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3 小孩
刚才还抱着胳膊装大人样子的小孩一下就结巴了，不可一世的熊孩子模样顿消。“我，我才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呢。”
“我们吃。”之前跑走的几个小孩估计本就是在附近玩的，看到有人不吃糖，就凑过来。
柯百佳举起来；“这是给他帮我的，你们要吃也要经过人家的同意哦。”
随即对这个小男孩说：“我家就住在附近，我不是什么坏人。”
“坏人都这么说。”小男孩的声音越说越小，看了看那糖是包装起来的，已经在犹豫了。
柯百佳把糖收起来，推车打算离开，却被扯住了袖子。
小男孩满脸通红：“你，你干嘛又不给了，是骗我们小孩子嘛？”
柯百佳被可爱到了，哈哈笑了一声：“我是要去前面供销社给你买新的，你家大人教得跟好，没错，陌生人给的糖就这么吃确实是有安全的问题，要不，你们跟我去供销社吧。”
小男孩见柯百佳拍了拍自行车：“上不上来。”
上啊，怎么不上。
一辆车坐了两个小孩子，之前主动说要一起的，坐在后头，帮柯百佳提醒那男人是个花花肠子的小男孩坐在车前杠。
其他几个孩子追着跑。
柯百佳慢悠悠的带着两孩子到了供销社，车子停靠，进去之后买了半斤糖，都是很大的那种，还买了点桃酥，出来之后给了小男孩。
“你帮了我，我也感谢了你，乖乖回去吧，这些吃的，你们吃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噎到了。”
“我们知道！”小男孩抱着一怀抱的吃的，看着要离开的柯百佳喊道。
柯百佳挥挥手，踩着车子离开了。
小男孩子站在原地呢喃；“我叫栋梁。”
阿姨叫什么名字，都没告诉我。
不知道名字的话就不是好朋友。
吸了吸鼻子，栋梁想起刚才环绕自己的那种香香的味道，真的好舒服呀。
“栋梁大哥，我们也想吃。”
“就是，哪来的冤大头啊因为一句话给我们买吃的。”
“俺娘说了，桃酥一个要好几毛，这么多是几个几毛啊。”
栋梁回过神来；“才不是冤大头，是香香的阿姨，要礼貌点。”
说着带自己的小伙伴们去分东西吃了。
柯百佳照常上班，只是最近找她的人有点多，不止一个人在她面前说，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说是那两个后勤的都被暂停职务了，人家有家庭要养的。
柯百佳就好笑了，所以就可以故意害人吗？
“我也是有家庭要养的，我丈夫只有爷爷奶奶，两位年纪大了，衣食住行生病节日礼都是我们夫妻俩两个顾着，我自己这边也有爷奶爹妈，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你们让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和勤奋，找谁赔？我们夫妻两个家里的长辈，谁来帮我们养，嗯？”
没人敢说帮忙养啊，后厨的这个帮忙说话的声音也就渐渐少了。
柯百佳明白，这是查到事情和礼堂后厨有关系了。
可她早就说了，不让。
彻查到底。
哪怕是冲着杀鸡儆猴去的，这件事也要做到底。
柯百佳不知道的是，远在春城，自己的师傅避开她给左明辉写信了。
之前左明辉发电报还不够，甚至写信给东盛，跟东盛说，自己想做柯百佳的二师傅。
1444 美感
榆中知道后也凑热闹，要当三师傅。
东盛本身就觉得自己没能教柯百佳多少，自然是欣然同意。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应该是唯一的师傅这件事。
反而因为自己只给过一份菜谱就当了人家老师，得了那么多的照拂感到不好意思。
于是双方，不对，三方一拍即合，这件事就被长辈们定下来了。
东盛打算十二月左就前往京北的时候，柯百佳还在笨拙的尝试提高美术造诣呢。
之前她就在想，自己要从哪方面再突破一点了。
现在想想，要想惊艳众人，那就要靠花里胡哨。
裱花，翻糖，花式摆盘，雕刻，全都是技术活儿，但也是审美活儿。
所以最近，柯百佳是看画册，学剪纸，还去尝试吹糖人捏糖人，甚至还时不时的在没人的时候，扭扭腰，学几个舞蹈动作。
提高审美，首先要感知美嘛。
还别说，这么折腾一下，还真被人看出来明显的进步，那就是已经过她手的菜色，就是那么好看。
柯百佳本来进来礼堂后厨的时候，就是强势姿态了，后来还漂亮的在中秋宴上发光发热独领风骚，手艺自然是没得挑，如今眼看着才来多久，技艺更加精湛了，大家能不紧绷么，下意识的都勤奋了起来。
后勤新接管的人都来找左明辉，说最近大家都想申请新菜材料，怪难办的。
左明辉的做法，就是自己补贴点。
同时也稍微限制一下大家，有干劲很好，可不要浪费和过度了。
并且把柯百佳之前是怎么处理中秋那次蔫吧菜的例子拿出来给大家学习。
那次，柯百佳也没浪费，竟然把蔫吧的菜，做成了菜粥，去了一些还在领着最低补贴的贫困家庭进行捐赠。
一时间，左明辉的这个举例，带动了厨子们一个月左右的捐赠行动。
当然，他们不是做好事，就是单纯不想浪费，顺便找人品鉴，证明他们也能废物利用来着，不管心底的立意如何吧，实打实的是做了一次好事。
只不过柯百佳敢随便做菜随便用料，还能自己开小灶练习，她是有底气的。
其他人，底气有的，但是不足。
一个月左右，那股劲儿也就消停下来了。
眼看着十一月都过去一半，柯百佳可算是又有了休息的时间，结果出门的时候，被一群姑娘堵住了。
定睛一看，是那股百灵鸟，叫啥来着，好像是姓蓝的。
“你好柯同志，今天你也休息吗？”
“对，蓝同志你们也出来玩儿啊。”
“嗯，打算去逛逛，我跟你们几个说，她就是柯同志，可厉害了。”
几个姑娘都是爽朗型的，回她：“得了得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们都怀疑柯同志是个男的，你都提了半个多月了，不过，柯同志做的那个蛋糕，真那么好吃啊。”
聊天中，柯百佳知道了这是文工团出来休息，别说，七八九十月也是她们最忙碌的时候，天一冷，其实也代表她们空闲多一点了，这就一起约好了出来逛逛。
