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贝尔摩德：突然窝心
池非迟只有赤井秀一一个目标，不过在他开枪前赤井秀一又不管会不会偏移一点先给他来一枪、然后就移动，开枪之后也就没指望能打到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这家伙真麻烦，居然调整战术，不讲杀伤拼速度……
不过赤井秀一本来也不是为了杀人来的，降低一点精准度，却利用先前快一步的时间优势来压制他，他想命中赤井秀一也不容易了。
“咻！”
由于赤井秀一来一枪就避，琴酒射出那一颗子弹也偏了。
三枪下来，谁也没能打到谁，倒是栏杆和地面被打得呯啪响。
再之后又是不做犹豫的一轮，再次全部打空。
赤井秀一黑了脸。
有个麻烦的对手就算了，对面还是不讲武德二打一，抓不到一点优势……这种感觉真讨厌！
池非迟黑了脸。
一步快，每步快，赤井秀一这是抓紧一开始的时间优势不放了是吧，被那一点初始劣势压着……这种感觉真不爽！
琴酒黑了脸。
赤井秀一那家伙居然不讲精准，给拉克一枪就闪，堂堂狙击手居然玩速度战，两枪都偏得严重……这种感觉真不爽！
基安蒂、科恩、伏特加、贝尔摩德看着两边突然就刚上了枪，愣了一下，开始考虑他们要不要先撤或者找掩体、以免被飞弹误伤的问题，顺便身体也很快……
没等几人闪到瞄准的掩体后，琴酒放下了枪，沉着脸道，“我们先撤！”
他也看出来了，拉克这边一时间压制不住对方，而他们不能耗下去了。
今天临时转变目标，就已经是计划外的事了，赤井秀一还提前占据了方便狙击这里、对这里狙击全是优势的地方，很难不让他怀疑这是FBI的阴谋！
“可是侦探和那个小鬼呢？”基安蒂连忙问道。
“别管了！”琴酒暴躁大声说着，往天台门口走去，“先撤！拉克，速度！”
池非迟避开子弹、最后朝大楼开了一枪，干扰了一下赤井秀一，跟着撤。
赤井秀一看着空了的天台，沉默缓解心里的不爽。
虽然对方是按他预想中撤了，但还是很不爽。
他是真的想给琴酒也来一枪，不过他真要调转枪口去瞄准琴酒的话，他之前那一点极短的时间优势就没了，对方就可以先一步锁定他开枪，他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更改目标的机会，被那家伙死死缠住，每一枪都得快，看起来每次都是他先开枪，但根本没办法把那群人怎么样。
不爽×10！
不爽×20！
……
池非迟撤向楼下时，心里也多少有些不甘心。
如果再来两轮，哪怕赤井秀一抓紧那一点时间差优势，他也可以想办法破坏赤井秀一那一点优势。
再之后不管是不是低对高，还是多少码距离，他都不怕跟赤井秀一对狙。
但不得不撤，就算他知道这不是FBI的陷阱，FBI的人现在也都围过来了，到时候肯定要有一波枪战，他家老师搞不好就得先完蛋。
不爽×100！
不爽×200！
……
琴酒到楼下才缓和了脸色。
两枪都没中，偏得严重，还不得不尽快撤……
不爽×10086！
……
这一次碰上，三人心里都莫名其妙憋屈，不过很快也释然了，撤得飞快。
只剩下毛利小五郎疑惑从窗户看对面楼房的天台。
刚才上面好像有人，还有那种奇怪的声音……
楼下，朱蒂躲在车子后，看着三辆车转过街口，低声对电话那边说着情况，“他们的车从米花町五丁目开始向西，继续跟踪……”
詹姆斯-布莱克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远去的车子，“虽然很可能被他们中途摆脱……”
柯南看着车子离开，神色凝重。
这一次真险，差点就拉着大叔没命了。
而且他也不觉得FBI能够追踪上对方，那就说明那些家伙又会隐匿起来……
……
离开的三辆车没有分开，在发现后面有小尾巴后，往熟悉地形的地方开去，准备找机会甩开后面的车子。
最前方的黑色保时捷356A里坐了四个人。
池非迟上车，是因为琴酒有事跟他说。
贝尔摩德跟上车，明面原因是有事要问池非迟，实则想在池非迟和琴酒说事情的时候听听消息，确认一下目前的形势。
至于池非迟之前开的那辆车，只是那天开车送他到0331号的成员的车子，因为杰路驰Zelas被鹰取严男开去码头附近盯着走私线，那辆车被他临时征用了，让科恩开着，甩开追踪的车子再找个安全的地方随意停一下就行。
车子离开毛利侦探事务所没多久，贝尔摩德看着池非迟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血痕，直接问了，“拉克，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伏特加刚想问，听贝尔摩德问了，也就保持倾听状态。
“他前段时间就鼓捣的东西，”琴酒心里的不爽早就消散干净，进入总结状态，“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派上用场了，以后FBI那些人就会觉得这是他的真实面孔了吧……”
“还真是了不起啊，假脸居然能像真的脸一样流血，看起来也没什么破绽，”伏特加忍不住感慨，“这样以后他们只会追着这张假脸，拉克只要换张脸就能骗过他们了。”
贝尔摩德突然觉得有点窝心。
她没想到拉克居然留了这么一手，让FBI掌握了一个错误的信息。
柯南跟FBI的人混在一起，多半也会掌握这个假信息。
这么一来，FBI和柯南都会重点防备一张假脸，却不知道本人就在他们身边晃悠。
拉克果然是个大麻烦，她都在想，要不要拼着先把这家伙解决掉……
琢磨着，贝尔摩德侧目看池非迟。
完全不顾相识的朋友的安全，对感情不错的老师也能下手，还那么期待，连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柯南都能毫不犹豫地置于枪口下……
冷血都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内心完全扭曲掉了吧，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不过拉克这家伙本来也不太正常。
这种人放在柯南和毛利兰身边，多一天都有出事的可能。
另一边，她又不免想起那首歌，想起拉克这家伙在即将爆炸的巴士上，把罪犯丢下车，又转头回去把柯南和变小的雪莉救下来，想起拉克也会把生病的猫送到医院去治疗，又接回家照顾，她上次肋骨断了到拉克家那天，这家伙手腕被猫挠到的伤都还能看到印子……
如果不是自己认识，她都不会相信这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她之前提到‘爱德华-海德’有关的信息，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她觉得拉克就像《化身博士》的主角一样，在杰克和爱德华-海德之间不断转换，只不过杰克和爱德华-海德之间的转变，就算没有外貌的转变，性格和表现也会不一样，能让人分辨。
拉克可是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啊，让人不知道是不是双重人格还没痊愈，让人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甚至什么情况会切换或者改变想法都让人看不出来。
这么说的话，匹斯可那个老头子看人还真是准，就算拉克平时表现得再如常、如一，‘喜怒无常’这个评价也算是精确了吧。
但话又说回来，这小子第一次见就给她下毒，之后她主动提出和解，也不单是因为局势和那一位对拉克的重视，大概还有些愧疚。
同样，不单是当初看着拉克陷入组织、还想着利用，还有更早更早的时候……
池非迟察觉贝尔摩德盯着他，转头看去。
贝尔摩德先一步侧开了头，掩饰眼里变得复杂的目光。
算了，她之前出现在拉克家里，还特地释放了暧昧的信号，让那小子和雪莉都警惕一点，现在知道她又出现在日本，那两人应该会尽量避免拉克发现什么，至少不会傻乎乎地把变小的事全盘托出。
这一次运气也还不错，至少窃听器在落到拉克手里之前就被毁了，拉克也没法通过窃听器怀疑到柯南身上。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她回来了，也能在关键时刻控制一下局势。
前座，伏特加感慨完，又问道，“不过，大哥，开枪的是FBI吗？”
“是啊，我们被人算计了，”琴酒冷着脸道，“如果不是事先预料到我们会到那里去，是无法事先占据那栋大楼的位置的，简直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狙击地点。”
伏特加看了看后视镜里映出的池非迟的易容脸，猜测着，“那就是毛利小五郎和FBI联手……”
如果是他猜的这样，那拉克真不容易，平时就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活动。
池非迟没再看贝尔摩德，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先不说贝尔摩德为什么用怪异目光盯他半天，伏特加这‘我好同情你’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太可能吧？”后座的贝尔摩德语气悠然地出声道，“对于FBI来说，他只是用来引诱我们过去的诱饵，不然他们怎么会让同伴陷入危险的境地中？在他们知道基尔和毛利小五郎有接触之后，就在两人分开的时候，在基尔鞋底粘上窃听器，只要我们发现窃听器，就会怀疑毛利小五郎，他们就可以提前在那里做好布置，等着我们被引过去。”
“贝尔摩德，从刚才就是这样，”琴酒转头看贝尔摩德，“你好像特别维护毛利小五郎？”
“我对他倒是很有好感，”贝尔摩德笑了笑，又看了池非迟一眼，“虽然之前差点失言的事，是我不对。”
“你知道就好，”琴酒收回视线，重新坐好，“如果拉克的身份暴露出去，就算是那一位，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当是这么一回事吧……”
“多谢，”贝尔摩德笑着，又问道，“那么你呢，拉克？还是坚持毛利小五郎和FBI联手吗？”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如果不知内情，仅从事态发展来看，贝尔摩德刚才那一通分析确实合理，“FBI是不太可能拿同伴来做这种诱饵。”
第1196章 佛系潜伏，拒不调查
贝尔摩德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这两个人目前放弃暗杀就够了。
当然，有FBI掺和进来，目前局势不明，无法确定毛利小五郎真的有嫌疑，毛利小五郎又跟警方关系早好，那一位也不会随意让这两人去杀人的。
这两人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FBI会不会有报复的想法？”伏特加又猜测道，“因为拉克之前算计他们，这一次狙击也都是冲拉克来的……”
“不，上次针对FBI的陷阱，清楚拉克出了多少主意的人并不多，FBI不太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就针对他，”琴酒道，“第一枪毁坏窃听器，防止我们检查出跟他们有关的指纹，第二枪冲着拉克去，是想确认拉克这张脸是不是真的，上次拉克易容成那个FBI女探员，让他们吃了大亏，他们应该也在怀疑拉克会易容术，从而怀疑拉克对外显露的模样是不是真的，再之后一直对拉克开枪，只是因为被拉克缠住了而已，如果他调转枪口针对其他人，拉克就能利用那一点细微的时间差，先一步开枪，对他有着致命威胁……”
“原来如此，那他们的盘算算是落空了吧，”伏特加刚觉得他们不亏，突然想到水无怜奈，又觉得他们还是亏了，“那基尔现在难道是被FBI那些人……”
“是啊，肯定是落入他们手里了，”琴酒拿起点烟器，低头点烟，“不过基尔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人，一定要不惜手段把她找出来。”
“哦？”贝尔摩德问道，“难道你已经有线索了？”
“线索到处都有，”琴酒把点烟器反手往后递，“而且我觉得毛利小五郎并不是完全没有嫌疑。”
伏特加：“……”
大哥之前不是还说信了吗？
那这到底是怀疑毛利小五郎还是不怀疑毛利小五郎？
池非迟接过点烟器，把咬住的烟点燃，又把点烟器递回去，“我的想法始终如一。”
其实琴酒的意思是，这一次贝尔摩德说的有道理，那就先当这一次是FBI一手策划的陷阱、他家老师跟FBI没有勾结，但不排除他家老师没有问题。
不跟FBI勾搭，那会不会自身也存在问题？或者跟别的势力有勾结？
他跟琴酒经历过贤桥车站的事，在板仓卓出事前，也有人委托毛利小五郎去调查，哪怕没有宣扬出去，也总有一点风透出来，再之后，储物柜里有咔擦声，车站里却没有被放置炸弹，虽然也有可能是那里放了块手表，但琴酒根据磁盘上残留的体温推测人没有走远，大概也怀疑有小孩子这种能够躲进储物柜的生物存在，从而怀疑毛利小五郎让小孩子去放磁盘什么的……
他说‘想法始终如一’，指的也是继续怀疑自家老师不简单。
伏特加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依旧搞不懂池非迟说的‘想法始终如一’，是指坚持刚才‘FBI不会这么利用同伴、毛利小五郎不是同伴’，还是坚持别的想法，索性放弃思考。
有时候大哥和拉克谈话的内容，真的很迷惑，让人听得很辛苦……
琴酒接过点烟器放好，“那么，你是打算回去继续接触，还是先避避风头？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情况不明，他或者FBI的人对你未必没有防备，一头撞进去说不定会有麻烦，而且我们也不确定FBI的人在那附近还没有别的准备，近期也不会有人再靠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没有人能支援你，但要是你突然疏远，又会显得很可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如果想要避开，你应该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尽量不引起他们怀疑的吧？”
“不用避，”池非迟果决道，“除了那次给你发过的侦探事务所案件调查记录，我没有特地去调查过他……”
贝尔摩德：“……”
去查了案件调查记录，这还不算特地调查吗？
还有，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拉克和琴酒这两个人到底偷偷做了些什么？早就开始查毛利侦探事务所了吗？
总觉得情况还是不太妙。
“……平时只是看到什么算什么，我连试探和好奇追问的情况都没有过，所以他们应该还没有怀疑我有什么问题，我按以往的生活方式继续下去，不刻意接触，不刻意回避，反而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池非迟语气平静地继续道，“不过相对的，就算那里有基尔的线索，我也不会去刻意打听、追查，有发现就告诉你们，没有的话，基尔的下落就从别的方向去查。”
这个打算，他也会跟那一位说的。
这么一来，他长期没有毛利小五郎有什么问题，也就可以解释了——他没有刻意去追查，以后也不打算刻意去追查。
佛系潜伏，拒不调查。
“哼……你还真是沉得住气，”琴酒低声失笑，又认可道，“这样也好，只要你能继续耐得住性子……”
贝尔摩德双手抱臂，低头垂眸，嘴角含笑，似乎在专心听，实则掩饰着又一次变得矛盾而复杂的目光。
这样一点也不好。
要是拉克激进调查，那她反而会轻松不少，越激进越好。
动起来就会露出破绽，柯南肯定能隐约察觉到并反调查，而她也能掌握拉克的进度，在必要的时候，帮柯南圆一圆破绽，让柯南发现拉克的身份，直接把拉克这个祸害的隐患一次铲除干净。
反之，要是拉克在这关头突然疏远、选择回避，以那孩子的敏锐，只要以后得到了一点线索，也能怀疑上拉克，而在此期间，她也不用担心拉克这个危险份子在毛利兰那群人身边晃，腾出手来，给拉克好好准备一个暴露身份的大坑。
偏偏拉克选择不主动、不回避，就那么蹲守着，掩饰好自己的破绽和毒牙，知道多少算多少。
看起来是会慢得多，但在不用急于确认毛利小五郎有没有问题、基尔下落有其他调查方向的情况下，拉克这样的潜藏才最可怕，至少她觉得柯南的防备心不会比拉克重。
拉克好难缠，她又在犹豫要不要冒个险、直接一点往拉克背后捅一刀……
……
甩开FBI追踪的车子后，一群人就各自散开。
池非迟没有急着回家，去了杯户町一丁目119号，找之前被他放在训练场的非赤。
到了晚上，那一位的指示正式传达。
贝尔摩德追查基尔的下落，他按照以往的生活轨迹活动，就当维持明面上的身份也好，但如果有特别要紧的情况，他再看情况进行调查、协助，或者直接动手，出其不意地进行绝杀。
这个结果在池非迟的预料之中，毕竟他这个选择确实好，那一位没理由不支持。
到第二天，池非迟没有急着带非赤回去，留在119号训练场，看看新闻报道，关注一下事情后续。
而同时，FBI的核心人物在杯户中央医院汇聚，朱蒂往病房走着，转头问詹姆斯-布莱克，“你看了吗？今天早上的电视新闻报道。”
“看了，土门先生暂缓这次的议员选举，对吗？”詹姆斯-布莱克正色道，“理由是发现了他父亲的婚外情，还是二十年前的……日卖电视台就是以这个为条件，让土门先生答应了参加专访，当然，这是水无怜奈安排的，电视台内的人并不知情，不过如果他这样就会放弃竞选的话，那些家伙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朱蒂想着，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那些家伙……要是我们能再抓住两三个的话……”
“喂喂，别说得那么轻松啊，”赤井秀一无奈笑了笑，“那时候能稳住他们已经是极限了，那个人能够牵制住我，而他们的其他狙击手就可以在高处拦截、狙杀，可别小看狙击手，如果大量人手包围过去而被他们发现的话，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靠近大楼，他们之所以撤离，只是因为无法确定我们在楼里有没有埋伏、有没有做出其他布置，同时，也是因为担心暴露在太多人视线中吧……”
