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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衣慈     穿越三国之山贼txt下载     穿越三国之山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短暂的失败

    只是转眼间这仿佛满天蝗虫一般的箭矢便激射在投石车的方阵之中了,顿时就将方阵中的投石车和投石手射成了刺猬,无数的投石手士兵当场就倒在了血泊中,数不清楚的投石车被箭矢射得散架子,投石车残骸碎屑在空中到处的飞溅而出了。

    倾刻间在这方阵中已换了景象了,只见投石车基本上被碉楼飞射而来的箭矢射成了一堆废品,而绝大多数投石手也在这箭矢当中丢掉了性命。

    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劳孤已经知道今天攻城之事,会是无比艰难之事,在距离梦之城正门前三四百米的地方,这里早就成了人间的地狱了。

    滚滚的浓烟从地面上冒了出来了,直冲向天空中,而借着火势向着满是碎屑的投石车方阵那里蔓延开来的火焰,在风中不断侵蚀着铺满地面上碎屑,在点燃碎屑后火势突然就大了,然后又像是火蛇一样散开了。

    骑在黑马上的劳孤,一头花白而蓬乱的头发,在风中被吹拂得摇曳,露出岁月曾经留在他脸上的痕迹,他苍老的面容,此刻越加显得憔悴,布满他整张面孔上的皱纹仿佛是他经历的历历往事一样,深深地印刻在他面孔上,而又显现出他痛苦的表情,他的一双小眼弯曲成了弯月,而他眼角的皱纹却延伸到他花白的鬓角上,仿佛在这一刻他历经岁月沧桑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但是他心里面明白,在此刻他不能倒下,更不能有半点的差迟:一旦他倒下,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所统领的军队必然会一哄而散,而梦之城里,正不知在何处角落观察他的劳孤定然会派出大军一路尾随砍杀,那么他所带领的这支军队,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的。

    劳孤的眉宇间已经蹙成了一团愁云,他眉宇间的愁苦之气,仿佛随时会幻化成了一朵夹杂着淡淡哀思的乌云,随着超掠而过的风,消散在他眼前,升腾到天空中最高处去。

    但是他心里却有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这火焰是那么的炙热,这火焰在烈烈的风中,像是摇曳的烛火一般以极其卑微的姿态顽强地燃烧着,使得他的信念始终坚定不移。

    凝视着残骸和火焰交错的战场遗迹,劳孤在看了数秒后眼中终于冒出精光,然后他将手中的镔铁长棍挥出,目视着狼藉满地的战场嘶吼:“吹号角,回撤数百米,休整军队再次攻城。”

    在劳孤身后一个骑在马上,身体消瘦得仿佛竹杆一样的士兵,从腰间解下螺号,然后放在嘴前呜呜地吹奏起来。

    伴随着呜呜的号角声,这士兵消瘦的脸颊上,像是鼓起的气囊一样,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又瘪了下去,露出他消瘦得仿佛刀刻过的脸颊出来。

    而在这呜呜的螺号声持续了数秒钟后,在军阵后方随之就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呜咽声,然后几万人的队伍前排变成后排,转身向着五彩湖走去。

    军队方阵整齐的步伐,伴随着踩踏大地而传出的咚咚声,然后就可以感受到地面上齐刷刷的步伐之中,像是轻微的地震一样震颤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再次响起嗖嗖的箭矢声,放眼望去,在三座碉楼上的窗户口上,无数的火弩箭像是流矢一样射来,转眼间就射到了被遗弃的投石车方阵中,在瞬间里点燃了满是碎木屑的投石车方阵之中了。

    只是眨眼间在这投石车方阵中就燃烧起了熊熊的大火,火焰冒着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将整个梦之城城头都染成了红色了,红色光影在城头上摇曳,和忽闪着映显出阴晴不定的光彩。

    而此时这天空中的梦之城鸟人军队,则像是高空中的麻雀一样在空中群体向梦之城的方向飞去,而头戴带领的鸟人则也尾随着自己的军队飞走。

    咕噜伸手推开扇窗,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去,见熊熊大火中的另一头,劳孤率领的军队正在撤退,他撇着嘴笑了,轻蔑的笑容像是微风吹拂草叶上留下的痕迹那样轻佻。

    “他们撤退了,但是他们是不会死心的,他们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军队。”

    咕噜看着窗户外,喃喃自语地说着。

    但是同在碉楼中的伏白,尤大和伏辰,伏翠,咕丽竟然没有一个回他的话,咕噜觉得没趣,像是少了什么,猛然一回身,却看到站立在自己身边的咕丽正在瞅着自己的面孔。

    “父亲,此时何不趁胜追击杀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好将他们消灭在城下。”说着咕丽就扭头看向了窗外,看到成群结队飞往梦之城的鸟人,她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了。

    咕噜看着自己女儿的面容,脸上显现出复杂的表情,严正的面孔上,还未完全卸去刚刚的轻佻,也未卸去阴贽,又平添了一些柔情似水。

    凝视了咕丽面容一秒,咕噜就说道:“女儿,你有所不知,这次咱们损失也很惨重,要是急于追击他们恐怕不妥,万一失败,反而被他们缠住,这到是成全他们了,咱们需要休整。”

    咕丽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并没有将凝视在梦之城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目光始终盯在熊熊烈火的另一头。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透的眸子,令人见之就觉得她眼珠像是古潭水一般,令见不到底色的。

    父亲说的是对,他经历了无数的战争,还是有经验的……咕丽深邃的眼眸,就仿佛会说话了一般,反应出她内心的想法,从而也很快让她释然。

    咕丽回头看着咕噜复杂而又富有戏剧性的脸庞苦笑,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的女儿冲自己笑,咕噜打心眼儿里就高兴,他复杂的面孔上很快就变了变得笑容灿烂,然后他伸出手去,眼神中充斥着爱怜神色,将咕噜额头上沾染的灰尘擦拭干净。

    “女儿莫要担心,一切有为父的在,为父的就容不得女儿有半点的操劳。”说完这段话咕噜也不等咕丽回答,转身就面对着伏白,伏辰和尤大,伏翠紧接着说道:“通知各个首领,告诉他们,停止攻击进行休整。”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纹面悍将

    伏白在听完咕噜的话后转身面向伏辰说:“儿子,你去发射响箭告诉大家。”

    伏辰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北面的窗户蠕动而去,很快就在地面上拖出他蠕行时的阴影在地面上晃动起来。

    数秒钟后伏辰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窗户边上,然后从背脊上取下弓箭,拉弓搭箭对着天空射出一枝响箭。

    嗖……响箭破空而出,直向天际射去,在飞射到碉楼最高处时,三座碉楼上层,又分别呼应着射出三枝响箭。

    响箭呼啸的声音还未落下,天空中的鸟人和飞兽,就已经飞到碉楼前,从碉楼窗户中飞入到了碉楼中了。

    而梦之城内,一些守候在投石车旁边的蛇人,已经开始了修复了投石车的工作。

    就站立在伏辰不远处的伏白透过窗户外看此时情景,呼出一口气出来,紧绷的神经也随之舒缓了不少。

    与此同时在梦之城的西边城墙外,牛二棒子率领的军队刚刚的达到,他就骑马立在自己军队阵前观看巍峨的城墙,在城墙上,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手中拿着简陋的兵器,肃穆地站立在城头上,而城墙上三座碉楼,却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牛二棒子眉头皱起,心中荡然激起万千思绪:要知道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有些反常,这些衣衫褴褛的手拿着简陋兵器的百姓又怎么阻挡住大军,恐怕在一个冲锋下,这城头就垂手可得,然后他可就带领着队伍长驱直入,直接攻打到皇宫去的。

    一阵凉风轻吹过他的额头,让有些发热的脑袋顿时有些清明了起来,也让他打消了刚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牛二棒子像是牛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隙,眼中暴射出精光出来,目光中透露着狠厉,而他满脸的虬髯在风中就像是毛刷子一样颤抖着。

    在城头上到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其中的机关必定隐藏在碉楼之上……牛二棒子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紧接着他浓密的眉角也随之挑动起来。

    怎么才能将碉楼打掉,然后再派兵,攻上城头,将城头上的百姓驱散……牛二棒子在心中捉摸着如何破敌时,突然在他身后传来轻轻地马蹄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分立在他身后第一天,是果骑马而来了。

    第一天和是果见牛二棒子瞅着他们,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第一天抱拳说道:“将军,俺看这城墙上碉楼必定隐藏着杀伤力很大的器械,不如让弓箭手点燃火箭先攻击碉楼,先做试探性的攻击,然后再说。”

    就在第一天话音落下,第一天和是果也随之骑马到了牛二棒子身侧了。

    第一天一身盔甲锃亮,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刀,刀柄甚为的精美华丽,俨然就紫檀木柄上镶嵌着羊脂玉。

    是果身上的盔甲也是崭新锃亮的,背脊上背负了一把长枪,而他头上的钢盔上的红缨则依然地垂落在钢盔上。

    牛二棒子扭头看着第一天的面孔,听他将话说完,然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声音沉稳地说道:“如此甚好,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烦。”话后他抬头看向城墙数秒,然后又说:“是果,第一天,你们分别带领两队弓箭手士兵于城墙两个角落,将城墙角落上碉楼用火箭点燃了,俺自带一队弓箭手士兵将城门上碉楼摧毁。”

    牛二棒子话音一落,然后就单手勒马缰绳,调转马头,向着自己阵中疾驰而去了,而第一天和是果也尾随着他向阵中飞驰,在带出三缕滚滚升起的烟尘出来后,来到阵前勒马停下,然后目视着阵中的士兵说:

    “弓箭手分成三队,一队随俺去城门,另外两队随第一天,是果去城角。”

    话音一落,这旌旗招展的军阵之中,就开始人头攒动起来,列阵在军阵的弓箭手队伍开始踏步走出阵中,然后牛二棒子和第一天,是果就调转马头又向着梦之城方向疾驰而去。

    只见在军阵之前霎那间便形成了三道滚滚从地面上升腾而起的烟尘,两道烟尘像是弯弓一样往城墙两个直角延伸展开,一道在牛二棒子胯下骏马的四蹄下笔直地向这城门飞驰,而随后奔跑在其后的弓箭手则紧紧跟随在烟尘最后快步跑了过去。

    大约十多分钟后这队弓箭手才到了三处城下,人头攒动地重新排列队伍,数秒钟后就排好了三处方阵了。

    只见在城墙下三处地方,距离城门二三百米的地方,一队排列整齐的方阵,在牛二棒子带领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而在阵前的牛二棒子却抬头目视着城头,然后缓缓将手中镔铁长棍举起。而在另两处的城墙下,第一天的队伍已经排列好了,是果的队伍排队已经接近了尾声。

    正当牛二棒子手中镔铁长棍要抬起,他喝彩之时,忽而这城门却突然打开了,从城门中闪出一个怪人出来,此人浑身盔甲锃亮,披着斗篷,手中拿着一杆长刀,胯下一匹狮子聪,面孔纹面,只能大致上看清楚此人的模样。

    这人一出了城门,便提刀催马直奔牛二棒子而来,同时在口中大喊着:“呀呀,你爷爷行不更名做不改性,乃是这梦之城的好汉,今天就要了你的性命,也好为俺家的皇帝报仇。”

