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不紧张
孙雨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秦淮言倒是投来了视线。
梁语山稍稍抿了唇，好一会才又开口，“不紧张。”
一听就是谎话，声音都抖了。
李薇忍不住笑，但也没继续打趣梁语山，只是看着镜头里面色淡然的女孩，“她做得到的。”
临到歌曲的高音部分，所有的视线和镜头都落在了含笑的身上。
这一刻她是所有人的焦点。
她低着头，脆弱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散发着近乎发光的白，柔软的黑发散落，与那抹白形成了一种极致靡丽的美感。
令人呼吸一滞。
是一种很空灵的嗓音，裹着雨后的湿气又披着晨起时的第一抹阳光。缓缓流动的溪水自山间而来，最后汇聚在顶峰。
高傲的天鹅在暴雨之中前进，奋力地挥舞着翅膀。
天空之中，惊雷闪现，巨大的碰撞声砸落在山间。
银河飞泄，水面炸裂。溅起的细小水珠滚落在花心里，顺着柔软的花瓣落下，最后又汇聚在一滩小水洼中。
那一滩小水洼倒映着整片天空。
繁茂的树林，娇艳的花朵，散落的羽毛。
带走了最后一抹温度。
含笑用自己的方式将这首曲子重新演绎出了风格。
如果说原曲唱的是天鹅自洁，不愿同流合污，那么含笑唱的就是与之争斗过后的坠落。
向着死亡，却披戴昨日生机。
含笑只用一场表演就狠狠地打破了那些质疑她的声音。
场下只是安静一瞬，紧接着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杨简带了个头，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喊着含笑的名字。
舞台之上，含笑只是微微勾唇，带着自己的队友鞠躬道谢。
所有人都是喜极而泣，队友们有些狼狈的背过身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只有含笑始终都带着笑。
纯澈，妩媚，带着震撼人心的美。
是歌曲赋予她的，也是她赋予歌曲的。
“我一定要给她写歌。”这是梁语山的第一反应。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比往高上不少。
坐在旁边的孙雨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但还不等她说什么，梁语山就冲了出去。
一副入了魔的模样。
秦淮言担心出事也赶忙跟了出去。
李薇微微一笑，看着孙雨，“孙老师，看来还是我的眼光比较好。”
孙雨面色惨败，手中的纸张早就被她蛮力抓破。
*
梁语山追着去了后台，却发现含笑的采访早就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同组的女生还在开心地聊天。
组内测评，含笑以208的高分稳居第一，本人却没了踪影。
梁语山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含笑呢？”
他看向一旁的几个女生。
女生们面面相觑，摇头。
她们也不清楚含笑去哪了。
正好这时候秦淮言也走过来问了一句，“季含笑在哪？”
又……又是来找季含笑的？
梁语山看中含笑的演唱水平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秦影帝又是怎么回事？
在节目里秦淮言一直都是一副淡淡然如隐士一般的温润，没有特别的偏向谁，也没有特别地针对谁。
第362章 都在找
可以说在严格的练习生活里，很多练习生都把秦淮言当作了天上的那一抹月，只要看上一眼好像疲惫都少了。
可是现在秦影帝却一副着急的模样要找季含笑……
众人疑惑了。
林可柔是最先忍不住的，站起身，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秦淮言，“秦老师，季含笑采访完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她说完，微微一笑，一双杏眸好似含着欲语还休的情愫，偏偏面上还是一副优雅大方的模样，叫人看不出端倪。
赵白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转过脸。
秦淮言只是淡淡一瞥，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眼神微变，终究还是归于一片冷漠，“既然这样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大家加油。”
“谢谢秦老师！”
“秦老师慢走！”
“秦老师明天也要来看我们啊！”
大家都站起身来欢送，只有林可柔的面色有些僵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淮言走了，顺带把依旧不死心在找人的梁语山也给带走了。
梁语山还有些不甘心，抓住了路过的工作人员打听含笑去了哪。
工作人员摇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梁语山只在写歌上有天赋，对于人际交往一窍不通不通，情商基本为零自然是看不出工作人员眼里的深意。
秦淮言却是反应过来，笑问了一句，“是有人把季含笑叫去了？”
“秦老师，您就别问了，我们也不好说。”工作人员讪笑，摸了摸鼻子，“大概是去找自己的朋友了吧。”
梁语山皱眉，语气不太好，“什么叫大概，这么大个人去哪了你们都不知道？”
练习生表演完之后按照流程应该先是接受采访，然后再回到后台听制作人安排明天的事情，宣布一些流程。
虽然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没有特别原因一般是不允许缺席的。
可是工作人员说的话就显得很微妙了。
秦淮言反应过来，眸中神色微顿，面上的表情也比刚才稍冷了。
工作人员陪笑，“既然两位老师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制作人那边还等着我呢。”
*
月色将近，拉着天际的那一抹黑泼满了整片天空。微风轻拂带来些许海水的咸腥味，海浪翻滚，隐约传来大人孩童们的欢笑声。
男人站在岸上，幽深的双眸映着那抹月光便好似那一抹弯月落在了海水中一般，寂静不可闻声，神秘而危险。
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男人没回头，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猜猜我是谁？”
