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你心里清楚
含笑回过头看向来人，眼眸轻抬，露出浅淡笑意来，“司越。”
莹莹暖光洒落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之下，眼尾微微上挑，带出些许的妩媚风情。
她叫自己的名字，反倒显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远了不少。
司越轻笑了一声，没走近，只是靠着墙站立，指尖一根点燃的香烟，火光明灭，“在等司斐？”
风里似乎也带上了淡淡的烟草味。
并不算好闻。
含笑低头看了看时间。
九点三十分整。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只是司斐有个习惯，喜欢早到。
再抬头时，含笑的语气认真却又带着点漫不经心，“他被你拦下了？”
肯定的语气。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目光像是能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人的心里去。
司越指尖微顿，洒落下些许的烟灰来，戏谑道：“小婶婶这就冤枉我了，我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拦住叔叔啊。”
含笑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声音被风吹散，“敢不敢你自己心里清楚。”
寒风胡乱地吹着，树影婆娑，模糊了本就昏暗的灯光。
许久，司越才又走过去站在含笑的身旁，学着她的模样看着漆黑看不到尽头的道路，鼻尖嗅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和着淡淡酒味，的确是醉人。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小婶婶似乎是很了解我。”
含笑转头看向他，眸光平静，突然道：“你和江煜合作，他许给你什么了？”
司越的眼中掀起点点波澜，面色却依旧平静，“小婶婶是在和我说笑么？”
他装着不明白的意思，目光之中却是带着点笑意。
含笑勾唇一笑，声音轻软，“让我猜猜，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司氏，至于江煜……”
她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会，脚尖探出，缓步上前，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仰面，红唇轻启，“他想要我，对不对？”
轻轻软软一句话，像是风往人的心里吹，哪怕是凝结成冰的湖面此时都要融化来。
司越的目光落在那张娇艳红唇上，听着她的温言软语，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香烟一直燃烧到了尽头，火星灼烫了指尖，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本就肆意妄为，想要的人从未有过得不到的情况。此时面对她，心口更是跳动得厉害，但依旧故作平静道：“你就这么自信，江煜会为了得到你与我合作？”
她弯了眉眼，巧笑倩兮，垂下的睫毛落下散碎星光，“不只是他，你也想得到我，不是么？”
一句话，听得司越内心满是震荡，却还是轻嗤一声，“你觉得我喜欢你？”
“男人想要一个女人，不一定非要是情爱。”含笑抬头，目光自他面上扫过又落在摇晃的树影上，“古时帝王江山在手，却依旧需要美人作为他胜利的附属品。司越，你也有一样的想法。”
司家的一切，在司越看来本就是被司斐抢走的。
他夺回一切是自己该做的，但是对司斐的仇恨则是要另外算的。
而她，就是这个另外。
第1007章 实在无趣
司越并不知道司斐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是把她从司斐身边夺走，绝对是对司斐一次强有力的回击与报复。
这个想法，实在无趣。
司越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的确是没办法反驳含笑所说的，干脆也就选择坦然承认，“你说得对，我是想要你。”
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张扬又自负。
晚上九点四十分。
层层阶梯之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停下。
片刻后，车门打开。
含笑冲着司斐招了招手，显然是十分高兴的模样，抬脚就要越过面前的人。
司越却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他这次没死在路上，下次可就未必了。”
话语里带着仇恨与戾气，面上却挂着肆意笑容。
含笑挣脱开他的手，侧目看他，笑道：“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拖住他么？”
司越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不仅没以前可爱，也没以前聪明了。”
说完，含笑已经几步下了台阶，隔着一段距离，朝着男人轻轻一跃。
司斐伸手，将人接在了怀里，看似责怪实则纵容的语气，“不会好好走路么？”
她低头埋在男人怀里，轻蹭了蹭，撒娇般地凑到男人耳边说了点什么。
司越没听清，也不想去听。
司斐搂着怀里的人，目光往上，落在司越的身上，淡淡的凉意，眼眸深处之间一片深谙与平静。
司越也看过去，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收紧，面上笑容却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语气欠打，“像是小婶婶这样的美人，叔叔要是不把人看好，哪天就被人拐走了，也说不定。”
司斐不动声色，嘴角淡淡弧度，平静的嗓音之中尽显上位者的深沉与凉薄，“与其每天都操心长辈的事情，不如把精力都放在公司上，也免得让你父母失望。”
随便的一句话就能够轻易摧垮司越的理智。
两人都太过清楚对方的死穴在哪。司越知道自己这个叔叔对含笑看中，出于私欲也好，还是一种报复也好，他才会故意挑衅。
可是他显然忘了，司斐本身也不是什么恪守礼教的人。
淡情凉薄，六亲不认，本就是外人对他的评价。
“司斐。”司越几乎是咬着牙念出的这两个字，“你不配提起我的父母。”
司斐并不想理会他的废话，只是淡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找人撞死我，这就是你能想到的报仇的最好方法么？”
