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给自己挂个号
江煜对上林可柔错愕的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手边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林可柔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原本想着的是等江煜回来之后再和他商量这件事，大不了就是多哭几次，却没想到男人这一走，根本就没回来。
*
半山庭院在南边，新都别墅区在北边，路上花了含笑许多时间，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本来她是懒得回来的，但是金莲一直碎碎念，她只能走这一趟。
江煜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火势不大，只有一楼外的草地被烧得最多，之前围观的人也都已经散了，地面满是积水，清晰可见凌乱的脚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烧焦草地上的人，脚边还放这个纸箱，离得远，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江煜目光暗淡，只是眼底染着一抹幽暗的红，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含笑没什么反应，只是弯腰抱起了脚边的纸箱。
夜幕深沉，路边的灯光却依旧明亮，夜幕之上的星月更是耀眼，朦胧地落在面前人那张瓷白的小脸上，睫毛轻颤，像是一场易碎的梦境般。
江煜收回目光，“火是你放的？”
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冒着牢狱之灾去放一把火，我图什么？”
有病？
病得还不轻。
江煜的视线落在那双熟悉的别墅上，门口的粉色地毯已经被烧了大半，他眉心紧拧，似无声轻叹，“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唯一的回忆也不愿留下？”
正好吹来一阵风，风里还带着点烧焦的气味，但更多的是一种雨后的水汽。
微微有些发冷。
她轻眨眉眼，黑亮的眸子里便潋滟出笑意来，声音微软，吐出来的话却是没什么感情，“江先生，你介意去医院给自己挂个号么？”
江煜听出她这是在嘲讽自己，没生气，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视线落在含笑怀里抱着的纸箱上。
里面零零散散地装着一些小礼盒，大多都还是未开封的状态，礼盒上标着的都是几个奢侈品的名字，只是仔细去看就能看到都是一两年前的老款式了。
这些东西现在即使是在网上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江煜认出了其中一样。
那是他两年前出国的时候合作方送的，那时他身边就只有季含笑一个女人，随手就扔给了她。
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却正巧那天是季含笑的生日，少女心思单纯，自那以后便也觉得男人或许是对她有意思的，所求的也就变得更多。
想来，其他的东西大概也是他随手扔给季含笑的。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留着。
江煜想到什么，眼中神色有些动容又有些苦涩，“是打算拿去扔了？”
“不至于。”含笑勾唇，声音淡淡，“留着提醒自己以后别眼瞎。”
江煜垂眸去看她，眸光之中平添了一抹冷厉，语调了冷了些许，“那你还看上司斐？”
她笑了起来，眼眸清亮纯澈，嫣红唇瓣带着花一般美好的弧度，只看一眼就令人心碎。
第587章 他和你不一样
“他和你又不一样。”
一句话，男人眼中神色骤变，带着强忍的怒火，话语出口却是忍不住地嘲讽，“也是，人都死了，我有何必和一个死人较劲，他那样的人，只怕是去了地狱也不会得安宁。”
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控，深呼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话语突然认真起来，“季含笑，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含笑挑眉，“你指哪一件事？我这人心不太好，坏事做得多了，最近开始想自己以后下地狱会不会也不得安宁。”
她在呛他刚才的话。
是为了司斐出气？
江煜觉得好笑，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只能冷沉这声音开口，“热搜那件事，你在针对阿柔？”
含笑看她一眼，没反驳。
抱着东西有些累了，她干脆弯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本想自己也坐下去，又见上面还布着水渍，有些苦恼地皱眉。
察觉到含笑的动作，江煜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
身体的反应却是大脑的快。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长椅上。
含笑坐上去，满意的道了声谢，又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眼中簇着笑意，也映着路边暖黄的灯光，不显柔情，只让人觉得是被戏弄了。
江煜摇摇头，本想着一起坐下去，却发现没了位置，只能站在一边，“你针对阿柔，是在报复当初我对你做的事么？”
含笑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仰头去看面前的男人，细长的睫毛轻眨，她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裙摆，“江煜，说实在的，我没觉得你当初那些事做得有多么不对，你给钱，给资源，咱们属于交易关系，如果我真的要怨大概也是怨自己贪心，得了钱又要人，肖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替身契约。的确是一种挺扯的东西，但已经明码标价的写得清清楚楚，那么两人之间就只是一场交易。
算起来，这场交易之中真正违约的人是原主季含笑，江煜给了她钱，即使她心里知道自己不是冲着男人的钱来的，但是这就是他们之间唯一可能会有的联系。
多地一样没有。
说白了，四个渣男里，江煜从一开始的确是不欠原主什么，如果真要说他做错了什么，顶多也就算是道德上的见死不救？
但那仅限于原剧情里，至于现在，她和江煜之间的恩怨就要两算了。
