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选拔兵员”
每个人都希望真理站在他那一边,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诚恳地愿意站到真理的那一边。
——高尔基
炎黄家族在佐渡岛上的军事实力,海军方面主要是纳姆斯的罗马第一舰队和伊东佑亨的佐渡水军,陆军方面主要是温德尔的总督卫队和奥布瓦诺的佐渡常备军。
在即将爆发的帝国混战中,纳姆斯的罗马第一舰队和温德尔的总督卫队将作为佐渡岛的驻防军留在佐渡岛;但仅靠佐渡水军和佐渡常备军远征越中,实力上难免还是会有些不足的。
原有安宅战船五艘、大型关船八艘、关船十九艘、小早七十四艘的佐渡水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扩军备战,新增了大型关船两艘、关船六艘、小早六艘;其中,真正由佐渡岛方面自己建造的战船只有四艘关船和六艘小早,另外两艘大型关船和两艘关船,是佐渡水军出海缴获的战利品。
当初白峰给佐渡水军制定的发展规划,是在两年内新建铁甲船四艘、大型关船十二艘、关船二十一艘、小早二十六艘;只有完成了这个发展计划,佐渡水军才能有和帝国其他水军较量的资本。
现在佐渡水军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安宅战船五艘、大型关船十艘、关船二十五艘、小早八十艘,与毛利家族的村上水军和织田家族的九鬼水军相比,还是有着相当悬殊的差距的。
就是配合羽柴秀吉攻略上杉家族的来岛通总,其麾下的来岛水军都有着不弱于佐渡水军的实力;好在织田家族与炎黄家族是盟友关系,真要是佐渡水军和来岛水军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冲突,只需要白峰将自己家族与佐渡岛的关系公布出来,来岛水军终究不是佐渡水军的威胁。
佐渡常备军建立之初,白峰就没有对这支常备军的规模做出任何的限制;这一方面是因为以佐渡岛的底蕴根本不可能供养太多的军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统帅这支军队的是罗马将领奥布瓦诺。
罗马系统认可的将领,都是能力出众的优秀将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神殿中召唤出来的罗马将领,还是战场上自我成长起来的罗马将领,他们的表现都让白峰感到满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没有得到罗马系统认可的中下级将领,就没有成为优秀将领的可能;奥布瓦诺就是这样的典型,在战场上表现出众的他,忠诚方面同样让白峰放心。
哪怕有着白峰亲自下达的不限规模的军令在,奥布瓦诺在组建佐渡常备军的时候,依旧没有盲目的扩大佐渡常备军的规模;信奉兵贵精而不贵多的他,只精挑细选了八千将士留在佐渡常备军,其他将士全部都被他就地解散,领着佐渡太守府发放的一笔补助金各自回家去了。
只有八千将士的佐渡常备军,想要占领上杉家族的越中一国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还有羽柴秀吉麾下的五万织田军也在攻打上杉家族;在不暴露炎黄家族与佐渡岛关系的前提下,织田军也算是佐渡常备军的威胁之一,所以,佐渡常备军必须在出征前扩大规模。
虽然上杉谦信已将越中的精锐常备军全部调往越后,但越中新招募的军队和各个武士家族的私兵都不在少数;加之五万织田军的威胁,白峰觉得佐渡常备军最少要有三万将士,才能控制战局。
指望奥布瓦诺临时从佐渡岛征召两万两千青壮充当足轻,那是不现实的;暂且不说一次性征召这么多青壮对佐渡岛发展的不利影响,就是炎黄家族的制度,也不允许这种实质上的农兵存在。
佐渡常备军的扩军,除了从佐渡岛直接征召以外,剩下的便只有从奥州抽调兵员了;可新兵全部补充进各支常备军的奥州,哪里还有经受过训练的新兵,能用于补充佐渡常备军呢?
不得已之下,白峰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还有两天就将抵达三户城的降军和战俘身上;在白峰看来,从六万余众上杉军战俘和四万余众最上军降兵中选出五分之一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的将士,应该不是难事,毕竟炎黄家族的足轻待遇可是东山道,乃至整个帝国最为优厚的。
必须要抓紧时间为佐渡常备军准备好补充兵员的白峰,作出决定以后,立即派人将自己的决定以命令的形式快马加鞭送到阿萨姆的手中;白峰给他的时间,是在三天之内完成兵员选拔。
因为第七军团、腾龙军团、南部常备军的顺利登陆,负责运送大军南下的纳姆斯所部第一舰队已经返回奥州港口;所以,只需要阿萨姆将兵员选拔出来,这批将士就将直接去奥州港口登船。
收到白峰派人送来的军令后,率军押送降军和战俘返回三户城的阿萨姆,当天晚上就在宿营中向降军和战俘们公布了这道命令;与这道命令一起公布的,还有炎黄家族常备足轻的一应待遇。
考虑到降军和战俘身份的特殊,白峰在命令中向这些家在远方的将士们承诺,所有愿意为炎黄家族效忠的将士,等到他们家乡被炎黄家族纳入统治范围以后,他们的家人将有一次优待的权力。
所谓的优待之权,是指他们的家人可以自由选择举家迁往何处,炎黄家族会在他们的迁入地为他们准备一座住宅;比如,一名家在天童城的最上军足轻,只要他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等到天童城被炎黄军占领,他的家人就可以选择迁到三户城生活,炎黄家族会在三户城内为他们准备住宅。
也有不愿意背井离乡前往更繁华城池定居的将士家属,对于这些人,炎黄家族会给每户人家发放一笔补偿金;补偿金的数额视这户人家的人口而定,一个人可以分到五贯。
细致而又丰厚的从军报酬,让这些绝大部分都是普通农民出身的战俘和降兵们,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在隐藏于降兵战俘中的炎黄忍军忍者的煽动下,报名的降兵和战俘数量,简直让人震惊!
四万六千最上军降兵,只有不到一千人没有报名,这些明显是最上家族死忠的降兵,随即就被阿萨姆隔离起来;六万五千上杉军战俘,报名者亦超过四万,剩下的不到两万五千战俘则是不相信上杉家族的领土会被炎黄家族占领,他们对上杉家族的强大依旧充满信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提拔培养”
当你感到一切人都需要你的时候,这种感情就会使你有旺盛的精力。
——高尔基
伟大帝国的灭亡,总会有一大批殉葬者同行,上杉家族虽不是伟大帝国,却也是拥有诸多荣光的霸主家族;新兴崛起的炎黄家族再开出多少优渥的条件,总有人愿意追随上杉家族,不是吗?
阿萨姆因为好奇询问了一名不愿意报名的上杉军战俘,这名数个月前刚放下农具的足轻,说了一番让阿萨姆感慨万千的话;原来,他之所以不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不是因为他对上杉家族有多少忠诚可言,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曾为上杉家族而战,他已经习惯了为上杉家族而战。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就想一个习惯了用左手写字的人,哪怕他知道绝大部分人都是用右手写字,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用右手写字,这就是习惯;除非发生特别重大的变故,否则难以改变。
作为一名在爱西尼王国非常著名的勇武战士,阿萨姆骨子里流淌着的终究是蛮族人的血液,好战、勇敢、忠诚,是他矢志不渝的品质;所以,他更喜欢这名习惯了为上杉家族而战的足轻。
一夜之间,阿萨姆就从降军和战俘中选拔到了八万六千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的将士;面对如此规模的将士,过于耿直的阿萨姆一边精挑细选他任务中的两万两千将士,一边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白峰,询问白峰应该如何处置其他六万四千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的将士。
在阿萨姆的汇报还没有送到三户城之前,降军和战俘的报名情况,以及阿萨姆的处理方式,已经被炎黄忍军汇报给了白峰;对此,白峰的决定是,将补充给佐渡常备军的兵员再增加两万!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降兵和战俘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的白峰,没有浪费这么好的扩军机会,他一举将佐渡常备军的补充兵员由两万两千提高到了四万两千;这样一来,得到补充的佐渡常备军总兵力就将达到五万,也算是有了与羽柴秀吉麾下五万织田军一较高低的资本。
至于剩下的那四万四千愿意为炎黄家族而战的将士,本来白峰是打算自己亲率第二卢西军团南下的;现在有这批将士积极踊跃加入炎黄军,白峰正好用他们来组建一支新的辅助军队。
严重缺乏各级将领的炎黄家族,现在可找不出来足够的合格将领来统帅这四万四千将士;归降的天童信赖、青冈信元、武藤立虎、井上树泽等最上军将领,忠诚度方面终究还是不能保证的。
稍作思考以后,白峰决定将宪兵大队的十二名宪兵中队长提拔为家族侍大将;除了痴迷武道的铃木忠重被正式任命为宪兵大队长以外,其他十一名宪兵中队长的任务,是带着他们各自麾下的宪兵中队前往新军,担任新军的独立联队长。
因统兵将领的缺乏,白峰给新军制定的编制,是将四万四千将士编组为十一个独立联队;每个独立联队下设八个标准足轻大队,是标准联队的两倍,由独立联队长负责统帅。
虽说临时提拔南部利直等人担任独立联队长,确实解决了这四万四千将士的指挥问题,但南部利直等人的实战经验毕竟太少;相比较而言的话,天童信赖等最上军降将的实战经验倒是不错。
青冈信元、武藤立虎、井上树泽三人都是一般武士家族出身的最上军足轻大将,将他晋升为炎黄家族的侍大将,已是对他们主动归降的最大褒奖;天童信赖却是不一样,他的身份更特殊一些。
根据炎黄忍军调查的结果显示,天童信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最上家族天童城城主天童赖贞的独子;因为一次父子之间的冲突,天童信赖这才离开天童城,之后他便以武士的身份参军。
有这样一颗特殊的棋子在手,天童城的城主天童赖贞还会为最上家族尽忠到底吗?新军的十一个独立联队中,会有八个联队划归天童信赖等四将指挥,三个联队划归六田家族的六田雄成指挥。
属于八盾家族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一百多年,昔日久负盛名的八盾家族现如今已是不值一提;真正让白峰看重的,不是六田家族的实力和名声,而是六田雄成这个人。
以最上家族对八盾家族的忌惮,六田家族是怎么在最上家族的长谷堂城内发展出五百武士的,仅仅是靠志村光安的遮掩吗?六田雄成其人,可拥有着不同于一般武士的丰富经历。
从十六岁只身离开长谷堂城,到三十六岁带着数百武士秘密潜回长谷堂城,二十年的时间里,六田雄成所做的事情远超常人想象;为了实现自己家族的复兴,他先是成为岛津家族的足轻大将,后又成为大友家族的侍大将,最后以毛利家族部将身份离开,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十八年!
