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画虎不成反类犬
哪里又是季含笑这样小家子气的人能够轻易比较的。
不过既然现在话已经说明，林可柔也就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伪装，话语虽然依旧温柔，但话里却是夹着嘲讽，“含笑，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含笑不看她，但还是应了一句，“什么？”
林可柔笑着，轻声道：“画虎不成反类犬。”
她微笑着看着身旁的人，微仰着下巴露出纤细的脖颈，神情里满是自傲，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看着人的时候目光是柔和的，但若是你细看就会察觉到她眼中的虚伪与轻视。
她不屑与人比较，却也不愿意任何人向她挑衅，尤其是季含笑。
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借着她的福气才得了点好处，现在居然还妄想来取代她。
不可笑么？
一个冒牌货罢了，哪怕学得再像也是假的，她冷笑，“小提琴我学了好几年了，花了不少的功夫，不是你随随便便找个什么老师学了几天就能够比得了的，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
脑袋上那根竖起来的头发还是压不下去，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含笑不耐烦了，转头看着一旁的林可柔，突然问：“你有发卡么？”
眼中嘲讽还来不及收回的林可柔愣住了，“你说什么？”
“算了。”含笑摆摆手，不再理会那一撮碎发，看着林可柔道：“林小姐，我说过了，西洋乐不适合我你是没听清楚么？”
原主的确是在初舞台的时候选择了小提琴，但是含笑并没有这个打算。
很简单，她就是不想按照剧情走。
顺带看看能有什么惩罚。
林可柔有些惊诧，“怎么可能，我看过节目表，明明你就是……”
说到一半，她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收住了声音。
好在其他练习生都忙着复习自己的动作没注意。
她压低了声音，看着一旁的含笑，似乎有些愤恨的模样，“你偷偷改了自己的表演节目。”
含笑勾唇，饶有意味地看着她，“怎么，林小姐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呢。”
林可柔被含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手往旁边一摸就碰到了自己放在一边的小提琴盒，心里这才算是有了些安慰，“不管你表演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虽然与我长得是有几分的相似，但你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我，更不要想着取代我。”
她顿了顿，又道：“我还是那句话，假的终究是假的。”
含笑摇头，话语之中满是担忧，“林小姐，我本来以为你耳朵不好也就算了，现在就连眼睛也不太好。”
林可柔：“你什么意思。”
含笑勾唇一笑，朝着面前人抛了个眉眼，声音娇媚，“我可比你好看多了。”
林可柔咬唇，念了句，“……神经病。”
好在她们在的地方是个没有镜头的死角身上的麦也还来不及戴上，不然两人的谈话分分钟都是要上热搜的节奏。
录制已经到了深夜，所有人都打着瞌睡。
第197章 排序
几个导师的精神也都有些不太好，梁语山更是直接撑着脑袋开始补觉。
几人之中只有秦淮言一个人是精神的。
一是因为他进场熬夜拍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二则是因为快要到含笑的表演了。
想起那一世被自己蒙骗却始终笑容真诚羞涩的女孩，秦淮言那张温润的面庞之上仿佛覆上了一层薄冰般，连带着周身平和的气质也多了些许的冷冽。
曾经他亲手造成的悲剧，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它再次上演。
秦淮言暗自打定了主意，可是这却在看到含笑的资料表的时候愣住了。
他皱眉，眼中是困惑，“怎么会是这样……”
后台。
工作人员已经过来通知林可柔还有季含笑准备上场。
相比较于对含笑的公事公办，工作人员对于林可柔的态度就要好上了不少。
甚至问了林可柔一句，“林小姐是要第一个表演还是第二个。”
态度里带着点谄媚，丝毫不顾及含笑就站在一边。
林可柔也是淡淡一笑，声音温柔，“我第一个吧。”
她说完，看向一旁的含笑，“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对方都已经拿好了注意，含笑也不在意，“随你，我去换衣服。”
说完含笑就走了。
林可柔则是看着含笑的背影若有所思。
既然节目组把她们两个安排在一起，自然就代表着她们是同一个类型的表演。
可是既然不是小提琴还会是什么呢？
季含笑貌似也没什么特长吧？连演戏都是个半吊子。
林可柔鄙夷。
一旁的工作人员凑上前示好，“林小姐，江先生已经提前和我打过招呼了，在节目里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找我，对了，我叫王娟。”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节目里也算是有个不高不低的职位，还说得上一些话，因为她专门负责和练习生们对接，脾气也有些不好所以大家都有些怕她。
当然也不乏有人去讨好王娟的。
知道是江煜安排的人，林可柔点点头，问了一句，“你知道季含笑待会要表演什么么？”
“季含笑？”王娟对含笑还算是有些印象，她想了想，“原先定的好像是小提琴的，但是后来她自己找了节目组，说要改节目就给改成了……琵琶？”
王娟有些不确定，细想了想又重重点头，“没错的，就是琵琶。”
她话说完，林可柔皱眉还想要问些什么，就见有人走过来，她赶忙和王娟拉开了距离。
王娟也是个精明人，转身就离开了。
林可柔上台表演之前含笑还没回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仪态，迈着步子走上了舞台，一瞬间，聚光灯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昂着头，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中间的秦淮言，嘴角便扬起一抹矜持的笑容。
秦淮言看到了，并没有多做什么表示，拿起了手中的话筒，“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话语冷漠疏离。
林可柔心中不适，但也没多想，闭上眼，轻抬起自己的手。
第198章 惊艳
下一秒，动听的乐声便倾泻而出。
是那首她练习了无数次的《圣母颂》。