江煜突然上前一步，投下的身影彻底将椅子上的人笼罩在其中，这会让他又一种错觉，季含笑还是属于他的。
“所以，你现在是突然醒悟了？”
含笑轻笑一声，“也说不上醒悟，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总是要拿回来的，放在别人那里，挺不舒服的，真的。”
江煜开门见山，“陈泉被送检是你做的？”
含笑一脸无辜，眼中映着星光，“你觉得我有这么大本事么？”
江煜只当含笑是不愿意告诉他，心口发凉，“总不至于是司斐帮的你吧？”
第588章 比你好看一千倍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个死人怎么出的手？
更何况现在司家内乱，但即使不乱，司家人也对司斐恨之入骨，更加不可能帮助含笑。
含笑像是仔细想了想江煜的话，突然神秘兮兮得放轻了声音，“江煜，不瞒你说，我最近总觉得我身边跟着个人？”
江煜下意识开口，“谁？”
灯光下，女孩眉眼弯弯，乌黑的长发，瓷白的肌肤，以及嫣红的唇瓣，像是一幅被上天精心勾勒的美人图，笑起来，天地失色。
她轻启红唇，声音温软的吐出两个字，“司斐。”
那话里带着少女心事般的浪漫与欣喜，像是在等待着自己心中挚爱归来，却无端地透着一种诡异。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冷风吹来，乱了男人额间散落的碎发。
他垂下的手紧紧握住，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泛起苍白，“季含笑，我看你不止眼睛除了问题，脑子也出了问题。”
他说完，女孩突然正了脸色，眉头紧拧，“江煜，你怎么骂人呢？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家司先生舍不得我，所以陪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对么，难道你是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够深？”
江煜扯了扯嘴角，心里只觉闷闷的难受，话语冷淡，“你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含笑站起身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觉得我和司斐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么？”
江煜下意识反问，“难道不是么？”
说完，他自己有些后悔起来。
当初他用这句话伤了含笑太多太多次，总觉得她别有用心，只是现在再出口，却觉得有些愧疚。
张嘴想要道歉，但到底说不出。
其实他心里是愿意含笑和司斐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的，这样总好过让她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有感情的好。
只是钱而已，他也可以给。
江煜像是突然醒悟过来。
“你错了。”含笑突然开口，打断了江煜的自以为是的猜测，“虽然你司叔叔是挺有钱的，但是你不能忽视他那张比你好看一千倍的脸，曾经的我一直在想，大概这个世界上是没人能够配得上我这张完美的小脸了，可是遇到你司叔叔之后，虽然他算不上特别好，但是配我还是可以的，至少比你好多了。”
说完，含笑有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江煜。
那样的目光，突然让江煜有了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
比司斐差一千倍？
还是因为长相？
江煜脸都要被气绿了。
他家世好，出生好，从小到大都是在夸赞之中长大，虽然并不很在乎自己的外貌，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差，是很多女生看到都会心动的类型。
可却是第一次被人拿来做比较，还是差了一千倍。
差的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厌恶的司斐。
只是这话听起来却格外的熟悉。
含笑弯腰抱起了椅子上的纸箱，突然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江煜，虽然你是比你司叔叔小了几岁，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你……”
第589章 别缠着我
她说到这，突然顿了顿，对上男人已经冷得快要结冰的脸，摇摇头，“多去去美容院吧，别害羞，现在很多男人都已经开始敷面膜了，你也要赶紧的行动起来。”
她要走，江煜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含笑侧身避开。
她抬头看着他，眼眸之中不见曾经的痴情卑微，盈盈如水般的轻媚又透着纯澈，“你看看你，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怎么这么小气量？”
江煜收回手，紧握成拳，冷嘲一句，“我什么时候要动手了？”
含笑答：“就刚刚，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别想狡辩，否则我喊非礼了啊！”
上次和江煜带了二十分钟就把她家司先生的醋缸子给打翻了，要是知道江煜碰了她的手，那估计……
后果不堪设想。
江煜瞪她一眼，“你……不可理喻！”
含笑一脸无所谓，“美就行了，要你理我做什么，别缠着我，有这时间还是想想要怎么安慰你的林小姐，这一次她应该会因为我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呢，你也别吃醋，她以后哭的机会还多着呢，谁让我这么讨厌她呢。”
她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恶意，偏偏那笑容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江煜皱眉，刚想说什么，含笑已经走了。
他追上去，却在半路停下，看着含笑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跑车，那背影，纤细又毫无留念，却偏偏映在他的眼中许久许久。
含笑走了，江煜却没走。
今天的意外是因为有人往草坪上扔了一只烟头导致的，好在救得及时，别墅内部没有收到任何的损伤。
重新坐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江煜才后知后觉的那段话为什么他会觉得熟悉了。
含笑将他和司斐比较，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将她和阿柔作比较。