“这样也好，如果真把他们逼急了，在那种地方发生枪战，会有无辜群众被卷入进去的，不过赤井，你说那个人……”詹姆斯-布莱克看向赤井秀一，“就是那个组织里代号拉克的男人，你也没办法从狙击方面压制住他吗？”
“是啊，”赤井秀一眼里闪着感兴趣的神采，“双方状态正常的情况下，700码左右的较量，我跟他是分不出高下的。”
詹姆斯-布莱克皱了皱眉，“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至少确认了他那张脸是真的，再加上那个小男孩掌握的信息，我们也知道了他的代号，”赤井秀一在病房门口停下，伸手打开病房的门，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水无怜奈，走了进去，“而且和他们之间的关联，还并没有切断……”
病房里守着FBI的探员，看到三人进门，点头打了招呼。
“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之中。”詹姆斯-布莱克道。
朱蒂看向病床上的水无怜奈，“只有等她清醒过来再说了，她在这里住院的事也是个秘密，我已经封锁消息了。”
“可是，主持人失踪，电视台不会不过问吧？”詹姆斯-布莱克问道。
朱蒂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看向楼下用手机打电话的柯南，“别担心，那孩子说会帮我们妥善处理的。”
“又是那个小男孩啊，”赤井秀一看着柯南的身影，“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侦探，”朱蒂笑道，“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福尔摩斯的小助手，不过接触下来看，自身也是个优秀的小侦探，我个人非常中意。”
詹姆斯-布莱克笑眯眯，“我还想着能不能让他加入我们FBI呢。”
楼下，柯南用水无怜奈的手机，拨通了电视台的电话后，用变声器模仿了水无怜奈的声音。
“啊……是人事部部长吗？我是水无怜奈，我知道会给你添麻烦，不过我想休息一阵子……”
第1197章 普通市民的宁静生活
翌日。
池非迟易容去了一个列车车站，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外围成员放在里面的九州的特产，撕下易容脸，换上自己的真实面孔，带着非赤和两大袋特产回家。
检查特产会不会暴露什么破绽，一些他不会买的、购买特产的地方有摄像头的东西都被挑出来，装进另一个袋子。
还要编排出一个合理的行程，把不符合行程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比如说，有了发售会当天下午一点在发售现场赠送的小人偶，他就不该有车站附近商业街下午三点搞活动赠送的手机链，因为两个小时内没办法从会场赶到商业街。
再就是，他给出的借口是偷偷去看发售，顺便去九州逛逛，那购买特产或者工艺品的地点就不能太杂乱，最好留出‘观光’的时间，购买路线也要符合常理。
被挑出来的这些东西，一会儿下楼后，他在街上找个隐蔽的垃圾桶丢掉。
剩下的东西，把指纹或者特别的污渍、痕迹清理干净，给毛利侦探事务所、阿笠博士家、矶贝渚店里、新出医院这些地方送一些。
矶贝渚的饰品玩偶店、阿笠博士家、毛利侦探事务所……
池非迟一路送礼物过去。
由于学生党去上学了，三个地方都显得清静悠闲，听说他还要去给其他人送礼物，矶贝渚等人也没有多留。
“大概十五分钟后到……我没有开车，想沿路走走……”
池非迟跟新出智明打着电话，路过米花公园时，看到两个熟悉的小身影，走了过去。
米花公园里，刚放学的柯南和灰原哀凑堆说悄悄话。
“真是太走运了，毛利大叔差点就被他们杀掉了，还好千钧一发之际得救，”灰原哀背对着喷水池，坐在水泥台上，看着前方的灌木丛，“当然，要感谢那个叫赤井的人，是他早预料到事情的发展并伏击了他们，让他们认为放置发信器和窃听器的是FBI。”
“是啊，我是很感谢他，”柯南趴在水泥台上，百无聊赖地伸手拨了拨水池里的水，又转头看灰原哀，“帮忙把小兰藏在阿笠博士家的你，我也很感谢啊。”
“不过真的没问题吗？”灰原哀正色问道，“毛利侦探事务所现在可没有人保护。”
“这样反而更安全，”柯南笑了笑，“要是增加不必要的保镖，反而会让他们认为毛利叔叔跟FBI有关系，那样会更危险。”
灰原哀迟疑，“话是这么说……”
柯南站起身，自信笑着打断，“而且我们还有一张从他们手里夺过来的牌。”
“是主持人水无怜奈吧，”灰原哀道，“不过，听说她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
“是啊，FBI正在24小时监视着，等她清醒过来。”柯南道。
灰原哀皱眉，“可是如果那些家伙找到那里的话……”
“没关系的，我已经用水无怜奈的声音，打电话去跟电视台请过长假了，”柯南笑道，“他们应该不会想到她正在住院。”
灰原哀神色严肃地提醒，“总而言之，千万不能大意，他们现在一定正红着眼到处找她呢。”
柯南脑海里再次浮现琴酒、贝尔摩德、伏特加、某拉克的身影，嘴角扬起，目光坚毅道，“我知道，那些家伙可是不择手段、无所不为的吧……”
“你知道就好，那我……”灰原哀见柯南没有忘我，站起身，刚准备回去，就看到拎着一个袋子朝这边走来的人，“咦？”
柯南也看了过去，在看到穿着深蓝色冲锋衣、黑发下神情沉静的池非迟后，愣了一下，动身走上前，跟走过来的池非迟碰头。
非赤从池非迟衣领伸长了脖子，又很快缩回去。
“池哥哥……”柯南打过招呼，看到非赤，笑道，“非赤，好久不见啊！”
灰原哀跟上前，发现非赤怂怂地缩在衣领下，也笑了笑，“东京的气候确实比九州一带要冷得多。”
“毕竟现在是冬天嘛。”柯南补充道。
池非迟见两人似乎打算离开了，转身往外走，“你们放学了？”
“是啊，我们刚放学，跟江户川路过公园这里，看到有小鸟，所以过来看看，刚打算回去，”灰原哀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幼稚理由，走着，仰头问池非迟，“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池非迟解释道，“刚给矶贝店里、老师那里和博士家送完特产，给你们的东西也都送过去了，我刚打算去新出医院，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在公园里，就来看看。”
柯南听着池非迟语调平静的声音，看向公园门口不时有车辆来往的街道，感觉到了普通市民宁静生活的气息，心情也一点点放松，探头看了看袋子，“这个是打算送新出医院的东西吗？”
“我在熊本看到一家很受欢迎的店，有一种点心味道还不错，就多买了几盒带回来，”池非迟说着，看向柯南，“送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尽快吃完，保质期不算太长。”
有时候，人太在意‘我会不会被怀疑’的问题，就会去努力取信于别人，反而会显得不自然。
他没必要送出带有太强‘九州’信号的东西，选择大批量送的也就是这种点心，上面没有什么标志表明这是九州一带的特产，似乎是在东京也能买到的点心，但如果有熊本原籍的人尝到，一定能够尝出口味跟东京地区有一点细微差别，毕竟这确实是熊本一家相当火的手工点心店的点心。
除此之外，就是安布雷拉发售会现场赠送的一些小礼物，其实在东京的发售会现场也能拿到，两个地区的礼物压根没区别。
他在家里也只留了两个玩偶，给非赤挂到玩偶墙上，家里也只有一瓶鹿儿岛产的清酒，其他更多的东西都被丢掉了。
他本来就不是出门旅游会买很多东西带回来的人，发现有味道好的点心，再加上随便一两件东西，这样会显得很自然。
而且他尝过，这种点心味道确实好，符合他的口味。
“好～”柯南笑着应声，见到了公园门口，停了脚步，“我要去帝丹高中找小兰姐姐，池哥哥，灰原，改天见！”
“改天见，”灰原哀回应之后，仰头看池非迟，“我跟你去新出医院吧，晚上要去博士那里吃饭吗？”
池非迟点了点头，转身往新出医院的方向走，“你和柯南为什么一直互称姓氏？”
“大概是习惯了吧，”灰原哀跟上，敷衍过去，又问道，“你这次去九州那边，感觉怎么样？”
“还好，一个人感觉清静不少。”
“哦？那是嫌我们一起去的时候吵闹吗？”
“没有，只是偶尔也要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感觉。”
“也对，那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比如认识新朋友之类的……”
“没有。”
“……”
两人闲逛到新出医院，跟新出智明在后院坐了一会儿，蹭了顿茶点，告辞离开。
“对了，非迟，你明天有空吗？”新出智明送两人出门，见池非迟看来，温和笑着解释，“有几封帝丹高中学生拜托我转交给你的信，被我放在帝丹高中医务室里了，你早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去学校把信拿过来，顺便交给你，不过正好有两个病人过来看诊，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如果你明天有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帝丹高中？”
池非迟答应下来，“行。”
新出智明在门口止步，笑道，“那我明天早上打电话联系你。”
“明天联系。”
池非迟带灰原哀离开。
夕阳下，天际一片橙红。
新出智明目送两人转出街口，才转身回去。
灰原哀回头看了看回去的新出智明，不由调侃道，“帝丹高中的医务室，都快成你那些仰慕者们的信件投递处了。”
“最近已经少了很多，”池非迟沿着街道往前走，一脸平静地解释道，“而且也不全是表白信，也有篮球社、推理社的邀请，希望我能去帮活动出主意。”
前方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吵闹声。
“就是你吧？”男声愤愤不平，“十天前骑脚踏车跟一位女性撞上，明明自己没事，却还说受了严重的伤，脖子不能动了，让她赔付高额的医疗费用，还用孩子的安危威胁她，对吧？”
“喂喂，我确实是受了伤啊，”后一个男声语气戏谑，“你没看到我的脖子上还绑着绷带吗？”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脖子还能不能动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
然后就是什么东西碰撞的噼啪声、低吼声、金属管被踢到的声音、木质品啪嗒落地的声音。
灰原哀路过巷口时，转头看去，轻声感慨，“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还有人在打架啊。”
巷子里，一个戴着针织帽的高个子男人趴着倒在地上，竹刀掉在一旁。
另一个西装革履、身材矮壮的男人手里拎了一根钢管，走上前，语气和刚才一样戏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是那个女人的男人吗？”
池非迟也转头看了一眼，纠正道，“打不打架跟时间没关系。”
“也对，”灰原哀点头收回视线，仰头问池非迟，“看上去是冲动的正义使者被打倒了，要管吗？”
趴倒在地的男人隐约听到议论声，抬头看向巷口，嘴角微微一抽。
一个看起来像是一年级小学生的小女孩，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大男生，只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看到打架斗殴的惊讶或者紧张，神情都相当淡定，看他们的目光也很平静。
喂喂，淡定过头了吧，让他感觉好奇怪……
看这如出一辙的淡定神情，绝对是兄妹吧……
这男孩带着小女孩看什么热闹，不赶紧离远一点、避免误伤吗……
第1198章 今天好奇怪
拎着钢管的男人转头看到两人，也一头黑线，不爽吼道，“小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打架吗？！”
池非迟考虑着灰原哀‘要不要管’的问题，对灰原哀道，“先看看？”
他不是爱管陌生人的闲事的人，而且刚跟组织那些人搞了一起大事件，他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目前心境平和，不怎么想捶人。
不过，闲下来看看城市有活力的一面，感觉也不错。
矮壮男见自己被无视，相当不爽，“喂……”
“那就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吧。”灰原哀对池非迟点头道。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今天没什么事，现在回去吃饭又还早，难得遇到有人打架，还有非迟哥这个武力值担当在旁边，她想看看怎么回事。
矮壮男人再三被无视，气势汹汹转身，拎着钢管走向两人，“我说你们两个！”
池非迟拿了一支烟咬住，从口袋里拿出火柴盒，“你还打算对无辜群众动手？”
灰原哀神色一样平静，不过看男人的目光坦然地带上些许高冷的不屑，“看样子，还打算对小孩子动手？”
矮壮男人感觉自己血压噌噌往上升，刚打算举起钢管冲上前，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针织帽男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伸手握住矮壮男人拿钢管的手，喘气盯着男人，“别吓唬小孩子……”
“吓唬？你觉得我只是吓唬他们吗？”矮壮男人嗤笑一声，猛然挥手甩开男人，“我明白了！你们就是一伙儿的吧？”
针织帽男看起来高大，但力气显然不如对方，身体往一旁倒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什么一伙儿的？
他根本不认识这对奇怪兄妹好吗？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总觉得什么都变得奇奇怪怪，让人想躺倒慢慢想想……
“你要出头也该有点实力吧？”矮壮男人又抬脚把针织帽男踢倒在地，又补了一脚，“不管是这两个臭小鬼，还是那个女人，做英雄也该有做英雄的样子啊！”
灰原哀：“……”
虽然不应该，但……
池非迟用火柴点燃了烟，把熄灭的火柴梗丢到一边。
他居然觉得这人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戴针织帽这家伙看起来高大，身手未免太差了。
针织帽男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想站起身，“不准……不准你再接近她！”
矮壮男人又踢了一脚，态度恶劣地嘲讽道，“哦？你是那个女人的男人吗？”
“不是，”针织帽男被踢得吃痛，咬牙忍住闷哼，“但是……”
灰原哀看矮壮男人举起钢管要打下去，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瓶子，丢出去‘duang’一下命中矮壮男人的后脑勺。
瓶子啪一下破碎，里面的透明液体顺着矮壮男人后颈往衣服里流。
池非迟看向灰原哀。
怎么突然出手了？
“实力不对等的打架，越看越没意思，”灰原哀看着池非迟，想了想，又补充道，“丢过去的只是维生素补充剂，所以接下来就靠你了。”
矮壮男人右手举着钢管僵在原地，脸色铁青，感觉心里的怒气值一点点冲上新高度。
倒在地上的针织帽男抬头看到矮壮男人的脸色，又看向巷口淡定的两个人，又忍不住想面无表情地叹气。
‘今天好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着夕阳下让人恍惚的景色，他居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是因为他最近太颓废了吧，所以才会做这种自己是大英雄的梦，可惜梦里也还是这么不成器。
“可恶！”矮壮男人心里的怒气值高度在不断刷新后，终于炸了，猛然转身，举着钢管冲向巷口，“两个臭小鬼……”
池非迟看准时机，抬起左腿，用力一个正蹬踢。
“嘭！”
矮壮男人以比冲过来时更快的速度砸在地上。
钢管甩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两端弹了两下才安稳横在地上。
灰原哀：“……”
她还以为非迟哥会‘啪’一扫腿把人扫飞，或者侧身躲开再来那招‘绊倒按地’，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粗暴。
正蹬踢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打架，就是屈膝抬起脚、往前像踩一样地用力，但事实上，正蹬踢还真不是小孩子打架的章法，一脚往前提的时候，身子重心就会随之变化，发力的也不止是腿脚，还有腰部带动的力道。
刚才她就在旁边，能感觉到非迟哥那一脚确实是正蹬踢而不是随便踢的，重心在一瞬间变化过，而且力道迅猛，直接了当，看起来很壮的人嘭一下就倒了。
类似的一脚，她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趴倒在地的针织帽男用双手撑着地面，支起身，懵懵地看过去。
刚才气焰嚣张的矮壮男人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腹部蜷成虾米状，低声有气无力地哼哼。
灰原哀也看了看矮壮男人，终于想到为什么眼熟了，疑惑问池非迟，“泰拳的正蹬踢？”
“看他跑过来的姿势，很适合用这一招，”池非迟垂眸看了看刚点燃的烟，“而且活动幅度不大，不会让烟灰乱飞……不过，你平时还会看格斗比赛吗？”
“前段时间我陪博士看电视，没有好看节目的时候，看过一会儿，”灰原哀有些无语，非迟哥到底学了多少种格斗术，对比一下比赛节目里看到的那一脚正蹬踢，她居然发现非迟哥那一脚不仅不弱，还更凌厉，“你刚才抬腿没那么高，我一时间还没能认出来……”
“他矮，”池非迟看向地上哼哼的男人，“举着钢管冲过来，腹部暴露得很明显，正蹬踢攻击腹部很合适，踢其他地方不够省力、直接。”