    说是迟那是快,只在这人话间他便以纵马到了牛二棒子的马前然后话也不多说,挥刀便直向牛二棒子的脑门上劈砍而来…刷地一声响起,这闪着闪闪寒光的刀锋在转眼间,就已经劈砍到了牛二棒子脑门前了。

    牛二棒子没想到这满脸纹面的汉子竟然这样生猛,自己一个人不带一兵一卒,一马一人,就敢纵马而来,话还没多说几句,连姓名也不知道挥刀就砍,着实让人生出畏惧。

    只是瞬间里在牛二棒子额头上便已经冒出汗珠来了,可是他手中的镔铁长棍却也不是吃素的,就在他头颅一歪,躲避过纹面汉子的刀锋之时,挥手就将自己的镔铁长棍抡起,硬是砸向了快速滑落的刀锋上。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屡屡受制

    当地一声,镔铁长棍磕在刀锋之上,磕溅出火花出来,然后这这长刀竟被弹射出去,借着长刀闪出的空隙,牛二棒子看到这刚刚开着的大门,竟在几个衣衫褴褛百姓的推动下,吱呀呀地合上了,但是还未等到他回神,这纹面汉子就双手握刀柄,挥舞着大刀又横着向他脖颈上劈来。

    这一刀可不得了——只见这刀锋上带出嘶嘶啦啦的风声,直劈向了牛二棒子脖颈,一旦被刀锋劈砍到脖颈,那么牛二棒子的下场可想而知,必定当场人头滚落,脖颈伤口鲜血如注。

    然而这牛二棒子见此后竟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爽朗的笑声回荡起来,直将这势在必得的纹面汉子惊呆了,只见这纹面汉子凶狠的面孔上,突然间仿佛凝滞住了一般没了表情,然而在一秒后他这面孔上竟抽动起来,在纹面上他那肌肉就像是要蹦跳起来一样,不间断地跳着。

    呼……然而在此时他手中的长刀却一点也没慢下来,在夹杂着凛冽的风声,横着向牛二棒子脖颈劈砍而来。

    这刀有多强势,刀未刀,但是刀带出的强大气场,已经就到了牛二棒子脖颈上,只见在他脖颈上生生就可以看出刀风刮在他脖颈上带出血痕,而他下颌上的胡须则有不少虬髯,在凛冽的刀风中断落了下来了。

    刀身上映显出牛二棒子此刻的面容,他满是惊恐的脸上已达到了极致了,只见在他虬髯上根根胡须震颤起来,一双牛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不过这刀身上映显出的牛二棒子面相,只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踪迹了,牛二棒子模糊的面孔影像只在刀身上一闪,然后就看到刀身上出现了蓝天的景象,湛蓝的天空就像是那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一样的蓝。

    呼……牛二棒子知道自己此刻挥刀搪住刀锋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躲避两字,尚且可以挽救自己的命运,不然只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只见牛二棒子身形像是坠落的重物,在带着着呼啸的风声之时,整个人竟平直地向骏马背脊上躺了过去。

    刷……这纹面汉子的手中长刀像是闪过牛二棒子脸面上的一抹光影一般在削断了牛二棒子颌下几缕的虬髯后,贴附着他的鼻头横劈了出去。

    然后这躺在马背上的牛二棒子挥棍,就向着这纹面汉子持刀的手砸了过去。

    这纹面汉子却只看了一眼这迅如风雷一样砸过来的镔铁长棍一眼凶狠的面目上都露出些许轻蔑之色出来。

    然后他也不说话,将自己的手臂一收回,双手快速疾风一样将手中之刀在自己的胸前快速舞动了起来。

    叮叮当当之声,夹杂着刀棍碰撞出来的火花,像是火花塞中喷出的火舌一样,在刀与棍之间乱窜了起来。

    一时间火光耀眼,恍若在这天地间闪出火长舌,使得人眼中甚为的难受,直觉得眼中阵阵的刺痛袭击而来。

    “将军…”

    “将军”

    ……

    在牛二棒子马后的众多弓箭手纷纷呼喊了起来,在他们眼中这只剩下一条手臂的牛二棒子在纹面汉子灵巧的双手下,必然是要吃大亏的。

    在急迫之余,这些弓箭手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弓,也不管牛二棒子答应是不答应,纷纷拉弓将羽箭射了出去。

    像是排山倒海一样的声响顿时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像飞蝗一般的羽箭,如同满天花雨一样激射。

    呼…这些羽箭夹杂着破空的声音,眼瞅着就要到了这纹面汉子的面前,眼瞅着就要将他身体射成了刺猬,但是这纹面汉子却泰然自若跟没事儿的人那样,在这羽箭雨面前,竟然越加地放浪行骇于外:只见他忽而仰天狂笑了起来,哈哈地大笑声,就仿佛阵阵震耳欲聋的钟鸣,使得在场的所有人耳朵鼓生疼的。

    然而此时他手上的功夫却一刻也没耽搁,只在笑时他手腕竟交错变幻,将这手中的长刀舞动得密不透风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然后就见到这牛二棒子手中的长棍被舞动得像是风影一样的刀锋,连续地磕碰出去,然后棍与刀之间那像是连绵不绝一样的火花,竟然快速向四周飞溅了出去。

    此时这牛二棒子额头上已经多了许多的汗珠,不是他没有力气也不是他力气不如这纹面汉子,而是因为,他目前只剩下一肢手臂,纵然自己千金之力,在此时恐怕也是是不出来的。

    独木难支,这点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没有必要拿自己一条胳膊去和双臂臂力惊人的纹面汉子硬碰硬,这无异于火中取栗,自取灭亡之道。

    正当牛二棒子借助着刀锋上的势道收回长棍,要再次挥棍向纹面汉子胯下的黄彪马马头砸下之时忽而在自己脑袋后响起的嗖嗖之声越来越急,仿佛疾风骤雨一般不间断而来。

    只是不到一秒钟,牛二棒子眼瞳中就映显出了,一枝枝羽箭的箭影出来,直在他黑黝黝的眼瞳中一排排的闪过,直射向了纹面汉子舞动得仿佛风影一般的长刀之上面了。

    牛二棒子一收镔铁长棍,整个身体紧贴在马背脊上不动,然后他瞪着眼睛观察纹面汉子,只见满天的羽箭纷纷射到纹面汉子舞动的长刀之上,在发出劈里啵啵的声音之后陆陆续续被舞动得不透风的刀身弹射开来。

    眼瞅着羽箭丝毫伤不了这纹面汉子,牛二棒子眼中露出焦急之色出来,他握住镔铁长棍的手渐渐因为紧张而颤抖起来。就在最后一枝羽箭射落在刀影上时,这纹面汉子舞动的刀影突然停住,然后双手握刀柄,大开大合地向着牛二棒子马头劈砍而来。

    牛二棒子知道一旦被这纹面汉子得逞,那么面对自己的将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先不说这牛二棒子会怎么样,就说一说这马儿一旦被砍断了头颅后,必定当场向地面倒下,而在马上的牛二棒子也必定会被甩飞了出去,那么这样一来,他这本就残疾的身体,恐怕会吃不消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单斗

    瞅着这疾驰而来的长刀,刀影在阳光下闪耀,牛二棒子只感觉到自己眼中一阵的眩晕,但是他知道此刻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的马虎,一旦自己真的被耀眼长刀刀身反射出来的光芒晃得不知所措,那么等待着他,也就是只有一条道路——他将必死无疑,毫无转圜的余地可言了。

    在情势万分紧急的状态,牛二棒子一双眼瞳,竟然缩成了两个小点,面部上的肌肉在抽搐时带动着他颌下虬髯快速地颤抖起来,而持续了数秒后,他牛一样的眼睛徒然就瞪了起来,瞪得仿佛铜铃一般的大小,然后张开口暴喝了一声,整个人却平躺在马背上不动,唯有双腿用力地夹了一下马腹,然后这马便受到了惊吓,突然扬起了四蹄连续在空中踢出,同时仰着头颅侧目瞅着即将劈砍而来的长刀刀身唏唏律律叫唤起来。

    刷……长刀在划过骏马的面前之时,将骏马棕毛劈砍下数缕,飘荡在空中,然后这长刀刀身像是光影一般闪过,然而就在此时这纹面汉子却已愤怒到极点,像是疯了一样,仰头呀哈哈大叫了几声,握住刀柄上的手,突然一用力气,那眼瞅着已经划出骏马头颅的长刀竟然翻转回来,又向着骏马的头颅上劈砍。

    只见这长刀刀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早就看不到一点刀身的影像,有的仅仅是寒光闪闪,一抹杀气凛然的寒光,只在眨眼间这刀影便又到了骏马脖颈上,眼瞅着在瞬间里就会将这骏马的脖颈一劈两半,而此后不难想象,这骏马定当命丧当场,血流如注一般倒在地面上。

    情势又一次将牛二棒子逼迫到了墙角,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要采取行动,一旦自己稍有差池,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无疑,他眼珠子一瞪,照之前眼珠瞪得更加的圆了,就仿佛在他面孔上突然生出两只牛眼一样,让他本就凶恶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的煞气,使得人见之生畏。

    “啊~开!”牛二棒子吼叫了一声,然后抡起手中镔铁长棍就向着刀影砸了过去,然后只见这漆黑黑的棍影一闪,空气中骤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多了几许的凝冷气息出来。

    叮叮当当……这镔铁棍影劈在长刀之上,顿时就将这长刀磕碰得火花四溅,然后就看到这长刀在骤然发力间,竟然往空中弹射了出去了。

    这纹面汉子没想到这牛二棒子骤然发力间,竟然爆发出了洪荒之力出来,不但将自己的长刀磕碰了出去,还将自己这一双握住长刀刀柄的手震得阵阵的发麻,刹那间这纹面汉子眼中精光一散,眼神中随之一黯,然后他凶狠的面容又多几分的暴戾之气,只见他嘴角一撇手背上的青筋徒然暴起,然后却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只管着抡动长刀,再次向牛二棒子手中的镔铁长棍砸来。

    在此时却已看出这纹面汉子脸面之上青筋已经暴起,这就更加的显得他面目上的狰狞丑陋,要知道这纹面汉子的满脸上尽是青色的纹面,让人一瞅,给人第一印象此人不是恶魔,却也要是人间的孽障无疑。

    仿佛这牛二棒子这挥棍,已刺激到了这纹面汉子,只见这纹面汉子在抡动长刀之时,整个人却已癫狂了,仿佛如魔如疯了一般在摇晃着自己的头颅时口中又哇哇地大叫了起来。

    可是这纹面汉子挥舞而来的长刀却异常的凌厉,锃亮的刀身早就幻化成了一道闪亮的光芒在疾驰电策之间,就再次劈砍在镔铁长棍之上。

    又是一阵的叮叮当当的声响发出,然而伴随着声响而来的——在镔铁长棍与刀身之间,仿佛迸射出万道光芒一样,迸发出无数的火花出来了。

    在看到自己的长刀并不能在片刻就将牛二棒子手中镔铁长棍击飞出去,这纹面汉子竟然像是疯了一般,又再次的吼叫起来,怒目而视这镔铁长棍,口中在连续地啊啊狂叫之声后,反复抡动着长刀劈砍长棍。

    在这样近乎疯狂的劈砍之中牛二棒子独臂渐渐地感觉到不支,他只感觉到在一开始时他手掌上有些发麻,然后这种麻痛感觉,仿佛会传染了一般,迅速地向他手臂上蔓延开来。

    而这刀棍碰撞出来的火花,就像是满天流星雨一般在他眼前的晃耀,直将他这一双眼睛晃得要瞎了一样,渐渐地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了。