1445 晕乎
柯百佳寻思着偶遇，反正打着交个朋友的心思，就邀请大家去小院子吃饭，刚到院子呢，就看到两个女人站在门边左顾右盼。
蓝同志总觉得她们那目光不安好心一样，领着姐妹几个就凑上去：“看啥呢！”
刚说完，那两女人手里的东西一下就掉在地上了。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咦，怎么那么缺德啊，拎着屎尿到处走？”
蓝同志等姑娘们都是爱干净的，哪里受得了这个。
柯百佳去开了院门，请大家先进去，她来应付。
几个姑娘立马跳到院子里。
柯百佳把门关上：“您二位这是打算耍赖装可怜不成，就要威胁恶心我了？给你们半个陈消失清理好，要是我一会出来再看到这些，恐怕你们家的男人就不是现在得个处罚那么简单了。”
前段时间，审核有结果了，左明辉说后勤那个小领导是主谋，虽说没有害死人，但是玩忽职守也是被处罚了，不但罚钱还直接蹲进去了。
具体多久还在掂量。
对方的理由，说是自己不尊重他，但是拿不出具体的证据和那句话不尊重，所以柯百佳没有被泼上这一层脏水。
这两个一开始装可怜三番五次在出口蹲守她的家属啊，也露出了真面目，这不，找茬找到这里来了。
倒是没想到，对方还使出了那么恶心的贱招，故意要扔垃圾。
要不是刚才被蓝同志给吓唬了一跳提前掉地上了，看那样子是打算泼在自己门前的。
那两人就是趁着柯百佳离开，故意来的吧，要不怎么那么巧合呢。
自己刚休假，又刚好走开一会。
柯百佳没去管那些，端了温水，大家洗洗手，她把一些自制的零嘴还有花生瓜子啥的搬出来，招呼大家。
因为柯百佳的院子，就她自己，没有长辈也没有异性，大家都比较放得开，哈哈嘻嘻嘻的笑声不停歇，柯百佳见时间差不多了，打算做点吃的大家一起对付一口。
因为天气的关系，她打算做酸辣粉，再搞几个锅盔搭配。
几个姑娘都想帮忙，但柯百佳也就点了蓝同志来帮她烧火，其他姑娘自己在院子里找乐子。
咚咚咚的，外头又有脚步声了。
有个细眉毛略带桃花眼的女同志过去开门。
哈，一打开门，要低头，因为敲门的是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娃子。
“小同志，这是找谁呢。”
栋梁眨眨眼，这不是那个阿姨啊。
可是小叔叔还有爸爸他们都说有车有好吃的还有他描述的那种状态，一查，就是这边啊。
而且小叔叔还提醒自己，你惦记的那个香香阿姨回家了。
怎么，怎么出现的不是香香阿姨呢。
“我找，香香阿姨。”栋梁大着胆子问。
那个开门的眼睛都笑眯眯，招呼其他人过来瞧这个男娃子。
“他说来找香香阿姨，你看看，哪个阿姨是你要找的。”
这下其他人也乐呵了，一起逗着小男娃子。
栋梁紧紧的抱着自己的雪花膏，本来鼓起勇气要送柯百佳雪花膏，谢谢阿姨上次请他坐车和吃好吃的，结果一群姐姐和阿姨围着他转，还让他说哪个香香，把他吓得不敢进去。
男娃子绷着小脸，脑子里有点晕。
1446 好事
柯百佳空闲时间出来，发现大家挤在门口，以为又是找茬的，拿着铲子就冲过去了。
诶嘿？
一看原来不是啊，站在门口眼睛都红红的，是上次那个提醒自己花花公子的小男娃。
“你咋来啦，走迷路了吗？”柯百佳朝着外头看看，已经没有脏东西了，有余味在那边，到底是不好闻，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还那么兴致勃勃。
“你进来吧，我们正好要吃饭，给你下点馄饨吃。”
栋梁就这样被几个漂亮都香香的阿姨姐姐们拉进去了。
柯百佳关门，打算一会用留香珠兑水把门口好好清洗一下，先消毒，再用香水。
实在不行用花露水也成。
栋梁进去后立马把雪花膏给了柯百佳，说是谢谢她上次请她吃东西。
柯百佳觉得怪好玩的这小男娃子，这点事情值当专门送个雪花膏过来，这个家庭也挺逗。
招呼他吃了热乎乎的小馄饨和一个鸡蛋饼，其他人连同柯百佳吃的都是酸辣粉和锅盔。
酸酸辣辣的东西，一直都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加了牛肉的锅盔也是香的不行。
吃饱喝足，姑娘们自己也自觉，帮着善后了，柯百佳则是去处理外头留下的一点脏污和臭味。
小男娃子待不住要走，柯百佳看在雪花膏的份上，给他一纸包的东西，人就回去了。
她自己则是关门，继续跟大家聊天，别说，人家到底是在这边生活工作的，对本地一些小街小巷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
……
小男娃栋梁抱着东西跑得飞快，回家之后吁了一口气。
其实他是本地所谓不好惹的家族的小孩，全家族就没有几个女性，他们长得凶，抱团，还有点权利，所以能一起玩的孩子，也基本就是这几家的，别人又是害怕他们家又是看不起他们。
他叔叔好笑的看着他；“咋的，有妖精追你啊。”
栋梁噘嘴：“叔叔你要是我，肯定也这样。”
他叔叔就笑：“不会吧，真碰到妖精追你啊，龇牙咧嘴还是白毛红眼。”
栋梁形容了一下；“我去香香阿姨家敲门，开门的是个漂亮姐姐，然后还找来好多漂亮姐姐，她们都很香香，还要亲我，抱我，让我坐在她们腿上，还给我好吃的，一直问我问题，你说要是你是我，你怕不怕啊。”
他都害羞了，说自己会坐凳子了，那些姐姐还笑嘻嘻呢。
他二十三岁光棍叔叔：？？？
还有这种好事、？
交了几个朋友的柯百佳，照常还是回去上班的，只不过这一次去上班，新来的后勤赵同志拿了休假表来让左明辉过目。
左明辉叫了柯百佳，跟她说一个月的假期够不够。
柯百佳头都快点成拨浪鼓的节奏了。
一个月啊！
她还在想这边要是只放假一两个星期，她坐车都来不及。
来回就要一周多。
这还是买票顺利的情况下。
既然如此，那可真是件好事。
“行，那你签名吧，其实多玩几天也没关系，给我来个电报就可以了。”左明辉慈和的看着柯百佳，像是在看一个家族亲近的小辈。
1447 敲门
柯百佳只以为是相处久了，左明辉对她那种一开始的偏见消失了，是爱惜人才的目光。
谁能想到，左明辉已经在心底里把她当徒弟了。
直到十二月出头，师傅的出现，给了柯百佳一个大大的惊喜和惊吓。