灰原哀看着躺在面前的矮壮男人嘴角冒白沫不动了，不由问道，“人不会有事吧？”
针织帽男：“……”
能不能不要无视他？
不对，这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管自顾自地交流，看他们打架的时候是这样，把人放倒之后也是这样。
那他该说点什么好呢，要不要上前道谢？
池非迟低头观察着男人的脸色，“我控制过力道，死不了。”
灰原哀对池非迟说的‘控制力道’表示怀疑，刚才那一脚她都觉得凶残，“是吗？”
池非迟收回视线，“可能是气过头，又太疼，晕过去了。”
灰原哀：“……”
也是，非迟哥那一脚抬得确实不高，不仅是她没能认出来，换个不懂的人来看，就像是这家伙气势汹汹地冲上来，然后被小孩子一样的一脚给踢倒，关键是非迟哥还这么直白地说人家矮，虽然确实是这样，双方身高差在这里摆着，但是……
那一脚侮辱性极强，杀伤力也很高。
反正这人挺惨的，算得上是身心双重遭受重创了吧，那晕倒也不奇怪。
针织帽男：“……”
他应该上前道谢的，可是万一破坏了别人的兴致怎么办？会不会也被来一脚？
“吱……”
一辆出租车在街边刹停，柯南、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一个抱着孩子的漂亮女人下车，视线和转头看过去的灰原哀对个正着。
双方都愣了一下。
“小、小哀？”铃木园子抬眼，看到转头看来的池非迟的脸，更惊讶了，“非迟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柯南跑上前，往巷子里一看，看到了倒地虾米状的矮壮男人，再往里看，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脸懵的针织帽男，还有对方身旁掉落的竹刀，转头喊道，“园子姐姐，小兰姐姐，人在这里！”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跑上前，看着针织帽男，怔在巷口，“永井同学……”
铃木园子也跟上前，看到巷子里的情况，愣了一下，看向池非迟，“好像都解决了哎……非迟哥，你不会是看到有人打架，所以都放倒了吧？”
“不是，”灰原哀看向针织帽男，“那个人是被人打倒的……”
说着，灰原哀又低头看蜷在他们前方的矮壮男人，“这个人态度太恶劣，想攻击我们，所以被非迟哥踢倒了。”
铃木园子立刻一脸正气地点头，“哼！那遇到非迟哥，也是他活该吧！”
针织帽男：“……”
不，老实说，他觉得这两人的态度也有一点问题……
女人牵着小男孩走进巷子，到了针织帽男前方，见对方呆傻着，又迟疑着停下，“永井同学……你、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针织帽男从恍惚无语中回神，脑子清醒了一些，“对不起，看了你的日记，十一年前……看到你来公园，我真的很高兴，我没想到你愿意来见我……”
巷口，看两人这模样，其他人直接撤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柯南问道，“对了，灰原，你们还没有回去吗？”
“我陪非迟哥去了新出医院，”灰原哀解释，“正准备去博士家，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有人打架，就留下来看看，你们呢？怎么还没回去？”
“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那个大姐姐，她是帝丹高中毕业的校友，听她说家里遇到了麻烦，我们就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然后就推测出永井先生偷看了她的日记，知道她被态度恶劣的男人勒索，想过来帮她出头，所以我们就急着赶过来阻止，”柯南说着，有些感慨，“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们……”
灰原哀也感慨道，“不过，这么看来，让他逞英雄的那个美人已经来了。”
“是啊，真的好巧，”铃木园子笑眯眯接过话，“肯定是老天爷知道小兰的苦恼，才让她遇到更有经验的非迟哥！”
“苦恼？”灰原哀仰头看着毛利兰。
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没有啦……”
“是小兰收到了情书！”铃木园子嘿嘿笑着，“看样子还是帝丹高中一年级的小学弟哦，之前因为工藤那家伙一直跟在小兰身边，都没有男孩子给她写情书，这是第一次，所以才要认真对待！”
第1199章 这孩子真优秀
“是吗？”灰原哀见柯南瞬间脸色铁青，有些幸灾乐祸，“让非迟哥出主意不是什么好选择，他收到的信都是一堆一堆的，回应不过来，也从来不回应，如果能回应的话，还是不要太敷衍哦。”
柯南：“……”
“之前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园子又老是起哄，”毛利兰笑了笑，“不过看了学姐和永井学长，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一个人去见见对方……”
“哎？”铃木园子惊讶看着毛利兰，“不用我陪你去了吗？”
毛利兰点头，“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会把真正的想法告诉对方的，我想写才是对写信给我的人的尊重吧……”
铃木园子一愣，也笑了起来，“也对，这样是比较好。”
池非迟：“注意安全。”
毛利兰：“……”
灰原哀：“……”
“非迟哥，你很破坏气氛啊！”铃木园子幽怨道。
池非迟不想解释，虽然写情书的小男生不太可能有坏心眼，但也可能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假装写情书把人约出去。
一个女孩子独自去见面，当然要注意安全，不过……
毛利兰的安全是不用太担心。
……
翌日，早。
池非迟跟新出智明在帝丹高中碰头，一起到了医务室。
两人到的时候，学生正在上课，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到医务室分信、看信。
一人一杯茶，划水摸鱼很清闲。
池非迟把信都看完后，收进文件袋里，准备一会儿带走，“医院那边不用管吗？”
新出智明也把手头的信看完了，解释道，“医院的看诊都有预约，除非有急需救助的病患，我才会跟学校请假，留在那边帮忙，平时我都待在学校里，照顾参加社团活动受伤的学生，最近社团活动不多，是比较清闲，等社团比赛临近的那段时间，还有流行感冒的季节到了，会忙一点……”
“打、打扰了！”
门口，戴着眼镜的男生抬手敲门，抬眼对上屋里某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的冷漠视线，下意识地站直身，肩膀却不小心砸到了门框，疼得用手去捂，结果身形一个不稳，啪叽摔倒，跌坐到了地上。
新出智明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蹲下身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池非迟看着男生那双和水无怜奈一模一样的眼睛、一脸迷糊且无害的神情，认出了来人——
本堂瑛佑，水无怜奈的亲弟弟，目前应该是刚转学到帝丹高中。
“没、没事……”本堂瑛佑不好意思地挠头，想要起身，放下来的右手手肘又砸到了旁边柜子上，‘啊’了一声，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新出智明不知道除了‘懵’以外、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无语看了看本堂瑛佑，动手扶起人到桌前，“你先坐下，我帮你看看手肘。”
“谢、谢谢医生！”本堂瑛佑扶着椅子，刚想坐下，椅子腿似乎突然不稳，往后晃……
池非迟就在本堂瑛佑身后，伸手帮忙扶了一下椅背，稳住了椅子。
这人挺有趣的，他突然想试试，看能不能让本堂瑛佑在他眼皮子底下‘正常’一点。
本堂瑛佑长长松了口气，转头再看池非迟，感觉眼前这人大概只是脸臭了一点、人是很好的，想到自己刚才还觉得人家肯定很难相处，迷糊脸笑道，“谢谢你。”
新出智明帮本堂瑛佑看了手肘，声音依旧温和，又透着些许无奈，“还算好，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擦破皮，不过大概会疼上两天，以后要小心一点，冒冒失失很容易受伤的。”
“是，真是不好意思……”本堂瑛佑挠头笑得腼腆，脸色又突然一变，猛然起身，“对了！我……”
新出智明：“！”
这么突然起身，这个男同学绝对能把自己的腿磕到桌子边上……
池非迟及时伸手，把本堂瑛佑往后拉了一点，让本堂瑛佑安全站起身。
本堂瑛佑懵了一下，又转头对池非迟道，“呃……再次谢谢你！”
“不客气。”池非迟平静脸回应。
新出智明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多出了一个人，但他居然有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而且这两个人一个冒失一个手疾眼快，一个能说出‘再次谢谢’这种话，一个能平静地接一句‘不客气’……今天医务室热闹且画风清奇。
本堂瑛佑重新看向新出智明，正色道，“新出医生，我是新转学来的本堂瑛佑，老师让我来医务室填信息表！”
“原来你是新转学来的本堂同学啊，”新出智明起身拿了一个档案夹，看了一下照片，回来坐下后，抽出一张表格，连同中性笔一起递到本堂瑛佑面前，“你的体检报告昨天已经送过来了，填一下有没有药物过敏的情况就行了。”
“啊，好的。”本堂瑛佑点头，再次坐下，拿起笔填表，心里一阵感慨。
新学校看起来很不错啊，新出医生那么温柔，而就算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很热心，一直在帮他。
这一次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不过……
本堂瑛佑低头填表，感觉一直有道凉飕飕的视线盯着他，转头看了看站在他侧后方的池非迟，欲言又止，低头继续填表，写着写着，还是浑身不自在，又转头看池非迟，“那个……”
“没事，”池非迟神色冷淡道，“你填你的。”
本堂瑛佑：“……”
他只是想说，能不能别盯着他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在填表代表犯罪事实的罪犯，正被人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
“非迟，你别看着他了，”新出智明在桌子对面坐下，笑得无奈，“他坐在椅子上，总不能再摔倒吧？”
池非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很能锻炼反应能力。”
刚开始感动的本堂瑛佑：“……”
难道他就只是一个锻炼反应能力的器材吗？请把他的感动还回来。
新出智明无奈看了池非迟一眼，对本堂瑛佑道，“他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不过本堂同学，你的老师没有陪你过来吗？”
“是因为我之前在办公室里，不小心撞倒了书架，书架又把桌子上的咖啡杯打到了地上，老师的教学资料也跟着掉下去了，”本堂瑛佑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想帮忙，不过老师说不用了，我就想先过来您这里把表格填好，这样也就不用再麻烦老师带我过来了。”
池非迟：“……”
这是祸害完老师办公室，又不畏艰难地来祸害医务室？
这孩子真优秀，以后搞不好可以让帝丹高中全体放长假的那种优秀。
本堂瑛佑填好表，把表单和中性笔递给新出医生，“新出医生，这样可以吗？”
新出智明接过表单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把表单放回档案夹中，“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本堂瑛佑见新出智明起身去放档案夹，好奇转头问池非迟，“您也是帝丹高中的校医吗？”
“他是我的朋友池非迟，”新出智明把文件夹放回架子上，笑着介绍道，“他以前也会来学校里，很多同学和老师都认识他，还有女同学会给他写信，让我转交给他，今天他是跟我来医务室拿信的。”
“原来是这样啊，”本堂瑛佑笑眯眯道，“池先生是个很能让人安心的人，难怪会受女孩子欢迎，其实我经常冒冒失失撞到东西，还总是跌倒，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能拦住我，让我别那么倒霉！”
“你刚才进门不到三分钟，跌倒一次，撞到手肘一次，”池非迟语气平静地盘点着，“一次坐椅子差点跌倒，一次起身差点撞到，再加上之前在老师办公室里的意外……”
“是啊，而且每次第一个感冒的都是我，大家去露营也都是我第一个被蚊子咬，就算是一起拍照，也只有我一个人是闭着眼睛的，”本堂瑛佑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我一定是被神嫌弃的孩子！”
“不，”池非迟道，“应该说，你能长到这么大，运气已经很好了。”
本堂瑛佑：“……”
听起来好有道理，可是，这明明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运气好而他也认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被安慰到的感觉呢？
新出智明无奈笑了笑，回桌前坐下，“不过，本堂同学会不会是身体的原因？看上去平衡能力不太好，你又说自己总是第一个感冒，那就有可能是免疫力的问题，如果是身体原因，平时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平衡锻炼或者不太危险的运动，大概能好一点……也不对，身体检查结果不是很糟糕啊，但是……”
池非迟想了想，“大脑神经的问题。”
“我只是迟钝一点啦，”本堂瑛佑汗，被两人看着，突然有种被推上手术台解剖观察的感觉，弱弱往后靠去，发觉椅子腿一晃，带着自己往后倒，脸色刷一下苍白，“啊……”
池非迟伸手，扶住椅子。
本堂瑛佑稳住后，长长松了口气，抬头，发现池非迟依旧在用若有所思又莫得感情的目光看着他：“……”
害怕，想逃跑，瑟瑟发抖。
“不过……大脑神经的问题？”新出智明琢磨了一下，“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池非迟打量着本堂瑛佑，“我觉得比较像感觉统合失调。”
“感觉统合失调？”本堂瑛佑一脸疑惑。
“大脑会收集来自感觉器官的信息和体内各部位的信息，加以处理，做出回应，并进行储存，再传达指令至身体各部位，让身体做出对应的行动，而非迟说的感觉统合失调，就是大脑在收集信息、处理或者传达的时候，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新出智明解释道，“感觉统合失调的症状，分为触觉防御障碍、身体运动协调障碍、结构和空间知觉障碍、身体平衡功能障碍、视听语言障碍……”
第1200章 本堂瑛佑：真的很厉害
“感觉统合失调多见于婴幼儿，视听语言障碍的孩子语言发展迟缓，表达能力弱，经常自言自语，也有注意力不集中、好动不安的情况，”新出智明继续道，“成年人也有可能感觉统合失调，症状和原因跟小孩子有一些差异，不过你的情况确实不像是视听语言障碍，另外，也不会是触觉防御障碍。”
本堂瑛佑被带入医学问题探讨氛围中，回忆着道“虽然不明白触觉防御障碍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我的触觉还算灵敏，应该不会是触觉防御障碍吧。”
“触觉防御障碍，不止是触觉迟钝，也可能是过度敏感，”新出智明看向本堂瑛佑，“你有没有触觉过于敏感的情况？”
本堂瑛佑认真回想了一下，摇头，“没、没有……”
新出智明点了点头，又道，“而身体运动协调障碍的孩子，会经常性跌倒，做系鞋带、扣纽扣等精细动作的速度比较慢，做跳箱子之类的动作也会显得比较迟钝。”
“我是经常会跌倒，”本堂瑛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从小时候就毛手毛脚的。”
“应该考虑结构和空间知觉障碍，”池非迟出声道，“对空间距离感知不准确，就算是看到了桌椅、旁人、柱子、门墙之类的事物，依旧会常常碰撞到，还有分辨不清左右，方向感比较弱，外出不容易记住路，容易迷失方向。”
“啊……”本堂瑛佑低呼一声，连忙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明明自己看到了东西，却还是会撞上！”
池非迟转头看向新出智明，“或许他小时候就有结构和空间知觉障碍，由于症状不是很明显，或者情况不是很严重，家里人大概把他婴幼儿时期的碰撞、受伤，当成了天生性格冒失，对他进行限制或者过度关切，比如从小就不让他爬高处，慢慢的，由于身体行动长期受到外界或者障碍的限制，身体平衡和手脚灵活方面也受到了影响。”
新出智明大概觉得本堂瑛佑是那种内向、有些迟钝、敏感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本堂瑛佑太像一个弱弱的小女生了。
但他可是知道的，本堂瑛佑这家伙心志坚定，头脑也不差，所以他才怀疑本堂瑛佑是感觉统合失调。
就算不是感觉统合失调，那也只是对空间距离感知存在一点问题，导致整个人看起来迟钝、行为冒失。
本堂瑛佑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说的话，他小时候是容易碰撞受伤，之后就一直比较受照顾……
“有结构和空间感知障碍的孩子，容易遇到危险，他家里人的保护是没错的，不过没有察觉真正的原因，也就没有及时引导、调整，”新出智明思索着，“如果是这个原因，确实能通过针对性的感觉统合训练来进行调整，不过感觉统合的发展关键期在0——6岁，调整期在7——12岁……”
