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情深几许?
她白了一眼刘菱,然后将高高举起的拳头一收,看着刘菱说:“却不能没了正行,你这人难道是个孩子吗?”
面对公主的说教,刘菱显得泼皮,他嬉皮笑脸地说:“恐怕公主一刻不接受寡人的爱,寡人这伸舌头翻白眼儿的功夫,是一刻也不会停止的。”
看着万年公主娇艳的面容,仿佛羞答答的玫瑰,刘菱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就不要提什么挨打不挨打的事儿。
他话毕后却也不顾及佯装嗔怒的公主,下一刻是高兴,还是会生气,只是又将自己的舌头伸出了老长,翻动着白眼儿,仿佛吊死鬼那样。
刘菱的相貌本来就算不得英俊的,况且此刻又做出了怪样,到也真就让人害怕,在水潭上方那幽幽的龙骨磷光的晃耀中,他的脸就像是斑驳岁月留下的痕迹,条块分明闪亮不定。
公主没怕,毕竟先前刘菱做了一次怪模样,总是给了她些心里准备。
她瞅着刘菱,伸出自己白嫩且小巧的手,一把就掐住刘菱的长舌头。
“你这人,干什么不好,偏偏装作顽童?本宫手指掐在你舌头之上,到要看看你是真吊死鬼,还是假的?”
公主的话怎么就令人感觉到费解,这刘菱那里又是什么吊死鬼,他分明就是人嘛?可公主却说她分不清楚,这刘菱是真鬼,还是假鬼魂。
就算是真假李逵,检验真伪的方式,也不是这个方法,总得拨开云雾见青天,这才能看到事件的真伪吗?
掐舌头,就能分辨吗?
刘菱嘴有些硬,但是绝对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种,是会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撒娇的那一种。
“公主若是一刻不答应寡人的爱,寡人一刻就变不回正常人,恐怕这吊死鬼,就会伴随寡人一生一世。”
刘菱说着,表演得也极其的努力,只见他把自己的舌头伸出得老长,频繁翻动的眼白,令人无限遐想。
诶呦喂,菱菱,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你这是不顾个人形象,拼了老命了呦喂。
“咯咯,”瞅着这刘菱滑稽的样子,万年公主笑得开心,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令人赏心悦目。
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掐薅着刘菱的舌头,其口中还在叨咕:
“看你这人还装不装,伸长了舌头,翻白眼,就想平白得了媳妇了,这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儿,本宫身为女儿身,岂不是吃了大亏,何不该做那五尺男儿,便把这天下的美妙女子都娶回家,便也活得快活潇洒。”
公主这话有些长,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弱,这到也让刘菱吃了苦头,公主锋利的指甲深入到他舌头上,到也让刘菱舌头渗出了鲜血。
那点点的鲜血丝,随着公主亮晶晶的指甲蔓延,就染红了那么一点点。
“呜呜……”不知道刘菱想说什么,却只见他摆动着双手,向公主告饶。
但是万年公主却以为这刘菱又在假装,到也不顺了他心思,手上的力道却也用了劲头,将刘菱舌头越抻越长。
刘菱双手一把抓住万年公主的手腕,死死抓住,令公主手腕动弹不得。
到了这时,公主这才看到刘菱翻动的眼白已不翻了,眼神在祈饶着。
万年公主感觉有些不对,又不知道那里不对,于是干脆松开了手。
“你这人,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子怎么就变了?”
话间刘菱收回舌头,却也不翻白眼,只是面色如常地看着万年公主。
“没怎么?”刘菱说了谎,现在他舌头上还隐隐有些疼,但是他心里面却隐隐泛着幸福和喜悦的光芒。
“没怎么,怎么就抓住本宫的手了?”万年公主眼神中很是忧郁的,到是以为这刘菱嘻笑中,又生气了。
刘菱立马松开万年公主的手,然后换了一副笑脸,“公主可答应寡人了?”
“什么?”一冷一热,仿佛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有些让公主措手不及,所以脑海里反应也就有些慢了。
刘菱加重了语气,老气横秋的仿佛秋天里萧瑟的秋风,阵阵凉意透过心尖,“公主会答应寡人的爱吗?”他重复着说,心中的期许却像是秋天里蔓延生长的荒草,存在野望。
那暖暖的,仿佛火炉余温尚存的温度,就在公主心尖尖上扩散开来,瞅着眼前的人儿,她心底里又泛起波澜。
是爱与不爱?爱了,可能也就醉了,面对的将是终生的守望和期待——刘菱,他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人半龙的;不爱,她又实在绕不过心里的沟沟坎坎,在这世界里,谁人又会像是刘菱这般地对她好,这般地贴心。
茫茫孤寂的人生路,她何尝不是飘零的尘埃,无数的岁月里,只能随着风,在茫茫无际的天地间飘荡。
岁月是无情的,又是有情有义的,这看似矛盾重重的话,竟然像是萦绕在她心头上,那一把把禁锢心灵的锁,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万年公主。
她何尝不知道,终归有一天她会老去,她形如枯槁的身形,会像是这天地间不起眼儿的存在,在风中,在雨中,在孤寂无助中微微颤抖,这就是岁月对她的无情,可无情中却有孕育着有情——在漫长的人生中,她曾经与自己的爱人留下点点滴滴。
那种滋味,会随着淡淡的忧愁泛涌而起,曾几何时,又恬静的像蜜。
她不能没有了他,茫茫人海中她只剩下了他,不管岁月有多么的无情,也不管岁月会带给她什么样的磨难,她都会将自己的心灵托付给他。
——她的爱人,她的爱。
刘菱的眼神有些炙热,像燃烧的火焰。
万年公主的心,像是融化了的雪水,一滩滩孕育着温暖滋味的温度,在她心尖尖上阵阵的泛涌而起了。
“本宫……答应……你……就是。”她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就顺着她眼角流下。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无声的哭泣,刘菱心头酸酸的,麻麻的。
他伸出手去,极尽温柔为公主擦拭眼泪。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龙的怨念
“公主怎么就哭了?公主说不让寡人亲公主,寡人就不亲公主,公主说什么,寡人就听什么,寡人若是没了公主,恐怕寡人这心就碎了。”
刘菱情绪激动,舍不得公主伤心,于是话间多了柔情,让听者头皮发麻。
人生大许是如此,苦苦追求到的东西,一旦得到,其中的滋味却难以言说,苦辣酸甜,充斥在心头里,让人说不清道不白,仿佛置身梦中。
既然说到了梦,那么就有必要谈一谈,刘菱一直以来做着什么样的梦?
他本没有梦想,对于一个自小没爹没娘的孩子,那虚幻而又遥远的梦,是那么奢侈那么的富丽堂皇的。
他童年的记忆,是苦涩的柔情,既有孤儿院阿姨殷殷切切的嘱托,又有社会的关怀,但是就像是大多数孩子,在刘菱心里面总有一个问号,他从来那里来,他的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像是抛弃垃圾一样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他丢弃了。
那是彻骨的寒冷,在冰天雪地里,那是令人难忘的记忆,虽然那时的他,仅仅就在一张破棉被襁褓里。
他从那里来,又最终会走向那里去,他的人生会是飘零在海面上的浮萍吗?随着波涛汹涌的海浪随波追流。
他没有梦,他的梦里,是别人铸就的灵魂,从此在这梦里,他有了骨骼,有了血肉,有了属于自己的性格。
可那小小的,有些幼稚的疑问,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忘了,甚至成为隐藏在他心底里小秘密。
在这漂泊不定的生活里,他开始变得麻木,便也就不再考虑以前的问题。
面对刘菱的柔情,万年公主显得慌乱,“本宫……本宫……”然后咕哝着:“你这人嘴也是甜,却让人心里像是涂了一层蜜糖,甜腻腻的。”
有一点很好,这万年公主说着却不哭了,刘菱很快就将她面颊上的泪水擦干。
“只要公主不哭,寡人这一颗心就会安生,也不会伤心。”
刘菱痴情地看着公主,眼神中闪着怜爱,仿佛透过他眼眸子能够看到无限的温柔,和说不完的情话似的。
万年公主拿开刘菱的手,“好了,本宫都不哭了,你这人又怎么还擦本宫的脸?”说着公主嫣然一笑。
就是这一笑,到也将刘菱看得呆了,那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抵上也不过如此,他痴痴呆呆地看着公主的笑颜。
万年公主话后也没说什么,头颅依靠在刘菱胸膛上,然后咕哝着说:“你这人若不负本宫,本宫自然会随你到天涯海角,从此常伴你左右的。”
刘菱伸出手臂,一把揽公主在怀,然后说:“寡人何尝又不是想这样,此生若是没了公主,恐也活不成。”
自刘菱说完了这段话,刘菱和万年公主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相拥坐在水潭边上,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默,刘菱和万年公主也不知道相拥在一起多长的时间,从海底洞穴深处竟飞出来一个冰雾一样的人形,向水潭飞来。
在水潭水面上,那荡漾的涟漪早就没了影像,水潭水面又恢复平静了。
水潭上方那龙骨磷光缥缈且虚幻,仿佛只在梦中看到,在缭绕着同时,又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四下射去。
刘菱和万年公主相拥的身影就倒映在水潭水面,模糊又虚幻,不真实。
而那从洞穴深处飘飞而来的冰雾人形则越来越近,快要到了刘菱背脊。
到了这时,才看清楚这冰雾人形的具体状态,此物悬浮在空中飘飞着,整个身体都是由冰雾组成的了,而在其身后、四周则拖动、飘飞着白雪。
在这冰雾人形中那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上,突然就浮现出五官出来。
就算如此,冰人那五官也如同冰雪,并非像是人类,而像是冰雕一般。
冰人雪白的眼眸子上,闪闪发亮,打量在刘菱和万年公主后背上面,然后飘荡而来的冰人迅速张开臂膀,向着刘菱和万年公主冲飞而来。
可刘菱和万年公主却一点也没察觉得到,就是连冰人身体上的寒气都被这洞穴中彻骨的寒冷淡化为无形。
眼瞅着这悬浮在空中的冰人就飞到刘菱和万年公主背脊上,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几乎就令人不敢想象。
这冰人的身体一旦进入到刘菱和万年公主身体后,会不会就此将他们冰冻住,难道说,以后他们就会在这海底洞穴中,成为冰冷冷的雕塑。
两米,一米,半米,十多厘米,到了后来几乎要贴附在刘菱和万年公主背脊上,可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菱背脊上突然闪现出蓝幽幽的光芒。
只见这蓝色光芒一开始从刘菱背脊上闪出时,那蓝色的光芒是淡悠悠的,可眨眼后,蓝色光芒大作起来。
忽地,蓝色光芒直冲冰人的头颅,与此同时,刘菱身体在蓝色光芒强大的力道中,渐渐地失去了平衡,剧烈地颤抖起来。
万年公主明显就感觉到刘菱的状况,刘菱剧烈抖动的身体带着她的身体颤抖,使得她察觉到情况不对头。
她昂起头,却看到惊人的一幕了,此时刘菱面色惨白,双目紧紧闭着,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快速滚落而下,整个人仿佛失去意识,触碰到他手掌上,他冰冷的手此刻没反应。
“你这人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万年公主话间却没有注意到刘菱背脊上冒出的蓝光直射而出,将冰人身体激荡到五六米远的地方里去。
刘菱只是不说话,像是刚才一样,双眼紧紧闭着,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仿佛失去了意识,这让公主着急。
万年公主掏出手帕,边为刘菱擦拭干净额头上的汗珠,边说:“你这人刚才还说,会和本宫一生一世的,可这一会儿子,整个人便要没了气息?”
