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要回去了
她话里带着玩味，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金莲眨眨眼，没明白含笑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自家主人似乎很不喜欢帝国皇室。
等它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司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化妆的含笑，原先有些冷淡的眉眼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色将深浅娇小的女人完全包裹在其中，“该吃午饭了。”
含笑收起了自己的小镜子，转过身来亲昵搂住男人的脖颈，歪着脑袋，眸光潋滟，声音软甜，“司先生，我今天要回去了。”
她话里带着不舍，连眼里都覆上了一层少见的淡淡忧伤。
司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略一皱眉，问了一句，“回哪？”
含笑瞪圆了眼睛，稍稍收紧了自己的手，“司先生，我还要回去录节目啊，难道你忘了么？”
司斐神色一顿，嘴角的笑容稍稍收敛。
是了，和小姑娘在一起的这几天他都快忘了她还在录节目。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家小姑娘不身边的日子，有些不舍。
大掌在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轻柔，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那就去吧，这一次聪明点，别再被人给欺负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他甚至有过一瞬间的想法让自家小姑娘退赛，他可以养她一辈子，她什么都不用干。
可是想到小姑娘在镜头里的模样，那双眸子里绽放的光彩。
她是真的享受这样的感觉。
他有怎么舍得亲手掐灭她眼里的光。
男人在心底默默叹气，伸手将面前的人环抱入怀中，低着头紧贴着女孩柔软细腻的面颊。
含笑窝在司斐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却透着欢悦，“有我家金主在，谁敢欺负我。”
话语依旧娇蛮，但取悦了司斐。
男人的大掌在女孩的头顶轻揉，眼底神色暗沉却带着近乎偏执的宠溺，“乖，我会去看你的。”
含笑抬头去看他，甜甜一笑，“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表演然后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好了。”
他低头对上含笑的视线，落在她面颊上的大掌稍稍用力，带着浓浓的缱绻柔情，声音低哑温柔和，他说：“好。”
女孩便笑着又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给他说自己在节目里碰到的趣事。
她说有很多人都喜欢她，喜欢她的脸，夸她好看。
她高兴得不行，但是觉得最占便宜的还是他，因为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男人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怀中女孩身上专注有柔情，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女孩柔软的发丝。
他想，他的小姑娘的确是长得顶好看的，只是那张嫣红的小嘴让人爱恨不得。
但若是有一天真的离了他家的小姑娘，心里除了不舍，还带着骨子里的一种偏执暴戾。
他不希望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却强压着这种令人胆颤的本性，紧锁着自己心里的那一头野兽。
他想看她鲜活的样子，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
第332章 照顾好自己
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怕自己的偏执与阴暗伤了自家小姑娘，更害怕从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
如果小姑娘怕他，他向自己是真的会疯的。
男人收紧了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融入骨血之中一般，最后放开。
怀里一空，心中满是怅然。
晚上，司斐亲自把人送到了拍摄大楼外。
原先在附近蹲点的狗仔早早就被司斐派人打发走了，周围安静得很。
含笑拿过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背包，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眨眨眼，张开了双手，“司先生，要抱抱么？”
像个孩子。
司斐扔了手里的文件，一路上故作的冷淡彻底崩塌。
他伸手把人拉入了怀中，“照顾好自己，如果再受伤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埋低了自己的头，去嗅那股令他上瘾的香味，听着女孩在他耳边软软的说着话。
说她会照顾好自己。
还说她一定会站上C位，让她的司先生成为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
她总是这么自信，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光般的璀璨。
司斐想，自家小姑娘性子太直有有些傲慢，一定很不讨人喜欢，只有他不嫌弃她，还把他当成宝贝一样。
“司先生，你要记得想我啊。”
含笑站在车外，朝着车内的司斐挥手，瘪着嘴，很是不舍的模样。
但司斐明明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摇摇头，低低一句，“真是个小骗子。”
她笑眼弯弯，转身往大楼里走，没走几步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往回跑。
司斐还没走，见含笑回来，降下了车窗。
含笑就趴在车窗上，眼睛往里看，似乎在找着什么。
司斐刚准备问她。就见女孩伸手从夹缝里拿出了一只毛绒小狗。