“……虽然长相上是有几分相似，但是比起阿柔还是差得太多……假的终究是假的，这世上，只有阿柔与我才是般配的，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人。”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明明只是半年多的时间，坐在这，却觉得往事历历在目。
那日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但钥匙却一直留着。
或许，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那人。
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满室寂静与黑暗，曾经触手可及的人早已不在。
以前不在心里，现在——不在身边。
*
含笑没敢把东西带回半山庭院，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
等再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深夜。
别墅里熄了灯。
她小心翼翼地关了门，换了拖鞋要往楼上走，没敢开灯。
走了没几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忍不住痛地叫了一声。
同一时间，灯光亮起，男人低沉微凉的声音传来，“要去哪？”
含笑咬唇，好半天才转过身，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司斐。
他目光沉沉的看过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嘴角噙着笑，却更加的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不敢直视。
含笑转过身，乖宝宝一样地背着双手，眨眨眼，“我说我迷路了你信么？”
第590章 快来抱我呀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和我说的，只出去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他不动声色，甚至面上还带着笑容，杜纳含笑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算算时间，的确是她违约了，说好二零两个小时，最后变成了四个小时。
看司斐这个样子，大概一直都坐在这等他。
她有些内疚，却是突然蹲下身子，捂着自己刚才被撞的膝盖，朝着男人伸手，“啊，我的腿好疼啊，好像快要不行了，司先生快过来抱我呀！”
她演得逼真，只是怎么也落不下泪水来。
司斐静静地看着，伸手拿起手边的水杯轻抿一口，十分冷淡，“不许装可怜。”
“我没装！”含笑委屈反驳，眨眨眼，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水，“真的好疼啊。”
她说着，直接歪倒在地上，“司先生，我知道我错了，不该骗你，可是我现在快要不行了，你真不能多来抱我一下么？”
美人含泪，像是孤零零挂在枝头的花朵，风一吹，雨一打就直接落在地里，好不可怜。
司斐太阳穴狠狠一跳，原先准备好的质问全都被咽了回去。
他的心情依旧不好，但到底还是起身走了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撞疼了就去看医生，让我抱能好么？”
含笑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把自己的小脸凑过去，声音甜蜜，“当然能啊……”
她凑到男人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羞涩地垂着脑袋，下一秒却是被男人温柔地捧起。
他抬手轻蹭女孩的唇瓣，指腹立即染上了一抹红。
含笑忍不住皱眉，有些小抱怨，“妆都被你弄花了。”
她说着就要去找自己随身的小镜子。
左右仔细照了照，又是扑粉又是补妆，认真仔细得不行。
司斐得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连话语也是淡淡的没有起伏，“现在腿不疼了？”
她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镜子扔到一旁，侧脸去看身旁的男人，又捂着自己的膝盖“哎哟”几声，好不可怜，“疼的，还是好疼。”
男人不为所动，故意冷着一张脸，“又在撒谎。”
她挪过去，紧挨着男人坐下，伸手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又坐过去，故意在他耳边说话。
男人抬手，把她推远。
极其轻柔的力道。
女孩却是顺着这个力道歪倒在沙发上，捂着额头叫疼。
司斐愣住。
想着什么时候自家小姑娘学得跟个小无赖一样。
从进门到现在不知道碰瓷了多少次。
她捂着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鹅黑眸去看他，声音软绵绵地带着点哭腔，“你真的不打算过来安慰我一下么？”
男人的目光深谙漆黑，像是无风那日的月色，透着凄清的寒意，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覆上一层柔软。
他瞧见女孩的泪水，只能朝她伸出手，“又伤着哪了？”
即使知道他是装的，他也陪着她。
陪着她一起演戏。
女孩破涕为笑，拉着男人的手收拾爬进他的怀里。
第591章 不会什么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腿疼，刚刚撞着了，我没骗你，真的疼。”
她说得认真，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司斐抬手卷起了女孩的裤子，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肌肤来，那处肌肤细腻光滑，只是这一会已经泛起一层青紫来，看起来有些骇人。
含笑晃了晃腿，“你看，我就说是真的吧。”
司斐看着她，不作声，只是目光有点冷，抬起手。
含笑缩了缩脖子，闭着眼，像是只鹌鹑。
下一秒，脑袋上覆上了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掌，轻揉了揉，男人的声音似有些无奈又心疼，“真是娇气。”
嘴上说着，他却是起身拿了药箱回来。
他给她擦药，手还没落上去，含笑就闭着眼睛喊疼，“要不然还是算了吧，等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司斐强硬地把人抱进怀里，一只手就制住了怀里闹腾的小姑娘，“不擦药会变丑。”