无论万年公主怎么说,在她怀中的刘菱都没有反应,就像是昏厥过去。
万年公主急了,她以为刘菱这是要变身了,急忙抱住刘菱往水潭走去,可抱起刘菱,她立马就察觉到刘菱身体很重。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初生的太阳
刘菱身体重量绝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万年公主怀抱着刘菱的身体,在水潭中踉跄了几步,就抱着刘菱一头栽倒在了水潭中。
噗通一声,水潭水面上水花飞溅而起,万年公主的身体,就沉入到水潭中一抹白影,随着荡漾的水潭水面涟漪泛开,沉入到了水潭中去了。
水潭水面上,波浪在翻涌和沉浮着。
而在水下,万年公主呛了一口水后,整个显得有些慌乱,就在水潭中扑腾起来,也不顾及往水潭深处沉降的刘菱。
水潭冰冷的潭水,本来就是刘菱变身的条件,此刻一落入到水潭当中,昏厥中的刘菱顿时就睁开了眼睛。
翻涌的水流,仿佛被飓风裹卷了一般,在水潭下,翻涌着水泡腾腾地往水潭水面上升去,而映入他眼帘的万年公主的影像,就像是在水中扑腾的旱鸭子,无论怎么扑腾四肢,她整个身体还是快速往水潭深处沉降。
刘菱眉头一皱,然后伸展手臂在水中划动,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在水中的大鱼,快速向万年公主游了过去。
在洞穴中,那被蓝色光芒激荡出数米远的冰人,此刻又飘飘荡荡地向水潭水面飘忽而来,而那飘荡在水潭和洞穴空间中的龙骨磷光依然幽幽暗暗地在闪耀着淡淡而迷幻的光。
就在龙骨磷光的映衬下,这冰人的整个冰雾一样的身体,被龙骨磷光穿透,仿佛飘忽的冰影飞舞到水潭水面。
当这冰人整个身体,像是冰雾一样,在水潭水面上环绕飞行了一周后,脑袋扎入到水潭水面中的那一刻,他的冰雾似的头颅,在瞬间就和荡漾着波纹的水潭水面融合在一起。
随之那水潭水面上的浪花,沿着冰人的脖子,向着它的身体扩散而去。
就是眨眼间,这冰人冰雾似的脖子,就仿佛变了水一样的形态要融化。
冰人迅速飞离水潭水面,但是却看不到它的头颅。
只见这冰人脖子上,仿佛连接了粘稠的水样,在冰人飞向水潭上空时,那水样从荡漾着涟漪的水面上抽出。
但是随着冰人越飞越高,从水潭水面上四面抽出的水样,则越来越彻底,直到悬吊在空中。
从远远看去,这一幕场景多多少少有些瘆人,就拿此时冰人的影像来说,那简直就令人毛骨悚然的了。
此时的冰人整个像是冰雾似的身体,在水潭上方,像是缥缈的冰雾在环绕着水潭上方飞,而它脖子上接连的水样,就仿佛一段白色的绸缎,在被它脖子托着,在水潭水面上晃悠。
但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那水样,就像是一堆粘稠的透明液体似的收回到了冰人的脖子上,缓缓地恢复成了透明的,仿佛冰雾似的头颅。
就此后,冰人只盘旋在水潭上方,却不肯往水潭中去了,而在水潭中的刘菱此时则一把将万年公主抱在怀中游到水面上。
一从水潭水面上探出头颅出来后,刘菱就看到这水潭上方的飞舞的冰人快速向着他飞来。他立刻就张开口,一道蓝幽幽的光芒,从他口中射出。
冰人的身体像是缥缈的烟尘忽闪了一下,就在空中躲避开这一束蓝幽幽的光,然后围绕着蓝色光束盘旋。
此后刘菱口中蓝幽幽的光芒越来越盛大,直到从他口中缓缓飞出一颗龙珠出来,这蓝色光芒才保持稳定。
透露着蓝色晶莹剔透光芒的龙珠,沿着蓝色光束,缓缓飞到了距离刘菱数米高空,这才停滞在了空中。
龙珠上湛蓝蓝的光,像是海洋深蓝的海水,在飘忽着,四处散去时,散发出多人心魄的蓝色光芒出来。
而这冰人冰雾似的身体,却仿佛受到魔力的控制,竟然一改先前穷凶极恶的状态,转而象雾气快速散去。
数分钟,少数冰人身体中的冰雾飘飘渺渺地散在洞穴中,化为无形,多数冰人冰雾似的身体被龙珠吸收,整个冰人消失在了这洞穴当中。
湛蓝蓝的龙珠沿着光束向刘菱口中飞去,而那蓝色光束也在随着龙珠的移动,在快速地往回缩减着。
很快,龙珠就飞入到刘菱的口中去了。
刘菱闭上口,那蓝色光芒却从他脸颊上映显出来,直映射到空中去。
刘菱睁开眼睛,抱着万年公主从水潭游出,到了水潭岸边上,坐下来,看着自己怀中的万年公主说道:
“公主,你可没事?”
“本宫没事。”——万年公主话虽如此说,但是口中却呛出一口水,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菱将万年公主平放在水潭边上,看着被潭水湿透公主的白色长裙,凸显出她凹凸不平的妙曼身材,不觉得怦然心动。
“不用你这人管,本宫肯定没事儿。”万年公主说着,踉跄着起身做起。
万年公主反复强调,刘菱也不好再问,转而说:“公主,咱们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不如回灯塔中去吧?”
“嗯,”公主说,“回去也好,在这海底洞穴中阴冷阴冷的。”
……
……
……
回到灯塔内,这才知道具体的时辰,东边的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和煦的阳光,仿佛将东边的海平面涂上了一层,迷离而柔和的薄纱。
天虽没有大亮,但是对于这不算太大的灯塔岛礁来说,是却足够了,灰蒙蒙地光线,挥挥洒洒地照射下来,纵使让这岛礁上没有大亮起来,却也使得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不黑。
有些灰蒙蒙且迷幻的光影从空洞的石窗户中照射进来,正好照射在灯塔一层内昨晚的篝火灰烬堆上面,将闪耀在灰烬中的火星照得显眼。
守着海,自然是要吃海,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一成不变的古训,似乎每一刻都在上演着的。
浑身湿漉漉的刘菱和万年公主肩并着肩做着,手里端着饭碗吃得香甜。
而狮人,师中,猪妖,蚩影显然酒足饭饱了,他们分别在不同的位置呆着。
狮人就在灯塔一层最里面的角落的,一个草垫子上趴着,从他鼓鼓囊囊的肚皮上,分明可以看出他吃了不少食物。
师中做在狮人对面,一个墙角的草垫子上,把脑袋依靠在墙壁上面,闭着眼睛假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回来的小鸟
猪妖这次比上次强,最起码不着人煩,没像是上次一样欺负人欺负到家了,那里休息不好,偏偏就在人家的脑袋顶上,此时它在师中身边草垫子上,蜷缩着身体正睡得香甜。
蚩影就在猪妖额头上那一撮黄毛上休息,不注意瞅,还看不出它不大点的身体,注意瞅了,才能看到。
“你们都醒醒,寡人有话想要和你们说,”说着,刘菱就从破碗中夹出一条小鱼,放在口中咀嚼。
话后,刘菱把破碗端到了嘴边上,用筷子快速扒拉着破碗中的海鲜。
师中,狮人,猪妖,蚩影,纷纷醒来,或做起,或睁开眼睛,就连万年公主也把手中的碗筷放下在篝火灰烬边上,静静地看着刘菱的侧面。
刘菱抬眼扫视了一下,然后又地下头颅,边用筷子扒拉着破碗中的海鲜,边说:“上次去夸父泪岛效果不好,寡人只看到残留战场的痕迹,其余的,寡人没看到,寡人想要再去一次夸父泪岛,看看各城如何。”
“寡人把你们叫醒,是想要和你们商量,你们中是否有人想和寡人一起去。”
话说完,刘菱的腮帮子也就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海鲜,然后他放下碗筷在篝火灰烬边上,大口大口咀嚼。
“朋友,俺想和你去,”狮人从草垫子上站起,抖动了一下飘逸的披肩红发,然后边缓慢向刘菱走来,边用猫一样的眼眸子盯在刘菱面孔上说,“朋友,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上次俺和一些士兵打了一架,却不知道这人类城市的繁华和景物。”
狮人到了篝火边上,就趴附在刘菱对面,眼神很是期待地看着刘菱。
刘菱打量了一下狮人。
这狮人似乎比以前刘菱认识的狮人更加的强壮,本来就隆鼓而起的古铜色肌肤,此时更加的显眼和壮实。
而在他腹部那充满着褶皱的和狮头一样的肌肤上,褶皱却在动弹着。
“嗯,”刘菱把最后一口海鲜咽到腹中,然后说:“朋友,寡人同意你……”
突然一声嗷呜,将刘菱的话打断了。
狮人腹部肌肤上那充斥着褶皱的狮头画面,突然从他腹部暴凸出来,一颗真正的狮头冲击到篝火灰烬架着的铁锅上,一低头,张开嘴就将汤锅中剩余的汤汁和海鲜吞入腹中。
这一幕挺震撼,至少我这样认为的,这狮头吞入汤锅中的汤汁和海鲜后,只是呜咽了数口,便将海鲜和汤汁吞下,然后狮头一缩就又回到狮人腹部去。
如果不是看到狮人腹部那由褶皱组成的狮头,嘴巴正在快速地咀嚼,还真让人感觉,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的幻觉罢了。
刘菱看了一眼汤锅,锅中只剩下残渣剩饭,和汤锅中焦糊的锅底混合在一起,泛着油沫在汤锅中荡漾。
“去吧。”刘菱算是答应狮人了。
转而他又对其他人说:“你们还有谁去?还有什么建议和寡人要说的?”
“主人,”师中没动弹地方,只是依靠在墙壁上,看着刘菱说,“俺也和你去,但是俺认为此行应当将公主留下,不然咱们有麻烦。”
“那就像上次一样,留下公主和蚩影,其余的人都和寡人去夸父泪岛。”
“好耶,”猪妖从草垫子上飞起,然后边向刘菱飞,边高兴地说道,“俺最愿意和朕一起了,人多热闹。”
话间猪妖飞到了篝火边上,但是它不尊重他人的表演,又在这一刻放大了,它在飞到篝火边上后却不找一个地方休息,却飞到了狮人头顶上,像是老母猪抱窝一样,撒开四蹄子,在狮人赤红色长发刨了起来。
狮人可不像师中那样得意这赤眼猪妖,可能只会在他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之际,这才能让上这猪妖几分的。
他伸出手,一把将在自己脑袋上胡乱刨的猪妖,抓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放到自己眼前,瞪着自己的猫眼儿,看着这猪妖惊讶的面容说:
“小家伙,你给俺记住,以后不允许在俺脑袋上,胡乱地刨了。”
自己说完了话,这狮人也不等着猪妖分辨几句,甩手就将这猪妖撇了出去。
灯塔一层内,传来猪妖阵阵童音,“你这大块头儿,一点情义都不讲,就这样将俺给扔了,真是气煞俺也。”
“小家伙,”灯塔一层内传来师中的声音,“没事儿,他不讲人情味,俺这糟老头和你讲人情味。”
灯塔内,人影一闪,师中就纵身到了猪妖身前,然后一把抓住猪妖,将它放在了自己乱蓬蓬的脑袋上面。
师中边往篝火边上走,边开口说:“狮人别这样对待小家伙嘛,这小家伙没了主人,却也怪可怜的呀!”