    再让这纹面汉子劈砍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而想要脱离这纹面汉子的功力范围,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如今与这纹面汉子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又怎么能让这纹面汉子轻易地放手……牛二棒子由感于自己的境况,脑海中一再反复想着怎么破局脱难。

    然而在面对着纹面汉子疯狂的攻击,这牛二棒子仿佛陷入到无解之局了,不过只持续了数秒,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便打定了主意了。

    “咻呦~”牛二棒子身体依然平躺在马背上,一再抡动着手中长棍与纹面汉子手中的长刀硬碰硬地磕碰,同时他在口中又吹响了口哨了。

    就是这一声口哨,仿佛穿越在金铁交鸣之声间悠绵的歌声一般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这牛二棒子胯下的这一匹骏马,在听到口哨声后,它那扬起的前蹄子,凭空蹬得更加的快了,而它的身体就仿佛在瞬间里直立起来一样,使得它马蹄子在连续凭空蹬了几下后,竟直接蹬刀杆之上了。

    嘭嘭……几声闷响后这马蹄子竟将这刀杆蹬得斜着出去,然后这骏马才前蹄落地,像是撒开了欢了似的,在地面上带出烟尘从纹面汉子胯下骏马前飞蹄绕过,而此时牛二棒子更是眼疾手快,立马就从马背直立起身子,然后抡动镔铁长棍像是疾风骤雨般向纹面汉子的头部砸了过去。

    只见到在纹面汉子和牛二棒子之间这狭促的空间中,牛二棒子手中的镔铁长棍就像是一抹闪动在空气中的黑影,只是一闪便到了纹面汉子头颅上。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助臂脱身

    在仓促之间这纹面汉子做梦也没想到,这牛二棒子口哨一响,他这胯下的骏马竟像是通了灵性一般模样竟在嘶鸣时,从自己马前飞奔而过,此时这牛二棒子又抡动镔铁长棍,想要借此机会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这纹面汉子,一双不大的眼睛弯曲成了弯弓,眼珠直定定盯在镔铁棍影上,嘴角弧线一撅,然后就大喝了一声:“开,想要取俺性命恐怕你还早着那,只怕是来生,也没不行。”

    说着这纹面汉子头颅一歪,然后挥起手中的长刀,也不磕挡镔铁长棍,将镔铁长棍格挡开来,也不击打棍身,使得这牛二棒子知难而退,只是挥舞着长刀直直地向牛二棒子面颊上劈砍过去。

    刀影一闪,像是在空中划过的光芒芒影,只是在眨眼间便拖着长长的耀眼的光芒,劈开挡在刀锋前的空气,直向牛二棒子的面颊上劈砍。

    刀未到,这刀带出的强大气场已经到了,牛二棒子只感觉到自己面门上,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食一般,阵阵肉痛钻入到他肌肤之中去了,使得他面皮上产生火烧火燎的痛楚。

    怎么会?他怎么摆出了拼命三郎的打法了,在危机时刻竟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吗?难道他是想以命换命,不,这样可不行,俺尚且统帅千军万马,岂能在这里和他一同死了,一旦如此自己统帅的军队岂不是要散去了……牛二棒子看着刀身上晃动出来的光影,心中万千思绪涌上了心头,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也随着他复杂而又多变的思绪泛滥。

    这不行

    这绝对不行

    刀影光芒越来越距离牛二棒子脑门越近,这牛二棒子心中也越加的坚定,从此他也就知道了自己该如何面对。

    只见这牛二棒子手腕翻转了一下后,他手中的镔铁长棍竟改变了方向,他那手中的镔铁长棍,就像是疾风骤雨来临之前,那天空中飘忽的乌云一般,在刷地一声后黑影一闪,就从纹面汉子的脑袋上撤了回来。

    然后他手中的镔铁长棍棍影一个飘忽,就横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方了……刀影与黑色棍影交错,然后就是一阵夹杂着迸发着火花嘶嘶声的叮叮当当声响起。

    在看到自己这一击,竟没有将牛二棒子怎么样后,这纹面汉子反而越加的愤怒——只见他眉头挑动了一下,满脸的纹面肌肉仿佛痉挛了一般在快速抽搐几下后,他手腕一道一变,而他手中的长刀竟变砍为横劈,沿着镔铁长棍黝黑的棍杆上,向着牛二棒子右侧的手掌划去了。

    嘶嘶啦啦……长刀刀锋摩擦在镔铁长棍上,在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带出一道飞射而起的火花出来了。

    这牛二棒子仅剩下一只一掌一臂了,又怎么能轻易地让这纹面汉子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的手掌劈砍而下,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无用之人?

    在看着这如同电流涌动的闪亮刀身,在转眼间就要劈砍到自己的手掌之上,这牛二棒子老脸涨得通红,仿佛两抹残阳炫耀在他脸蛋之上。

    牛二棒子身子一歪,然后手中平横的镔铁长棍,也随之有了坡度了,而这刀身却迅雷般平直划了出去,在到了牛二棒子手指上时擦着他手指背面,划向了空中,将牛二棒子手指背上划出了数道血口子出来。

    一股钻心的疼痛,像是潮涌一般涌上了牛二棒子心头,使得他心间之上,仿佛徒然生出无数蚂蚁啃咬那样,让他心底生出阵阵的寒意出来。

    与此同时牛二棒子一刻也没敢耽搁,双腿一夹马腹部,催促着自己胯下的这匹骏马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围绕着纹面汉子马头转身而去。

    这纹面汉子眼瞅着到了嘴里的肥肉就飞走了,却那里肯依从,眉毛挑动,嘴角弧度撇得越加的狭长了,在瞅着牛二棒子背影时大吼了一声:“残废小子,你这是要往哪里走?”

    就当这纹面汉子话音落下,他竟在将自己手中长刀舞动了一周之时,双腿一夹马腹,促使自己这胯下骏马,向着牛二棒子飞驰了过去了。

    只见在追逐之中,这两匹马儿扬动蹄子,带出的烟尘,像是一溜断断续续的烟尘,从马儿蹄踩踏过的地面上,滚滚地升腾到天空中去了,直将两匹马儿身影几乎要隐没在尘埃中。

    正在这时,突然就响起了嗖嗖的羽箭声音来,放眼望去,只见到在两将追逐的身后,那一排排弓箭9早就击发出无数的羽箭直取纹面汉子的身体。

    纹面汉子一见到羽箭向自己激射而来后,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他急忙将手中的缰绳拉住,然而他这胯下之马,所受不了他手上这强大的力道,只在他手拉紧了马缰绳之时,他这胯下的马儿竟然受了惊吓了。

    纹面汉子胯下之马,在绷紧了的缰绳作用下,竟仰着头颅唏唏律律的叫唤了起来,然后马身前倾而起,前蹄凭空向着空气当中踹了出去了。

    一看到自己马儿受惊,又见到羽箭如同满天花雨一样射来,这纹面汉子到真就有点惊了,目视着牛二棒子策马奔腾的情景,就仿佛望洋兴叹,有心而无力了,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下——只见他眼睛一瞪,眼瞳分明就在此时缩小了许多,然后他双手握住刀柄手中长刀竟像是风影一般在他身前和马前舞动起来。

    此后这满天羽箭竟像是雨点一样噼里啵啵射落在了纹面汉子舞动的长刀之上……有的羽箭被弹射开来了,有的羽箭直接被长刀刀锋劈成两半儿,有的更加的干脆没到长刀之前,就被长刀弹开的羽箭磕飞了出去。

    而纹面汉子和他胯下的战马竟在长刀的庇护下,没受到一点的伤害。

    数秒钟后这受惊吓的战马才好了一些,扬起的前蹄子渐渐地落到地面上,唏唏律律的嘶鸣声也稀稀落落下来,而这纹面汉子手中舞动的长刀却一刻也没停下来,早就看不到刀影,只能看到闪闪发亮的芒影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城头上的弓箭手

    待到劈里啵啵的声音落下,这一波羽箭才算过去,然后这纹面汉子手中的长刀停了下来。

    只见他横刀立马注目飞马奔驰的牛二棒子,见到这牛二棒子胯下之马在带出一缕尘埃时很快飞驰到弓箭手阵前,然后才调转马头驻立阵前。

    “要不是俺丢了一只手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现在也不晚,俺带的兄弟多,这就要了你这蛮横的汉子性命,然后再带兵杀进城去,让你们这些逆贼哭爹喊娘,片甲不留的。”

    牛二棒子手中镔铁长棍抡了起来,然后一指纹面汉子,口中嘶吼着,在吼后他竟扭头看着弓箭手军阵吼叫:“兄弟们射火箭,将这纹面汉子活活地射死,也好省得攻城时麻烦。”

    这牛二棒子口中之言不假,完全属实,这纹面汉子刀法娴熟,一旦有他城头坐镇,来回在城头骑马砍杀,恐怕这蹬上城头的士兵会多有死伤。

    弓箭手军阵中,弓箭手们纷纷将手伸进腰间布袋中取出地狱草草团插入到箭镞上,然后再取出灯笼将它打开,点燃了箭簇上的地狱草草团。

    这弓箭手军阵中整齐划一的动作甚为的壮观——从远远看去,经过修炼的弓箭手士兵整齐划一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的动作一般,就是连手势和拉弓搭箭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纹面汉子在看到弓箭手在数秒钟就完成了拉弓搭箭的动作,整个军阵的弓箭手齐刷刷地瞄准了自己,知道今天阵前斩杀牛二棒子之事已经不可为,自己若要是强行为之,肯定是搭上性命,甚至被五马分尸也是有可能。

    可是他心中多有不甘,要知道此次出城来,他就是想要将牛二棒子斩于马下,然而事如愿违,这牛二棒子却不吃他这一套,反而纵马回到阵中,寻找自己阵中弓箭手的庇护。

    纹面汉子瞅着立马在弓箭手阵前的牛二棒子,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整张的面孔涨得仿佛猴屁股一样通红。

    此时他狮头上的一双环眼仿佛要鼓冒出来,带动着眼眶四周纹面肌肤,随着眼部的颤抖在快速地痉挛着。

    “啊~哈哈,”这纹面汉子只瞪了牛二棒子数秒后,整个就发作了起来,只见他仰天胡乱叫唤,然后手中长刀在自己的身前抡动一周之后,突然就将长刀刀锋指向了牛二棒子,然后他说:“呔,你这傻子却也知道用心计,这世道果然是变了天了,害了陛下不说,反而要害梦之城的百姓,这岂不是要颠倒乾坤了吗?”