很小，也就巴掌那么大。
是只有着三白眼的二哈，吐着舌头有些缺心眼的模样。
司斐轻笑一声，“这么大了还喜欢玩这些。”
含笑举着手里的金莲，“司先生，你不觉得很可爱么？”
她歪着脑袋，举着手里的毛绒二哈，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笑起来时艳若桃李，灵动娇媚，那双眼睛似乎比夜幕之上的那一轮满月还要美丽。
漫天的星光倒成了她的背景板。
司斐一向对毛绒玩具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那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玩意。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对上自家小姑娘那双眸子，开口，“可爱。”
含笑又问：“那是它可爱还是我可爱。”
司斐：“你。”
含笑整个人都愉快起来，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轻啄一下，声音温软娇媚，“司先生，我走啦。”
男人点点头，目送着自家小姑娘进了大楼。
远远看过去，大楼里似乎跑来了几个人，都是朝着含笑去的，虽然听不清对话，但无外乎也就是些恭维的讨好。
他身处高位已久，对于众人的讨好和谄媚没什么感觉，有时还会觉得厌烦。
偏偏他家小姑娘喜欢，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多听听也没什么。
毕竟小姑娘也就这么点出息，他得宠着点。
第333章 巴结讨好
含笑刚一进大楼，制作人就带着还几个工作人员迎了过来。
各种慰问，真是恨不得拿八抬大轿把含笑给抬进去。
态度转变之快令含笑很满意。
墙头草，势利眼她最喜欢了，因为这些人为了讨好巴结总是能说出很多好话。
先前还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制作人此时恨不得趴在含笑的脚边。搓搓手，脸上全是讨好，“含笑啊……”
他说着，见走在一旁的娇软美人突然转过头来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还盈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制作人顿时背后生凉。
顾不得在场的工作人员，赶忙又道：“不……季小姐，季小姐，您看您这刚回来，节目什么时候开录您发个话。”
上面的人也没给具体消息，只说了今晚含笑会回来，让他们都仔细点照看，至于节目开播的事情没说。
制作人拿不定主意，只能来问含笑。
含笑勾勾唇，没刻意为难，“该怎么拍还是怎么拍，你也不用顾及着我。”
这话说的制作人心里更没底了，“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
“我到了。”含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大门，打断了制作人想要出口的话。
宿舍门开着，一眼就可以看到站在门口抱着手的赵白萱，对于自己看到的场景，赵白萱心里有些惊诧，但是细想想也只是冷笑一声。
这笑声引起了制作人的注意，见有人看着他又赶忙直起了身子。
他要脸。
最后只能匆匆说了几句讨好的话就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工作人员走了。
含笑经过赵白萱身边的时候，被她叫住，“季含笑，原来你和我也没什么不同。”
原先她还想着有点惋惜季含笑八成是出不了道了，现在看来……
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原来人家背景大着。
就连林可柔那嚣张的模样她都没见过制作人这么卑躬屈膝的。
含笑听出赵白萱话里的调侃，不是恶意。她也笑笑，弯腰凑过去，“怎么，你羡慕啊？”
赵白萱僵硬了身子，伸手推着面前的人，手一碰到那娇软的身躯，自己又先脸红了，“季含笑，你别太得意了，你……出不出道还不一定呢！”
她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含笑一脸无辜，问了个老问题，“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么？”
她眨眨眼，嫣红嘴角笑容娇俏。
赵白萱张张嘴，想反驳的话说不出，喃喃一句，“该吃药了你。”
说完她脚步慌乱地往寝室里走。
含笑背着个小书包就跟在她身后念，“我看了上一季的《闪耀星途》，到时候他们都会在内部投票选出一个公认的门面，我这么好看，你投我吧。”
赵白萱扔了手里的枕头去找换洗的衣服，“你不是对自己的脸最有自信么，何必在乎我这一票。”
“这不一样啊。”含笑说，“要是我拿了第一，但是第二名只和我差一票这多没意思啊。”
赵白萱看了一眼含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她拿了衣服要去厕所，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你别跟着我，我去外面洗。”
第334章 节目开录
寝室里就一间洗手间，走廊尽头有公共厕所还有浴室。
含笑看着走到门口的赵白萱，皱眉，“你到底要不要投我啊，不投我也不稀罕，大不了找别人拉票。”
比起C位，含笑现在对门面投票更加的感兴趣。
赵白萱没理她，她觉得以含笑的脑回路自己和她沟通困难，“你走了这么几天林可柔气得不轻，你还是想想一公的时候怎么和她比吧，现在她的总排名可还是第一。”
赵白萱说完就走了。
含笑鼓着腮帮子有些苦恼的模样。
摸了摸下巴，拿出镜子开始自言自语，“你这么美，不当门面真是没天理。”
说完，她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来了个飞吻。
好在赵白萱走的时候关了门，没人看到这有些诡异又自恋的一幕。
*
第二天开录就是一公选曲。
同样是分为唱跳两个部分，一共有十四个选项。
其中唱占了六个，跳则是占了八个。
按照往年经验大多是跳更加的受人关注，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跳上。
今天就是选曲的日子，原先是定在了早上八点，工作人员最先是去敲了含笑的房门，但开门的是赵白萱，冷着一张脸，“有事？”
工作人员抽了抽嘴角，朝里看，“季含笑呢？”
赵白萱侧身挡住了工作人员的视线，来了句，“还在睡。”
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要是同住的人给她一棍子可能都不会醒的那一种。
之后拍摄时间就改到了中午。