狮人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师中,却没说话,回头又看向了刘菱面容。
而师中走到篝火边上,刘菱却冲着师中摆了摆手,示意他就此消停,师中到也会意,老老实实坐在狮人边上。
“怎么又是俺?”从窗户台上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听得真切,这分明就是蚩影说的。
可就在众人目光都向着窗户台看去的当儿,一只黄鹂鸟却从空洞的窗户台中飞进灯塔一层内,同时它边飞边嚷嚷着:“你们都要走了可别丢下俺,你们忘记了,俺可是玉树临风,潇洒非常,人见人爱的大将军小鸟。”
眼瞅着,这玉雕黄鹂鸟的就要飞过自己上方,这蚩影突然从窗户台上站起,然后一震动翅膀,就快速追赶上玉雕黄鹂鸟,落在它头顶上了。
玉雕黄鹂鸟飞到刘菱的面前,蚩影也到了,刘菱打量着在自己眼前的玉雕黄鹂鸟和蚩影,竟然笑着说:
“寡人的传国玉玺,好久不见呐?这些天,你都去那里玩耍去了呀?”
玉雕黄鹂鸟,就属于蹬鼻子上脸的哪一种,一听这刘菱口中竟说些关心的话,顿时就来了精神,它说:“别提了,在锦盒中,可快要憋死俺了,这一出来,俺就到处乱飞了,还抓了几个海岸边上的小虫吃了。”
仿佛那海岸边上的虫子味道还在它口中回味,就在它说完了吃小虫的事儿,这玉雕黄鹂鸟连续打了几个饱嗝。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龙来了
刘菱将手一挥,就将玉雕黄鹂鸟抓在了手中,然后也不管惊讶中的玉雕黄鹂鸟挣扎,便默默念叨起来咒语。
一道仿佛音符一样的咒语,从他口中飞射而出,直缭绕在玉雕黄鹂鸟身体,瞬间里就石化了它的身体。
待咒语进入到玉雕黄鹂鸟的身体后,这玉雕黄鹂鸟现在的样子才清晰地呈现出来,此时它就是一块儿玉石。
这发生在瞬间的事儿,到让蚩影有些蒙,直到再次看到面前的刘菱后,他才震动翅膀从玉雕黄鹂鸟头上飞走,在汤锅上方转了一个圈后,落在了汤锅锅环首上,一动不动。
刘菱从怀中掏出锦盒,然后将玉雕黄鹂鸟装入到锦盒中,这才扫视着在篝火附近的一众人,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话过一段,他转而扭头对万年公主说:“公主,你看这样安排了好?”
万年公主低头吃着饭,但是心里面明白,自己能力弱小,和刘菱一起去了,反而会影响到刘菱的安危。
“这样安排再好不过,本宫就和蚩影留在灯塔中。”万年公主说道。
这话到也让刘菱释怀,毕竟去夸父泪岛,并不适合万年公主,此时的夸父泪岛情势有些波云诡谲的了,万一伤着公主,他反而难以安生。
“行,”刘菱回答的很干脆,话后站起,“咱们这就出发去夸父泪岛。”边说着,边向着灯塔外走去。
……
……
……
亡魂城堡,水晶大厅中,牛二棒子正端坐在上首位置,他身边坐着商柳,其下首两面上,是果,第一天,分坐在案几后的蒲团上。
案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吃食。
“那日怪兽来的蹊跷,去的也快。”
牛二棒子满脑袋上,都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就仿佛刚被挖出来的木乃伊。
“将军,”是果放下手中的碗筷,目视着上首的牛二棒子,“纵是那怪物……”却不知道他接下来说什么,只听得水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着盔甲,年岁不大的士兵,从门外闪身进来,跑到上首案几下跪下。
“将军,城上空,有一条龙正飞向水晶房子。”
在水晶大厅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这跪附在地上的士兵看了过去。
“啪,”牛二棒子拍案而起,就在要说些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惊叹。
“天呐!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水晶房子穹顶上方,一个模糊的影像贴近山谷穹顶。
只是看了一秒,这模糊的影像就清晰了,这就是一条龙。
“这就是那怪物口中所说的主人了。”
牛二棒子伸手一指山谷穹顶上的龙头,然后嘶吼,“这来报复来了,命人杀了这龙。”
就在他话音落下,这在山谷穹顶上闪现的龙头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牛二棒子见这山谷穹顶上的龙头消失,转而又对这跪附在地上的士兵说:“快去传俺命令,全城戒备准备出击。”
“喏”这士兵答应了一声就跑出去。
而牛二棒子则带领着是果,第一天,商柳紧随其后也出了水晶房子。
一到了山谷外,那天空中的龙看得越加清晰,龙向南城俯冲飞去了。
“那龙要飞走了吗?”牛二棒子扭头看向身边的是果问道。
是果摇头不置言可否。
突然间,却传来一声尖叫的声。
“龙喷火了。”
众人看去,商柳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南城那头的景象。
龙俯冲在南城民居房上空,喷出火焰,顷刻间就将不少的房屋烧毁。
“那传令兵可传达俺的命令?”牛二棒子视线从龙身移开看向是果。
“应该传……”是果话说到一半,亡魂城堡中,就响起锣声。
“当当当……”
伴随着锣声,亡魂城堡各处房屋和碉楼,还有城墙上,床弩纷纷向龙射出火箭。
满天的火影,只向着一个方向射去,但是那龙却在俯冲着喷射出火焰,烧毁了数栋房屋后,腾空向高空飞去。
一时间,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火箭,像是一道道绚丽的烟花飞射到城南,从龙的身下交叉射到一排排房屋上。
瞬间里,那城南的房屋就被火箭点燃,一个个房屋琉璃瓦上,破了大洞,浓烟从房屋顶上的箭洞中冒出。
龙在城南飞到了数百米高空后转而又向着城北飞去,而城墙,居民,碉楼中那些床弩又纷纷射向了龙。
与此同时,城中,在山谷四周的百姓,或纷纷拉弓搭箭,向龙射去,或奔走相告,一时间仿佛炸锅麻雀。
只见此时密密麻麻的火箭和弓箭,就像是满天的蝗虫,向着龙汇聚而去,其中床弩上击发出的火弩箭力道甚大,大约飞射千八百的距离力道才散去,而弓箭力道就有些弱,充其量也就能飞射到二三百米的高空,力道散去,纷纷往地面上坠落。
龙向俯冲到城北一段距离,就张开口,喷射出火焰出来,将像是蝗虫一样,阻挡在它前方的火箭烧毁。
那从龙口中喷射出的火焰,就像是一团火龙,在将数百米范围当中,将火箭烧毁后,突然暴出一团火焰,像是炸裂开一样,向四周扩散。
龙的身体从爆裂开的火焰中穿出,那熊熊的烈火却没有伤害到龙半分。
很快龙就俯冲到了北城中民居中了,它张开口中,向着居民喷射出火焰来。
而站立在北城民居中小巷子里的不少百姓,在看到龙喷射出火焰后,不是四下里奔跑,就是纷纷举起弓箭,击发出羽箭向着龙飞射而去。
羽箭从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龙火瞬间就将居民和隐藏在小巷子里射箭的男子化为灰烬。
熊熊的烈火,在北城民居中冒着浓烟升腾而起。
“嗖嗖……”
城中响起破空的声音,仿佛狂风在呼啸,放眼望去,城中各处投石车断断续续正在击发火球向龙射去。
龙飞得极低,俯冲喷火烧毁城北民居,却来不及躲避城中各处投射的火球。在空中呼啸和燃烧的火球纷纷砸落在龙的身体上。
北城上空中,顿时被浓烟笼罩着,龙残破而着着烈火的身躯从浓烟中飞出,直飞向了高空,然后消失。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真假龙
龙是飞走了,可城中却满目疮痍,城北城南到处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城中百姓或四处奔跑,或拎着水桶救火。
牛二棒子哀叹一声,然后说:“是果,通知其它几座城堡,提防龙。”
“喏”是果答应后,便去吩咐去了。
……
……
……
事情并非像牛二棒子想象的那么简单,提醒其它的城堡吗?其实在亡魂城堡受到攻击时,其它的几座城堡,也受到了龙的攻击,不过由于城堡坚固程度不同的缘故,其它几座城堡受到的伤害程度不同罢了。
水源堡,许多建筑物都被破坏了,城堡中各处都冒着滚滚的浓烟尘。
李二黑站在城头上,心中倍感凄凉,床弩,弓箭,投石车都用上了,却只伤到了龙,而没能将龙杀死。
相比较下,思夫堡就要好了许多,由于在悬崖上,城墙上的碉楼又极高大,早早地就发现了龙的踪迹,从而有了防备,龙在城外飞来之际,这思夫堡中就床弩,弓箭和投石车齐发,将龙打退,因此城内并未受到损失。
沼泽城堡也受到龙的攻击,但是损失并不大,巨人族人的力量毕竟强悍,他们的守城器械,自然一流。
龙盘旋在沼泽城堡上空,始终不能接近沼泽城堡,那巨大的床弩,投石车,弓箭射出来的弩箭,火球,火箭,将沼泽城堡外的天空都染红。
龙只在沼泽城堡上空盘旋一阵后就飞走了。
……
……
……
刘菱在半路上,身体就发生了变异,变成了龙,带领猪妖,师中到还好些,毕竟他们能够在空中跟着飞。
可带着狮人就有些累,他在地面上奔跑,速度自然比不了天空飞的。
为了缩短时间,龙让师中帮助狮人变化出一双翅膀,师中也不含糊,爽快地完成了龙交代好的任务了。
由此一行人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飞了大约半天,这就到了亡魂城堡。
可就在他们要接近城堡时,城头上床弩,羽箭,投石车纷纷激射而出。
虽然龙轻易就化解了危机,但是将所有的羽箭,床弩,火球化为火焰,那城头上第二波火箭,火球和床弩,就像是击发不完似的,拼命飞射。
无奈下,龙只能赶往其它的城堡。
在其它城堡遇到的情景,和亡魂城堡差不多,都是没能接近城墙就遇到了攻击,无奈下,龙只能率领猪妖,师中,狮人再次回到灯塔岛礁石上。
重新生出的篝火,火焰有些旺盛,摇曳的火光,冲涌在锅底之上面,让锅底的温度骤然上升。
架在木头支架上汤锅中的沸水咕咕地开着,水面上翻涌着水泡冒着热气。
“为什么,他们会攻击寡人?”坐在篝火边上,刘菱想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
蚩影嗡嗡震动翅膀,从猪妖额头上黄色头发飞起,飞到刘菱的面前说:“既然他们攻击主人,何不让玉雕黄鹂鸟,到夸父泪岛各处走一遭。”
蚩影在空中点了点头,身形很快就隐没在缭绕升腾而起的热气当中。
“俺相信,他们总该认识玉雕黄鹂鸟的。”
“就这么办。”刘菱点头时说着便从怀中掏出装有玉雕黄鹂的锦盒出来。
使用魔法唤醒了玉雕黄鹂鸟之后,刘菱便把这事儿,与玉雕黄鹂鸟说了,然后玉雕黄鹂鸟就快速飞走。
……
……
……
三条身体上燃烧着火焰的龙腾空飞舞,很快就飞入梦之城中,穿过城中大街小巷的上空,飞到皇宫中。
此时咕噜,咕丽,大癞蛤蟆军师,蛇人伏白,伏翠,伏辰,矮人尤大,鸟人代素,飞兽火里仰望天空看龙降落。
这三条龙降落在皇宫庭院的院落前,四周鸟人,飞兽拎着水桶将三条龙身体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浇灭了。
三条龙缓慢地向着咕噜飞了过来。
咕噜哈哈笑后说:“要不是俺提前用女娲心经中的心法,幻化出龙来,他们必将会和那真龙沆瀣一气的。”
众人大笑。
三条龙游飞到咕噜身前,竟然像是融化了一般,从身体掉落下污泥出来,直至幻化成地面上三滩泥水。
……
……
……
正当正午时分的档口,牛二棒子做在水晶大厅上首位置的蒲团上面,正用着身前案几上的珍馐美味。
吱呀,水晶大门就被打开,从门外闪身进来一个士兵,跑到牛二帮子案几前跪下,“将军门外有一只会说话的黄鹂鸟,说是要见您呐!”