    说完这纹面汉子也不等牛二棒子搭话,只是将手中长刀在自己胸前一挥,然后在单手一勒马缰绳之时双腿夹在马腹上,直奔着牛二棒子就去了。

    只见在霎那间这纹面汉子胯下的骏马扬起的四蹄子,就在嗒嗒声中带起沙砾满布的尘埃出来,升腾而缭绕,直在骏马身后拖出长长的尘埃出来。

    眼瞅着着纹面汉子就要再次纵马而来,这牛二棒子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只见他面部上的青筋暴起出来,带出流动着血液的血管在他面皮上,仿佛纵横交错的蛛网一般令人惊骇。

    本以为这牛二棒子会再次抡动镔铁长棍,然后催动胯下骏马与这纹面汉子厮杀,然而这牛二棒子再抡起镔铁长棍后,竟将镔铁长棍棍头指向纹面汉子,然后瞪大了牛一样的眼睛,目视这疾驰而来的纹面汉子吼叫:“射火箭,将这胡说的汉子射死。”

    就在牛二棒子话音落下在他身后嗖嗖地响起羽箭破空的声音,然后就见到弓箭手阵中,这许多弓箭手就像是松动弹簧一般,将弓弦松开,伴随着弓弦嗡嗡来回弹动的声响,那羽箭破空的声响却也传递开来。

    纹面汉子单手一用力,就将手中的马绳索勒住,像是先前一样这疾驰中的骏马,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抬起前蹄子,连续地在空中蹬出蹄子,然后仰着头颅阵阵嘶鸣了起来。

    唏唏律律的叫声,在火箭嗖嗖的声响中,激荡开来,而这纹汉子在马上的身体,现在整个就前倾了起来,但是他手中的长刀却一刻也没耽搁,在快速舞动时,将马和人护住。

    只见他手中的长刀,刀影一闪之后,整个刀就在他和马前舞动成了一团光影,寒光闪闪的刀光很快就成道熠熠生辉,十分耀眼的光圈了。

    叮叮当当,劈里啵啵交相响起的碰撞声,接连地响起,然后这数不清的火箭,像是满天流星雨一般飞出。

    也就在这时城头上忽而传来一声声的断喝,只听得城头上衣衫褴褛的士兵,闹闹嘈嘈地叫嚷:

    “那痴汉子不行了。”

    “他说的到好,只要一人一骑便可将那独臂将军斩于马下,然后他就会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纵马冲入阵中,以一人之力,就将数万军队砍杀干净。”

    “救他?”

    “他是自己人。”

    ……

    一时间梦之城城头上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但是在嘈嘈闹闹地叫喊声中,这梦之城城头上衣衫褴褛的士兵还是纷纷从背脊上取下弓箭拉弓搭箭,向着城下的牛二棒子和弓箭手射去。

    就在一阵嗖嗖的声响后梦之城城头上,满天的羽箭,很快划破天际,像是黑压压的飞蝗般压过激射在纹面汉子刀身上的火箭,在空中画出抛物线,向弓箭手和牛二棒子射去。

    牛二棒子目光从纹面汉子身体移开,仰起头颅从不错眼珠地看向天空射来的羽箭,眼瞳越缩越小直变成了两个黑黝黝的小点,盯在天空。

    嗖……这天空中的羽箭夹杂着破空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射过来,牛二棒子抡动起手中镔铁长棍,在手臂轮动数次后,竟将镔铁长棍抡动成了黑色风影,抵挡住了如同飞蝗的羽箭。

    然而在牛二棒子身后这些弓箭手却没那么幸运,只见在羽箭落下时有的还好一些,取下背脊上背负的盾牌抵挡住羽箭,而有的由于动作慢了一些,则直接被羽箭射翻倒地。

    只是在顷刻间,这弓箭手军阵中就换了模样,只见不少倒地的弓箭手在哀嚎大叫,并在地面上来回打滚。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他要杀个干净

    而有的则被自己同伴撞倒在地面上,又在羽箭的射击中被射中了要害。

    一时间这弓箭手军阵之中便乱了起来,嘈杂的叫骂声,混乱的场面,就仿佛是一锅正在沸腾的糊涂粥一样,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堪入目的。

    正在这时在军中咚咚地响起了战鼓声,数不清的士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阵,向着梦之城踏步走来,而将最后一枝火箭拨开后,纹面汉子将手中的长刀擎住,然后目视着远方步伐整齐,向着梦之城而来的军队皱眉。

    纹面汉子在夹着马腹时,手中马缰绳一勒,然后调转马头就向着梦城飞奔跑而去,留下一地的火箭残枝,有的燃烧着的火箭插在泥土中,有的平放在地面上冒着滚滚的浓烟,有的叠加在火箭上,在其它燃烧着的火箭火焰中噼里啪啦燃烧得剧烈。

    不过一阵清脆的嗒嗒的马蹄之声后这一切景象就有些模糊了,马蹄扬起的尘埃,直接将这些火箭淹没。透过滚滚的尘埃只看到火焰和浓烟在尘埃中快速窜动着火苗出来了。

    在看到纹面汉子纵马跑了,这牛二棒子嘶吼道:“射火箭,将城楼上的碉楼点燃,然后咱们再攻进梦之城去。”

    就在这牛二棒子话音落下之时这弓箭手军阵中,不少的弓箭手纷纷将盾牌背负在背脊上,从箭囊中取下羽箭后又从自己腰间取下地狱草,几乎在同时在点燃地狱草后拉弓射出羽箭出去。

    从天空中俯瞰,在这时这弓箭手军阵上依然杂乱无章,不少的在地面上打滚的弓箭手此时身体上已经沾染了火苗,而又有不少的弓箭手已经死了,其中不乏死状惨烈的弓箭手。

    嗖……仿佛万马奔腾时带出阵阵风声的声音响起,然后满天的火箭就在空中画出无数道优美的弧线带出浓浓的烟尘激射在了碉楼之上面了。

    有的火箭直接射入到窗户当中去了,有的火箭射在碉楼上的木质外框上,有的火箭射在飞檐上之后往城头上掉落,总之这些火箭在瞬间里就将这木碉楼点燃,然后冒着滚滚的浓烟,将整座的碉楼遮掩住了。

    “弓箭手掩护攻城部队,其他人开始攻城。”牛二棒子在见到碉楼着火后,挥舞着手中镔铁长棍吼叫了起来。

    话毕后杂乱的弓箭手方阵开人头攒动起来,有的扶助自己同伴向两侧走去,有的一瘸一拐地跟随在其后,很快就为大军让开一条道路了。

    而此时这大军严正的队形才分散了开来,前排的队伍纷纷让开了道路,而后续走来的攻城士兵手中却拿着云梯子。

    梦之城城头上并没有士兵组织起有效的行动,将正在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碉楼大火扑灭,只是躲避在女墙后纷纷取出羽箭,向着城下射去。

    嗖嗖……羽箭的响声划破天际向城下射去,只在转眼间不少的士兵便倒在城下,死状甚为的惨烈,有的被射穿了脑门,有的射穿了胸膛了,……,总之死状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的。

    然而就在这一波羽箭后这手拿着云梯的士兵也就陆陆续续赶到了城下,并快速将云梯架了到了城墙了。

    只见这一排排,细细查下来有几十个云梯在架到城墙后,不少的士兵就已经通过云梯开始往城头上攀爬了。

    与此同时在城角两头上的进攻显然要顺利得多,弓箭手零星地遇到一些羽箭还击后,这城下的弓箭手分别在第一天,是果的指挥之下将分布在城角上的两座碉楼点燃起熊熊大火。

    只见在梦之城城角两头上冲天的大火熊熊燃起,只在片刻功夫就将两座碉楼烧成了木炭,吱呀呀地向着城外倾斜,眼瞅着就要坍塌了下来。

    到了这时第一天,是果才命令弓箭手撤退,纷纷向牛二棒子所在的城门处会合而来,而那些由牛二棒子指挥的弓箭手,此时却分散在了大军中,抽冷子向城头上的士兵射击。

    零星的火箭从大军中间或的射出,但是无一例外这火箭的准头都很强劲,只要从大军中射出一枝火箭,这枝火箭必定会取走城头上士兵的性命,甚至让不少的士兵从城头掉落下来。

    而纵使如此这城头上衣衫褴褛的士兵依然无暇他顾,他们只是附身在城墙上,抽冷子将攀爬在云梯上的士兵射死,时常又能听到从云梯上掉落士兵的吼叫声在战场上响起。

    不过在云梯上的士兵也不都是坐以待毙,有的士兵显然是经过刻苦训练,他们在看到城头上有士兵拿着弓箭,拉弓搭箭向着自己射来时,他们身形一个翻转,便躲避到云梯后去,然后身形就像是灵动的猴子一样,在躲避过羽箭后又翻转到云梯上,继续向着城头之上攀爬过去。

    在西城墙三座碉楼陆陆续续地变成了火柱,而有一座倾斜的非常厉害的碉楼此时已经缓缓向城外倒下了,另外两座虽然好了一些,但是完全淹没在了火海当中,滚滚的浓烟冲天际,又有不少的士兵或者是鸟人,飞兽,或从窗户中飞了出来,或纵身从窗口上纵跃下身体将自己摔死。

    眨眼间右侧那一座碉楼掉落到城外地面上,在发出一声轰然剧响之后,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碉楼顷刻就碎成了粉末,四处飞溅的火星很快就弥漫在了右侧城角上方空气中了。

    而距离城下右侧碉楼比较近的城下士兵,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纷纷四窜着逃避开来这火势的范围了。

    与此同时这云梯上攀爬的士兵自己有不少蹬到了城头,与城墙之上的衣衫褴褛的士兵乱战成了一团了。

    从远远观瞧,在云梯子上,那像是蚂蚁一样的士兵,正在接踵向着城头上攀爬,而立马在城下的牛二棒子在见到这样的情景之后顿时就乐了,他手举着镔铁长棍,指着城头上,攒动的人影,狂放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在笑毕后竟疯狂吼叫着道:

    “在俺心中只有一个皇帝,这人就是俺家的恩人,其他人要是也想僭越帝位,俺牛二棒子第一个就不能答应,今天俺带领着士兵攻入城中,就是要将你们这帮子忘恩负义的小人杀个干净。”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鸣金收兵

    说完这段话后牛二棒子又疯狂地笑了起来,然而此时在城头之上厮杀就越加的惨烈,不少蹬上城头的士兵,与梦之城那些临时着急来的青年壮汉乱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之下,又有不少的士兵在梦之城士兵围攻中倒在血泊之中。尸体被杂乱的步伐踩踏得乱七八糟,血肉模糊。

    但是这中情况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功夫,随着蹬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这梦之城的士兵纷纷倒在血泊之中,眼瞅着就要将城头上的士兵屠戮得干净,在这时却突然听得一声的炮响,然后那飞散的飞兽和鸟人,又快速向着城头上盘旋过来了。

    同时在梦之城里城墙下的土地之中,大地突然震颤起来,然后地面上随之裂开,从裂开的泥土缝隙中钻出魔虫出来,蠕动着身体向石阶而去。

    此时在城没靠近城墙这一片不大的土地上,身形隐没在硝烟之中的魔虫,一个又一个地从裂开的土地缝隙中钻出来,像是汇聚成的潮水一般,快速地向分别在城门两侧的石阶蠕行。

    那怕是站立在靠近西门梦之城内任何一个屋顶上,此时的场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些魔虫的身体极其的巨大,在它们身体上每一根的汗毛都清晰可见,甚至在它们蠕动时它们身体上一根根汗毛像是钢刷子一样,根根直立在地面上协助着它们向前蠕行。从远远看去这些魔虫就像是长了无数个足一样在蠕动着,并且它们蠕动的速度非常的快。

    但是无论它们怎么蠕动,在它们脖颈上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它们的脖颈之上,都捆绑着像是由精铁制成的乌龟壳一样的东西,但是细细瞅这乌龟壳,其形状就有些不一样了,在这些类似乌龟壳一样的东西上,密密麻麻分布着像是花瓣一样的缝隙,透过缝隙甚至能看到乌龟壳中有什么东西不知名的东西在动。