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
停录的这将近一周里，外面的媒体收到风声，各种通稿满天飞，各种阴谋论。
大多是说节目惹到了上面的人，要停播整改。
节目组也没发官方声明，只在开录大的这一天发了一条动态。
毫无疑问，上了热搜，直接把某某爱豆恋爱塌房的热一给顶了下来。
*
选曲的时候大家就站在一起，A班的人就站在最前面，含笑是C位。
和司斐在一起的一个星期里，小姑娘被养得很好，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站在那就是天生的C位。
摄制组的好几个镜头都对准了含笑。
站在最后一排的林可柔满脸怨念，死死盯着含笑的方位，眼底的青黑连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
见镜头扫过来又强撑着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她已经忍了一个星期了，那股怒气不上不下的，最后卡在胸口。可含笑不在，她想报复都找不到人。
这一个星期里她听了不少身边练习生私下的八卦，都在说这一次停录是因为含笑受伤，说是含笑背后的金主动怒了，这才停录的节目。
不然哪有节目组为了一个小小的个人练习生受伤就停录的，不让你退赛都算不错了。
林可柔听了却只想冷笑。
季含笑这种货色能巴结上什么有钱人，她反倒是开始疑心是不是江煜还对季含笑心软，甚至于连上一次主题曲C位也是江煜动的手。
可是她联系不到江煜，这个怀疑只能压在心底，像是一颗种子一般，早晚都有破土的一天。
第335章 选曲
“……选曲的方式按照班级开始，A班拥有优先权……”
宣布规则的是秦淮言，他身边还站着其他导师。
梁语山依旧是一副沉默自闭的模样，只是今天脑袋上戴了个帽子，更加看不清脸了。
解释规则的过程中，秦淮言几次朝着含笑的方向看过去，眼里是几乎压抑不住的想念。
他想问含笑这些日子去哪里，为什么他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可是想着经纪人的话，还有无所不在的镜头，他忍住了。
眸中神色恢复如常，声音依旧温和，一身简约的套装勾勒着颀长身躯，不少练习生都偷偷投去打量的目光。
只有含笑一个人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立起的十四个木牌子。
上面写着的就是这一次一公要表演的曲目。
唱和跳之间了大约隔了有五米的距离。
每首曲目可表演的人数不同，有些是六人，有些是八人。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舞蹈组的《镜子》。原曲是国外当红女团当年的一首爆款曲目，不过节目组买下了版权并且进行了改编。
这首歌一出来练习生们都炸了，一个个地欢欣雀跃。
“是那首歌，就是国外最火的那个女团，不过她们现在都各自发展了，好可惜啊。”
“是啊，当初我还是她们的粉丝呢。”
“对了，孙雨导师不就是她们的师妹团么？天啊，好羡慕啊。”
“这样一来孙雨导师一定会更加严厉吧，毕竟是自己师姐的歌，而且孙雨老师那个女团也翻唱过，反响很不错呢。”
虽然孙雨现在所在的那个外国女团基本上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但是靠着这些年在国外积累的名气，孙雨刚回国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小部分人的关注。
孙雨当初在团体里并不算是很瞩目，但是靠着师姐团的热度，还有唯一外国人成员的身份大家还是很给她面子。
此时她听到练习生们的谈论面上也满是自傲，昂着下巴，特意介绍了一下这首歌曲。
有最受欢迎的，自然也有最不受欢迎的。歌曲组的《天鹅的翅膀》就当选了最不受欢迎曲目，不过不受欢迎不是因为它冷门。
相反的，这首歌很火，原唱就是梁语山。
可惜这首歌谁翻唱谁被骂，难度太大，高音部分太多，基本上唱到一半就能给断气的那一种，不过节目组改成多人合唱之后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选曲还没开始的时候林可柔就已经看准了《镜子》这首歌，只是她是F班，只能看最后会不会有多余的位置。
含笑是第一个选曲的。
按照主题曲的表现，大家都以为含笑会选择更加适合自己的唱，但出乎意料的是，含笑去了《镜子》组。
一个名额没了。
梁语山抬头看了看含笑站的位置，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肤色更显得苍白，拉了拉帽子，压低了头发。
似乎有些不高兴。
之后似乎是因为《镜子》组有了含笑，大家都不是很想和含笑分在一个组。
毕竟含笑的热度太高。
第336章 别人的爱情故事
虽然和含笑在一组pk赢的概率会更大，但是大家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赢，还为了让观众看到自己。
含笑太过耀眼，没人想要同太阳争辉。
不过这一下也让林可柔抢到了《镜子》组的最后一个名额。
含笑和林可柔自从初评级舞台之后只要站在一起就必定少不了话题，节目组对此喜闻乐见。
不过这一次制作人不敢再大胆地去引导舆论，只能让粉丝自己去撕。
选曲的录制也就是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节目组找了部分练习生去进行担任采访。
含笑刚从采访的房间里出来就被林可柔拦住。
四周没人，其他练习生都去了食堂。
看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的人，含笑有些无聊的吹了吹落在自己面上的碎发，问了一句，“有事？”
含笑身上穿的依旧是A班的粉色练习服，是和林可柔身上衣服同样的款式。
只不过一个是亮眼的粉，一个是暗淡的灰。
林可柔不说话，含笑没了耐心，直接抬脚从林可柔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可柔拉住了含笑的衣服，面上的表情很冷，“季含笑，这一个星期你是不是和江煜在一起。”
含笑的视线从林可柔拉着自己的手上移开，最后落在那张清秀却阴沉的脸上，笑道：“林小姐你似乎很爱用自己的思维去臆测别人的行为。”
简而言之，自以为是。
林可柔没理会含笑话里的深意，眼神如刀子般定在含笑脸上，嘲笑一声，“是了，像你这种人一定很难接触我们这样阶层的人，阿煜有钱，你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
“你看，你又开始了。”含笑摇摇头，车开了林可柔地手，靠在墙边，懒懒地看着面前陷入自我中的人，“看来你是调查过我了。”
林可柔没开口。
