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叫醒
那双少有波澜的眸子此时却是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他凝视着屏幕里的女孩，目光悠远，仿佛隔了千万年之久，带着压抑的情感于痛楚。
下一秒，一道声音打断了秦淮言的思绪。
“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有人在寝室睡觉，我去叫她。”男人说完，就准备去找一个女工作人员去把含笑叫醒。
毕竟大家都在练习，就她一个人在睡觉有点太突兀了。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去，秦淮言却是突然站了起来，眼中早就恢复了往常那般的淡然，“我去叫醒她吧。”
制作人有些诧异，但是既然秦淮言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拒绝，“那就麻烦秦老师了。”
他又想到了点什么，赶忙保证，“这段视频我们不会剪出来的，您放心。”
他们虽然寻求爆点，但是还不至于拿拥有千万粉丝的秦淮言来消费。
不然到时候恐怕光是粉丝就能把他们节目组给喷死了。
闻言，秦淮言只是略微颔首，声音平缓，“麻烦了。”
制作人赶忙陪笑，“哪里哪里，来个人带路。”
这整栋楼都已经被节目组包了下来，并且重新装修了一遍，几乎处处都刷满了粉色，在镜头里也是显得格外的精致梦幻。
楼的下层都是女生们的宿舍，上面则是各种练习室，节目组自然也已经提前请好了教声乐和舞蹈的老师，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在楼上练习。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继续律动感地音乐声。
秦淮言走到门口，看着面前粉色的木门不知怎么地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那些破碎的画面，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依旧还是清晰地记得。
记得那人的泪水，记得那人绝望的双眸，就像是整片星空破碎了般，含着初雪的寒意与悲凉。
那时的他呢？
只是冷眼站在一旁看着。
现在想来，却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可悲又可笑，哪能想到这一切终有一日会轮到他的身上，从那高处坠落，昔日他真心相待的人却是对他冷眼至此。
缠绵病榻，死前的最后一瞬，不曾想浮现在眼前的却依旧是那人。
若是他不曾……他们会不会……
含笑。
无声的两个字却如同容烧红的绣花针一笔一划地刻在心上，终其一生，哪怕轮回千百次也不得忘。
终成执念。
“秦老师，不进去么？”一旁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想要伸手替秦淮言打开房门。
谁知他却突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的如冰泉般温润清冽，却又透着淡淡的疏离“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人愣住，“这……这不合适吧？”
怎么说这也是女生宿舍啊。
秦淮言侧目，黑眸沉沉，面上端的却是一方公子如玉般的温润，让人不敢质疑他的话，“这是在录制节目，房间里有摄像头。”
言外之意，他不会做些什么。
工作人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淮言推了门就独自进去了，没关上门，工作人员就探头去看。
第182章 怪异
可惜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视线，连连床上的女孩也不得窥见半分。
几个人虽然心里对于秦淮言突如其来的态度感觉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问，毕竟这么多年来，秦淮言也没传出什么绯闻来。
外界都说他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此时的秦淮言凝视着面前的人，似乎连目光都淡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地怀念，她睡得正香，乌发红唇，雪白双颊上浮着淡淡的一层薄粉带着点少女的纯真娇俏，睫毛柔软纤长，眼尾染着一抹绯红有透着点妩媚。
只是眉心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恍惚间，秦淮言又似见到了那一幕幕濒临破碎的画面，漫天的血色，他心中一痛，伸手就要抚平女孩眉心间的愁绪。
只是手还未来得及覆上，那双眸子便睁开了。
一瞬间仿佛注入了流光般的灵动娇媚。
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带着点淡淡的疑惑与警惕。
她撑着床面坐起了身，那头乌黑柔软的发丝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拢复又滑落在肩上，胸前。
越发地衬托出那张小脸的精致白皙来。
秦淮言不说话，只是凝视着面前人的容颜，那沉沉的目光里满是略显沉重的怀念与情愫，却又被深深地压抑住。
含笑略微皱眉，突然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个长相温润的男人就是影帝秦淮言，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然而还不待含笑细想，男人开了口。
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你还活着。”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抚上那张熟悉却又透着点陌生的容颜，却被含笑一个侧身避开了。
含笑皱眉，声音莫名带着点淡淡的怒气，“不然还能死了么？”
女孩声音软绵偏偏又带着点骄纵。
若是以前，秦淮言是一定要皱眉呵斥的，只是现在他却笑出了声。
摇摇头，语气温和带着歉意，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含笑心里的疑惑更大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始终记得在原剧情中原主和秦淮言的初次见面就是在初舞台上，并且男人对原主的态度始终都十分冷淡，甚至连多给一个眼神都觉得厌烦。
在外人面前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的秦影帝只有在原主的面前才会毫不遮掩自己的厌恶与冷漠。