她一袭白裙置身于舞台中间，姿态优雅而高贵，动作之间那白裙便轻轻地晃动着，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纯白花朵。
乐声高雅而圣洁，悠扬悦耳，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之前一直犯困的梁语山都来了点兴趣，支着脑袋认真看着舞台上的林可柔，时不时地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镜头赶紧对准他的动作，毕竟一整场了就没看到梁语山对哪一场表演来兴趣的。
这么一来，说不定林可柔有希望拿到今晚的第一个A。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人，所有一切，曾经秦淮言所沉迷的，现如今看来却有些讽刺。
他看着舞台上那人脸上纯净而又轻柔的笑容，却是忍不住地想要冷笑。
他曾经用心护着的姑娘，一向高傲的他为了这个人甚至心甘情愿的卑躬屈膝，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用在怀里，无言的守护。
可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
他真心爱着的人却伤他最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却将他打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而她却依旧能冷眼看着自己的狼狈。
秦淮言垂下某双眸，眼中压抑的沉重情愫是要翻卷而出，浓郁的墨色在眼底散开了，他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
一曲毕，他又恢复了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优雅公子模样，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添了些许的寒意。
无人察觉。
林可柔握着手中的小提琴，优雅行礼。
众人都有些沉默了，尤其是赵白萱几乎是要咬着牙才能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
这是一场选秀节目，比拼的是唱跳，林可柔拉个琴算什么？
这又不是在组建乐队！
孙雨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显然是对林可柔的表演很满意。
倒是之前看起来很满意的梁语山反应了好一会才象征性地鼓了掌。
两人的对决，所有的点评都要等到第二个人表演完才会开始。
不过有了林可柔的珠玉在前，大家显然都对含笑的表演没了兴趣。
甚至大家已经默认了林可柔会得A。
虽然林可柔表演的只是乐器，但是人家有个好公司啊。
拿A也没什么奇怪的。
林可柔拿着手里的小提琴下台正好就碰上了正在候场的含笑。
饶是同为女子，她也不由得惊艳，等回过神来又觉嫉妒。
含笑一袭月白色的旗袍勾勒着曼妙的身材，怀中抱着琵琶，侧着身子，低垂眉眼任由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为她整理衣服，神情专注，眉眼带笑。
比起刚刚在后台众星捧月般被好几位工作人员包围着的林可柔，含笑的确是要显得孤单了一点，身边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在帮忙。
不过眼尖的林可柔还是看到周围的不少人都已经投来了打量的目光，眼中不乏惊羡。
林可柔深呼吸了一口，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过去，正好含笑转过身来，眼中泛着细碎的笑意，看着来人，“林小姐，表演完了？”
第199章 上场
林可柔微笑，看着含笑怀里的琵琶，眼中带着轻视，“原来含笑要表演的是民乐啊。”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难怪含笑之前看不上我演奏的小提琴，也对，西洋乐和民乐之间本身就有差距，就像你我这般。”
闻言，含笑轻笑了声，走到林可柔的身旁，侧头去看她，柔声道：“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音乐无国界，自然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正如人一般，谁又比谁高贵些，你说对么，林小姐？”
悦耳的声音夹着淡淡的笑意，林可柔却听出了话里的嘲讽。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平淡透着笑意，一个嫉妒夹着怒火。
触之即离。
林可柔冷笑，“那就祝你表演顺利了。”
“多谢。”含笑点点头，越过了身旁的林可柔朝着舞台走去。
属于两人的比较才刚刚开始。
深夜已至，万籁俱寂，阵阵困意袭来，不少人已经打起了瞌睡。
恍惚间，阵阵清脆悦耳的弦乐声从舞台上传来。
伴随着乐声的推进，那声音便是光滑的玉珠坠入了山涧清泉般。众人也不由得朝着舞台偷去了目光，一瞬间，惊呼声四起。
秦淮言凝视这舞台的那道身影，呼吸一滞，竟是半点也移不开视线。
聚光灯下，月色旗袍上点缀朵朵鲜艳红梅，粉黛略施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般惑人，她微微侧坐着，怀抱琵琶，月华如纱般轻覆于面上。
洁白素衣，出尘如仙。
雪白皓腕，纤纤素手，指尖轻拂，乐声却激昂如天鹅鸣唳般震撼人心，眼前也仿佛浮现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场面一般，所有人的心也随着那乐声起伏不定。
她微垂着脑袋，露出脖后一片洁白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滑细腻，在光下也似泛着莹莹的白光，眉眼低垂，睫毛轻颤如震动的蝶翼一般。
那人身姿纤弱，面容软白，偏偏这乐声又格外的激昂，刚柔并济。
那纤细指尖从弦上轻扫便如鹰翱翔于天际之上，那轻软的云层模糊了翱翔的雄鹰，也模糊了台上人的面容。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让人沉醉。
直至曲终还意犹未尽。
梁语山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即使是冷淡内向如他一般的人此时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拉住含笑的手。
虽然他不懂琵琶，但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一场表演。
众人回神。
含笑站起身，抬手抚平了旗袍上的皱褶，缓步上前，袅袅婀娜。
台下，林可柔恨得几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
她真是低估了季含笑，没想到她居然还藏着这一手。