含笑已然明了，“跟踪过我？”
林可柔依旧毫无反应，算是默认，“你缠着阿煜，是为了钱？”
在林可柔的思想里，他们这样阶层的人自然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她还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过不少女人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故事。
那样的女人是下贱的。
所以季含笑也是。
只是含笑永远都是一副懒懒的模样，这让林可柔拿捏不准她在想些什么。
握紧的拳头松开，林可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高的大小姐模样，连说话也是柔柔的，只是语调冷了不少，细听之下还带着嘲讽与炫耀。
“林家和江家是世交，我和阿煜从小就认识，可以说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后来我家里出了事移居国外，但是这么多年来阿煜一直都没忘记我。”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含笑精致的眉眼上，似乎是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影子，“阿煜很爱我。”
含笑对别人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
也知道林可柔此举意在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一边是自幼长大的青梅竹马，心中的执念白月光，一边不过是一时的玩物替身。
孰轻孰重一清二楚。
第337章 我们真的像么
含笑懒懒地掀起了眼皮，柔软的黑发从肩上滑落至胸前，“林小姐很爱给别人讲故事么？”
林可柔：“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有些话要是我真的这么的直白说出来，我怕你脸上会过不去。”
含笑勾唇，脖颈处的黑发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些刺眼的白，如初雪般。
她丝毫不在意林可柔话里的讽刺，“说什么，我是你的替身么？”
她讨厌被人威胁，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讨厌的人。
林可柔没想到含笑会这么直白的点出这件事，面上神情一僵。
虽然她之前明嘲暗讽地提起过几次，但是都没有挑明了说，现如今含笑自己说出来了反倒打了林可柔一个措手不及。
但她还是端着那个架子，冷笑一声，“你自己知道就好。”
含笑摇摇头，上前几步，眸中笑意潋滟一如晚霞般，“可是林小姐，你真的觉得我和你长得很像么？”
她那双眼睛无一处不美，仿佛是画家最完美的勾勒，圆眼灵动，眼尾却是微微上扬带着与之不符的妩媚，目光似暗隔着轻淡的云朵，飘飘渺渺，无处可依。
落在人身上，却没由来的让林可柔心一凉。
现在的含笑哪里还有半分和她的相像。
既然不像，也就没了替身的说法。
林可柔握紧的手复又松开，嘴角笑容阴冷，“季含笑，你不会永远这么好运，被人踩在脚底的泥即使见了光也是脏污的。”
她顿了顿，再次对上那双眸子，“季含笑，我等着看你一败涂地的模样。”
对于林可柔的狠话，含笑只是微微点头，笑容娇美，“我希望你能永远这么自信下去。”
语气平淡，偏生有心人却能听懂其中的嘲讽。
林可柔气急，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大步离开。
林可柔离开了，走廊里又安静了下来。
含笑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懒懒得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低着头，“看够了就出来。”
这声音轻轻柔柔的，猛地一下落在空荡的走廊里却显得有些凉。
梁语山踌躇了半天，刚准备走出去，就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是早该离开的秦淮言。
他走到女孩面前，低着头，却看不清女孩面上的神色，目露担忧，“你的伤好了么？”
含笑没看他，似乎有些犯困，“我晕倒那天是你冲上去把我抱下来的？”
秦淮言沉默一会，没否认，“是我。”
他亲手把人抱下来的，也是他亲手把人交出去的。
就是这一个决定让他整整一个星期都没了含笑的消息，心里不断的谴责与后悔。
但是事情已经做了，没法重来。
但即使重来他也未必会改变选择。
含笑靠着墙，抬头看他，淡淡一句，“谢谢。”
生疏又冷漠。
瓷白的小脸上染着一抹红，平添一抹妩媚，却不是娇羞。
秦淮言心中一痛，想起那天靠在他怀里面色苍白的含笑，声音有些微微沙哑，“对不起。”
他没说为什么道歉。
第338章 不懂我
含笑却是一笑，“换了我也是一样的选择，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对和你一起上热搜不感兴趣。”
秦淮言一愣，继而是苦笑。
原来她都知道了。
含笑不想和他多待，直起身子想要离开，秦淮言又把人拦住。
身材高大的男人几乎挡住了含笑的所有去路。
含笑皱眉，“还有事？”
男人低头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终于还是问了句，“这一个星期你去了哪？”
为什么我一点你的消息都查不到？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察觉了含笑对他的抗拒，他便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本以为女孩不会说，谁知含笑却是弯了眉眼，笑道：“秦老师刚刚没听到么，我这一个星期都和江煜在一起啊。”
闻言，秦淮言沉默了许久。
含笑的话虽然带着笑意却像是快寒冰一样砸在他身上，生疼，“我不信。”
含笑耸耸肩，摊开双手，叹气道：“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标准的渣男语录。
用着最无辜的语气怼得人心里难受发闷。
秦淮言是真的不信含笑说的话。
江煜那个人他了解，既然说了和含笑断了关系那就是断了，怎么可能还会给含笑有机会缠上他。
至于说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一个星期他更加不信。
只是今天节目组里那些人的闲言闲语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可哪怕心里再不舒服却没有立场去质问含笑。
