被欺辱了那么久还能选择原谅,以德报怨的事我们做不出来,挽留她也没用,她自离开齐宫,便笑意不落,怎么会愿意再回去?”

    齐昭面对崇恩的强势,态度也随之强硬起来:“她如今,依旧是大齐的皇后。”

    “那你废了她吧,罪名随你,我们夫妇不在乎。”崇恩平静的无懈可击:“只要她过得高兴,再脏的水我们都受着。”

    齐昭再次服软:“要我如何做,公主才会答应让和静出来见我一面。”

    “签了和离书。”崇恩态度明确:“两厢安好,今日,你是客,我们便以理服人,互相顾全颜面,都别为难对方,你如今执意要带和静回去,哪里是真心喜欢她?不过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觉得不甘心罢了,何必固执?”

1526:大公主警告我

    她洞察了齐昭的心思,为此就没有动摇过让他们和离的念头。

    孙玄策对和静的好他们是一直看着呢,如今有了这样的女婿,齐昭便显得一无是处,为此留着也无用。

    齐昭眼见无法拗过崇恩,只能搬出自己的杀手锏:“与和静和离属于国事,公主说了不算,得明仪公主点头才行。”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崇恩根本就不怕明仪:“你只管和离,签了字你回你的齐国,其余的,本宫自会处置。”

    她太坚决,齐昭也无计可施了。

    僵局以他拂袖而去结束,和离书他终究没签,崇恩也没让人拦他,而是让外面的人都看见他完好无缺的出了自家大门。

    见完齐昭,崇恩就给明仪去信了,快马加鞭,不许送信的人有半点耽搁。

    二月初,明仪收到了崇恩的信,看完后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要警告我?”

    她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椅上,嘴里叼着羊肉串,对着崇恩的信一脸委屈。

    承乐拿着刷子认真刷油,看了她一眼就接话说道:“如今郡主与孙公子成婚,齐昭偏又来捣乱,谁晓得他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大公主自然要与公主打好招呼了。”

    “她警告我。“明仪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眼开始钻牛角尖。

    承乐一阵无语:“怎么警告你了?”

    明仪麻溜的爬起来:“她说齐昭不和离,肯定是想用这门婚事做交易,让我不要瞎应承,要是敢给和静添乱,她不会放过我的。”

    “大公主爱女心切,其实也不是在警告公主。”承乐拦住去摸烤肉的清梨:“毕竟郡主另嫁的消息若是为人所知,指不定又有多少人跳出来呢。”

    明仪笑了:“你直接说国子监的那帮人就得了,那么隐晦做什么?”

    承乐不吭声了,反倒是盯着她烤肉的锦宁扬起脑袋:“娘亲,哥哥说国子监的人迂腐,知道我来盛京玩,还告诉我不能跟着国子监的人学,娘亲当初主张建立国子监,应该不是想这样吧。”

    “自然不是。”明仪盘腿坐着:“娘亲是想召集有才之士在一块念书,好让寻不到好先生的人也能不耽误学业,再者也能让家境贫寒的人安心念书,可谁知,会混进来一些无能鼠辈,混吃混喝不说,还仗着自己国子监学子的身份胡作非为。”

    锦宁歪着小脑袋:“他们各抒己见,也是胡作非为吗?”

    “当然。”明仪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怀里来,抱着他说道:“国子监就是为朝廷办事的地方,在里面念书的人也是要为朝廷效忠的,他们既然进了国子监,就当事事以朝廷利益为先,若是想要行侠仗义为天下不平事鸣不平,就别去国子监,国子监就是一锅汤面,非要跳进去两个饺子,妄图把所有汤面变成饺子,自然是容不下的。”

    锦宁似懂非懂:“可那要是朝廷错了呢?”

    “怎么断定是朝廷错了呢?”明仪拿了个果子给他。

    他抓抓小脑袋:“大家都觉得错了?”

1527:这辈子都仕途无望了

    “大家都说错了就真的错了?”明仪笑道:“你还记得过年时哥哥们要吃糕点的事了?”

    锦宁立刻点头:“他们都说好吃,还去抢,结果一点都不好吃。”

    “那就是了,大家都觉得好吃的总有人觉得不好吃,那大家都觉得错了的事,其实不一定错了,只是看个人罢了。”明仪瞧着跑过来抱腿的清梨:“你也要抱啊?”