只是现在却……
含笑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把金莲叫出来问。
她伸手抱住了自己面前的被子，声音娇娇的带着点笑意，“先生，这里好像是女生宿舍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秦淮言面上微微一顿，下一秒又绽放出了温和的笑容，看起来谦逊有礼，摇摇头，“我是来叫你起床的，忘了敲门，实在抱歉。”
秦淮言作为影帝知名度自然是不差，再加上他当年爆红的角色所扮演的就是一位古代的翩翩贵公子，所以直到现在粉丝和路人仍然对他有这层滤镜，更何况秦淮言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清峻的模样。
第183章 低调一点
以秦淮言的知名度，再加上他是这一档节目的召集人，含笑不可能不认识他。
只不过秦淮言既然和她演戏，含笑也就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秦淮言也未曾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又或许是他不敢。
想了想，男人还是拿了几条毛巾把寝室里的几个摄像头都给遮住。
含笑静静看着他的动作，面上没有慌张反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戏一般。
她一点也不担心男人会对她做什么。
直觉。
监控室里的制作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了，可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吩咐工作人员直接把这一段镜头给掐了。
寝室里突然有些安静，男人温润的话语声再次响起，“别人都在训练，你为什么要在寝室里睡觉？”
含笑看他，眉眼弯弯，“你没有看过我的采访视频么？”
秦淮言愣住，“什么？”
含笑勾唇一笑，单手托腮，“我不想去就不去。”
她这话随性得很，仿佛丝毫也不在意明天的初舞台评级表演。
若思换了别人，秦淮言一定皱眉，心底也会对那人好感大跌。
不过换了含笑，秦淮言只是微微一笑，“你一点都不担心明天的评级么？”
含笑摇头，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么？”
秦淮言抬头，对上那双水亮的眸子，灯光映射之下，便如同化了的初雪一般，澄澈却又泛着丝丝的灵动妩媚。
男人看花了眼，脑海之中浮现的却又是那双破碎绝望的眸子，他抿唇，声音有些轻，却道：“好看。”
含笑笑了，摸着自己白嫩的小脸，“我就知道我是好看的，所以我肯定能拿到A，你说呢？”
她骄傲得不行，仿佛身后有只尾巴一甩一甩的。
秦淮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镜头所在的位置。
这一番话要是被后期剪辑进去，可能会对含笑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之前就是……
秦淮言心中闷闷的一痛，像是被人拿着巨大的石锤狠狠地砸下一般，只是那挥舞着锤子的人却是他自己。
“你会拿A的，不过在节目里还是要低调一点，不然会……”
“不然会什么？”含笑满不在乎，趴在床边的围栏上，一只手吊着一摇一晃的，“别人爱说什么我才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漂亮，我就要拿A。”
小语气里满是骄纵。
秦淮言却不觉得讨厌，伸手想要轻抚女孩柔软的发丝，手伸到一半却又收回，有些无力的握成拳，“好，你不在乎，我也不会再让……”
后面的话消失在男人的唇间，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人。
目光深深。
秦淮言离开了，走之前特意去找了一趟节目制作人。
没别的，今天他去找含笑的这段镜头绝对不能出现在任何正片或是花絮里。
制作人哪里敢得罪秦淮言，赶忙点头答应了。
*
赵白萱和其他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到含笑正趴在床边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她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第184章 打听
走进去才发现宿舍里的几个镜头都被挡住了。
她这才有些恼了，伸手把用来遮挡镜头的毛巾都扯了下来，本来想要去指责含笑的，但是顾及着镜头在还是忍住了。
她们来这里录制节目，每一个镜头都是珍贵的，含笑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让她们失去一次可能会被粉丝看到的机会。
她当然会气不过。
只是还必须忍着。
赵白萱气得脸通红，紧紧抓着手里的毛巾，背对着镜头看着含笑的方向，含笑也权当没看到。
毛巾又不是她挂的，看她也没用。
一旁的胡月察觉了，赶忙走上去，看着坐在床铺上的含笑，问了一句，“含笑，你怎么没去训练啊？”
含笑翻了手里的书，懒懒地回答：“不想去。”
胡月脸上表情有些尴尬，“这样啊，看来你对明天的表演一定很有把握了。”
含笑专注看着手里的书，“还好。”
永远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面对别人暗戳戳的挑衅。
赵白萱走上先，笑容明艳，“含笑，你明天的表演是什么，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么，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她特意放缓了语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一段话。
本来她以为季含笑只是空有一张脸，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是自从含笑去拍摄了一次个人采访，还在网络上小范围的红了一次之后，赵白萱心里就有了危机感。
林可柔那边她尚且可以打听到对方的表演和实力，但是对于季含笑，她一概不知，这不由得让她更加地忌惮。
含笑合上了手里的书，转过头正好就看到了赵白萱面上一闪而过的嫉恨，她勾唇，笑道：“保密。”
赵白萱面上的表情差点就绷不住了，咬牙切齿，“看你这么自信，是肯定能拿A了。”
呵，倒是后拿不到A得了一个F看你还怎么嚣张。
赵白萱在心里这么想着。
含笑看她，神色有些莫名，“难道你不想拿A么？”
赵白萱面色一僵，“我……我当然……”
她说不出这么嚣张的话，担心后期会被打脸，或是被人骂心高气傲。