上台，两人并排站立着。
两人皆是素净白裙，只是一人西式长裙，圣洁优雅。一人则是中式旗袍，纯净妩媚。呈现了完全不一样的美感。
这一次，含笑不再像是原主一样刻意地去模仿林可柔，最后把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同样的，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崩剧情。
想着，眼底的笑意便有些藏不住。
一整天下来的交锋，含笑和林可柔之间的比拼无疑是最亮眼的。
第200章 合作邀请
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等到节目播出的那一天会有多火爆。
两人的演奏一中一西，一刚一柔。
又是一个热搜预定。
导师里就属梁语山最激动，眼神迫切地看着台上的含笑，只是话筒还没来得及拿起来就被一旁的孙雨抢先一步。
孙雨因为公司的缘故自然会对林可柔的表演更为看中，上来就是一段好话，“……录制之前我有关注过网上的新闻，也对林可柔有一些了解，今天一看，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的表演很完美，你站在台上，就让我觉得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一样，优雅又美丽，让人移不开视线，很美，我很喜欢。”
能让严厉的孙雨这么夸奖，其他练习生心里已经有数了。
孙雨一说完，梁语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看都没看一旁的林可柔，问题直冲着含笑，还有些激动，“你刚刚演奏的这首琵琶曲叫什么名字？”
含笑微微一笑，轻启红唇，“《海青拿天鹅》。”
海青又名海东青，是雕的一种，古时候北方民族的猎人会用它来捕猎天鹅，而这首《海青拿天鹅》描绘的就是勇猛的海青在天空之中与天鹅激烈搏斗，并且最后将天鹅击落的场景。
两个人的比拼，一人才刚刚被夸赞为天鹅，一个演奏的曲子就是《海青拿天鹅》，这怎么看都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众人皆是沉默，看向一旁的林可柔。
林可柔握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嘴角的笑容也多了点牵强。
连刚刚夸完林可柔的孙雨面色也有些难看。
这不就等于在间接打她的脸么？
这么想着，孙雨心里也对含笑多了不满，只觉得太过于傲慢。
梁语山却是不管这么多的弯弯绕，他难得遇上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人，连声音都颤抖了，“你演奏得很好，是真的很好，不论是技术还是感情的投入都做得很好，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表演，我想之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一向孤傲惯了的梁语山突然对着一个练习生发出邀请，所有人都觉得诧异。
当然其中最为震惊的是秦淮言。
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惊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看向台上的那人，笑容是如此惊艳自信，一举一动都能够轻而易举牵动着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美几乎到了极致，而不是像那时候……
秦淮言微微蹙眉，眼中更多的是担忧。
担心会重蹈覆辙。
曾经因为自己的插手含笑被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白白背负了这么多的骂名，那样的噩梦他不希望含笑再一次经历，这一次他只希望含笑能够好好地躲在自己的身后。
至少在这场选秀里他更希望含笑能够低调，能够远离那些人，而不是如此的耀眼，耀眼到惹人嫉妒被人针对。
如果她真的喜欢娱乐圈，等到节目结束之后他会亲自给她找资源。
秦淮言想着，眼中多了抹深意。
等级即将发布。
第201章 哭了
孙雨突然举手，提议，“刚刚梁语山老师似乎还没有点评林可柔，我之前看你对林可柔的表演似乎也挺满意的，不如说几句吧？”
台上，林可柔看向了梁语山的方向，面带微笑，等着夸奖。
梁语山抿唇，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看过很多的小提琴演奏会，那些音乐家们或感情丰沛或技术老练，都各有各的优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林可柔目光更为殷切了，觉得这一定是夸奖。
梁语山道：“……但是，你今天的表演两样都不沾边……”
林可柔表情僵了。
点评却还在继续，梁语山将自己的毒舌发挥到了极致，“没有感情，一味的炫技，但是技术根本就不过关，很生疏，虽然看起来是有一定功底的，但应该是很多年都没有练习过了，至少在我这里完全不过关。”
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
先前同样被梁语山毒舌点评过的赵白萱这才算是心理平衡了。
棚里一时之间有些安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林可柔的身上。
林可柔僵住，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然后眼眶泛红，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点评，直接哭了出来。
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哭诉，而是杏眸含泪，欲落不落，咬着唇故作坚强，最终再也不堪忍受，侧过身子，泪水滑落。
她这一哭，形势瞬间逆转，直接让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连镜头都对准了她。
含笑则是安静地站在一边，听到身旁传来的啜泣声，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热闹，苍白的指尖时不时地轻划过琵琶弦。
只是简单的几个调子却一改之前的激昂，变得有些凄婉起来。
一曲琵琶语，两眼泪花聚。
说的就是现在的场景。
含笑的这一番操作把林可柔气得怒火中烧，偏偏还发泄不出来，那调子就像是刻意的嘲讽她一般，只要她一哭，乐声便响起。
那乐声不算大，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
偏偏含笑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见她看过来，还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恶意明显，笑容却是十分无辜。