他一本正经的骗人。
没骗成，倒是含笑忍不住地笑出声，仰面看着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声音温软轻媚，语调上扬，“那你要轻一点。”
她说完，自己又把脸埋进了男人的胸口，故意不给他窥见自己面上的得意和娇羞，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一样。
本来简简单单那一句话，却是添了暧昧与不可言说。
司斐轻笑一声，垂眸瞧见女孩泛红的耳垂，像是凝出了甜蜜汁水的果实，他俯下身躯，带着火热的温度。
灼伤了肌肤。
星点的痒意敌不过那一抹滚烫，几乎传遍全身。
含笑难受地想要挣脱开来，全部的身心都被男人夺去，等反应过来，伤口早就已经上好了药。
热热的，闷闷的，还有些发疼。
她难受的溢出几声奶猫一样的叫唤，伸手抵在男人的胸口。
只这一声，就让男人身体发紧，理智再一次被冲撞着。
那吻顺着耳垂落在小姑娘的下颌，像是在品尝着一颗蜜糖般，每一吻都甜蜜至极，最后吻至她的唇边，却怎么也不去碰触那一抹嫣红。
含笑迷蒙着一双眸子，忍不住凑上前，却是被男人躲开，眼中添了困惑。
司斐伸手轻捧起女孩的面颊，声音带笑却透出沉沉的诱惑来，“妆会花的。”
他缓慢摩挲着掌心细腻的肌肤，那双眸子里聚了沉沉夜色，眼底却是藏着猩红野兽。
含笑皱起眉头，紧紧抓住男人领口的那几颗纽扣，含糊不清一句，“不会的……”
他压低了身子，凑到女孩面前，引诱一句，“不会什么？”
含笑抓着扣子的手一松，呼吸加重，忍不住地凑上前，环住男人的脖颈，声音里染了哭腔与委屈，“司斐……”
她软绵绵的一声叫唤，换来了男人无奈地叹息。
他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那颗鲜嫩多汁的果实，几乎只是刚触上就甜得令人发疯。
像是攀登的人爬至了峰顶，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一把推下。
“司斐，你……”落在耳边的娇软话语，还带着笑意。
司斐对上了自家小姑娘狡黠的目光。
第592章 以后你会知道
只是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勾起了男人的怒火，他将人压住，低头对上小姑娘故意嘟起的红唇，却是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含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男人的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反而是等到了额头的一个爆栗。
没敢用力，但即使这样，反应过来的含笑还是嘟起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喊疼。
倒在沙发上耍赖，蹭得一头黑发乱糟糟的，汗水都出来了，又眨巴着泪眼去看一旁的男人，“司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司斐正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口被扯开的纽扣，面上已经不见刚才的风光，彻底恢复了理智，只有那双眼里还带着未完全消下去的情愫。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声音冷静，“你晚归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
含笑坐起身，怀里抱着抱枕，气得腮帮子鼓鼓，“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啊。”
娇蛮得不行。
司斐侧目看过去。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以后绝不再犯。”含笑举手发誓，笑嘻嘻地凑过去抱住男人的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嘛？”
明明每一次都忍得很辛苦，她真的很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对司斐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想着，含笑的视线忍不住下移。
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男人给捂住了眼睛。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有些东西……咳咳……挥之不去。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季含笑。”
“哎，我在。”
她眨眨眼，细长卷翘的睫毛自男人的掌心扫过，像是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极其轻软的力道，却带起一阵痒意。
细细密密的自掌心蔓延至胸口，刚压下的疯狂又开始逐渐苏醒。
许久等不到男人的回答，含笑忍不住叫了一声，“司斐？”
司斐稍稍回过神来，松开手，站起身。
他只扔下一句话，“以后你会知道的。”
司斐起身朝着楼上走。
含笑反应过来，跳下沙发追了过去，抬头去看他，“司斐，你是不是生气啦？”
司斐垂眸去看面前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光着的双脚上。
没穿鞋，并拢站着，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还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小步。
司斐走去一旁拿了拖鞋，又牵着含笑的手坐回了沙发上，弯腰替她穿上，“没生气，只是有些人欺负了我娇养着的小雀儿，我得去处理一下。”
含笑一听就知道司斐话里的意思。
有些事情只是一个开端。
她坐在沙发上，抓住男人的手，仰头去看他，穿好拖鞋的小脚不安分地轻晃，面上笑容灿若桃花般，“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司斐把人圈在怀里，揉了揉女孩柔软的黑发，“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含笑点点头，又把自己埋进了男人的怀里。
*
林可柔那天在餐厅里等了江煜快一个小时，之后电话也打不通，还是被餐厅的侍应生提醒才知道江煜走了。
居然扔下她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走了？！
第593章 全换了
她什么时候在江煜那里受过这种气。