两年足轻组头、四年足轻大将、十一年侍大将、一年部将,如此丰富的军中经历,炎黄家族唯有真田昌幸能与六田雄成相提并论;对于这样的人才,已经知道他底细的白峰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把三个独立联队一万两千将士交给六田雄成指挥,只是白峰重用他的第一步;要是他的表现让白峰满意,白峰将来还会继续重用他;否则的话,旅团长之职将会是六田雄成一辈子的冷板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带着四万四千新军将士和两万五千战俘回到三户城的阿萨姆,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白峰又给了一个新的任务给他:将上杉军战俘编入由伊达军战俘组成的劳工中。
新战俘刚开始开垦荒地、修建道路、扩建城镇的时候,总是会变现的颇具攻击性;尤其是上杉军战俘中还含有为数不少的上杉家族武士和常备足轻,这些人的破坏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为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压制劳工的任务就被白峰交给了暂时没有军事任务的阿萨姆所部第二爱西尼军团;而他自己的主要精力,则是放在了对新军的编组和对南部利直等人的指导上。
编组新军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一件非常复杂繁琐的事情;南部利直等人又没有统帅军队的经验,骤然指挥四千将士对他们来说绝非易事,为了尽快培养他们白峰只能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新军组建”
作为一种感人的力量,语言的美产生于言辞的准确、明晰和动听。
——高尔基
“任命:侍大将南部利直为第一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泉山政义为第二独立联队指挥官,卫大将天童信赖为第一、二独立联队总指挥官;侍大将服部平次为第三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沼田信忠为第四独立联队指挥官,卫大将青冈信元为第三、四独立联队总指挥官。”
“侍大将小笠原政信为第五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兼平骏太为第六独立联队指挥官,卫大将武藤立虎为第五、六联队总指挥官;侍大将森冈阳介为第七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真田英树为第八独立联队指挥官,卫大将井上树泽为第七、八独立联队总指挥官。”
“侍大将石垣拓马为第九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中岛谷圭为第十独立联队指挥官,侍大将长泽大辅为第十一独立联队指挥官,部将六田雄成为第九、十、十一独立联队总指挥官!”
阿萨姆率军押送上杉军战俘继续北上的当天,已经闲赋在家的簗田诠泰,在白峰的邀请下带着一张张任命书来到了新军的军营;然后当着新军所有将士的面,一一宣读了诸将的任命书。
如果说南部利直等小将的心情是激动不已的话,那么天童信赖等最上军降将的心情就是欣喜若狂;他们本以为炎黄家族家督承诺的侍大将只是个虚衔,没想到竟是实打实的实职啊!
不过,这个卫大将是个什么东西?欣喜之余还有些疑惑的天童信赖等四将,也没好意思问。
与簗田诠泰一起来到的军营的铃木忠重,等簗田诠泰宣读过任命书以后,他也上台对着全军将士宣读了炎黄家族的军规军法;顺便,还向诸将和下面的将士解释了一番炎黄家族的军队体制。
虽然新军的独立联队编制,是白峰临时使用的一种新编制,但独立联队之下的各级编制却还是炎黄家族的常用编制;这种不同于其他家族的新型编制,理解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炎黄家族军队的最基础单位是十名足轻为一队的小队,一般由经验丰富的老兵担任足轻队长;由十个小队一百名足轻组成的中队,一般由低级武士担任中队长,军阶为足轻组头。
五个中队五百名足轻组成的大队,一般由中级武士担任大队长,军阶为足轻大将;四个大队两千名足轻组成的联队,一般由高级武士担任联队长,军阶为侍大将;因为独立联队是临时编制,所以与炎黄军的常设联队编制不同,但担任联队长的南部利直等人的军阶还是侍大将。
五个联队一万名足轻组成的旅团,其指挥官旅团长原先是地位比较尴尬的高级将领,因为他们没有合适的军阶;让他们做部将吧太高了,毕竟旅团长之上还有师团长级别的将领,让他们做侍大将吧又太低了,毕竟旅团长之下的联队长就是侍大将级别的将领。
正好这次天童信赖等人的军阶也不好确定,所以白峰就干脆在侍大将和部将之间新设一个卫大将的军阶;有了这个卫大将的新军阶以后,炎黄家族旅团长这一级别的将领,都将授予此军阶。
弄明白卫大将的地位和职级之后,天童信赖等四将脸上的喜色在更甚的同时,难免也有了一些紧张和压抑;即便铃木忠重没有提及担任卫大将所需要的实力基础,可他们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在炎黄家族军中,侍大将军阶的联队长都需要有高级武士的实力,那比联队长更高一级的旅团长就算不一定必须要有特级武士的实力,最起码也得有最顶级高级武士的实力吧。
时至今日依旧还是中级武士的武藤立虎三人,能不感到紧张和压抑吗?已经隐隐快要突破到高级武士境界的天童信赖,他的心中更是瞬间明白了,自己等人为什么只是总指挥官而不是旅团长。
实力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世界上又哪有免费的好事和机遇等着自己呢?眼界更高的天童信赖知道,现在的自己要么是往前一步成为实权旅团长,要么是往后一步变成虚职卫大将。
第一次,天童信赖有了迫切想要表现自己的冲动,这种冲动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深呼吸几口气,来压制自己心中的这种冲动。
同样需要极力压制自己心中冲动的,还有一旁面无表情的六田雄成;曾经担任过毛利家族部将的他,一听铃木忠重的解释,就立即明白了炎黄家族部将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与天童信赖等人喜忧并存的心态不同,自身实力足以胜任旅团长职务和部将军阶的六田雄成,有足够的信心靠自己的能力成为炎黄家族的实权旅团长,乃至实权师团长!
从未曾放弃自己家族复兴梦想的六田雄成,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联合志村光安向炎黄家族投诚。或许,这便是六田家族重新屹立于帝国的契机吧;一想及此,六田雄成的心头就是一片火热,甚至萌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等簗田诠泰和铃木忠重离开军营以后,六田雄成、天童信赖等五名卫大将,就开始和他们各自麾下的侍大将商议编组军队的事情;尤其是原宪兵中队宪兵和原最上军中低级将领的任用,更是他们商议的重中之重,因为白峰特意将各级军官的任命权下放给了他们。
一个满编的独立联队,需要任命八名足轻大将级别的大队长和四十名足轻组头级别的中队长,以及四百名足轻队长级别的小队长;这对初出茅庐的卫大将和侍大将们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天童信赖等卫大将的统兵经验,明显是不适用于炎黄家族军队的,所以他们的经验能够发挥的作用相当有限;相反,欠缺统兵经验的南部利直等侍大将,白峰的昔日做法倒是成了他们的榜样。
众人集思广益商议的结果是,从各个宪兵中队中抽调二百二十名宪兵担任中队长,抽调四十四名宪兵军官担任大队长;从原最上军抽调一百八十名足轻组头担任中队长,抽调三十二名足轻大将担任大队长;从六田家族抽调四十名中级武士担任中队长,抽调十二名高级武士担任大队长。
每个联队所需的四百名小队长,则由小队中从军经验相对丰富一些的老兵担任;此外,各个宪兵中队满编所需要的宪兵,也是从各个联队中挑选将士来充当,以确保每个宪兵中队依旧是满编。
“第一百二十六章·改造计划”
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否对得起我所经历过的那些苦难,苦难是什么,苦难应该是土壤,只要你愿意把你内心所有的感受隐忍在这个土壤里面,很有可能会开出你想象不到、灿烂的花朵。
——陀思妥耶夫斯基
新军的各级军官任命权,的确是白峰下放给六田雄成等卫大将和南部利直等侍大将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白峰会对新军的编组和军官任命不管不问,相反这本就是白峰对他们的考验之一。
无论是诸将按照比例任命新军各级军官,还是确定军官人选后的打乱任命,新军诸将的表现都比较让白峰满意;尤其是兵权最大的六田雄成,将军官打乱任命的建议正是由他提出来的。
要是没有他的这个建议,新军的构成便会呈现出相对孤立的状态;比如,前八个联队会成为炎黄最上联军,后三个联队会成为炎黄六田联队,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抱团现象。
正是有了他提出的这个极具建设性的建议,由炎黄家族、六田家族、最上军、上杉军共同构建的新军,实际上就真正成为了炎黄家族的军队;所以,这个建议的重要性和包含的意义非比寻常。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对炎黄家族极为有利的建议,也体现了六田雄成的能力;比起拥有丰富经验和阅历的他,天童信赖等人的死板和南部利直等人的稚嫩,无疑是显而易见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者说是更高层次的考校者,白峰没有对新军的编组和军官任命提出任何的异议;他所能做的,就是每天傍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军营中带着南部利直等人巡一次营。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例行巡营,因为新组建的军队无时无刻不在暴露着他们的种种不足;而白峰在带着他们巡营的时候,总是会指出这些问题,然后用自己的方式教导他们该如何去解决问题。
以最上军降兵和上杉军战俘为兵源组建的新军,也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新军;哪怕新军中绝大部分将士都是农兵出身,可他们拥有的实战经验,却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
只要统帅他们的卫大将和侍大将,带领他们在战场上多打两次苦仗、胜仗,为他们树立一个敢打敢拼的信念;这样的一支军队,其潜力绝对比真正意义上新组建的军队要强得多。
除了对南部利直等侍大将的‘特殊照顾’以外,白峰还在新军组建之后的第三天,一一接见了六田雄成等五名卫大将;对于天童信赖等四人,将他们背景出身了解清楚的白峰,只需针对性的勉励嘉奖几句,心悦诚服的他们自然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倒是最有大将之才的六田雄成,白峰并不想主动提及他经历过的往事;所以,两人之间的谈话与其说是家督对降将的勉励,还不如说是两个将军对炎黄家族军事制度的剖析谈论。
从白峰的口中得知炎黄家族各支常备军的编组和规模以后,六田雄成却是认为炎黄家族看似强大的军事力量背后,实则隐藏着一个相当致命的潜在威胁,即炎黄家族常备军的私有化非常严重。
真田常备军、南部常备军、泉山常备军……这一个个带有明显家族私有化色彩的常备军番号,对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炎黄家族来说,并不只是兵强马壮的体现,更是家族内派系林立的反映。
就以真田常备军为例,如果炎黄家族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那真田常备军的四万将士,到底是效忠高高在上的炎黄家族呢?还是效忠一直带领他们征战沙场的真田家族呢?
就算抛去主将的因素不提,这支战力强大的常备军可是以真田家族之名为番号的;对于那些每天呐喊着真田之名的将士们而言,融入他们骨血里的,到底是真田家族呢?还是炎黄家族呢?
其实,六田雄成所说的这一切,白峰自己又何尝不知呢?改变炎黄家族的常备军现状,本就是白峰此次回来的既定战略目标之一;可是,设有大量常备军的炎黄家族,改变起来又谈何容易啊!
之前一直在前线的真田常备军、九户常备军、岩清水常备军暂且不说,就是留守三户城的南部常备军和驻守奥州北部的泉山常备军,白峰对这两支常备军的改造,进行的既顺利又艰难。
顺利是因为有南部信直和泉山古康的全力支持,哪怕这种支持的前提是,白峰将他们任命为地位更高的一国之守;艰难是因为炎黄家族缺乏有经验的合格将领,让白峰只得缓缓实施改造计划。
要是炎黄家族有足够多合格的中高级将领,白峰又怎么可能让南部家族的南部信利继任南部常备军的统领职位呢?炎黄家族尚浅的根基,逼着白峰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依赖自己家族的附庸家族。
当白峰开诚布公的谈及这些的时候,感受到家督信任的六田雄成,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即采用两步走的形式来改造炎黄家族的常备军,第一步把所有常备军的番号全部取消,然后冠之以炎黄家族之名,第二步把各支常备军的主将进行平级对调,打散军中抱团的家族势力。
同样是以真田常备军为例,将真田常备军的番号正式更改为炎黄常备军之后,先把军中威望最盛的真田昌幸调走,比如任命他为地位更高的一国之守;然后再将原真田常备军的中高级将领与其他常备军的中高级将领进行平级对调,最后再来一个幅度不大范围不小的诸军混编。
经过这么一番改造变动以后,这支崭新的炎黄常备军虽是由真田常备军直接更改番号而来的,但军中将领多是来自于其他各支常备军,该军与原真田常备军已然是实质上的两支军队。
听完六田雄成的侃侃而谈,白峰不得不承认,这个两步走的改变计划的确是现阶段最适合炎黄家族的,可行性非常高;看来,这六田雄成不仅是个统兵将才,还是个心有七窍的宰辅之才啊!