    还不光是这些在这些魔虫尖尖的头颅上的孔洞中,有时会伸出一只倒立着的眼睛,在眨眼时,带动眼睑上长长的眼睫毛,眼珠转动打量四周的动静。

    一些已经从石阶上冲下的士兵被这样的场景震撼了。就在他们驻足在石阶上观看这些魔虫时,这些魔虫竟然加快了蠕行速度,在石阶上蠕行了数米后,身体竟像是弹簧一样弹射了出去,然后就在头部在空中之时,它们那尖尖的,仿佛花瓣一样的嘴突然张开,露出口腔中的尖细的牙齿,向着士兵撕咬了过去了。

    站立在石阶上,手持着兵器的士兵无一例外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住了,又加之这石阶上的魔虫反应实在迅速,连给他们反应的时机都没,在眨眼后这魔虫的张开的嘴如期而至,竟将士兵整个身体吞噬到腹部了。

    然后这蠕行在石阶上,吃到士兵的魔虫,像是得到了极大满足那样,一个个仰起头颅,蠕动着脖颈上的肌肉,将口中士兵吞咽到腹部中去了。

    紧接着这几个魔虫就仰着头颅喉结中耸动几下后,竟咔嚓咔嚓地发出声音,然后这才又向着城头蠕行而去。

    但是在石阶上,和在城内地面上蠕行的魔虫,仿佛是受到了这几个魔虫情绪的感染,在听到这几个魔虫咔嚓咔嚓的声响后,竟像是先前的这几个魔虫那样,仰起了头颅耸动喉结,咔嚓咔嚓地叫唤了起来了。

    一时间就在城墙石阶上,在城内靠近城墙处,这密集而刺耳的咔嚓咔嚓声响,像是阵阵蝉鸣一样响起。

    此时在城头之上,那些衣衫褴褛的士兵几乎被杀了个干净,只有少数衣衫褴褛的士兵,在攻上城头上士兵的围攻下苟延残喘,勉强应付。

    但是很快这魔虫在蠕行到城头上之后,一切就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了,这些魔虫在陆陆续续蠕行到城头,竟也没像是先前那样把吞食到腹中,而是拼了命似的甩动尖尖的头部,像是长鞭一样抽打这蹬上城头的士兵,或将他们有的人打飞了出去,或将他们有的人直接打死了,或更干脆,直接在它们巨大的正在蠕行的身体碾压下,变成了碎肉饼。

    驻马立在城头之下,一直注视着城头上的牛二棒子,此时手心中充满了汗水,他没有想到这城头上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在城头之上,魔虫巨大的身躯,像是巨大磨盘一样在碾压,和收割着自己士兵的生命。

    或者这一幕使得他震惊,或许是他心疼自己士兵,也或许是出于什么其它的缘故,总之现在的牛二棒子面皮上的青筋一根根都暴起来了,而在暴起青筋上带出的那一根根鲜红的血管,此时像是红色的血网一般,罩住了他整张的面孔,使得他面目上,让人瞅来甚为狰狞恐怖。

    “停止攻击,从城头撤退下来吧!”

    牛二棒子终于是忍不住,在心中一阵阵的搅痛时,嘶吼着,想要蹬上城头的士兵,从城头撤退下来再做计较,然后他重新组织进攻城头。

    牛二棒子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是骨感的,他嘶吼的声音在士兵厮杀呐喊声音面前,就仿佛飘荡在浩如烟海宇宙中一粒小小的尘埃那样,既不能在宇宙中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很快就淹没在了兵器的交鸣声中,士兵呐喊声中,和魔虫喉结处发出的咔嚓咔嚓声音,没了声音。

    一看到自己的吼叫声,竟没引起一城头上士兵的注意,这牛二棒子真的就急了,他这一双牛眼仿佛要瞪出来一样,鼓冒着他硕大的而又黑黝黝的眼珠,仿佛一双黑漆漆的小灯泡一样,在白天黝黝地发出了亮光。

    牛二棒子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驻马而立的士兵,然后冲着他们吼叫:“吹号角,传令,敲响金锣收兵休整。”

    “诺”这两个士兵同时答应了一声后,竟同时从腰间上解下号角放在嘴前吹响了起来,很快这间断的呜呜之声,就在战场之上响了起来了。

    然后在士兵当中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锣声。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儿子教育老子吗

    然后这城下,和云梯上正在攀爬的士兵,像是潮水一般纷纷向后撤退,而在城头上的士兵就有些惨了,他们来不及撤退,就被陆陆续续蠕动到城头上的魔虫杀死了不少人。

    与此同时在梦之城的东头,朱狗子率领的军队,正在城下二三百米院的地方组成方阵,而朱狗子则驻马在队伍前,看着梦之城城头的动静。

    东边的城头上,巫南西城头没有太大的区别,城头上女墙后站立一排排衣衫褴褛,手持着长枪的士兵。

    而分立在城墙上,巍峨俊伟的碉楼分外显眼,仿佛是一副画卷一般,将高大的,壮观的城头装点得如梦似幻。

    一手握着马缰绳,一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朱狗子面色却有些凝重,他眼珠子始终盯在城头上,发觉到这站立在女墙后,衣衫褴褛的士兵有些超乎寻常:按照一般攻防常识,一旦到了生死关头,这城墙上必定站立着精兵悍将,而比时的梦之城城头上,却仅仅站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像是刚刚募集而来的叫花子兵,这让朱狗子心中充斥了满满的疑惑。

    是示弱?

    是引诱俺带领士兵攻击?然后再率领军队从暗处杀出,将俺的军队一举歼灭?

    朱狗子心中反反复复地这样问自己,眼神却在梦之城城头扫视个没完,他知道要是今天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那么等待着他的便只有失败,如果这样,他辛辛苦苦带出的军队,将化成了泡影,以至于成了咕噜口中的盘中餐,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本钱都没有了,还打什么仗?

    正在朱狗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在身后骑马朱孩儿,纵身就从马背上跃了起来,身影在空中飘忽了一下后,整个人就像是风影一般落到朱狗子背后背着的箩筐中,然后从箩筐中露出脑袋,在朱狗子肩头两侧往梦之城方向张望。

    “父亲,怎么了?”在看了几眼梦之城的情景后,朱孩儿耸动了几下的喉结,然后像是悦耳音乐一般的童音,就从朱狗子身后飘荡而来了。

    “俺怀疑在城中有埋伏。”朱狗子没有回头,眉头紧锁,看着城头,“不敢轻易的出兵攻打梦之城城头。”

    朱狗子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多多少少有些释然,但是这吹拂而来的风,却将他头上的缨盔红色缨绳吹拂得仿佛风中摇摆的树枝一样在晃动着。

    在这时朱狗子往日里红亮亮的面色,此时也显得有些苍白,甚至让人看去,在他胡须上,竟然能看到他苍白面容上一些模糊的,令人容易产生因颜色差异而造成的错觉影像。

    在听完了朱狗子话后朱孩儿乖巧地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凝视在城头上一秒钟,竟先不回答朱狗子的话,而是说了些其他别的什么事情了。

    “这到也不难,”朱孩儿眼中放着光芒,深邃的眼瞳中,仿佛古井水一般黝黑灰暗,又显得深不可测。

    朱狗子有些差异,自己这个年级不大点儿的义子竟然比自己还有主意吗?

    朱狗子侧过头,斜着暴射出光芒的眼珠,注视在朱孩儿的面容之上。光瞅着朱狗子的眼神,就让人觉得此刻他要说的话,都是在他眼睛里呢!

    俺这当老子的,难道还不如你这小屁孩儿?俺这当老子的,可是久经沙场呢?你个小屁孩儿才打过几次仗。

    是的,在朱狗子近乎令人玩味的眼神中,就是在表达这样的心理过程,但是他口中终究是一个不字也没说,只是在斜睨着朱孩儿时眼角含着笑。

    朱孩儿在说完了这到也不难之后沉思了数秒钟,眼珠却在梦之城城头上扫视,但是从眼珠上看去却可以看到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再梦之城城头上,他的心思应该是别处的地方——在看着城头上时朱孩儿的闪耀着幽深光芒的眼中,变得有些灰暗。

    “父亲,其它围攻梦之城的军队,他们怎么样了?”

    朱孩儿将话切入到了正题,这一点朱狗子有直觉,但是他并不知道朱孩儿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况且他也真不知道其他攻城军队战况如何。

    朱狗子先是皱眉,略加思索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先后向南面,东面看去,看到滚滚升腾而起的浓烟,然后他又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侧面,斜睨着朱孩儿说:“战况非常的惨烈,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朱孩儿没有马上回答朱狗子的话,而是像是朱狗子一样看向了东南两面城墙,不过他这模样着实可爱——只见这朱孩儿扭动着梳着朝天辫的脑袋,粉嫩嫩的小脸像是两朵爬上脸颊的朝霞一般特别招人疼爱。

    朱孩儿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注视在朱狗子斜睨着的眼睛上,大眼生生地瞅着朱狗子忽闪忽闪的眼睫毛说:“东城门和南城门的战况是很惨烈,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胜了谁败了。”

    话说到最后朱孩儿的面容显得有些失落,他那明亮的眼眸也随之暗淡下来。

    朱狗子忽闪了一下自己像是钢刷子一样的眼睫毛,然后又眼角含笑地斜睨着朱孩儿说:“为父的这就有些不明白了,这谁败了,谁胜了跟咱们有关系吗?咱们早晚还不是得带兵攻城?”

    朱狗子并没有明白这朱孩儿话中的意图,结果在朱孩儿话后他马上就反问了几句,也不顾及什么父子形象了,到像是颠倒了老子和儿子。

    朱狗子是朱孩儿的儿子,要不他请教什么?

    朱孩儿也听出这话中有些不对头了,但是他还硬撑着头皮说了下去:

    “父亲,咳咳,”朱孩儿说了一句话,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红艳艳的脸蛋上,此时像是猴屁股一样红了,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在咳嗽时他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掩住自己的口鼻,这之后他才说:“父亲,谁胜了谁败了,当然和咱们有关系了,您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是错位颠倒了吗?是儿子教育老子吗?