赵白萱到底还是被公司专业培训过的，所以面对这种问题总是格外的小心顾虑，自然也就会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她说不出话，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胡月又站了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到时候评级成绩一出来可能就未必住在一起了，不如今晚我们来一次联欢吧？”
胡月提议。
含笑侧目，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那双眸子带着点凉意，仿佛能够看到人的心底去。
胡月有些紧张，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含笑，你说好么？”
含笑收回视线，懒懒地点头，又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因为第二天就是初舞台的录制，所以大家都准备今晚好好放松一下，一些宿舍已经开始自发地搞活动，节目组也并没有反对。
隔着门都能够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
－－－－－－题外话－－－－－－
几个想说的问题啊～
1.关于大神说：
今天看到有小可爱给我大神说提问了，虽然我拒绝了，但是拒绝的理由我已经回答了问题……抱歉抱歉…因为懒，所以我一般不咋回大神说
2.关于书友群：
没有，我懒，真的懒……
3.关于上架爆更：
上架会有爆更，但是具体时间我也要等通知，不过也差不多了
4.谢谢支持我的小可爱们～爱你～
（PS：虽然我懒，但是我码字很勤快啊～你们看六都被我日穿了。）
第185章 博取同情
不管真假，至少场面一定是很温馨地。
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含笑就坐在桌子的最后方，手里还是捧着早上那本书，偶尔回应几句，但整体看起来还是有些冷淡的模样。
胡月几次偷偷看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赵白萱自然也注意到了含笑的状态，心里冷笑，想着等这一期的花絮剪辑出来，一定会有人骂季含笑不合群。
当然，也有可能会有人指责她们孤立舍友。
不论怎样，现在的网友和粉丝最爱的就是捕风捉影，她自己又被没收了手机，到时候想要发文澄清都没办法。
这么一想，即使心里再不舒服，赵白萱还是主动和含笑搭话，“含笑，我听胡月说，你和她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胡月拿着零食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含笑，果然就见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兴味。
她扯了扯嘴角，把手里拿着的零食放到了含笑的面前，有些讨好的意味。
含笑伸手接过，移开视线看着桌子对面的赵白萱，点头，“不错，我们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她说完，微微一笑，手上一用力，包装袋被撕破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对上含笑的视线，赵白萱面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最后还是和她同一家公司的一个女生站出来打圆场，语气羡慕，“真好，你们能上大学，像是我这样的，早早就进了公司当练习生，可惜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水花。”
女生的语气有些失落。
说完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看着一旁的赵白萱。
她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明嘲暗讽赵白萱，毕竟她进公司的时间比赵白萱要早一年，可是对方现在却是公司的力捧。
“白萱，我不是那个意思……”女生赶忙摆手解释，神色紧张，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赵白萱明艳一笑，亲昵地拉过女生的手臂，声音甜美，一字一句道：“小琪，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其实你真的很棒的，对自己自信一点好么？”
她说完，轻摇了摇小琪的胳膊。
小琪咬唇，点点头，不再说话。
赵白萱这才收回手，坐直了身子，话语轻飘，“其实像是我和小琪这样的练习生都是没有上过大学的，我更是早早就去了国外当练习生，一去就是三年的时间，虽然很累，但是我真的很开心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
她说到这，顿了顿，意有所指，看着含笑，“其实我还是很羡慕含笑你的，能够继续待在校园这个美好的地方，你一定被保护得很好吧，不像是我们，早早就经历了这个社会的磨练。”
她语气有些伤感，博取同情。
其他人都纷纷安慰赵白萱，见她红了眼眶还拿来了纸巾递过去。
含笑撑着脑袋，纤细苍白的指尖有规律地在桌面上敲击着，看着因为赵白萱的眼泪忙作一团的人，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第186章 你为什么不哭
好一会才淡淡的开口道：“上不上大学和磨练不磨练没什么关系，你能坐在这里就已经代表了你很幸运，可是有很多人连为梦想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你喜欢唱歌，喜欢跳舞，所以你愿意为之付出努力，你有时间，也有金钱，更有机会。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只能把自己所热爱的东西埋在心底，因为热爱并不能当饭吃。
所以赵白萱很幸运。
她家里的条件不差，选择当练习生是她自己的梦想，哪怕她最后失败了家里也不用她赚钱，照样可以快快活活一辈子。
含笑说完这话，大家都看了过来，目光里大多是指责。
但是碍于有镜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含笑，萱萱已经哭得很伤心了，你还是安慰她一下吧，你没有当过练习生所以你不知道，练习生真的很辛苦的，你体谅一下她吧。”
含笑翻着书，有些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说话的女生一眼，疑惑道：“难道你不是练习生么？”
女生愣住，迟钝了几秒才道：“是……我是啊。”
含笑勾唇，又问道：“那你练习了几年？”
“差不多四年了……”女生的声音有些轻。
她只是一个小公司出来的练习生，没有含笑长得那么漂亮，也不像是赵白萱那样背靠一家大公司，所以她只能依靠自己。
含笑显然是知道这点的，她低头看了看女生身上贴着的姓名以及公司的贴纸，“你练习了四年，你的公司应该也不算很好，那你为什么不哭呢？”