穿着平底鞋的小姑娘只到男人的肩头，有些费力地踮起脚尖从后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狭长双眸轻抬，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小姑娘没忍住，笑出了声。
司斐抬手，握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抓在掌心轻捏了捏，声音带着点烟熏过后的暗哑，“无不无聊。”
“不无聊。”
含笑瘪瘪嘴，被男人拉着绕到了他面前，眼眸轻眨，“司先生，你来看我表演啊？”
第363章 路过
月下美人，姿态含羞带色，眉眼之间却满是灵动狡黠，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像是初化人形的狐狸般，不谙世事却又明媚妖娆。
男人抬手，轻抚上那张瓷白娇嫩的小脸，自眉尾滑落，落在面颊上，对上女孩越发得意的笑容，手上稍稍用力。
轻捏住那一抹软嫩，语气故作冷漠，“只是路过。”
“路过？”含笑伸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腰身，声音里揉着细细的笑意，“几百公里的路过，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她顿了顿，纤细的手指绕着男人的领带，嫣红唇瓣上扬，声音娇媚，“司先生，你总是这么——口不对心。”
司斐皱眉，黑眸沉沉，凝视着怀中的少女，手上的力道稍稍收紧，那张娇美的小脸便在他的手里稍稍变了形状，“今晚那首歌，你自己选的？”
“是啊。”脸被捏着，含笑只能含糊不清的一句。
她赶忙抬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背，声音带着恼怒，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你快放开，我妆都花了！”
小姑娘涨红了一张小脸，桃花般的娇艳，嫣红的唇瓣像是一颗待采的樱桃，跪着一层光泽，越发地引人采撷。
只是一眼，便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咬下去。
司斐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湿热柔软的触感自唇上传来，还带着一阵细细的疼，那疼过后又是阵阵的酥麻，传遍全身。
“你咬我……唔……”
女孩的控诉还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一片无力。
男人黑眸沉沉，目光幽深却专注，映着怀中人那双惊愕的黑眸。
他敛眸，伸手覆上了那双黑眸，遮挡住了怀中人的视线。
辗转反侧，深入浅出。
连日来心口那抹烦躁就像是逢了春雨般，浇灭了火，余温却又闷得人难受。
司斐下意识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揽着那一抹纤细柔软的要职，就像是稀世的珍宝般，连带着动作也缓了下来，带着一抹虔诚。
末了，他退开些许，看着怀中人那双因为急促呼吸而泛着水光的眸子，眼中簇着笑意，“表演我看了，很精彩。”
夜幕下的男人五官轮廓看不真切，唯有那双沉沉黑眸，倒映着怀中人，便像是海面映着新月般。
含笑的双手就抵在男人的胸口，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心下强有力地跳动，先前还映着水光的眸此时却是透着灵动，“我的表演当然精彩啦，台下的粉丝叫的都是我的名字，那么多人一起夸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可高兴了。”
小姑娘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尾巴像是要翘到天上去一样。
脸颊两边的软肉稍稍鼓起，笑眼也如新月一般惑人。
司斐把人拉近怀里，对着瓷白小脸上的那一抹艳色轻咬，“原来我的雀儿这么受欢迎。”
语调平缓，带着男人特有大的磁性沙哑，裹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清冽却又富有侵略性。
含笑正高兴着，想也不想回了一句，“那是当然。”
她说完，便觉得男人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第364章 有我多么
力道大的她差点叫出来，连带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透着危险。
含笑后知后觉，赶忙攀上了男人的脖颈，撒娇讨好，“其实我还是最想给司先生一个人表演的，你喜欢唱歌还是跳舞啊，只要你说我都照做。”
小姑娘叫声软语的讨好听的人心软成水。
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女孩的下巴，轻轻一捏，往上抬，“这张小嘴，惯会哄人。”
含笑依旧笑得娇美，“司先生，那你不喜欢么？”
男人一双黑眸幽深如海。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仿佛连四周的空气都焦灼起来，缠绵的热意，他低头，抵着怀中人的鼻尖，距离无限拉近，“不止这，哪都喜欢。”
落在耳边的话也似染上了那一抹灼人的热意。
含笑娇笑一声把自己埋进了男人的怀里，难得的娇羞。
男人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极有耐心地抚摸着女孩柔软的黑发，一下接着一下，黑眸凝视着远处的阵阵海浪。
夜色孤寂，海风却很温柔。
含笑从怀里抬头去看男人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在夜色下似乎透着点惑人的妖异。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孔。
若不是司斐身居改为又手段狠辣，想必这样的一张皮囊一定会引得很多人的觊觎。
含笑又想到了自己当初调侃司斐的那句话。
有这么一张脸，富婆都该是按批来换的，就是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住。
含笑的视线下移，逐渐放肆。
下一秒，头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凉意，“在看什么？”
被抓包。
含笑面不改色，眼中流光一转，透着风情，声音却是软糯的，“司先生，等以后挣钱了我包养你啊。”
司斐凝视着她，“你打算怎么赚钱来养我？”
“是包养！”含笑拍了拍男人的胸口，强调，“等我出道了肯定有很多人找我拍戏，放心，我一定是个敬业的演员，到时候肯定能挣很多钱。”
司斐轻笑，摩挲着女孩娇嫩的面庞，薄唇勾起弧度，“拿别人的钱来养我？”
“是包养！”一字之差，含笑格外地在意，“怎么又是拿别人的钱了，明明都是我赚的。”