“12岁之后也不是没有希望，但需要更强的意志力。”池非迟补充道。
“也对，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新出智明对呆住的本堂瑛佑笑道，“如果想确认的话，还是去医院精神科看看吧。”
池非迟：“……”
感觉统合失调除了挂儿科，那就挂精神科的。
他这算不算帮精神科争取到了一个挂号单？
“好的……”本堂瑛佑回神后，笑了起来，有些释然道，“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就是说，我不是性格冒失，也不是天生迟钝，对吧？”
新出智明点头，又提前打预防针，“不过，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也没有必要太懊恼，本堂同学这样子也很可爱。”
“我知道，”本堂瑛佑神色认真，不过还是显得很无害，“因为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劲了，而且池先生和新出医生这么认真在帮我，那我就更没有理由懊恼了。”
“至于运气问题，”池非迟继续道，“人的关注点会控制思想，比如某天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占卜师，对方说你未来几天会倒霉，你越在意，就会越关注自己身上发生的倒霉事，随后就会认为对方说的没错，你最近果然倒霉，觉得自己不幸运也是一样，大概是你过度关注了。”
“啊？”本堂瑛佑一愣，很快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当然，也许你确实比一般人倒霉一点，这并不冲突。”池非迟说着，拿起装信的文件袋，起身准备走人。
本堂瑛佑：“……”
“不过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倒霉，他想说的是这个，”新出智明笑着解释，又转头问池非迟，“非迟，你要走了吗？”
“天气冷，非赤和非墨在家里，”池非迟解释道，“我中午要回去给它们喂食。”
“难怪今天没看到非赤……”新出智明失笑。
本堂瑛佑看着池非迟出门，目光带着思索，等池非迟离开后，才一脸好奇地问道，“新出医生，池先生是精神科的医生吗？”
也不怪他这么想。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空间感知方面有问题，只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明明看到了东西却还是会撞上，也一直当他自己是天生冒失粗心。
可是……
听池非迟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他在距离空间感知上确实存在问题，小时候经常受伤，也被禁止爬高爬低，或者说，他也不可能去爬高爬低，对其他孩子没危险的事，他做起来总是会因为撞到、跌倒或者摔下来受伤，他不想家里人担心，也很少像其他孩子一样好动。
那么，他的身体平衡能力差、显得笨拙，也有可能是日积月累造成的了。
总之，他隐约能感觉到，池非迟说的恐怕就是真相。
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明明才刚接触，就好像已经掌握了他不少情况，不管他是不是结构和空间感知障碍，至少对方猜测他小时候的状况大概是没错的。
虽然有时候他很头疼自己的‘冒失’和迷糊，但那也是他的天然保护层，他没有刻意装出迷糊模样去骗人，却也不笨，这样总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而在这个人面前，这个天然保护层失效了，哪怕对方也没法确定他是不是真迷糊，但已经有了猜想，就不会把他当成真正的迷糊鬼了吧……
呃，当然，对方可能也只是在宽慰他，让他多点自信。
新出智明语气有些无奈，“他是动物医生。”
“啊？”本堂瑛佑懵了一下，想到自己刚才问新出智明‘池先生是不是精神科医生’，又懵了。
等等，池先生是动物医生？
“他是提前从东都大学动物医学系毕业的，在同期毕业生里，他的成绩可以排上前三名，而且外科手术的水平比刚毕业的学生都要强，提前毕业或许是觉得可以毕业了，也可能是因为他生病了，想提前结束学业，回家里休息吧，”新出智明微笑着解释，“他病历上记录的情况还蛮严重的，抑郁症，多重人格，或许还有精神分裂……”
“啊？”本堂瑛佑再次懵。
“他开始接触精神科相关的书籍也是这个原因，另外，他也接触过人体医学，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在我家里暂住，我父亲还经常给我们讲课，”新出智明笑道，“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他是随便说的，他是很认真地在帮你分析……”
“啊，不，我只是太惊讶了。”本堂瑛佑忙道。
他的状况他自己了解，也不是没有判断力，对方是不是胡说一通，没人比他更能感受到。
而且确实让人惊讶。
一个动物医学系提前毕业、还接触了心理医学、人体医学的人，判断能力也很强，让他都觉得可怕，那是属于天才那一类人了，可是也困在疾病中。
也让人觉得很可惜。
缓了缓，本堂瑛佑又小心翼翼道，“可是我觉得池先生他……看起来还好啊。”
“我也觉得他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新出智明认同道，“虽然之前他会幻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我接触他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失控，看起来冷淡，那也只是性格原因。”
“池先生一直在努力吧……”
本堂瑛佑下意识想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自己努力学习、也很努力地对抗病魔，而且之前还再三避免他这个冒失的人受伤，虽然说话很噎人，但其实也在告诉他，他不是笨蛋、不冒失、不倒霉，也是在悄悄安慰他吧，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惋惜，这是他想成为的坚韧又强大的那种人，也是个很好的人，由衷崇敬道，“真的很厉害。”
“这么说起来，他在陌生人面前很少表现得这么热情，”新出智明笑着看向本堂瑛佑，“不止是对你的状况感兴趣，我觉得他大概是把你当成比较让人担心的小孩子了。”
本堂瑛佑挠头笑，没法反驳。
他确实很容易被当成需要照顾那一个，想想池先生之前的举动，比如一直盯着他怕他摔倒或者撞到，还真像是把他当成迷糊小孩子了……
“新出医生！”
铃木园子在医务室外探头，张望了一下，疑惑问道，“非迟哥呢？他今天不是要过来拿信吗？”
新出智明看向门外，“他刚才已经回去了……”
“哎？！”铃木园子站直了身，转头看身后，“回、回去了？真是的，我还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跟踪小兰呢。”
“跟踪小兰？”新出智明一头雾水。
“是啊，小兰昨天收到了情书，对方约她在米花公园见面，她打算一个人去赴约，”铃木园子一脸遗憾道，“我本来还想叫上非迟哥，一起偷偷跟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一出浪漫的告白呢……”
新出智明干笑道，“非迟对这种事应该不感兴趣吧。”
“也对，”铃木园子想了想，估计自己提了也会被池非迟冷漠脸拒绝，又一脸八卦道，“你呢？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新出智明一汗，“不，我就算了吧……”
第1201章 绑定了的
杯户町。
池非迟回家的时候，非赤、非墨、小美窝在电脑前打游戏。
非赤和非墨合用一台，小美占了一台，玩着安布雷拉还没发行的新游戏内测版本，泽田弘树不时说两句，或者问问三个非正常生物的游戏体验。
对，虽然他说非赤是因为天冷不想出门，但实则是因为沉迷游戏……
“叮！”
手机响了一声。
池非迟拿出手机，发现是铃木园子发的UL消息。
【非迟哥，小兰今天下午放学要去米花公园见写情书的对象，你不想偷偷去看看对方是谁吗？】
【不想。】
在课堂上偷偷玩手机的铃木园子：“……”
果然是这样。
这边，池非迟回了几条没有回复的消息后，收起手机，去厨房准备午饭。
比起八卦那些，他倒是更乐意想想本堂瑛佑的事。
现在想想，就算水无怜奈不知道恶作剧门铃事件的真相，就算冲野洋子热情介绍毛利小五郎去帮水无怜奈解决事件，水无怜奈真要推脱，也完全可以找借口往后拖，或者直接拒绝，没必要非得在行动前答应下来。
是因为察觉自己被怀疑，担心被组织清理，或者因为担心暗杀行动会让自己身处困境，所以想偷偷给毛利小五郎留点信息，比如说自己有个弟弟之类的事？
不管怎么说，本堂瑛佑已经出现他们周围了，不过事情过去之后，本堂瑛佑就会出国学习，以加入CIA为目标。
他今天当着本堂瑛佑的面去分析本堂瑛佑的问题，除了觉得本堂瑛佑值得研究，也有这个原因。
表面看起来，本堂瑛佑这样一个迷糊冒失的人，加入CIA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本堂瑛佑脑子清醒，本身也很敏锐，再加上有着一个为CIA调查潜伏而殉职的父亲、一个在职潜伏危险组织的CIA探员姐姐，只要联系上CIA，对方是很乐意给机会的。
等接触到了CIA，CIA里的人很大可能发现本堂瑛佑在空间距离感知方面存在问题，针对进行训练，以本堂瑛佑的意志力，又决心加入CIA，肯定能坚持下来。
那不如在CIA的人发现问题之前，由他先说了。
要是他判断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只是猜测，还可以说自己是好心想帮忙。
要是他的判断正确，或许会让本堂瑛佑产生被看透的危机感和不安全感，但他好歹也占了个‘指路人’的名头，只要后续本堂瑛佑没有接收到来自他的敌意，那份不安会随着本堂瑛佑自身能力变强而消逝，感激反而会日渐增多。
总之，就算今天他不说，未来很可能有CIA去发现、去提醒、去帮忙纠正，那还不如由他来提醒。
未来如何，暂时还说不准，他就当先在本堂瑛佑身上留了一条隐形的关联线，用不用得上、怎么用都不用现在去考虑。
但本堂瑛佑在日本这段期间，只要对他的感官偏向于‘好人’，多少就能将对应的信号给红方这些人传递一些，有利于他目前隐藏身份，不至于让柯南或者其他人轻易怀疑上他，大概也能让他在某些事上多一点便利。
随手而为就有可能带来收益的事，没道理不做。
池非迟不知道的是，本堂瑛佑对他产生的不安感，已经被新出智明无意识地消除掉了，还给他的印象镀了层金，一边切菜，一边还考虑着本堂瑛佑这个人会带来的问题。
“主人！”
非墨飞进厨房，停在砧板旁边，“诺亚说你的隐形眼镜已经调试好了，你老爸觉得这种重要的东西，邮寄不够稳妥，最好由信得过的人带着身上送到，可惜达尔西走不开，他让约书亚那个叫查尔斯的教子送过来，那个人应该信得过。”
池非迟‘嗯’了一声，刚打算继续切菜，手里的刀突然被跟进来的小美按住。
“抱歉，主人，不小心玩过头了，”小美声音幽森，散乱黑发下的漆黑双眼透着坚定，“我来吧。”
池非迟看小美一副‘不让我来我就不松手’的架势，选择自己放手，转身去冰箱前，打开冰箱找血瓶。
“还有，主人，我的人类语言练得差不多了，不过不到紧急时刻，我不打算对其他人说，担心吓到那些人类，要是被当成怪物捕捉的话，会很麻烦的，”非墨跟着飞到旁边的桌上，悄悄瞄了池非迟一眼，继续嘎嘎叫，“你不担心我学会说话后，跟着别的人类跑了吗？”
池非迟从冰箱里翻出最后一小瓶血，又转身去拿杯子，“非墨，野心家和野心家更合拍，而且你觉得人类的寿命很长吗？假设人的寿命是80岁，你找到一个婴儿从小开始带大，以你的寿命，能够轻松送走他三代人。”
非墨飞着，跟在池非迟身后打转。
它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没到老年期，他们可以更大胆一点来算……
“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乌鸦，就算是，80年相处下来，没有情谊也会有习惯，割舍是件很痛苦的事，”池非迟往杯子里倒血液，“我的寿命比那些人类久，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了。”
人是贪婪的，乌鸦也是。
在食不果腹的时候，非墨的梦想或许是吃饱；等智慧可以让自己吃喝不愁、不为风雨困扰的时候，非墨会想要一个能够交流的存在，满足精神需求；而当非墨能够跟很多智慧生物交流的时候，又会追求双方是否合拍、在一起是否舒适愉快，而不仅仅是‘能够交流’，而且还会贪心地希望这份陪伴能够久远，久到生命尽头。
他从不担心非墨离开他，非墨之前去国外，也不是担心非墨不回来，只是讨厌那种无法确定非墨在做什么的失控感。
非墨见池非迟往桌前，又飞着跟过去，刚停到桌上，发现池非迟朝它伸出的右手食指，“咦？”
“而且已经绑定了。”
池非迟用手指点了点非墨的心脏位置。
那里的羽毛下还有黑色的圣灵之门眼睛烙印，虽然不知道三无金手指后续会怎么样，但就像他说的，他们已经绑定在一起了。
“唉……”非墨惆怅叹气，“主人，你就不能说得让我感动一点吗？比如说，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
池非迟收回手，“我相信你们不会离开，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感觉？”
非墨无语提醒，“主人，不要用上像是问我这样行不行的疑问语气，坚定一点，语气带点情绪，看看我，目光温柔一点，这样就完美了。”
池非迟瞥了非墨一眼。
今天非墨事真多。
非墨：“……”
看看它主人这糟糕的态度，但……它还真就舍不得跑路！
池非迟端起杯子，尝了一口血。
风是难以全盘控制的东西，但只要认可，那就可以陪自己到生命最后一秒。
“好啦，游戏全部存档完毕～！”非赤嗖嗖嗖用‘S’游蛇步法跑进厨房，“主人，小美，今天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小美侧头幽幽回道，“我给非赤切鳗鱼块。”
土和木，就是待在某处就懒得挪坑的东西……
池非迟心里给了个评价，继续喝着最后的存血，拿出手机，发信息问问小泉红子那里有没有新存货。
“对了，非墨，找鸟去帝丹高中，跟踪监视一个叫本堂瑛佑的男生，他长得跟水无怜奈很像，应该很好辨认……”
当天下午，一队小麻雀被派到了本堂瑛佑身边，由一只乌鸦指挥着，跟踪之后，锁定了本堂瑛佑的住所，又开始对本堂瑛佑开启全天模式监视。
第二天，池非迟打电话跟动物园说了一声，下午带着非赤、非墨和在外面乱逛的无名去了趟动物园，连小美都让池非迟带着娃娃本体、隐身跟去了。
动物园的员工虽然对池非迟带了猫表示不安，但考虑到池非迟对团子的影响力、以及之前团子能够跟蛇友好相处，还是放行。
结果……
大战开始。
起因是团子大吼着‘爱的飞扑’，日常猛熊飞扑池非迟。
无名被吼声吓得一跳，再看到非赤嗖一下蹿出来、躲避冲击，无语之际又觉得自己被吓得炸毛很丢脸，半开玩笑半泄愤的一巴掌就过去了。
而这一巴掌，正好拍在从池非迟怀里下来的团子的屁股上。
团子身上有毛做保护，无名那一巴掌连皮肉都没碰到，只是团子感觉到‘伤害不高但侮辱性太强’是什么滋味，反身朝无名扑过去，觉得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这么一来，一天不打架就浑身不舒服的无名兴奋了……
整个熊猫馆除了池非迟坐的靠门口的地方，成了两个家伙的格斗场。
团子的毛是天然的保护层，仗着无名的爪子对自己杀伤力几近于无，追着无名疯跑、飞扑。
无名灵活飞蹿、闪躲，偶尔还蹿到团子背上，就算发现自己的巴掌没用，也还是找准时机就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过去。
“吼吼——”
“喵呜呜！”
带池非迟进熊猫馆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走，其他工作人员也被惊动，看着眼前的大战，呆了两秒，齐刷刷看向一旁淡定旁观的池非迟。
“池、池先生……”
“没事，”池非迟平静脸安抚道，“运动对团子的身体有好处，对心理也是一样。”
被惊动过来的动物园管理人一噎，忍不住问道，“池先生，这样会不会让可爱的小团子越来越暴躁？比如激发它原本基因里就有的野性？”
池非迟抬眼对上管理人的视线，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担心。”
反正要不了多久，团子就不会属于动物园了，约束是他的责任，跟动物园无关。
管理人一愣，见池非迟对自己笑得安抚，莫名有种‘今天天气真好’的受宠若惊的感觉，“抱、抱歉，是我太急躁了……”
╥﹏╥
等等，他在胡说些什么啊，这个时候急躁才是对的吧？
第1202章 大熊猫和功夫真的能搭
一旁，一个工作人员妹子看着在团子的体格面前，成年猫的个子也显得那么娇小，担忧道，“池医生，团子是不会有事啦，看样子，它的毛能够挡住小猫的爪子，但你的小猫不会出事吧？”
“团子有分寸……”
池非迟拿出振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坐到团子平时玩的秋千上。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
那边大战管不了，也不敢管，团子的巴掌太可怕，那他们……
“池先生，那我们在这里安全吗？”一个妹子弱弱问道。
对，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一群人站在这里，会不会被误伤？
“没事，想看就待在我旁边，别往那边跑……抱歉，我先接个电话。”池非迟叮嘱完，接听了电话。
一群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见团子和无名确实不往这边跑，又不想就这么离开，也就在池非迟身旁蹲成一圈，被迫观赏‘大熊猫大战小白猫’的精彩格斗。