含笑探出头，视线却是落在了不远处台阶之上的司越身上。
即使是在夜里，但是依旧能够看到他眉眼之间压抑的怒火，眼眸之中写满了仇恨与隐忍。
像他这样自恃天之骄子的人，又怎么会甘心永远被人压制。
司越冷笑一声，“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斐也只是看他一眼，留下一句，“人已经替你送去警察局，下次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
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溅起一地灰尘。
司越一直在原地站了许久。
第1008章 断旧情
直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才回过神来，眉眼越发阴郁，“我们的计划，该提前了。”
江煜不置可否，反倒是提醒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别忘了。”
司越回过头，看着江煜的目光之中带着点嘲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怎么说也是兄弟，不过一个女人，我当然是要帮你。”
江煜听出了司越话里的不屑，皱眉道：“含笑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当然是不一样。”司越收回手，不知想起点什么来，故意道：“说到底，那都是司斐的女人。”
江煜沉默几秒，眼中燃起怒火来，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被他自己压制下去。
冷静道：“你不必试探我，既然我答应了和你合作，那么司斐同样也是我的仇人。”
司越笑了笑，“这就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自从上次决裂就断了以前的所有情分，能合作也不过是都是看在对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他们本就是性格有些相似的人，只是因为后天的成长环境，江煜比起司越多了一分隐忍。
确认好一些后续的细节，临要走的时候，江煜突然有开口问道：“阿柔最近怎么样了？”
熟悉的称呼一出，司越点烟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香烟点燃，透过烟雾，他双眸微眯，随性地往后一靠，话里带着嘲讽，“看来她说你滥情花心还真没错，怎么，又开始惦记旧情人了？”
那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煜伸手扯了扯领带，并不理会司越的冷嘲热讽，依旧维持着那副优雅高冷的模样，“上次见面，她和我提起了当年林家的事情，你告诉她的？”
司越扔了手里的打火机，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帮你断断旧情，不必谢我。”
其实当年林家的事情，除了他们林家自己人，根本就没什么人会在乎，真要再加一个的话大概就是江煜了。
不过那也仅限于他还对林可柔有感情的时候。
毕竟商场上的事情没过一段时间都要有个变化，今天你发财，明天他发财，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当年林家的产业也说不上大，只是他们一家人都爱把自己抬得高高的。
发了笔意外之财之后就真以为自己是个经商奇才，做事也开始眼高手低，破产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江家和司家所谓的推波助澜以及瓜分林家，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司越当初之所以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江家身上，的确也是因为对林可柔动了几分感情，所以要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
只是现在看来，多此一举了。
江煜并不知道司越心里的真正想法，多少还是顾念这一点过去情谊，“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待她。”
司越以前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位好友喜欢装样子，现在看来，不只是爱装样子，人也不太聪明。
但这正好是他乐意看到的场面，也默认了自己和林可柔之间的感情。
只要江煜认为他喜欢的人是林可柔。
第1009章 好痴情
那么就永远都没办法猜到自己的真实意图。
毕竟含笑那样的人，真要是给了江煜才太可惜了。
不过这高兴还没多久，司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警局打来的。
那边的意思是说有两个人供出他买凶杀人。
想起司斐走之前说的话，司越低骂了一声，“两个蠢货。”
事情办不好就算了，还敢把他供出来。
*
江煜为了和司越达成合作，选择了像自己的爷爷服软。
以前的傲气全数被他自己压制住，像是当年刚进入江氏的时候。
做一名绝对合格的江家继承人。
江老爷子一开始还担心这是不是江煜玩的新花招，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见他是真的收心，连誉可娱乐的事情也不再插手了，这才渐渐放权。
这一次入冬，江老爷子的身体就开始不大爽利，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屋子里，吃喝都要专门的中医负责调理。
甚至有得到消息的外界人说江老爷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江家早晚都要落在江煜的身上。
传言一出，之前还对江煜有些不屑的大老板们全都转而开始讨好江煜。
江煜依旧如以前那般赴约和人洽谈生意，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努力做到江老爷子眼中完美的继承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去某家酒店的楼下静静地待上一会。
抬头看着某间房，什么也不做，点支烟，等烟烧完了才离开。
晚上十二点，含笑刚结束了电影宣传回到酒店房间里。
金莲就坐在窗台上，一看到含笑回来尾巴就摇个不停，迫不及待地开口，“主人，今晚他又来了，好痴情啊。”
含笑脱了鞋子随意扔在一边，整个人就懒懒地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声音疲惫，“知道了。”