明明自己活得比别人还要累，为什么现在还要去安慰别人呢？
女生一噎，放在赵白萱肩膀上的手也慢慢滑落了下来，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原本还想帮着女生一起斥责含笑的几人都沉默了。
赵白萱在他们之间是条件最好的，而且她们听说华盛早就已经谈好了出道位。
所以赵白萱真的比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幸运。
她没什么好哭的。
赵白萱还红着眼睛，现在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上了含笑一笔，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一场联欢本应该是很开心的，只是在含笑的几句话下大家都开始默默地感慨这个时代的不公平。
为什么有些人好像生来就是被铺好了路一样。
有些人哪怕是比别人努力了几十几百倍也得不到别人十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回报。
就像是赵白萱这样。
*
晚上十二点，原先热闹的宿舍到了这个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明天一早的录制，大家都想要用最好的面貌去迎接。
寂静的走廊里传来阵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尽头的洗手间外。
开门，关门，再反锁。
含笑站在洗手池前认真地洗着手，关了水龙头，抬头看着镜子里依旧漂亮的自己，没有分半个眼神给来人。
洗手间里很安静，隔间的门都半开着，时不时的会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封闭的环境里透着诡异。
第187章 诉说
最终还是胡月忍不住了先开口，“季含笑，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公平么？”
胡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洗手间里，透着淡淡的凄凉。
含笑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人，莞尔一笑，细碎的灯光落进那双眸子里，带来的却是些许淡淡的凉意，“怎么，不想给人当小跟班了？”
她说完，甩了甩自己刚洗净的手，那手似柔荑般，纤细有透着点苍白，晃动间水珠四溅便落了几滴在面前的镜子上。
含笑皱眉，扯了几张纸巾将镜子上的水珠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直到清晰地映出自己那张小脸才终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胡月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摇摇头。
等含笑欣赏够了自己的美貌这才转过身，环抱双臂，蹙眉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怎么，给赵白萱当了几天跟班，现在开始怀念王嘉嘉了？”
闻言，胡月握成拳的手一紧。
她想到以前季含笑挑拨她和王嘉嘉之间关系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肖三言两语，有时只是一句话就能够点破她们心里真正害怕的人事物。
对王嘉嘉是如此，对之前联欢上想要指责她的那个女生也是如此，现在对她也是如此。
她早就知道季含笑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地来问她。
比起那些人遮遮掩掩的针对与明嘲暗讽，季含笑这种毫不遮掩的恶意反倒让她更加的觉得轻松。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突然带着点以往难以见到的恨意。
像是对着含笑，又像是对着以前欺负过她的人，又像是对着……自己。
含笑叹了口气，摇头，语气轻淡，“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与其一味地去追求所谓的公平，不如认清自己的平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含笑说得很随意，甚至于语气之中都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她的话。
只是胡月听完却诡异的沉默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哽咽的沙哑，“我只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出生在一个如此平凡甚至可以说贫穷的家庭，她受不了身边人都是一身名牌，而自己却还穿着破旧过季的打折货。
她不甘心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有一副好长相，到哪里都能够得到别人的优待。
她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天资平平，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考上电影学院的那一天，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跑来她家里恭喜，说是他们胡家要出一个大明星，以后吃穿不愁不说，说不定还能带着整个村子一起飞黄腾达。
当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畅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她天真的认为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可是等到了这里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噩梦才刚刚开始。
身边的所有同学都光鲜亮丽。
她曾经想过要接近看起来和她有一样境遇的季含笑，可哪怕是成绩还远不如她的季含笑也会因为一张脸而受到别人的夸赞。
第188章 怨念
还是只有她是另类。
后来，她主动接近了那个开学第一天就当众嘲笑她“土气”的王嘉嘉。
如她所愿，她们成了好朋友。
可王嘉嘉呢？
她应该只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一条狗吧？
胡月突然捂着嘴笑出声，看着含笑的眼神也带着点诡异地执拗，学着以前王嘉嘉的语调，诉说的却是自己的过去。