司斐垂眸，目光格外幽深，语气却是淡淡的，“你能赚多少钱？”
含笑被问住，抿唇，腮帮子鼓起，张张嘴。好一会才语气坚定地开口，“能赚很多。”
司斐轻笑，“有我多么？”
含笑愣住。
定定地看着男人眼中的笑意。
就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作为司家的掌权人，司斐接手司氏集团的短短时间里早就实现了身价翻翻，不论是他自身的资产还是司氏现如今的价值，这些都是不可估计的。
所以说要富过司斐，真的是难如登天。
小姑娘似乎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大概是觉得自己包养对方的愿望落空了。只是愣愣地盯着男人看。
司斐只觉得好笑，刚准备开口，就见小姑娘红了一双眸子。
说哭便哭，水一样的人。
他在心里叹气，手上动作却是毫不含糊地把人抱进怀里，“好好的又哭什么？”
第365章 是不是嫌弃我
小姑娘紧紧抓着司斐胸前的白衬衫，声音带着哭腔，控诉，“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没钱了？”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司家二爷也被自家小姑娘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问住了。
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但就是着反应的几秒却被含笑当成了无声的默认，她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捂着嘴，摇头，“果然，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只会看钱，除了钱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她哭诉着，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就让人心疼，“可怜了我一腔真情全都喂了狗。”
司斐抿唇，沉默许久。
他要是再看不出自己小姑娘是在演戏就真的有问题了。
只是控诉是假的，眼泪却是真的。
司斐垂眸看着自家小姑娘，“别哭了，妆都花了。”
一句话，瞬间就止住了含笑的哭声。
她着急忙慌地翻着自己随身的小镜子，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似乎是因为眼前蒙了一层水雾，动作都慌乱起来。
司斐无奈，轻叹一声把人拉住，自己惹哭的自己哄，“妆花了也好看。”
含笑看他，抽了抽鼻子，“真的？”
司斐点头，捡了她爱听的话哄，“真的，全世界都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恃宠生骄大概就是给含笑量身订造的词。
哪怕是平日里性子再娇蛮无理，但只要听见有人夸她漂亮，什么毛病脾气都没了。
果然，哪怕是再傲娇的兔子都会被胡萝卜给收买了。
司斐抬手抹去那张小脸上的泪痕，牵起她的手，“好了，哭完了带你去吃晚饭。”
含笑跟在男人身后，每一脚都踩在了男人的影子上，玩得不亦乐乎，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又别样的软，“是烛光晚餐么？”
司斐捏了捏掌中的柔软，点头，“是。”
含笑满意了，彻底的破涕为笑，整个人都缠了上去，把自己往男人怀里塞，“司先生，你真好。”
他把怀里的人塞到了副驾驶上，又亲自系了安全带。
汽车发动，彻底远离了那一片海岸，也远离了沙滩之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只有徐徐海风吹来，铺在面上，柔和得令人心醉。
含笑趴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碎发有些凌乱的在面上飞舞着。
司斐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好一会，身旁传来女孩特有的娇软嗓音，伴着寒风落在耳畔，“司先生，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她还记着这件事。
司斐的领带早就被含笑之前的动作给扯乱了，他干脆就扯开扔在了一边，领口隐约可以窥见一片略显苍白的肌肤。
等不到男人的回答，含笑又转过了头，“司先生，是有人让你不高兴了么？”
她似乎要问到底。
骨节分明的手轻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敲。司斐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红绿灯。
男人没转头，有些刺眼的红色灯光落在男人的黑眸之中，平添了几分的戾气，“没有。”
含笑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些不安分地扯了扯男人的白衬衫，“没有不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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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怎么学我
司斐轻启薄唇，冷冷的一个字，“嗯。”
“哎呀！”含笑皱眉，收回了自己的手，黑眸里又是不满又是困惑，“我还以为口是心非只是我一个人的特权呢，怎么司先生也学我啊。”
司斐嘴上说着没有不高兴，但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凝结成冰。
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一样。
其实那天电话里表露自己的情绪之后司斐就后悔了。
年少时期的日子并不好挨，在被司老爷子接回司家之后，司斐就从一个地狱被打入了另外一个地狱。
作为私生子的生活，侮辱和谩骂接踵而至，从未停息过，不论是谁看到了这样狼狈的一个人都想要上前来踩一脚。
可即便是如此司斐也从未对外展露过任何自己的情绪，最多的时候只是沉着一张脸，只有眼底的戾气越发浓郁。
可是那一日再对上江煜刻意的挑衅。
哪怕明知道着只是最上不得台面的挑拨离间，他还是失去了大半的理智，任由心底那股偏执暴戾的树苗疯狂生长，紧紧包裹着整颗心脏。
是抑制不住地占有。
尽管将人圈在身边的想法一直都有，可那却是司斐第一次告诉含笑。
本以为会换来小姑娘的恐慌或是逃离，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当一个坏人的准备，可是……