自她回国开始，只要和江煜见面，哪一次男人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有一点事情惹得她不高兴。
可是现在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餐厅里，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生气。
干脆冷了态度，好几天都没主动联系江煜。
她等着男人主动上门道歉。
林可柔被人宠惯了，即使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容不得她闹脾气也拉不下自己这张脸。
就连经纪人都看不下去了，劝了林可柔一句，“节目黑幕这件事网上现在是越闹越凶，甚至已经有粉丝和网友主动联合起来，要求公开真实排名，本来上面的态度就摸不清楚，现在再这么一闹，只怕真实排名公布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说是选秀了，就是对于娱乐圈里的那点事，一直都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的态度，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涉及范围太广，又是群情激愤的。
不管怎样，碍于网络上的压力，最后的结局都会对他们很不利。
“不行你就再去找一下江总，这件事只有他出面才能处理好了，对了，你之前见他，他是怎么说的？”
提起这件事，林可柔又开始胸口疼了，都是被气的，尤其是想起那些餐厅侍应生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缠烂打被人甩开的拜金女一样。
至于江煜的态度……
林可柔没打算把那天江煜的话告诉经纪人，反而发起火来，“你是我的经纪人，这些事情难道不该是你替我去处理么，每次都让我出面，我要你来干什么，还不如全换了！”
经纪人低着头，不敢反驳。
林可柔看到她这副样子就忍不住嘲讽一句，“还说是金牌经纪人呢，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经纪人心里也不舒服，若是换了她以前手下的艺人，哪个敢这么大声地和她说话，可顾忌着林可柔和江煜之间的关系，经纪人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选秀的黑幕一旦完全地被曝光出来，那么受影响的就不只是节目组，还有那些造假的练习生。
到时候不管你怎么洗都没用，因为这已经是锤死了。
要是名单还没公布，没有确凿的证据，还好让粉丝狡辩几句，可是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很不好。
林可柔骂了好一会才又冷静下来，“不管怎样，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经纪人不敢作声。
林可柔又看向她，“收拾一下，准备回剧组。”
《仙姝》的戏份她还没拍完，前段时间导演打电话过来催她也一直都是敷衍过去，等现在休息够了，才算是准备动身。
可是一旁的经纪人却没动，面色纠结，“阿柔，那边的意思是，你最近可能工作太多，让你先放一段时间的假。”
林可柔愣住，“你什么意思？”
经纪人眼神回避，“刚刚导演打电话过来，说……说你先不用回剧组了。”
之前是不愿回，现在却是不能回。
第594章 等到什么时候
经纪人明白，这种情况大概就是剧组那边打算放弃了。
毕竟这件事的影响太大。
林可柔冷笑一声，“好啊，事情都还没出来，一个个地就开始急着和我撇开关系了。”
经纪人只能劝一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等这个风头过去了。”
“等？”林可柔瞪着一双眼睛，“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让我看着她季含笑接资源接代言，我却只能蹲在家里？”
在录制团综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她这个C位有那个人放在眼里，甚至连座位都只能坐在季含笑的旁边，明摆着就是要踩她去捧季含笑。
只能说墙倒众人推。
虽然具体的消息还没有公布，但是之前经纪人为林可柔谈下的代言以及资源都被叫停，合作方那边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现在林可柔仅剩下的资源也是跟着团队来的。
这一次就算是她再不想也只能回去。
*
回到别墅里，林可柔主动从房间里搬了出来。
没去负一层的佣人房，反倒是和另外两个女生挤在一间房。
赵白萱站在二楼看得清楚，嗤笑了一声，“之前还说什么我不能和别人一间房，不然会睡不着的。”
她学着林可柔细细的语调，连表情也有三分的相似，颇具喜感。
李小琪是最先忍不住笑出声的。
赵白萱有看向一旁的含笑，“你猜，她会不会主动退团？”
含笑的目光落在一楼的林可柔身上。
她恢复得很快，光是从面色上丝毫看不出最近正被黑料缠身的模样，倒是人比平时好亲近了不少，主动给团里的其他几个女生送了礼物。
女生之间的友谊本来就来得很快。
有时候一个化妆品，一条项链就能换来。
但长久不长久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林可柔笑容多了，只是眼中长带的清高始终也散不去，这是她的骄傲。
含笑收回视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漫不经心，“退团倒不至于，不只是她自己，你信不信，要是你现在说要退团，她都能变成知心大姐姐来劝你。”
知心大姐姐？
赵白萱想到林可柔一脸殷勤地凑到自己身边，就忍不住地一身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可担不起，不过事情都闹得这么厉害了，她赖在团里不是应该会被骂得更凶吧？”
含笑放下手里的镜子，嘴边笑容意味深长，“她要是现在走了，不就是自己锤自己么？何况有问题的又不止她一个，她之所以会回来，不过是因为我罢了。”
“你？”赵白萱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是想说是因为自己太火了，所以网友们都在为你打抱不平吧？”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含笑挑眉，唇瓣轻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们维护我，自然还因为我这张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
并不是在录制期间，含笑卸了妆，可以说大多数时候，只要不是对着镜头，她总会以素颜示人，但即使这样，那张精致的小脸也挑不出一点错处。