金莲从窗台上跳下来，咬了被子艰难拖到了含笑身上。末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着自家主人那张脸。
摇摇头。
妆都没卸，这么一折腾，眼线口红都晕染开来，可偏偏还是那么的好看。眼尾上调，闭着眼的模样也好像带着绵绵情谊。
也难怪那个男人每天晚上都要在楼下痴痴等上一会。
金莲想，它要是有个人身，会不会也像主人这么好看呢？
这么想着，它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它是男的还是女的？
莫名熟悉的问题，还没等金莲想个明白，房门却是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是很有规律的敲击声，把金莲吓得狗毛都立起来了。
见自家主人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金莲被吓得四处躲。
半分钟后，还是没有等到里面回应的杨简拿出了备用钥匙。
这是他给含笑做经纪人留下的习惯，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会出事，担心她妆没卸会伤皮肤，也担心她忘记盖被子会着凉。
他对自己随意，对她却总是细心的。
只是这一次……
杨简收回了钥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来一趟含笑的房间。”
没多久，匆匆赶来的女生从杨简手里接过了钥匙。
第1010章 电影宣发
正准备进门，她又看向杨简道：“您不一起进去么？”
杨简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女助理拿着钥匙，有些困惑的模样。
之前一直都说杨经纪和她们的性取向一样，和含笑还是好闺蜜，怎么现在看着……
有点不像啊？
助理也没想明白，但还是按照杨简的吩咐进房给含笑卸了妆，确定人没事之后才离开。
*
《风筝》电影上映在即，时间定在了下月。
恰逢假期，选择在同一时间上映的电影有很多，其中甚至还有几部是大导演的作品，《宫墙》就是其中一部。
《风筝》这部电影虽然有含笑和陆衡这样的流量参演，但因为导演是新人，依旧还是被很多人不看好。
网上甚至还有人在说含笑是不是被自己这个经纪人给骗了，其实人家就是借着她的名气打算割一波韭菜。
毕竟类似艺人和经纪人反目的事情也不少，甚至连骗钱的都不在少数。
不仅网友们担心，连粉丝们也担心。
对于网上的质疑，含笑并没有选择正面回应。但是每一场《风筝》的宣发，她无一例外地全都在场。
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对杨简的信任。
即使偶尔面对记者们刁钻的提问，她也始终应对如常，“杨简不仅是我的经纪人，也是我的同学，我相信他的专业性，对于大众的质疑，我表示理解，等电影上映之后，自然见分晓。”
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含笑。
镜头里的她娇艳明媚，一袭纯白礼服却被她穿出了与之不同的娇俏灵动模样，乌发雪肤红唇，即使隔得再远的距离都能一眼看到。
连说话时候的模样都像是带着让人信服的神秘力量。
随后发言的陆衡也表明了自己对杨简的认可，甚至还放言说，这绝对会是自己此生演技的巅峰。
采访结束后，所有人的目光有全都聚集在了杨简的身上。
不同于往日随意的模样，今天的他换上了更为正式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过高的身量稍显纤细，过于白皙的肌肤带着清秀的女气。
看着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但经纪人圈子里的都知道，杨简从来就不是什么能情谊招惹的对象。
当初含笑刚出道，一边被林可柔压制，一边又被人针对，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杨简都能为她找来不少让人眼红的资源。
没别的，靠的就是他能言善辩的一张嘴，还有精明的脑子。
可这样的人，最后又偏偏又跑去当了导演，转行之快令人咂舌。
不过也不得不感慨，季含笑居然还真舍得放人。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一个好的经纪人可是太重要了。
不论旁人怎么议论，《风筝》的前期宣传都做的格外的好，尤其是在含笑的高度配合之下。
与之相反的则是《宫墙》剧组。
刚开拍的时候就被网络票选为明年最期待的电影之一，可偏偏后期出了各种的问题。
从一开始的林可柔抢角色，到之后的剧组打人事件。
第1011章 撑场面
凡是围绕着《宫墙》的话题和热搜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到了宣发的时候，林可柔又因为接了太多的综艺节目导致抽不出时间来配合剧组的宣发。
《宫墙》本就是一部大女主的戏，没了女主角在场，一场宣发就像是没了中心一样，连记者们都提不出什么问题。
最后直接导致宣发都进行一个月了，还是一个热搜都没上，落后了同期的《风筝》一大段距离。
若是换做以往，林可柔早就已经急了，但这一次，她却是难得的安静，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模样。
尤其是今天。
司越居然打来了电话说同意陪她出席今晚的宴会。
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要她能够一司越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这场宴会，到时候一定会让人高看一眼。
林可柔让司越陪同出席的并不是一场十分大的宴会。
当初她借着司越的名号才和一个国际品牌花倩之间有了合作，不过对方并不是十分的看好她，只是看在司越的面子上才给了一个品牌大使的名称。
比起含笑高奢品牌全球代言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最近她听说花倩举办了一场宴会以物色新的代言人。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品牌大使，而是整个华夏地区的代言人。
林可柔这才动了心思要让司越来为她撑场面，顺带给自己换个头衔。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带着金主来撑场面的不在少数，但是司越一出现，这些金主就都忍不住要上前主动交谈，话里满是讨好的意思。
高下立见。
被金主扔下的几人纷纷暗骂林可柔不要脸，居然把司越搬出来，这么一来，花倩的总监看在司越的面子上说不定就把这一次代言人的位置直接给她了。