自家的小姑娘似乎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那张小嘴的确是让他爱恨不得，欲罢不能。
一路上司斐都很沉默，司斐不说话，含笑也开始发脾气，环抱着双手，侧头不再去看司斐。
时不时地还要哼哼几声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依旧很不好。
一直到下了车，司斐主动绕到副驾驶给含笑开了门，语气似乎有所软化，“还在生气？”
含笑撇过头，不去看他，腮帮子高高鼓起，还嘟囔了几句。
小猫叫唤一样，司斐听不清楚，左不过就是些骂他的话。
他摇摇头，伸手去拉车里的人。
车里的空间有限，含笑避不开，司斐单手就轻易地擒住了含笑的双手，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就把人整个拉入怀中，“自己说的要吃烛光晚餐，这会到了地方怎么又不下车了。”
挣扎之间含笑的脸上又染上了两抹红晕，连带着眼角都抹上了一层绯红，声音里带着怒气，却更像是在撒娇，“那你告诉我，你打电话那天为什么生气？”
司斐把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四下无人，他也并不避讳，鼻尖轻触鼻尖，微凉的细腻触感。他眉梢轻挑，“真想知道？”
含笑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抬头对上的便是男人光洁流畅的下颌。
她心痒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感颇好，点点头，“想知道。”
司斐并没有拦着含笑的小动作，反而稍稍低下了脑袋让她摸得更顺手，淡淡开口，“我见了江煜。”
话音落司斐便感觉怀里人身体的一顿，连带着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
他不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凑到那只莹白娇软的耳朵旁，低声一句，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你猜他都和我说什么了？”
第367章 我不喜欢他的
含笑久久没有作声。
司斐轻笑了声，那笑意却透着点寒凉。他伸手，捧起怀中人一张娇俏的小脸，黑眸沉沉，冷冷道：“怎么不说话了？”
含笑咬唇，定定地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想要转头却又动不了，呐呐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气不过，又补充了一句，“司先生神通广大，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何况我说了司先生也未必会信。”
四周安静得很，司斐心里烦躁，面上却是一片冷漠，对上小姑娘那双纯澈的眸子，起初只觉得干净得一尘不染，一眼便可以望到底。
他以为自己了解她的，“我想听你自己说。”
她挣扎了几下，想要逃离男人带着压迫性的禁锢，却是徒劳无功，干脆闭着眼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是啊，江煜是我的前金主，我爱他爱了两年，心甘情愿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当替身，分手的时候我哭得肝肠寸断，天天都盼着他回心转意，不过他是个渣，玩弄了我的感情就把我给踹了。”
她闭着眼没看到男人越发深沉的黑眸，但能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的凌厉。
的确。
含笑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的在司斐的心脏划破一道道血痕，本就是疼痛难忍，偏偏她还只挑着同一个地方下手。
只有司斐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关了只野兽，钥匙就握在自家小姑娘手上，她的随意一句话都能让他心里的野兽愈加偏执疯狂。
他甚至在想把自家雀儿的翅膀折断，然后就这么关在笼子里。
管她心里爱着的是谁，就这么关着一辈子。
让她只能陪在自己身边。
不会有别人。
不会。
他垂眸，眼底投下的阴影模糊着眼里的暗潮汹涌，直到他下定决心的前一秒，耳边划过一道细细软软的小嗓音，如上好地天鹅绒般。
她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轻轻低喃，“司先生，我不喜欢他的。”
含笑有些无奈，总觉得这个时候更加适合来一句“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可是她有一种直觉，要是真的这么说了自己可能会“死”得很惨。
而且大概率是在床上。
男人被安抚了下来，紧皱的眉头松开，像是只被顺毛了的狮子，面上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只是看起来依旧很冷漠，嘴角的弧度却是有些压不下，轻咳了声，“其实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我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
含笑眨眨眼，“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突然就觉得江煜这个人也不错，虽然渣是渣了点，可是长得好啊，还有钱。”
司斐的面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再有钱能又我有钱么？”
含笑忍不住笑，抬头看着男人那张过分俊美却阴云密布的脸，“司先生，你该对自己的颜值自信一点的。”
光是看着那张脸，就足够让含笑蠢蠢欲动的了。
或许连金莲也不知道，含笑当初会找上司斐，最开始便是因为那张脸。
毕竟食色性也。
第368章 一直等着
男人好女色，却不知道，其实女人也最好男色。
尤其是司斐这样的。
司斐牵着自家小姑娘的手往餐厅里走，淡淡一句，“肤浅。”
“怎么肤浅了？”含笑说，“难道司先生当日不就是因为我这张闭月羞花，国色天香的小脸才会和我搭话的么。”
她说完，凑过去，柔软的脸颊在男人肩膀蹭了蹭，一副乖巧的小猫模样。
司斐伸手把她的脑袋推开些，“自恋。”
含笑也不恼，面上尽是小傲娇，又凑了过去，“是啊，我可自恋了。”
这一次司斐没再推开她，两人姿态亲昵。