秦淮言温和着自己的语气，面上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看着含笑，想说些什么，含笑却是先开了口。
“秦老师，你们导师会参与门面评选么？”
秦淮言一愣，“什么？”
含笑给他解释，“就是在一群练习生里选出一个最漂亮的，第一名还可以获得一分钟的个人镜头展示。”
秦淮言这才反应过来含笑说的是什么。
看着面前人眉飞色舞的高兴模样，秦淮言眉眼也柔和了下来，“你要是想要个人镜头我可以和节目组说。”
他想，只是多要个一分钟的镜头，如果含笑喜欢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难得含笑想要点什么。
谁知含笑听了却是敛了面上的笑容，摇摇头，有些遗憾，“秦老师，你还是那么的不懂我，所以我才不会喜欢你呀。”
她说完展颜一笑，像枝头悄然绽放的花般娇媚，即使是在夜色之下，映着那一抹月光更显清丽脱俗。
含笑走了，只留下怅然若失的秦淮言。
难道含笑想要的不是镜头么？
他依稀记得，前世也有这么个环节，不过最后个人镜头给的是林可柔，她跳了段芭蕾舞，网上的人都是夸赞。
秦淮言觉得，含笑应该是羡慕的，所以也想要。
*
梁语山虽然站得远，但是两人的谈话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他扯了扯自己脑袋上的针织帽，转身准备离开。
刚下楼梯，就在拐角看到了等在那的含笑。
她抱着手，似乎很无奈的模样，嘟囔一句，“怎么你们这些男的都有偷听墙角的爱好。”
梁语山抿唇，走下楼梯，“我没有。”
第339章 投给你
含笑摆摆手，满不在乎，“刚才我和秦淮言的对话都听到了？”
梁语山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她站在逆光的位置，身后就是大片的玻璃，大片的暖橘色与余晖在她的肩上，些许黑色的碎发落在苍白的脖颈上，精致柔美。
那双眸子对着他轻眨了几下，竟然比那窗外的夕阳还要夺目耀眼。
含笑伸手在梁语山面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梁语山后知后觉过来，好在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听到了。”
他说完，不等含笑问就主动开口，“导师能投票，我投给你。”
含笑高兴了，笑容纯真昳丽却又娇媚灵动，晃得梁语山有些失神。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他坐在了回家的车上。
车窗映着整个城市璀璨的灯火，喧哗而靡丽，却始终不及那人眼中的半分光彩。
对了，他找她是为了什么来着？
*
王娟这几日不太好过，不仅要避开三番四次找她想要打听情况的林可柔，还要费尽心机的去和含笑创造偶遇的机会。
这个已经年近四十的女人从未如此的焦灼过。
这一日按照录制进程已经临近一公的表演。
也是《闪耀星途2》自开播以来的第一次面对观众的正式表演。
所以连着几天节目组的工作都很繁忙。
王娟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在含笑的必经之路等着。
远远地就看到一身轻便套装的女孩正在和身旁的女生交谈着什么。
侧脸灵动精致染着笑意。
好几个女生都围着她，什么班级的都有。
只有含笑一人站在人群之中，面上依旧的不施粉黛，皮肤却透彻得好似初雪一般，睫毛轻眨，见之难忘。
“含笑，含笑，我还有好几个动作都不清楚待会你能帮帮我么？”
“还有我，还有我，唱歌对我真的太难了，要不是到我这里没得选了我一定不会选梁老师的歌，我真的太难了。”
“含笑，这是我自己偷偷带进来的零食，给你了，你教我唱歌好不好？”
女生们全都往含笑身边凑，还有人拿了东西往含笑怀里塞。
李小琪心里有了危机感，皱着眉把围在含笑身边的女生都推开了，叉着腰，“哎呀，含笑就只有一个，你们这么多人她怎么忙得过来？”
她说完，一群女生都安静了下来。
李小琪满意了，看了看一旁乌发雪肌的美人，脸红了红，对着众人开口，“过几天要选练习生门面，你们都投给谁啊？”
女生们安静一秒，然后异口同声，“含笑！”
这话虽然带着点示好的意思，但也是真心的。
其实不用含笑费力地去拉票，一众练习生就属含笑是长得最漂亮的。
其他人虽然也都各有各的好，但是含笑那张脸却是最符合所有人的审美。
美得惊艳，是叫人一眼就能瞧见的模样。不化妆的时候软糯雪白得像是朵含苞待放的淡粉桃花。化了妆之后又像是风中摇摆着的妖冶玫瑰。
纯澈轻灵却也妖冶绝美，微微一笑便能使天地都失了颜色。
第340章 拉票
远处的林可柔和她身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嗤之以鼻。
“这季含笑也太不要脸了，哪有这么拉票，逼着别人投票给她，她真以为自己美得跟天仙一样了？”
女生说完，看向一旁的妆容精致的林可柔，讨好，“阿柔，要我看这季含笑哪里比得上你的一星半点。”
她说着违心讨好的话，连带着嘴角的笑容也有些牵强。
另一个安静的女生撇撇嘴，没好意思反驳。
林可柔漂亮是漂亮，但是她是那种清秀的美，胜在气质清高冷傲，粉丝就吃她那一套。
但若是真算起来，林可柔和含笑真的是没有可比性。
一如古时推崇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不屑于祸国妖姬的妩媚娇柔。
但实际上，那些个嘴上批判的人哪一个心里不是想要将这般的妖姬私藏，不过是求之不得的不甘罢了。
世人最善于自我欺骗。
林可柔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讨好的女生，“这种没用的东西也就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看上，我要的是最后的C位，一个门面算什么。”
她要站在中心位，让所有的灯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至于季含笑……
她会让她明白她们之间的差距是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跨越的。
她母亲说过，对付这种人只要她高高在上的展示出自己的优雅端庄，那些人自然会自惭形愧。
林可柔说完，一旁安静的女生却低低念了一句，“门面其实挺好的，上一季的陆衡不就是门面，现在混得比C位好多了。”
女生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林可柔听到了，面色当即就难看下来，直接转身离开。
其他人赶忙跟上，顺带还骂了一句多嘴的女生。
女生委屈，看了一眼含笑的方向，还是跟上了林可柔的脚步。