毕竟司家的面子谁敢不给。
林可柔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受人瞩目的感觉，尤其是别人投来嫉妒的目光更是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挽着司越的手臂，她微微仰着下巴，拿出了大家小姐的做派，优雅高贵，举止更是温柔端庄。
只是眉眼之间的傲慢生生拉低了她整体的美感，让人看了只觉得厌烦。
一旁的司越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态度散漫随意。过分招摇的面庞，低头和身旁人交谈时候的模样，更是让周围的女人看得心动。
嫉妒林可柔命好，甩了一个江氏总裁，现在居然又搭上了一个司氏总裁，让两个这么优越的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反目成仇。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林可柔自己找人传播出去的。
司越虽然知道，但是也并不阻止。
看着的确是一副对林可柔极其宠溺的模样，但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可柔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两杯酒，一杯递到了司越的面前，“阿越，今天谢谢你陪我来宴会。”
司越握着手中那杯酒轻晃了晃，深红一片渐渐散开，最后又归于一片平静，他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只是看着面前笑容温柔的女人。
第1012章 想要证明
嘴角带着点弧度，看似柔情宠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陪你来是应该的。”
他说话时候的模样格外深情，即使话语平静，却依旧会给人一种被他宠爱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眸子，眉眼之间带着乖戾与痞气，坏笑这儿的模样才是最令林可柔心动。
她从小就是好学生，家里的对她的教育也十分严格，所以读书时候，像是司越这样的坏学生让她又是心动却又不敢靠近。
当初选择江煜，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说到底，她最喜欢的还是司越这样性格的人。
面颊泛红，感受到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抬头看了面前男人一眼又羞涩地垂下眸子。
大费周章把司越请来的林可柔最后的确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外人看来，司越这位现任的司氏总裁的确是对自己这位女朋友十分的宠爱，不仅陪着她出席了宴会，还为她拿下了花倩新一季度的代言人。
这让到场的一种女明星们都羡慕不已，有些人自诩长相不比林可柔差，可偏偏就是入不了这位大少爷的眼。
从宴会上离开，林可柔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回不过神来。
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的代言人头衔就这么落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司越的一句话就办到了。
哪怕是当初的江煜都未曾对她这么大方过。
她想要维持自己优雅纯洁的形象，哪里会直接开口去问身边的男人要什么，真要是这样又和那些被金主包养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林可柔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高。
在她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年少时期被人追捧的女神，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身边所有男人都爱慕她，也都想要得到她。
这样的认知，不论过去多少年都不会变。
她早晚都会嫁进司家当少奶奶，过上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么想着，她看着一旁司越的目光也变得火热了不少。
为了今晚这场宴会，林可柔也是下足了功夫，连身上穿着的镂空设计的礼服都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
此时在车上，外衣一脱，便直接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她又生了一双含情的杏眸，此时低垂眉眼的模样带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感觉。
“阿越？”
她先是低声轻唤了一声，见男人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便又放下心来，悄悄凑过去。
司越的长相并不像是他父亲一般的给人温厚宽仁的感觉，更多的是像他的爷爷，眉眼之间给人一种极其锐利张扬的攻击性。
此时闭着眼，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淡了不少，林可柔这才动了心思。
司越这个男人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够完全掌控得住，再加上还有一颗定时炸弹埋着，她总是觉得心里不安，想要多亲近这个男人。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的内心。
她上了手，指尖轻搭在男人的纽扣下，像是在犹豫什么，紧咬着唇，最后一狠心，手往下。
她早就顾不得这是在车上，只想要证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第1013章 多的那一点心思
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放肆地去做之后的事情。
“阿越……”她把自己的脑袋都靠在了男人的肩上，还想要往下，手却是在下一秒被人擒住。
极重的力道。
林可柔当时就忍不住惊呼出生，一双眼睛浮上泪水，里面还带着惊恐。
大概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司越眼底暗光拂过，不过是一瞬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阿柔，你在做什么？”