左明辉和榆中，竟然要当她师傅。
她亲师傅东盛还同意了？？
被东盛安排着拜师了的柯百佳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不过柯百佳从小就听爷爷说，要尊师重道，以前对东盛师傅是这样，现在既然师傅都不介意，另外两位也只说走个形式，以后不会给她太大压力之类的，拜了拜了，这就送出给师傅们的束脩，其实是两件老年装，里头带棉的。
却被他们认为是缝纫机用得顺畅。
两位师傅也是沿用了点以前的传统，送了大葱，苹果之类的。
榆中送了一个银勺子。
左明辉更豪，送了一对金筷子。
不过不是吃饭那种筷子的规格，都是巴掌大的小礼物。
但那也价值不菲了。
柯百佳见三位师傅眼里的慈爱和关心都是一样的，踏踏实实的行完了拜师礼，还亲自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招待师傅们。
拜师之后，这件事还是要保密的如今不兴这个。
所以礼堂后厨的众人也就认为是左明辉对柯百佳更严格了。
时间眨眼就到了柯百佳放假的日子。
东盛去哪儿都一样，干脆就在京北住下，打算暖和了再回去。
柯百佳给东盛多留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喝的还把自己自己酿的养身酒留下一坛子，就上车回家。
车子在春城停下，柯百佳见房间整洁，看得出来还有人经常居住，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平日里通信，振清哥就跟自己提过这事儿。
生火烧水的时候，炖上骨头汤。
隔壁听到不一样的动静，过来一看，温大夫惊喜；“佳佳，你回来了！”
柯百佳回应，还去把月亮门这个门锁开了。
温大夫高兴得紧，非要柯百佳去家里吃饭。
柯百佳说自己已经做上了，明日再说。
刚说完，就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肚子。
“啊，我怀孕了，三个多月了。”温大夫也没想到自己调养了半年，还能有孩子。
本来都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谁知道来这边之后，调理了半年而已，孩子就来了。
把公婆紧张得不行，天天都盯着。
这不，刚说到公婆，高家老两口也念叨着天冷了不要出来吹风啦。
顺带看到了柯百佳，又是同样的吃饭邀请。
柯百佳再次回答：“明天吧，今天我都做上饭菜了，一个人吃对付一口就成，主要是一会想洗洗睡了。”
“也是也是，坐车久了都想洗澡睡个舒服的觉。”
约好了明日一起吃饭，他们带着温百草回去了。
柯百佳感慨一句自己身边真是好事连连啊，就回去了，自己随便吃了点面条子，就收拾了一下房间的卫生，床品都换成消毒过的香喷喷的四件套和备用被子，生活用品都清洗一遍，之后彻彻底底的洗头洗澡，吹干头发抹了精油出来。
整个人怎叫一个舒坦能形容。
门是拴住的，外头砰砰砰敲门的时候，柯百佳也似乎有所觉，奔了过去。
1448 念念
是振清哥。
不等关上门，她就一头撞进了振清哥的怀里。
还深深的闻了闻。
商振清低语：“有人在呢。”
柯百佳跑过来的时候，都盘腿攀附了，闻言赶紧下来。
看了看，还真有人跟着他身后。
只不过，来的是熟人而已。
柯百佳的敢想，社死现场谢谢。
万巧云和晓燕以及芋儿都在，她们也是知道柯百佳今日会到，所以过来看看，刚好和在福利食堂吃饭回来的商振清碰上了。
这不，就目睹了一场罗曼蒂克的拥抱。
晓燕感慨，这商干事的力气可真大。
柯百佳不胖，但是绝对不是属于瘦骨嶙峋的那种，商振清轻松抱起来，也是个能人了。
万巧云跟柯百佳更熟悉，更亲近，已经开始揶揄的表情看她了。
柯百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已经从耳根红到脖子了。
几人就是过来看看半年多没见的柯百佳，闲聊几句约好了明天见面，也就告辞离开了。
关好门，柯百佳叹气一声，随后看着站在房门口玉树临风的老公，嘿嘿一笑就冲上去。
这一次抱抱，可没人打扰了。
“你是不是，重了点。”商振清这么说，气的柯百佳要咬他。
不过他下一句话，直接让柯百佳泪奔了。
“我太久没有抱到你了，总是用你的被子枕头，现在都分辨不出来你胖瘦了。”
柯百佳靠在他肩头：“没胖，就是衣服多穿了几件，振清哥，你倒是看起来瘦了。”
柯百佳的感觉没错，哪怕她抱不动商振清，但是商振清的模样，她是忘不了的，毕竟她有相机，还有两人一起拍过的黑白照片。
他的长相，自己每天晚上都想念的。
商振清还真的是瘦了，只不过不是饿了或者怎么样，是这半年工作量比较大，又来回这样两个城市走动，所以是瘦了大约八斤多点。
柯百佳舍不得瘦了的振清哥一直抱着自己，两人在炕上躺着说话。
“你最近，还忙吗，过年有假？”
“假期是有的，原本打算直接去看你，不过你说了你有一个多月的假，我就没有安排这个调动了，就配合你回来的时间和上车的时间，再做安排。”
商振清说了半年来的想念，再之后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拒绝了委会之后，他成了礼城工会的主任，国庆前后，还有其他城市的工会人员过来找自己取经。
反正工作上算是忙有所得。
柯百佳翻身，撑着自己的重量，仔细的打量他。
打量着打量着，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烧水煮面的！”
一看到振清哥，这个都忘记了。
两人赶紧去了灶间，还好，骨头汤的水分还有小半锅，赶紧捞出来，之后下了点挂面，就这么对付了一顿。
吃完之后，还是他收拾，两人之间许久不见，除了想念深刻和那种归家的安心感，相处起来并不陌生，没任何问题，秒回之前在一起的状态。
洗了脚并排躺在一起，柯百佳说温大夫要请客吃饭，万巧云他们也要请客吃客：“那你明天能来嘛？”
“能的，明早我过去交接一下就回来。”
说完话，夜色更深了，万籁俱寂的夜晚，似乎有猫咪般的嘤咛久久不停歇。
次日，天空飘了点小雪，怪冷的。
?