“胡月，这个包是我送给你的，你能帮我把作业给写了么？”
“胡月，这件衣服真适合你啊，送你了。”
“我今天不想去上课，胡月你帮我签到吧，顺便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午饭，我要王记那家的小笼包，还有我们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的奶茶，记得我只喝半糖的啊。”
含笑只是默默地听着，歪着脑袋，那双眸子依旧如夜间的海面般平静，深藏着整片夜幕的黑暗。
她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胡月一个人的表演。
说带着，胡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圈泛着红，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崩溃，“季含笑，你知道么，卖小笼包的王记和奶茶店整整隔了三条街，我花了整个中午的休息时间给她带回去，可是她呢？”
胡月扯了扯嘴角，“她埋怨我回来得太晚，那一份我花费了大半精力和时间的午餐就这么被她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笑容狰狞，自嘲道：“我真是傻。”
含笑有些困了，看了一场精神分裂式的独角戏。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便浸出点泪水来，她满不在意地伸手抹去。
那皮肤极其的娇嫩，不过轻轻的一个动作就留下了一道淡红的痕迹，给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猫儿眼带去了独特的魅力。
含笑的美，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的。
她美得精致，姿色天然却又占尽了风流，一貌倾城，顾盼生辉，只是现在那眉眼之间却带着淡淡的不耐，“你要是真的傻，王嘉嘉也不至于被你耍得团团转，明知道自己的好闺蜜怀了自己男朋友的孩子之后居然还能重修于好。”
含笑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虽然不如那人，但是也少有想不通的事情。
而这其中的一件就是胡月和王嘉嘉之间是怎么和的好。
好闺蜜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顺带还怀了自己男朋友的孩子，最后虽然打掉了，但是这仇说一句不共戴天也不夸张吧？
这都能和好？
蓝星人原来都这么宽宏大量的么？
闻言，胡月身形一僵，但不过一会她又笑出声，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说不清的诡异，“原来那天你伏在王嘉嘉耳边说的是这些，难怪……。”
她扯着唇角，“也是，我勾引阿凯这件事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可真是厉害。”胡月说着有抬起头。
含笑勾唇，笑得灿烂，“我自己也知道。”
胡月摇头，一瞬间似乎又收敛了自己刚才濒临崩溃疯狂的状态，“我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第189章 还是不甘心
含笑轻笑出声，直起身子准备离开，经过胡月身旁的时候却又突然站住，往后退了两步，侧头去看那张脸上的表情。
她没有放过胡月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只是微微勾唇，念到，“总有比你苦的人，如果每个人都耿耿于怀的不甘心，那么这世间才是真正的炼狱。”
认清自己的平凡，然后甘于平凡，哪有那么容易。
可逼着自己去做到。
洗手间的大门被拉开，一瞬间，走廊刺眼的白光倾斜而进，洒落在含笑白净的面上，她侧头，看了一眼胡月的背影。
那光就落在她的脚边，她却低着头，始终置身于黑暗之中。
含笑收回视线，似乎心情颇好，眼中笑意越发的深了，透着点邪气，她嘴里哼起了小调。
那调子欢快似童谣一般的天真，却又透着点诡异，在无人的走廊里回荡着，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灯影之下，胡月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做了决定。
“我……还是很不甘心啊。”
*
根据节目组的通知，初舞台的录制从早上八点开始，顺序未定，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第一。
当然，这毕竟不是投票环节，一般来说位置靠前的会比较有优势，因为等到了后面大家也都渐渐累了，表演未必就那么完美。
虽然时间定在了八点，但是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很多人从三四点开始就已经起床准备去化妆，或是提前练习一下。
赵白萱是整个宿舍起来得最早的人，这时候天还没亮。
六人间的宿舍只配备了一个厕所，但是每一层楼又多配备了一个多人使用的公共厕所以及浴室。
赵白萱是不想去公共厕所和别人挤的，所以她才提前起了床，到但是没想到厕所里已经有人了。
她有些不耐烦，敲了敲门，“里面是谁。”
没人回答。
她深呼吸了口气，目光瞥向几张床。
只有含笑的床铺是空着的。
她又敲了敲门，这一次的声音有点急，“季含笑，你能快点么，我还等着换衣服。”
里面依旧没回应，但是水龙头被打开了。
几秒之后，厕所门从里面被拉开，捧着一本书的含笑从里面走了出来，披散着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她抬起头，暗色的光影下一双眸子格外的灵动。
赵白萱皱眉，朝厕所里看了一眼，“你刚刚在里面做什么？”
含笑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懒，“看书。”
赵白萱眉头皱得更深了，显然是无法理解含笑的脑回路，“你躲在厕所里就是为了看书？”
含笑合起了手上的书本，微微一笑，“里面安静。”
自入住的第二天开始，含笑就手不离书，认真得就像是一个乖乖学生，当然赵白萱是非常嗤之以鼻的。
这年代，立什么人设都好，就是别立“学霸”人设，容易翻车不说，翻车之后还容易被群嘲。
真是天真又愚蠢。
赵白萱冷哼了一声，目光不经意般地撇过含笑手里拿着的书。
封面上印着花体书名。
第190章 精神食粮
赵白萱愣住瞥了一眼身边的含笑，撞见她眼中淡淡的笑意，嘴里念了一句，“……神经病。”
她说完就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厕所。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在安静的寝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含笑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厕所门，眼中笑意加深。