皮这一下，她很开心。
工作人员赶忙给林可柔递了纸巾，她擦了擦眼泪，还想哭，但是看到含笑的手已经放在了琵琶弦上，又给生生忍住了。
反正镜头也够了。
几个导师里，孙雨似乎和梁语山已经开始不对付了，先前两人本就因为赵白萱的评级起过一次争执，这一次孙雨力捧的林可柔又被梁语山吐槽的狗血淋头的。
她脾气本俩就不好，这会更是直接甩脸，“梁老师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苛刻了么，这些女生都还是练习生，还有进步的空间，你不能一上来就打击大家的自信心。”
梁语山面无表情，“我只是说了实话。”
孙雨拍桌，“可是梁老师也要顾及练习生们的心情。”
梁语山声音平缓，“孙老师之前不也点评了第一组表演还不如小学生汇演么？”
孙雨噎住，双目圆睁，气得脸都红了。
第202章 争吵
秦淮言夹在中间，听着耳边两人的争吵只觉得乃带上有根筋在不停地跳，一向是温和的他都有些受不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聒噪。
当然他真正担心的是含笑会受到牵连。
毕竟两人争执的开端就是含笑和林可柔之间的比拼。
饶是他也忍不住得语调冷了些，“两位如果各执己见，不如录制结束后在坐下好好交流吧。”
他这是已经动了怒，只是面上不显，淡淡的目光看过去，饶是孙雨也招架不住，只得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旁的李薇赶忙把人拉住，劝和，“孙老师，还在录节目，大家都看着呢，算了，算了。”
孙雨还是冷着脸，瞪了李薇一眼，甩开了她的手。
李薇只能尴尬笑笑，缓和气氛，“两位练习生的表演都很好，我们商量一下再发布评级。”
几人都放下了手里的话筒。
孙雨是力挺林可柔的，自然是要给她A等级，之前她力保的赵白萱只拿到了B她就已经很不爽了。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让林可柔拿到A。
李薇是个软脾气，心里是偏向含笑的，但是不想激化矛盾，只能随着孙雨的意思，支持林可柔A。
梁语山不用说，难得出现一个自己喜欢的表演，自然是要给A的。
二对一，现在秦淮言的意见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他站在那，光风霁月般，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他皱眉，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刚准备开口，一旁就有工作人员跑过来和他耳语了一番。
其他几个导师当然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大概也是和一会的评级有关的事情。
听着那人的耳语，秦淮言面色平淡，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许，只是抿唇，点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麻烦秦老师了。”工作人员说完就飞快跑了下去。
坐在座位上的练习生们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场无声的交流，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是不是有人内定了？”
“看样子是的，应该是林可柔吧？”
“可是我觉得含笑的表演也很好啊，真的很惊艳的感觉，可惜我们不能投票，萱萱你觉得呢？”
女生看向身旁的赵白萱，两人都是同公司的，自然是坐在一起，只不过女生比起另外一个女生小琪要外向一点，所以和赵白萱之间的关系也要好上不少。
闻言，赵白萱面上不显，但是眼中已经带上了焦急和不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样一看已经有了答案，“A应该就是林可柔了。”
女生恍然大悟，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赵白萱原先还怀疑季含笑一个个人练习生会不会其实是有什么背景的，可是今天看到她的表演就知道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说不定真是靠着自己进来的。
既然没背景自然也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虽然现在节目还没有播出，但是她也能猜测自己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唯一的对手就是林可柔。
可是自己才拿了一个B等级。
第203章 首A
看这个样子林可柔八成就是A了，不然也不至于有人专门上来通知。
赵白萱气得掌心都掐青了，可是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反正以后机会还多，谁比谁好还犹未可知。
几人的商量已经有了结果，孙雨就差把得意高兴写在脸上，李薇一如既往地安静，梁语山则是黑着一张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淮言的面上则是带着一抹清浅的笑容看着含笑的方向。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含笑察觉了男人投来的视线，难得的好心情给了回应，眉如新月，笑眼弯弯。
她对自己的表演很有自信，不管是按照原剧情还是刚才的表演，含笑觉得自己就是A。
如果不是等级最高只有A，她一定要给自己颁一个A+的。
秦淮言被那一抹笑容看得心中悸动，眼中也似掀起了波澜一般，轻缓的声音多了一丝起伏，“现在颁布等级，林可柔A等级，季含笑……B等级。”
含笑眼中的笑意淡了。
一旁一派楚楚可怜的林可柔赶忙鞠躬，看着男人的视线里满是感激，声音欣喜，“谢谢秦老师。”
她就知道淮言还是向着她的，本来她的表演就要比季含笑好多了。
都是梁语山眼神不好，不就是弹琵琶么，有什么好的。
她想着，看向一旁的含笑，眼中也带上了得意。
对着林可柔的挑衅，含笑一点反应也没与，只是直直看着秦淮言。
她现在真的——很不高兴。
剧情里的秦淮言为了保护自己的红颜，力排众议让原主拿了A等级，之后更是多次将原主安排在了C位，把人推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但这些都成了原主的催命符。
不过她不一样。
她最喜欢当挡箭牌了。
管你有什么算计，只要能站在人群的C位万众瞩目，让自己的美貌能够被所有人看到她就很高兴。
秦淮言不是喜欢找人当挡箭牌么？
来啊，来啊，她最合适了！
她都做好准备了，所以……现在的秦淮言究竟是有什么毛病，居然把剧情给崩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崩呢！
含笑的眼神愈渐冰冷，如同之后的第一场初雪，刮起了阵阵寒风，凝结成冰。