?某个宝贝说爆更，嗯……我怀疑你又惦记我的肝，哈哈，爆更的话这个月是来不及了，这两天就每天多加两更吧，爆更的话可能要等下个月中下旬，元旦前夜我会完结掉胖厨娘，欢迎大家到时候转战六宝那本哦，么么，耐心等等呦。
?
????
1449 实处
商振清早早乘车离开了，柯百佳睡到十点左右，起来懒懒散散的洗漱，准备了点菜过去隔壁，一起煮上。
回来之后，离开工作的地方，人一下就慵懒起来了。
柯百佳是这么觉得的。
商振清午饭的时候赶过来了，一起在温家吃了饭。
晚饭则是在福利食堂吃的。
一起吃饭的基本都是熟人，还有两个带了家属的，早就听过商振清的名字，跟他聊得倒是换了，还小酌了几杯。
柯百佳注意到饭桌上有绿叶菜，再听万巧云说这是第二批温室菜了，要不是她截得快下了死命令，搞不好都出不了礼城。
如今好几个听见动静闻着味儿的厨师协会分会都来找她取经了，万巧云就问问柯百佳觉得这事儿怎样。
柯百佳在感觉到被重视的同时，也放开了心声：“我的本意，也就是希望大家的餐桌和菜篮子多一点选择，不至于每次冬天的时候，想吃个菜都难，要是可以的话，咱们考虑考虑在郊区和大队身上入手……”
豁。
那这动静可小不了了。
万巧云秒懂：“你的意思是，跟多产大队一样，我们协会扶持，然后他们提供猪肉给我们，甚至于提供给各单位做食材。”
“那样不好吗？”
“好好好，当然好，我就是想着这事儿是你牵头想出来的，肯定要和你商量商量。”
柯百佳说她明日去协会，大家可以一起开会，再详谈。
自己这个小伙伴，还真是特别的尊重自己，为自己分忧解难了，哪怕半年多没回来，大家还是感念她，甚至陌生面孔也一听到名字就知道她是协会的副会长，顶梁柱，可见万巧云和大家，平时没少提起她。
这种信任和情感，柯百佳是很珍惜的。
次日两人果然开了个会，万巧云表示这种杂事，只要柯百佳点个头，起了头，剩下的她保证做好。
犹豫了一下，万巧云问，她每次都做出风头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功利心了。
柯百佳失笑：“我信你。”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赘叙。
得知家里不缺肉之后，柯百佳就没带新鲜猪肉回家了，带了也是多余，于是就带了一条火腿和两条腊肉作为荤菜。
说起来，别小看都是熏制肉，这两个可是华国三大名肉中的两样。
金华火腿，东广腊肉，京北清酱肉，就是这华国传统三大名肉。
每一样都是拥有百年级别的历史。
金华火腿，剖开的肉，绯红似火，故而被以前的皇帝命名为金华火腿，色香味形四绝，东广腊肉口味咸香，肥而不腻，清酱肉可不得了了，四百年历史暂且不提，这成品也需要四个月以上，左明辉教授她的第一道菜，就是这地道传统的京北清酱肉。
当然，她还没做完，目前是还在通风晾干中，需要来年二月才能取出来。
所以只带了前两者。
商振清这边假期也定下来了，虽然距离过年还有几日，但是年底的工会福利等问题早就安排完毕了，此时离开不会有问题。
回家前夜，柯百佳清点着物品，商振清在收拾行李。
两人搭配，干活不累，半小时多一点就差不多搞好了。
见柯百佳还在记录什么，商振清出去端了热水过来，俩人一起泡脚。
柯百佳都回来好几天了，他的心才落在实处，媳妇，回来了啊。
1450 煞白
清晨，两人起床开灯，柯百佳今日换了一身和振清哥差不多色系的套装，两人还围了同色的围巾，拎着大包小包出门上车，还有那热情的爱唠嗑的大姐说他们是新婚夫妻回家过年。
两人对视一眼，笑开了。
小别胜新婚，兴许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吧。
车子到了阳城，柯百佳和商振清等车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
柯百佳瞧见姐姐了，抹了眼泪抱着个孩子，身边放着一个包。
到底是亲姐妹，坐视不理似乎做不到，柯百佳凑过去说话，商振清留在原地看行李。
“你回来啦。”柯百华将泪水抹了，露出一点笑模样。
柯百佳搞不明白，姐夫和姐姐的相处，她也见过不少画面的，看起来姐姐应该是家庭里强势的那一方，姐夫也一直都对姐姐照顾有加，这是怎么回事，姐姐一个人哭着等车。
怀里的孩子没见过柯百佳，对她没印象，躲在妈妈怀里。
“这是你亲姨，叫姨。”柯百华哄孩子叫。
“黑呦。”柯百佳记得这孩子大名黑华晨，不过这个小名倒是记得更清楚。
这么一叫，黑华晨果然是没那么害怕陌生人了，看着柯百佳的眼里都是好奇。
想想，孩子虚岁也三岁了，零食也能吃点了，柯百佳从挎包里掏了一下，挎包里有给几个孩子带的果丹皮，拿出来给孩子吃着玩。
“谢谢。”黑华晨细声细气的。
注意到孩子瘦巴巴的手，还有不怎么健康的气色，柯百佳心里很多疑惑，但没在这外头问。
正好，几人都是要坐车回去的。
这时候商振清来问了一句，黑泽没一起吗？
柯百华嗯了一声，看着妹妹妹夫双双对对，亲昵的感觉和以前并无区别，她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夫妻之间，能做到妹妹妹夫这样，也是少见了。
这两人，好像从来都不会吵架一样。
而她……每次想好好过日子，总是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比如黑泽，比如华晨。
不去想那么多，车来了，几人一起上车。
落座后，柯百佳坐里头，商振清在旁边，至于柯百华是坐在前头的外边。
明明看着车都满了，可上车的人还是一直上，柯百佳就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要把孩子接过来抱着，不叫外头的人挤着他了。
估计是因为柯百华一直在说是亲小姨，黑华晨还吃了人家的好吃的，乖乖的被商振清接了一下，入了柯百佳的怀里。
一路上还一直看妈，柯百华需要时不时的回头跟孩子说说话。