面对家督的盛赞,突然露出一丝苦笑的六田雄成,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锦帛,双手捧着呈给了家督;不明所以的白峰,拿起锦帛细看了一眼之后,也是无奈苦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登陆作战·上”
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份泛黄锦帛上所写的东西,差不多就是刚才六田雄成所说的改造计划;只不过,这份不是六田雄成为炎黄家族编写的计划,而是六田雄成的先祖写给最上家族家督的家族军队改造建议。
换而言之,当年最上家族家督在着手准备消灭六田家族的时候,六田家族的家督还在想着如何为最上家族尽忠,甚至连六田家族自己的家族利益都可以为最上家族的利益而让步!
在八盾家族威震帝国北方的时代,以六田家族为首的四武盾和以天童家族为首的四文盾,几乎代表了最上家族所有的文武力量;但相比于文臣集团,武将集团的抱团无疑更让上位者忌惮。
执掌最上家族三分之一军队的六田家族家督,见自己家族已有功高盖主之嫌,便亲手编写了一份家族军队的改造计划,准备在说服其他三武盾家族同意后,上呈给家督实施。
要是六田家族家督的想法能够得以实施,那倒也不失为一个主贤臣忠的君臣典型;可惜的是,就在六田家族家督联络其他三个家族家督的时候,倍感危机的最上家族家督先下手为强了。
猝不及防的四武盾家族,除了六田家族有一名年仅四岁的孩童侥幸逃过一劫以外,其他所有家族成员连同家中仆役武士全部被诛杀殆尽,声势显赫的四武盾家族就此灰飞烟灭。
没有了四武盾家族的冲锋陷阵,军事实力锐降的最上家族,仅靠四文盾家族的辅助,是难以维持自己家族的地位的;更何况,在四武盾家族惨遭灭族以后,四文盾家族真的还能保持忠诚吗?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六田雄成的白峰,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向六田雄成承诺:炎黄家族从不姑息叛徒,但也绝对不会让忠臣寒心,效忠炎黄家族的臣属家族都会得到回报。
话已至此,本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经历的六田雄成,适时的把自己离家二十年的经历向家督做了个简单的汇报;这样一来,表面上不可置否的白峰,其心里则是认可了六田雄成的忠诚。
确定了六田雄成等人的忠诚以后,有关新军的一应事宜,白峰自然是放心大胆的交给六田雄成等人去处理;反正有南部利直等人实际统帅各联队,新军的忠诚度还是很有保障的。
就在白峰在三户城忙于整顿新兵筹划出击,马库斯率军赶到石川城准备前往羽后,由布惟信和安东家忠率军在上野国境内分兵围城之际,卢库鲁斯等人的登陆军已经兵临稗贯家族的花卷城!
卢库鲁斯的第七军团、布洛诺的腾龙军团、南部信利的南部常备军,半个月之前就在纳姆斯第一舰队的运送下,抵达了常陆国沿海;被他们选为登陆点的大崎家族港口,只有不到五百弓箭足轻和三百长枪足轻防守,连两艘双列战舰上的长弓手的箭雨都没扛几轮,就全军溃散了。
不费一兵一卒轻易占领港口的第一舰队,仅用了一天一夜就让三支军队的将士们登陆上岸;之后,第一舰队并未立即返回炎黄家族,而是帮助登陆大军把常陆国沿海所有港口都横扫了一遍。
有第一舰队帮助自己等人清理沿海港口,没有后顾之忧的登陆大军,就开始了他们在常陆国境内的精彩‘表演’!第一个‘享受’他们表演的,自然就是常陆国三霸之一的大崎家族!
因为第一支登陆上岸的军队是卢库鲁斯的第七军团,所以从港口溃逃走的大崎家族守军,并未逃脱第七军团所属轻骑兵大队的追击;五队罗马轻骑兵一出战,就俘虏了七百余众大崎家族足轻。
既不能杀俘,又不能被战俘耽误行军速度,如此两难的问题,让卢库鲁斯和布洛诺不得不从南部信利麾下的南部常备军中抽调一千将士留守港口,负责看押被俘的大崎家族足轻。
全速进军的登陆大军,三天之内连续攻下最上家族大小十一座城镇,在缴获战利品无数的同时又多了三千余众战俘;这些战俘可不是临时招募的农兵,而是大崎家族实打实的精锐常备足轻。
一批接着一批战俘的产生,让南部信利的南部常备军几乎成了战俘押送队,连参战的机会都没有;直到进攻中新田城时,不想强攻浪费时间兵力的布洛诺,给南部信利下达了一个特殊的命令。
完全不知道自己家族遭到炎黄军入侵的中新田城城主氏家隆继,每天除了上午处理政务之外,下午一般都会与他儿子氏家吉继一起出城打猎;这些情报,都是由炎黄忍军提供给布洛诺的。
得知这一情况以后,布洛诺让南部信利亲率他麾下的南部常备军一千精锐,穿上大崎家族的军装,在氏家隆继父子出城打猎的时候,打着大崎家族家督的旗号前往中新田城。
在南部信利带着麾下精锐前往中新田城的同时,卢库鲁斯所部第七军团的轻骑兵大队和辅助骑兵大队,以及布洛诺的将领卫队,突袭了氏家隆继父子打猎的猎场。
五百余众罗马轻骑兵和五百余众罗马辅助骑兵,加上五百受训蛮族轻重骑兵的联合突袭,让氏家隆继父子成了登陆大军的俘虏;南部信利的乔装潜入,则顺利夺取了中新田城。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崎家族两大坚城之一的中新田城易主;之后,登陆大军留下南部常备军的四千将士留守中新田城,大军主力只在城内休整了一夜便离开了中新田城。
虽然中新田城内的四千余众大崎家族战俘被布洛诺留在了城内,交由留守城池的南部常备军将士看守;但氏家隆继父子和大崎家族军中的将领们,却是被他派人送往了港口,以免发生意外。
与中新田城相隔不到五十里的名生城,既是大崎家族的最后一座坚城,也是大崎家族的家督居城;城内不仅有五千余众大崎家族精锐足轻,还有一大票名震常陆的大崎家族重臣。
对于这样一座家督坐镇猛将云集的首府要塞,想要像中新田城那样智取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中新田城的沦陷已经被大崎家族的家督大崎义隆知晓,所以他必然会严加防范。
“第一百二十八章·登陆作战·中”
对具有高度自觉与深邃透彻的心灵的人来说,痛苦与烦恼是他必备的气质。
——陀思妥耶夫斯基
强攻太浪费时间,而且会损耗己方宝贵的兵力,卢库鲁斯和布洛诺稍微一商议,就决定将大军分成两路;一路向西伺机进攻名生城,一路南下进攻常陆国中南部的葛西家族。
因为第七军团的战斗力要比腾龙军团更强一些,所以卢库鲁斯将率领第七军团南下进攻葛西家族,布洛诺则率领腾龙军团向西进攻名生城;至于南部信利及其麾下大军,卢库鲁斯分走了由南部信利亲自统帅的一个满编旅团一万足轻,布洛诺留下了另外的半个旅团五千足轻。
出征之前已经答应家督会服从命令的南部信利,虽说对自己麾下常备军被分散使用难免有些不满,但他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布洛诺和卢库鲁斯的安排。
事实上,彼此之间有商有量的卢库鲁斯和布洛诺,他们根本没有把南部信利放在眼里;平时军议的时候,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下他的意见,哪里会真的给他提意见的机会。
登陆大军分兵以后,布洛诺率领着自己的腾龙军团和南部常备军五千足轻,将军营建在了名生城外一千五百米处;然后任由城内的大崎义隆扩军备战,他却是一点主动攻城的意思都没有。
率军南下的卢库鲁斯,他的表现可比布洛诺火爆多了;南部信利所部的一万足轻,被他派出去攻占胆沢城附近的葛西家族城镇,他自己则亲率本部第七军团,直奔葛西家族的重城胆沢城而去。
胆沢城的城主柏山明吉,他的次子柏山明长可是葛西家族的头号猛将,连带着胆沢城的守军战斗力也冠绝葛西家族;面对这样的一座坚城,卢库鲁斯采取的却是最简单粗暴的强攻。
三个长弓联队六千长弓手的抵近齐射,用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了胆沢城的城头;城墙上严阵以待的胆沢城守军将士,被箭雨压制的连头都不敢抬,哪里还能组织的起有效的防御。
在长弓手们的箭雨掩护下,两个联队的八队罗马青年军和八队罗马重步兵扛着罗马轻步兵们临时赶制出来的云梯,发动了对城墙的进攻;等到重步兵和青年军们杀上城墙之后,箭雨才停下来。
两千五百余众重步兵和青年军,与不到五千胆沢城守军之间的较量,虽不至于用一面倒的屠杀来形容,但也是战力悬殊的厮杀;配合默契的罗马军队,一开始就将守军压着打。
即便是骁勇善战的柏山明长亲自冲杀在前,也挡不住罗马重步兵的强势冲击;不甘心就此战败的柏山明长企图击杀指挥作战的罗马百夫长,却被数名趁机包围他的罗马重步兵砍翻在地。
连以勇猛著称的柏山明长都倒下了,城墙上的守军足轻们士气顿时大跌;没过多久,左面城墙上的守军就率先崩溃,紧接着是右面城墙上的守军,第七军团的将士们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城墙失守,意味着城池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碌碌无为的柏山明吉敢用他剩余的兵力和第七军团打一场惨烈的巷战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柏山明吉不是那种为葛西家族尽忠的死忠之臣。
倒是他的次子柏山明长,即便已经身受重伤,却还是在看守他的罗马重步兵手中苦苦挣扎;这样的勇士,无疑是可以赢得卢库鲁斯好感的,可惜一名勇士是不可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的。
攻下胆沢城以后,留守胆沢城的自然还是南部信利麾下的三千将士;只剩下七千将士随军出征的南部常备军,在战争中到底还能发挥多少作用,南部信利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柏山三人众’的名声卢库鲁斯没有听说过,但柏山明吉父子四人的价值卢库鲁斯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把柏山明吉父子四人绑在了一辆马车上,交由自己军团的轻骑兵押送着随军前进。
第七军团的下一个进攻目标,不是米谷常秀的佐沼城,而是葛西家族首府寺池城;从距离上来看,佐沼城的确距离胆沢城更近,但寺池城才是葛西家族的核心所在,卢库鲁斯决定直捣黄龙!