刚才在宴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此时脑袋还有些昏沉。
手被松开，林可柔握紧自己的手腕，回过神来只觉得尴尬，“我……我只是看你有些难受……想要帮忙。”
想起自己刚才大胆的动作，林可柔此时也觉得脸烧起来一样的滚烫，但是心里却不觉得后悔。
反而是有些不安和困惑。
她试探地开口，柔情蜜意地看着面前男人，“阿越，你今晚喝了酒，让我照顾你吧？”
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司越落下了车窗，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香烟在指尖把玩，笑看着面前的女人，“阿柔，这些事情交给佣人去做就好。”
林可柔的面色顿时就苍白了下来，心往下沉。
她想司越应该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她又拿捏不准。
心里不安被放大，一种熟悉的恐惧感袭来，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阿越……你觉得季含笑怎么样？”
公式化的提问，真正的目的却在于试探。
季含笑这三个字，对于林可柔来说就是压在她头上噩梦，压得她喘不过来。
可是对于司越呢……
起初从林可柔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只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庸俗女人，所求的一切也不过只是为了金钱。
不论是救命恩人也好，还是年少时期的白月光，他都更愿意去相信林可柔的话。
从杜洪那里拿到关于季含笑的资料，知道了她和司斐之间的关系，他还觉得好笑，司斐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着了道。
大概也是鬼迷心窍了。
可是当有一天他真的见到了她。
远远的一瞥……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山花烂漫之中寻到了唯一一朵盛放的玫瑰，娇艳似火，就这么直直地闯入他的视线之中。
爱美之心人皆有，初次见面想要的是征服。再次见面，看她站在司斐身边笑靥如花，娇软灵动的模样，再生出的是想要掠夺的心思。
可他这样的人，情爱不过是乏味生活之中的装点，即使是心心念念许久的白月光，到了手也只觉得寡淡无味。
对含笑多的那一点心思，大概是因为她是司斐的女人。
他这么告诉自己。
可她那样的人，生得琼姿花貌的一张脸，看了第一眼就有第二眼，永永远远的反复下去，连在梦里也似妖精一般。
星星自天上滑落，入了海，波澜阵阵。
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却只让司越觉得心烦意乱，连细细琢磨也不愿。
第1014章 引战
“她是司斐的人。”他冷冷开口，眉眼之间已经染上了阴沉戾气。
林可柔看得心里一惊，心口闷气却是去了又大半，继续小心翼翼道：“阿越，你真的很恨你叔叔么？”
司越下意识地扣紧了自己的膝盖，疼痛往心里钻，窗外无尽夜色化作冷意含在话里，“他害死了我父母。”
他说完，转过头，伸手抬起林可柔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指尖力道加重，眼睛微眯透着危险，“阿柔，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话语温和，像是带着无限的柔情，万花丛中练就的深情目光，极具欺骗性。
那一瞬间，林可柔连下巴传来的疼痛也忘了，染着泪光的眸子透出羞涩情谊，轻易便落下泪来，声音哽咽，“我只是担心，你也像阿煜那样，会爱上她。”
爱？
司越觉得可笑，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他扯了纸巾随意替女人擦干了面上的泪水，语气安抚，“你想多了，我和江煜不一样，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只喜欢……只爱……
类似这样的字眼，是司越每一任女朋友都能得到的承诺。
但林可柔却如获至宝般，认为自己终于收复了这个男人，也得偿所愿地靠在男人怀里。眉眼之间透着喜悦，声音却是温柔，“阿越，你放心，你的仇人也会是我的仇人，我会帮你的。”
男人不再回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景色。
或明或暗的灯光字眼前飞掠而过，景色模糊，逐渐凝成了那人熟悉的笑脸。
*
周日下午，花倩品牌官方公布了自己最新一季的代言人林可柔。
林可柔在随后发布的感谢视频里终于第一次提到了即将上映的《宫墙》。
这也是了《宫墙》自宣发以来唯一的一次上热搜。
在此之前，同期上映的电影之中，《风筝》已经连上了三次热搜，热度远远超《宫墙》一大截。
这也源于作为女主角的含笑从不缺席每一场的电影宣发，以她自带流量的体质拉着《风筝》成了热搜“常住客”。
但偏偏在这一次的感谢花倩品牌的视频之中，林可柔还要意有所指的提一句，“热度和流量并不能代表一切，电影上映之后自然见分晓，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这也是很多前辈的心血。”
一段话看下来并没有十分出错的地方，但偏偏就是出现的事件不太好。
网友们都在议论林可柔这事在针对含笑。
毕竟《风筝》就因为男女主选人的问题被人诟病是就是一部商业片，纯靠着卖流量作为看点，割粉丝的韭菜。
这样的说法直到今天都还有。
——这话说的，林可柔自己不也是选秀出身的流量，演技也没见有多好啊？
——是在针对季含笑吧，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是我说，光看演员阵容，《宫墙》的确是要比《风筝》好不少啊，起码人家请的都是专业的老戏骨，不像是《风筝》一堆流量小鲜肉。
第1015章 吹捧
——林可柔至少也是童星出身吧，这一次我真的选择站林可柔了，毕竟《宫墙》的确是专业多了。
——说《风筝》好的都是粉丝吧，这年代粉丝经济真是资本的发财秘诀。
——前面是水军么，难道大家都忘了林可柔剧组打人这事了？
——支持有演技的老戏骨，但是林可柔也不必把人家搬出来给自己长脸，之前还被好几个老戏骨点名说不背台词耍大牌！
——难道这个视频的关注点不该是林可柔拿下了花倩的代言人么？牛啊，这资源是要赶超季含笑么？
——一个高奢全球代言，一个国际彩妆地区代言，差着距离呢，何况季含笑还有一部《蔷薇》压在后面呢。
——林可柔是要翻身了么，金主挺牛，这都能洗白。