柯百佳抱着孩子，逗逗他，还给他描述很多好吃的，黑呦也偶尔回应几句，柯百佳仔细听着，心中有了章程。
折磨人的行车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柯百佳去姑姑家门口敲了敲，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回自家院子，踩着自行车回去。
还好雪不大，回家的路上是畅通无阻的。
一到家，柯百佳就让振清哥先回去商家，去屋里头休息整理一下，她很快过去。
之后则是表情严肃的把姐姐叫到了奶奶面前。
柯百佳一脸严肃：“说吧，华晨，怎么回事。”
这件事没问清楚，她没有心情离开家。
柯百华的脸色煞白。
1451 不该
柯奶奶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柯百佳小心的哄着黑华晨，露出了袖子下的手臂，这是她之前在车上抱着孩子的时候发现的，聊天的时候，也听到孩子说爸爸生气，走了，不要他。
柯奶奶眼睛猛地瞪大，刚要发火，就看到孩子恐惧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让柯百佳把孩子带去外头，让红军几个带着他玩。
柯百佳照做，还给了好些个吃的，说他可以分给哥哥姐姐们吃。
屋子里剩下三人的时候，柯奶奶没忍住，呵斥了一句：“孩子怎么搞成那样的，你们双职工，就是这样对待孩子的？孩子不要你可以送回来我们柯家要！”
看看那手臂，瘦不拉几的不说，还好几道淤青。
柯百华跪下来：“奶，奶！您不要气，不要骂我，我也苦啊。”
十多分钟的诉说，柯百佳是搞清楚了，原来他那样，是因为罕见病，磕磕碰碰的，其他孩子几天就好，他能半个多月还是那个痕迹，要是流血了，就很危险。
孩子看病就占了大头，黑泽又救济了他所谓的战友那边好几次，夫妻两个经常吵架，这感情也就慢慢的隔阂起来，这一次，黑泽直接被柯百华骂了几句，收拾东西回了老家，还不给交代。
工作上的压力，作为一个女人，在那里做事，可以说是本来就步步为艰了，丈夫还这样，柯百华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过年，她都买不起四菜一汤的材料做给孩子吃。
柯奶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个病身边都没听过谁有，所以之前下意识的觉得是孩子被打了，没吃好导致的。
也是关心则乱了。
柯奶奶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孩子不能一直这样吧，我看他都比其他孩子胆小许多。”
在外头上过托儿班的，不该是这样吧。
“我打算不做那什么干部了，奶，我能回来吗？”
柯奶奶真是觉得这姑娘自从被那个供电局的退亲之后，一路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不是她非要对比，只是柯百华双职工啊，两份工资，还不用照管婆家，娘家也想起来给爹妈点零花，想不起来几个月都没有音讯，这些她都能不计较，可是他们在这种没多少人情往来的时候，还把日子过成了难民一样，实属不该。
沉默良久，柯奶奶说：“先过年，而且你家有院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地方住没得吃，其他的，就等痛痛快快过了年再说。”
没得影响了其他人过年的情绪，今年振兴夫妻两挣了个盆满钵满，今年还带了半头猪回来，分了柯怀勇他们家一点，分了柯云一点，家里还有几十斤呢。
振邦夫妻两个，一个七月的时候被推荐上大学了，一个呢，转正之后还上灶了，加上外快什么的，夫妻两个都买院了，一家人正是啥都好的时候，没必要大过年的先说这个。
“这件事就我们三个先知道，回头你带孩子小心点，黑泽那边，你就说临时老家有急事。”
柯百华乖顺，也心安：“嗯，好。”
见奶奶有了主意，柯百佳也不能去大吵大嚷姐姐身上发现的事情，要不之前也不会只带她来见奶奶了。
1452 白菜
在柯百佳心里，奶是顶顶有主意的人。
“那我跟妈说两句就过去那边了。”柯百佳说道。
现在她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不可能大老远回来了，还只留在这里的。
柯奶奶嗯了一声，又留了柯百华说话。
柯百佳出去之后，跟娘说了一声自己要去商家了。
柯妈妈自然知道该这样，但还是跟闺女说明天早点来，她还要跟闺女说话呢。
“我知道的，那现在我先回去了。”
回了商家，也是被商奶奶抓着问了好多的话。
晚饭后，柯百佳借着洗澡的名目，在商城空间好好解决了一下个人五谷轮回的问题。
因为柯百佳基本都是用商城解决那些问题的，毕竟产生的垃圾商城会隔日消失，所以很少在外头使用。
如今回来大家庭里，一点细节都会被观察到，这猛地要开始使用，还真是有点适应无能。
也许人都是一样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次日柯百佳给两位老人家做了饭菜，再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规整好，又去灶间备了一下中午要吃的菜色，那边就来请了，说今年凑一起过个大年吧，柯怀勇家里也有好事，就一起过。
商奶奶想了想，就答应过去吃午饭。
柯百佳十点不到就过去了，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做了很多菜了，柯百佳就意思意思做了个京派的彩色。
一个是乾隆白菜，白菜洗干净之后撕小块备用，麻酱分多次加入米醋，老抽，搬开，再加入清水、蜂蜜，盐，糖，搬运，在白菜上淋下这份将至，撒上芝麻就可以了。