但只是一瞬间，那寒冰却在瞬间消融，似隔着缭绕的雾气，轻柔妖娆，如酒般醉人。
那眼神穿过了光幕，直直看进了秦淮言的心间。
呼吸凝滞，他拿起了手里的话筒，不敢再去看，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声音温润，“季含笑的表演的确是很好，我也很满意，只是在我看来还有进步的空间，希望你之后可以拼尽全力，给大家展现出不一样的自己。”
男人的话语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含笑察觉到，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收了视线，不再去看他。
崩——有本事他就接着崩，看谁崩得过谁！
等金莲回来了她非得把那只长毛狗吊起来拷问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含笑似赌气般的模样，秦淮言只觉得无奈，眼中神情软了些。
第204章 在等你
秦淮言再看向一旁目露期待的林可柔时有恢复了以往的疏离，多了一丝冷漠。
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加油。”
冷淡得不行。
瞬间就把林可柔刚才的喜悦给冲淡了，她只得扯出一抹笑容，鞠躬道谢。
两人离开了舞台，今天的录制也到此结束。
林可柔就走在含笑的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含笑，你看，我还是赢了你。”
含笑因为秦淮言的事情纳闷，心里不高兴着，听见这话，只是懒懒应了一句，“哦。”
林可柔却只当含笑是因为输给自己难受了，她莞尔一笑，“含笑，其实输给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和淮言从小就认识，我了解他，他在工作上一向很专业，绝不会徇私，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不平衡的地方了。”
她说完，微微一笑，又开始端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
含笑有些心不在焉，看着面前人，“既然你们这么熟，就去告诉秦淮言，我十分喜欢当挡箭牌，让他像剧情写的那样狠狠地虐我，用A等级，C位，各种资源狠狠地羞辱我。”
她对剧情里的几个渣男想来都是无感的。
不爱也不恨。
但是对于不按剧情走的秦淮言，含笑只觉得烦躁。
偏偏林可柔现在还要在她面前叫嚣。
她更加不高兴了。
林可柔面对含笑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沉默了很久，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鄙夷，“季含笑，你没什么毛病吧？”
这季含笑该不会是被她打击得疯了吧？
林可柔这么想着。
含笑看了她一眼，叹气，“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如果你能让秦淮言正常一点我一定会很感激你。”
说完，含笑终究直接走了，只留下一脸莫名的林可柔。
*
含笑低着头往前走，没看路，直到快要撞上一堵人墙之后她才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没好气，“你在这干嘛？”
一身旗袍的含笑台上只觉得惊艳，此时到了台下反倒是多了一抹娇俏灵动。
秦淮言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温润，“在等你。”
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气质温文尔雅，总是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感，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整个人成熟又优雅，的确是很容易获得异性的好感。
只是含笑却觉得讨厌，尤其是想起男人对自己诡异的态度还有自己错失的A等级。
她微微一笑，“秦先生对谁都是这般的虚假么？”
她声音轻软，却带着点骄纵的意味。
秦淮言听时只觉得一愣，不过一瞬又加深了眼中的笑意，“对别人是，但你例外。”
话语宠溺，神情专注。
含笑皱眉，“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先生说过我好看的。”
秦淮言点头。
含笑问他，“那为什么今天你没给我A？”
秦淮言顿住，想着含笑应该是很失落的，毕竟那场比拼，不论是从整体还是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含笑都是当之无愧的A等级。
第205章 为你好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含笑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蠢事，告诉她曾经就是因为自己的针对与算计，让无辜的她收到了所有人的针对。
他怎么敢说。
这是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他害怕如果含笑有一天知道了，一定会恨他入骨吧？
男人的黑眸里染上了哀伤与悲痛，胸口沉闷的疼，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人，生怕话语重一点她都会消失，“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他顿了顿，又道：“这场选秀不适合你，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退赛，以后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
“秦先生。”他话还没说完，含笑就出声打断了，看着面前擅自替她做了决定的人更是觉得烦躁，“你怎么和江煜一个模样，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决定，这档节目也是我自己要参加的，你们凭什么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接口来帮我做决定？”
为你好，为你好，总是为你好。
难道这句话是什么神秘的召唤咒语么？
每一个人都要对着她念一遍。
还是说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开口一句“为你好”就真的是为你好了？
不过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罢了。
秦淮言并没有抓住含笑话里的重点，反而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名字，他心下一紧，“你和江煜之间还有联系？”