有葛西家族家督葛西晴信亲自坐镇的寺池城,城内守军是由葛西家族大将矢作重常统帅的;要不是年纪渐大,矢作重常才是葛西家族的头号猛将,是柏山明长用他的年轻击败了矢作重常。
一模一样的进攻模式,卢库鲁斯投入第七军团三分之一的步兵,用一个小时就攻陷了胆沢城;轮到寺池城的时候,六千长弓手的疯狂齐射,却是没能成功压制城内的守军。
知道无法在城墙上构筑起有效防御的矢作重常,竟然集结城中主力,在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对城墙发起进攻之际,打开了紧闭的城内,发起了一场自杀式的进攻。
三千葛西家族的精锐足轻,在两名葛西家族侍大将的率领下,阻挠了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的进攻,也逼停了长弓手的箭雨;本应该激烈的攻城战,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正面厮杀。
葛西家族的所谓精锐,自然不可能是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的对手,但矢作重常的果决超出了卢库鲁斯的预料;眼看着葛西军的三千足轻就要死伤殆尽,城墙上的守军弓箭足轻开始了射击。
守军弓箭足轻不分敌我的齐射,在让出城的葛西军全军覆没的同时,也让进攻的罗马军队留下了数百具尸体;仅此一次进攻,卢库鲁斯的第七军团就折损了六百名将士。
战争,有时候就会演变成两军主将的比狠大赛,谁更心狠谁更能忍受自己麾下将士的伤亡,谁就能赢得战争的胜利;从这个角度来说,矢作重常是合格的将领,卢库鲁斯同样也是!
短暂的休整以后,又一次发起进攻的第七军团,动用了全部的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一半将士扛着云梯往城墙而去,另外一半将士则高举着盾牌堵在城门口,防止城内守军突然杀出来。
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刚登上墙头,从另一面城门出来的葛西军就杀了过来;这次,迎战他们的不再是第七军团的步兵,而是一直没有投入战斗的第七军团骑兵!
“第一百二十九章·登陆作战·下”
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陀思妥耶夫斯基
第七军团直属的轻骑兵大队和辅助骑兵大队各有五队骑兵,所辖的四个联队中,每个联队又有罗马轻步兵和罗马辅助骑兵各一队;这十八队骑兵,就是卢库鲁斯手中的机动力量。
寺池城内主动出击的这支葛西军,刚出现在战场边缘地带,迅速行动起来的九队罗马辅助骑兵就冲了过去;骑兵们将自己手中的标枪奋力掷出,遏制了葛西军的前进,逼着他们就地结阵防守。
停下脚步的葛西军足轻们,正当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防御标枪上的时候,呼啸而至的九队罗马轻骑兵冲进了他们的阵列;不太适合正面冲锋的罗马轻骑兵,轻易便撕开了葛西军的防线。
有九队罗马轻骑兵来回冲锋,九队罗马辅助骑兵迂回射杀,葛西军这支由两千精锐足轻组成的突击部队,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宣告覆灭,第七军团赢得了他们进攻寺池城的第一个胜利。
仅损失不到三十骑就杀敌五百余众,俘虏敌军一千四百余众,骑兵们取得胜利不可谓不大;就连一向不轻易夸赞麾下将士的卢库鲁斯,都对回来复命的两名骑兵百夫长表示了自己的赞赏。
眼看着骑兵们在战场上杀敌建功,城墙上的步兵们自是越发的拼搏起来;罗马重步兵们四五人为一列的在城墙上构筑起一道道‘横墙’,把防守的葛西军将士分割成十几人为一团的小战斗群。
灵活轻便的罗马青年军们,则是互相配合着绞杀被分割的葛西军足轻,尤其是那些正在极力组织将士就地防御的葛西军足轻组头和足轻大将,更是罗马青年军们的重点攻击对象。
大量足轻组头和足轻大将的阵亡,让防守的葛西军足轻们士气下降非常快;反倒是杀敌数量越来越多的第七军团将士们,他们的士气愈发昂扬,进攻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手中仅剩最后两千常备足轻没有投入战斗的矢作重常,有心想要亲自率军增援城墙上的守军,怎奈何家督葛西晴信根本不给他机会;决意与自己的居城共存亡的葛西晴信,让矢作重常率领城内最后的守军退守城内,做好与攻进城内的敌军巷战到最后一刻的准备!
作为一名以勇猛著称的猛将,矢作重常宁可自己战死在城墙上,也不愿意带着麾下的将士打胜算更大的巷战;因为这座城池,是他们葛西家族的首府,是无数葛西军将士的家园!
城墙上的战斗终于还是结束了,大获全胜的第七军团将士们,待后续登上城墙的罗马轻步兵们将俘虏看押起来以后,他们便乘胜进军城内,展开了与城内守军的厮杀血战。
在巷战中占据地利和人和优势的葛西军将士,总能发动出其不意的袭击,给猝不及防的第七军团将士们造成了相当惨重的伤亡;很明显,葛西军的将士们低估了第七军团将士们的残忍程度。
连番袭击在给第七军团将士们造成惨重伤亡的同时,也激怒了第七军团的百夫长们;从第一座被数名葛西军将士占据的木楼被烧开始,一栋接着一栋民宅被烧,残酷的战斗波及到了城内百姓。
点燃被葛西军将士占据的房屋,用城内葛西家族百姓开路,虐杀战俘以恐吓其他守军将士,无所不用其极的第七军团将士们,逼着忍无可忍的矢作重常亲自带人杀了出来。
即便是拥有特级武士实力的矢作重常,在大批罗马重步兵和罗马青年军的围杀之下,也没能坚持多久;虽然矢作重常已然身死,但守军的防守信念却未被击垮,战斗依旧在惨烈的进行着。
这场惨烈无比的巷战一直持续了四五个小时才宣告结束,与两千葛西军将士一同毁灭的,还有城内三分之一的房屋和六分之一的普通百姓;战斗的最后关头,葛西晴信亲手点燃了他的天守阁。
哪怕寺池城已经快要成为一片废墟,卢库鲁斯还是在城内留下了两千南部常备军将士;这次,亲眼见识了第七军团为攻城付出的惨重代价之后,南部信利对卢库鲁斯的命令不再有不满和怨念。
阵亡了近千将士的第七军团,在寺池城下休整了整整两天,才继续向葛西家族的最后一座重城佐沼城进军;得知葛西家族已于寺池城内覆灭,本就颇具独立性的佐沼城米谷家族,还没有等第七军团兵临佐沼城下,他们就做出了归降炎黄家族的决定。
对于主动归降的米谷家族,卢库鲁斯先是按照惯例在佐沼城内留下两千南部常备军将士驻守,然后又让米谷家族的米谷常忠率领佐沼城的全部军队,与第七军团一起向花卷城进军。
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的米谷家族,一天之内就将他们家族分散在佐沼城附近各座城镇的的常备足轻全部集结于佐沼城外,加上佐沼城内的守军,米谷家族的常备足轻总数高达六千。
以第七军团为主,南部常备军三千将士和米谷军六千将士为辅的大军,在编成的第二天便启程向稗贯家族的花卷城进发;与此同时,布洛诺的腾龙军团,也顺利攻下了大崎家族首府名生城。
布洛诺之所以能凭腾龙军团一己之力攻下猛将云集的名生城,靠的不是腾龙军团,而是大崎义隆的自大;在名生城外按兵不动的腾龙军团,给了大崎义隆以足够多的时间扩军备战。
结果却是,用数千常备军足轻和临时征召的农兵扩编了一支五万规模的大军以后,自信心有些膨胀的大崎义隆竟想主动出击打垮城外的腾龙军团;就这样,一栗放牛、一迫隆真、四釜隆秀、南条隆信、宫崎隆亲等大崎家族猛将,各率一万大军出城展开了对腾龙军团的进攻。
即便是三比一的兵力差距,腾龙军团还是用实际行动让大崎义隆明白了什么叫做差距;不到六个小时的血战,五万大崎军阵亡足轻超过一万五,腾龙军团伤亡将士不过一千三百!
战场上活捉大崎家族五员猛将的腾龙军团,尾随溃军杀进城内以后,又俘虏了城墙上观战的大崎义隆;大崎家族宣告覆灭之后,布洛诺留下南部常备军五千将士驻守名生城看押战俘,他自己则是率领腾龙军团向常陆国境内最后一座坚城,稗贯家族的首府花卷城进军!