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
谁不爱看脸。
*
含笑觉得李小琪这个女生大概也是有做经纪人的天赋的，没一会就把围在含笑身边的女生都给拉走了。
她身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走了没两步，躲在花圃后的王娟就赶忙跑了出来。
含笑停下脚步，轻笑道：“原来是王老师啊。”
她一句话，瞬间让王娟面色都白了，擦擦汗，“哪里哪里，您叫我王娟就好，王娟就好。”
含笑收敛了面上的笑，“找我有事？”
王娟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又是镜头的死角才敢把东西拿出来。
是一台手机，装在密封袋里。
是含笑的手机。
王娟恭恭敬敬地把手机捧在手上，递到了含笑的面前，谄媚道：“是司总吩咐我把手机还给季小姐的。”
她说完，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额头又开始冒汗了。
本来她以为那位誉可娱乐的总裁江煜就已经算是靠山里最大牌的了，谁知道居然又来了一位排场还要大的。
那位司总她并没有过多的了解，毕竟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看他们制作人那副模样，估计是十个江煜也比不过的人。
沉默片刻，含笑才把手机接了过来。
第341章 你要完了
想起自家司先生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现在才算是明白。
原来他早就算好了要把手机还给她。
她站在光下，似乎是因为想到了某人，面上又展露了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模样。
王娟松了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季小姐，司总那边，您……”
她是想求着含笑替她说说好话的。
含笑收了手机，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人，眼中笑意加深，声音依旧娇软却透着星点寒意，眼睛似弯月般，“你要完了。”
之前王娟没少帮着林可柔去做针对含笑的事。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风水轮流转却是慌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含笑这么一句话，瞪圆了眼睛，面上全是慌张，追着含笑问，“季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小姐，我给您道歉，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
含笑回到宿舍的时候赵白萱还没回来。
虽然宿舍里有镜头，但含笑一点也不担心，直接就打开了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似乎是在忙，好一会才被接通。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似清泉流水般，“手机拿到了？”
含笑趴在床上，纤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自己柔软的黑发，声音软糯，“司先生，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太想我了啊？”
男人的眼中印着窗外的灯火辉煌，月色光华洒落在他的脚边将他衬托得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一般，凉薄禁欲。
只有在听到耳边传来的软绵语调才会柔和了些许目光。
“司先生，你到底想不想我啊。”
小姑娘又开始不依不饶的缠问出来，仿佛不听到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就誓不罢休般。
男人扔了手中的银色火机，印着灯火的幽深黑眸似有了软化，声音磁性低哑，“想。”
怎么会不想。
最想她在自己耳边碎碎念，最想她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淡淡幽香。
最想……她这个人。
含笑满足地捧着手机，毫不矜持的对着手机“么么”几声，然后神秘兮兮地开口，“司先生，要是你晚上想我想得难受，可以打电话给我呀。”
小尾音暧昧地上挑。
男人指尖微顿，眸中神色凝聚，声音悦耳沉稳，“又在说胡话了。”
含笑从床上爬起来，“司先生，我是认真的，我就你这么一个金主，要是不满足你，你找别人去了怎么办？”
她声音委屈，司斐却听出了藏在里面的笑意。
那双狡黠灵动的眸子又似浮现在眼前一般。
他仰头，看着夜幕之上的那一轮圆月，声音轻缓，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乖一点就不会有别人。”
那边安静了一会，传来一道欢欣雀跃的声音，“一辈子都不会有别人么？”
男人沉默一会，语气格外认真，“对。”
一辈子都不会有别人。
含笑乐了，“司先生，那你可能要被憋坏了。”
每次都是关键时候就收住。
司斐无奈，这般的调侃也就自家小姑娘敢对自己说出来。
第342章 做不来
听到里面没了动静，门外等候已久的秘书才敢推门进来，“司总，几个投反对票的股东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司斐收起了手机，转过身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仿佛刚才眼中的柔情似幻觉一般。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让他们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秘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见司斐一脸的郁色，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在司斐接手司家集团的时候，内部还是一片混乱，闹着要分家的不少，外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觊觎着的人，恨不得咬下司家这一头肥羊。
最关键的时刻是司斐站了出来。
人人都说司斐狼子野心，害死了自己的大哥大嫂之后就开始展露自己的本来面目。