第595章 公布真实排名
反而比起妆后的她更多了点青春稚嫩。
像个高中生，只有那双猫儿一样的圆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猫一样地慵懒高傲，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赵白萱无法反驳，只能妥协，“行，你美你有理。”
“瞧你这话说的。”含笑眉眼弯弯，声音透着愉悦，“我喜欢。”
赵白萱沉默的别开脸。
李小琪半天插不上话，总算有机会了，赶忙开口，“笑笑，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不笑的时候像天上的星星，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花儿绽放一样，不管怎样都很迷人。”
她一股脑地说出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含笑的超话里逛，跟着大家学习了不少夸人的话。
当然，她和他们不一样，这些话她可以当着笑笑的面说。
果然含笑听了很高兴，捏了捏李小琪的脸，“果然还是你的嘴比较甜。”
李小琪羞涩的红了脸。
赵白萱在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对谁都是这句话。”
含笑：“嗯，所以你吃醋了？”
赵白萱一愣，瞪了一眼含笑，说不出话来。
李小琪在一旁看看含笑又看看赵白萱，笑容逐渐呆滞，陷入了自己的各种脑补。
*
含笑因为接了很多资源和代言的缘故，待在别墅里的时间并不算多，偶尔回来也只是为了录制团综，更像是一个被邀请来的嘉宾。
但只要是她出现的时候，必定就是收视最高的时候。
偶尔几次两人之间碰上，林可柔面上的笑容都会变得僵硬许多，眼里的恨意倒是被掩饰得很好。
别墅里除了赵白萱之外的人她都在努力地和别人拉近关系，这段时间人缘倒是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一些。
但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周五晚八点，黄金时间，正是网络浏览量最高的时候，像是刻意选在的这个时间点，官方发布声明——《关于制作人陈泉等人票数造假一事，法院判决陈泉两年有期徒刑，罚款六万元，并公布受害者名单，及真实排名……》
在审讯的过程中，陈泉承认自己自第一季开录之前就接受了多家经纪公司的贿赂，并将出道位明码标价的出售，一些经纪公司也会购买主题曲舞蹈给练习生进行提前练习。
第一季中造假票数受害人共五人，其中两人在第二轮比赛时在节目组的插手干预下被迫淘汰，成团夜票数造假受害人共两位。
其中陆衡票数被压，原票数为八千三百六十七万零五十，钱浩原票数一千九百八十二万三千（已被淘汰）。
第二季中陈泉承认自己利用职业的便利，给众多经纪公司提供刷票便利，造成超二十次以上的票数造假，其中涉及金额最大的则是在成团夜当天进行的票数调换一事。
现在此公布，当日票数一亿三千二百一十八万零九十八票所有者为季含笑。
其中出道成员林可柔真实票数为五千三百八十一万零三十八（真实排名为第三）
出道成员罗静静真实票数为九百二十一万（真实排名12）
第596章 长文
出道成员何佳一真实票数七百三十六万零七（真实排名16）
与第一季相对比，第二季中，陈泉为了获得更大的收益，不再使用特权压票，而是将渠道提供给经纪公司进行刷票。
据统计，陈泉共从中收益资金五千万并接受贿赂调换第一名和第二名票数。
一篇长文，看得众多网友气愤不已。
——赚了这么多钱，还毁了这么多练习生的梦想，最后只罚款六万？！！震惊我了。
——就知道林可柔是抢了人家季含笑的票数，现在粉丝还有什么话说，还不快点出来给你家蒸煮道歉！
——真的就恶心我了，之前看着林可柔家的粉丝一天拿着一亿的票数来空瓶，真把偷来的东西当成自己家的啦，还真就粉丝随蒸煮！
——陆衡我的意难平，终于被正名了，你的第一当之无愧！
——说真的，这一次要感谢季含笑家的粉丝一直不放弃维权，不然这么多练习生的努力都被埋没了。
——果然是金钱当道，不过这件事至少给了大家一点希望，努力还是有回报的，真的暴风哭泣，我家笑笑，你终于拿回了自己应得的东西！
——林可柔出来道歉，退团吧！
——第二季的女团还有存在的必要么？一个团里有三个人的票数是造假的，还有罗静静和何佳抢了别的妹妹的出道位，真的不主动退团么？
——直接解散了吧，我家笑笑独美！
——没得原谅！欺骗观众！臭不要脸！
——不是谁家粉丝，纯路人，只是觉得这些练习生都是受公司的掌控，所以换票什么的也未必是他们自愿的啊。
——前面的别恶心路人了好么，说不是自愿的，受益的是不是他们？既然是他们就出来道歉？说不想出道那为什么要签约公司，参加节目？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不想吐么？
网络上对于刷票造假成员退团的呼声很高。
毕竟这个团也刚成不久，团粉的数量并不对，这个时候解散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可是官博上对于大众要求的退团却一直没有回应，最后一条微博还停在向网友征集团名。
不少网友还在底下刷评论“直接叫造假女团我看最合适”。
一时之间，网络上骂声一片，大多都是冲着林可柔来的。
毕竟和那些压票刷票的比起来，她偷取别人的成绩，还是一亿三千万的票数，的确是令人震惊。
是一些不混饭圈的唇路人听了都要惊讶的程度。
甚至还有人跑到林可柔的微博底下嘲讽。
——林可柔的不要脸是路过的蚂蚁都要恶心吐了的程度。
甚至于还有进阶版。
——林可柔的不要脸程度是路过的蚂蚁不仅要吐，还要三百六十度大劈叉，然后在地上用脚写出“皇族”两个大字的程度。
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林可柔看到的就是最近的这两条评论。
这也是点击率最高的两条评论。
网上光是关于这一次调查结果的热搜就有七条，甚至还有不少博主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全方位无死角的解读关于这一次换票事件。
第597章 彻底火了
林可柔彻底火了。
一如她之前所希望的，风头直接压过了含笑，却并不让她觉得有丝毫的高兴。
哪怕她已经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才知道内心是多么地恐惧和愤怒，甚至于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眼前只是一阵阵地发黑，却偏偏怎么也晕不过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她却依旧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死死盯着热搜里网友P出来的照片，是成团夜那一天的舞台，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被季含笑所取代。