牛二棒子心下里一惊,这会说话的黄鹂鸟,除了传国玉玺外,还能是什么鸟?
“让它进来。”牛二棒子话虽简短,但是眼珠却死死地盯在门缝中。
这士兵起身,就向水晶大厅外跑去,很快便出了门,然后打开水晶门,一只浑身焦黄的黄鹂鸟飞了进来。
这黄鹂鸟飞得极快,就像是一抹光影,飞到了牛二棒子案几之上了。
“咦,”玉雕黄鹂鸟惊叹了一声,“怎么是你?”它眼珠不错一下,盯在牛二棒子下颌虬髯胡须之上。
“啊~哈哈!”牛二棒子仰天大笑后说:“小鸟,小鸟大将军,传国玉玺,俺见到你也感觉到惊讶呀!”
“怎么就惊讶?”说着玉雕黄鹂鸟旋转了一下身形,张开翅膀在案几上转了一圈,“难道俺还变了样子?”
“不是不是,”牛二棒子忙不迭地说着,拿着筷子的手还在摆动着,“俺看见你,就仿佛看到了陛下了。”
“陛下,定然是让你传信来了。”
“没错。”玉雕黄鹂鸟果断地说着。
“是陛下让俺来的。”
“陛下现在在哪里?”牛二棒子紧跟着问。
“陛下在灯塔岛礁上。”
“哦,陛下没死?”
“这是什么话?陛下活得好好的。”
“陛下让你来干什么?”
“那还用说?”玉雕黄鹂鸟显得兴奋,转身又在案几上转了一个圈,“传口信,也就是圣旨。”话毕,它做在案几上,小脑袋瓜子四处看去,见案几上几碟盘中装着美食后,又凑过去细细地嗅闻了起来了。
“什么口信?”
玉雕黄鹂鸟扑楞着翅膀,从案几上飞起,一双翅膀一掐腰间,说道:
“陛下为了救公主,现在化身成龙。”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传国玉玺信使
“啊!”牛二棒子满脑袋上缠绕着纱布,看不出表情,但是从他语调上听,他心中的诧异溢于言表的。
人还能变成龙?这对于牛二棒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似的神话,无论他这颗硕大的脑袋,怎么想,都想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来的。
他拼命地摇了摇头,然后就以为自己听错了,目视着玉雕黄鹂鸟问:
“你说什么?”
“陛下变成龙了。”
“是,你的陛下,俺的主人为了救公主,是变成了龙了。”玉雕黄鹂鸟仿佛被牛二棒子的情绪感染了一样,就在话间伸出翅膀捂住自己的喙,同时眼珠还在四处的扫视着,就仿佛怕别人听到,警备着四周。
“是为了救皇后吗?”牛二棒子紧接着问。
“就是皇后。”玉雕黄鹂鸟回答。
回答后玉雕黄鹂鸟又似乎觉得遗漏了什么,急忙又补充着说:“准确地说,俺的主人,你的陛下,变成了半人半龙,还不能说就是一条龙。”
“啊!”牛二棒子张大嘴,惊得简直要将自己的下巴掉落在地面上。
皇帝变成了龙,这就已经够神奇了,最后这玉雕黄鹂鸟又像是大喘气似地说了,皇帝变成了半人半龙,这简直就没谁了,人还能如此吗?
在牛二棒子的认知当中,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况且目前他这脑袋上还受了不少的伤,这更加影响到了他的智商,甚至面对这玉雕黄鹂鸟只言片语的话,他硕大的脑袋里,腾腾地生出了一头的雾水出来了。
他拼了命似的摇了摇头,几乎要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摇晃了下来。
“你不信俺?”
玉雕黄鹂鸟感觉很困惑,自己说的够明白的了,这牛二棒子怎么不明白?
它说着就震动翅膀从案几上飞了起来,在牛二棒子面前,边来回飞,边又紧接着说:“你去一趟灯塔岛礁,见你的陛下,一切不都明了了。”
牛二棒子虽然不信,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点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这玉雕黄鹂鸟是谁?它是夸父泪岛的传国玉玺,它说的话能错吗?
牛二棒子脑袋开窍,却忘乎所以,伸出自己钵盆大的拳头就往自己脑壳敲去,就在他要嘿嘿傻笑着时,突然他脑袋上就传来一阵的剧疼。
“诶呀,”他转而捂着脑袋哀嚎,而这玉雕黄鹂鸟却学着鹦鹉声调发音。
“你真笨真笨,竟打自己缠满纱布的脑袋。”
“这不是没事儿,闹着玩扣自己眼珠子吗?”
初一听玉雕黄鹂鸟这话,牛二棒子到没觉得什么,本来他就有些笨,可是第二段话,却是伤害牛二棒子感情了,要知道这闹着玩扣眼珠,可不是他牛二棒子能干出来的事儿?他现在可是统领一方的大将军。
他缠满纱布的脑袋,还疼,但是言语上的刺激,顷刻就让他忘记了疼。他瞪着眼珠子盯在玉雕黄鹂鸟身上。
光瞅着牛二棒子仿佛要冒出火星子的眼珠子,就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难道这个家伙下一秒会挥出手掌,一把将玉雕黄鹂鸟抓住,然后再冒充一下老夫子,教育它?
玉雕黄鹂鸟是谁呀?它可是很了不起的存在,至少在它不大的脑袋中,它认为在这夸父泪岛上,除了皇帝之外,就属它玉雕黄鹂鸟最有权威。
爱谁谁,谁又能将它这英俊潇洒,人见人爱,鬼见鬼爱的小小鸟怎么样?
玉雕黄鹂鸟很是牛逼地昂起了头,就仿佛得胜凯旋的大将军,傲然地瞅着牛二棒子,仿佛是在说怎么不服,不服就来,俺定能叫你老实。
一看玉雕黄鹂鸟摆出要和自己打架的架势,这牛二棒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就凭着玉雕黄鹂鸟这小身板子,怎么能打得过他;笑的是,小样儿,就你,还挑衅本将军吗?
临了,牛二棒子还是不和玉雕黄鹂鸟计较,他爽快答应:“好,俺这就去一趟灯塔岛礁。”
“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玉雕黄鹂鸟边赞赏,边震动翅膀往水晶门缝飞,“你可真懂事儿。”话毕,便也就消失在水晶门外。
本来牛二棒子的小心脏就够压抑的了,又经玉雕黄鹂鸟胡言乱语拨弄……他压不住心火,心中歪歪:拿俺不识数,没完没见了。然后他挥手拍在案几上。
哐叽一声,他瞪着敞开的水晶大门外,“你这个家伙,要不是传国玉玺,俺早就把你打碎,还用在这里逗弄俺,说什么俺可真懂事儿,难道俺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吗?”
……
……
……
就像是在亡魂城堡一样,水源城堡,思夫堡之行,玉雕黄鹂鸟也很顺利,李二黑,朱狗子纷纷答应去灯塔岛礁。
唯独沼泽城堡之行,玉雕黄鹂鸟还真遇到一些麻烦,在它随刘菱去灯塔岛礁之际,沼泽城堡还没建成,这就让玉雕黄鹂鸟寻找起来越发困难。
在夸父泪岛南方沼泽地带,它就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顶着当空照耀,烈烈的太阳,胡乱飞了好一段时间,这才最终来到了巨人沼泽城堡。
当玉雕黄鹂鸟见到巨人沼泽城堡宏伟的建筑时,心里面不由得惊讶:
巨人沼泽城堡,整个就成圆形堡垒,高大的城墙,大约有百米之高,而在城中,绝大多数民居也是圆形的。
飞跃沼泽城堡的上空,城中的景象一览无余,不少的巨人族人老幼三五成群,在商铺林立的街道边上闲情漫步,偶尔又能见到一些贩卖特产的矮人和人类在街边大声的叫卖。
沼泽城堡挺大,一只小小的黄鹂鸟寻找衙属有些困难,期间它飞落在城堡街道两边圆形屋顶上面,先是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它飞到一矮人的肩膀上,眼睛依然东张西望。
“喂,”它说,“矮子,你可知道这巨人城堡的衙属?”
会说话的鸟吗?对于夸父泪岛上层魔族人来说,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玉雕黄鹂鸟,它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变身,变成晶莹剔透的玉石,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矮人那可就不知道了。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找衙属
这个浑身破烂衣衫,蓬头垢面,佝偻着腰身,卖药材的矮人听到有人呼唤,扭头看去,却未发觉一人,只看到一只黄鹂鸟在自己肩膀上。
玉雕黄鹂鸟也是卖弄,这一点毋庸置疑,它见这个满脸褶皱的矮人瞅它,竟然伸出自己的翅膀遮挡住脸。
“矮子,你瞅什么?”只闻其声,却见不着它的脸,整个脸颊都被焦黄的翅膀遮挡,“俺刚才的问话,你还没回答俺,沼泽城堡衙属在哪里?”
衙属,这矮人是知道的,可这会说话的鸟,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了。
“诶呀,”就是定住眼神,看了玉雕黄鹂鸟一眼,这身形消瘦的矮人,就惊叫了一声,然后说:“你怎么会说话?”
“俺会说话,这还有什么稀奇的吗?”反问一句话后,玉雕黄鹂鸟将翅膀张开,露出自己可爱的面容,然后在矮人肩头破烂衣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住,瞅着矮人又说道:
“你难道连俺,威风凛凛的小鸟大将军都不知道?”问着,它仿佛生怕自己的语调小了,这身形矮小消瘦的矮人听不到,便清了清嗓子。
“咳咳……”
到底是什么?是粘痰,还是口水从玉雕黄鹂鸟喙中咳出,这就不知道了,但是眼巴前看到的,从玉雕黄鹂鸟喙中确实吐出白生生的液体,飞溅在空中,向地面沉降而去了。
清了嗓子后,玉雕黄鹂鸟紧接着说:“俺可是这夸父泪岛,除了皇帝陛下,最为尊贵的,人人敬仰的小鸟,俺浑身是胆,浑身散发着飘香四溢的香味。”
这玉雕黄鹂鸟这牛皮吹的,仿佛这夸父泪岛上,没了这小小的家伙,立刻就会天崩地裂,沉入海底去的。
身形佝偻,消瘦的矮人听闻此话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这黄鹂鸟竟说自己是夸父泪岛上,除了皇帝最为尊贵的,这不是发财了吗?一抓住它,那可不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矮人城府不深,在动了歪心思后,其表情马上也就变了,他撇着嘴角,露出焦黄的,仿佛被烟草熏黑的牙齿,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了。
但是这玉雕黄鹂鸟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什么,夸父泪岛上的小鸟大将军,什么,夸父泪岛上最为尊贵的小小鸟,什么,浑身香味。
这是干嘛?这不是自己欺骗自己玩吗?
是的,玉雕黄鹂鸟目前喜不胜收,自然是走那自欺欺人道路,竟也不管这身形消瘦,佝偻腰身的矮人变了心肠。
“听俺这么一说,你一定是怕了吧?”
“不要怕,放心好了,做为夸父泪岛上的小鸟大将军,俺是知道怎么和子民相处的,是会善待你们的。”
越说,这玉雕黄鹂鸟越高兴,到了最后简直就没谁了,仿佛此刻被自己编织的故事陶醉,忘乎所以了。
说到最后,它干脆就做在矮人破烂衣衫肩头,伸出翅膀一指这个矮人。
“快说,快点说,沼泽城堡衙属在哪里?”