含笑看他，有心试探，一本正经撒谎道：“是啊，我和江煜之间还有联系，不仅如此，我们还打得火热。”
在原剧情里，秦淮言是个标准的忠犬男配。
与苏城想要离间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取而代之不一样，他的目的始终是守护自己深爱的林可柔，虽然心里对江煜找替身这件事十分唾弃，但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反而是担心林可柔知道原主的存在会伤心，干脆先一步下手，行动之间更是将自己对女主求而不得的怨气发泄在了原主身上。
始终认为原主就是一个为了金钱离间别人感情并且伤害别人的恶人。
依旧是自以为是的正义。以及偏执的怨气发泄。
含笑想着，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秦淮言至少也该给点反应。
比如说气愤转身离开，然后对她进行各种捧杀。
然而秦淮言闻言却是紧皱眉头，语气认真，“含笑，江煜不是一个好人，你别再招惹他了。”
含笑沉默地看着面前人，好一会才开口，“秦先生，虽然我很认同你的话，当然，如果你能多说一点我喜欢的话，说不定我会少讨厌你一点。”
“你……讨厌我？”秦淮言眸中神色一顿，虽然知道自己亏欠了含笑很多，但是猛地听到这句话，心中还是一痛。
含笑点头，没打算否认。
察觉到男人的状态，她猜想，这剧情大概率是拉不回来了，直接道：“你喜欢我？”
她看着他，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纯澈，眼尾的那一抹绯色似乎又红了几分。
艳丽而生动。
看得秦淮言心中一颤，只淡淡的一瞥，那尘封已久的感情扁丝翻涌的浪潮一般。
第206章 喜欢么
喜欢？
他喜欢季含笑么？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看尽了这人世间的冷漠与嘲讽，突然就开始怀念那一抹为数不多的温暖一般。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虚假的，只除了季含笑。
可是……喜欢么？
见男人久久不作答，含笑也不追问，心里大概有了答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只是礼貌性地说一句，话音落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拐角，那人听不到含笑和秦淮言之间的谈话，但心下有了自己的思量，本就不满含笑的她现在更是对含笑多了鄙夷。
*
等秦淮言回过神来，只来得及看到女孩离去的背影。
身影纤细，袅袅娜娜，那一身如雪般的肌肤却给人一种不真实感，仿佛随时都要化作一缕青烟在光影之下消失。
失而复得的人，总是会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很多时候秦淮言都在想，会不会这只是一场梦。
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在出租屋里等待着腐烂发臭的落魄男人。
这种虚无感，只有在看到含笑时才会消减。
可是对含笑的感情……
男人摇头，心中只觉得悲凉。
他只是想要保护含笑不再重蹈覆辙，在这场感情游戏里，他们同为受害者，他们是一样的，不是么？
男人握紧拳头，骨节泛白，眸色深谙。
再抬头时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平和。
林可柔知道录制结束之后秦淮言不会马上离开，她问了对她颇有照顾的工作人员王娟才知道秦淮言在哪。
匆匆赶过来正好和男人撞了个正着。
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系，但是毕竟没怎么见过面，猛地一下撞上，嗅着男人身上清冽的气味，林可柔还有些脸红，“淮言，好久不见了。”
耳边是女人细细的轻呼声，杏眸含情，似乎带着点欲语还休的情愫。
男人恍惚了一瞬间，又似想到了往事。
以前的他最爱看的就是林可柔这副眉眼含情娇娇弱弱的模样，又爱她与生俱来的清高优雅，只是年少时的一次相遇，就让他念念不忘了十几年。
现如今想来，原来记忆也是会骗人的。
因为只是存在于回忆中难以相见的人，所以记忆便可以将她无尽的美化，冠以所有这世间最美好的词汇，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到底还是爱过她的。
林可柔看着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原先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些许。
至少淮言不是对她没有感情的。
这么想着，她的声音也越发的柔了，“淮言，你怎么了么？是不是没休息好？”
男人的眼底带着并不明显的青黑，听到女人的话语，他回过神来，眼中柔情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疏离和冷漠，“现在是休息时间，你该回去休息了。”
察觉到男人的细微转变，林可柔心思突然有些复杂。
她对自己向来很有自信，但心里一样会有危机感，尤其是刚才在初舞台上秦淮言对含笑的态度……
第207章 宿舍再分
她低下头，伸手挽起了耳边的碎发，柔柔道：“我是来谢谢你的。”
秦淮言困惑。
林可柔抬起头，看着他，笑道：“今天在舞台上，谢谢你。”
秦淮言反应过来，看向先前含笑离开的方向，眼中多了抹郁色，声音淡然道：“你不用谢我，你的等级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声音平静，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语调，带着男人惯有的疏离。
闻言，林可柔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扯了扯嘴角，“淮言，你是不是知道……”
她想说些什么，秦淮言却是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江煜对你很好。”
男人这么一说，林可柔就明白了，有些焦急地解释道：“我和江煜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
秦淮言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自己爱过的人，眼中突然多了抹苦涩，声音却平静，“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并不在乎，只是像今天这样私下见面的情况不要再有了，我不希望别人误会。”
他说完，只是冷淡地朝着林可柔点点头就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林可柔独自一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面色怪异。