——柔柔最棒，别人都是嫉妒你，恭喜拿下花倩代言人！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林可柔发言的粉丝们也终于活跃了起来。
毕竟花倩怎么说也是一个国际品牌，能够拿到它地区代言人的身份的确是不简单。
一时之间，各种关于林可柔拿下花倩代言人的通稿又开始满天飞，逼格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场面，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成了花倩的大老板。
粉丝们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我家柔柔就是牛，之前嘲她只配当形象大使的现在打脸不？
——恭喜柔柔获得花倩首位代言人身份！以后也要一起走花路啊！
——首位代言人么？那挺牛的。
——只是地区代言人吧，粉丝吹牛能不能掌控一下力度？
不论路人怎么说，在粉丝眼里，自家爱豆就是最厉害的。
地区代言人？
那是什么？
我家爱豆要做就是最厉害的，直接升级成为全球代言人？
至于是不是首位代言人，我们说是就是。
就是这么地蛮不讲理。
圈外人不明白其中缘由的还会夸一句好厉害。但是知情的圈里人却当作个笑话看了。
粉丝觉得不大的差距，但正主说不定努力上十几年都改变不了。
好不容易上一次热搜，林可柔也高兴得不行，尤其是看着粉丝们的吹捧，感觉身心都要飘起来了。
可这高兴还没多久，一条热搜空降，直接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风筝》推广曲由季含笑作词作曲梁语山倾情献唱#
几乎人人都知道，在同年龄阶段里，梁语山写歌的能力绝对可以排在第一。
但以往都只有他写歌给别人的份，少见到别人写歌给他。
何况那人还是含笑。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转移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围观林可柔粉丝的夸夸大会。
得到消息时，林可柔被气得差点吐血，“季含笑她就是故意的，见不得我好！花钱！给我花钱！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压在我头上！”
她好不容易才拿下的花倩代言人头衔，还没在热搜上挂多久呢，就被压了。
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经纪人只能劝她，“你又何必和她争，以她现在的热度，如果之后电影上映效果不好，打的还是她自己的脸，你把钱留到那时候作公关买通稿不好么？”
第1016章 录歌
听了这话，林可柔才算是冷静下来，眼不见为净的关了手机。
想了想，心里还是不服气。托了人打听到含笑三天后受邀出席国外的品牌时装周，她也迫不及待地托人弄来了一张邀请函。
这一次打定主意要和含笑同场比美。
*
录音室。
梁语山依旧是常穿的深色卫衣，头发过长几乎遮住了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手里拿着耳机，唇角紧抿，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隔着一层玻璃窗，陆衡正忘情地演唱着。
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音调四处乱飞，一个个全都砸在了调音师的头上。
连坐在沙发上的含笑都忍不住捂着耳朵，一脸无奈又疲倦地靠在沙发上，“陆衡不是男团成员么，这调也跑太远了吧？”
梁语山低头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才又转过身给含笑倒了水，解释道：“五音不全是天生的，一种是因为声带周围的肌肉发育不完整，导致一些高音无法发出，还有一种是因为耳朵的辨音能力差而导致发音不准，前者基本无法改变，后者则可以通过练习改善。”
梁语山抿了一口水才又道：“陆衡就属于前者。”
含笑叹了声气，看着录音室里冲他自信扬眉的陆衡，默默收回视线，“自信真好。”
梁语山笑了笑，抬眸目光落到那张明艳精致的面庞上。明明只是一个月不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一样。
隔着镜片，敛下的眉眼像是又恢复了以往安静的模样。
他本就是一个极其安静内向的人，只有遇到自己的专业和合乎心意的人才会变得多话起来。
说完那一长串的话，再次安静下来，梁语山又变得有些无措。
手里那杯温水冷下来又被他的体温捂热，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耳边不断回响的依旧是陆衡跑调的歌声。
他自信得狠，好似每一个字都要用力喊出来，饱含自己充沛的情感。
“对了。”
突然落在耳边的轻软女声让梁语山抬起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水亮的黑眸。
盈盈浅笑，眼底生光。
见他看过来，含笑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收回，换了一句道：“要出去走走么？”
不过才五点刚过，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连着刮了几天的风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大概再晚些就又要下雨了。
说是走走，但两人并没有走多远，最后选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
这个时间，店里除了老板就只有她们两个客人。
含笑一手托腮，一手搅着杯里的咖啡，静静看着对面的男人好一会，开口道：“梁老师，像你这么沉闷的性子，应该很容易吃亏吧？”
梁语山低低应了一声，垂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含笑又问：“你这么安静，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么？”
墙上时钟滴答，门口本该挂着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板取了下来。
没了清脆的碰撞声，整个咖啡厅都安静了下来。
沉默许久，梁语山才又开口，“我没谈过恋爱。”
第1017章 如果是你
像是说起了什么让他觉得有些丢人的视线，面颊很快就升起了两团红晕，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坐在录音室里认真严肃的老师模样。
含笑抬眸，看了他一眼，玩笑道：“如果梁老师总是什么也不说出来，以后谁当了你的女朋友大概就有得头疼了。”