然后捧着自己精神食粮又爬回了床上。
接下来没多久，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醒了，赵白萱换好了衣服就早早去了化妆间排队化妆，没等其他人。
她们一共一百个人，节目组又不允许自己带化妆师，当然就算允许公司也未必会帮忙安排，所以每个人必须排着队轮流化妆。
虽然节目组请的化妆师人数不算少，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也还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等到宿舍里的人都走完了，含笑才姗姗来迟，正好在半路上撞见了从练习室出来的林可柔。
不过这一次林可柔没上前来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就朝着化妆间走去。
化妆间外，女生门聚在一起选的格外地热闹，大家都在议论着待会的初舞台，以及这一次的评级导师。
“只要一想到待会可以见到我的偶像秦影帝我就很激动啊，我可是粉了他好多年了，不知道真人是不是一样帅啊！”
“听说这一次的声乐导师请了梁语山啊，他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写歌唱歌的，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请得到他。”
“对了，对了，听说这一次节目组专门请了女团出道的孙雨过来当舞蹈老师呢，她都出道十几年了，应该很有经验了，就是听说人严厉了一点。”
“真是想想都觉得紧张，不行，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大家议论纷纷。
时间已经临近早上七点，几位化妆师以及化妆助理忙活了一个早上才算是基本完成了一百个女生的化妆任务，此时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化妆助理走到外面，扬声问了一句，“还有谁没化妆的么？”
她看了看周围，都是已经换上了演出服的练习生。
正准备回去，就听得一道声音响起，“还有我。”
含笑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饶是忙了一整个早上，见惯了娱乐圈无数美女的化妆助理在看到含笑那张惊艳的小脸时也有些愣住了。
五官精致，肤白如雪，一头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脸上还带着点疲倦，却如山中落了初雪的梅花般，清丽脱俗却又慵懒妩媚。
含笑走到那人跟前，“请问，我现在可以进去化妆了么？”
那人赶忙回过神，点头，“当然可以，就剩下你一个了，快进来吧。”
化妆助理赶忙领着含笑往里走，而门外的那群练习生门看着含笑的纤细的背影这才稍微回过神来。
有人忍不住打听，“刚刚进去那个练习生我怎么之前都没见过啊？”
“你不认识她么，她就是季含笑啊。”旁边人回答，见女生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又道：“就是那个被单独采访还很嚣张的女生，我听这里的工作人员闲谈，她貌似还上了次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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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的话：今晚上架，消息来得突然，我也是刚知道，就这样啦，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今天晚了一点，新鲜出炉～
晚安～
我的小可爱们……还有我的六娘娘
么么(*^ω^*)
第191章 化妆
女生说着，语气带着点酸气。
毕竟现在节目还没开播，就有人先她们一步上了一次热搜，说不嫉妒是不可能得。
先前提问那个女生这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她……长得真的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用？”女生冷哼一声，“我听说她是个人练习生，没公司也没靠山的，恶听说在这之前连练习经验都没有，靠着一张脸能走多久。”
虽然……那张脸的确是很漂亮。
女生咬牙，眼中更多的是嫉妒与不服气，“而且要是说漂亮，我觉得赵白萱和林可柔两个也不差啊，这两个还是大公司的练习生，出道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加入了讨论。
在这种节目里，有一个好公司比什么都重要。
听说有些公司早在送练习生进节目之前就已经派人谈好了出道位，或是直接明码标价。
像是她们这些没背景，公司也不给力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毕竟小红靠碰，大红靠命。
有人叹了口气，不喜欢这种低气压的氛围，开口道：“大家都自信一点，上一季的陆衡学长不也是个人练习生么，他最后不也还是高位出道了，我们大家要以他为榜样啊。”
这话一出，果然大家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陆衡去年也算是节目组的一匹黑马，在众多大公司的练习生包围下，硬是凭借着自己出众的水准以及标准的门面外貌高位出道。
哪怕是到了今天，他的人气也不亚于队里的C位。
所以这一次参加《闪耀星途2》录制的大多数练习生都把陆衡当作了自己的榜样，期待着这样的好运也能再次落在她们的身上。
化妆间里，哪怕是资深的化妆师对着含笑那张脸也纠结起来。
古人诗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这句诗，哪怕是放在含笑的身上也不为过。
大多数人都会有适合自己的妆容，或是浓妆又或是淡妆，总要结合着自身的五官以及整体的气质来决定。
可是在含笑身上，这些都不成立。
不过化妆师考虑到今天毕竟是初舞台要上镜，还是给含笑化了一个适合她的浓妆，将她那张脸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便是淡淡的一瞥，也觉惊艳的那种。
*
百花园中，她总是那一抹最艳丽娇媚的大红玫瑰，染着夜色的沉着更显妩媚诱人。
一百个练习生同坐在一起，秦淮言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含笑。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单手托腮，不像是其他人一样目光都集中在了舞台上，而是懒懒地看着一旁忙着摆弄机器的工作人员，然后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秦淮言收回视线，嘴角带上了一抹清浅的弧度，更衬得那张脸如玉般地温润。