“非迟，是我……”
那边，新出智明才开口，这边团子一句‘看我开山裂地掌’就吼了出来，无名也用尖锐猫叫咆哮着‘墨镜脸吃我一爪’，让骤然听到动物咆哮嘶吼声的新出智明懵住，沉默。
池非迟见电话那边陷入沉寂，出声道，“我在动物园。”
“没、没事吧？”新出智明迟疑着，“是动物园有动物情绪失控、打架了吗？”
“不算失控，”池非迟看了看那边打成一团的无名和团子，“你有事找我吗？”
“是啊，今天早上医院来了一个开车出事故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吓得昏迷过去的小女孩，我帮那个男人处理好伤之后没多久，柯南他们就找过来了，”新出智明解释道，“听他们说，那个女孩是他们的同学，上学路上去照顾没有妈妈的小奶猫，结果遇到了车祸，还好那个小女孩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不过他们之后带来的三只小猫没人照顾，小光看起来很喜欢小猫，我给她留下一只，剩下的打算送出去，本来是想问问来医院的病患愿不愿意收留，但真池宠物医院似乎建立了专门的收容处，要是没人收留的话，我送过去说明情况就可以了吧？”
“你直接送过去就行。”池非迟道。
有的猫主人不给猫做绝育、也不加管束，在猫生了小猫崽之后，就往收容处送。
这种小猫崽也必须收，否则小猫崽就会被丢到外面，工作人员还得出去捡回来。
其实能送到收容处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有的人连收容处都懒得去，随便找个附近的地方就把小猫崽丢了。
他对收容处的规定也是‘来者不拒’。
反正再多收养几百只上千只，真池宠物医院的营收也负担得起，而这类怎么也不给自家猫做绝育的人只是少数，负担并不大。
那些性格乖巧的小猫不时就会被人领养走，剩下一些天生桀骜难驯、不亲近人的猫崽，就算是他帮无名养着。
这类猫骨子里的野性强，打起架来也凶，很合无名的胃口，只要无名能够驯服，简直就是天生的抢地盘好手。
无名也会往各个收容点派免费猫妈妈，帮忙照顾比较小的小猫，就算喂养不了，偶尔带着小猫睡觉，也能弥补人无法给小猫的安全感，平时还隔三差五去巡视，在小猫崽们面前建立最初的‘阶级思想’，收容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无名了，还笑称‘大老板家的巡视特派员’。
“好的，那我明天送过去，”新出智明听着电话里的吼声背景音，顿了顿，叮嘱道，“你注意安全，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
池非迟挂断电话，继续看无名和团子打架。
一个灵巧行动、逮着机会就出手，另一个也不算笨拙，仅是慢上一点，偶尔还能猛扑追上，不会被耍得团团转，再加上杀伤力强的熊巴掌，算是势均力敌。
很有看头的一场打架，只是打架的两个货太吵了一些。
“疾风三连掌！……奔雷冲击！……化劫闪！……金阳飞踢！……”
“黑眼圈大胖子笨蛋……你居然还偷袭？这招本喵早就玩腻了！……我拍拍拍……”
别管对方能不能懂，吼就对了。
池非迟看到秋千旁边有两本翻得有不少爪痕的‘大号’书本，伸手拿了过来。
团子最近这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旁边蹲着围观打架的工作人员见池非迟拿书，转头笑道，“团子好像很喜欢中华的武侠小说，我们就给它找了一本，重新印成它能看的大字体，还加了一些印刷画，它有空就一遍一遍地翻呢。”
池非迟翻开一本‘大册子’看着。
除了不自由之外，团子在这里的待遇确实没得说。
居然还是金庸的《天龙八部》，原来‘大熊猫’和‘功夫’真的能搭……
另一个工作人员没有打扰池非迟，转头跟同事商量。
“对了，崎川，新的内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还有不少画呢，等团子看腻了这些再给它。”
非赤、非墨趴在池非迟肩膀上跟着看武侠小说，小美也隐身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动物园给团子准备的册子加厚过纸页，几乎算是硬纸板了，字印刷得也很大，再加上还有图画，一本也就只有三章内容。
等池非迟翻完一本，场上的战斗也结束了。
无名累趴在地上，躺着不动。
团子的体力要好一些，不过也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工作人员连忙转头看池非迟，“池医生？”
池非迟放下大册子，起身上前，帮忙检查，担心这两货累抽过去。
团子坐一会儿，缓过来之后，照例去搬了水果，连带着之前围观打架的工作人员都每人发了一个苹果，让一群人乐得不行。
无名懒洋洋坐起身，瞥了一下水果，嫌弃地瞥开头，喵喵连声，“我不是吃素的！”
团子看了看无名，又转身跑出去，抱了一个袋子进来，一抖袋子，一条处理好的鱼掉了出来，被熊爪推到无名身前。
“啊……”啃苹果的中年女人低呼一声，“我晚上要带回家的食材。”
团子看向女人，两只黑色的前掌还抱着袋子，就环着放在圆圆的头下方，疑惑歪了歪头，毛绒绒的脸和黑眼圈组合起来，显得呆萌无害。
无名仰起头，圆圆的蓝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透着无辜和委屈，看着女人软软叫唤，“喵？”
“好……好啦，”中年女人不由嘴一咧，露出姨母笑，声音放得温柔了不少，“我没有怪你们哦，鱼给你们吃，不够我再去买～”
非赤不用进食，呆呆看着无名和团子一秒乖巧的模样。
举报，这里有两个家伙卖萌骗吃的！
非墨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继续啄苹果，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忘了无名刚才呲着牙、炸着毛、骂骂咧咧地往团子身上一爪子一爪子挠？
还是忘了团子刚才呲牙咧嘴、大吼大叫、像堵墙一样乱撞、嘭一掌就把木板打出一条裂痕？
但凡想想这两个家伙刚才凶残暴躁的样子，就不该被骗吧。
唉，人类忘性真大。
……
吃过东西，无名和团子去玻璃窗口前晒了一会儿冬天傍晚的太阳，等太阳彻底落山后，跑回秋千前找池非迟看小说。
非赤缩在池非迟衣领下，露头盯着大册子。
非墨也停在池非迟肩膀上，看小说看得专注。
无名走到近前一看，跳到池非迟腿上，把头从册子后伸出来，打个了哈欠，加入看书队伍。
团子跑到池非迟身后，伸出爪，等非墨飞起来后，来了一个熊抱，趴着挂到池非迟背上，由于秋千不高，正好把头搁在池非迟肩膀上方，低头看大册子。
非墨瞥了太占位置的团子一眼，落在池非迟手臂上，抓稳，停好。
池非迟：“……”
论，全身被动物挂满是什么感受。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齐齐注目。
这可是来自大熊猫的抱抱啊。
团子这样子好可爱，又是羡慕池医生的一天。
池非迟带着一群动物看完两本大册子，蹭了熊猫馆一顿工作餐，才带着一群小动物和隐身的小美撤回家。
冬天天气冷，非墨懒得往外跑，也跟着在池非迟公寓里窝了一晚。
……
第二天的气温又降了不少，天上白茫茫一片，似乎有一场雪将下未下。
毛利兰在空手道社团集训结束后，和铃木园子、柯南往侦探事务所走。
“剩下的两只小猫都送到收容处了啊？”毛利兰问道。
“是啊，”柯南沿路走着，“昨天太晚了，新出医生今天一早把小猫送了过去，已经被安顿下来了。”
铃木园子愤愤不平道，“不过，也不知道那些抛弃宠物的缺德家伙会不会收敛一点。”
缺德……
柯南突然想起了某个缺德的组织。
从上次之后，那些家伙就音讯全无。
不过就算那些人在暗中监视大叔，看到大叔平时落魄又不着调的样子，应该会很快把大叔排除出可疑名单中吧……
铃木园子见已经到了侦探事务所楼下，转头问毛利兰，“那么，他什么时候来呢？”
毛利兰笑道，“他说先回家换了衣服就来。”
“啊？”柯南疑惑问道，“是谁啊？”
“我跟你说过的啊，就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他说想来我家里玩，”毛利兰往楼上走，“啊，对了，你昨天晚上太累，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好像已经睡着了。”
柯南不爽跟上，“他为什么要来我们家啊？”
“咦，你这小鬼……”铃木园子转头盯着柯南，嘿嘿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是小兰的新男朋友，开始吃醋了吧？”
柯南心虚脸红，“不、不是啦……”
“哦？”铃木园子继续盯柯南，“那就是你想跟工藤那家伙告密？”
柯南：“……”
告什么密？他就是工藤新一！
第1203章 他徒弟会有这种朋友吗
“真遗憾！”毛利兰笑眯眯推开门，“他的目标好像不是我……”
屋里，毛利小五郎穿着西服坐在沙发上，身前桌上才摆了一本翻开的书，抬头一脸深沉道，“你回来了啊，小兰，今天真早啊，虽然你刚回来，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泡杯咖啡？好像不是你冲泡的咖啡，就无法唤醒我的脑细胞……”
“哈啊？”门口的铃木园子一脸懵。
毛利兰也愣了一下，“你这是在学谁啊？”
毛利小五郎仔细一看进门的三人，无语起身，也不演下去了，嫌弃道，“什么啊，怎么只有这位有钱人家的泼辣大小姐来了？”
铃木园子顿时不爽半月眼，“泼辣？”
毛利兰忙笑道，“我的那个人随后就来！”
柯南有些无语，“难道那个人是想来见叔叔的？”
“是啊，”毛利兰笑道，“他说他是我爸爸的忠实崇拜者！”
毛利小五郎还在埋怨，“真是的，害我白费那么大功夫，结果是你们。”
铃木园子一头黑线地看着毛利小五郎，“可是，只是一个男高中生啊，你那么起劲干嘛啊？”
“男、男生？”毛利小五郎懵了，“不是一个长得很像女主持人水无怜奈的高中女生吗？”
柯南听到‘水无怜奈’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脑海里再次浮现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和拉克的身影。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吧，”毛利兰纠正，“是男生呀！”
毛利小五郎顿时兴趣缺缺，“你一直说‘那孩子那孩子’的，谁知道是男生啊……”
“不……”柯南回神，脸色难看地喊道，“不可以，叔叔！不可以见他！”
“嗯？”毛利小五郎疑惑看柯南。
“咚咚……”
门被敲响，毛利兰已经转头喊了一声‘请进’。
柯南见门把手被转动，急忙朝坐回办公桌后的毛利小五郎喊，“叔叔……”
进门的本堂瑛佑直接撞到了柯南，两人‘嘭’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柯南疼得呲牙咧嘴。
“对、对不起，”本堂瑛佑坐起身，伸手在地上摸掉下来的眼镜，“也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
柯南一头黑线地坐起身。
那是撞到小孩子了好吗？真是的……
本堂瑛佑用右手在地上摸着眼镜，抬起后摸到了柯南脸上，伸手掐了一把，连忙面对柯南跪坐着直起身，挠头笑道，“很高兴见到你，毛利侦探！能够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啊？”柯南一头问号。
本堂瑛佑挠头笑得腼腆。
“那个……”毛利兰干笑，“那是寄住在我家的柯南啦。”
“嗯？”本堂瑛佑伸出双手，探了探柯南的脸，揪住，拉扯。
柯南脸被拉着，口齿不清道，“你给我住手啦！”
“啊咧？”本堂瑛佑拉扯柯南的脸，一脸茫然，凑近盯，“奇怪……”
铃木园子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眼镜捡起来递给本堂瑛佑，“给，你的眼镜！”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毛利兰向本堂瑛佑介绍了毛利小五郎。
“真是失礼了，很高兴认识你，毛利侦探！”本堂瑛佑一脸激动地笑道，“我、我的名字叫本堂瑛佑！”
毛利小五郎一脸深沉从办公桌后起身，抬头对本堂瑛佑笑道，“你好。”
“请您多多指教！”本堂瑛佑深深一个鞠躬，额头撞到了站在他前方的柯南的后脑勺。
柯南又无端遭殃，抱着头往前跑，“疼疼疼……”
“啊……”本堂瑛佑吃痛地捂住额头，直起身往后退，背又撞到了靠墙的书柜，把书柜上的纸箱撞得歪了出来。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铃木园子语塞，脸上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本堂瑛佑不好意思地朝其他人笑，一个没站稳，又往后跌倒在地。
柜子上歪出来的纸箱正好掉下来，‘咚’一下砸到了本堂瑛佑头顶。
本堂瑛佑一懵，闭紧眼睛，双手抱头喊道，“好痛！”
柯南抱着自己的头，半月眼看着本堂瑛佑。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
毛利小五郎嘴角微微一抽，“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兰会叫他‘那孩子’了……”
毛利兰干笑一声，“他只是比较迷糊一点啦。”
“我才不是迷糊！”本堂瑛佑正色站起身，看了看同样看着他的四个人，转头左右看。
毛利小五郎疑惑，跟着左右看，“怎、怎么了吗？”
“啊，不……”本堂瑛佑没再张望，疑惑问毛利兰，“小兰，你不是说非迟哥是毛利侦探的大弟子吗？他没有过来吗？”
咦？
柯南惊讶看本堂瑛佑。
为什么突然提到池非迟？这个长得很像水无怜奈的家伙也认识池非迟吗？
还有，为什么跟小兰她们一样叫‘非迟哥’啊，真是的！
“你跟非迟认识啊？”毛利小五郎打量本堂瑛佑，脑海里浮现自家徒弟黑色刘海冷漠的脸和冷漠的紫色眼睛，一个激灵。
他徒弟会有这种朋友吗？
“瑛佑刚转学过来去医务室填表的时候，非迟哥刚好在新出医生那里，”毛利兰对毛利小五郎解释道，“他们见过。”
本堂瑛佑挠头笑，“我在医务室差点摔倒或者撞到东西的时候，都是非迟哥帮忙拉住我，我很感谢他啦。”
柯南想到前两天池非迟确实去找新出智明拿过信，而池非迟有时候反应是很快，他们不看路差点撞东西的时候，都能‘唰’一下把他们拉住……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掉在地上、东西全洒出来的纸箱，无语道，“要是有非迟在，大概是会好一点吧。”
“不行啦，爸爸！是我跟园子说，不要让她叫上非迟哥的，”毛利兰正色说着，又转头对本堂瑛佑歉意笑了笑，“抱歉啊，瑛佑，我不知道你想见非迟哥，不过非迟哥以前掉进过海里，之前天气冷的时候，还连续感冒了十多天，因为高烧不退，都进重症监护室了，医生说有可能是落海那次的后遗症，天太冷就有可能出现发烧之类的肺部和呼吸道感染症状，今天天气太冷了，我担心他跑出来吹到冷风又生病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要叫他出门了，我找他也没什么事，”本堂瑛佑顿了顿，轻声感慨，“非迟哥还真是不容易，好像比我更需要照顾。”
毛利小五郎一噎，很想问问‘少年，是谁给你的错觉’？
毛利兰尴尬笑，“与其说非迟哥需要照顾，不如说他照顾我们比较多一点。”
“他的身手比小兰还要厉害哦，”铃木园子看了看本堂瑛佑的小身板，“可以轻轻松松打你十个那种，到底是谁需要照顾啊？”
本堂瑛佑一懵，“是、是吗……”
说池非迟的心理疾病，他也打算去挂精神科，说池非迟天冷会生病，他应该会比池非迟先生病，而且他还会撞到东西……那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柯南偷偷观察着本堂瑛佑。
对方和那个组织不一定没关系，那么提到池非迟是不是意外？
还是说，对方想探探池非迟上次高烧不退、他们是怎么想的？
那也不是没可能，因为说到照顾，他就想起池非迟高烧的时候，贝尔摩德就在池非迟家里照顾。
“抱歉，打扰了……”
门口，一个穿着厚棉服的男人抬手敲了敲门。
“咦？是委托人吗？”本堂瑛佑眼睛一亮，又冒冒失失跑上前。
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被连累的柯南：“……”
他想多了吧，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组织的人。
如果是想装出迷糊模样来麻痹他们，那未免也装过头了。
一群人听男人说了事之后，接受了男人的委托，开车前往群马县。
蹲守在侦探事务所的麻雀跟着车子飞了一段距离，在前往群马的车道路口停下，转身回去找同伴交流情报，再把情报传给池非迟。
杯户町公寓楼。
池非迟坐在阳台上，喝着从小泉红子那里顺来的新鲜血液，低头看手机上的情报。
因为担心他呼吸道和肺部感染，所以不带他吗……
这么说起来，那一位也给他发了邮件，说最近天冷，行动没他什么事，让他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池非迟放下手机，往杯子里添了点酒。
不出门就不出门吧，他也懒得偷偷出去，在街上吹风还不如在阳台上吹风来得爽。
“主人，东西拿回来了！”
非墨抓着一个戒指盒大小的蓝黑色金属盒，打了声招呼，飞快掠过阳台，进屋后把金属盒放在地板上，感受到屋里的暖气温度，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毛都炸了一下，“今天真冷啊。”
无名跳下沙发，跑到金属盒前，探头去嗅。
“无名，不要乱碰那个盒子，”泽田弘树的声音从电脑里传了出来，“盒子有危险的机关。”
无名没有再靠近，往后退了一步，蹲下后，期待仰头看着进来的池非迟。
池非迟把手机和酒杯放到桌上后，弯腰捡起了非墨放在地上的盒子，“诺亚，开始录入信息。”
“好的，教父。”
电脑屏幕亮起，泽田弘树的身影出现在电脑屏幕中，“既然无名、非墨、非赤和小美都在，那就先由它们确认教父的身份。”
第1204章 镜片被吃了
在泽田弘树的指挥下，无名、非赤、非墨和小美开始确认池非迟的身份。