柯百佳这份乾隆白菜，还是只用白菜心，外头扒拉下来的，晚上可以做杀猪菜的配菜一起煮，不至于浪费。
“还是皇帝吃过的菜，咱也算是享受一回了。”柯圆满感慨了一句。
众人估计都被这句话给带动了情绪，又或许是柯百佳亲自做的，所以这盘菜是第一个光盘的。
看着桌上的杀猪菜排骨酱骨头猪肘子溜肥肠等菜色，柯百佳是真感觉到家里的条件实打实的在跳跃。
她在京北不断进步的同时，家里的情况也在红红火火的进行。
自家爷爷虽然不当支书了，可也因此更多时间休养生息，该吃吃该喝喝，有时候接送下家里的重孙，有时候去养猪的那边跟商爷爷说说话，搭把手，别提多惬意了。
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和爹娘干着地里头的活儿挣着一家的米粮，一个一边干活一边照料妻儿，两个嫂子，两人年底了，算一算，一年到头，都是挣了好几百。
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的，就说二嫂吧，还直接凑凑钱，在镇上买了院子，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他们这一房，算是跳出了农人的圈子了。
柯怀勇今年才成年，估摸着等夏天的时候就被推荐去上学了。
大队里认字的就那么几个，根正苗红又要认字的不会丢了大队的脸，所以轮也轮到柯家这几个年轻一辈了。
商家这边，商爷爷年纪虽然大，但是吧一年下来，工资也领了将近两百块，每天都乐呵呵的充满了干劲，身体看上去也更好了。
1453 甘蔗
酒足饭饱，柯百佳喝了两杯，有那么点晕乎乎和上头，被亲妈带去她房间休息了，商振清没一会也是被灌得红了脸，步了自家媳妇的后尘，好在两人都没有吐的迹象，并排躺在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另外一个屋子，柯奶奶跟丈夫说了一下柯百华的问题。
柯镇夜敲敲烟杆子，将人喊来，先问了她决定好了吗？
“真不干了，以后可不兴后悔的，而且你这次回来，是忽然消失还是正常调假？”
柯百华经过婚后这两年在外的独立生活，多少也是有点长进的，起码这份责任心是有的。
但是爷爷这么过问，她一下子还真难决定，毕竟在外面，辛苦是辛苦，但是外头有工资，自己已经是孩子妈了，自然不可能天真的还去想什么事情都有家里给兜底。
她确实是想过的，想不去上班，但是回来之后，看到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过得那么好，连隔房的弟弟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再看看自己，连个像样的礼品都没带回来，那股子冲动就消散了不少了。
总不可能没上班了，就在家里面吃喝娘家的。
再说了，孩子这个病，可以说就是金贵型的了，而且自己带孩子都带不好的话，算了……她确实没带好孩子。
爷爷还在那边等着自己的答案，柯百华说：“我，不工作的话，孩子养不起。”
“你能联系到黑泽的地址吗，发电报之类的。”柯镇夜闻到。
柯百华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点点头：“留了地址给我的。”
“嗯，这件事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先不着急做决定。”柯镇夜说：“在黑泽出现在我面前之前，你就安心在家里好好过年，家里怎么样都不会少了你们娘俩吃喝的。”
说着出门去，把这件事交代给商振清。
他发电报寄信的频率比较高，柯镇夜交代他，效率快点。
“没问题，我回家说一声就出门。”商振清应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要出发，柯百跑出来佳让他等等，说是一起去，她有几个朋友走访走访。
于是商振清回去跟爷奶提一句，柯百佳在屋子里收拾了点东西，两人一起出门，到了镇上，一个去发电报，一个去几个相熟的人家走走。
柯百佳只是觉得维系一下友情，给了点调料香料还有几个比较少见的水果，没想到却从张经理等人手里收到了时下新鲜的玩意儿。
供销社新到的一种布料，说是年后才要开仓库理货售卖，如今柯百佳来了，就得了不少。
张经理则是给了一捆甘蔗，南边来的，柯百佳倒是喜欢，不过回小院等人的时候，却瞧见这甘蔗比较瘦小，斩断一小节尝一下，清甜，但是水分并不多。
她想了想，换了一捆，共十二根，每根将近一米，都是取的中间段，等商振清电报发完回来，正好甘蔗坐前面，她柯百佳坐后边。
甘蔗的到来，让柯家小小的惊喜了一下，柯百佳拿了三根说明天榨汁熬糖，其他的交给妈妈分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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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黑泽一直以来都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不会那么狗血的，安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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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4 融入
其余的九根里头，柯妈妈给自家留了五根，孩子们也要吃个新鲜甜甜嘴的。
剩下的四根一分为二，出去给了相熟的，比如柯圆满家，比如柯云，比如高玉秀，又比如接替了柯镇夜位置的那家人。