不少练习生已经控制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直接冲下去。
当然，除去含笑，其中最冷静的就是林可柔，她端坐着，朝着秦淮言的方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在打招呼。
第192章 初舞台
本以为对方至少也会给点回应，谁知道秦淮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仿佛刻意略过了她一般。
林可柔嘴角的笑容僵住，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明明今年生日的时候他们还有过联系，秦淮言也给她送了祝福。
她自然是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好感和对她态度的不一样。
在所有人眼里温润疏离的禁欲影帝独独对自己态度亲昵，这让林可柔的得到了极大的虚荣感，但她却知道对付男人要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感。
所以她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若即若离。
可是现在……
难道是自己的态度打击到了秦淮言，所以对方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林可柔自顾自地想着，节目制作人却已经宣布录制正式开始，几位导师以及召集人正式落座。
不得不说，这一次节目组的确是给《闪耀星途2》下了血本，尤其是导师阵容上。
一位召集人加上三位导师。
秦淮言作为影帝自然是不用说，有了他就相当于有了一半的流量保证，《闪耀星途2》可以算是他唯一一次作为固定嘉宾加入的综艺。
三位导师里分别是两位舞蹈老师孙雨和李晴晴以及一位声乐导师梁语山。
三个人里分量最重的当属声乐导师梁语山，他一直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音乐才子，从写歌作曲以及演唱都是他一个人完成，不过他性格有些孤僻，这是他第一次上综艺。
其次的孙雨则是出道了将近十年的女团成员。
剩下的李薇则是著名的编舞老师，给国外的很多女团都编过舞蹈，只是为人比较低调。
当然，根据爆料，节目组之后还会邀请一些特别导师加盟，不过人选现在保密。
秦淮言拿起了手中的麦克风，温润轻缓的声音便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如果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就有请第一组练习生登场。”
话音落下，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公司的名称以及同公司一些出名的艺人，也算是一种亮点。
不过第一个出场的练习生显然也是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几个人都是无比的紧张，但是也不敢耽搁，赶忙就跑到后台去准备。
紧接着就有工作人员开始通知后面两组的人提前去准备。
顺序完全随机。
所以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现场的气氛无比紧张。
之前节目组就已经说过这一次的赛制将会是小组对决，也就是说会有两家公司的不同练习生去表演同一首歌。
所以当第一组出来之后，另外一组自然也知道下一个就是她们，毕竟大家表演的都是同一首歌曲。
唱跳表演，全开麦，并且后期无修音。
这绝对是节目组玩得最大的一回。
第一组的表演有些一言难尽，或许是第一个上场的原因，所以队伍里有好几个人都跑调了，甚至还能够听出明显的颤音，连舞蹈动作都是有气无力的。
底下的两个舞蹈导师已经开始私下点评起来。
第193章 心口不一
秦淮言始终都是一副温润的模样，但仔细看那双如青山般冷峻的眸子里带着严谨。
所有人里只有梁语山皱着眉，一脸一言难尽想要逃离现场的模样，只是他有些过长的刘海和那副黑框眼镜挡住了打扮的面容，所以镜头扫过只能看到他紧抿着表示不悦的唇瓣。
一曲毕，其他的练习生立马响起了掌声，虽然是违心的，但也还算是热烈。
镜头扫过众人，大多数人都是夸赞。
“哇，我觉得她们好厉害，好可爱啊。”
实则心里想的是，这么烂的表演，除了可爱我真的夸不出别的话了。
“她们都长得好好看啊！”
实则，一看就是整容脸，少说也打了瘦脸针吧，就不能换一家医院么，都长一个样。
“我觉得应该有A吧？”
A？如果这一场是淘汰赛，应该也不用比了吧？
不论其他人怎么说或是怎么想，台上的五个女生气喘吁吁的鞠躬，然后等着点评。
镜头给到几名导师，先开口的是孙雨，她在国内的人气并不算很高，又习惯了男女团里严谨的前后辈关系，所以她的点评向来是不留情面。
她的视线从手里的名单移开，看向台上的几个女生，皱眉，“我看了你们的资料介绍，应该平均每个人都有一年以上的练习经历了对么？”
台上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紧张，然后把话筒递给了队里的中心位。
中心位颤抖着手紧紧抓住了话筒，点头，“对的。”
闻言，孙雨摇头，严肃道：“太差了，真的太差了，如果是这个水平的话，我真的很为你们担心，这种水平大概小学生的汇演都要比你们好吧。”
点评不留情面，几个女生面色当即就白了下来，就连在后台看转播的练习生都有人慌了，手不住地发抖。
大家显然是没想到刚一上场导师就这么严格的点评。
甚至还说出这样有些伤人的话。
孙雨说完，同为舞蹈导师的李薇则是显得好说话了很多，只是点出了问题，“基本功很差，以后要多练习。”
没有那么直白的批评，这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镜头又给到始终安静的梁语山，他拿起话筒，惜字如金，“跑调，走音，抢拍，声音太小，还有……”他顿了顿，“问题太多了，你们需要系统的学习。”
点评十分的利落干净，语调平缓不带任何的感情，就像是看完了一场电影被迫写了一篇读后感，还要被老师赶到讲台上演讲一样。
不够比起刚才孙雨的点评已经算是好了很多，至少没有把她们贬低得一文不值。
最后才轮到秦淮言。
男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声音轻缓，“看得出你们努力了，先下去等待下一组的表演过后再颁布等级。”
他说完就放下了话筒，不再多言。
毕竟在练习生方面他并不是专业的，所以很难给出什么有用的点评，但是说出的话也不能太伤人，所以秦淮言都是以鼓励为主。
第194章 脑子不好使
几个女生鞠躬，赶忙下了台。