无名上前嗅了嗅池非迟，对着摄像头点头。
非赤用热眼确认池非迟脸上没有易容，以及体型和身体细节相符，确认之后，也对着摄像头点头。
非墨则是用看的方式。
人类是三色视觉，眼睛里只有三种感光细胞，分别对红、黄、蓝感光，通过感光细胞的组合，看到人类能够看到的颜色，而鸟类和大多数爬行动物是四色视觉，眼睛里有四种感光细胞，比人类多出了紫外线感光细胞。
也就是说，在人类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在非墨眼里，每一只乌鸦都是不一样的，可以有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黑’。
当然，看到的颜色多，不代表眼神一定好使，大多数鸟类在晚上就是瞎子，非墨算是变异种，晚上视力跟人类差不多。
非墨利用四色视觉，辨认池非迟的面部跟往常一样，没有使用了易容材料之后，同样对摄像头点了点头。
小美只是在池非迟身侧先出身形，就点头道，“是主人的感觉！”
“那么教父，我现在告诉你开盒子的方式，”泽田弘树正色道，“摸到上面刻有两道凹痕的面，这一面朝上，盒子左右部分可以自由旋转，现在先把左半部分往前方旋转……”
池非迟按泽田弘树说的步骤，把那个盒子像四块魔方一样旋转着不同的面。
让非赤这些动物确认他的身份，再由泽田弘树告诉他打开盒子的方法，是为了避免隐形眼镜落到别人手上。
虽然其他人就算拿到了隐形眼镜，DNA、虹膜验证也跟方舟数据库中的数据对应不上，没法用隐形眼镜链接上方舟，但隐形眼镜里包含着太多的超前科技，要是被人拿到了，相关技术被研究出一部分都是损失，而且隐形眼镜跟方舟有关联，真要遇到像泽田弘树这么天才的程序师，只要三年左右，就能够通过隐形眼镜打开一条通往方舟内部的通道。
“……右半部分往后转180度，左手食指接触左侧面，会开始录入指纹，并与当初茧设备搜集到的教父的指纹匹配，”泽田弘树顿了顿，提醒道，“同时会有一根毒针弹出来，是教父的毒液，对教父无效，同时，毒针刺破教父手指后，也会采集教父的血液信息，提前跟数据库的DNA进行匹配。”
池非迟按泽田弘树说得，把左手食指放在盒子左侧。
金属盒左侧面的蓝黑色变浅了一些，一条白光组成的线由上而下移动。
“咔……”
细微的轻响声中，池非迟的左手食指被刺了一下。
盒子里的毒针刺了就立刻回缩，池非迟再次看盒子侧面的时候，左侧面依旧平整，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一秒后，盒子打开了。
一片透明的隐形眼镜镜片浮在圆形凹槽中，凹槽下方有着闪动的电路图。
泽田弘树出声道，“盒子是充能工具，可以将光线转为隐形眼镜所需的能量，为隐形眼镜充能……”
池非迟听着泽田弘树的介绍，拿起桌上的镜子，把镜片佩戴在右眼。
左眼有圣灵之门，他不确定放进镜片后会不会发生变故，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如果把盒子放在没有东西遮挡光线的空地上，利用自然光进行充能，将隐形眼镜能量充满大概需要10天，能够待机续航30个小时，使用则根据运算量来决定使用时间，如果运算量太大，使用时间会大幅缩短，”泽田弘树叹了口气，“能源是最麻烦的问题，我们对新能源的研究进度只到这里，所以……”
“诺亚，等一下，”池非迟打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右眼，仔细观察，“隐形眼镜消失了。”
电脑屏幕里，泽田弘树神色懵了一下，“啊？可是方舟显示链接正常，已经在读取教父的虹膜数据了……”
非赤用热眼观察了一下，“主人，镜片在你的左眼里，你的左眼在吃镜片，就像人类一口一口吃饼子一样，圆形的镜片在一点点被吃，现在已经被吃掉一半了。”
池非迟猜到又是三组金手指在搞事情，“诺亚，非赤说镜片在我的左眼中，而且正在被我的左眼吞噬。”
“数据链接一直通畅，”泽田弘树思索着道，“没有出现传输中断的话，应该是融合，而不是吞噬。”
池非迟点了点头，认可了泽田弘树的说法，又问道，“还有多久可以验证完成？”
现在融合已经开始了，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看看他的左眼又要变成什么样。
“第一次验证需要把隐形眼镜全面激活，虹膜数据需要录入三次，时间会长一些，还需要22秒。”泽田弘树报了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池非迟坐到沙发上等。
无名、非赤、非墨整齐在前方桌上蹲成一排，就连小美都趴在桌上盯着池非迟的眼睛看。
20多秒后，池非迟左眼中浮现了四个尖端对接的蓝色三角形，映在紫色虹膜上，就像蓝紫色的保护伞图标。
而池非迟眼前，也同样看到了四个悬浮在空中的蓝色三角形，跟墙壁上的空白组成了安布雷拉的雨伞图标。
图案只是闪了一下，很快消失。
“成功接入方舟。”泽田弘树出声道。
池非迟耳边也传来了方舟的声音，同时，眼前出现了一大页使用说明。
【眼前出现蓝色保护伞图标，表示开启眼镜使用、接入方舟核心程序成功，正常开启并接入时间为1秒，关闭眼镜，则显示白色保护伞图标……】
也就是把安布雷拉蓝伞的蓝白色图标，分成了蓝、白两个部分，开启眼镜看到蓝色部分，关闭前则会以白色部分作为提示。
【声音通过镜片接触传递……】
那就是类似骨传导的技术，大概会比骨传导更优异一些。
池非迟看了一下无名的反应。
看样子，就算有其他生物在旁边，也没法听到方舟的声音。
他的幻听来源+1。
【初始使用，需要用最高权限者匹配声音控制隐形眼镜，进行相关的操作。程序自动检测脑电波，记录声音指令和对应脑电波，并进行统计和智能计算……】
这也很好理解。
比如，他想把他左眼看到的东西利用眼镜录下来，在他说出相关指令的时候，大脑中也在这么想，方舟执行指令的同时，会把检测的脑电波记录下来，下一次他出现同样的脑电波时，不用再发出声音，方舟也会明白他的指令是‘录入看到的画面’。
而等方舟收集的对应脑电波数据多了之后，他就能以思想来操作眼镜，对于一些他从来没有录入过的脑电波，方舟也能根据已有数据推算出来。
……
在池非迟看使用介绍的时候，非墨、非赤、无名、小美直勾勾看着池非迟的眼睛。
片刻后，小美幽幽道，“主人，你的眼睛现在就像蓝紫色的星空哦。”
池非迟疑惑转头看镜子，文字投映在他的视网膜上，眼睛上也有缩小版文体或者图片，只不过缩得太小，看起来像细小的蓝色光点。
“改变文字显示颜色为紫色。”
投映的文字显示变成紫色后，跟池非迟原本的瞳色混在一起，彻底隐藏起来，池非迟的眼睛看起来也变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啊……”
无名、非墨、非赤、小美失望。
主人小气，让他们多看一会儿星空有什么关系嘛。
池非迟继续看眼前的使用说明。
【功能：
录入眼前影像。录入眼睛所能看到的画面并储存，影像支持操作或传输至安布雷拉内层网。
接入安布雷拉内层网。验证最高权限后，可接入内层网，对内层网进行使用或管理。
接入外部网络。以镜片为设备，接入外部网络，进行常规搜索、浏览网页、网络通讯等功能。
信号：
地面移动通讯信号基站、海事卫星S—S036……】
池非迟看到这里，出声问道，“诺亚，那颗海事卫星是怎么回事？”
“对方不同意卖，爷爷暂时租下来了，租期一年，在安布雷拉内层网可以进行维护和管理，正好也能让真池集团的航海船只搭载使用卫星，”泽田弘树道，“租一年也够了，一年后我们的卫星也该研究出来了，在这一年时间里，方舟会保证好信息安全。”
池非迟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用别人的东西，信息和数据会有被窃取、被监控的危险。
他为什么这么不放心别家的卫星？
因为安布雷拉本身就是一个‘大窃贼’，一双铺建监控网、企图监控整个世界的眼睛。
不过他们一时半会儿弄不出自己的卫星，租用一颗也好。
如果他们和对方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对方是有可能撕毁契约，强制停用，让他们无法在使用海事卫星，但直接租用下来，能让方舟接手管理、进行安全护航，对方想窃取信息或者数据也不容易，比以前真池集团跟对方的‘某指定项目合作’要好得多。
而且相比起卫星，当前信号基站他们没法全部租下来，他们安布雷拉的信号基站是有研究，但还没有铺设开，跟其他信号基站算是‘协议合作’，还不如那颗被方舟接管的卫星。
当然，就算只是协议合作，有方舟在，也能很大程度保证他们的信息和数据安全。
第1205章 伪超级记忆和伪超级视力
接下来是能量使用说明……
就跟泽田弘树之前说的一样，充能十天，续航三十个小时。
这还是在充能时没有其他物体遮挡光源的情况下，充能速度实在慢得可以。
而且，三十个小时也只是0操作的待机续航时间，如果进行操作，耗能还会更快……
等等。
池非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现在镜片和他的左眼融合了，以后充能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眼珠子摘下来、装进金属盒、再放到光源下面去吧？
耐着性子把剩下的说明内容看完，池非迟才出声道，“显示能量使用情况。”
能量显示有30格，对应着30个小时的续航时间，充满一格需要8个小时。
而眼前，显示的能量只剩一格不到，只有0.94。
泽田弘树听到‘能量’，沉默了一下，“对了，现在该怎么充能？”
一把小伞出现在泽田弘树头顶，方舟的声音从电脑中传出来，“可以继续研究，比如制作一副眼镜，让眼镜收集光源、转化成能量之后，再由眼镜隔空传输到眼睛，不过不确定有没有用，也不确定会不会对主人的眼睛造成伤害，我建议把主人先绑起来研究清楚……”
池非迟：“……”
他突然想把方舟踢出聊天组。
“唰……”
电脑屏幕中，小伞消失，声音也中断了。
“方舟？”泽田弘树疑惑抬头，随即表情一滞，“最高权限禁用方舟于设备010和最高权限设备……教父，你把方舟踢出去了啊。”
池非迟‘嗯’了一声，心情不错。
他这个最高权限者总算不是摆设了。
“等等，教父，”泽田弘树有些惊讶，“你刚才没有出声，就能够控制方舟，那也就是说……”
“隐形眼镜不用再录入声音和对应脑电波了，”池非迟想着解除对方舟的限制，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把小黑伞，“大概是因为镜片和眼睛彻底融合，我的大脑算是跟方舟核心有了直接的链接，可以直接用想法进行控制。”
“那就是跟我一样吗？”泽田弘树有些开心，突然玩心大起，把头上的小黑伞变成了紫色。
池非迟在脑海里想着把方舟的小伞形象变成蓝色，再变大，把泽田弘树包起来……
电脑屏幕里，小紫伞变成蓝色后变大，把泽田弘树包住。
泽田弘树把小伞缩小、合拢，变成绿白相间的颜色。
池非迟继续……
方舟的小伞一会儿被变大、一会儿被变小，颜色也不断转换，慢慢的，伞柄也被改成各种奇奇怪怪的款式。
池非迟在伞面上印了一个猫爪的图案，泽田弘树又加了一道裂痕……
非赤、非墨、无名和小美都不看池非迟了，排成排转头看电脑，看得津津有味。
被蹂躏半天的方舟稚声道，“人类真无聊，完全无法理解。”
“你不懂。”泽田弘树说着，暂时停了，“看来教父对方舟的操控，目前跟我一样，很灵活。”
“嗯。”池非迟把方舟印象化成一把剑，钉进泽田弘树心脏。
沉迷玩方舟，无法自拔。
泽田弘树无语了一下，在心脏上模拟出鲜血飙射的模样，再露出一个面容恐怖的鬼脸。
小美发出一声幽冷骇人的惊叫，缩到桌后，“诺亚好可怕！”
泽田弘树：“……”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怕鬼的灵魂。
非赤、非墨、无名：“……”
小美不觉得她的尖叫声比诺亚刚才的模样可怕多了吗？
池非迟收住心，没再玩下去，“现在操作不用担心了，问题是能量消耗和充能的问题，目前能量不满一格，只有0.88了。”
刚才玩方舟小伞形象才一会儿，还没接入网络，能量就直接下降了0.05，这消耗量实在不小。
“不满一格？”泽田弘树有些疑惑，“测试完成之后，镜片里的能量应该都充满了，送过来的路上都是关机状态，就算会损耗一部分能量，应该也还剩下至少二十格能量才对啊。”
小美从桌后探头，盯着桌子上的金属盒，“主人要不要试试把盒子放在眼睛上？”
“不行，”方舟奶声奶气道，“这是摘下来的镜片的充能方式，说不定会对眼睛有伤害，不能直接放在眼睛上方充能。”
“诺亚，安布雷拉还有备用隐形眼镜的吧？”池非迟问道。
“还有一片镜片，也只有那一片了，”泽田弘树顿了顿，“教父是想把镜片作为一次性用品吗？那恐怕不行哦，材料合成需要一些难以购买的材料和大量的时间，而且无法用设备量产，重新制作还需要很久，而一片镜片的造价快够制造一颗卫星了，以目前的资金和科技水平，无法作为一次性消耗品提供。”
“而且我的眼睛不确定还能不能再融合别的镜片……”池非迟想了想，没办法了，“算了，先测试其他功能。”
在他想了解‘工藤新一’的信息时，眼前出现了两个页面，一边是外部网络搜索出来的报道，一边是内层网关于工藤新一的情报。
在他想知道一点自己目前可能不知道的情况时，大部分资料消失，剩下的有工藤新一小时候到工藤优作签售会时被拍下的照片、工藤有希子七年前分享到网上的亲子照片、柯南昨天晚上回家前去书店买了一本推理小说的情报……
搜索速度满分，操作速度满分。
不过需要传输和排除大量信息的时候，电量消耗就比玩方舟快了一些。
池非迟估算了一下，如果用来这么查资料，一格能量最多能使用半个小时。
接下来是网络通讯功能，先是想着从网络上找个常年没人用的电子邮件账号，给自己的邮件地址发信息。
“嗡……”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池非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传送速度跟网络传送速度一致，耗电也跟使用情报搜索时差不多，但由于不需要打字，以想法去输入内容的话，明显快得快。
也就是说，他可以登录自己的UL账号，一格能量可以支撑他用大脑跟别人聊天半个小时吗……
再之后，是录像功能。
他眼前看到的东西能够被录入，客厅、动物们、小美……
录完之后，影像可以在他左眼视网膜上重新播放。
但重播出来的影像中，没有小美的身影……
“嗯？”小美发现池非迟看她，积极站起身，“主人，你饿了吗？我去做晚饭！”
池非迟点了点头，见非赤它们还在看自己，解释道，“录下来的影像重播后，没有小美的身影。”
“原来镜片也录不到灵魂啊……”泽田弘树解释道，“我能够通过摄像头看到小美，但是通过摄像头把小美录下来之后，再次重播视频也看不到小美的身影，不过，如果摄像头能探测磁场的话，大概就能捕捉到小美这类灵魂体了。”
池非迟刚打算继续看刚才录下来的画面，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叠扑克，“诺亚，我一开始提出加入录像功能，是想用眼镜去窃取研究资料，不过……”
泽田弘树通过摄线头，看着池非迟的动作。
池非迟心里想着‘看清自己的动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动手洗扑克牌的时候，快速用魔术手法藏起了三张牌。
下一秒，他左眼眼前出现了一段慢速播放的视频，把他藏牌的所有动作慢速还原。
在他想到‘用图片方式显示’的时候，眼前的视频又变成了一张张图片，同样还原了他整个藏牌的过程。
在他想到‘现在牌的位置’时，只剩下三张图片，都是藏牌动作最后的截图，一张牌袖子里露了一个角，一张在手心下露了一点边，一张被他手指移动到了桌面下。
这不代表他的藏牌技术有问题，事实上，那些小动作恐怕不到0.1秒就已经完成了，如果用人眼来看，根本捕捉不到。
但录下来后，就可以像摄像头一样，一帧帧去看、去解析。
而且很高清。
虽然由于手速太快，截下来的图片有残影，但他的手和牌的实体看得很清楚。
池非迟把图片、视频都传给泽田弘树，“明白了吧？”
泽田弘树把视频和图片看了一下，懂了，“这算是超级记忆和超级视力的双重结合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伪超级记忆和伪超级视力。”
池非迟看着左眼眼前出现的新图片，都是泽田弘树在电脑屏幕中的模样，其中有0.5秒的时间中，泽田弘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他想到‘弘树是否惊讶’时，泽田弘树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也被捕捉到了。
这也就相当于，在他看到某种事物时，可以利用录像，达到‘超级记忆’那种快速记忆、过目不忘的效果，而之后，他又可以把录下来的东西逐帧解析，类似于那些天生有优秀动态视力天赋的人。
平常人眼中很快的速度，在那些人眼里并没有那么快，因此，那些人很容易在动态中捕捉到别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他利用录像功能达到的效果，恐怕比天生有优秀动态视力天赋的人要强，可以轻松发现环境中的一些细小变化，也能轻松捕捉到某人瞬间的神色变化，某些快到看不清的变化，他也能在之后再看一次慢放视频或者抓去的关键截图。
但镜片有能量限制，能量耗尽就没法用了，而且视频解析再快，也会比人眼和大脑配合的解析速度慢上一点，人天生具备的天赋可没有这些限制，所以他才称之为‘伪’。
第1206章 新充能规则和上限
“在对隐形眼镜的测试过程中，我预设过这种使用方案，”方舟出声道，“但由于人类大脑释放的信号太复杂，硬件设备对脑电波的检测、分析不够灵敏，无法检测出脑电波的一些细微变化，我也没办法全部搞懂人类脑电波的变化，所以这种使用方法在当初测试时，我评估可能实现的几率不足1％。”
“那就是因为教父的左眼和镜片融合的缘故吧？”泽田弘树分析道，“镜片跟眼睛彻底融合，就像变成了教父的一个器官，大脑接受信息、处理信息、做出决定、下达指示的速度会很快，就像人类操控自己的手做出动作一样，不用太细致的指令，想到伸手的时候，手就伸出去了，所以才能这么利用镜片。”
池非迟默默认可泽田弘树的判断，感受下来看，镜片的功能确实像是自己身体多出来的器官功能，对他的想法捕捉很敏锐。