玉雕黄鹂鸟本以为这身形消瘦的矮人,必定在自己强势下,说出衙属位置,可这身形消瘦的矮人却突然伸出手,向这玉雕黄鹂鸟抓附而来。
这一看,可把玉雕黄鹂鸟吓了一跳。
这身形消瘦的矮人,一双手形如枯槁,五根手指像五根长短不一的焦黑竹节,撑开向它抓来。
玉雕黄鹂鸟扑楞翅膀从矮人破烂衣衫肩头飞起,正好躲避开矮人的手掌。
“诶呀,”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话说到这里,矮人竟然跳跃起来,双手同时向玉雕黄鹂鸟挥抓去。玉雕黄鹂鸟边往高处飞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整,“竟敢抓俺吗?”
只是从高空中俯看了这身材消瘦的矮人一眼,玉雕黄鹂鸟就向远处边飞去,边说:“这次,本大将军有事儿,暂且就饶了你,不与你计较。”
话音越缥缈,玉雕黄鹂鸟飞得越远,在高空留下一抹快速移动的黄点。
这身材瘦小的矮人看到玉雕黄鹂鸟飞远,一时的黄粱美梦却也没了,心中顿感凄凉,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不顾地面尘埃升腾,双手拍腿哀嚎。
而在街道上穿梭往来的巨人行人,纷纷驻足,或看向这个身材消瘦的矮人,或仰望着高空翱翔的黄鹂鸟。
……
……
……
自飞离了矮人后,玉雕黄鹂鸟依然没找到沼泽城堡衙属,整个沼泽城堡太大,而玉雕黄鹂鸟又太小了,像它这样漫无目的地飞无异于大海捞针。
胡乱了飞了一阵,它再次降落在一家商铺的琉璃瓦片上。
这一次它学得精明了,只是在房檐瓦片上,细细地注意来往行人,而没有匆忙地随便找一个人问路。
街道上人来人往,仿若夜空中的星辰,有巨人老人,巨人孩童,也有巨人妇女,他们或注意路边的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或驻足购买生活用品,却没一人注意商铺房檐上一片不起眼儿瓦片上的玉雕黄鹂鸟。
现在的玉雕黄鹂鸟十分的呆萌可爱,它在房檐瓦片上,左右摇晃着脑袋,很是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巨人。
老眼昏花,这个带着孩子的巨人老妇人肯定不行。
一个老态龙钟的巨人老妇人佝偻着腰身,手里牵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巨人孩童,步履蹒跚地穿过玉雕黄鹂鸟所在商铺,沿着街道向着西面走。
这个不行,就是问了她,恐怕她也说不明白……否定了这个老妇人,玉雕黄鹂鸟又扫视了一下街道上。
在这商铺附近,不是老幼,就是病残,没一个能够让它相中,远处到是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巨人顽童三三两两地向玉雕黄鹂鸟所在商铺跑来。
就是他们了……玉雕黄鹂鸟在心中嘀咕着……身着华服,非富即贵。
玉雕黄鹂鸟张开翅膀,向着那几个巨人顽童飞去,转瞬便飞到他们近前,然后张开翅膀,挺身在空中说:
“嘟,停下。”
几个巨人顽童一愣神,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后,停下脚步。
“你是鸟?”其中一个头梳朝天辫,身高达两米的巨人顽童伸手一指玉雕黄鹂鸟说,“你怎么会说话?”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衙属中的巨人
玉雕黄鹂鸟扇动翅膀,飞到这个巨人顽童的手指上,然后目视这个头梳朝天辫的顽童说:“你没听说过俺。”
这个头梳朝天辫的顽童摇头时一翻手掌,变拳为掌,玉雕黄鹂鸟反应迅速,震动翅膀落在他掌心之上。
头梳朝天辫的巨人顽童将手掌收到眼前,然后细细打量玉雕黄鹂鸟。
他摇头,然后说:“俺还是头一次看见会说话的小鸟,更别提听说过了。”
“诶呀~”
玉雕黄鹂鸟情绪失落,长叹了一声,然后用一只翅膀支撑自己的小脑袋躺在头梳朝天辫巨人顽童的手掌心上。
“遗憾,遗憾,真是太遗憾了。”
几个巨人顽童都觉得有些诧异的,这世间里,与人说话的东西是有的,像是巴哥,鹦鹉之类的鸟儿都是能学上人类几句话的,但是它们的思路并不清晰,也就是只言片语,要谈及与人类的正常交流,那可差得太远。
眼前,就在手掌心处,可爱的黄鹂鸟,竟然思路敏捷,仿佛小大人一般,与这头梳朝天辫的顽童唠起来,这不由得不让几个顽童感觉吃惊。
在面面相觑后,这几个顽童又将目光落在玉雕黄鹂鸟身上。
只见这玉雕黄鹂鸟从头梳朝天辫顽童的手掌心处,站立起来,就像是浑身痒痒那样,边用翅膀四处抓挠身子,边在口中说:“俺你都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俺可是这夸父泪岛上,除了皇帝外,最为尊贵的存在,俺就浑身散发着幽幽香味,人见人爱,鬼见鬼爱,人人都爱的小小鸟大将军。”
这吹牛皮,把自己吹感动的神仙,在人类认知当中,几乎就是一个空白;这吹牛皮,把自己吹得感动的,恐怕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小小鸟了。
就像是刚才那样,它像是口头禅一样,连珠炮似地把自己的台词再说一遍,然后扑楞翅膀,从巨人顽童手掌心上飞起,在空中旋舞了一圈后面对巨人顽童说:“这回你知道俺是谁了,”它加重了语气,重复着,“俺是夸父泪岛仅次于皇帝的存在。”
几个巨人顽童一时间却也不知所以然,只道是,这小鸟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站立在头梳朝天辫巨人顽童右手边上,那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巨人孩童,冲着朝天辫巨人孩童挤鼓一下眼睛,这个头梳朝天辫的顽童,大手立马一挥,就将停飞在手掌上方的玉雕黄鹂鸟给抓住了。
“你这小鸟,说的是什么,俺不太懂,俺带你见一个人后,他会懂的。”头梳朝天辫的巨人顽童说着。
但是他这话却令玉雕黄鹂鸟非常不满意,最起码得放开自己,让它跟着去,这样才算公平,否则有失公允。
“喂,”它说,“俺说……”
可话没说完,这头梳朝天辫的巨人顽童,手掌上一用力,就将玉雕黄鹂鸟掐得五迷三道。
只见这玉雕黄鹂鸟连挣扎都没有,在巨人顽童手掌中,就仿佛挺尸了一般不动,只有它那俊俏的眼睛在翻着白眼,两片喙在连续地耸动着。
仅是一秒钟,它头颅一歪,眼白一翻,便被这巨人顽童掐晕过去了。
几个巨人顽童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然后飞也似地跑开。
……
……
……
当玉雕黄鹂鸟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自己身处在一个鸟笼子里,圆形的房屋四周,站立两排双手背负,身着华服,梳着朝天辫的巨人顽童。
而在圆屋正北方向,一个高大的巨人,坐在蒲团上。
此时鸟笼的位置就在两排巨人顽童的中间。
见玉雕黄鹂鸟醒来,那个先前掐晕玉黄鹂鸟的巨人顽童从右侧队列中走到鸟笼前,伸手提起鸟笼到了上首位置,然后将鸟笼放在巨人面前。
玉雕黄鹂鸟的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这个仿佛庞然大物一般的巨人模样,只是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人影。
它震动翅膀,在鸟笼里上下的翻腾,同时口中还说:“话说得好好的,就暗箭伤人,这算得那门子英雄好汉。”
“啊~”
“这算是那门子的英雄好汉?”
“俺可是这夸父泪岛上,除了皇帝陛下,最为尊贵的,俺浑身散发着香气,浑身是胆,任何人是吓不倒俺的。”
话虽说的硬气,可这玉雕黄鹂鸟语调却骗不了人,它话音越说越小,仿佛到了最后没了一点的底气了。
话毕后它落在鸟笼中横杆上,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低垂着头颅不说话。
“啊~哈哈!”仿佛骤然响起洪钟,爽朗的笑声在圆屋中回响起来。
玉雕黄鹂鸟抬头,定睛看了过去,模糊的视线里,才看清楚面前这巨人。
他双腿盘坐在一个巨大的蒲团上,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面容非常粗犷。
笑毕后,这巨人低垂下头颅,看着鸟笼,伸出手去,将鸟笼门打开。
“玉雕黄鹂鸟,俺终于是等到你了。”
事实上,这说话的巨人,正是沼泽城堡的首领,巨人族人现任的族长,巨人凿开,他在打开鸟笼门后,说话时竟满眼含着热泪,甚为动容。
“巨人族人族长,凿开。”玉雕黄鹂鸟脆生生的声音在圆屋里回荡时,它震动翅膀从鸟笼门飞了出来,直飞到巨人凿开面前,才停下来。
巨人凿开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放在玉雕黄鹂鸟身下,这玉雕黄鹂鸟也识趣,就此降落在巨人凿开手掌上。
巨人凿开这一只手,不但粗糙而且巨大,就仿佛一个大大的蒲扇似的。
本以为这巨人凿开会将自己手掌端到自己眼前,细细打量玉雕黄鹂鸟,却未想到,这巨人凿开将手一挥,直接将自己手掌上的玉雕黄鹂鸟扔出去。
然后巨人凿开从蒲团上起身跪附在地板上,圆屋中其余巨人顽童见此后,也纷纷跪附在地面上。
此时玉雕黄鹂鸟被扔出数米远后,才扇动翅膀稳定住身形,飞到巨人凿开身前。
但是却看不到巨人凿开的面容,只能看到,巨人凿开头顶上像是鸡窝一样的头发,胡乱铺散在他头顶。
而他整个身子,虽跪附,但也差不多是趴附着。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灯塔尖端
“俺正是巨人族人首领凿开,不知玉雕黄鹂鸟此来,可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巨人凿开声如洪钟地说。
玉雕黄鹂鸟降落在鸟笼的顶上后说:“正是正是,俺正是奉了主人的命令,才来到你们的沼泽城堡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但有差遣,俺巨人首领必定率领巨人万死不辞,”
随着巨人凿开这仿若洪钟一样的声音散开,这跪在圆屋中两排巨人顽童也跟着巨人凿开吼叫:
“追随族长,誓死效忠陛下。”
“追随族长,誓死效忠陛下?。”
“……”
在这圆屋中,一声声嘶吼声仿佛要撕裂圆屋,声声在圆屋中激荡回响。
“行了,俺还有话要说。”玉雕黄鹂鸟声音却不算太大,但是脆生生的声音,却仿佛夹揉在声浪中的袅袅余音,使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刹那间,这圆屋中就安静了下来。
“巨人凿开,陛下要你去灯塔岛礁一趟。”玉雕黄鹂鸟紧接着说下去。
“喏。”随着巨人凿开这一声落下,跪附在圆屋中的巨人顽童应和。
“喏”
“…”
“就这样,俺回去见主人去了。”说着,玉雕黄鹂鸟就从鸟笼飞起,向门口飞去。可飞了一段距离后,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飞回鸟笼上。
“对了,”它说,“俺忘记说其他的事儿了。”
巨人凿开抬起头颅,看了一眼玉雕黄鹂鸟,然后说:“玉雕黄鹂鸟请说。”
“陛下为了救公主,现在是半人半龙,已并非是真正的人类了啦!”