“第一百三十章·常陆终战”
人是不幸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
提到稗贯家族,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个家族,那就是和贺家族;稗贯家族的现任家督稗贯広忠本是和贺家族的家督,后用了一系列的阴谋手段,才最终成为现如今的稗贯家族家督。
自己成为稗贯家族的家督以后,又将和贺家族的家督之位交给自己的亲弟弟和贺义忠,稗贯広忠这种自欺欺人的举动,除了能骗骗三岁小孩以外,再无其他任何实际性的作用。
按照常理来说,稗贯家族的实力远胜于和贺家族,仅凭和贺家族的支持,稗贯広忠应该是坐不稳家督之位的;但现实却是,稗贯家族忠臣们的几次反扑,都被稗贯広忠轻而易举的压制了下去。
始终把兵权紧握在自己手里的稗贯広忠,从他继任稗贯家族家督的那一天开始,直属于他的军队就一直处于扩军状态;时至今日,花卷城内已有一支规模庞大且对稗贯広忠忠心耿耿的常备军。
常备足轻数量将近八千的稗贯军,对卢库鲁斯的第七军团和布洛诺的腾龙军团来说,只是一支略有反抗之力的敌军,仅此而已;花卷城,这常陆最后一座坚城,很快便会飘扬起炎黄唐菱旗帜。
第七军团和腾龙军团先后兵临花卷城下,提前得到炎黄忍军重要情报的卢库鲁斯和布洛诺,却没有急着对花卷城展开进攻;因为炎黄忍军正在秘密护送一支队伍,快马加鞭前来花卷城。
能够让炎黄忍军亲自出马护送的队伍,自然不是一支普通的队伍;经过稗贯広忠的几番屠戮和绞杀,稗贯家族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血脉几近断绝,只有一名幸运儿逃过一劫还是个女孩子。
处于大争之世的大和帝国,究竟有没有女人作为家族继承人成为一家之督,这根本不关炎黄家族的事情;反正只要稗贯家族有血脉在世,炎黄家族就可以在这个血脉身上做一些文章。
与这名稗贯家族遗留血脉一同被送到花卷城下的,还有数十个稗贯家族忠臣之后,这些年轻的武士每个人都和稗贯広忠有着杀父灭家之仇,他们是第一批效忠稗贯家族新任家督的武士。
成为稗贯家族家督不到一个月的稗贯由美,她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服部半藏亲自给她取得这个名字,是她今后唯一能够使用的名字,这就是她的宿命。
稗贯由美一行人抵达军营以后,卢库鲁斯和布洛诺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时间紧迫的他们,给了炎黄忍军三天时间,三天一过他们就要率军强攻花卷城。
区区一座花卷城,守军亦是只有不到八千的稗贯军,第七军团和腾龙军团只需要一天便可以攻陷花卷城覆灭稗贯家族;要不是有家督的亲笔密令,他们才不会给炎黄忍军三天宝贵的时间呢。
三天的时间可以做什么,普通人或许什么也做不了,但神通广大的炎黄忍军却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甚至多到让花卷城内的稗贯広忠都坐立不安的地步,因为城内并不缺乏炎黄忍军的忍者。
稗贯家族嫡系血脉稗贯由美继任为稗贯家族新任家督的消息,在稗贯由美抵达花卷城外的当天就在城内散播起来;很快,花卷城内的普通百姓和武士家臣,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虽然稗贯広忠已经将真正效忠稗贯家族的家臣屠戮殆尽,但谁又能保证,那些仍旧为稗贯家族服务的家臣不是效忠稗贯家族的呢?和贺広忠为什么改名稗贯広忠,还不是为了以稗贯家族之名顺理成章的统治花卷城吗?所以,稗贯家族在花卷城的声望,远不是和贺家族能够撼动的。
从城内小道消息喧嚣尘上的那一刻开始,神经异常敏感的稗贯広忠就高举起了他手中的屠刀;他先是将有关稗贯由美的消息定义为谣言,然后宣布逮捕城内所有散播谣言的人。
短短一天之内,花卷城内竟有五千余众百姓和十数位武士被稗贯広忠的命令下被逮捕;那些企图反抗的青壮和武士,更是被下手狠辣的稗贯军将士当街砍杀,连流淌的鲜血都无人敢清理。
稗贯军的强横镇压,炎黄忍军的煽风点火,加上城内百姓武士对稗贯家族的怀念,原本平静的花卷城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引发一场地动山摇的大爆炸。
三天之期的最后一天傍晚,和贺家族的家督和贺义忠在自己府邸中被刺身亡,而刺死他的那柄短肋上,正好刻有‘稗贯’二字;毋庸置疑,这是一把属于稗贯家族的短肋。
自己的亲弟弟被杀,陷入暴怒的稗贯広忠当即发动了四千稗贯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全城搜捕任何形迹可疑的人;有炎黄忍军的忍者们背后截杀,搜城的稗贯军将士自是伤亡惨重。
误以为是城内有叛徒的稗贯広忠,竟下令死忠于他的稗贯军将士对城内的普通百姓肆意屠戮;奋起反抗的城内百姓,则是在不满稗贯広忠的武士们的领导下,与稗贯军将士厮杀到一起。
即便是有武士们的领导,只有农具和菜刀的百姓,又岂是刀剑齐备的稗贯军将士的对手?眼看着反抗之战就要演变成一面倒的屠杀,不甘心引颈就戮的武士们,打开了稗贯城的城门。
早已在炎黄忍军的提醒下做好战斗准备的第七军团和腾龙军团,一见稗贯城的城门打开,他们就顺势杀进了城内;被炎黄军和城内百姓四面围攻的稗贯军,没坚持多久便溃败了。
有稗贯由美这面大旗在,城内的百姓和稗贯家族的家臣,对入城的炎黄军并没有产生什么排斥心理;反倒是引起众怒的稗贯広忠,根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汹涌如潮的百姓分尸当场。
随着花卷城的易主,昔日大崎、葛西、稗贯三大家族称霸的常陆国,终是成为了炎黄家族的领土;轻松拿下花卷城的卢库鲁斯和布洛诺,只在城内整军一天,便将偌大的常陆交给了南部信利,他们自己继续率领各自麾下的军队,从常陆国边境杀向伊达家族的下野国。
“第一百三十一章·帝国局势”
谁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会成为新人。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惧,他自己就能成为上帝。
陀思妥耶夫斯基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
登陆大军的主力第七军团和腾龙军团,从常陆国境内杀入下野国以后,炎黄家族与伊达家族的战争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面对气势汹汹的炎黄军,伊达家族哪里还有闲心去管最上家族的闲事。
与此同时,收到织田信长亲笔信的德川家康,也是将德川家族的全部精锐,集结在了德川家族与武田家族的边境地带;连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的武田信玄,只能随之派出大军前往边境。
武田家族的整体实力或许并不比德川家族更强,但素以精锐骑兵闻名帝国的武田家族,又有武田信玄这样好战善战的家督,其家族的军事实力堪称是帝国北方最强,较之上杉家族都只强不弱。
不甘心成为大战旁观者的武田信玄,在自己家族的甲斐、伊豆两国边境各部署一支大军与德川家族的军队对峙以后,另调集了一支精锐的常备骑兵部队,部署在甲斐、信浓、上野三国交界处。
武田信玄不想错过这次大战,不代表他就会鲁莽的让自己家族参战;在没有搞清楚各方势力的敌友关系之前,武田家族的精锐骑兵部队,根本不可能成为最上家族的增援。
帝国历史上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的最上家族,现在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地方霸主家族而已;这种实力的家族的求援,是没有资格让武田家族介入战局的,武田信玄可不是大公无私的善男信女。
德川家族和武田家族的边境对峙,以及武田家族在三国边境处的蠢蠢欲动,并未对率军进入信浓国的真田昌幸产生什么影响;因为真田昌幸早已算准,武田信玄的武田家族绝对不会出兵上野
作为炎黄家族有数的统兵大将之一,真田昌幸的第二身份才是炎黄家族的家臣,他的第一身份是真田家族的家督;站在家督的角度,真田昌幸相信武田信玄不可能帮助最上家族招惹炎黄家族。
展开帝国北方的版图,东山道居中,北陆道在左,东海道在右,三道所涵盖的强大家族有织田家族、德川家族、武田家族、上杉家族、北条家族、伊达家族,加上炎黄家族共计七个霸主家族。
摆在所有人眼前的局势是,上杉家族、伊达家族、最上家族组成了一个结构相当松散的联盟,正在与这个联盟大战的,则是织田家族、炎黄家族、德川家族组成的配合更为默契的联盟。
不入顶级之流的最上家族,跌落顶级之列的伊达家族,这两个家族到底算不算霸主家族,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若以独占一国为标准的话,最上家族和伊达家族勉强还算是霸主家族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能称得上霸主家族的帝国家族,还有哪个家族只有一国领土呢就连被上杉家族重创的北条家族,经过一阵休养生息,都有下总、上总、安房三国领土。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上杉家族、最上家族、伊达家族结成的联盟,差不多就是一个顶级家族带着两个准一流家族的局面;而织田家族、德川家族、炎黄家族的联盟,却是实打实的超级联盟。
织田家族与毛利家族谁更强一筹,是帝国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家族,那要看评判者的标准是什么了;德川家族虽说是织田家族的附庸,但织田信长对德川家康的信任,又岂是附庸那么简单
德川家康深受织田信长的信任,意味着德川家族的发展得到了织田家族的全力支持;有织田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支撑着,德川家族的整体实力到底有多强,自是毋庸置疑的。
新近崛起的炎黄家族,则是一开战就兵分四路一路自海上攻入常陆,先灭常陆诸家族,再杀入下野境内,与伊达家族开战;一路南下歼灭上杉、最上联军,继而连下上野两座重城,打的最上家族四处求援;一路留驻岩代,与上杉家族大军对峙;一路驻守陆奥,威慑出羽诸家族。
就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炎黄家族的整体实力已超越寻常霸主家族,成为仅次于织田家族和毛利家族的帝国第三家族;织田家族和毛利家族的强弱之分是有争议的,但炎黄家族的帝国第三却是无可争议的,因为无论领土面积还是经济实力,亦或者军事实力,炎黄家族都当之无愧
奥州名义上是一国之地,可谁不知道奥州是由陆奥、陆中、陆前、岩代、磐城五国组成的;加上刚被炎黄家族占领的常陆国和即将被炎黄家族占领的上野国,炎黄家族已有七国之地
截至目前为止,帝国能够拥有七国之地的超级家族,除了织田家族和毛利家族以外,仅炎黄家族一家而已;由此可见,这场由北方乱局引发的混战,已经对帝国原有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
企图再次崛起的最上家族和日渐式微的伊达家族,已然沦为炎黄家族崛起的垫脚石;上杉家族能否抗住织田家族和炎黄家族的联手进攻熬过这场混战,那就要看上杉谦信的本事了。
拥有更多选择权的武田家族和北条家族,前者能否继续强大下去,后者能否实现家族复兴,那就要看武田信玄和北条氏康的选择了;他们不像德川家康,从始至终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有些时候,没有更多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优势;依赖织田家族而生存的德川家族,只有织田家族屹立不倒,德川家族就不会走向衰亡,最起码在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有生之年这种关系不会变。
看似错综复杂的帝国局势,真要是能透过表象往深层次看,其实也简单的很,无非就是炎黄家族、织田家族、毛利家族为了各自的利益挑起了一场大战,其他家族则各有异心的加入其中。
炎黄家族想要的称霸帝国北方,织田家族想要的是名义上统一帝国,毛利家族想要的是遏制织田家族;除此以外,龙造寺家族因织田信长的承诺加入织田家族,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因龙造寺家族而加入毛利家族,上杉家族组织的联盟企图扼杀炎黄家族,武田家族和北条家族暂时保持中立。
“第一百三十二章·出羽之战·上”
在现实主义者身上,并不是奇迹产生信仰,而是信仰产生奇迹。
——陀思妥耶夫斯基
织田信长给龙造寺家族开出的价码,是整个西海道;只要龙造寺家族的家督龙造寺隆信能在西海道牵制部分毛利家族的军队,战后西海道就是龙造寺家族的,这是织田信长白纸黑字的承诺。
同为西海道的霸主家族,龙造寺家族、岛津家族、大友家族彼此之间互相安插一些密探之类的间谍是很正常的;但谁也没有想到,龙造寺隆信身边的一名小姓,竟是岛津家族的密探!
原本应该属于绝对机密的织田信长亲笔信,龙造寺隆信看完之后就让自己身边的小姓拿去立即焚烧掉;巧合的是,当天侍奉在龙造寺隆信身边的小姓中,恰好就有岛津家族的这名密探。
这封绝密亲笔信的内容,就这么被岛津家族的家督岛津义久知道了;得知织田信长给龙造寺隆信的承诺内容以后,又惊又怒的岛津义久没有耽搁,立即把此事告知了大友家族和毛利家族。
就在龙造寺隆信信心满满的扩军备战之际,岛津义久、大友宗麟、毛利元就三位家督在长门进行了一次秘密会晤;会晤的结果是,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同意加入毛利家族组织的联军,并承诺只要龙造寺家族的军队对毛利家族展开进攻,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的军队就会攻入龙造寺家族。
毛利元就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先调集两批军用物资无偿赠予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等到战争爆发以后,毛利家族还需要向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各支付二十万贯的军费,以帮助两个家族扩军。
一批价值十五万贯的军用物资和二十万贯的军费,值得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为毛利家族拼杀卖命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岛津义久和大友宗麟,他们更多的还是为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
为什么得知织田家族和龙造寺家族秘密结盟以后,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以及毛利家族会针对性的结盟?归根结底,是织田信长对龙造寺隆信的承诺,严重危害了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的利益。
若是西海道真的变成了龙造寺家族的西海道,那同为西海道霸主家族的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又该如何自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岛津义久和大友宗麟可不敢拿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去冒险。
与毛利家族的结盟,是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唯一的选择;明知对方只能选择与自己家族结盟的毛利元就,还是一一满足了岛津义久和大友宗麟提出的两项条件,这就是毛利元就的高明之处。
价值三十万贯的军用物资,实际生产成本不会超过二十万贯,再加上四十万贯实打实的军费资助,毛利家族用六十万贯换来的,却是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最少二十万大军的倾力相助。
只要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对龙造寺家族开战,毛利家族一方面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另外一方面则新增了两股助力;等到龙造寺家族被灭,已经绑上毛利家族战车的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还能逃避毛利家族与织田家族的战争吗?从参战的那一刻开始,谁也不可能单方面结束战争了。
都以为自己打了一手好算盘的家督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奔走备战;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毛利家族在边境集结的军队已是越来越多,为了在前线集结更多的军队,很多毛利家族远离前线的领地连一兵一卒的守卫将士都没有留下,全部都被毛利元就下令调往了前线。
坐拥山阴、山阳两道的毛利家族,领土三面环海,有村上武吉的村上水军在,没有哪个家族的水军能威胁到毛利家族的后方腹地;唯一能以地利之便偷袭毛利家族领土的龙造寺家族,已有岛津家族和大友家族牵制,后顾之忧尽消的毛利元就只在家族首府保留了一支三万规模的后备军。
剑拔弩张的毛利军和织田军,随时随地都可能在边境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惊天大战;这场将会决定帝国霸权归属的大战,同样也是帝国历史上第一场百万大军参战的决定性大战!