而她却是被打上了“皇族”两个大字。
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季含笑，为什么你总要抢我的东西呢！”
她喉咙发紧，甚至能够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眼里已经爬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格外的恐怖，看着图片里的人像是看着自己生生世世的仇人一般。
每一次都是这样。
明明她从未将季含笑放在眼里，甚至还不客气地当面嘲讽她，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门外经纪人敲了许久的们都不见里面有回应，只好高声喊了一句，“阿柔，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们队里那两个刷票的成员都已经发表了道歉声明，我们团队已经帮你编辑好了一份，你看看什么时候发上去？”
像是爱豆社交账号一般都是交由工作人员打理的，如果爱豆本人需要发送什么动态都要现过问经纪人。
但是林可柔的身份和一般的艺人不一样，所以她的账号一直都是握在自己手里，即使平时需要发布什么动态，也是团队的人去问询问她的意见。
现在其他人的道歉声明陆陆续续都应出来了，林可柔又是其中最受瞩目的一个，如果一直不作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见里面没有回应，经纪人只好又敲了一次。
这一次，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巨响。
大门都被砸得晃动了几下。
经纪人收回手，面色也难看下来。
要不是之前和誉可娱乐签了合约，又碍于江煜的威压，她何必要对一个刚出道的艺人卑躬屈膝。
那一声巨响过后，里面又安静下来没过几秒，门被打开。
林可柔红着一双眼睛，像是刚大哭一场过，只是眸中神色实在是阴沉得可怕，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退团的。”
经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劝一句，“先把道歉声明发了，之后的问题大概需要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至于退团不退团的……”
她顿了顿，对上林可柔的视线，咽了咽口水，“阿柔，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在这件事情上，季含笑的态度很重要，要是她能开口说原谅你，后面的自然就好办了。”
林可柔话语平静得过分诡异，“你让我去求她？”
经纪人不敢点头，只能长叹一声，“其实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到底你这两年都签了约在组合里，我只是收到消息，因为陈泉已经被抓了，所以之后你们团队的运营会来一次大换血。”
第598章 躲不了的
“……具体怎样就要看新上任的团队经纪人什么态度，不过道歉是躲不了的。”
经纪人的语气已经算是委婉。
现场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开骂的网友里有大半都是再针对林可柔的，让她退团的呼声很高。
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道歉声明只是第一步，至于退团的事情……
因为《闪耀星途》两季开播的时间占了前后两年，唯一的区别就是第一季的男团只签了一年半的合约，现在也只剩下半年多的时间就到期了。
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李睿宸的道歉声明倒是来得很快，一看就是由公司代发的。
不过都过去一年了，陆衡的个人发展也很好，粉丝们大多是欣慰自家哥哥终于拿回了数以自己的荣耀，情绪反倒是没那么激烈了。
但是女团这边就不一样了。
从成团夜到现在也才之过去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大多数人都认为现在直接解散是对那些受害者最大的宽慰。
但因为女团运营团队更换的原因，所以团队官博一直没消息，大家就都把矛头对准了几个刷票的成员，让她们退团把位置还给别人。
林可柔的道歉声明是来得最晚的，看起来也和其他人的是一套公式里出来的，没什么诚意，大家骂得更凶了。
好几天热度也没下去。
一直到这天下午，新的运营团队到位。
成团两个月，女团的运营权被转移到了HQ娱乐的手里。
HQ娱乐在国外的名声很响，可以算得上是男团女团的发源公司之一，直到现在手里都还握着两个大热的男团和一个正当红的女团。
虽然来国内发展的时间不过两年，但是也已经培训出了自己的练习生，像是去年的男团里就有以为他们公司的艺人。
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成熟地去运营一个女团，所以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接下这块烫手山芋。
刚一上任，新到的经纪人就派人去通知了所有人过来开会。
新经纪人高琴四十出头的年纪，面无表情地往那一坐，是个干脆果断的女强人，气场很强。
事实上她不仅气场强，能力也强，二十年前就敢只身一人去国外闯荡，硬是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参与了当红男团的运营，甚至处理了好几次重大事故，直到今年才被HQ总部派到国内来管理这边的事物。
这是她在国内接手的第一个女团。
她往那一座，目光在其中三个人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含笑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曲指敲了敲门，即使是对着满是凝重的气氛也丝毫不受影响，“抱歉，迟到了。”
高琴认真打量了门口的含笑。
她手里资料最多的就是这位成员，没别的，就因为她红，有价值。
在她大的眼里所有的艺人都被标为了两类，有价值地和没价值的，待遇自然也会不一样。
尤其是含笑这张脸，比照片和视频里的看起来更加令她满意，立即就换了笑脸，“进来吧。”
第599章 当面道歉