玉雕黄鹂鸟脆生生地说着,眼珠子却在扫视四周,见四周不时有巨人顽童抬起头,向着鸟笼这边看来。
“啊~”巨人凿开惊叹一声,然后正要开口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时,玉雕黄鹂鸟突然又开口说:
“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凿开你还是问陛下好了。”
话毕后,玉雕黄鹂鸟震动翅膀飞走,晃眼间,就飞要飞出圆屋内了,期间它的话音却脆生生地传开了。
“巨人凿开,俺希望在灯塔岛礁上能见到,俺会在灯塔岛礁上等你。”
……
……
……
自从咕噜魔法幻化出来的泥龙攻击各大城堡后,夸父泪岛上就度过了一段相当平静的日子,各大城堡生产逐步恢复,以达到和平的状态。
而梦之城似更在意接下来要面对的,咕噜命人将损毁的城墙修复一遍,又在城中加强了床弩和暗哨的布置。
一切做完,咕噜才稍安心,但是终究难以肯定地判断,梦之城会没事儿,又让大力兽,多头巨人和颙人,各自在梦之城里把手一方城门。
……
……
……
在灯塔岛礁上,近几日过得太平,每日里,刘菱要不牵着万年公主的手,在岛礁四周游历,要不就是幻化成龙身,驼着公主在海面上飞翔。
而狮人,师中,猪妖,蚩影的生活就有些单调,不是在岛礁溜达溜达,就是在岸边海水里游泳玩耍连带着找吃的。
可就是这一日,在岸边海水戏耍的狮人,师中,猪妖,蚩影看到远处海面上大大小小几个帆影飘荡而来。
他们急忙从海水中游出,然后奔回灯塔,告诉在灯塔中的万年公主和刘菱。
刘菱听完他们的述说后,便带了众人出了灯塔,来到一处空旷的地面,然后安排师中和狮人,在四周警戒,又让猪妖和蚩影飞到灯塔高处,瞭望海面动静。
当他安排完后,李二黑,朱狗子,劳弧,牛二棒子,头戴陆陆续续走到刘菱身边,各自席地而坐。
刘菱简单地将自己如何被咕噜陷害,如何地为了救活公主,述说一遍。
众人都感觉惊讶,不知置言于否,可也就在这时,巨人凿开从岸边奔跑而来,坐在众人边上。
刘菱又将自己经历,述说一遍给巨人凿开,巨人凿开大呼咕噜阴险。
其后刘菱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排了一下合攻咕噜统治梦之城的事宜。
可话说到一半,刘菱体内的龙珠却在作怪,蓝幽幽的光芒穿透刘菱泛射出来,射在空中,又将刘菱托举起来。
晃眼后,刘菱身体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龙,游弋在众人之间了。
到了这时,众人才相信了玉黄鹂鸟说的话,可是他们却没看到玉雕黄鹂鸟的影子。
忽而从灯塔岛礁上飞来一抹黄色的影子,飞到了龙的面前。
“主人,俺回来了。”玉雕黄鹂鸟说着,就围绕着龙头飞了一周。
“你怎么才回来,各城城主都来了。”
“总在锦盒中呆着,俺实在闷得慌,于是就在夸父泪岛上四周转悠。”
龙没在跟玉雕黄鹂鸟说什么话,而是转而对在场的众人说:“寡人说的都听明白了,既然听明白就回去安排去吧。”
“喏”众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
……
……
时间飞转,仿若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转眼十日过去,这期间玉雕黄鹂鸟的功劳,不可谓不小,它在各城中穿梭,又往来灯塔岛礁传话。
最后将各城总攻梦之城的日子定在月末。
而万年公主和刘菱闲来也是无事,在灯塔最高层寻了一处落脚地方。
此处白云缭绕,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刘菱将万年公主搂抱在自己的怀中,纵身出了空洞窗户口,然后跃上灯塔顶上,在灯塔最顶端琉璃瓦坐下。
在刘菱怀里,万年公主仰望天空,却看不到天空,此时白云缭绕,只能透过白云缝隙看到一点蔚蓝色。
“这一仗,恐怕是极其艰难的一仗,那咕噜不可能束手待毙,任由宰割。”
刘菱深情地看着万年公主面容。
万年公主眼眸子里闪过两抹亮色,仿佛打定了主意,虽然她依然仰望天空,但是口中却说:“你这人去那里,本宫便跟随你这人去哪里。”
“本宫早就说了,本宫记不得自己的家人,却早就将你当做亲人了。”
刘菱热泪盈眶,他知道万年公主说这话是出于真心。
“寡人何尝不是这样想,寡人要是没了公主,恐怕寡人便再也活不成。”刘菱声音有些呜咽,但还是将话说的完整。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云端
万年公主不知道刘菱为什么这么爱她,曾经的经历抹去了她脑海中的记忆,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满满的真心。
是爱,还是不爱,在两者间她选择了爱他,就像是她曾经说过的话,本宫已记不得亲人,唯有当你做亲人。
浓浓的爱,款款的深情,就仿佛在她心尖尖上酿作了许久的酒,一旦尘封的心扉打开,浓郁的香味随之飘荡在她心尖尖上,到也使得她醉了。
她感觉到满足,毕竟这世间里有这样一个男人疼她、爱她,她的视线从白云上移开,看向了刘菱面容。
刘菱正瞅着她,她心中怦然心动,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她,从他深情的目光里,就可以看出浓浓情义。
“你这人这是怎么了?”万年公主说着,便伸出手去,为刘菱擦拭眼泪,“怎么无缘无故地就哭泣了。”
温软化骨的话语,就像是随着缭绕的白云而来,又随着淡淡的哀愁飞走,缥缈得像烟,又使得听之者动容。
刘菱心尖尖上,像是被春风融化的冰雪,顿时显出阳春白雪的季节。
他一把抓住万年公主的手,目光中有深情,“寡人这些日子里却也没少哭哭啼啼的,到让公主为寡人担心。”
刘菱将万年公主的小巧而白皙的手拿到自己嘴边上,轻轻地在她指尖上亲吻一下,然后紧接着又说道:
“这次与咕噜的决战后,一切都会好的,咱们的生活会归于平静的。”
听闻此话后,万年公主的心仿佛被暖意盎然的春风吹拂了,顷刻便有暖暖的滋味,冲涌到了她的心头。
虽然目前,她脑海里记不得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的这个男人很爱她,恐怕她失去了他后,人生便也就变成了灰色的轨迹。
“本宫和你一起去,就算是要战死,本宫也陪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在这世间里,那一个女子曾经跟刘菱说过酥软到骨子里的话,恐怕是没有的,一听公主这话,他顿时就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眼泪泉涌,像是飘零在白云中的颗颗珍珠滚落。
他在心里这样想:
如果人生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爱她,虽然在爱的过程中,会经历沟沟坎坎,但是他依然不会放弃。
刘菱没说话,心境却不像是表面那样简单,只是哭了,而是犹如潮水,波澜壮阔,浮浮沉沉,变化异常剧烈。
“不哭不哭,”万年公主软嫩嫩的小手,从刘菱手掌中抽离开来了,像是轻柔的春风,在他脸颊上吹拂,“你这人,一个大男人,却哭哭啼啼的,有时候到不如本宫这女子坚强,叫人见着了,岂不是要笑话?”
仿佛黄莺啼转的声音,流转开来,仿佛随着白云歌唱,又隐没在云中回响,到也让刘菱这一颗心醉了。
他破涕为笑,笑得灿烂,像是一个孩子,内心却仿佛春意暖阳融化了冰雪,爱意泛滥的涟漪荡漾在心尖。
接下来本以为这刘菱会说些令万年公主开心的话,可事实却大跌眼镜。
“寡人表面上哭了,心中却有万般的柔情,恐怕公主看到寡人哭了,却也是有种说不来的喜悦翻涌在心头。”
没的正经,说什么自己有万般的柔情,说清白了,还不是哭鼻子了,那里又来的万般柔情,就是自己编的,本宫心里那里又有喜悦翻涌了。
万年公主怔怔地看着刘菱,脑海中的思绪,却像是翻腾的浪花一刻也不停。
见万年公主愣住,这刘菱到也来了精神,浑身上下,就仿佛被打了鸡血,无不一处不散发着使不完的劲。
他伸出手去,却学那轻浮子弟模样,挥指便在万年公主羞红的面颊上摸了一把,然后说:“诶呦,公主这愣神,到像是画中的美女使得人着迷。”
这那里又是正经人说的话,这本是纨绔子弟轻薄之言,到像是那高衙内调戏林冲妻子时说出的一番痴人狂语。
“你这人,这是怎么了?”万年公主边说,边挥出小巧且白皙的小手拍打在刘菱的手上,“才那么一会子,就没了正行,却学不得好了?”
万年公主娇羞的可爱,像是夏季里,山坡上盛开的最美丽的玫瑰花,娇滴滴的,仿佛伸指一碰就会融化。
这到也让刘菱看着了迷,醉了心尖。
他猛然张开双臂,便把公主搂抱在怀中,却也不顾得,万年公主一双粉嫩嫩的拳头,捶打在他身体上。
“你这人,越说越没了正经,却变得轻薄,搂抱本宫还不算,却像是抱了金疙瘩,越搂抱越发地紧了。”
“这叫本宫如何吃得消,恐怕本宫这一把骨头,都会被你搂碎了的?”