远远地看去，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是登对不已。
*
秦淮言独自在大楼外等了很久，就坐在车上。
他不发话，司机也不敢开车，正好这段时间经纪人忙着谈几个合作没时间一直守在秦淮言身边。
已经接近零点。
时间一到就是大楼宵禁的时候。
节目组对于练习生偷跑出去的事情是绝对的零容忍，一旦发现最严重的有可能要求直接退赛。
月上柳梢头。
凝视着无边月色，秦淮言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白色丝绸蝴蝶结，沉思着什么。
直到看到不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男人的手猛地收紧。
车门打开，司机还来不及问一句“去哪”人就已经大步走远。
含笑没让司斐送她到大楼下，是自己走回来的，距离不算很远。
路边冲出一道身影，直直的挡在含笑面前。
含笑看着面前的人，皱眉，“秦老师，有事么？”
从大楼里出来，秦淮言在外面瞪了含笑将近两个小时，直到所有的粉丝都退场了，他也依旧没有离开。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尽量温和着自己的语气，看着面前人的双眸，“你去哪了？”
含笑稍稍舒展了眉头，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去了哪里貌似和秦老师没什么关系吧？”
女孩眼里的疏离只让秦淮言觉得心凉，连带着嘴角的弧度都变得牵强起来，“节目组有规定，擅自外出……”
“会被要求退赛。”他顿了顿，然后直直的对上含笑的眸子。
像是衣着单薄的人顶着寒风走在雪地里，扑面而来的风，是蚀骨的冷。
“秦老师大可以去举报我。”含笑环抱双臂，稍稍勾起唇角，“你可以看看我会不会被退赛。”
有金主撑腰——真的爽。
退赛？
只要司斐不发话，就没人敢不识好歹。
含笑丝毫低调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话语里尽是小傲娇，眼角眉梢之间都带着浓浓的张扬笑意，却并不惹人厌。
她生得好，瓷白小脸，灵动双眼，哪怕是使小性子也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只是含笑的话却从某个角度印证了秦淮言心中的猜测。
他想起了工作人员漏洞百出的话，心中更是沉了几分，阵阵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指尖。
指尖一松，手中原先紧攥着的东西掉落出来。
白色丝绸蝴蝶结的发饰，底下缀着流苏，镶嵌着水晶，在月色的光晕之下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第369章 相信我
含笑微挑眉头，刚准备伸手捡起来就被秦淮言抢先一步。
她也不恼，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不到秦先生还有收藏女生私人物品的习惯。”
那个发饰是含笑今天上场前戴的。
来录制前杨简买了一大包塞给她的。
当时的语气还颇为埋怨，“既然小裙子不能穿，戴几个漂亮小夹子总可以了吧？”
但其实含笑从录制到现在因为要训练不方便也没戴几次，直到今天一共表演她才突然想起。
此时的秦淮言抓紧了手中的发饰，丝毫想要归还的意思都没有。
含笑也不在意，摆摆手，“算了，送你了。”
从秦淮言身边路过的瞬间，含笑只觉得手腕上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逼到了墙边。
是个死角，除了头顶的月亮和远处的路灯，再无旁物。
含笑将自己的手腕从秦淮言的手中抽出，面上已经带上了冷意，“秦老师这又是什么意思？虽然现在不是光天化日，但是你这么做也不太好吧？”
冷漠的语气让秦淮言伪装着的温和面具寸寸碎裂，“含笑，你就非要和我这么生疏么？”
含笑看他，“不然呢？秦老师，我们很熟么？”
满打满算下来，真正意义上也不过只认识了一个月。
她潋滟着流光的眸子也似月光那般的冷，每一个眼神都勾动了秦淮言心中的那根弦，他眸中流露出悲痛。
清朗和煦的嗓音也覆上了一层沙哑，“含笑，你不会懂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会伤害你。”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虔诚，“你可以相信我。”
他不是在说谎。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伤害含笑的人太多太多，就像是前世那般，只是因为爱错了人便白白被人践踏了真心。
他们都是可怜人。
只有他一个人真正的懂含笑，至于其他人，都有可能伤害到含笑。
只除了他。
四目相对，含笑眸中神色微动，嫣红小嘴微张，似乎是因为面前男人突如其来的隐晦告白而变得有些呆愣起来。
铣床卷翘的睫毛轻颤，她敛下双眸，面价值上飞起两抹晕红，“阿言……”
秦淮言只听得这声音如秋水一般的细软，像是要流入他心间一般，眸色当即就柔和了下来，喊着情愫，“含笑，你……”是不是也还爱着我？
话还未说完，胸口便传来一阵轻柔的推力。
看似力道很小，却将秦淮言推得狼狈地后退了两步。
但即使如此男人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身上的气质从容温和，眉头轻蹙，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含笑环抱双臂，面上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番羞涩柔情，反而噙着笑意，“阿言？我听林可柔都是这么叫秦老师你的，我就想着试试，果然你很喜欢呢。”
秦淮言有些错愕，赶忙解释，“含笑，我对林可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打住。”含笑说，“你对谁怎样你觉得我会在乎么？我只是希望秦老师别再对我说这些似是而非让人误会的话。”
第340章 换我来
秦淮言挡在面前，含笑便再次伸手把人推开。
她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含笑，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漆黑的夜里，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但细细去听又能听到丝丝的颤抖。
他在害怕。
含笑没回头，“秦淮言，你也说了，只是如果。”
说完，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楼。