但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若不是当初的司斐，司家的集团绝对不会有现如今的光景。
司斐有意向想把司家的产业拓宽到国外，甚至连上亿的项目都谈好了，多少人都眼馋这个大项目，哪怕是江家都多次派人来抢。
可就是临到要签字的时候，公司那几个老股东又闹起来了。
司斐连着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今日那些人干脆联合起来一起闹到了公司里。
外人或许想不明白，集团拓宽业务是赚钱的好事，为什么几个老股东会不同意，但只有司斐明白。
这些人哪里是不想赚钱，只是比起赚钱，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手里的权力过大，早晚有一日要把他们都挤下去。
男人一身深色西装，面上不带任何的神情，眸色深邃一如暗沉的夜色一般。高高在上的气势，狭长的眉眼掠过面前坐着的几人，凉薄而寒冷。
他冷漠开口：“会议开始。”
*
含笑得了自己的手机，恨不得掐着时间给司斐发短信，也不避讳着镜头。
哪怕是有工作人员看到了跑去问制作人，也会被制作人打着头的骂，“蠢货，赶紧把镜头删了，都给我装瞎知道没有！”
好在含笑也没有太过得意过了头，所以也没被其他的练习生发现。
大家依旧每天的缠着含笑要她帮忙。
今天给《镜子》组上课的是孙雨。
她一进门就没给好脸色，教学都没开始就点了含笑要她上来展示。
林可柔就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等着看含笑被骂。
练习的这段时间里含笑把什么是天赋展现得淋漓尽致，让林可柔心里嫉妒不已。
这是一首女团唱跳的曲子，也就意味着单凭这一个人是绝对很难兼顾唱和跳。
但偏偏孙雨就要让含笑一起展示。
含笑站在那，头发散落下些许，圆眼灵动，难得乖巧，“孙老师，我一个人恐怕做不来一个团队的活。”
孙雨看过去，冷哼一声，“我是老师，我让你做你就做。”
含笑问她：“您确定么？”
孙雨不耐烦，“让你做就赶紧做，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一次含笑没再多说。
音乐起她就跟着唱也跟着跳。
气息是稳的，也没跑掉，但是手上的动作就没有那般的完美了。
第343章 出去站着
果不其然就被孙雨找了由头一顿骂。
“季含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了主题曲的C位就很厉害了，你看看你的动作，轻飘飘的哪来的力道，你的C位究竟是怎么来的我都怀疑……”
孙雨的话渐渐有些难以入耳。
偏生含笑就站在他面前，即使被骂了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样，那张娇艳的小脸上甚至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一双眸子定定地落在孙雨的身上。
看得她心里一慌。
知道含笑身份的工作人员赶忙上来和孙雨打招呼，没敢明说，就让她收敛点。
孙雨更气了，指着她，“你给我去外面站着，这节课就别进来了。”
含笑微微一笑，“好的，老师。”
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可是一看到含笑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孙雨就气得要爆炸。要不是记着镜头还在，她绝对要大发雷霆。
林可柔看着含笑被孙雨赶出了教师，面上的笑容都快要藏不住了，只有在面对镜头的时候才会故作优雅清高。
她站起身，主动上去安慰孙雨，“孙老师，你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先练习吧。”
见是林可柔，孙雨得面色才好了点，看了一眼门外的含笑，收回视线，“我们继续练习，大家都要向林可柔学习，她的表现很好，这一次的C位就是她了。”
《镜子》组的C位，一直都没定下来，被选做队长的女生本身是想要让含笑当C位的。
一是因为含笑的形象好，还有就是含笑的综合实力是最好的，可是孙雨这么一说大家也不敢说其他的话，只能默认了。
含笑就在门口站着，有些懒懒的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过道里的刺眼白光。
正好这时候李薇从另一边走过来，看到独自站在教室外面的含笑上前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含笑有些懒懒的模样，但见是李薇还是礼貌回了句，“被赶出来了。”
李薇一愣，余光看到教师里的孙雨，压低了声音，“是孙老师么？”
含笑点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李薇身上。
李薇在节目里总是一副安静的样子，其实她的舞蹈水平远在孙雨之上，毕竟是国外知名女团的御用编舞老师，又能差到那里去。
只是她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所有才会处处被孙雨压了一头，哪怕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也不想惹事。
李薇对含笑的印象很好，心里对这样有天赋的学生也还是有些偏爱的，此时见她被赶出来，担心她心里不好受还安慰了几句，“孙老师就是这样的，虽然严厉了一点，但心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别放在心上了。”
她说完，柔柔一笑。
含笑静静地看着李薇那双眼睛，声音放轻，“李老师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闻言，李薇稍稍愣神，对上含笑的视线，笑笑，“怎么了么？”
含笑收回了视线，嘴角带起一抹弧度，声音带笑，“李老师是一位很优秀的编舞老师，如果我没记错，在国外的时候李老师甚至还做过孙雨老师的编舞老师，没错吧？”
第344章 还是那么自信
她对上李薇的视线，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些许的不甘，嘴角笑意加深。
李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含笑靠着身后冰冷的墙面，不施粉黛的面容给人一种乖巧无害的感觉，微微上调的眼尾却又带着与之相反的气质。