毫无保留的织田家族遇上倾巢出动的毛利家族,笼罩在帝国中部上空的已不再是战争的阴霾,而是象征着死亡和毁灭的乌云;就连时不时飞临的秃鹫,都做好了饱餐一顿的准备!
迟迟没有下达进攻命令的织田信长,仍旧有些莫名担忧的毛利元就,他们都在等待着西海道那边的消息传来;只不过,前者是盼望是龙造寺家族的军队势如破竹,后者是希望龙造寺家族覆灭。
火药味随处可闻的帝国中部和帝国西方,战争还没有正式打响,一直处于厮杀混战状态的帝国北方又一次爆发了一场大战;这次大战爆发的地点,是羽后的大宝寺家族的首府鹤冈城。
因为织田信长的承诺,白峰新增了马库斯的第六军团前往石川城;有了第六军团的加入,驰援羽后的炎黄家族军队,就由泉山常备军、第一爱西尼军团、第六军团三支部队,总兵力超过六万。
第六军团的军团长马库斯,既是炎黄军的最高指挥官,也是炎黄家族、大宝寺家族、安东家族所组建的联军的统帅;上杉家族、户沢家族、小野寺家族的十五万联军,越过边境进入羽后的第二天,马库斯就率领他麾下的炎黄军自北向南进入羽后,并将联军汇合点定在安东家族的独钴城。
按照最初的同盟协议,除了炎黄家族的六万大军以外,联军还应有大宝寺家族的四万大军和安东家族的六万大军;但现实却是,马库斯的集结命令下达以后,大宝寺家族的军队并未前来。
大宝寺家族的家督大宝寺义氏派人给马库斯送了一封解释的信函,这封信函中的内容与其说是解释,还不如说是求援;十五万上杉联军北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大宝寺家族的领土,以自己家族利益为重的大宝寺义氏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家族的大军北上汇合,相反他还要求炎黄联军尽快南下。
对大宝寺义氏的自作主张,已经率军从桧山城赶到独钴城的安东军总大将浪冈显村只是言不由衷的随口说了几句,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倒是马库斯,极为认真谴责了大宝寺家族一番。
“第一百三十三章·出羽之战·中”
一个人的后半辈子均由习惯组成,而他的习惯却是在前半辈子养成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
上杉联军的十五万大军一越过边境,便开始了对大宝寺家族所属城镇的进攻;自知实力不足以抵抗上杉联军的大宝寺义氏,一边派人向马库斯求援,一边将自己家族的所有军队集结于鹤冈城。
半年前只有数千常备足轻的大宝寺家族,经过这段时间的扩军备战,现已有一支规模不下于四万的大军;加上最近数天内匆忙征召的农兵,大宝寺家族在鹤冈城的守军有将近六万之众。
大宝寺家族征召为农兵的那五万余众普通青壮,已是大宝寺家族治下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这就意味着,大宝寺义氏为集中力量主动放弃的那些城镇,是很多鹤冈城守军将士的家园。
从拿着农具的农夫到手持木枪的足轻,百姓们身份的转变是不会影响他们的思想的;对于绝大部分被临时征召的农兵来说,他们忠于的不是大宝寺家族,而是自己的家人和家园。
有限的鹤冈城是无法容纳太多人口的,将近六万将士的驻扎,已经将鹤冈城变得异常拥挤;除了武士们的家属被悉数迁徙至鹤冈城以外,普通农兵的家属可没有资格被迁徙到鹤冈城来。
自以为是的大宝寺义氏,单纯的以为凭借他在鹤冈城内部署的六万大军,就可以挡住十五万上杉联军的进攻;甚至,他自己还想好了,战争结束以后怎么以自己家族的功劳争取更多的利益。
仍在独钴城整军的马库斯,哪怕早已经做好了率军南下的准备,但他还是没有行动,反而是任由上杉联军在大宝寺家族境内攻城略地;安东军的总大将浪冈显村,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在浪冈显村看来,战事最好按照对安东家族最有利的方向发展;比如,上杉联军成功攻陷了大宝寺家族的鹤冈城,大宝寺家族虽然因战败而覆灭,但却在灭亡前重创了上杉联军。
趁着上杉联军遭受重创的机会,炎黄联军南下一举歼灭上杉联军,并反攻羽前消灭户沢家族和小野寺家族;如此一来,偌大的出羽国正好只剩下安东家族一家独大,岂不是此战最好的结局?
不管浪冈显村有多少近乎于臆想的想法,反正马库斯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慢条斯理的整顿他麾下的联军;在这期间,为了提高联军的战斗力,马库斯不顾纳尔多巴的反对,宣布所有联军将士由联军司令部统一发放同等规格的军饷。
新组建的炎黄联军中,炎黄家族普通将士的每月军饷大概是安东军常备足轻的十倍,这是一个足以让安东军足轻们眼红的差距;更为要命的是,安东军中数量庞大的农兵实际上是没有军饷的。
按照炎黄家族标准给六万安东军将士发放军饷,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安东家族自然不可能拿钱出来;浪冈显村的明确表态丝毫没有影响马库斯的决定,因为这笔钱由炎黄家族掏了。
炎黄家族出资给安东家族的军队发放高额军饷,不认为自己吃亏了的浪冈显村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发放军饷的时候,自己麾下将士的狂热表现,让浪冈显村略微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如果炎黄家族的军中将士在发放军饷的时候呐喊‘家族万岁’‘家督万岁’之类的口号的话,那么浪冈显村是不会感到一丝惊讶的;可要是疯狂呐喊口号的人变成了他自己麾下的安东家族将士们,身为这支安东军总大将的浪冈显村,还能心平气和的处之泰然吗?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浪冈显村,思索良久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在他看来,炎黄家族出钱发放高额军饷,自己麾下的将士们表示感激是应该的,就是感激的程度似乎有些过了。
军饷的插曲并未影响浪冈显村和马库斯的良好关系,自我感觉马库斯刻意照顾了自己麾下将士的浪冈显村,在面对马库斯的时候总是会多一份尊重,对马库斯的命令也会执行的尽心尽力。
炎黄联军的整顿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完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直接取决于马库斯的心情的;要是马库斯愿意的话,今晚下达备战命令,第二天一早大军就可以开拔南下。
眼看着十五万上杉联军就要打到鹤冈城下,马库斯还是四平八稳的操练着联军将士,一点也没有率军南下的意思;反正即将被困的也不是安东家族的城池,浪冈显村也没有多管多问。
就在炎黄联军集结于独钴城按兵不动的时候,素有‘越后第一智将’之称的宇佐美定满已经率领其麾下的十五万上杉联军,兵临鹤冈城下;盛名之下无虚士,宇佐美定满可不是轻与之辈。
宇佐美定满身为上杉家族家督上杉谦信最信任的军师,要不是羽后的战事实在意义重大,且上杉家族没有更合适独当一面的大将可以率军出征,上杉谦信是舍不得派宇佐美定满出征羽后的。
本来还有心与上杉家族稍微竞争一下联军统帅之位的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得知上杉军的统帅是宇佐美定满之后,直接没了争夺联军统帅之位的想法,只是安安分分的各自派出五万大军。
或许是担心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留有其他心思,宇佐美定满率军进入羽前境内后,直接派人去角馆城和横手城下令,让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来联军担任他们各自家族军队的总大将。
面对上杉谦信都有胆子多说几句的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一收到宇佐美定满的军令,连抱怨都没有就带着侍卫赶到了联军大营;宇佐美定满在帝国北方的声望,由此可见一斑!
智冠越后的宇佐美定满,率军攻入羽后不久,就摸清楚了大宝寺家族的部署;而后,行军谨慎的他直接将自己麾下大军兵分数路,一边占领大宝寺家族不设防的城镇,一边大肆抓捕这些城镇内有家人从军的百姓,然后将这些抓捕来的百姓带着一同向鹤冈城进军。
因随军百姓过多而耽搁了行军速度的上杉联军,比原计划多花了三天时间才兵临鹤冈城下;宇佐美定满的收获,则是他的手中多了十二万手无寸铁的大宝寺家族百姓。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羽之战·下”
要正直地生活,别想入非非!要诚实地工作,才能前程远大。
——陀思妥耶夫斯基
十五万上杉联军将士加上十二万余众大宝寺家族百姓,将近三十万人的行军队列走到哪里都是乌压压的一片;看着宛若潮水涌向自己家族首府的上杉联军,大宝寺义氏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原本还对自己用六万大军死守鹤冈城,等待炎黄联军来援的自保想法感到沾沾自喜的大宝寺义氏,看到上杉联军的规模以后,第一次对自己家族的六万大军能否守住鹤冈城产生了质疑。
质疑归质疑,大宝寺义氏还是对自己求援的炎黄联军满怀信心的;因为自己脚下的鹤冈城是羽后南部最重要的屏障重城,一旦鹤冈城被上杉联军攻下,那炎黄联军可就只能被动防御了。
对炎黄家族崛起史有过研究的大宝寺义氏,知道炎黄家族的军队一向不会被动防御,主动进攻才是炎黄家族军队的常态;所以,他坚信炎黄家族大将统帅的炎黄联军一定会赶来增援鹤冈城!