而这么使用镜片功能，能量的消耗也比浏览网页、网络通讯多得多。
他使用过两次，一次是捕捉自己藏牌的动作，一次是捕捉泽田弘树的微表情，加起来录像时长不超过30秒，剩余能量就降到了0.62，用了大概0.19。
不过耗能不单录像时长决定，还跟接受的信息量、解析时的运算量有关，所以无法确定具体的耗能。
琢磨了一下，池非迟决定继续测试。
“诺亚，帮忙在电脑上显示大篇幅的信息文档。”
“要什么样的文档？”
“随便什么都行，篇幅越大越好。”
“好的，教父。”
诺亚的身影从电脑屏幕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文献资料。
池非迟伸手把电脑拿了过来，放在身前的茶几上，粗略看了一下。
资料是东都大学的公开课课程，什么课都有。
池非迟翻看了一会儿，盯住电脑屏幕，心里想着‘酒水的名字’，同时，用鼠标快速滑动文档。
右侧的进度条快速往下移，屏幕上的一排排文字变成了一条条快速往上移动的直线。
同时，能量也在疯狂消耗。
0.60，0.54，0.47，0.41，0.35……
短短十多秒时间，剩余能量已经跌破0.30。
在剩余能量只有0.27时，池非迟停了下来，闭了闭眼，看着左眼眼前显示的截图。
所有跟酒水名字有关的内容都被截下来了，分别出现在31节某国地区介绍课、17节礼仪课……
具体内容也都能看清。
泽田弘树见池非迟半天没有操作电脑，出声问道，“教父，可以了吗？”
“好了。”
池非迟翻看了一下截取的信息。
他只是突然想到库拉索潜伏警察厅窃取卧底名单的操作，说到底，那就是快速翻阅大量的资料信息、从中检索出需要的信息，并且伴随着一定的记忆储存。
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他才能知道库拉索这个能力有多强悍。
难怪库拉索会被朗姆保下、培养成心腹，可以放出去窃取情报，还可以帮自己从大量情报中快速挑出需要的信息，不用来当秘书真是太可惜了……
“主人，我给你煎了牛排，要来一点红酒吗？”小美在厨房里问道。
池非迟感觉大脑有些困倦，没有再试下去，拿起杯子把血液喝完，起身去厨房挑选配酒。
饭后，小美乐滋滋全面接手洗碗、打扫、照顾宠物的活。
池非迟坐在一旁，开始了解、尝试进行内层网的管理。
之前他一直这个最高权限拥有者一直没有验证，也没能看到具体的权限分级，只是听泽田弘树大致说了一下，今晚正好可以熟悉一下……
非赤、非墨和无名没有再围着池非迟，跑到一旁用电脑打游戏。
它们主人坐在沙发上半天不动，像是发呆一样，它们又看不到主人具体在看些什么、做些什么，还不如去打网络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池非迟看着看着最高权限的管理权，突然停住。
剩余能量只有0.19了，让他脑海里突然跳出‘电量不足20％’的提示，很想去找充电器来充电……咳，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依旧困倦，而且越来越困。
之前实验了快速检索，他觉得大脑有倦意，还以为是当时运算量太大造成的影响，所以才休息了一下，饭后再继续研究镜片功能，而且没有再用过那种运算量太大的功能。
按理来说，如果是大脑当时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承受不住，现在也该缓过来了，但一直到现在他困倦的感觉没有一点缓解，倦意反而越来越浓，就像昨晚没睡好一样。
看了一下剩余的能量，池非迟没有妄下定论，继续研究自己的管理权，不时用一下需要运算的功能，留意着自己困倦的程度。
在能量消耗猛降0.2时，他困倦的感觉果然一瞬间强了不少，能够感觉到自己比上一秒累得多。
而在能量缓慢消耗时，他的困倦程度则是一点点增加。
停下来之后，则没有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说……
泽田弘树原本在看着无名和非赤、非墨游戏PK，突然从摄像头里，捕捉到坐在沙发上的池非迟眼底带着倦意，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唤道，“教父？”
他印象中，教父不管是熬了两天，还是刚睡醒，眼睛里从来不会有半点迷糊惺忪，也从来不会透着倦意。
这还是第一次。
之前他就猜测过，教父应该是习惯了快速驱散自己大脑的‘迷糊’，因为那会影响个人判断和应对能力，同时，疲倦和迷糊也可能会对敌人释放‘可攻击’信号，所以教父就算觉得困，也不会表露在脸上。
就像鸟类生病依旧吃喝蹦跳，是为了防止大自然中其他敌人趁弱发动袭击。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教父会有这种习惯，也不清楚为什么教父在自己人面前也这样，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教父露出疲倦模样，要么是为了蒙蔽别人的判断而演戏，要么是真的疲倦，疲倦到教父维持不住的程度。
“没事，不过镜片跟我的左眼融合后，消耗的是我的精力，”池非迟见剩余能量还有0.06，忍住把能量刷光的想法，起身往洗手间去，左眼中，白色保护伞图标闪了一下，切断了跟方舟核心的链接，“总之，我先洗漱睡觉，明天再说。”
……
一夜无梦。
清晨，池非迟睡醒，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左眼中闪了一下蓝色保护伞图标。
在他休息恢复精力之后，能量被补充了。
当前剩余能量没满一格，只有0.93。
起床洗漱，晨练回来吃早餐时，池非迟才问了泽田弘树他昨晚的睡眠时间。
通过计算，他通过睡眠充能跟之前光源充能的规则一致：
8个小时一格能量。
今天一早没有达到满格能量，是因为他只睡了七个多小时。
发现规律之后，池非迟没有开启镜片功能，去了一趟119号训练场，持续了五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后，回家洗完澡后，看了剩下能量。
0.93。
没有增加，没有缩减。
说明体能消耗和平时的精力消耗，不会消耗储存的能量，同样，没有睡觉的时候，能量也不会自动增长。
他突然想到游戏中的‘蓝条’，也就是‘法力值’。
如果说，代表血量的‘红条’是他的生命力，那么，隐形眼镜的储能应该是代表着法力值的‘蓝条’，而平时他活动消耗的精力和体力，才是代表着体力的‘黄条’。
池非迟把眼镜能量显示条换成蓝条、又把每一格能量转变成显示100点后，借着上午训练的疲乏，在午饭后小睡了一觉。
可惜的是，两个小时后醒来，蓝条并没有涨到110点，只有100点。
当天，池非迟依旧没有链接方舟，睡了一夜醒来，能量依旧是100点。
也就是说，他目前的蓝条上限不是30格3000点，只有1格100点，恢复满了之后，怎么休息都不会到101点。
天气转晴，无名打算离开，继续带着小弟去城市各处转悠，巡视自己的地盘，非墨也回据点去了。
池非迟吃过早餐后，带着非赤去了119号训练场，继续一通高强度训练，回家吃了午饭，又回到119号训练场的实验室，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药。
中枢兴奋型的抗抑郁症药物。
之前他坚持不吃药，还好没把药全丢了，正好可以用来实验，看看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作用的药物能不能让他的蓝条上限提升一些。
服下药物没一会儿，池非迟能感觉到药物开始起效，精神状态很好，还多出一丝活跃欢欣的感觉。
然后……就没了。
下一秒，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让他一瞬间心如止水。
池非迟起身换上白大褂，去实验室忙活了一个小时，再看能量显示。
蓝条依旧固执地保持100点。
果然，这类与兴奋剂效果相近的药物，连三无金手指的防都破不了，那兴奋剂也就不用试了。
“滴……”
一旁的电脑传出提示音，屏幕上弹出了密码输入框。
池非迟放下手头的事，坐到电脑前输入了密码，打开被传送过来的资料包。
这是0331号基地传过来的实验数据。
之前他脑洞大开，跟阿笠博士红曲酒糟时，想到既然白干酒能作为APTX—4869的临时解药，那么AHTX—1031能不能跟红曲酒产生奇妙的反应。
没有什么根据，没有什么理由，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但自己又懒得实验，就给0331号基地那边实验室的人送了一批AHTX—1031，让那些人帮忙提取红曲酒、红曲酒糟中的成份，进行实验。
目前虽然只有动物实验数据，但基本可以确定，红曲酒和红曲酒糟中都有成份能够让AHTX—1031的药效发生变化。
正好，他可以用这些研究资料、实验数据，来试试能量耗尽是什么结果……
第1207章 未来任重道远
实验室里，白炽灯把白色桌面照得雪亮。
池非迟坐在电脑前，闭了闭眼，挡住开启和链接方舟时左眼出现的蓝色图标，再次睁眼后，盯着电脑屏幕，用鼠标让资料快速滚动。
他是打算利用眼镜功能，快速读取资料的同时进行超运算，根据现在的研究资料和实验数据，计算出‘红曲酒糟版AHTX—1031临时解药’的制药方案。
这种超运算，对能量的消耗也十分可怕。
95，90，85，80，75……
现有能量值唰唰唰往下降，一格能量很快没了一半，还在一步步朝终点逼近。
刚才中枢神经系统兴奋没能让池非迟兴奋起来，这一下看着迅速消耗的能量，他心底倒是升腾起一丝丝异常的兴奋感。
果然，外物破防远比内部破防难。
将近一分钟的时候，能量显示到了0，然后继续往下降。
－5，－10……
在‘－12’时，池非迟停下了，低头闭上眼缓了缓。
或许是因为能量消耗的速度太快，他的心脏跳动速度居然比以往快了一些，那刚才的兴奋感，大概也是因为心跳加速而引起的。
“主人？”
非赤趴在桌上，担忧看池非迟。
在它的热眼下，它家主人心脏部位和头部的温度在提升，脖子和其他地方却没有变化，如果根据主人给它看得人体热量和情绪对应图来看，这代表着……惊奇？悲伤？害羞？
跟每张图都有一点不同，没法全部对应上，但脖子温度不高，那是悲伤的可能性大一点吧，而且它家主人现在的样子也不对劲……
白炽灯的光线明亮，让池非迟低头间、刘海投在上半张脸上的阴影更深，能看清的下半张脸也没什么情绪，平静淡漠。
下一秒，池非迟嘴角突然弯起微笑，那一点笑意还在慢慢扩大。
非赤：“……”
担心主人坏掉了。
池非迟抬起头，嘴角依旧上扬着，两颗小尖牙也不安分地冒了个头，“我没事。”
非赤：“……”
怀疑主人真的坏掉了。
池非迟感觉疲倦涌上脑海，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脸，关闭电脑资料页面，打开新的文档页面，敲着键盘，把之前的计算结果输入。
他算是明白，有人工智能辅助研究研究有多爽了。
方舟能在短时间里整理好研究资料和数据，再利用内部已经掌握的、能从网络上获取的资料，进行各种方案组合、计算，再加上之前采集过不少研究员的研究思路，还能从那些研究思路中开辟出新的研究思路，进行推算。
方舟推算出的研究方案中，一半以上都比现在的研究进度强得多。
而且从这次尝试来看，他的蓝条上限虽然只有100点，但刷空也死不了，还可以透支。
这么一来，等他需要用到超100点能量的功能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虽然透支规则不明，但总体来说是件好事。
池非迟把三个最高的方案记录下来之后，撑着困意，重新把三个方案看了一遍。
他想套入河图洛书算算。
以前他跟泽田弘树提过这套算法，但方舟表示‘逻辑不合理，算法不合理’，而泽田弘树也表示这应该是世界上没有的运算方法，没有足够的数据来研究运算规则，他和方舟可能推算不出来。
而且泽田弘树和方舟没法感觉到‘浑然一体’的感觉。
在泽田弘树和方舟眼里，数据就是数据，化学成份就是化学成份，怎么组合都是一种有着成功率、效果估测数值的方案，所以没法理解为什么池非迟会觉得A成跟C成份能够消融不需要的东西又可以相辅相成、而不是B成份或者其他成份搭，也没法理解一个明明科学计算中没有一点问题的制药方案，为什么池非迟会觉得其中一部分有着扭曲的违合感。
池非迟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有的制药方案，他计算中就会有通畅灵活、和谐如一的感觉。
就像一个书法大师写出的飘逸汉字，虽然字与字不同，但一笔一划都透着玄妙和精辟，越品味越具后韵。
如果有的方案在计算时，就像明明其他笔画都很端正的文字，突然有一笔歪扭或者跳成了别的风格和字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突兀感。
最糟糕的感觉是，就因为衔接的一笔出了问题，导致后面的笔画乱七八糟，整个字都扭曲掉了。
总之，方舟计算的这三个最佳方案中，排序第三的方案反而是他感觉中最舒服的一个。
计算完，池非迟把三个方案都传到了组织平台，实在撑不住了，没动手研究，先带着非赤回地下层的休息室睡觉。
再次醒来，池非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手机看时间，再看左眼能量显示。
下午他倒头就睡，一共睡了8个小时57分左右，秒数不好确定，不过能量又恢复满了一格100点。
而这一觉，他睡得太沉了，中途感觉到非赤似乎出去了一趟，但完全醒不过来。
这也验证了两点：
1，能量可以透支，但会接下来的睡眠中按照‘8小时一格’的规则补回来。
2，如果能量透支，不睡到1格补满，他是醒不过来的。
如果他透支200点、500点甚至更多能量，他就有可能一次性沉睡上好几天，中途或许会对周围的变化有一点感觉，但无法醒过来。
要是有人朝自己身上扎一刀，不知道能不能强行唤醒？
暂时把问题放心里，池非迟带着非赤易容出门，在附近居酒屋买了食物回119号吃完，一头钻进实验室里，开始提取需要的药物成份，忙活到早上六点多，才打开电脑，开始查组织其他制药资料。
既然眼镜到手，他的偷研究资料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打开录像，直接把翻阅速度开到最快。
资料在屏幕上唰唰滚动，快得连文字组成的线条都看不清，能量再一次快速下降。
由于这一次不需要运算，只需要接受大量信息、传到方舟那里，持续时间达到了三多分钟，而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大量运算，他这一次倒是没有心脏加速的感觉。
一份药物研究资料还伴随着大量实验数据，池非迟透支到了－24，也没能将一份药物资料窃完。
照这么计算，如果他每次把100点能量耗尽，至少需要500次左右才能把他目前可以看到的资料偷完，另外还有一些他目前没有权限看、但以后可能看到的研究资料……
组织好东西真多，未来任重道远。
这一次临睡前，池非迟叫住了往被窝里钻的非赤。
“非赤，有件事想拜托你……”
八个小时后，非赤爬出被窝，跑到卧室外面的小客厅，用尾巴从桌子上卷了一把水果刀，回卧室后蹿上床，把刀尖对准池非迟。
它家主人真是疯了，居然让它下刀子捅自己。
虽然说了是为了实验，但它还是觉得好奇怪，不知不觉就想起主人之前那个灿烂却诡异的笑。
而且它有点下不了手……咳，下不了尾巴。
非赤用尾巴举着刀，刚打算往池非迟胳膊上扎，考虑了一下，觉得腿上肉多，又把刀尖移向池非迟的腿。
池非迟沉睡中，隐隐察觉到了危机感，但以往能够让他清醒过来的情况，这一次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动不了，脑子也浑浑噩噩、意识飘忽，只有那种似有若无的危机感一直笼罩着他。
非赤考虑了一下，又觉得扎腿不太对，重新把刀尖移到池非迟手臂上方。
扎手指肯定不行，主人以后想变魔术或者飞牌都需要手指灵活的，受伤之后不灵活了怎么办。
扎手臂，它又担心扎到静脉或者动脉。
扎肩膀？好像也不行，早知道它就应该跟着主人看看医学书上的人体结构图……
池非迟：“……”
这一直笼罩的危机，应该是非赤……好困。
非赤这是干什么……好困。
要么别扎了……好困。
要么痛快点……好困。
非赤考虑之后，决定不扎了，把刀横过来，准备在池非迟手臂上划一道口子。
划拉一下应该会比扎刀子好一点，可是主人说要疼一点，那它该下多重的尾呢？
池非迟：“……”
想醒，想跟非赤说求个痛快。
老是有让他难受的威胁感，又醒不过来，好难受好困……
非赤用尾巴卷着刀，把刀刃横着在池非迟手臂上比划了半天，觉得不该划自家主人惯用的右臂，又拖着刀爬到左边，对着池非迟的左臂比划半天，终于划了下来。
轻轻一划，破了皮。
非赤看了看池非迟。
主人没醒，是不是划得太轻了？
那它再划一刀好了。
一划，血出来了，但似乎还是不够深，肯定达不到主人的要求。
它看看，挑个地方再来一次……
下午五点多，池非迟刚清醒，就闻到了血腥味，睁眼，抬手打开灯看了看。
9个小时55分钟，能量补满到100点。
看来他的推测没错，透支之后睡着就会一直睡到能量恢复到100点，而且危机感或者疼痛都无法让他清醒过来。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
池非迟抬起左手臂观察了一下，一共六刀，都在左手小臂上，伤口虽然有长有短、有的交错，但能够看出伤口深度都不一样，似乎是从浅到深割出来的，最浅的刚破皮。
他原本是叫非赤捅的，没想到非赤还考虑到帮他测试不同疼痛程度的结果。
最深的一道离骨头还有一点距离，但也算深了，这样还没醒的话，在他透支充能的过程中，可能弄死他他也醒不了。
第1208章 在狗狗区活动的蛇
“主人……”非赤在枕头旁边支起前身，看着池非迟，声音委屈巴巴。
池非迟放下左手，看了看非赤，坐起身，又看了看四周，沉默了一下，“怎么弄得仇杀现场一样？”
他搭手臂的被子上有血，这是正常的。
可是非赤一身是血，枕头上、被子边缘也有非赤爬过留下的血。
刀刃沾血的刀丢在床旁的地面，拖出一道血痕，连床旁的墙壁上、床头柜上也溅了血点。
他怀疑他流出的血，被非赤雨露均沾地弄在了这个房间里非赤能够弄到的所有地方，一般的凶杀现场看起来都不会这么吓人，得是被深深扎了好几刀那种仇杀……
“割完了我就心疼嘛，”非赤无语解释，“所以把刀子拖下去之后，想帮主人挡一下伤口上的血，结果身上也沾到了血，再往床上其他地方爬的时候，又把血沾到其他地方了。”