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收回落在李薇身上的视线，目光突然变得有些轻淡起来，声音却是透着似有若无的蛊惑，“我看得出来，您是真的想要教好我们这些练习生的，可这是一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实力的重要性远在流量之下，哪怕您的实力再好，没有镜头也没人愿意听您多说什么，不是么？”
“不是……”李薇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含笑说的很对。
含笑也不急着催促，反而是淡淡一笑，“李老师，您是一个好老师，我相信您可以做到的对么？”
做到什么？
含笑没明说，李薇心里却是明了。
她的目光突然有些飘忽。
耳边传来教室里孙雨对练习生们的训斥。
不论是孙雨说的话，还是指导的动作都是漏洞百出，对练习生们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帮助。
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练习生愿意去上孙雨的课。
不像是她，节目组不给她安排镜头，来上她课的练习生们也都是一副散漫不在乎的模样，她说什么都没人会听。
想到这，李薇落在身侧的手稍稍收紧，扣住了自己的裤缝。
是啊，明明孙雨的水平比自己都不如，自己还曾经是她的老师，可是她却连一点师生情谊都不顾，在节目上打压自己。
甚至是自己说的话都会被她反驳。
可就是如此，网上的人也都在维护孙雨，甚至质疑她一个专业编舞老师的水平。
可她却都只能忍下来。
李薇扣着裤缝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看着含笑眸子里多了丝丝的笑意，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却又多了点原来没有的情绪，“你的舞蹈动作也该还很不熟练吧，我教你好么？”
含笑眼中的笑意弥漫开来，扬起嘴角，“那就谢谢李薇老师了。”
*
孙雨当天就通知了节目组自己选了林可柔做C位的事情，制作人没挑明，只说让孙雨再好好想想。
孙雨当然是想不明白的。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教室里有多了一个李薇。
含笑和林可柔并排站着，或许是觉得自己大的C位是稳的了，林可柔面上带着得意。
甚至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含笑，“季含笑，我说过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含笑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么自信，挺好。”
林可柔切身体会到了那种看不爽还不能动手是什么感觉。
甚至还要逼着自己笑出来。
就像是酝酿了一整天的怒火准备要爆发的时候被人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又闷又难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把牙都给咬碎了。
第345章 意见不合
孙雨对于节目组让李薇和自己共同教学的事情很不满意，面色当即就垮了下来，直接当众宣布了林可柔的C位。
本以为没人会反对，谁知道一向安静的李薇却是站了出来。
“不论是按照表现力还是综合实力，C位还是季含笑比较合适。”
孙雨没想到李薇居然敢反驳她，“李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没选对人么？”
李薇只是笑笑，“我只是希望孙老师好好考虑，C位是整个团队最重要的存在，怎么说也要让练习生们自己想想该选谁。”
要是让练习生们自己队内选，大家自然是推崇含笑的。
林可柔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找了孙雨。
可现在李薇提议要队内选，林可柔心里就慌了。
偏偏含笑这时候又歪了头，在林可柔耳边来了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话。
“啧，真可怜，C位好像要没了呢。”
她是故意的。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林可柔面色煞白，咬着牙的隐忍。
孙雨和李薇争执不休，两人第一次发生了意见不合的状况，连节目组都有些束手无策，干脆把两个人都请了下去。
录制意外中断。
当晚的花絮里这一段并没有被剪掉。
网上议论纷纷。
——孙雨毕竟是女团出声，我相信她的眼光，李薇是谁我都没听过。
——孙雨和李薇都是很好的老师啊，大家没必要踩一捧一扒，正常的讨论罢了。
——说不知道李薇是谁的麻烦自己上网查查，就是孙雨都要叫人家一声老师好么？
——顶级男女团的编舞老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团的镶边成员，拜托路人不要点评专业的事情好么？
——个人觉得含笑更适合C位吧，不过好可惜，更想听妹妹唱歌。
孙雨依旧是毫不退让，哪怕是节目组已经表明了有意让含笑当C位的事情，她也始终不松口。
甚至还说出了要罢演的话。
“爱演不严，大不了老子再请一个！”制作人这些日子本来就是憋着气的，现在更是被气得不轻，直接摔门出去。
孙雨的面色也不太好，没想到制作人这么不给她面子。
李薇倒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像往常那般地安慰孙雨，“孙老师也不必动怒，本来也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伤了彼此的和气。”
一听这话，孙雨就炸了，“你少在这装好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李薇笑笑，“孙老师消消气吧，虽然这里没有镜头，但是被人听到了也不好。”
“听到又怎样？”孙雨冷着脸，“《镜子》这一组一直都是我带着的，选谁做C位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又算什么来否定我的决定？”
李薇面上的表情淡了，“孙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镜子》的最初编舞就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当初你们团翻唱的时候，指导老师应该也是我吧。”
她一字一句的念出来，似乎要把这些日子自己隐忍的脾气全都发出来一般。
哪怕是孙雨也被她的话给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