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对肉饼满意
“屋里请，我这里没有茶叶，只能喝热水吧。”
“你忙着，我们自便，不客气啊。”
两人进了西屋，看到桌子上的菜，“这丫头手挺巧啊！这粉肠闻着都香。”
“是啊，我吃过两次了，想起来都香。”
“小魏啊，下次有再来吃饭叫着我。”
“行，机会不多了，这丫头马上就上班了。”
堂屋的姜心语负责做，王爱玲翻锅。没一会儿浓郁的肉香味传出来。
“真香，我以后有好东西给这丫头送过来。”
“老杨，你就比我大一岁，怎么不成家？”
“没遇上合适的。没有酒啊，下次自带。”
魏开云知道老杨不愿意这个话题，也就停住了。
等到第一锅出来，王爱玲端进来。
“你们两个先吃，第二锅已经放上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肉饼还是刚出锅的时候好吃。”
第二锅端进来，第一锅已经吃完了，桌子上的菜也下去一半。
这锅是姜心语端进来的。“杨师傅不用客气，吃菜。”
“给你们留点。”
“不用，你们吃，我一会儿再拌点，魏厂长，肉饼的味道怎么样？”
“真是一咬流油的那种，太好吃了，比上次我吃的还要美味。”
“喜欢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一共吃了四锅肉饼那是二十四块。
王爱玲小声的嘟囔“这也太能吃了吧？”
“既然请人家吃饭，就让人家吃饱了。好了，这锅也熟了，你也去吃饭。”
“我等你。我不喜欢刚出锅的，太烫了。”
等到两人端进来最后两锅，桌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魏厂长，杨师傅，你们再来点不？”
“吃饱了，十二快肉饼啊。小姑娘，我老杨以后有好东西给你送过来。你做，我终于知道我那是糟改东西啊。”
“呵呵，杨师傅，我不一定有时间，还有三天我上班了。”
“没事，我晚上送过来，你晚上不上班吧？”
“行。”
王爱玲也是太馋了，一个人也吃了六块肉饼，也就是姜心语的战斗力不行，吃了四块。
这时候外面的水也开了，姜心语想要去放汤，被阻止了。
“碗里都是油，倒开水就行了。”
吃完饭，王爱玲帮着收拾了桌子，然后和魏开云一起离开了。
姜心语用大盆洗头洗澡，这水也不能太浪费了。
十五这天早上七点半姜心语到了纺织厂，找到了工会，办理了入职。然后又去财务报道，这里得有自己的名字，要不没人给开支啊。
都办理好了，过来找魏开云报道。
钱军和姜心语握手“欢迎姜秘书。”
“以后请多关照，钱秘书。”
“好了，姜秘书，你跟我去开会，你的默写速度我知道，今天是去市里的总工会开会，拿出你的能力来。”
“魏厂长，我也没有自行车，怎么去。要不我坐公共汽车？”
“不用，咱们有汽车的，出去开会都用车，走吧。”
姜心语抱着笔记本，跟在了魏开云的身后，钱秘书负责开车。
纺织厂没有司机吗？怎么让秘书开车？
其实钱军就是司机，顶着秘书的职位。
三人用了半个小时到了市里总工会。
姜心语走在魏开云的身后和钱军并排。
“这些都是咱们市个个工厂的厂长。那边那个是煤矿的矿长。
那边是水泥厂的厂长，旁边跟他说话的是陶瓷厂的厂长。
我跟你说的几个都是大人物，其余的也都还可以。”
“嗯，我记住了。”
姜心语前世没有当过秘书，不是因为能力不行，而是因为长相不行，她大学的时候是学这个科目的，所以，对于秘书这个职位的工作，她还是了解的。
这个时候也没有助理什么的，秘书就是单纯的工作，不用负责领导的衣食住行，这样会轻松很多。
三人来到了纺织厂的位置，魏开云坐在前面，姜心语和钱军坐在后面。
“咱们左边的是制铝厂的厂长，这位很好说话，和咱们魏厂长的关系也挺好。
右边的是大楼的经理，这位你以后就知道了，但是你要记住，他对你的承诺不要相信。”
“嗯。”
“前面的是钢铁厂的厂长。他的秘书特别的厉害，没理都能说成她的礼，以后接触的时候小心。”
这时候市领导和总工会的主席进去会场，大家都安静下来。
姜心语发现，魏开云从进来后，就是点头，很少说话。
当人家秘书，就是不说或者少说。要心领神会领导的意思。这个默契还要慢慢培养，自己慢慢的摸索。
姜心语一个小时后，终于长见识了，这那里是开会？分明是泼妇吵架嘛。
魏开云一句话也不说，等到市领导问到他，才站起来“领导，我们纺织厂唯一的难处就是原料供应不足，大环境在这里摆着，说什么都是无用功，所以大楼，供销社的要求我达不到，毕竟纺织厂的成品归省里分配。
并不是我不想供应给他们，而是我们这阵正好做的都是军需品。”
魏开云说完坐下，这下吵吵的人也都老实了，军需品谁敢动？不要命了？
姜心语突然想到，魏开云出事就是因为军需品。
赶忙的集中精神，作为秘书，必须记录下来有用的记录，必须得全神贯注。
姜心语见识到了大人物们不为人知的一面。哭喊的都有，那粮站站长真是人才，他的哭诉自己都觉得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好了，赵站长，你的困难我们都知道。我会想办法向上面反应的。”市里的领导还是这样的说辞。
姜心语的笔不停，大脑里过滤出有用的记录下来。
“赵兴旺，就你会哭，就你难？我们几个就轻松了？”供销社的刘经理立马怼他。
场面有再一次的失控。姜心语一边偷笑，一边记录。
钱军一直在关注着姜心语，这位真是有能力，笔都没有停过。突然看到她偷笑的表情，心里突然动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小姑娘，娟秀的侧面，最亮眼的就是白嫩的皮肤，原来这丫头长的这么好。
62满意
魏开云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这里就他的年龄小，而且相差的很多，这些人对于这小伙子和他们平起平坐是不满意的，但是人家是上面派下来的，就是看不上也没有办法。
姜心语偷偷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一点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她饿了。