    从朱孩儿话中确实可以听出类似的意味,但是这朱狗子却不以为然。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从天而来的风影

    “孩儿,你且说说听听,”朱狗子翻动了自己的虎眼,眼白随之露了出来,然后才又斜睨着朱孩儿说,“俺到想知道你这孩子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面对朱狗子的问话,这朱孩儿反而不急了,只是卖起了官司……将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摇晃得仿佛那家私塾里的老先生一样,特别的逗比了。

    按照一般的老子,那里容得自己孩儿在自己眼前耍泼,恐怕天理也是不容的,定是要与自己儿子理论一番,甚至脾气大些的,大大出手也是不一定的,但是这朱狗子却仿佛是一个例外,关于这一点的判断,从朱狗子目前含笑的眼中就能看得出来……他斜睨着朱孩儿的眼睛始终在笑,这种笑还是美滋滋的笑。

    只是表现了几秒钟,这朱孩儿就不像是老学究一样摇晃脑袋,而是定目注视在朱狗子像是钢刷子一样的眼睫毛上说:“东面南面的攻城要不顺利的话,那么就说明咕噜早就准备好了,在梦之城中定然是有埋伏的。”

    话说到这里朱狗子才算是明白了朱孩儿话中的意图,但是他却显得有些犹豫——他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这到叫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沉默了数秒钟后朱狗子这才沉声说:“孩儿,就辛苦你一趟,看看东城南城战况如何,你快去快回莫叫为父担心。”

    朱孩儿没先回答朱狗子的话而是看向自己的腰间,在他腰间之上悬挂着一把短剑,剑虽不长,但是对于朱孩儿这样的体型却也算是够大的了。

    近乎于红色和褐色之间的紫檀剑鞘上,雕刻有精美的云纹图案和鸟兽,而在剑柄上,那镶嵌有蓝色宝玉的紫檀剑柄上,熠熠生辉光夺目。

    这宝剑虽然华美,但是对于朱孩儿来说,终归有一点是不好,这剑对于朱孩儿来说太长,剑鞘的另一端尖角上,直拖到了箩筐底部去了。

    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着的这把宝剑一秒钟后,朱孩儿还是长叹了一声,然后喃喃自语地说:“这剑好虽好,但是终归有些长了,俺使唤起来恐怕不太方便,临了,恐怕要耽误事儿。”

    这次朱狗子明白了朱孩儿到底在说什么……他是在说这宝剑有些碍事儿了,但是他却没有直接回答朱狗子,而是将自己眼睛注视在他身上。

    朱孩儿还是看着自己腰间上的宝剑长吁短叹持续数秒,然后他伸出手将宝剑解下来,放到了箩筐中了。

    “爹,俺不用这宝剑了。”朱孩儿抬起头,目视着正在瞅自己的朱狗子,“这宝剑在俺用异能时恐怕会误事儿。”

    朱狗子神色一黯,抓着马缰绳的手抚摸到自己腰间上插入腰带上的一把匕首上,看着朱孩儿沉默了一秒钟,然后抽出匕首,将它递到朱孩儿面前,然后他才开口说:“孩子,将俺的匕首给你,万一用得着你好防身。”

    看着朱狗子粗糙大手递过来的匕首,朱孩儿眼中放出了光芒——这匕首实在是古朴,整个匕首外观都是青铜锻造,而在匕首手柄上的末端上,竟然有像是弯钩一样的尖刺。

    就是不知道这匕首到底锋利不锋利……朱孩儿在心里嘀咕着时伸手就将朱狗子手中的匕首拿在了自己手中,很是喜爱地在自己手中把玩着匕首。

    朱孩儿把玩了一秒钟后一手抓在刀柄上,一手抓住匕首鞘,然后抽出匕首,双眼马上被匕首刀身上反射出来的寒湛湛的光芒晃耀得晕光。

    朱孩儿为了暂时适应这匕首上的光芒,将自己的眼睛闭上,然而在这时这朱狗子看着朱孩儿的面容却嘿嘿笑了起来,显得笑得极其开心。

    适应了数秒钟后朱孩儿再次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匕首刀身上的模样——只见在匕首刀身上,整体上成尖刺形状,越到刀尖,尖刺就越锋利,而刀身两边上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过的,就仿佛纸片一样轻薄。

    朱孩儿眼中放光,瞅着这匕首乐了,然后话也没多说,随手就将匕首揣入到怀中,然后才伸出手去薅着自己头顶上一翘一翘的朝天辫子说:“爹,谢谢你了,有了匕首,加上俺自己身上的异能,俺在侦查敌情时,定能为你多杀几个敌人再回来。”

    朱狗子嘿嘿笑着,就伸出手去要掐这朱孩儿的脸蛋,可这朱孩儿显然是厌烦了这朱狗子的这一双粗糙大手,在朱狗子伸出手时竟有意躲闪起来……朱孩儿摇晃着脑袋左闪一下,右闪一下,而这朱狗子到也是喜欢,不依不饶地反复伸手要捏朱孩儿脸颊,这到也让朱孩儿厌烦了,他干脆就从箩筐中纵跃出身形,身体跃至空中半米,由于重力的缘故,就又向着箩筐当中掉落而去了。

    也就在这时这朱孩儿一双孩童的腿,忽然像是风影一样的旋转了起来。只是一秒钟后他这一双腿就发生了变化,两条腿变成了旋转的风影了。

    到了这时这朱孩儿才将自己的把控住,他那往箩筐中沉降的身体仿佛在空中轻飘飘的棉絮般升了起来了。

    “亲爹,俺话也不多说,”朱孩儿双手一抱拳,然后连续朝着朱狗子拱手,“就在这里谢过爹送俺匕首了。”说着朱孩儿的身体已经升腾了起来,而他身形也越加地模糊了,仿佛要融化在他身下的风中那样。

    然而就在朱孩儿话毕后他的身体就像是风一样,飘忽着向天空中飞了过去,然后在一眨眼功夫里就不见了踪迹。

    梦之城南面的战斗堪称得上惨烈,此时的城墙前已经堆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在距离城墙六七百米的地方,一支队伍正在号角中集合。

    劳孤愁眉不展,满脸的凄苦神色,而就在他身旁的李二黑面色也显得难看——本来就黝黑的面色之上,此时就仿佛被刷了一层锅底灰一样。

    而从天空中飞来的一道风影正好停滞在劳孤面前,这让劳孤吓了一跳……这风影像是飘忽的小飓风一样,在他面前晃动,让他摸不清楚头脑。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判断

    不过劳孤的心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坦然地面对自己眼前的风影,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伸到风影前,刚要触碰这风影,却惊奇地看到在风影中竟发生了变化了。

    在风影中,风竟飘忽起来,像是要散去了一般,然后在风中恍惚间就飘飘忽忽地出现了一个孩童的面孔出来。

    乍一看瞅这张面孔,就是一张孩童的脸,但由于这孩童面孔模糊还没有完全幻化成形的缘故,这张面孔影像是模糊的,就像是磨砂镜面一样只能大致上看出,这孩童面孔上有些像是风影一样扭曲的面相五官。

    劳孤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要知道这风影中显露出头颅,在他有生之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况且在这风影中又露出一张面容出来,这就更加的令人惊奇了。

    在不自觉中,劳孤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刚刚恢复的心境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然后他的瞳孔开始缩小了。

    然而在他两个黝黑的眼瞳之上却分明映显出他面前这个风影的影像——在这风影上,那像是镜面磨砂一样的孩童面孔越来越清晰,就仿佛一张画卷一般出现在了风影之中了。

    一切显得是那么自然,一切又显得是那么离奇,仿佛这世界与劳孤开了一个玩笑似的,是那么地无厘头,是那么地令人回味,而又是虚幻的,仿佛这一切并不是在真实世界当中,而就是在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中。

    可现实终究就是现实,客观存在根本不容得有一点的抹杀,甚至令人不敢想象,下一刻会到底会发生什么。

    在这风影中的孩童面孔在像是一副画卷一般出现在风影,而他的眼睛突然就灵动了起来——眼珠先是左右转动,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在劳孤面孔上定住,这才眨了眨眼,带动着他的眼睫毛忽闪了起来。

    到了这时劳孤的眼睛才闪亮了起来,在他眼眸中,突然显出两抹笑意:

    什么?这个孩子不就是在朱狗子身后站立的那个孩子吗?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了,还在风影之中露出面孔?

    不管劳孤心里疑问有多少,现在劳孤心中的焦虑终于还是完全释怀了,这孩子终归不是敌方派遣过来的。

    瞅着风影中显露出来的孩童的面孔,劳孤笑了,然后目视着孩童说:“原来是你,你怎么就来到这里了?还幻化成了一团的风影出现在这里了?”

    劳孤多多少少对这孩子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但是像是今天这样在近处观看这孩子,他还是头一次看的。到了这时他才发觉到这孩子十分俊俏——孩子方脸盘子,额头挺宽,浓眉下大眼生生的,鼻梁骨挺直,嘴长得也不大。

    朱孩儿是让人一上眼,就觉得可爱的孩子,但是这劳孤可不知道朱孩儿姓字名谁,只知道他见过这孩子。

    从风影中缓缓地伸出一双白嫩嫩的手掌出来,就在朱孩儿颌下抱住了拳头,然后在对着劳孤连连拱手后,他这才说:“俺是朱狗子的干儿子,俺来这里是奉了俺父亲的命令,他叫俺来看看你们攻城是否顺利。”

    话说到这里这朱孩俏皮的脸蛋上嫣然一红,就仿佛有两朵云霞爬上了他面孔上一样……显然一提及到自己父亲,那不算是太雅观的名号,这朱孩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幸亏还能过得过去,这朱狗子名字再不好听,什么狗呀,猫呀的,但是毕竟人家是将军,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担当的,至于这一点总算是对朱孩儿有一点点的慰藉不是,还不至于让他陷入到为朱狗子名字纠结的地步。

    也就是在说完话的数秒功夫里这朱孩儿的面孔上像是红霞一样的脸蛋,就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中了。

    而劳孤也并没有直接再问朱孩儿什么,而是在眨了眨眼睛,竟似在思考着什么后,这才目视着朱孩儿说:

    “情况不好,俺指挥军队进攻梦之城了,但是军队遇到的阻力实在太大,在城中投石车,碉楼上还床弩。”

    劳孤话说到这里,心中有些失落,仰着头颅,闭上了眼睛长长叹息了一声,然后目光扫视了一下风影两侧满目疮痍,血肉模糊的战场遗迹。

    “孩子,你可以回头看一看战场上的情景。”说着劳孤将眉头紧紧皱起,面色变得越加的凝重了起来。

    朱孩儿岁数虽然不大,但是他总算是跟在朱狗子身边见识过血雨腥风,知道战场上的残酷,更知道这些靠当兵吃饭的士兵有多么的不容易。

    在听完了劳孤的话后朱孩儿眉宇间凝重了起来,仿佛浮起了一朵愁云一般,在他眉宇间阴暗晦涩的影像,顿时就凭空生出来了,使得他看上去,在片刻间成熟了一些似的。

    朱孩儿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像是在水中划动那样,在风影外凭空拨动着,然后这风影就忽地变化,像是飘忽的影像,快速地在原地旋转开来。

    此后转动的风影就像是飘忽的云朵,带着朱孩儿的面孔转向了梦之城方向,这才让朱孩儿细细的看到战场上的影像——在这战场之上到处是士兵尸体,有的尸体浑身插满了羽箭,有的尸体被砸成了肉饼形状,有的更加的惨烈残值断臂随处可见。

    而在一些空地上,除了插满地面上的箭头外,淋淋的鲜血早就形成了一汪水泡,在风中,血泡水面上正在荡漾着一层层的波纹,向着浸染了鲜血的地面上快速地扩散而去。

    这些情况还算是好的,更为惊悚的画面,就要属在战场上的那些沾满鲜血的石球,即使在距离六七百米的远处看,这些沾染了鲜血的石球依然是触目惊心的,甚至在心里上,都能感受到石球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石球,羽箭,还有城角下堆满的尸体……朱孩儿脑海中反反复复重复同样的话,使得他脑海中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总是出现同样的判断——梦之城中的咕噜早就想好了如何打这场仗,他在城中一定设下了埋伏。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他从大陆来

    那么这么说来,先前派往思夫堡的飞兽,是咕噜随意丢弃的棋子了……一定是这样,咕噜派遣他们来就是为了试探各方的动静,一旦真的就打起来,他再想办法应付就是了,眼前的这一切就足以证明这些了。