含笑走了，只剩下秦淮言一人独自站在夜色之中。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夜色更浓了。
站在星光顶上的人享受着所有人的追捧与热爱，但却没人知道这样的秦淮言的内心早就被一片虚无的黑暗所取代。
那些曾经说着要陪伴着你的粉丝终究会离去，所有人的热爱都会冷却，甚至于化作无形的刀剑给他带来满身的伤痕。
在那样不堪的前世里，秦淮言之所以会将季含笑视作自己唯一的光也正是因为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女孩的心中依旧有他。
她是爱她的，至死不渝。
所以他追寻着她，曾经以为这算不上爱，现如今……
他想，他可能真的对这个女孩动心了。
或许是再次见到她的第一面，她睁开迷茫的双眼，睡意朦胧地朝着他露出了笑容。
那一刻，心里便埋下了一颗种子。
当晚，微博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热搜。
#秦淮言秒删#
说是秒删，但其实前后少说也隔了又两分钟。
不少网友都截了图。
——这一次，换我守护你。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被网友们脑补出了一万字的言情小说大纲。
甚至已经有营销号编出了一长串的故事，什么“影帝与旧爱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前女友再爱我一次”，更有甚者直接联想到了“娇妻带球跑”的故事。
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粉丝们是一定不买账的，不过也有理智粉觉得秦淮言这个岁数谈一次恋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然而正当大家讨论激烈的时候，那条动态就被删除了。
这才有了#秦淮言秒删#的热搜。
这么一删就更要引人遐想。
公司也没出面说明什么，只有粉丝急得跳脚。
5G冲浪的含笑自然也没错过这一条动态。
没人比她更加理解秦淮言这句话的意思。
金莲挠挠头，“主人，秦渣渣是在说你么？”
含笑撑着脑袋，两只脚在空中晃荡着，“也有可能是在说你。”
金莲愣住，然后抖了抖身上的毛，“不了不了，和秦渣渣这么一对比，我突然觉得隔壁家的大郎都好了不少。”
“大郎？”含笑转头看着一旁的金莲。
金莲还在咬脚，含糊不清一句，“是啊，它是个隔壁家的系统，是一只黑猫，仗着自己毛多比谁都傲，谁都不放在眼里，气死我了！”
含笑勾勾唇，念了句，“金莲，大郎，有意思。”
金莲没听清，“主人，你说什么？”
含笑摇摇头，又问它，“这段时间没直播。”
“没有。”金莲晃晃脑袋，又抓了抓耳朵，“这段时间帝国有些不太平，好多娱乐项目都暂停了，连咱们的星际直播都被暂停了。”
第371章 首次排名发布
这一停也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直不播了也就意味着赚不了钱。
赚不了钱也就意味着回不了家。
金莲逐渐暴躁，追着自己的狗尾巴咬，“都怪那群流浪者，要是让我回去了，一定要左一脚又一脚把他们踢回老家！”
“流浪者是没有老家的。”含笑靠在床头突然飘来一句。
金莲停下动作，跑过去，“主人，你怎么知道的。”
含笑专注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翻了页，“多读点书吧，小傻子。”
金莲眨巴三白眼，想不通。
流浪者之所以称之为流浪者就是因为他们居无定所，只能在星际四处流浪，这也是为什么帝国皇室几次都无法剿灭流浪者的缘故。
不过最近流浪者倒是有意向选一个星球“落户”。
都是一群无家可归之人，在哪定居都无所谓。
*
一公之后就是第一次顺位发布，也就意味着将有一半的人会被淘汰。
一公就像是给一百位练习生编织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
清早。
公布排名的当天所有人都被允许换上了统一的制服，而不是之前的等级制服。
排名公布全程在线直播。
偌大的摄影棚被分成了两块地方，左边是排列整齐的座位，一共一百个，另一侧则是眼熟的金字塔座位。
一共只有六十个。
一次性淘汰四十个人。
——这淘汰人数都快有一半拉吧？好残忍。
——为什么不能一百个妹妹都出道啊！真的都是为梦想努力的女孩子！
——大家都是为了梦想拼搏，所以某些皇族可以主动退赛么？
——纯路人，问一句，皇族是谁？
——谁第一谁就是皇族呗，之前靠着刷票抢主题曲C位真的不要脸，说的就是某神颜家的粉丝。
——含笑的主题曲C位名副其实，某家从初舞台就开始拉踩的要不要脸。
——披皮黑们可以再恶心一点么，故意拉踩有意思么？
——我家的柔柔大小姐今天真是太漂亮了，一定要C位出道啊！
宣布排名的依旧是秦淮言。
他站在最中间，依旧是那般翩翩君子的模样，只是面上却比以往多染上了一层疲惫，但若是不细看还是很难看出来。
公布进程过半，已经有练习生开始忍不住地流泪。
前六十的位置已经去了一半，有些练习生都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排名不算好。
含笑虽然是个人练习生，但是因为司斐的缘故，制作人吃一堑长一智，没敢再刁难含笑，连带着之前偷偷摸摸做的压票也给叫停了。
只不过到底还是停晚了。
含笑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灯光打在那张精致娇美的容颜上，隔着屏幕都能百分百感受到的“美颜暴击”。
她越是这样耀眼，就越发衬托得一旁的林可柔有些清粥白菜的感觉，五官过于清秀，又化了不适合自己的浓妆就更加拉低了本身的颜值。
排名宣布已经到了第十二位。
出道位一共九个，第十位到第十二位都是很有可能再次冲进出道位的人选。
三个排名由梁语山宣布。
第372章 不是第一胜似第一
梁语山拿到排名的那一刻面色就有些不太好，哪怕是对着镜头也直接皱起了眉头，“这个排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直白地问出来。
监视器后的制作人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当然知道是有问题的，最怕的还是那位小姑奶奶找他秋后算账。
含笑像是已经有所察觉一般，转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制作人吓得手里的盒饭都翻了。
——梁语山这副模样是排名出问题了么？
——是有人被压票了么？
——八成就是黑幕了，初舞台的时候大家都见过了。
——我赌一百包辣条，被压票的是季含笑。
——季含笑不是皇族么？还会被压票么？假的吧，我觉得是林可柔，毕竟她的排名一直很高。
——只有排名一直很高的人突然排名低了才会引人怀疑，心疼我家柔柔，皇族没有心！