话间,公主粉嫩嫩的拳头抡得极快,虽然打在刘菱身上,却舍不得用出一分力气,到像是轻柔的棉絮。
不过她嘴里的话,还真让刘菱感觉到失态,自己这么强壮的身板子,恐怕用了力道,真就会伤了公主。
他松开手臂,万年公主趁势从刘菱怀中下来,一屁股就坐在刘菱边上,然后万年公主白了一眼刘菱后,目光在看向缭绕在近前的没人白云时说:
“你这人,这还好一些,总算通晓人情,不然本宫今日非得和你急了。”
刘菱没说什么,只是瞅着万年公主越加红润的侧脸,嘿嘿地傻笑起来。
此后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看近处和远处缭绕的白云。
高高的灯塔塔顶,是直插入到云霄中的,从塔顶往下看,却只能看到白云,而从塔顶往上看,却看不到形如碧海一样的蓝天,淡淡的像是雾气一样的云,缥缈和轻柔的像纱。
在塔顶上,那泛着金色光芒的琉璃瓦上,刘菱和万年公主肩并着肩,身体紧挨着,在像白雾一样的空间,身影若隐若现,仿佛神仙眷侣。
……
……
……
一座灯塔中,却可以有两道不同的风景:一边是冰与火的交融;一边却是唉声叹气,愁容满面的哀叹。
在他灯塔一层,却是后者的风景。
狮人站立在灯塔一层破烂的门口,仰望天空,又看看远处渺小的大海,心中感叹万千,仿佛有道不尽的苦水。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战前
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就这么难,没欣赏到外面世界美丽的风景,却沾染了一身血淋淋的鲜血的了。
原来他所处的世界,不过就是像断了片儿的景象,虽然美丽,但是看得久了,终究是有点乏味,像是口中咀嚼的蜡,品尝不到一点味道。
从海面深处吹拂来的海风,吹拂在狮人赤红的头发,使得他头发飘飘洒洒,仿佛一头血色的暴布在动。
沐浴在海风中,他身上那隆起的古铜色布满点点汗珠的肌肉,晶莹剔透,像是刚被打磨一新的铜镜面,在阳光中闪闪发亮,又隐隐透着肉色。
“诶呀,”狮人哀叹一声,像是老气横秋的老者摇头,然后迈开四爪,转身向着灯塔一层内走了过去。
灯塔一层不算太亮,但也不能说是黑,总之在灯塔一层内黑暗和光亮交错,像是岁月路过而留下的痕迹。
灯塔一层内,所有的光都从空洞的窗户,和那破烂的灯塔门照射进来,在窗口和门口附近形成光束照射在灯塔内,又和灯塔内的黑暗交融,泾渭分明,形成黑暗和光明交替出现的景象。
师中横躺在草垫子上,一缕从空洞窗口照射进来的光,从他身下草垫子边上,飘飘洒洒地照射地面上。
而师中那赤裸的脚丫在草垫子杂草中,却因为有光从其不远处照射来,而显得分外的清晰。
草垫子上的杂草,仿佛要饭花子乱蓬蓬的头发,既脏污,又杂乱的,没有一棵被经过精心打理得板正。
师中的脏脚,就在这杂草中平放着。
错乱的草杆,在光中留下一道道阴影,就杂乱地印显在脏污脚丫子上,使得本来就污泥满满的脚丫子上,此时仿佛被切割成了泾渭分明的条块。
狮人走到师中对面一张草垫子上趴下,情绪却没从哀愁中解脱出来,愁眉苦脸地看着空洞窗户外宛若被窗户口切割成正方形的蔚蓝色天空。
很快他的思绪就被响亮的鼾声打断了。
顺着声音看去,此时与师中相拥而眠的猪妖,正边吧唧猪嘴边鼾声大作。
……
……
……
两人默默地坐着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那高衙内调戏林冲妻子的桥段,就仿佛天空飘逸的淡淡白云,虽然飘逸,但是对于他们终究是不真实的,仿佛随时都会散去一样。
纵使两人无言,但是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却足以给他们心灵上慰藉。
万年公主和刘菱谁也没说话,该说的,他们都说了,早就印刻在他们脑海中,挥不去,也抹除不掉了。
但是刘菱体内因为有龙珠的缘故,却并不平静,时间一久了,他身体就发生了变化,从身体中泛射出来的蓝光,透过白云往四周照射而去。
刘菱没呼喊一声,但是这不代表他身体里没有痛楚,他浑身那里都疼,仿佛被无数蝼蚁啃咬着自己肌肉。
随着这疼痛的蔓延,他的身体缓缓从灯塔顶上,那琉璃瓦上升腾而起,直向着白云深处升腾了过去了。
万年公主已看不到刘菱的身影,只能看到在白云中透出蓝色的光芒,纵使是这样,她依然从灯塔顶上站起,注视着透着蓝色光芒的白云。
本宫会爱你一生一世,纵使沧海桑田变幻,本宫这一颗心却是不会变。
本宫跟你说过了,本宫记不得家人,早就当你做亲人,本宫说过的话不会变,本宫可以指着日月星辰发誓。
她湿润了的眼眶,仿佛在述说着心里的誓言,这一次出征,虽是百死,她也不会后悔,也愿意和刘菱在一起。
渐渐的,蓝色光影泛滥的白云里面,旋飞出一条巨龙出来,直飞到万年公主面前后,这龙才停下来了。
“公主……,”
这龙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空中的风却将它胡须和毛发吹拂得仿佛风中摇曳的草,在胡乱飞舞。
“怎么了?”万年公主问了一句,然后快走了两步,到了龙的近前,伸出双手,抓住龙头,眼神怜惜地瞅着龙,“怎么就不说话了呀?”
龙的脑海中翻涌起以前的记忆碎片,到了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自万年公主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变身的时候,万年公主是怎样的情景。
那时的公主怕极了,看见自己变身,就仿佛看见了吃人的魔鬼在变化。
整个人蜷缩在洞穴中的一个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仿佛身在冰窟窿里。
就因为龙脑海中,想起那一次的场景,所以他才在召唤了公主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可当万年公主问自己时,龙的记忆碎片又被打断,这才又马上说道:
“没什么,寡人只是担心公主看到寡人变身害怕。”
万年公主瞅着龙眼,嫣然一笑后,便将自己的面颊贴在龙的侧脸上,“你这傻瓜,本宫都知道你对本宫好,本宫又怎么能就怕了你的了?”
龙没说话。
但是这一幕,却实在值得称道的。
在灯塔最顶端上,那泛着淡淡光芒的琉璃瓦片,仿佛云端最美丽的风景,而龙首上,那类似鹿角的犄角,时而又隐没在白云中没了影像。
龙头很大,足足和灯塔顶端差不多,而站立在灯塔琉璃瓦上的万年公主在龙首的衬托下,又显得极其小。
即便万年公主的脸颊依靠在龙侧面上,也只能贴附在龙的嘴边上面。
而龙嘴侧的胡须则像是毛毯一样,铺散在了万年公主前胸的白色长裙上。
“骑到寡人身上。”龙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万年公主上到他身体上。
万年公主一把抓住龙嘴边上的胡须,顺着胡须攀登到龙面孔上,然后走过龙的犄角间,翻身坐在龙脖子上。
“做稳、抓住寡人的龙须。”龙说。
“嗯,”万年公主按照龙说的话,伸出双手抓住了龙的犄角后答应一声。
然后这龙腾空而起,向着天空高处飞去。
在龙身上带出的强大冲击气浪作用下,这灯塔塔尖上方的白云被冲开一道豁口,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这豁口中,豁然就照射出五彩琉璃的光,仿佛霓虹一般闪耀了起来了。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一枝穿云箭
龙驼着万年公主往高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猛然向着灯塔飞了去。
“公主,你定然是没看过云端的灯塔吧,寡人这就带你看看云端中的灯塔。”
说着,龙便从灯塔塔尖向塔身盘旋。
……
……
……
月末,是约定好的总攻梦之城的日子,各城堡按照约定,纷纷率领士兵,聚集在水源城堡,直向梦之城逼近。
这一路上到也太平,却未见到咕噜派人阻拦,只有少数的飞兽和鸟人在天空翱翔,似乎是在探查情报。
就是这样,直到军队翻越雪山,到了梦之城的城下,也看到咕噜大军。
但是梦之城却布置得甚为的森严的,城头上人头攒动,士兵个个衣甲鲜明,手持明晃晃的兵器守卫着。
梦之城修复的碉楼也较之以前更加的高大和坚固,巍峨耸立在城门上,和城墙的四个角落,又有一个个飞兽,或者鸟人从碉楼扇窗中探出头颅来,观察城下军队的动静。
城下,各城并没有分兵,而是合兵一处,士兵队伍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边际,队列中,士兵队列整齐,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个个投石车,床弩,冲车赫然在队列之后。
在队伍的前排,一身王袍,骑在白马上的刘菱,手持长枪,腰间挎宝剑,正目视着城门上碉楼的动静。
而在其身后,狮人和师中分立左右,蚩影和猪妖,分别在他们身体四周绕飞。
在其后,就是各城中的一干将领,骑在黑骏马上,手持镔铁长棍的牛二棒子伤势并没有好,虽身着锃亮的盔甲,但是头上依然包裹着白色的纱布。
在他身边,李二黑一身黑盔黑甲,胯下一匹枣红马,手中与牛二棒子一样,都拎着一根镔铁长棍赫然在列。
其次,数落下去,依次是身着白色盔甲,手握一柄大刀,胯下白马的朱狗子,幻化成风影的朱孩儿和身骑白马,手持镔铁长棍的劳孤。
在劳孤等人身后便是诸城的副将和军师。
在各城军队阵营天空上,鸟人和三只飞蜥蜴,在天空中不断地盘旋着。
放眼往天空中看去,却能看到在飞蜥蜴背脊上,赫然有万年公主的身影,只见腰间系着一把精美宝剑的她,一身的白裙,被空中的风吹拂得飘舞。
刘菱手中亮银枪一挥,然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向前奔驰了数步,然后手中亮银枪一指城门碉楼上。
“咕噜,”他嘶吼着,“你千般的算计,却算不过人心,万般的陷害,却抵不过世间的真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何不开城投降,寡人也好留你一具全尸。”
就在刘菱话后,却先未听到梦之城城头上传来口信,只听得刘菱身后传来仿佛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了。
“皇帝必胜,皇帝必胜,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伴随着这一声声的呐喊声,此时队伍中战旗摇晃,战鼓声雷动。
而就在震天的呐喊声,不断持续之时,从碉楼中突然射出一枝穿云箭出来,但听得嗖地一声响了起来。
一只穿云箭,从碉楼最高窗户口射出,然后天空中就像有狂风一般呼啸起来。
正所谓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紧随着这枝穿云箭划呼啸破天空后,梦之城中,顿时鼓声大作。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仿佛晴天的一声炸雷,在梦之城上空回响起来了。
伴随着鼓声响起,从梦之城各处碉楼上,飞出许多鸟人和飞兽出来,从城中各处天空向着南城汇聚而来。
而在碉楼中,一扇扇窗户直接被击破,一架架的床弩从碉楼中推到窗户跟前,露出床弩上一排排的巨大弩箭。
城头上也是如此,一架架床弩被推出,直接架设在城墙女墙之上面。
就当南城上空,鸟人和飞兽聚集而至,碉楼和城墙上床弩安排停当,这从梦之城雷动的鼓声才停了下来。
见此后,刘菱手中亮银枪再次一挥,正好再次高喊说些话,却见到在城楼最高处,又飞射出一只穿云箭。
嗖地一声,刘菱就看到这枝穿云箭,在从碉楼最顶层的窗户射出后,拖动着白雾,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烟,呼啸着就射入到了白云缭绕的云端。
还未等到,刘菱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情时,这梦之城的脑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然后一个手掌拖地的,身形强壮的巨兽,就从门里闪出。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寡人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刘菱手中亮银枪一指这城门中出来的巨兽,然后口中声嘶力竭地吼叫。
然而巨兽却并不马上搭话,一双手掌猛然支撑在地面,掌上用力,手臂上的肌肉徒然暴起,身体就从地面上跃起,连续几个纵跃后才说:
“告诉你也无妨,俺就是咕噜座下,大力兽是也,今日俺定当为主人取了你这人的狗头,以报主人再造之恩。”
说着,这大力兽就从地面上纵跃而起,直向着骑在白马上的刘菱扑击。
刘菱一挥亮银枪,随手就挥枪刺出之际,突然在其身后传来一声朋友。
然后便听到:
“杀鸡焉用牛刀,朋友,就让俺来会会他。”
这话音一落,从刘菱身后突然闪出一道光影,由于这光影速度极其的快,却也叫人看不清到底是谁纵跃而出。
从刘菱身后纵出的那一抹光影只是一闪,便到了大力兽身前,只见得光影中两道寒芒从光影闪了出去。
当当……
仿佛金铁交鸣声,随之响了起来。
在光影和大力兽中间,每当寒芒闪耀时,一缕缕尘埃,仿佛凭空而起来,悄悄怕热地挥洒在空气中了。
与此同时,大力兽和光影缓缓向地面坠落,只是眨眼间便降落在地面上。
到了这时,这光影的身影才算是定住,也让刘菱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狮人是也。
只见他将手中的一双长矛横交叉旦在胸前,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大力兽。
“就凭你这怪物,就想要杀了俺的朋友,恐怕再等来世也是不可能。”他说,“你这怪物连俺都打不过。”
面对这狮人的讥笑,大力兽嘴角轻微撇了一撇。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千军万马来相见
伴随着这大力兽嘴角撇动,一缕尘埃随之从大力兽的嘴角上飘飘洒洒飘落到空中,随风快速地飘散而去。
“你话虽说的硬气,就不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俺到要看看你的能耐,”这大力兽伸出,仿佛鼓鼓囊囊铁箍一样的手臂,一指狮人后说完话,便再也不多说,身形一纵,挥舞着一双臂就向着狮人打了过去。
见此后,这狮人立马挥舞自己手中两根长矛,脚下步伐如风,身形快速闪电,迎着大力兽就纵身而上。
两厢相遇谁也不肯示弱,手臂和长矛相交之际,却也听得金铁交鸣声。
叮当叮当……
而在手臂和两根长矛相交之地却早就看不到手臂和长矛,唯能看到两团闪耀得极快的影像,在飘忽着。
随着手臂和长矛频繁的碰撞之后,一缕缕尘埃,随之从大力兽手臂上升腾而出,直将手臂和长矛笼罩。
嘭地一声巨响,却也不知道手臂和长矛相交之时,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唯有那尘埃滚滚升腾和缭绕着。
与此同时,大力兽和狮人皆都被撞击产生巨大的力道震荡了开来了。
只见他们身形,各自飘飞数步之遥,然后分别落在相距不远的地面上。
到了这时,透过缭绕的尘埃才看到,这大力兽和狮人此时到底是怎样景象。
大力兽一双像是龟裂土地一样的手臂上,竟被两根长矛磕碰出一道道交错纵横的沟痕,仿佛要割裂他手臂。
但是纵然如此,他一双手臂依然抬举在胸前,护住前胸重要的穴门。
狮人没受到什么伤害,唯有两根长矛上,沾染了不少的污泥,但是他仿佛较之大力兽有些气力不济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形也在颤抖。
当大力兽定睛一看,这狮人此时样貌,却心中却越加地表现不屑了。
他嘿嘿冷笑一声,然后一指狮人:“你口出狂言,却就这点本事的吗?”