    朱孩儿年级幼小,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思维却缜密,就十分值得人惊叹了,加以时日,待他长大成人,这朱孩儿定当成为一方的枭雄。

    朱孩儿目光扫视了战场遗迹数秒后,他一双露在风影外的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又像是在水中划动波浪一般,凭空微微的波动。细细地瞅来,在朱孩儿这一双手上却能看出端倪来,他手上竟在划动时带出一道道的风影出来,在他手上环绕。

    然后这风影就受到了朱孩儿手上带出的风影影响,风影一转后就旋转一周,又转回到劳孤的面前去了。

    “俺看到了。”朱孩儿面色显得有些凝重,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那样,就是连面色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的,“这咕噜心机了得,一定是设下了圈套。”

    在听完朱孩儿的话后劳孤眼中一亮,然后很快在他眼中就显露出狠厉出来,皱着眉头,沉思了数秒钟后说:“看来就是如此。”他的目光扫视着风影左右两侧的战场遗迹上,边在说着时,边频频地点头赞同。

    想是受到了朱孩儿情绪影响缘故,在朱孩儿要开口说话时,他所在的风影中,竟快速扩大了罩住了他两边脸蛋,露出他狭长的面容出来了。

    “俺没有白来,俺爹那一头还没有攻城。”

    朱孩儿很果断的说着,就伸出手挠了挠自己额头,然后就咧着嘴笑了。

    “回去告诉你爹,”劳孤的目光从朱孩儿面孔上移开,看向了梦之城城头,“在碉楼中,还有城内有床弩和投石车,让他攻城时一定要小心。”

    话毕后劳孤就又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不经意间朱孩儿就看到劳孤握在马缰绳上的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朱孩儿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劳孤脑海中一定又回想起刚才发生在战场上惨烈的情景,不然他不会这样。

    朱孩儿的面孔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了,但是这也直接影响到了他所处的风影——那风影随着朱孩儿蔓延开来的思绪,像是一颗迅速生长的参天大树的种子一样,在面庞四周,疾风骤雨地生长起来,很快就将他的面孔隐没在了风影当中去了。

    又像是刚才一样,透过像是贴了一层磨砂般风影看去,这朱孩儿的面孔有些模糊,甚至只能让人看清楚大致的轮廓,而不能辨识到他的样貌。

    但是很快便从风影中传出来朱孩儿的声音:“俺会告诉俺爹的,俺一定传达。”——他的声音是稚嫩的,就像是大多数的孩子一样,一旦说起话来,那仿佛天籁传来的童音,总是能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愉悦心情。

    劳孤笑了,他的笑绝对没有半丝的勉强,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借着清晨那缕阳光,看劳孤目前的这一张脸,总是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滋味荡漾在心尖尖上——劳孤的脸面上并不干净,由于受到烟熏火燎的缘故,此时他的面孔上有灰尘和余烬的痕迹,整张脸浑画的脏污。

    但是由于笑的缘故,他这张脸看起来,就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甚至显得有些和蔼可亲了,令人心头为之一热。

    就因为这样,这已经幻化成了风影的朱孩儿才没有走,而是透过在风影中像是磨砂一样那面孔隐没后留下痕迹的风影,怔怔地看了劳孤数秒。

    可能是源于朱孩儿特殊经历的缘故,在这数秒时间里,朱孩儿的眼睛始终连眨也不肯眨一下——在朱孩儿的记忆中,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是一个孤儿,在他经历过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亲情,更加的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他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遭受别人的白眼,那不过是小菜一碟,最为可恨的是还遭受别人的毒打。在那一段时间里,他眼中的世界是冰冷的,就仿佛这世界没有其它的颜色一样,在他眼中的世界总是灰暗的,甚至让他感觉到残酷。

    可能也正是源于这样,在无意间,他激发了隐藏在自己身体中的潜能,从而使得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他能幻化成风影。

    他信手捏来的一片柳叶也可以让他像是飞刀一样击发出去。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幻化成风,在人群中穿梭,成为人们眼中意想不到的存在。

    曾经的他为此骄傲过;曾经的他为此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的一片云朵;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翱翔在天空;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幻化成风影,从任何人家的门缝里钻进去,然后再寻找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冷炙,饱饱地旁若无人地饱餐一顿。

    可是自从那一次经历,他的生活轨迹就变了:在深夜里,他钻进一户人家的卧室,然后将人家摆放在屋中餐桌上残羹冷炙吃了个一干二净,可是他却不知道也正是由于自己吃饭时吧嗒吧嗒嘴的声音,才吵醒了床上的男主人。到了现在他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就是那一天的夜晚,男主人从床上下来,而女主人则双手搂抱着棉被,遮挡在身体前。

    他赶快变成了风影从门缝中飞了出去,这才感受到这漆黑夜晚的风有多么的凉,就仿佛扎进他身体中根根冰冷的刺那样,使得他冷彻心扉。

    他就幻化成风影,躲藏在屋檐之下,然后久久不曾离开,他害怕自己就在这个冰冷的夜晚中,成为了一具尸体,然后等待着清晨的路人发现。

    到了最后他还是透过窗户往屋中看去,见到这家的主人又再次睡到了床上,他才瑟瑟发抖地从门缝中飞进去,飞入到人家的大衣柜中了。

    可当他在晌午十分再次醒来时他才发觉到不对,他所在的大衣柜仿佛在一艘颠簸的船上,来回晃悠着。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风影一样的身体,从大衣柜中飞出,然后他看到,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艘船。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小脸煞白

    不管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不管他的生命中有多少的苦难,可这一刻,就是在他眼前出现的场景,着实让他感觉到震撼,甚至令他目不转睛。

    大衣柜就在船帮子边上,在随着前行的船摇晃,而视线所能及的地方,就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湛蓝湛蓝的大海。

    那海面上的海鸟像是畅游在无穷天际上的风筝一样,在自由的翱翔着。

    而海面上的波浪,像是层层叠叠起伏的波纹,在所能波及的地方里扩散,直到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才成了一片模糊的景象。

    波澜壮阔的场景,对于洗涤人的心灵,肯定是有好处的,不管你正经历着什么,不管你在人世间经历过什么,并且因此心情郁闷,或者是烦躁,可当你看到这波澜壮阔的海洋时,这一切都仿佛消散的云彩一样,随着海洋一幕幕的场景映显在眼帘,那一切留存心底的郁结和不快,也随之而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那一天,就是在看到波澜壮阔的大海后,这朱孩儿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甚至直到船舱中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时,他才惊醒过来,从而幻化成风影,像是风一样又躲避在大衣柜中。

    透过大衣柜的缝隙,朱孩儿看到从船舱中走出来形形色色的人到了船边上,然后在交头接耳时伸手指指点点远处的大海。

    在这一刻他觉得没有会注意到他这样的,像是风一样的人,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远处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而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即使他飞出这大衣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于是他像是风一样,从大衣柜的门缝中飞出,飞到了船边,人们的头顶之上。

    就像是朱孩儿脑海中预料到的那样,他只不过是人群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至于这一点,他曾经千百次的印证过,他记得在他没有吃的时候,他往往会挤进人群拥挤的路边摊前,然后伸出肮脏的小手,趁人不注意时,伸手就拿摊贩的东西。

    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到底有多卑微,就像是他的生命中本该如此那样,终归是应该有自己的归宿。

    每当他拿到摊贩的东西,他都美滋滋地跑开,然后躲避到一个胡同里,或者弯曲的小巷子里,蹲在有阴影的角落里,先是从肮脏的衣服中掏出他偷到的食物,认真地看上一会儿。

    一个摊贩能卖些什么,不过是最简陋的食材,加工成最简陋的食物,或者是在他脏兮兮小手上一个小小的饼子,或者是他脏兮兮双手捧的一把小米粒,再或者是几片菜叶,但是就是这一点点食物,一点点简陋的,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在他眼中,那就仿佛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一样珍贵,是他饥一顿饱一顿生活中最美味的珍馐美味,是他的依靠,是他无数夜里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让他在无数夜里不断地吞咽唾液。

    在美滋滋地看过这简陋的食材之后,他总是会张开嘴,狼吞虎咽地将自己脏兮兮小手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就连沾染在手上的残渣他都不放过,认认真真地舔得干干净净。

    就在此后他那本就脏兮兮的双手上,总是能看到几块儿,或者是交错在一起的几块儿白净净的手掌面皮。

    然后他再伸出手好好捋顺一下自己的肚皮,很是认真地打上几个饱嗝。

    紧接着他就躺在胡同,或者小巷子里的阴影里,身体依靠在墙角根上,好好的睡上一觉,直到深夜后,他才会像是幽灵一般再次游逛在大街小巷中,脏兮兮的身形和夜色融合在一起,走累了,便会再次躺下,饿了,就会摸着黑走到白天摊贩的位置,再摸着黑捡一些食物残渣。

    人生或许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可活着似乎比什么都要重要,就为了活着,他付出的努力甚至要比死了都难,可他却也因此身心疲惫。

    直到了夜色降临,这船板上的人群才散去,而朱孩儿也在这时感觉到了饥饿,他像是风影一样的身体尾随在人群后,来到了船舱之下的厨房,躲藏在厨房橱柜里,直到每一个人用完了饭菜,从厨房散去,他才显出原型,将人们吃剩下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的,然后再躲藏起来。

    就是这样,他不知道在厨房中度过了多少个日夜,直到有一天他感觉到这船不算颠簸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声越加的喧哗,他才知道这船一定是到了地方,但是他不敢出去——一个小偷,也要混在人群中吗?

    当人群喧闹的交流声落下后他却不知道等待着他的,竟是命运的另一次转折——船板上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几分钟后,然后在厨房中就响起了更加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男人粗大的嗓门声就响了起来。

    直到今天他都记得,当时这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他说:这厨房中有人,而且这人就在橱柜里,一定是这样。

    可就在话音落下时,这橱柜就被打开了,一个长相粗鲁的男人从柜门外探出头来,正好看见了蜷缩在柜角的朱孩儿。当时朱孩儿就怕了,他知道躲藏在人家橱柜里,意味着什么,这等于说自己在偷人家吃的。

    朱孩儿身体蜷缩在橱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的脸色铁青。

    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或者被人家主人拳打脚踢,或者拽着他的衣领子,将他从橱柜当中撵出去。

    就当朱孩儿使用异能,想要逃离这里时,他却看到这个男人伸出粗糙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然后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将他从橱柜当中拽出,可是这时朱孩儿的双腿已经幻化出风一样的影像。

    事实上这抓住朱孩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狗子,当时他一看到朱孩儿幻化成风影的双腿时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他目视着朱孩儿口中大叫着:“异能。”

    而就是这一声异能却让朱孩儿浑身一哆嗦,脏兮兮的小脸也变得煞白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记忆碎片

    这就是他人生记忆中小小的片段,现在他或许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可以淡然一笑,但是在那时却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心里害怕了,并不能言语上来表达他当时的心境。

    他的心就像不是自己的,在本属于自己的胸膛中砰砰地乱跳,然后他的胸腔就仿佛炸裂开一样,不受他支配地在心脏跳动时阵阵的疼痛了起来。

    是的,他人生的经历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好事儿,虽然自己面前这个长相粗陋的男子口中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什么异能,什么的,可是在他不算是太长的人生历程当中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中,他不是被骂就是被打,然后再被人丢弃到无人的角落里,只剩下自己,或在阴暗的角落里嘤嘤哭泣,或带着满身的伤痛在墙角的阴影里独自一人躺在地面上呻吟。

    这就是他的世界,就像是曾经说过的那样,在黑黝黝的眼瞳,这世界本就是灰暗的,没有一丝其它的色彩。

    朱孩儿语结了,就像是他脑海中蔓延开来的记忆已经不在允许他抱有任何的希望一样,面对这朱狗子他缓缓地将自己眼睛闭上,然后顺着他长长的,仿佛两条毛刷子一样的眼睫毛上流淌下来数滴眼泪出来了。

    他的人生,是困难和折磨并存的人生,在他的人生里,他时常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破烂衣服,行走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然而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只有少数头发花白的妇人偶尔瞥上一眼,然后就在叹息中匆匆离去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样子,甚至连脏污的痕迹掩盖不了自己英俊的外貌都不知道——他方脸盘,眉毛浓密,大眼生生的,鼻梁挺直,嘴唇厚重,看着就像是实在人。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朱狗子在说完异能两个字后就像是看着一朵花,一样嘿嘿地傻乐了起来,然后嗓门极其亮堂地说:

    “你能不能做俺的儿子?”