他们从柯镇夜推荐他们做新支书之后，没少来往，出于人情，柯妈妈也安排送了两段过去。
于是大年初一，几个孩子就围在一起，看姑姑（姐姐）榨汁，过滤，熬煮，晾凉，成糖。
从头观察到结束的孩子们，小嘴巴都嘟成圆形了，最惊奇的自然是黑华晨了，短短的两天，他就已经彻底的喜欢上小姨，喜欢上这里的哥哥姐姐们，还有奶奶爷爷太爷爷太奶奶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
小姨夫的话，就是有点怕怕他长得好高还长得有点凶，所以没在他喜爱的排行里。
年初二的时候，柯姑姑回来了，瞧见柯百佳不在家就问了一句。
柯妈妈说：“拿了点粮食和一桶油，去道观那边了。”
哦哦，那个地方啊，家里人多少也知道点，去年一年往家里送了两三次酒水还有几次鸡鸭猪羊的。
正说着呢，柯百佳回来了，搞回来一个羊头和半片羊。
做了一个白水羊头肉，正儿八经的京派味道，还做了馒头尖尖。
在北地，有一句话就是吃馒头吃尖，长大了做官。
也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吃食，就是馒头不是醒面之前已经定型了吗，馒头尖尖的形就是手指粗细两头尖尖，出来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还别说，虽然也是馒头，但是这个馒头尖尖，孩子们看了稀奇，一笼的馒头尖尖直接被孩子们承包了，就连黑华晨都吃了两个，好像吃这个是很高兴的事情。
年初五，商奶奶给了柯百佳一个大红包，里头足足有两百元。
柯百佳哪里能收，她不缺钱用，更不能用本来就没啥进项的爷奶的。
“你爷赚了大半年，就想着这一天了。”
老人家有时候并不是要求吃多好喝多好，更多的是怕自己没用了，给不了家庭什么了，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柯百佳在另外一个屋子和爷爷喝小酒就小菜呢，柯百佳没“帮手”，只能先收下来。
商奶奶高兴得很，还跟柯百佳问起了京北的生活咋样，那边是不是没有穷人没有吃不饱的了。
“也不是，只是条件上确实要比很多地方优越，虽说都是同一片天空下，但是城南城北，东郊西郊的，都生活着不同条件的人，京北有的人家还有电话呢，有的人还是洋火柴都要计划着使。”城市之间的差距，城乡之间的差距，哪怕是后世，估计也没有统一吧。
虽说她上辈子只堪堪听到点八零年代的剪影，可书吧里那些书描述到的，十八线和一二线房价的不同，也能让她了解到，贫富差距，啥时候都有，哪怕如今都是限购，不也有各种办法增加么。
不过，十八线城市一套房在一二线买不到一个厕所，还是略为吓人了。
这也是如今她看到房子都想买一买的原因。
1455 青年
这二百块钱，柯百佳等晚上夫妻两个独处的时候，就跟振清哥提了一下。
“爷给的，那就收着吧，咱去上班前，给老人家把东西都备好就是。”
商振清说：“你啊，人家的孙媳妇儿媳妇的，尽想着从老人家手里掏出来点什么，你倒好，怎么，收点长辈的钱还要有负罪感啊。”
柯百佳涩然。
“你一年到头给爷奶汇款的也不少，我刚才都掏底了，爷奶手里钱且多着呢，你别多想了，给了咱们就收着就是，来，我帮你找点活儿干干。”
柯百佳无语，随后被他拉入了沉浮的海洋。
一夜耕耘的后果就是，她这块田都快动弹不得。
揉着腰起身，柯百佳今天就没回娘家了，中午一家人做了暖锅吃。
商奶奶犹豫了一下，说一会没吃完没下锅的菜可以不可以她带去给知青点的小娃子。
这是什么意思？柯百佳开口询问：“给谁？”
“今年下半年来的一个后生，说是医生家庭的孩子，哦，他对象还在你哥嫂那个养殖点里干活呢，这个后生可好了，经常帮队上的老人家免费看小毛病。”
队上还来了这么号人物？
不过：“爷爷，奶奶，你们要是身体不舒服可千万不能瞒着啊，虽然温大夫没在和平镇了，但是也有优秀的青年医生被推荐到诊所上班，我家里爹妈哥嫂都在，您要是需要搭把手，千万别客气，不然我心里可要难受了。”
商奶奶连连摆手；“没啥没啥，就是偶尔有个头昏手脚不便利的时候，得了人家的好。”
柯百佳还是觉得不放心，打算一会带两人去诊所看看再说。
至于这个青年，倒真的要顺着奶奶的心意去感谢一下。
柯百佳让商振清擦一下车子，给后车座绑个垫子，下午过去看看。
她自己则是带了点吃喝的还有一块一斤多的五花肉过去了。
青年的名字很好记，叫郑文，人去其名是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
见到柯百佳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都不好意思手，还是白清姐弟两个帮着催催，人家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郑文的对象叫洪欣，也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可以说知青点的人，几乎就没有歪瓜裂枣的，起码从长相和气质上看，是要比寻常人要好上那么一些。
看到白凛身边站着的小姑娘和他亲密的样子，柯百佳眨眨眼：“你俩。”
白凛闹了个大红脸，还是姗姗大方的说；“我们处对象啦。”
柯百佳哈哈笑笑；“那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啊，哦，去商家，最近我都在婆家。”
姗姗开心的点头，倒是比白凛要大方一点，纯然的天真可爱，活泼得叫人觉得朝气蓬勃。
“那明天见吧，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柯百佳回去，跟商振清一起将爷爷奶奶安置在后座，朝着镇上去，一通检查下来，人家就说都是年纪大了会有的一些小毛病，大病是没有的。
柯百佳这才安心点。
在家里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眨眼过去快半个月了，柯百佳还没察觉时间的流逝。