说着他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你这明显就是虚张声势。俺只消数招,就能将你杀死。”
大力兽这话,深深刺痛了狮人的心,自从他从地下万米深处的草原出来,还没有遇到一位真正的对手,在他一双长矛下,鲜有能走过数合之人,而今这大力兽却异常的强悍。
但是他所并没就此放弃,他知道既然与就菱认了朋友,为朋友就应当两肋插刀,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狮人狂吼了一声,然后在将手中的两根长矛舞动成了一团光影的同时,纵身就跃出,直向着大力兽扑击。
见此后,大力兽却也不忙着反击,而是瞅着狮人纵跃而来的身影冷冷一笑,然后双臂突然抬起,紧接着将双臂在空中抡动了一周,又将他一双粗糙的手掌砸落在地面之上。
嘭地一声,这地面上的泥沙在剧烈地激荡中,仿佛升腾而起的烟雾升起,同时这地面上的土地龟裂开来,从大力兽砸出的两个拳形大坑开始,快速裂开,向着四周延伸开来。
然而这大力兽却并未就此停下来,在看到尘埃升腾,地面裂开之后,他竟然在仰天哈哈大笑同时挥舞起来自己的一双仿佛树干一般手臂。
只见在他一双手臂带出的劲风带动下烟尘升腾缭绕,很快又随着他这一双舞动的手臂,快速旋转起来。
紧接着地面上的飞沙走石随之被带动,升腾缭绕在了大力兽手臂四周。
“呀哈哈,”大力兽笑声突然收敛,随之狂吼了一声,然后他手臂一挥而出,平直地伸出,直将手臂四周飞舞缭绕的尘埃和飞沙走石击出。
狮人虽然见到大力兽在顷刻间便挥舞飞沙走石,但是他却没想到这大力兽竟然驾驭飞沙走石到了运用自如地步,挥掌间便将飞沙走石打出。
只见这被大力兽挥出的飞沙走石,就像是在空气中闪出的一蓬光影,来不及让在空中纵跃的狮人反应,就已经打到了狮人身体的近前了。
狮人岂肯就此坐以待毙,他急忙挥舞手中两根长矛,在刹那间便将两根长矛挥舞成了两团寒芒影像了。
那飞沙走石像是一蓬的裹卷着沙石的飓风,晃眼便打在了狮人舞动的两根长矛上。
砰、砰、砰……
不少的飞沙走石被狮人手中这两杆长矛击出,又有少数的飞沙走石透过两杆长矛的缝隙,击打在狮人身体上。
直到飞沙走石散去,狮人才停下舞动长矛,而他身体纵跃的力道也就此一滞,从而缓缓降落在地面之上。
虽然在狮人身体四周,依然可以看到,少许缭绕的尘埃,但是这并不影响到,透过白雾似的尘埃看狮人。
此时的狮人,赤红色的头发已经凌乱了,先前炯炯有神的眼眸子里,光彩有些涣散,像是要隐没在乌云中的星辰,渐渐已没了一点光彩。
而在他肌肉隆起古铜色的前胸上,大小不一分布着飞沙走石打出的伤口,其伤口上还殷殷流淌着鲜血,在他胸前形成数道不同的血痕出来。
见此后,大力兽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哈哈的笑声,直冲破云霄激荡。
“你……”狮人被大力兽彻底地激怒,挥手就举起长矛,一指大力兽,说了一句你后,话头便被打断。
“朋友,你的心意,寡人领了,你退下,就将这大力**于寡人,寡人定能将他碎尸万段。”
刘菱傲然目视着大力兽,全然不顾此时气势汹汹的大力兽,此时是如何的嚣张,只是冷冷地说道。
但是这狮人骨子里,就是倔强的,他听到刘菱的劝解后,不但不退下,反而对刘菱说:“朋友,俺能将这大力兽打死,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这两厢对话,却让这大力兽心下里愤懑,要知道目前为止,这狮人还算不得伤害自己一根汗毛,而这狮人却口出狂言,说什么,定能将自己打死。
大力兽面容立刻就变得阴冷了起来,阴沉的脸,仿佛要从脸面上掉下。
“光是逞口舌之利,又算那门子的好汉,打过了,才知道谁胜谁负。”
他说着,双掌便敲击在地面之上,在带出沙尘后,在沙尘中纵跃而起。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沙尘
见到这大力兽从沙尘中纵跃而出,狮人手中两杆长矛随之抡动一周,然后从地面上纵跃而起,挥舞着长矛,就向着沙尘中挺刺了过去了。
然而令人狮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手中长矛即将刺入到沙尘当中之际,忽而在沙尘中暴凸一双手臂。
一沙尘中的手臂忽而抡起,甩出沙尘,仿佛一道飓风,向着狮人打去。
一切来得太快,简直就没给狮人任何反应的机会,这裹卷着沙尘的‘飓风’,就闪显到了狮人的面前了。
狮人本能地挥舞长矛抵挡这沙尘,想着将这沙尘就此拨挡开,可那成想,这沙尘仿佛幻化的缥缈烟雾,在长矛上缭绕,旋转着向狮人胸膛打来。
骑在马上的刘菱,一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可又觉得无能为力,毕竟在自己眼前缠斗的两人,手法和身法都极其的快,又相处较近,这就更加让他无法下手的。
一旦稍有差池,那么反而适得其反,误伤了狮人,岂不是做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无奈下,刘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挥舞单掌生出一道红通通的火苗,小心戒备着。
万一狮人有所闪失,他必定会补上一掌,或者将大力兽逼退,或者干脆将大力兽震荡开来。
但是天有不随人愿之时,就在刘菱手掌上生出一道火苗时,那从大力兽身体四周发散而来沙尘劲风却冲击到他胯下那一匹白马上。
只见此时,白马脖子上白色的棕毛,在沙尘的吹拂下,竟然飞舞了起来,而白马受此一惊,在唏唏律律叫唤时,仰起前蹄,连续凭空蹬出。
这马背上的刘菱却未想到这大力兽鼓捣出的沙尘,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不但使得自己马儿受了惊吓,还让自己险些从受惊的马儿上摔落。
一时间,刘菱却也不顾得鏖战中的狮人和大力兽,全神贯注于身下马儿上,只见他单手一挥,那他手掌上的火苗,顿时就在沙尘中暴涨了起来,在瞬间里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将这沙尘尽数抵挡在火苗之外了。
到了这时,刘菱才定睛看了过去,只见此时沙尘已击打在狮人的胸膛之上。
嘭地一声巨响,沙尘中蕴藏着强大的劲气,直接将狮人的身体击飞出去。而那大力兽却在身形却从沙尘中快速闪出,挥舞着双掌,带动前胸四周沙尘,又向着狮人胸膛拍打。
情势非常危急,恐怕到了千钧一发之际难以兼容的地步,只要这时狮人和刘菱稍有差池,那么这沙尘必定会全数击打在刘菱的胸膛之上。
狮人虽有心救自己,但是有心却无力,因为此时的狮人先受了沙尘一击,胸膛上早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洞,咕咕的鲜血正快速流淌而下,只能任由着沙尘击打在自己胸膛上的冲击道,快速向后方飞过去。
见此后,刘菱心知已到了自己非出手不可的地步,如果自己不出的话,一旦让大力兽再次击打在狮人胸膛上,那么他这个朋友必将被打死。
刘菱不甘心,毕竟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要是没了狮人,这样猛士的臂助,那么他率领军队的攻击力必将大打折扣。
情势危急,又容不得刘菱过多作想,他随手挥出亮银枪,而那亮银枪一经脱手,就在空中嗡地一声抖动起来,停滞在刘菱身前片刻随即,就像是离弦的箭,向大力兽飞射而去。
这突然间的变化,到也让大力兽有些慌乱,只见他挥舞的手掌突然收缩在胸前,将心口重要位置护住。
而在他身体和手掌四周的沙尘此时突然向着他手掌汇聚而去,很快便在他手掌前,汇聚成了一道的屏障。
在大力兽胸前,此时那里还有沙尘飓风的影像,一道沙尘扩散和蔓延的沙尘屏障,凭空就挡在了他身前,同时又在随着他纵跃的身体往前推进。
这亮银枪飞出一两米远,刘菱手掌一挥,从他手掌上立刻就挥出一道夹杂着火苗的蓝色光芒,注入到亮银枪枪身上,顿时就使得这亮银枪,枪身闪耀出交错盘绕的电流出来。
只是眨眼,这亮银枪就嗡地一声,然后抖动着枪身,向沙尘屏障直刺而去。
一抹寒影闪过。
沙尘屏障在快速推进。
嘭地一声巨响,亮银枪和沙尘屏障撞击在一起。
说来也是奇怪,这沙尘屏障本就是看似松散,似乎更像是不堪一击的产物,但是就在这亮银枪枪尖刺在沙尘上时,却仿佛刺在了刚铁上一样,竟在发生金铁交鸣之声后不能再往沙尘当中,刺入半分,只在直挺挺地抖动枪身时,发出刺耳嗡嗡声。
但是细细瞅来,却有令人震撼的画面,在亮银枪枪尖刺入沙尘当中,那枪尖四周的沙尘,竟然仿佛被枪尖上蕴藏的巨大力道吸引了一般,在随着抖动着的枪尖,在飞舞和旋转。
由于沙尘屏障的阻挡,此时已看不到大力兽的身形,但是从沙尘屏障缓缓落下的情景,却可以判断出来,这大力兽必然是极力阻挡亮银枪。
而此时狮人身体却从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然后坠落在刘菱胯下白马前地面上,带出一蓬的烟尘缭绕。
刘菱顾不得狮人,却也没问候一句,现在的狮人怎么样,只是在前胸挥舞双掌,在手掌间带出夹杂着火苗的蓝色真气出来。
从远远看去,此时刘菱胸前那缭绕和飞舞在他手掌间的夹杂着火苗的蓝色真气,就仿佛数条火龙飞舞着。
情势非常明显,只要刘菱将手掌间的罡气,运用强盛,这刘菱必然会挥出手掌,击打在沙尘屏障上面。
到了那时,这沙尘屏障,会像吹枯拉朽一般,被刘菱手掌挥出罡气击散,而大力兽说不定也会被罡气击成碎片,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了。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却听得南门城头上,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断喝了。
“要杀他,先杀了俺。”
只是随着这一声落下,刘菱才往城头看去,却见到城头女墙后闪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