在大军兵临鹤冈城之前就派出大量骑兵侦察鹤冈城以北情况的宇佐美定满,确定鹤冈城以北五十里范围内没有炎黄联军的踪迹以后,兵不行险招的宇佐美定满才下令将军营建在鹤冈城外。
宇佐美定满对炎黄家族的忌惮可不比上杉谦信少,哪怕他从来没有与炎黄家族正面交锋过,他也不会对威名日盛的炎黄家族有任何轻视心理,毕竟炎黄家族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先是在距离鹤冈城三里外的地方修建了几座军营,然后又给大军抓捕的大宝寺家族百姓修建了一座巨型营地;午后时分才赶到鹤冈城附近的宇佐美定满,就这么结束了进攻鹤冈城的第一天。
坐镇城内的大宝寺义氏,看到城外有那么多自己家族的百姓,他的心里瞬间就有了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当天傍晚,已经察觉到些什么的大宝寺义氏,特意给城内的所有足轻发放了一笔奖金。
每人三贯的奖金,在炎黄家族军中可能只是一次不错的奖励,可在大宝寺家族军中那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重赏了;知情的武士们更是清楚,自己的主公已经掏空了家族的钱库。
除了对普通足轻的赏赐以外,大宝寺义氏还在夜幕降临以后,挨个单独召见了城内所有效忠大宝寺家族的武士;一柄柄象征着荣耀的铭刻着大宝寺家族家铭的武士刀,一箱箱装满金银珠宝的财宝,只要大宝寺家族仓库中有的,大宝寺义氏都拿了出来用于笼络自己家族的武士们。
从未享受过如此礼遇的大宝寺家族武士们,一边欣喜若狂的收下家督馈赠的礼物,一边感激涕零的说着‘誓死效忠家督’的话语;到底他们的忠诚有多牢固,那就需要时间去见证了。
准备了整整一夜的上杉联军,第二天一早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当城外的号角声响彻天际时,城内刚吃上早饭的守军足轻们,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完,就匆忙赶到城墙上戒备起来。
既没有舍己为人精神,也没有拿户沢军和小野寺军足轻当炮灰想法的宇佐美定满,让组成联军的三支军队,每支军队各准备了一支五千规模的先锋部队,发动对鹤冈城的第一轮试探性进攻。
在正式进攻拉开序幕之前,三万名来自不同城镇不同家庭的大宝寺家族百姓,被三支先锋部队的足轻们押送到了距离城墙仅一百米的位置;这个距离,实际上已经处于城墙上弓箭足轻的射程范围内,只要城墙上的大宝寺家族将军们一声令下,上杉联军的三支先锋部队必然会死伤惨重!
即便大好的战机就放在守军将领的眼前,可谁又敢下达射击的命令呢?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自己家族百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守军将领们,就发现自己身边有很多足轻竟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们自己的妻儿老小亲朋好友;这下子,明白了上杉联军有何企图的守军将领们,瞬间汗如泉涌。
虽然大宝寺家族将领们的家人都在鹤冈城内,但他们同样不敢对身边的弓箭足轻下达射击的命令;当维护家族的统治和自己家人的身家性命成为对立面的时候,谁知道那些足轻会怎么选?
眼看着敌军先锋部队就要冲到己方的城墙脚下,守军将领们还是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此时此刻,再也忍耐不下去的大宝寺义氏,直接拔出自己腰间的武士刀,命令所有弓箭足轻立即射击!
无论大宝寺义氏再怎么怒气冲冲的喝骂,城墙上的弓箭足轻们就是无动于衷,就连昨晚还信誓旦旦要誓死效忠家督的武士们,也不忍心拿刀逼着他们麾下的弓箭足轻们对着他们亲人射击。
等到第一架云梯被搭上城墙以后,忍无可忍的大宝寺义氏一刀砍翻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名弓箭足轻,而后将刀架在了另一名弓箭足轻的脖子上;感受着家督身上散发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意,这名颤颤巍巍举起手中弓箭的弓箭足轻,终究还是闭着自己的眼睛射出了第一箭。
有了这第一箭,其他的弓箭足轻们也终于三三两两的射击起来;但这些疲软无力的箭矢,到底能够给士气高昂的上杉联军先锋部队造成多少伤亡,那就真的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依靠着抓捕来的‘肉盾’,上杉联军的三支先锋部队全部都成功杀上了城墙;不用担心误伤家人以后,城墙上的长枪足轻们在抵抗上杉联军进攻时,表现的异常英勇无畏。
这种英勇无畏的背后,不是守军足轻们对大宝寺家族的忠诚,而是他们对上杉联军绑架他们家人的愤恨;仇恨的力量,让本来战力不强的守军足轻们,竟爆发出了相当不俗的战力。
对于城墙上守军足轻们的表现,大宝寺义氏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太久,城外的上杉联军将士就把三千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驱赶到了空旷地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了这三千老弱妇孺。
鲜红的血液刹那间将空地上的土地浸湿,一旁孩童妇女们的惊恐惨叫声,甚至盖过了城墙上的厮杀声;亲眼看到自己亲人被杀的足轻,自是两眼血红的杀向敌军,但家人尚且幸存的足轻们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羽之战·续”
一切都会过去的,惟有真理长存。
陀思妥耶夫斯基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
家人已经惨遭屠戮的守军足轻们,对屠杀他们家人的上杉联军自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这种满怀仇恨的足轻毕竟只是少数,城墙上更多的还是那些担忧自己家人安危的足轻。
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小被人屠戮,哪怕他们明知道自己即便是放下武器,也不一定能救回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冒险,这就是最本质的人性。
任凭大宝寺义氏再怎么嘶吼怒骂,满心都是家人安危的守军足轻,就是不肯对上杉联军的将士举起他们手中的武器;甚至有杀红了眼的武士在逼迫他自己麾下足轻去战斗的时候,竟被看似软弱可欺的足轻砍翻在地,本就混乱的城墙上很快就因为守军足轻们的犹豫而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与上杉联军玩命搏杀的守军足轻,和不敢轻举妄动的守军足轻混杂在一起,大宝寺家族的将军武士们都被乱局搞昏了头;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上杉联军的第二批攻城部队行动起来了。
第一批的一万五千攻城足轻,只是宇佐美定满试探鹤冈城防守力量的先锋部队;等到城墙上乱象已定之后,确定鹤冈城再无底牌的宇佐美定满,这才派出了联军的第二批主力攻城部队。
以一万上杉军精锐为核心的三万足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轻易登上了城墙;上杉联军这股有生力量的加入,让城墙守军本就岌岌可危的防守瞬间支离破碎,变得形同虚设起来。
对于那些无心战斗的守军足轻,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进攻的上杉联军就不会理会他们;只有死战不退的大宝寺家族武士和守军足轻,才是上杉联军足轻们的重点进攻对象。
真正忠于大宝寺义氏的大宝寺家族武士的大量阵亡,让城墙上的守军渐渐失去了他们的中流砥柱;连主心骨都没有的守军,根本连像样的防守都组织不起来,城墙上完全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
大宝寺家族的武士们苦苦支撑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知道大势已去的大宝寺义氏下令城墙上的守军足轻放下武器,向即将攻入城内的上杉联军投降,鹤冈城之战以上杉联军大胜而告终。
损兵折将不过三四千的宇佐美定满,成功占领鹤冈城之后,并针对为难归降的大宝寺义氏;不仅如此,他还向大宝寺义氏提出将鹤冈城归还给大宝寺家族,前提是大宝寺家族要效忠上杉家族。
在效忠上杉家族和自己家族就此覆灭之间,该如何选择还用说吗已无任何资本谈条件的大宝寺义氏,先是心甘情愿的献出了自己家族的一切资源,继而又为联军贡献了一支新的加盟军。
大宝寺家族原有的六万守城将士,经过一番苦战之后已折损将近两万足轻,剩下的足轻中又有相当一部分不愿意再战;所以,最后形成的大宝寺军实际上只有三万足轻。
经此一役,大宝寺家族这三万足轻的加入,让上杉联军的总兵力不降反增;由将近十八万足轻组成的上杉联军,兵力上已然形成了对炎黄联军的绝对优势。
仍在独钴城整军备战的马库斯,得知鹤冈城的沦陷和大宝寺家族的改换门庭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即率军南下,而是以此为借口向尚有余力的安东家族索要援军。
作为典型的罗马式将领,精通政治的马库斯一眼就看出了宇佐美定满不灭大宝寺家族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利用大宝寺家族牵制户沢家族和小野寺家族,保持上杉家族在出羽的霸权而已。
要不然的话,得到大宝寺家族领土的户沢家族和小野寺家族,整体实力必会得到显著提升,这对上杉家族维持自己家族在出羽的仲裁者地位是不利的;所以,上杉家族不会覆灭大宝寺家族。
既然宇佐美定满利用大宝寺家族是在维护上杉家族的利益,那么户沢家族和小野寺家族的利益也就难免受到损害;这样一来,宇佐美定满就等于在上杉联军内埋下了一颗分裂的种子。
从炎黄忍军那里了解到宇佐美定满详细情况的马库斯,知道有宇佐美定满坐镇上杉联军一天,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可要是没有宇佐美定满的坐镇呢
不紧不慢继续整军的马库斯,在独钴城内又等了四天,四天前快马加鞭赶回桧山城的浪冈显村这次又送来了两万足轻;加上这两万足轻,安东家族为联军的兵力,已经高达八万之众
坐拥羽后三座坚城的安东家族,整体实力的确强于同在羽后的大宝寺家族和羽前的户沢家族、小野寺家族;但安东家族终究只是羽后的霸主家族之一,其家族实力再强也是有限的。
将八万足轻交给联军以后,安东家族在独钴城和凑城内已再无一兵一卒,就算是安东家族的首府桧山城内,也就只剩下两千常备足轻和八千新近征召的农兵。
确定安东家族再无援兵可派后,马库斯又对浪冈显村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那就是将炎黄军的泉山常备军与安东军进行混编;当然,马库斯所用的理由是,正在北上的上杉联军现有兵力将士二十万,而己方却只有十四万足轻,为击败上杉联军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安东军的战斗力。
炎黄军的战力比安东军强,这是浪冈显村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再加上大宝寺家族已经兵败归降上杉家族,对战局忧心不已的浪冈显村犹豫了一夜,终于还是同意了马库斯的提议。
两万泉山常备军足轻和八万安东军足轻的混编,早有计划的马库斯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虽然混编军的各级将领多来自于炎黄军,但有炎黄家族的高额军饷做铺垫,安东军足轻倒也没有反对。
就这样马库斯达成了自己所有的既定战略目标,留在独钴城已无意义的他,在混编大军组建完毕的第二天,便率领整顿完毕的炎黄联军踏上了南下与上杉联军决战的征途。
与此同时,一场由炎黄忍军发起的针对上杉联军统帅宇佐美定满的刺杀,则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在决战爆发前暗杀掉宇佐美定满,可是炎黄家族贯彻落实出羽战略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第一百三十六章·致命刺杀”
蚜虫吃青草,锈吃铁,虚伪吃灵魂。
——契诃夫
在鹤冈城内的一间普通民宅内,一名与服部半藏关系亲近的炎黄忍军上忍,满是好奇的问道:“大人,宇佐美定满的名气再大,他也不过就是个高级武士境界的武士,您又何必亲自出手呢?”
“若是行动被发现,暗杀就会变成刺杀,你觉得要多少忍者才能从上杉家族的武士护卫下,击杀自保有余的宇佐美定满?”对这个与自己同出伊贺流的师兄,服部半藏为他解释了一句。
“就算是有上杉家族的武士护卫,我们四名上忍和四十名中忍的刺杀,也足以杀掉宇佐美定满!”上忍自信一笑道:“更何况,我们还在城内布置了一百多名伺机行动的下忍呢。”
“松下师兄,自信的确是一件好事。”面沉如水的脸庞被蒙面黑巾所遮掩住的服部半藏,语气略显生硬道:“但过度的自信,可就是自大了。”
即便服部半藏称呼松下为一声师兄,身为下属的松下也是不敢应声的,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的松下上忍,赶紧认错道:“大人,刚才是我鲁莽了,请您多多原谅!”