梁语山再三和工作人员确认了排名没有问题之后才不得不宣布，“季含笑，第十二名……”
话音落地，满室寂静，过后便是窃窃私语。
连秦淮言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转头和梁语山确认之上的排名信息。
只有含笑一个人接受得很快，没有很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只是起身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旁的林可柔一眼。
林可柔面上堆着假笑，“恭喜你。”
含笑点点头，“谢谢。”
——季含笑的排名是不是低了啊？
——真的吐了，之前一直骂人家妹妹是皇族，你见过哪个皇族被压票的。
——之前说被压票的是林可柔得滚出来打脸！
——林皇族还要人锤么，初舞台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秦影帝一副被绑架的模样，还好意思说别人。
——绝，第一肯定是林可柔！大家等着看吧，皇族无疑了。
含笑走到舞台中间，拿了麦克风，站在聚光灯下，整个人都神采飞扬，“首先很感谢我的粉丝们，就在今天，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我很迫切地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没有粉错人！不，是粉错脸！”
底下的工作人员疯狂举牌示意，“说感言！感言！流眼泪！”
含笑视若无睹，继续我行我素，“这个第十二让我们忘掉它，你们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我在门面评选里夺得了第一名。虽然投票的只有练习生和导师们……”
弹幕已疯。
——为什么突然说到门面票选了？
——绝了，妹妹这是在正面刚皇族么？
——季含笑自信过头了吧，门面就是选着玩的，她还当真了，吐了。
含笑自动忽略屏幕上飘过的弹幕，又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我就是第一名！我爱自己的脸，不仅仅是因为它美丽，更因为它就是我的脸，我用心去对待它，照顾它，它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不论别人赞美也好，诋毁也好，我始终爱它，希望你们也和我一样，”
“把爱分给别人或许会被背叛，但是分给自己，你得到的只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你！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所以，放开手去爱自己的脸……咳咳，爱自己吧！”
第373章 一样自信么
——和季含笑一样自信么？
——让她说的是第十二名的感言，她怎么跑题了，输不起啊？
——妹妹没输，是皇族不要脸，充钱还压票！
——妹妹美颜盛世，我爱了！
——我觉得没说的挺好的，现在人都太外貌焦虑了。
——对啊，用心对别人说不定会收获一片青青草原，但是用心对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不是更好么？
话题越跑越偏，一个第十二名的感言硬生生被含笑变成了第一名的获奖感言，偏偏还没有一个人上去打断她。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还听得挺认真的。
林可柔都快要气炸了，她早就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排名，本想着今天好好打脸季含笑的，谁知道这个贱人居然给她来这一出！
含笑转了个身，面对另外一个镜头，面容娇艳如花一般，微微一笑便是倾城容貌，“我知道，我就是最好看的。”
她还是那么的自信，直到走到座位上，镜头都一直对准了含笑。
黑粉们都被含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
这……这要怎么黑？
骂她太嚣张？
这踏马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骂她丑人多作怪？
玛德，把那张脸给我我能比她还作。
短暂的沉寂之后，棚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连带着刚刚还哭得伤心的练习生们都忍不住破涕为笑。
直播间里也刷满了含笑沉鱼落月，闭月羞花的各种赞美。
粉丝们恨不得成语词典给搬出来。
她就站在那，即使走到了光照不到的地方，也依旧是光彩夺目。
秦淮言的目光始终追寻着含笑的身影。
当你开始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论她在哪，你的视线都会自动跟随着她。
这一天的直播下来，含笑再次冲上热搜第一。
那一段有些荒诞却格外激励人心的发言直接被网友单独剪辑出来。
聚光灯下的少女张扬如最妖冶的玫瑰花一般，独占枝头，生生将身旁的一切都衬托得寡淡无味。
美得肆意，带着一股纯澈的魅意。
每一次截图都美成一幅画。
含笑似乎就是有这种魅力，爱她的人格外爱，恨她的人也格外恨。
只是不论是怎样的黑粉，大家似乎都默认了一件事，黑含笑什么也黑不了她那张脸。
这么一来，当天获得初排名第一的林可柔反倒被含笑的光芒给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有的几个词条都还是公司花了钱买的。
堪称最惨第一。
林可柔就算出不去大楼，也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节目没开播之前，林可柔是当之无愧的热门选手，童星出道，又和秦影帝之间有剪不断的关系，各种机场的精修图流出。
那时候谁不要称赞一声“最美童星”。
公司也为她买了许多吹嘘容貌的通稿，网上的那些评论随便选一条都是在夸她的。
可是现在……
在含笑的衬托之下，林可柔曾经做得拿一些就像是笑话一样，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连网友们都会调侃。
——美？再美没得过季含笑么？
有些人美成了一个形容词。
第374章 选秀剧本
这对林可柔来说就是难以忍受的侮辱，尤其是她最清楚地知道季含笑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个替身罢了。
一个替身凭什么美过正主。
林可柔回宿舍的当晚就哭了，甚至还把寝室里的东西都砸了。
工作人员也不敢进去拦着，只是按照制作人说的把这个片段给剪了。
*
在娱乐圈里，只要谁一火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或是被挖出来，或是被编造的黑料。