下一组表演结束后，不要说A等级了，就连B等级的都一个没有。
这让台下和台上还没表演的练习生都紧张起来。
表演将近过半，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棚里的练习生门也都是昏昏欲睡。
含笑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正在劲歌热舞的一组练习生，眼里满是困倦，眼尾染着一抹绯红，看样子像是自己不小心用手带出的一抹眼影。
含笑坐的位置很靠边，秦淮言只要稍稍的侧头就可以看到女孩那张白皙精致却又带着困倦的面庞。
他看过去，眼中带着点心疼，想说些什么却又想起这里是录制现场只能作罢。
正好含笑看过去，对上了秦淮言的视线，一瞬间，男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眼中又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哀伤，如秋风之下凋零的落叶般。
不是在外人面前那种故作的温和疏离，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怜惜与心疼？
含笑想到这，蹙眉，敛下了嘴角的笑意，一脸莫名。
她吃好喝好还有自家金主宠着，哪里可怜了？
秦淮言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按照原剧情，这个时候的秦淮言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江煜之间的关系，一心只想要替自己的红颜林可柔打抱不平。
这个没事对着自己发呆是个什么毛病？
疯了么？
含笑下意识地想要叫醒光脑里的金莲，又突然想起它这几天正好升级系统去了，只能作罢。
台上，赵白萱正好表演完，孙雨似乎对她格外的满意，点评的时候说了不少好话，这也让赵白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艳，视线还不经意地看向不远处的林可柔。
林可柔自然也是察觉了对方的挑衅，心中不爽，面上却是带着完美的笑容，精准的捕捉到对着自己的镜头，然后给人留下一个落落大方的印象。
孙雨夸完，急切地需要别人的认同，她把话头递给了一直安静的梁语山，“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一个表演很亮眼，但还是要听听别的老师的建议，不如梁老师点评一下这一组的表演吧？”
赵白萱的公司是华盛，这一点所有导师都知道，节目组打过招呼的要特别照顾其中几位练习生，孙雨自然是记下的。
更何况赵白萱和她还算是有些渊源，原先赵白萱在国外训练的那间公司恰好就是孙雨出道的公司，也算是师姐师妹的关系。
再加上她最近有意往国内发展，华盛和誉可都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所以对于两家的练习生自然是会多留意一点，态度也要好上不少。
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换来一个合作的机会，她自然不会吝啬。
梁语山似乎也有些困了，借着刘海的掩饰看不清那双眸子里的神色，不过赵白萱已经做好了被夸奖的准备。
毕竟为了这一场表演她已经练习了快两个月了。
她站直了身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明艳。
第195章 毒舌点评
但下一秒，梁语山的评价却打破了她面上的笑容。
男人不苟言笑，“你跑调了，从你唱的第二句开始，你的队友试图把你拉回来，但是你……挺倔强的。”
梁语山说完就放下了话筒。
赵白萱愣住了，孙雨也没想到梁语山还能挑出错处，又道：“其实这一场表演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这是今晚唯一一个没让我觉得无聊的表演，我觉得很好，继续加油。”
秦淮言更是言简意赅，给了个评级“B”。
“谢谢老师。”赵白萱鞠躬，抓着话筒的手却不断收紧。
后台，含笑刚被工作人员叫来就听到大家在议论。
“原本以为孙雨老师就够严厉了，没想到梁老师也这么严厉。”
“对啊，你们发现没有，梁老师正常都没有笑过的，这么一对比还是觉得秦老师比较好一点。”
“哎，梁老师是音乐天才嘛，一般天才的脾气都是比较奇怪的。”
“但说话也有点太过分了吧，这么指出来谁受得了？”
众人点头符合。
含笑却突然来了一句，“你们不担心有镜头的么？”
话音落下，几个女生僵住，扯了扯嘴角看着几个镜头，低低念了一句，“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含笑点头，“那你们也不用担心镜头了。”
女生顿住，瞪了含笑一眼，又想起有镜头在，赶忙离开了。
不出意外，含笑的表演如原剧情一般的和林可柔安排在了一起。
两个人再次在后台碰上。
此时的林可柔已经换上了一身温柔的长裙，款式简约但实则处处都藏着小心机，就像是林可柔脖子上的那条细项链都是十几万的奢侈品，还有腕上的手链，脚上的高跟鞋。
粗略算下来这一身至少也有三四十万。
的确是大手笔。
她走过来，自然地坐在了含笑的身边，声音温柔，“含笑，之前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表演节目，现在快要上场了还是不愿意说么？”
含笑照着镜子，听到林可柔地话抬了下严谨，声音懒懒的，“那么想知道，你怕了？”
林可柔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含笑转过头，看她，避开了镜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不用试探我，我对你又没兴趣。”
她说完，认真地照着镜子，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脑袋上翘起来的一根头发，化了好大的力气都压不下去。
整个人逐渐烦躁。
一旁的林可柔听到含笑这么直接的话，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季含笑说得对，自己的确是不喜欢她。
很不喜欢。
尤其是前段时间江煜居然突然向她问起了之前那个茶杯的事情，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是季含笑送给他的。
所以，这段时间江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之所以会心不在焉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怎么能让她不恨。
她林可柔是生来的千金小姐，过的一直都是上等人的生活，哪怕是最后家里的公司出了问题，移居国外，但是她过着的依旧是优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