一场初舞台评级整整录制了两天才结束，最后的结果出来，等级A的也不过才六个人。
兜兜转转，含笑和赵白萱两个人都是B，命运的巧合让她们又被分在了一个宿舍里。
胡月只拿了等级D。
其他原先同宿舍的人大多拿了和胡月一样的等级，也有人去了F班的。
B班是四人间，赵白萱和含笑还是上下铺。
另外两个练习生都是先前不熟悉的，但是看样子这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赵白萱虽然不情愿，但暂时也找不到人和她换床位，只能睡在了含笑的下铺。
真是孽缘！
赵白萱一边铺床，一边念念有词，“早知道会和季含笑再碰上，我愿意降级去C班，怎么到哪里都有她，连林可柔那个弱鸡都比不过，白长了一张脸，不也没用……”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后退两步准备抖开自己的床单，刚一伸手就看到含笑趴在床面上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赵白萱扯了扯嘴角，面色不愉，“没有。”
含笑勾唇，一只手压在自己的书上，声音意味不明，“真的没有？”
赵白萱怒了，扔了手里的床单，“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季含笑你最好睡觉给我老实点，不然吵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昨晚上她才刚偷偷练习完主题曲回来，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个懒觉，可不想被季含笑给打扰了。
要不是睡在上铺的是季含笑她不好开口，换了其他人她一定会要求换床位的。
面对赵白萱的怒火，含笑眼中笑意不减，反而是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那么困，你昨晚不会是背着大家偷偷练习去了吧？可是初舞台不是结束了么，主题曲好像也还没出来，你在练习什么？”
她猛地一下凑近，眼睛轻眨了眨，细长卷翘的睫毛似从云层之中飘落而下的鸦羽般。
第208章 提前练习
飘忽不定，柔软轻淡。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味。
是宿舍里大家共用的那种沐浴露气味，不算是很特别气味，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赵白萱被含笑突然凑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又听到她说的话，心里紧张，面上都红了，被气的，“你少胡言乱语，我不能去拉拉筋么？”
含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拉筋拉了两个多小时。”
赵白萱不想和季含笑多纠缠什么，看了一眼一旁偷偷投来视线的其他两个人，她忍住，“你少多管闲事，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
“担心自己什么？”含笑翻着手里的书，看得格外认真。
赵白萱冷笑了一声，“林可柔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你得罪了她，她不会让你好过的。”
林可柔那种人，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虚伪，故作清高，偏偏林可柔的粉丝还就吃她这一套，成天的追捧什么“高贵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
真是笑死人了。
真这么清高不图虚名你来选秀做什么？找个山洞隐居不好么？
她虽然是不喜欢季含笑，但至少季含笑这个人还能占一个真实，比起虚伪的林可柔至少还能看得顺眼。
她也是难得好心才提醒一句。
但含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句，“已阅，退下吧。”
赵白萱瞪了床上的含笑一眼，咬牙切齿，“神经病。”
含笑没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说，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笑意加深。
两天的初舞台录制结束，三天之后就是首播。
夜里，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赵白萱才偷偷摸摸地起了床，看了一眼睡在上铺的含笑。
见她手里还抱着那本小说。
只是换了一本。
赵白萱神色古怪，“……神经病。”
她去到练习室的时候同公司的人都已经来了。
当然还有几个其他公司的练习生以及……胡月。
大家的相同之处就在于，要么是公司花了钱买通了节目组的，要么就是走了后门或是……潜规则。
赵白萱径直走到了第一排，正好就站在林可柔身边。
来给她们偷偷上课的是孙雨。
等人来齐了，孙雨对过了名单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手，“好，既然人来齐了我就先说一下，主题曲再评的录制在后天，到时候才是正式发布主题曲舞蹈的时候，但是你们的公司一定都已经提前给你们看了主题曲的舞蹈视频做了练习，现在大家先集体跳一次。”
选秀节目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或许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早在节目开始录制之前节目组就已经明码标价了主题曲的舞蹈视频，一些规模较大的公司都选择提前购买，哪怕是小公司也愿意花钱买一份保障。
因为按照赛制，主题曲学习一共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将由网络票选出第一个C位。
这也是所有人都要竞争的目标。
第209章 黑幕后的黑幕
不过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第一季的时候就有过，听说是节目制作人私下偷干的，很少人知道。
今天出现在练习室里的练习生也不过十八个人，但都是已经提前知道主题曲早早准备过的。
就等着一鸣惊人。
练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整栋楼都很安静，孙雨还特意把赵白萱和林可柔单独留了下来讲解细节。
其他练习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黑幕里一样还有黑幕，环环相扣，一层压着一层。
本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胡月站在后门多看了一眼，目光幽幽，整个人即使站在灯光下也显得有些诡异。