    “嗯。”清梨眼巴巴的看着锦宁:“娘亲,抱。”

    锦宁立刻跳下来让开她,还帮忙把她抱去明仪怀里,然后站在地上一脸乖巧:“娘亲,国子监变成现在这样,大概有才之人也不愿意去读书,而且还会怀疑朝廷的能力呢。”

    “是呀。”明仪一脸愁容:“所以娘亲要好好想想办法。”

    锦宁立刻伸手替她抚平皱起的眉心,然后顺手把她嘴角的芝麻给擦了。

    “公主,公主。”嬷嬷进来传话:“金陵消息。”

    明仪立刻坐好:“叫进来。”

    一个士兵进来,抱拳就道:“禀公主,前线战报,我军大捷,已攻入吴越都城,俘虏吴越皇室,截断吴越东西两方的粮草兵马增援路线。”

    “大喜!”明仪忙抱着清梨站起来:“速速去传三王爷和丞相还有六部尚书入宫。”

    进军吴越比想象中更加容易,他们必须尽快商量好对策,以此来推进战况。

    吴越本就是因为两国君王成亲才合并在一起的,遇上矛盾才用了和齐国一样的策略,外战。

    可惜对手没挑好,因为大魏砸了他们的大坝,让他们也被水淹了,他们就放弃了内忧外患的大魏,转而去打地理位置优越的蜀国,以至于把兵力都打疲软了,战线拉得太长,才会给了大魏可乘之机。

    一顿商议后拍案决定,战略依旧由穆祯决定,朝廷只要吴越皇室的俘虏。

    “俘虏到了盛京,便将有才之人送入国子监学习我大魏的礼法国律,然后所有攻占的城池,派遣官吏及学子教化我大魏的风俗与文字,不求一模一样,最少要让他们知道,大魏不是吃人的地方,等教化的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回去。”

    三王爷端着茶盏悠悠开口:“如果真要这样,那派遣的官吏学子就不能是迂腐无能之辈,必须好好挑选才是,否则去说些不当之言,白白给朝廷添乱。”

    “这个自然。”明仪顺势说道:“不但如此,我以为,国子监也得好好管管了,混吃混喝的废物太多,就连只晓得风花雪月的人都混进来了,国子监是国之栋梁的治学之地,不是茶楼酒肆,用来放肆胡言。”

    萧必明沉默不语,知道她在说什么。

    唐可寅一事发生后,池三岳便离开了国子监,但是,他并没有返回老家,而是就在盛京住下,似乎有终老之意,朝中官员被小皇帝呵斥了一顿到是老实多了,但那些学子,却依旧喜欢畅所欲言,整日里传阅池三岳的文章,国子监院长再三提过在学院里好好念书,可他们就是不听。

    听明仪的意思,这些人,这辈子都仕途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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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下午发

1528:复仇计划开始

    自宫里出来,三王爷揣着手与明仪一起,他最近心情挺好,因为三王妃又有了。

    “你对国子监的情况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如今才想动手肃清他们?”

    明仪也揣着手,慢腾腾的踏着步子:“放纵够了,厌弃的人多了,收拾起来才不会激怒民愤嘛,以池三岳为首的文学泰斗,如今,也该跌下神坛了。”

    “厌弃的人多了?难怪你能这么好脾气的一直留着他。”三王爷复述了一遍:“前几日我那几个小子还和我说,国子监的人不可理喻,他们出门玩,都被人送了书,书上全都是各种陈词滥调,一个个说话都迂腐不堪,让人烦得很。”

    “哈哈,锦宁也和我吐槽了,说是我家大侄子特意告诉他不要去国子监玩。”明仪被冷风灌了脖子,冻得她缩了脑袋:“小孩子都看透了,想必其他人也一样。”

    三王爷伸手帮她把狐裘上的脑子罩在脑袋上:“那你打算用谁呢?”

    “萧必明吧。”明仪早就想好了:“他是丞相,最合适不过了。”

    三王爷不是很赞同:“他是池三岳的学生。”

    “我知道,但他能分得清利弊,这就很好了。”明仪低头蹦了一下,让帽子罩的更深了一些:“萧必明有大才,能在百官中缓和周全,也知道分寸进退,丞相不就是要这样吗?皇上还小,选一个厉害的丞相并非好事,等他长大些,自己有了筹谋手段,那个时候再来一位精明果敢的丞相才合适。”

    她一直替小皇帝考虑着,三王爷自愧不如,也就不多话了。

    朝廷要安排官吏去吴越,文书司首当其冲,衙门里,朱大人听到消息就赶紧来找唐可寅,背着旁人才道:“唐兄,如今朝中要择选官吏与学子去吴越教化百姓,只要写了名帖便可去,你可有意?”