江对岸，霓虹灯闪烁，映着江面，波光粼粼一片，最后又全数落在了那双纯澈的黑眸之中。
梁语山定定地看着，突然道：“如果是你，你会么？”
含笑看过去，问他，“会什么？”
梁语山抿唇，“会觉得头疼。”
如果你觉得，我可以改。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但直到现在才发现。有些话没能说出口，是真的会感到后悔。
日复一日地想着。
他为她写了很多很多的歌曲，却连一首也不敢送出去。
连他哥哥都笑他，要是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担心这些问题了。
含笑眼中泛起笑意，大概是也落了霓虹灯光，这一刻连声音都变得格外悦耳起来，清泉般地往心里流淌，却是令他浑身紧绷。
“梁老师喜欢我么？”
这个问题，终于被摆到了明面上。
他动了动嘴，本该无比简单的一个问题，到了这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喜欢。”
最后那个字，千斤重。
含笑却是明了，唇边笑意绽放开来，“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幻想的完美情人，人们会下意识地按照心里的标准去寻找令自己心动的人，只是现实总会将所有一切美好的幻想摧垮，最后渐渐回归到平淡之中。”
就像是一见钟情大多发生在年轻的时候，等得到了一定年纪，再提起这四个字，自己都觉得可笑。
轰轰烈烈的爱情并非是话本里的生离死别，而是永远包含着激情，冲动与浪漫。
只是人终究是要回归到生活的柴米油盐之中。
她缓缓道：“梁老师，你很幸运，第一次心动，遇到的就是我，我一定在各方面都很符合你对恋人的幻想，完美精致的样貌，唱歌的天赋，写词作曲的能力，自信，耀眼，与你截然相反，却又不谋而合。”
梁语山始终沉默，只是抬头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看她灵动的眉眼，眼眸之中的自信，像是漫天星光般璀璨。
如他初见时候一般。
她说得很对。
他喜欢她，最喜欢的是她站在舞台上永远自信并且散发魅力的模样。
就像是他小时候最美的一个梦。
他沉默，然后静静道：“所以，初恋总是无疾而终么？”
含笑想了想，然后道：“从年少欢喜到两看生厌或许只是一线之隔。”
“我知道了。”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含笑只是看了一眼空下的座位，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江水之上。
金莲悄悄地从口袋里爬出来，顺走了桌上的一块糕点，又看了一眼梁语山离开的方向，好奇道：“主人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含笑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叹了声气，“怕他沉迷于我的美貌，陷得太深。”
第1018章 如果先遇到的是他
金莲安静了好一会，然后捧着那块糕点溜了。
它家主人的自信，真是与日俱增。
两分钟后，梁语山才又折返回来。
说是去的洗手间，怀里却多了一束鲜花。
是火红的玫瑰。
他摘了眼镜，头发也干净利落地往上梳起，眉眼之间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青涩少年气。面上神情有紧张，也有鼓足勇气之后的坚定。
像是又回到了少年时，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和自己暗恋的女生告白。
唱歌时那样动听清越的嗓音，此时却是带着颤抖，声音都快不成调，他走上前，送上了自己藏了许久，年轻又炙热的真心，以及一句，“我喜欢你。”
他不再胆怯，目光落在自己心仪的女孩身上，看她伸手接过自己怀中的花束，对他露出灿烂笑容，然后回一句，“谢谢。”
偶尔失败的告白，也是青春永远值得珍藏的回忆。
*
晚上。
回家的路上。
金莲探出脑袋，一颗狗头被吹得风中凌乱，偏偏它还玩得不亦乐乎。
红绿灯，车停下。
金莲转过头，“主人，如果你来到这个世界先遇到的是梁语山，那你会像对反派大人那样对他么？”
窗外凉风吹散了车内沉闷的气息，细细的雨滴顺着缝隙往车里钻，点点落在手背上，短暂地带来一阵凉意。
红红绿绿的灯光落下，洒进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含笑沉默片刻，然后发动汽车。
“不会。”
金莲挠挠脑袋，“是因为梁语山没有反派大人这么厉害么？那如果他和反派大人一样厉害，主人你会一起收了他们么？”
金莲的思维开始发散，含笑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脑海之中只有自家主人当初的一句——车多了不怕翻，船多了才踩得稳。
以前只觉得震惊，现在想来……精辟！精辟啊！
金莲独自想着，一旁的含笑却始终安静，目光落在夜幕之下，悠远平静。
自幼的成长经历让她成长为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为了活下来，也为了养活自己和母亲，她做了很多。
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着，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那是以前。
现在的她早就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即使当初被流放蓝星的时候，她依旧是一脸的轻松，甚至还有闲心把皇室那群人气得火冒三丈也拿她没办法。
至于一开始会选择司斐……
只是单纯的一时起意。
再往后，大概就是……
车停下，看着站在门口灯光之下的男人，含笑车门都没关，一路小跑投入了他的怀抱。
仰头看着他，“我饿了，你做饭了么？”
灯光自头顶撒下，男人低头搂着怀里的女孩，像是九天之外的神祇被拉入了凡间，眉眼之间淡淡凉薄皆被暖化，只余淡淡温情。
轻吻了吻她的面颊，温柔宠溺的嗓音，“做了你想吃的，还热着，进去吧。”
*
三天之后，由含笑和陆衡一起演唱的《风筝》同名主题曲上线。
短短一个小时就冲上了热搜榜单。
第1019章 同场对比
新曲发布，粉丝们欢呼。
“黑子”则是一边刷着单曲循环，一边又在歌曲评论底下留下无数个踩，分分钟把“难听”刷上了热搜。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凡是有新歌发布，必有“难听”热搜。
但不论怎样，此时的含笑已经在司斐的陪同下登上了私人飞机飞往国外参加时装周。
时装周的红毯向来是艺人明星们的必争之地，林可柔千辛万苦拿来了邀请函，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一次露面的机会。