也是在这个时候，黑泽风尘仆仆的出现了。
1456 缘由
对于媳妇的离开和柯家给的电报，黑泽路上想了很多，但是都是无奈的打消了自己的那些消极的想法。
因为刚下车，柯镇夜不可能直接给人家来个三堂会审，且黑泽给他们的感觉，反而比柯百华要靠谱，因此先说找点这孩子吃顿热乎的。
柯妈妈去做了热乎乎的面条，里头有鸡蛋还有几片酱肉，柯百佳在家，那肉啊什么的都少不了，断不了。
呼噜噜的吃了一大碗，又续了点面汤吃下去，黑泽才觉得浑身暖和过来，也不着急洗澡，只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一开再开。
一摞大团结就出现在眼前，还有就是两根金条。
那些钱不用数，都知道是千元往上。
“我回家一趟，弄了这些来，这事儿不好说，担心增加她心里负担，生了孩子之后，百华她就有点敏感，我怕她知道了，心里又多想。”黑泽还检讨年前那个骗了小姨子的事情；“之前，兄弟伙儿们的区，有人搞事情，粮食什么的，我能帮就帮帮，
实在是找不到更多的粮食来源了，就去找了小姨子买了一些，这事儿是我不好，家里都这样我还想着救济，可我真没想到，在孩子被查出来有那毛病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地步，真的能难死一个人，那天我说要离开几天，百华，压力也是大，我们吵架了，
后来我也冲动，留了一张纸条直接回家了，在那边争取了一段时间，最后弄了这些来，看病断根什么的不敢妄想，起码这些钱，加上我俩加把劲，目前也不要第二个孩子了，够孩子顺利长大了。”
话虽然轻飘飘，但黑泽当初做了柯家的女婿时，是有跟大家通过气自己以后就是柯家半个儿子了，因为原生家庭那边，有了第三者涉足，家不成家，哪怕再多金银他都没想过回去，只当自己是孤儿了。
可是这样的家庭关系，他还是为了孩子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怎么样的角斗，才要来着一摞钱和两根金条。
饶是之前还觉得是不是女婿有二心的柯妈妈，此刻都忍不住抹眼泪，看着那钱，心里又是臊得慌又是心疼，眼下这一刻，够她记一辈子的了，这半个儿子，她认定了。
“好了好了，缘由也知道了，百华去找她妹妹说话了，一会回来你们好好说，说开了，夫妻两个的事情，不要吵个架就真的都吃心，这事儿，是百华不对，妈给你赔不是，来，去洗个热水澡，整个人松快松快。”
黑泽嗯了一声，钱和金条直接放在哪儿了。
洗了澡出来，换上的是商振清之前留在柯家的备用衣物，因为黑泽的行李袋子里都是一些药材，还有一些看起来很不错的酒和点心还有吃的，并没有换洗的衣物。
“反正以后，回不去了，就多拿了点回来，总归脸皮能当饭吃的话，倒是值得。”洗了澡出来的黑泽爽朗的说，看上去还挺得意，弄得柯家人都不好受得很。
黑泽把钱拿出来数，一共是三千二，金条的价值不好估量，但是往少了说，也在一根五百以上。
1457 玉玉
玉玉
这么一算起来是四千多了，看来这次黑泽回去，就算那个家庭再富有，也是割下来一块肉。
柯百华是被娘拧着耳朵带回来的，看到那么多钱还有胡子长了一圈的男人，也是嚎啕大哭了一场。
后来夫妻两个自己在屋子里说了很久，看着眉眼间多了不少快乐的孩子，黑泽想了想，说：“真不想继续干，那就我挣钱，你在家里带孩子，我带回来的钱，你给家里一些，就算回来住，也不能光占便宜，留三千左右给孩子治病花销，其他的开销我这边挣着。”
“可是你一个人挣，身体要吃不消，我不在那边，你要上班还要自己整理内务。”
“这有啥，你忘了，百佳他们不也异地过么，他们过得，咱们也行的，百华，若是你想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咱们商量，总能成的。”
柯百华呆呆的看了一会黑泽，忍不住又抱着人哭了一场，这下是所有的压力都哭出来了，也确定那些需要时刻提神和八面玲珑才能干好的活儿，她不做了。
“行，回头操作一下，要是能调动在镇上做个不累的活儿也好，这样孩子上学还有补贴啥的。”
真是走一步看三步了。
夫妻两个自己说好了，再出来的时候，都多了点精神。
他们这样，柯家人瞧见了也替他们高兴的，说开了就好，日子还能过下去，什么都值当了。
只是这件事也有点后遗症，柯家人现在真是把黑泽当自家亲亲得很的后辈了，柯百华都要往后排了。
柯百佳这边假期也不多了，坐车回去京北还有很长的路，于是到了商振清得报道的点，还是打包行礼一块走了。
黑华晨小朋友，才感受了一把小姨的爱，就看着小姨上车走，眼泪汪汪的。
两天的时间，回到春城，商振清去报到开工，柯百佳倒是没那么着急，毕竟师傅给的假期多，还在春城转悠转悠，和万巧云敲定了那个开春后走访周边大队合作培植基地的计划。
顺便领了一笔调料厂子打过来的钱，并给了他们一个烈酒的方子和一些他们协会已经成功的快速高产种植的数据和方法。
在野外的寒冬，有时候一口烈酒能给冻僵的战士，直接争取好几倍的救援机会，也许是自己很快就要完成最大的心结和任务，她大方的表示，烈酒配方不收钱。
从军工厂那边得到钱不少，有一千六百元，柯百佳把六百元捐赠给福利食堂，因为从报表上看，福利食堂还真是亏损了一些，办这个，本身就不是因为要挣钱，她作为提出者，不可能占坑不拉屎吧，六百元就这样丢出去，小范围的也引起了一场轰动。
这时候的柯百佳，倒是不知道这一举动，之后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帮扶。
柯百佳在十天后接到了该上班的电报，知道自己确实也不能再休闲下去，买好了车票，上车回京北了。
干脆利落得商振清都要抑郁了。
但谁又能看透别人的内心，深究到柯百佳也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