“那这个呢？”池非迟看向床旁的墙壁。
其他的他都能理解，但割个口子，不可能把血点溅到墙上。
非赤这是怎么弄的？
还溅得不低，所以他才觉得像仇杀现场。
“有一道伤口割深了，我吓了一跳，尾巴扬起来的时候，刀子上的血甩上去了，”非赤也顾不得委屈了，看着墙上的血点，认真回想，“至于剩下的血点，有的应该是我去放刀子的时候，转身把尾巴上的血甩上去了，有的应该是我想帮主人挡挡伤口的血，发现没多大用、还可能把主人弄疼之后，急得转身想去外面拿绷带甩上去的，之后我发现医疗箱锁住了，我没能打开，回来帮主人继续挡伤口，又发现血没止住，急得在床上跳了两下……”
池非迟又看了看被子，拉开被子起身，“我收拾一下。”
被子要洗了，床单要洗了，枕头套要洗了，床头柜和地板要擦一下，墙壁也要清理一下……
非赤跟着爬下床，本来想说下次这么为难的事别找它了，但仔细一想，主人昨晚也就只能找它了，要换成别人，它还不放心让人拿把刀对着它家睡得太沉的主人呢。
唉，算了，任务完成就好。
池非迟把左手臂上的伤清理包扎了一下，几乎做了一个大扫除，把房间收拾好之后，又把外面客厅和洗手间也打扫了一下，易容出门丢垃圾，顺便去吃饭。
再回到119号训练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进客厅后，非赤跑去开了电视，“主人，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吧。”
再这么窝下去，它担心它家主人再做出更奇怪的事情来。
池非迟想到最近好像是没怎么陪非赤玩，坐到沙发上，“你想去哪儿？”
“嗯……”非赤琢磨了一下，转头看向刚打开的电视，“这里！”
电视里还传出女播报员的声音。
“米花公园新开辟的狗狗活动区，场地宽阔，给狗狗一个充足的活动区域，还有提供给狗主人休息的休息区，我们志在建设一个……”
池非迟答应了下来。
虽然带一条蛇去狗狗活动区，画风有点奇怪，但别人遛狗他遛蛇，既然非赤想去，那就去看看。
至于怎么调整作息，那也不用担心。
继续去实验室，做一会儿研究，窃一波资料，把能量耗到不足10点，撑不住困意，自然就睡了。
这一次池非迟没有再透支，不过大概是近两天睡得太多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手脚有些乏力。
上午，池非迟没急着带非赤出门，就在地下层的训练场里训练、活动手脚，顺便练了会儿枪，吃了午饭，才带非赤到米花公园的狗狗活动区。
活动区里的场地确实不小，两侧有树木和灌木丛隔着，一侧通往公园，有隔离栏围着，剩下一侧是跟公园入口分开的入口。
日期不知哪天跳到了三月份底，宽敞的土地上洒满了暖融融的阳光，草木冒出的嫩叶在阳光下绿得鲜嫩，充满生机。
虽然活动区才开辟，也还不到晚饭后的‘遛狗高峰期’，但活动区里的狗很多，看起来很热闹。
在池非迟到的时候，在活动区外围的中年妇人蹲着给自家小型犬狗拴上绳子，似乎是准备回家，刚起身，看到一身黑衣、神情冷漠的年轻人走过来，脸色微白，再一看到一条灰黑色的蛇从对方衣领处钻出来、爬上肩膀，脸色又白了几分，低呼一声，牵着狗直接开跑。
“汪汪？”小狗懵懵地跟着主人跑。
非赤转头看着，“主人，我要不要拴绳子啊？”
池非迟带非赤往靠灌木丛的一侧走，“不用。”
拴绳就不必了，狗拴绳不奇怪，蛇身上拴条绳子会很奇怪的。
非赤看了看其他的狗子，“也对，它们都没拴绳子，进来这里之后，应该就不用拴绳子了。”
池非迟到灌木丛前的休息区，在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非赤绕着池非迟的手臂爬下来，肚皮朝上，晒着从树叶中穿过来的斑驳阳光，“主人，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池非迟看了看洒满阳光的场地，“是很好。”
一只拉布拉多犬一路狂奔，跑到椅子前摇尾巴。
“等等……咦？”一旁跟过来的年轻女人抬眼看到池非迟，有些惊讶，“池医生？”
拉布拉多犬仰头看着自家主人，喘气吐舌头。
池非迟辨认了一下狗子，“希娅？”
这只狗当初到宠物医院大概不到一岁，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主人一不注意就开溜，喜欢跑到猫区去骚扰小猫，一副‘我好想嗅嗅亲亲用头拱拱小家伙’的模样。
虽然看起来一脸好脾气，也没有汪汪叫，但那些猫换了环境，很敏感，可一点都不想跟这只拉布拉多玩。
没办法，他们在猫区的医生只能把狗子哄住，没多久就看到狗主人焦急地喊着名字找过来，在他刚打算准备去手术室的时候，这只狗又溜到猫区，没多久狗主人又过去找……
所以他没认出狗主人、只认出狗子是很正常的，明显他跟狗子接触时间更多一些，而且他确实不知道狗主人的名字。
“是啊，”女人笑道，“我听说这里开辟了新的狗狗活动区，所以带希娅过来看看……”
“惠理！”
两对年轻男女带着两只大型犬跑过来。
“没事吧？”
“希娅怎么了？”
“它看到宠物医院的医生了哦！”女人笑着转头回了一句，又对池非迟解释道，“刚才我带它跟认识的狗玩，没想到它突然跑过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原来是因为看到了池医生……啊？蛇、蛇！”
跑上来的两对男女也看到了椅子上的非赤，吓了一跳，连忙止住脚步。
察觉到自家主人在害怕，三只狗摇动的尾巴停住，目光警觉起来。
池非迟把非赤拎起来，让非赤爬回肩膀上，“这是我的宠物，非赤。”
女人一听是有人养的蛇，就没那么怕了，再看非赤懒得动弹的温顺模样，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跟上来的两对男女也放心了不少。
“养宠物蛇的人很少见呢，”穿着深蓝运动服的男人转头，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穿同款运动服的女人，安抚笑了笑，又转头对池非迟道，“反正要是让我养蛇，我是搞不定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真池宠物医院的池医生，希娅去医院总是喜欢往小猫那边跑，池医生是负责小猫的医生，当初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女人转头对朋友说完，又跟池非迟，“池医生，这是希娅前不久认识的朋友克尔，这是克尔的主人，八木沢浩先生和他太太，这是克尔的青梅竹马武藏，这是武藏的主人堤英辅先生和他太太。”
其他四人不觉得这种介绍方式有问题，以宠会友，没毛病。
“池医生，你好！”
“池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请多多指教。”
池非迟也回了一句‘请多多指教’。
“池医生今天没有去医院吗？”女人好奇问道。
池非迟见希娅一直往自己手旁蹭，伸手摸了摸希娅的头，顺手翻狗耳朵，“我现在任职医院的顾问，只是偶尔过去……”
希娅等池非迟缩回手，起身探头，在池非迟左手袖子上嗅，“呜？”
池非迟很自然地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狗子头，“希娅长大了不少。”
狗的嗅觉很敏锐，应该是闻到了他手臂上有血腥味。
他可不想被人发现手臂上的伤口，这种不止一条的交错伤口，要是说自己不小心受伤，没人会信，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应付别人的疑问。
“是啊，”女人见自家狗子仰头看池非迟放在它头顶的左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宠溺笑着分享，“前两天它刚成年，小时候是很调皮，不过现在越来越淑女了……”
一旁，穿深蓝运动服的、也就是叫堤英辅的男人拿了网球，往远处扔去。
非赤突然蹿了出去，声音期待，“主人主人主人，我去捡个球！”
“啊！”
“哎？！”
堤家夫妇五人看清蹿出去的非赤后，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池非迟。
“它也喜欢捡球。”池非迟看向那边先一步用尾巴卷起球的非赤。
非赤的爬行速度又变快了，不愧是经常跟着他锻炼的蛇。
五人看过去，眼睛亮了。
“好厉害！”
会捡球的狗不罕见，但会捡球的蛇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非赤用尾巴卷着网球嗖嗖往回爬，两只大型犬气势汹汹地在后面追。
池非迟看着这场面，感觉就像非赤抢了人家东西就跑、被追着不放一样。
不过也不奇怪，那两只狗应该一起玩了有一段时间了，习惯了两只一起去追球，而非赤在两只狗眼里，就是突然跑出来抢了它们家东西的奇怪生物。
第1209章 卷入事件的预感
“武藏！”
“克尔！”
两家主人连忙出声喊。
池非迟已经起身上前，在两只狗前进的路上蹲下。
两只狗在池非迟身前停下，不甘心地看着非赤拖着球跑到池非迟身后，碍于池非迟伸手拍它们的头，没有追过去。
“让它跟你们一起玩。”池非迟一只狗子头顶拍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呜？”叫武藏的爱尔兰雪达犬毛色深一些，朝非赤看了看。
“就是它。”池非迟接过非赤用尾巴卷过来的网球，站起身扔了出去。
两只狗懂了，看了看非赤，见非赤蹿了出去，也欢快往那边跑。
堤英辅的妻子轻叹道，“感觉武藏的敌意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池医生肯定比我们更擅长应付动物啊！”八木沢浩笑着。
这一次，非赤慢了武藏一步，只能跟着爬回来，等堤英辅丢出了球后，又蹿出去。
一条蛇两只狗就这么玩到了一起。
中途，希娅的主人带着希娅先回去了，剩下两对夫妇倒是一点不累，看非赤捡球看得越来越乐呵。
一条蛇两只狗再一次跑回来的时候，后方跟了小尾巴。
非赤用尾巴卷着球往回跑，大老远就喊道，“主人，我看到柯南和小兰了！”
池非迟抬头看过去，果然是毛利兰和柯南。
遇到死神小学生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天气。
“好，这次又是非赤赢了，”堤英辅蹲下身接过池非迟递来的网球，笑着转头看自家的爱尔兰雪达犬，“武藏，看来你遇到对手了哦！”
八木沢浩也低头拍自家猎犬的背，“克尔作为大姐姐，要保护好非赤，不要让它被人踩到……”
“非迟哥，”毛利兰走上前，笑着跟池非迟打招呼，“我们刚才看到非赤，柯南说是非赤，我还以为是他认错了呢。”
“池哥哥！”柯南笑眯眯仰头打招呼，又转头对毛利兰道，“因为以前出去露营的时候，我见过非赤把扔出去的树枝捡回来，而会把东西捡回来的蛇，我也只见过非赤……”
“非赤就像小猎犬一样厉害呢！”堤英辅笑着夸赞。
池非迟起身给毛利兰介绍，“这是堤英辅先生和他的妻子，还有他们养的爱尔兰雪达犬武藏，这是八木沢浩先生和他妻子，这只黄金猎犬是他们养的，名字叫克尔……”
“你们好，我叫毛利兰，这是柯南。”
毛利兰带柯南打过招呼。
“克尔，你在咬什么东西啊？”八木沢浩一转头，发现克尔把某个东西咬得咔擦响，连忙转身掰开克尔的嘴。
八木沢浩的妻子从克尔嘴里把空矿泉水瓶拿出来，无奈道，“真是的，每次都这个样子。”
“武藏也这样哦，”堤英辅的妻子笑道，“草或者叶子就不用说了，连土它都吃呢。”
堤英辅也笑道，“有一次我帮它刷牙，还在它的牙齿上面发现了黏土。”
在一旁的毛利兰有些惊讶，“狗狗也需要刷牙吗？”
“需要啊，”堤英辅笑道，“每餐饭后。”
池非迟并不意外，这两只狗确实是那种主人有闲心好好照顾的，所以他才没有说狗吃草叶和土的问题，估计这两对夫妇在发现狗会吃异食后，早就了解过原因了，用不着他来提醒。
毛利兰更惊讶了，“每餐饭后？”
柯南笑眯眯对毛利兰吐槽道，“比小五郎叔叔还了不起呢！”
“好了，”堤英辅拿起网球，“武藏，克尔，非赤，再去跑一圈吧！”
毛利兰和柯南加入围观队伍。
看着一条蛇两只狗跑了几圈，两对夫妇才打算回去。
临分别前，堤英辅还给池非迟留了地址，“以前武藏和克尔都是在我家里玩的，这一次是因为听说米花公园有新开辟的狗狗活动区，才带它们过来看看，欢迎池医生以后带非赤过来玩！”
“原来是四丁目的堤家啊，”柯南道，“有大房子的那一家。”
“是啊，”八木沢浩笑道，“他们家有很大的院子，可以让武藏和克尔一起跑。”
堤英辅的妻子弯腰对柯南笑道，“以后小弟弟也可以一起来玩哦！”
柯南一脸乖巧笑，“谢谢阿姨！”
跟两对夫妇分别后，毛利兰、池非迟、柯南也往公园外走。
“非迟哥，你带非赤来米花町玩啊。”
“听说这里开辟了狗狗活动区，过来看看……”
柯南干笑，非赤果然是被当成狗狗来养了吧？
毛利兰低头看了看跟在旁边的柯南，觉得别人遛狗非迟哥遛蛇她遛孩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那非迟哥，你要不要去侦探事务所去晚饭？你好久没有带非赤过去了。”
池非迟点了点头，“那我顺便去买点食材。”
非赤在地上跑得一身沾满了灰土，丧失了往池非迟身上爬的权利，被拎了一路。
上楼的时候，柯南都忍不住调侃道，“一会儿就给非赤洗个澡吧。”
毛利兰失笑，“爸爸看到非迟哥和非赤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事务所。”
“这个时间点，叔叔搞不好是在看赛马吧……”柯南伸手开门。
事务所里没有电视的吵闹声，毛利小五郎坐在沙发上，对面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留着波浪卷发、五官精致的年轻女人。
“喂！你们给我安静一点，不要在客人面前丢脸……”毛利小五郎转头看到池非迟跟进门，有些意外，“咦？非迟，你也来了啊。”
“老师。”池非迟平静脸打招呼。
毛利小五郎不由正经了不少，坐直身，“咳，你先坐，我这里有委托人需要招待。”
毛利兰笑着往洗手间去，“非迟哥，我去给非赤放水。”
毛利小五郎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女人，“隔壁邻居家的狗，你说它叫什么名字？”
“叫武藏，”女人皱眉道，“是一只爱尔兰雪达犬！”
“咦？”柯南惊讶，连进了洗手间的毛利兰都探头出来看。
“你说那只武藏，每次看到你就会叫或者低吼，是不是？”毛利小五郎又确认道。
“是啊，”女人眉头紧锁，显得很不高兴，“真的是一只很大的狗，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它攻击，我就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毛利先生，帮我想想办法吧！”
池非迟见毛利兰用盆放好了水，拎非赤进洗手间时，垂眸挡住左眼中闪了一下的蓝色图标，回头看了女人一眼，进洗手间后，观察着慢放视频。
他刚才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女人的表情很奇怪。
有的人确实习惯长时间皱眉，但说话的时候、说让别人帮忙的时候，不仅一直皱眉，眉头眉尾都没有一点变化，连脸部肌肉都好像刻意绷住、固定了一样，一帧帧下来，面部细节几乎全部重合……不是太紧张、脸上肌肉太僵，就是刻意演出来的。
“叫我为这种事想办法，实在是……”毛利小五郎有些为难。
“我跟身为上班族的先生，是三年前搬过去的，”女人皱眉继续道，“隔壁那对夫妇也是那个时候搬过去的，我们家跟隔壁家的房子原本属于同一个屋主，而我们这栋以前是那位屋主的双亲在住，所以跟隔壁院子的分界只有一道很矮的篱笆而已，每次在院子里，我都担心不知道武藏什么时候会越过篱笆来攻击我。”
“那么，把那道篱笆换成加高的围墙，怎么样啊？”毛利小五郎问道。
“我也很想这么做啊，”女人道，“但是我先生说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就连他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的母亲也这么说。”
毛利兰忍不住走上前，“你说的武藏是堤家的狗狗吗？”
“怎么？”毛利小五郎惊讶问道，“你认识吗？”
“是啊，”毛利兰回了一句，认真看着女人道，“武藏确实是一只大狗没错，可是它很温驯，我不认为它会对人乱叫或者乱吼，更别说是攻击别人这种事……”
“伯母，你是不是做过什么惹武藏不高兴的事啊？”柯南走上前问道。
“我才没有对它怎么样呢，真没礼貌啊！”女人一脸不快地对柯南说完，站起身，看向毛利小五郎，“算了，不用你帮忙了！如果我发生什么事的话，毛利先生，全都要怪你你知道吗？”
“这……”毛利小五郎一噎。
洗手间里，池非迟帮非赤洗好澡，听到女人走到门口的脚步声，转头道，“慢走不送。”
女人脚步一顿，回头愤愤瞥了池非迟一眼，拉开门出去后‘嘭’一下关上门。
池非迟收回视线，左眼瞳孔中映着女人刚才表情的慢放。
遇到这么一个有疑点的人，正好可以用来熟悉左眼的录像、慢放能力，也能研究一下怎么让耗能降到最低。
慢放下来看，刚才女人的神情从惊愣再到愤怒的全程都没问题，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脸部也没毛病，因为他说话生气的时候，生气不满的表情明显比之前灵活。
先后两段视频放在一起，对比，标记，存进人类面部表情信息库……
“非迟哥，”毛利兰干笑着，给池非迟递毛巾，“那个……那位女士大概是太生气了，你……”
“没事，不用管她。”
池非迟接过毛巾帮非赤擦身上的水渍，垂眸间，左眼中白色保护伞图标闪了一下。
比起超运算，录像慢放的耗能不算高，但消耗的是他的精力，还是省着点用。
只是今天的事太巧了，就像是堤家夫妇、武藏、女委托人排队在柯南面前刷脸。
虽然都是住在米花町的人，委托人说到认识的人不奇怪，但他还是有种又被卷进事件的预感。
像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不是被害人就是凶手，看态度像被害人，但看刻意维持的表情来看，这个女人来这里不一定是为了寻求帮助，又像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