她比含笑还要早到几天，身边不仅有经纪人和整个造型师团队，甚至还花了大价钱买下了高奢品牌的定制礼服。
珠宝首饰也一个没少，卯足了劲，要以最好的姿态向含笑宣战。
红毯之上灯光璀璨，闪光灯一刻也不停。
那感觉就像是站在了万千星光之下，林可柔又拿出了自己林家大小姐的姿态，高昂着下巴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
迫不及待地要向含笑挑衅，只是当人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所谓的高傲就被直接踩在了地上。
两人身上穿着的是同一品牌的礼服，不同的是，含笑身上的礼服是由品牌专门定制并赠送，全世界只此一套。
在这场以特洛伊为主办方之一的时装周上，作为全球代言人之一的含笑，身上所佩戴的全部首饰都是今年未曾公开亮相的新品。
每一样都堪称精品，是现如今皇室都不曾享受到的待遇。
不仅如此，特洛伊为了表示对含笑的喜爱，特意派了人过来开道。众星捧月如公主出游，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张东方面孔之上。
灯光之下，精致柔美的东方面孔瑰姿艳逸，盈盈浅笑，眸光灿若秋华，仅仅只是一眼就带走所有人的目光。
得益于HQ对在海外的运营，含笑在海外的人气不减反增，再加上卡洛伊全球代言人的身份，几乎是一出场就受万人瞩目。
不必和人挤红毯，争分夺秒惹人嫌弃，而是直接走的vip通道。
林可柔满心记着的艳压，手里握着的战书都还没来得及狠狠砸在对方脸上，就已经被含笑秒得连渣都不剩。
她这才记起经纪人那句话，“在国内，粉丝捧着又何必去凑这种热闹，到了那别人可能连你的脸都认不清。”
她不服输，“论曝光我比季含笑还要高，又拿下了花倩代言人的身份，凭什么就要比季含笑差了，更何况，我以后可是要嫁进司家当少奶奶的人。”
经纪人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劝了。
此时的含笑正从红毯上走过，一步步像是踩在漫天星光之间，即使什么刻意的动作也不摆，依旧会有无数镜头对准她。
与之相反的则是林可柔的窘态。
因为在红毯上站的时间太久，已经被保安示意离开。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眉眼刻意地朝着含笑那张脸靠拢，偶尔也会被人吹捧一句“漂亮惊艳”。
可此时，比起含笑却依旧落了下乘。
愤怒，嫉妒，尴尬全数交织在一起，折磨着林可柔的理智。
第1020章 差距太大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是天与地之间的差别。
记者们移开的镜头就像是在嘲讽着她的愚蠢，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替身碾压到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含笑过长的裙摆，林可柔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的笑容有些扭曲生硬，计上心头。
红毯失态出丑，对一个艺人来说绝对是打击和羞辱。
林可柔扯了扯自己的裙摆，一步步的朝着vip通道走去。
抬头，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林可柔像是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因为嫉妒扭曲的面庞，以及卡在中间围栏上的裙摆。
连惊呼都来不及喊出，林可柔就因为惯性直直摔在了红毯上。朝着含笑的方向，中间却还隔着好几个警惕性极高的黑衣制服保安。
人群之中传来阵阵惊呼，紧接着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倒在地上的林可柔。
这些记录着林可柔丑态的照片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国内网站。
半个小时后，含笑和林可柔两人同时登上了热搜。
前者是因为一张随手抓拍惊艳众人，后者则是因为疑似红毯假摔。
以林可柔给大众留下的形象，再加上她多次买通稿的事情被曝光，人们自然会往“假摔”这件事情上想。
不论网络舆论怎么发酵，此时远在国外的林可柔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来澄清。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几次她想要主动找含笑，但是都被一旁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因为含笑坐的是vip区，不是特别邀请的嘉宾是无法过去的。
林可柔憋了一肚子的气，看着含笑被记者围着接受采访，一旁的卡洛伊设计师又是怎么夸赞她是自己的缪斯女神，自己却只能尴尬地站在阴影处。
根本就没人关心。
当初想要和含笑同台争艳的想法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以前她从未想过，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和季含笑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远。
等了许久，林可柔才终于找到机会在散场的时候拦住了含笑，压着怒火，下发指令般，“季含笑，让你的助理先离开。”
此时秀场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远处还在接受采访的几个艺人，没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
安静得不行。
含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林可柔，抬手调整了一下耳垂上坠着的耳环，漫不经心地开口，“给我个理由。”
林可柔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对耳环上，眼里有惊艳，有嫉妒。
卡洛伊限定版钻石耳环，全世界只有三对，只送不卖。
一对进了皇室，一对由卡洛伊创始人的后代收藏，还有一对则是在刚才由设计师亲手送到了含笑手上。
“你要不说话，我就走了。”
林可柔回过神来，目光不舍地在那对耳环上看了最后一眼才又收回，“我有事要和你谈。”
含笑叹了声气，像是无奈又像是不耐，但还是让助理们先离开了，“你们就在外面等着，要是听到我叫你们，就赶紧进来。”
两个助理点点头，走之前还都看了林可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