只是司斐早就把一切都处理好。
黑料没有，你要是编造，第二天就能收到律师信。
这边杨简捞起袖子正准备投入自己的经纪人工作之中，就见那些造谣的黑帖全都消失了。
他揉揉眼睛，“是我眼花了么？”
一旁的林小媛迟缓地摇摇头，“是真的都不见了。”
林西元一掌拍在杨简的肩膀上，“这不挺好，省得我们辛辛苦苦去反黑了，这几天和那些黑子对骂，我手都要抽筋了。”
自从含笑走红之后，林小媛管理的后援会也逐渐步上了正轨，每天都要忙着审核一堆人的管理申请。在管理团队没落实之前，什么都只能自己做。
因为林小媛始终秉承着一点，绝对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
这也就哭了林西元了，反黑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你个臭男人你懂什么？”杨简突然回头，咬着牙，“要我看就是哪个够男人看上我家小美人了，搁这献殷勤的！”
杨简气得牙痒痒。
林西元倒是不觉得，“有这么夸张么？”
“怎么没有！”杨简气得叉腰，然后一把拍下了林西元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赛一个的肤浅，看到我家小美人这张脸还不跟恶狼死的扑上去！”
林西元愣住，看着杨简，嘟囔一句，“可你不也是男的？”
杨简耳朵尖，当时就听到了，刀子一般的眼神看了过去，嗓音有些尖细，“你骂谁呢？”
“我……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林西元下意识后退几步。
杨简紧追不放，“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谁是男人了？你侮辱谁呢。”
林西元跳上沙发，抓了抓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睛出了问题，“我没侮辱你啊，难道你不是男的么。”
杨简脸气得煞白，看向一旁的林小媛，“你看，他又骂我。”
林小媛忙着审核管理员申请，吧唧着嘴巴里的棒棒糖，“没事，我哥皮糙肉厚，随便打。”
林西元怒喊，“林小媛，你还有没有良心的，我可是你……嗷！你真打啊！”
杨简：“我不仅要打，我还踹呢！我挠死你！”
*
初次顺位发布之后，大楼里的练习生少了超不多一半，宿舍也只能全部重新分配。
六十个人，出道位的九个人都是A班。含笑则是被分在了B班。
但即使如此，含笑的镜头还是很多。
选秀节目十分显示，说白了就是谁红谁的镜头多，谁有背景谁的镜头更多。
含笑两样都占了。
制作人为了讨好含笑，还得变着花的编几个剧本出来，就是为了避免这位小姑奶奶的风头太盛又被别人怀疑是皇族。
第375章 她太丑
给选秀节目写剧本是挺容易的，但难的是当事人不配合。
制作人的想法是让含笑和林可柔拉一个cp，这样更有看点，毕竟欢喜冤家什么的，也符合现在最流行的套路。
这多好啊。
制作人还亲手把两位当事人都请了过来，好说歹说，林可柔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毕竟这么做对她百利无一害。
季含笑的人气实在是太高了，甚至压了她一头。
轮到含笑，制作人这边笑才刚露出来一半。含笑那边就是平静的一句，“我不干。”
制作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断给自己洗脑。
她金主是司二爷。
司二爷谁啊？
一句话就能要他命的人，所以司二爷的女人，他忍了，“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含笑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一本正经，“她太丑。”
制作人傻了，这什么理由？
林可柔怒了，当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季含笑你什么意思？”
含笑抬头看过去，漫不经心一句，“字面上的意思，林小姐听不明白？”
“季含笑，你别欺人太甚！”林可柔气得脸都白了，死咬着自己的唇。
反观含笑，悠闲得好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一副懒懒的模样，“我又不是第一次欺负你，至于这么惊讶么？我以为像是林小姐这样耍阴招多了的人会很喜欢别人的欺你太甚的。”
她微微一笑，眼眸轻眨，纯然的笑意。
把林可柔气得脑袋发昏，最后重重地跌落在沙发上，指着对面的人，连声音都有气无力，“季含笑，我同意和你炒cp那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含笑长腿交叠，笑道：“林小姐，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强抢良家妇女呢。”
林可柔瞪过去，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
“哎呀，说错了。”含笑拍拍头，对上林可柔的视线，微微一笑，“不是强抢良家妇女，而是强抢国色天香的绝世大美人。”
林可柔气到面色发青，手指着含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季含笑，把你别以为我求着你！”
制作人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别的不说，这一段剪出去说不定这cp就成了。
虽然林可柔也有背景，可是和司家二爷一比起来就差太远了，所以只要含笑不点头，制作人也不敢擅自拿主意。
他只能说个圆场的话，“要不你们两个再商量商量。”
林可柔厉声反驳，“不用商量了，我还看不上她季含笑呢！”
林可柔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但又被制作人拦住，冲她使眼色。
真是够蠢的。
这个时候她要是能攀上含笑，别说人气回升了，就连洗白工作都一起做了。
含笑有些无聊的转着桌上的茶杯，瓷器与玻璃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一会她才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
那边的制作人扯了扯林可柔的衣服。
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伺候呢！
林可柔跺跺脚，只能又坐了回去，只是面色依旧不太好，还颇有些施恩的模样，“既然剧本都写好了，就照着演吧，这一次我就吃点亏，也是为了收视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