    “去吴越?”唐可寅停下誊写奏折的笔认真思量起来:“去多久?”

    “不知,大概要去好几年。”朱大人悄悄拿出一张空白的名帖放在他的桌上:“你如今在文书司没有前途,不如去吴越搏一个前程,当然,你若不愿意去,我便举荐你顶替我的职位。”

    唐可寅看向他:“朱兄要去吴越?”

    “嗯,如今我大魏有一统中原的趋势,以朝廷的意思,是收服的疆土容易,收服民心难,过去教化吴越百姓,便是让他们子子孙孙都来认同我大魏的国律礼法,如此才能长治久安,我一介读书人,若有此机会为国效力,自然当仁不让。”

    他的话触动了唐可寅,唐可寅立刻起身行了一个大礼:“朱兄忠义,只是,小女年幼,我不放心带她过去。”

    “这到也是。”朱大人稍稍可惜:“无妨,那我便举荐你替了我的位置,今年有秋闱,若唐兄可一举翻身,毕竟前程远大,留在盛京也是好事。”

    他拿走了名帖,冲唐可寅抱了抱拳边走。

    唐可寅目送他离开,心里酝酿许久的计划也开始实行了。

    恩科作弊,身败名裂,连坐必死。

1529:就是针对他

    前线大捷,朝廷也迅速把所有改送的东西都送过去,官吏学子都挑选了出来,张榜告知天下。

    榜单之下聚拢了不少学子,以国子监的学子为最多,他们都被分配到了官吏手下,跟随官吏去往任地。

    “怎么我们交好的人一个都没上榜?”有人恼怒的质问出来:“不是说,只要写了名帖就可以吗?”

    “是啊,为何我们的没有?”

    有十几个人都叫嚷了出来,边上有上榜的人解释:“大家都是满腔热血,虽然写了名帖,但是朝廷也是会挑选的。”

    “挑选无妨,怎么偏就把我们刷下去了?”他们咄咄逼人:“这不是针对吗?怎么?我等的才学不佳吗?就连去吴越那样的蛮夷之地都不配?”

    有人听不下去了:“就凭你这句话,你就不能去,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如何去惠施大魏仁义礼数?”

    “吴越本就是蛮夷之地。”说话的人冲了出来:“难道还有假不成?一国奴才。”

    这顿叫嚣,招惹了不少侧目,人群里有人高声问道:“阁下是池老先生的学生吧。”

    “正是!”

    “难怪如此。”

    四个字,带着极大的羞辱与鄙夷,榜下立刻乱作一团,文质彬彬的学子也动起了手,这让不少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最后,全被赶来的官兵抓进了衙门。

    国子监院长跑来三王爷府上的时候,三王爷正在画画,画的就是在院子里拿着小瓢给花浇水的三王妃。

    “王爷。”

    “我知道。”三王爷认认真真的画着:“你这个院长做的不是一般的糟心,只是,动手打人就算了,敢撕了榜单可不是小事,衙门把人抓了,也是要按规矩办事的。”

    院长哭丧着脸:“这是自然,可是王爷,臣是不敢再去求见明仪公主了,公主本就对池老先生不满,派去吴越的学子也不许挑选池...”

    “哎!”三王爷打断他:“明仪对池三岳的确不满,可他没有针对池三岳,她的意思,是那些不堪大用的迂腐无能之辈不要去。”

    院长梗着了,这不还是说的池三岳的学生吗?

    他哭丧着脸不吭声,院子里的三王妃便放下小瓢说道:“你先谈正事吧,我也乏了。”

    “好。”三王爷放下笔,走下去扶着她上来,交代嬷嬷小心些,瞧着她走远了才示意院长进屋喝茶。

    坐下后先品了一口茶,三王爷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事情我也听说了,只能说都有错吧,按照国法,也不过打一顿而已。”

    “这个自然,只是臣很担心,国子监的学子本就有大半都认同池老先生的,此次去往吴越的人选太过针对他们了,这样会让他们心中不忿的。”

    三王爷晓得他的顾虑,端着茶盏沉思了半晌后问他:“你觉得那些人去了吴越,能否让吴越百姓看到大魏的正道光明?能否不触及他们战败的敏感?能否缓解他们对大魏的敌视?”

    院长摇头,完全不需要考虑:“不瞒王爷,自从大魏灭了柔然,他们就奉大魏为天朝上国,并不将吴越等国放在眼里,如今对吴越的称呼就是奴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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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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