人到齐了，高琴才直奔今天的主题，“关于网络上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看了，林可柔，罗静静，何佳你们三人刷票的事情已经彻底公开，网络上对你们退团的呼声很高，我想听听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被网上议论是一回事，现在被当着所有队员的面公开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自从刷票的事情被公开之后，队里成员看她们的目光就都变了，甚至连说话都少了。
罗静静和何佳又忍不住红了眼睛，只有林可柔一个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落在对面的含笑身上。
含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察觉到林可柔的视线，则是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
毫无恶意，纯真至极。
嘴无声地念了两个字，“加油。”
只是这一个表情就让林可柔感受到了身体的沉重，像是落进了沼泽地里，偏偏岸边只站着的人却是季含笑。
她想要求救，只能向她。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高琴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三人，“你们三个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罗静静和何佳对视了一眼，记者公司的吩咐，放低了姿态，站起身鞠躬，“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错误，影响了大家真的很抱歉，我们真心地和你们道歉。”
高琴又看向林可柔，“你呢？”
林可柔攥紧了拳头，只能硬逼着自己站起身，说了和两人一样的话。
高琴点点头，示意三人坐下。
其实这件事公司早就有了决策，虽然刷票这个黑点的确是在，但是也不失为一种流量，这个年代，只要有点击就能赚钱。
但高琴同样认为，在这个关头，最重要的还是含笑的态度。
今天混乱的局面是怎么造成的，含笑比谁都要清楚。
司家虽然势大，却鲜少有涉及娱乐圈的产业，若是含笑单飞，司斐完全有能力给她更好的资源，至于这个团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这是一片娱乐圈爽文，含笑一定会想也不想的接受，毕竟没什么比躺赢更舒服了。
可是不行。
林可柔恨她，越是恨就越是像那人。
她们生来就是对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要怎样去彻底摧垮一个人的理智，就像是林可柔在原剧情里对原主所做的事情一般。
团散了，等过不了多久，大众又会忘了这件事，以林可柔大的女主光环，她很快又可以卷土重来，那多没意思。
等着含笑回答的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
高琴也并不急着催促。
许久，含笑才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林可柔，“开直播会么？”
林可柔愣住，没反应过来，其他两人也是，但猜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含笑又继续道：“对着我说是一回事，但是相信大家更想亲耳听到你们的道歉。”
“季含笑！”林可柔攥紧的拳头落在桌面上，面色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觉得不够么？”
含笑眼中笑意更深了，轻飘飘一句，“是不够呢。”
第600章 踩在脚下
林可柔知道，季含笑这事在将她逼进死路里。
明知道她最在乎面子，却让她开直播对着所有人道歉，就连当初的道歉声明他都是犹豫了很久才发的。
直播？
季含笑真是疯了！
偏偏就是这个她厌恶至极的人，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底线上，一次次地摧垮她的理智，总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料。
但是对于直播道歉这件事，罗静静和何佳却是接受得很快，忙不迭地点头对含笑道谢。
现在就只剩下林可柔一个人还没妥协。
HQ娱乐公司独立发展，自然不用在国内看任何人的面色，高琴即使知道三个刷票的人背后多少有点背景，但是她经历多了，又怎么可能会有所顾忌。
既然团队里最赚钱的人是季含笑，那就顺着她的意思也没什么。
“既然含笑已经说了，你们三个就准备好，后天晚上直播道歉，正常直播不得少于半个小时，一定要让所有人看到你们的诚意。”
林可柔气得眼前发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含笑那张笑脸，像是对她的一种嘲讽，一如她当初高高在上的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现如今却彻底被她踩在脚底。
——你越是看不起谁，就越是被谁踩在脚底。
这句话，是赵白萱曾经对林可柔说的，现在却成了现实。
直播道歉的事情已经被官博编辑好发送，并且选定了队名——Smile
9。
队名来得十分潦草又随意，甚至之后还被网友笑称为“含笑团”。
毕竟就光是从这个名字都可以看得出新运营团队的中心都是放在含笑身上。
——这名字，说不是在讨好季含笑我都不信。
——所以皇族们都没退团么？不会又是黑幕吧？
——其实退团不退团没什么意义，这件事能够被曝光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是退团了这些皇族还不是照样发展。
——别人我不知道，林可柔说不定还巴不得退团，听说她和誉可娱乐的老总有关系，不然怎么会花这么多前给她换票？五千万，你们猜猜誉可占了多少钱？
——还有人记得《仙姝》么，这部剧不是定了林可柔作女主么，八成是要黄了。
——楼上的，《仙姝》已经发布声明了，将删减林可柔的戏份！我家影帝也是惨，还一次人情居然碰上这种狗X女主。
——有人关心财经新闻么，貌似这件事对誉可娱乐的江总还挺是有影响的，不然林可柔也不至于这么惨。
——说不定是誉可娱乐放弃林可柔了。
——不是说情侣么？不至于吧！
娱乐圈里风声四起，另外一边的江煜也过得并不好。
陈泉的事情一出，大家不用细想都知道，林可柔身后站着的就是誉可娱乐，再加上成团夜那一天江煜亲自露面，等于自己变相坐实了这件事。
买通制作人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林可柔一个刚出道的小艺人不可能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背后的公司。
这件事也直接影响到了江氏的股价，虽然不至于波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