这就是大和帝国的规则,无论是武士还是忍者,尊重是建立在地位和实力基础之上的,所谓的师兄弟在实力和地位面前,不过就是一层比纸还薄的遮羞布而已,毫无任何实际的意义与价值。
“保持好自己的警惕,你要记住,今晚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服部半藏声音异常冷酷的警告他道:“否则的话,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要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主公!”
“嗨!”心头一凛的松下上忍,似乎是感受到了服部半藏身上散发出来的近乎于实质的杀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夜幕缓缓降临之际,一队队上杉联军的将士开始在鹤冈城内巡逻;虽然宇佐美定满已将鹤冈城归还大宝寺家族,但在联军没有离开之前,大宝寺义氏可不敢主动开口索要。
名义上拥有鹤冈城的大宝寺家族,其家族三万足轻驻扎在了鹤冈城外,同样驻扎于城外的还有上杉联军中的户沢军和小野寺军;只有宇佐美定满自己亲率的上杉军,能留在城内驻扎。
站在原本属于大宝寺义氏的天守阁顶,内心深处突然有一丝不安和悸动的宇佐美定满,对自己身边的柿崎景家问道:“柿崎君,对今天下午收到的主公急报,你怎么看?”
“唉……”喟然一声长叹的柿崎景家,满腔愁绪道:“宇佐美君,我们上杉家族这次是走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就算能熬过此战,恐怕也再难回往日盛况了。”
“这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这炎黄家族与织田家族竟是盟友关系呢。”宇佐美定满摇头苦笑。
“是啊,要是我们提前知道这炎黄家族是织田家族的盟友,又岂会有这场波及整个帝国的大战啊!”柿崎景家颇为感叹道:“现在我们上杉家族想要回头,都已来不及了。”
“柿崎君,我们上杉家族与炎黄家族之间的战争,是谁也无法避免的宿命之战;炎黄家族自崛起之初至今,是踩在其他家族的废墟上成长起来的,要么毁灭要么独霸,这就是炎黄家族。”
“帝国北方有一战之力的家族中,伊达家族和最上家族皆是末流难堪大任,北条家族刚遭重创不久,武田家族又被德川家族所牵制;看来,倒是我们上杉家族成就了他炎黄家族的崛起契机。”
“此番劫难,我上杉家族要是抗不过去,实在是非战之罪啊!”听到柿崎景家这么说,宇佐美定满惆然道:“就现在炎黄家族表现出来的实力,即便没有我们家族的成就,他们也有机会。”
“我就想不明白了,区区一个陆奥,怎么就能供养那么多的军队?不是说陆奥多是贫瘠的山地吗,怎么我上杉家族尽是肥沃的平原,供养的军队还不如土地贫瘠的炎黄家族多呢?”
“柿崎君,这炎黄家族的渊源,绝对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宇佐美定满神色无比凝重:“别说是区区一个陆奥,就是帝国北方三道,也不可能像炎黄家族那样供养那么多军队。”
“宇佐美君,他炎黄家族的军队数量固然不少,但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柿崎君,炎黄家族现在出动的各路大军总数已不下于四十万,而据我所知,他们家族早在建立之初就废除了农兵征召制度,也就是说这四十万大军全部都是常备足轻。”
“这怎么可能?!”瞪大眼珠子的柿崎景家,震惊失声。
“照我看来,织田家族与炎黄家族的结盟,是织田信长在玩火;真要是让炎黄家族独霸了帝国北方三道,到时候是织田信长出手灭火,还是火烧织田家族,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唉,要不是织田家族的军队已经杀入我们家族境内,我们家族未必不能与织田家族……”正在说话的柿崎景家突然看到眼前一抹银光闪过,他下意识的惊呼道:“宇佐美君,小心!”
同样看到柿崎景家背后银光的宇佐美定满,在自己往前扑到的同时,一把将柿崎景家推到;两人的及时躲避,虽躲过了成片飞镖的袭击,但还是有数枚飞镖射中了宇佐美定满和柿崎景家。
天守阁上这么大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守在附近的上杉家族武士;配合默契的炎黄忍军忍者,当即就有两名上忍带着一批中忍杀向那些武士,剩下的忍者们则纷纷将怀中的各种暗器射向两人。
抽出**格挡暗器的宇佐美定满和柿崎景家,根本无法挡住密集的暗器雨,他们身中的暗器越来越多;忍者们使用的暗器可不是普通暗器,每一枚暗器上可都是侵染着足以致命的剧毒。
感觉自己手中**越来越沉重的宇佐美定满,明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一枚飞针在他一失神的瞬间正中他的眉心,眼前一黑的宇佐美定满当场昏倒。
带着已经昏死的宇佐美定满和柿崎景家,忍者们迅速撤离了仍在激战的天守阁;至于负责阻挡上杉家族武士的忍者们怎么撤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炎黄忍军永远都是各司其职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忍军隐患”
对自己不满足,是任何真正有天才的人的根本特征之一。
——契诃夫
服部半藏站在距离天守阁不远处的一座楼顶眺望远方,一名中忍赶回来汇报道:“主公,上杉联军统帅宇佐美定满及其麾下上杉军总大将柿崎景家,已被松下大人他们劫往预定地点。”
“去给我们在城内部署的人手下令,烈焰计划立即执行。”
“嗨!”
不多一会儿,鹤冈城内就出现了点点火光,目光一直盯着前往天守阁的服部半藏,等到火光变成连绵不绝的熊熊烈火以后,他才转身离开了这里,借着城内的乱局和夜幕向城外撤去。
杀掉上杉联军统帅宇佐美定满,是白峰给服部半藏的最低任务要求;活捉上杉联军统帅宇佐美定满和上杉军总大将柿崎景家,则是白峰给服部半藏的最高任务要求。
为了尽可能完成家督交给自己的任务,服部半藏在今晚的行动中动用了炎黄忍军在帝国北方的三分之一力量,最终才以牺牲一名上忍和十六名中忍,以及三十四名下忍为代价完成任务。
这五十一名为行动而牺牲的忍者中,上忍和中忍全部都是来自于伊贺流的忍者,而这只是服部半藏逐渐改变炎黄忍军内部格局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会慢慢‘消耗’一批来自于伊贺流的忍者。
同样是炎黄忍军的忍者,服部半藏招募自其他流派的忍者,大多都会称呼他为‘主公’;唯独那些与他同出伊贺流的忍者,总是会用‘大人’来称呼他,对家督也不够敬畏和尊重。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差异,一方面是以前的炎黄家族看起来不够强大,另外一方面则是伊贺流的强大实力给了伊贺流忍者们自以为是的底气,就连服部半藏都不得不在伊贺流的名头下让步。
亲手组建炎黄忍军的服部半藏心里明白,哪怕炎黄忍军中三分之二的忍者都是来自于其他各个流派的,可真正堪称精锐的还是那些来自于伊贺流的忍者,同级别中他们的战斗力更为强大。
当初刚组建炎黄忍军的时候,空有炎黄家族财力支持却没有嫡系力量的服部半藏,理所应当的重用了一些他在伊贺流中的师兄弟,比如,这次行动中负责刺杀的上忍松下。
这些出身伊贺流的忍者,刚开始的确是在炎黄忍军的发展壮大过程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昔日的中流砥柱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这才是服部半藏最担忧的事情。
炎黄家族的炎黄忍军,结果却对炎黄家族的家督毫无敬畏之心,这难道还不足以让统领炎黄忍军的服部半藏担忧吗?明眼人都知道,随着帝国北方战事的发展,炎黄家族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作为炎黄家族最重要的情报机构之一,炎黄忍军的扩张速度自然也是一日千里。
越来越多各个流派的忍者,积极主动的想要加入炎黄忍军,而不像以往那样需要服部半藏上门招揽人手;这样的鲜明变化,既给了服部半藏扩张炎黄忍军的底气,给为他敲响了警钟。
家督的雄才伟略和杀伐果决,服部半藏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他不仅不敢拥兵自重,甚至连发展势力以争取更多权力的想法都没有;在他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是家督给的,家督给自己什么自己就应该拥有什么,家督不给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能抢也不能要。
从无二心的服部半藏,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炎黄忍军内有太多不愿意效忠炎黄家族的忍者存在;所以,从大量其他流派忍者积极加入炎黄忍军开始,他就开始了逐步清除伊贺流忍者的计划。
鹤冈城内的一次行动,服部半藏就名正言顺的清理掉了出自伊贺流的一名上忍和十六名中忍,照着这个速度只需要再两次行动,炎黄忍军内部的伊贺流忍者就将被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
全部消除炎黄忍军内的伊贺流忍者,是根本不可能也不切实际的,因为这么做必然会导致炎黄忍军的整体实力下滑;而且,没有了伊贺流忍者的存在,炎黄忍军中其他流派的忍者同样会抱团。
既不能放任伊贺流忍者在炎黄忍军内一家独大,也不能彻底清楚伊贺流忍者给其他派系忍者坐大的机会,这就是服部半藏的目的,他要构建一个各个流派忍者互相制约且忠于家族的炎黄忍军。
派一名上忍带着一批精干忍者连夜将宇佐美定满和柿崎景家送往三户城以后,此间事毕的服部半藏没有在鹤冈城多停留;有关上杉联军的各项情报,会有另外一名上忍负责统筹收集,然后交给统帅炎黄联军的马库斯,服部半藏则动身前往更需要他的越中。
从炎黄忍军送来的最新情报中,马库斯知道了鹤冈城内发生的一切;群龙无首的上杉联军,已是与一盘散沙无异,上杉军、户沢军、小野寺军、大宝寺军,这四支军队还能配合作战吗?
虽然自己心里已经稳操胜券,但马库斯还是没有将上杉联军的情况告诉浪冈显村;不仅如此,马库斯还特意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与浪冈显村商议着如何与上杉联军展开决战的事情。
故意设局的马库斯,提议决战时将炎黄联军的十四万大军拆分成四个部分:以炎黄军的第一爱西尼军团的两万五千将士为中军,以安东军的三万足轻和泉山常备军的一万足轻各位左右两军,以炎黄军的第六军团和安东军的两万足轻为预备军。
这样的部署,实际上就是炎黄军在充当主力,力抗上杉联军的重兵进攻,数量更多的安东军将士反倒是成了策应部队;因为大和帝国的两军对决,往往都是把主力精锐集中在中军厮杀的。
对于马库斯的这番安排,心里感激不已的浪冈显村自是毫无异议;可浪冈显村哪里知道,已成一盘散沙的上杉联军根本不可能把主力精锐集中在中军,马库斯此举压根就是不怀好意!
对敌情完全不了解的可不止浪冈显村一人,安东军的将领们得知马库斯的安排以后,也都是对照顾他们的马库斯感激不尽,唯有炎黄军大将纳尔多巴,对马库斯的安排满腹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