    这是朱孩儿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这还是在他的人生里,头一次听到有人想要收他做儿子,这让他既欢喜,又有着纠结……这是怎么一会事儿?难道不用挨打了吗?俺可是一个小偷?

    朱孩儿内心的疑惑,完全不写在脸上,他脏污的小脸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是高兴,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朱孩儿缓缓睁开眼睛,瞅着朱狗子粗旷的脸,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你说什么?”

    朱狗子像刚才一样,还在嘿嘿地乐着,兴致勃勃地听完了朱孩儿的话后,又紧接着说:“俺是说你能不能做俺的儿子,俺家里穷,到了现在又没说上一个媳妇,没生个娃子,俺看你喜爱,又中意你这身异能,俺想要收你做俺的儿子嘞,你愿意不?”

    朱狗子的嗓门子虽然亮堂,但他又怕吓着孩子,所以在说这一段话时,他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仿佛要低到了尘埃里那个样子。

    话后朱狗子老脸上还是嫣然一红。

    “你说的是真的?”朱孩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天上掉下馅饼了吗?竟然有人要收自己当干儿子?

    朱孩儿眨动着双眼皮,带动着一双仿佛毛刷子一样的眼睫毛忽闪了起来。

    朱狗子先是没说话,而是瞅着朱孩儿脏兮兮的面孔,嘿嘿傻笑了数秒种,然后他才说:“当然是真的了,俺骗你干嘛,俺一定会兑现诺言的。”

    “你说话算数?”朱孩儿还是不信,在他的记忆中,他曾经也是有过家人的——但是他说不明白,那到底算不算是他的家,他自从出生起就在那家里。那家里是一户小户人家,算上他一共有四口人,而他们只让他管他们叫主人,而他则是奴仆。

    打他能走路起来,这一家人就对他呼来喝去的,从来没把他当做人看待,因此就在五六岁时,他离家出走了。

    “当然算数,不信你我可以击掌为誓。”

    说着朱狗子就伸出自己粗大的手掌,挺举到了朱孩儿的面前,然后补充着说:“俺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俺不会失言。”

    朱孩儿的视线从朱狗子的面容上移开,注视在朱狗子的粗糙的手掌之上,看到朱狗子手掌全都是厚重的老茧子,这才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小手,重重地拍击在了朱狗子的手掌上。

    清脆啪的一声响起,朱孩儿脏兮兮的小手,就像是印刻在朱狗子手掌上的印记一样,贴附在朱狗子手掌上。

    “好,说好了,俺就给你当儿子。”

    看着朱孩儿稚嫩的小脸说完这话时,竟羞赧地笑了,朱狗子心下里甚为的喜爱,在嘿嘿傻乐着的同时,凑过脸去,也不管朱孩儿脏兮兮的脸蛋有多脏,重重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再目视着他的面容说:

    “乖儿子,爹以后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话后朱狗子竟仰天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突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才将这朱孩儿思绪打断。

    “一路慢走。”

    朱孩儿模糊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面前劳孤的面孔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只见劳孤双手抱拳,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嗯。”朱孩儿答应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手和头颅收回到了风影当中,紧接着风一旋转,就向着城头飞去了。

    然后从风影中就传出来朱孩儿的声音:“俺去会会那咕噜,看他是否长了三头六臂。”话毕风影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咕噜透过窗户缝隙看了一眼窗户外城头上的景象,见到在城头之上,滚滚的浓烟往空中快速升腾而起,刚拎着水桶从城下上来的士兵纷纷用水桶中的水,将城头上燃烧着火焰浇灭。

    咕噜点了点头,然后随手将窗户关上,转过身面对着自己身后的魔族人首领说道:“咱们的损失有多少?”

    火里双手一抱拳,然后冲着咕噜鞠了一躬后说:“监国大人,咱们的损失不大,也只有那些临时招募来的百姓死亡多了一些。”

    咕噜邪笑着说:“这样可再好不过。”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一寸长

    话毕后咕噜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补充着说:“他们还会攻城,咱们必须继续安排一些招募来的百姓上到城头守城。”话说到最后咕噜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却一点也没顾及到窗户缝隙中,有什么异样事情发生。

    碉楼的窗户是精美的,但是经过战火摧残的窗户则就得是算另一种模样了,在紫檀窗户上已经看不到紫檀本来的模样,有的仅仅是烟熏火燎的痕迹,而在那窗户纸上也被熏得焦黑,仿佛是灰烬沾染过一样。

    在窗户缝隙之中,一道风影飘忽着飞进来,然后升到屋顶当中去了,很快就像是飘忽的云朵一般落在房梁上,并且很快就从风影当中露出一个孩子的面容出来。

    这孩子头梳着朝天辫,方形脸盘子中五官端正,大有英姿勃发之气。

    这孩子不是朱孩儿又是谁,他就是朱孩儿,这朱孩儿在从风影中露出面孔来后,一双眼睛来回地在屋中几个魔族人的面孔来回地扫视着。

    在碉楼中的几个魔族人,有火里,代素,大癞蛤蟆军师,蛇族人伏白,伏辰,伏翠,矮人尤大,张杰,咕噜。他们的衣着打扮各异,一打眼儿看去,只有火里和咕噜符合朱孩儿要刺杀的对象,但是朱孩儿却弄不明白,这两个人谁才是咕噜。

    朱孩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他还要赶到牛二棒子率领军队攻打的西城头去。

    也就是注目看了屋中火里的容貌后,朱孩儿就认定,凡是大奸大恶之人,其容貌必定是令人厌恶或者让人憎恨的,甚至万分地丑陋的。

    火里正好符合朱孩儿对坏蛋的认知,这火里相貌非常的丑陋,而且形容也是猥琐,并且本人的身后又跟随着一帮子形形色色的魔族人物。

    朱孩儿撇嘴笑了一下,他那嘴角上弯起的弧度,就像是漆黑夜晚弯弯的月牙一般,弧度不但大,而且将他一边白嫩嫩的脸蛋挤出了皱纹了。

    这之后在风影中伸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然后就以前看到的那样——在他这双白嫩嫩的小手伸出之后,就像是在海水中波动的船桨一样,轻轻地在风影缓缓地波动开来了。

    就是眨眼的功夫,这在房梁之上的风影就散去了,露出朱孩儿本来的姿态——只见这朱孩儿整个身体趴附在房梁之上,歪着头,下巴顶在房梁上,眼睛斜视着屋内的情景。

    一秒钟后朱孩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出来,悄无声息地将匕首从鞘中拔出来,然后将匕首鞘揣回到怀中,单手握住匕首,纵身就从房梁上跃下。

    可就在朱孩儿身体要跃到火里的身前时,咕噜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有刺客,要小心。”

    与此同时在屋中的众位魔族人也看到了朱孩儿的身形,纷纷从腰间拔出兵刃,随手一挥便同时指向了朱孩儿。

    然而这朱孩儿身形一落到地面上后,就拿着匕首在原地缓慢地转动了一圈,然后目光一一目视着屋中众位魔族人,口中缓缓地说:“你们谁是咕噜,俺今天就来要咕噜的性命来了。”

    “玩童,”火里大吼,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抖动,闪亮的尖锋直指着朱孩儿,“俺就是咕噜,来来来来,要杀,你就杀俺,俺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于只身前来杀害俺咕噜。”

    这火里的用意很是明显,他本不是咕噜,但是在朱孩儿强调谁是咕噜时他却蹦出来,说自己就是咕噜,他显然是要为咕噜挡下这朱孩儿。

    众目睽睽,却各有不同——有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注视在咕噜面孔上,见此时的咕噜眼中闪烁着泪花,有的则将自己恩目光注视在朱孩儿身上,上下地打量朱孩儿,眼神当中充斥着鄙夷和不屑,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这朱孩儿以极其弱小的身体,能战胜得了咕噜。

    然而这朱孩儿却表现出豪迈的一面:只见他在听完火里之言后竟然真的就相信这火里就是咕噜,面目上竟露出笑容,而他那手中的匕首却也抬起。

    “你这丑鬼就是咕噜?”朱孩儿手中的匕首,在屋中光线当中寒光闪闪,匕首刀身上泛着冰冰冷冷的光。

    “没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就是咕噜,你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你能赢得了俺手中的长剑,俺便任由着你处置。”话说到最后这火里却不再多说,挺剑纵身就向着朱孩儿的弱小的身体直刺了过去。

    火里的用心何其的歹毒,只见他这手中之剑剑锋,竟然直直地刺向朱孩儿右边大大的眼睛,要是被他一剑刺中,那朱孩儿的眼睛必定会当场就血流如注,然后这剑锋再贯穿朱孩儿脑袋。

    可这朱孩儿瞅着寒光闪闪的剑锋却毫不为所动,反而像是一位沙场老将一样,瞅着这直挺挺刺来的剑锋冷笑了几声,然后纵身跃了起来,手举着匕首就迎着长剑冲了过去。

    这又是什么打法,难道这朱孩儿活够了不成,竟然迎着长剑冲了过去,这完全就是极其反常的行为嘛!要知道在生死对决当中,一寸长,一寸强,这是武学当中基本的常识,而且以短克强,胜数必定很少的。

    但是从朱孩儿淡定得如同闲时饮茶的面孔上来看,却一点也看不到这朱孩儿有什么惧怕,反而更多的,能看到的,就是他极其自信和淡定。

    刷……两个人纵跃身体带出的强劲的风声,在这碉楼中快速传播了开来,直将这碉楼中带出两风影出来。

    而在火里长剑剑身上此时却映显出来,朱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出来了,只见朱孩儿头顶上那梳理得油光锃亮的朝天辫,随着他纵跃的身体在他脸侧摇晃。而朱孩儿越接近长剑剑锋,他游移的眼珠就越加的锋利,仿佛随时要暴射出光芒来一样。

    就在朱孩儿距离火里手中长剑一指远时,这朱孩儿手中直挺挺的匕首突然就像是一条寒光闪闪的灵蛇一样动了起来——他的匕首竟然在瞬间里,就看不到了,只见寒光连续闪动,寒光缠绕在了长剑剑锋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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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山贼介绍:
他的生命,像是波涛汹涌海面上沉浮的浮萍,在风浪中,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却始终难以寻找到自身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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