十分钟后，人前严厉的孙雨却是少见的态度好了起来，甚至话里都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你们两个人的练习我已经看过来，都是很有希望留在A班的，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
孙雨点点头，这才离开了练习室。
等人走了，整间教室就剩下了赵白萱和林可柔两人。
这间教室是没有装摄像头的，所以两人也不再装着个笑脸。
赵白萱更是直接出言嘲讽，“林可柔，我都看不出，你还真是挺厉害的，连自己的评级都能更改，看来这一次你们公司给你花了不少钱，不会是和公司老总攀上关系了吧？”
誉可娱乐的总裁是江煜，这在圈里人看来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本人并不算高调，所以网上关于江煜的消息并不多，大多数人对誉可娱乐更了解的也只是旗下的艺人。
赵白萱也不清楚，但她是这并不妨碍她嘲讽林可柔被潜规则。
闻言，林可柔也只是微微一笑，“白萱，没有证据的话还是少说。”
赵白萱冷笑，“随随便便拉了个小提琴就能拿A，你就等着节目播出那天被群嘲，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装。”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
林可柔有气也发不出来，只能看着赵白萱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
她并不觉得自己差，更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季含笑。
C位一定会是她的。
*
司氏最近并不太平，公司里那几个老股东还没有放弃寻找司越的打算。
他们早就已经认定了司越的失踪一定和司斐有关系，直接买通了司斐身边的人收集证据。
不过这几只老狐狸还算是聪明，知道司越失踪这件事警方已经认定是失踪与司斐没有直接关系，他们干脆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当初司越父母的那一场车祸上。
司越父母死于车祸不久前正好就是司家老爷子病逝的日子，司越父母正在处理老爷子的身后事。
当时并没有人在乎司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司斐，只是有人了解内情，知道司家人都很排斥他，这位私生子之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但就在司越父母准备接手司家集团的那一天，车祸发生了，两人开着车直接冲下了山崖，警方后期公布车祸起因是雨天路滑，以及刹车失灵。
司越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司斐。
第210章 再次调查
两人打了一架，司越一口咬定是司斐动的手，他看到过他出入了司家老宅的车库。
只是当天的监控坏了，没法证实司越的话，警方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司斐被扣留了48小时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这时候司越就一直紧咬着司斐不妨，连公司的业务都顾不上，说什么都要找到司斐的罪证帮自己父母报仇。
这件事，一直到司越本人失踪才算是消停下来。
现在公司的几个老股东联手把这件事情翻出来，目的很明显，为了把司斐拉下马。
毕竟现如今的司斐已经太过于让人忌惮。
很快，他们就查到了在司越父母死后，司斐曾经安排过自己的人给一个账户汇过两百万。
这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一笔大账目，只是诡异的是不久之后这个人拿到钱就消失。
几人认定一定是司斐买凶杀人，将证据匿名提交给警方之后，司斐再次被传唤到警局。
这一次几个老股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通知了媒体。
旧事重提。
豪门私生子谋夺家产接连杀害两条人命并致一人失踪这件事本身就很有爆点。
司斐到达警局这天，天上正飘着细雨，淅淅沥沥的不算大，打湿了满是泥泞的路面，哪怕时间已经接近入夏，但空气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
寒风刮过，掀起了深色风衣的一角。男人面容冷峻，目光幽若寒潭，神色冷然，带着与生俱来的凉薄疏离感。
他迈着步子，缓步轻踱踏过了面前的小水洼，溅起些许的水珠，砸落在地面，身上的风衣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男人像是自黑暗中走来，一身黑衣更显丰神俊朗，只是周身气质透着阴鸷冷漠，让人不敢靠近。
周围的人们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
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过这位司家掌权人的名字，真正见过他的人极少。
男人周身凌厉的气势让人极容易忽略他的年纪，二十四岁力排众议坐上司家掌权人这个位置，不过半年时间就让司氏集团更上一层楼，外界更是传言他黑白通吃，手段极其狠辣，哪怕是对着自家人都毫不留情面。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为了权力能够手弑自己大哥大嫂的冷情人，哪怕是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
等众人跟回过神来想要围上去拍照采访的时候，司斐早就已经进了警局，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尽职尽责的将人拦在外面。
众人虽然有心拿到第一手爆料，可是看着一个个魁梧的保镖立在门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上去，只能在外面静静等着消息。
这一场询问从中午一直到了晚上。
入了夜，寒风更甚，不少狗仔都已经有些熬不住了，坐在地上搓着手取暖。可是警局里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到晚上八点，司斐才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门外仅剩的几个狗仔赶忙就围了上去，可惜人都还没来得及接近就又被保镖给拦住了。
助理走上前，板着一张脸，挪了挪脸上的眼镜，对着几个狗仔开口，“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我希望你们知道，得罪司家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