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给了钱军，又踹了一下魏开云的椅子，他回头，姜心语从侧面递给他一块糖。然后自己也放在嘴里一颗。
钱军觉得挺好笑的，自己陪着魏厂长开会都有一天不吃不喝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带吃的。
还是女孩子好，这嘴里含着糖，看热闹也挺好的。
魏开云握住了姜心语的手，感觉手心里放了东西，看了一眼原来是糖块。猫腰放在嘴里，不错，以后让她多准备点。
市里的领导看了看时间，这会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果，都是抱委屈的，就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提议。
“好了，都不要抱委屈了，说说你们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这下会场再次的安静了。能有什么办法？
总工会的主席咳了咳“大家畅所欲言，一人技穷，大家都想，没准就能有好办法。”
更是冷场了，姜心语低着头偷笑，看到刚才痛哭的那位头低的更低了。
市领导看着这样不行“一个个的发言。从第一个开始。”
那几个爱表现的都傻眼了，不过领导发话了，不得不站起来。但是都是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什么。
魏开云排在第五个，姜心语身体前倾低声的问“魏厂长，你想好了吗？”
“没有，你给我写点，我一会儿照着念。”
姜心语现在也没有时间吐槽他，立马的开始写。
领导来这个会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大环境在这里摆着，个人能够有什么办法。
姜心语写的就是纺织厂原料的事，她的想法就是废物再加工，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研究出来。
其实这项不太成熟，就是消毒一块就困难，但是总是个思路。
十分钟写完后撕下来递给魏开云，最后写着让他背下来。
魏开云接过来还愣了一下，这么快？
从头到尾的溜了一遍，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还是小看这个丫头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才轮到魏开云。
他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背姜心语给他的稿子，一字不错。
“好，很好，魏厂长的提议非常好。”
“领导，这个想法也不成熟，就是废旧的衣物什么的不好找，但是我也会成立这个研究小组的。”
“好，有什么困难找我。
在座的众位，你们都要向魏厂长学习，他是真的用心考虑这件事了，你们都是国家，人民的公仆，就应该有作为。”
姜心语听了领导的话，心里有点害怕了，这是给魏开云惹麻烦了吧？
鬼使神差的又掏出一块糖递给了魏开云。
嘴里吃着糖，魏开云觉得还挺好笑的，这丫头还是真怂。不过这样好啊，自己发挥的空间就大了。
下面的速度快的多了，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领导才宣布会议结束。
三人上车，姜心语赶忙递给钱军和魏开云一人一块糖，自己也放在嘴里一块。
“魏厂长，这以后开会总是这样吗？”
“不会，只有去市里开这种集体会议才会这样。”
“也不管饭。”
钱军笑了“以前管饭的，去年开始就不管了。”
“姜秘书，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谢谢魏厂长。”
车停到了姜心语家门口，她赶忙的回家，有领导的批准可以明目张胆的早退，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刚刚点着火，听到了敲门声。“魏厂长，你怎么来了？”
“来吃饭啊？为了不影响你，我可是没有跟你一起下车。”
姜心语心想着原来这里等自己呢，要不怎么说他这么好心呢。
两人进了院子“魏厂长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行，还有鸡蛋，那就大米饭，蒸鸡蛋羹，白菜炖粉条。”
“嗯。用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那行，我看文件。”
姜心语任命的开始做饭，捞米饭挺快的，白菜炖粉条太慢，姜心语干脆切了一块肉，肉片炒白菜。
四十分钟后，两人吃饭。
姜心语特意的把粉肠往魏开云跟前推推。
吃过饭以后，两人还是一人一碗加了糖的米汤。魏开云告辞离开了，姜心语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捅亮了炉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炕睡觉。
被窝太凉了，没有办法，把空间里的羽绒被拿出来，铺一半，盖一半。
第二天七点准时到了办公室。
拿起笤帚扫地，然后把三个人的办公桌都擦干净。暖水瓶也打上水。
七点半，钱军也到了，“姜秘书早！”
“钱秘书早上好！”
魏开云也进来，“姜秘书，一会儿你写一份动员书。”
“是，魏厂长，这不应该是工会的事吗？”
“你进来，我跟你说。”
半个小时后，姜心语坐在自己的位置，开始奋笔疾书。
又过了半个小时，拿着两张写满了字的纸，拿去给魏开云看。
“非常好，你送去给工会，让他们负责。”
整个上午姜心语脚不沾地的，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拿出饭盒，去食堂吃饭。
王爱玲比姜心语早，已经打完了饭，而且还好运的找到了桌子。“心语！”
“姐，等我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中午食堂供应的是三合面的馒头，萝卜丝虾皮汤。
姜心语要了一勺汤，饭盒盖上放着一个馒头。
“心语，一个馒头就够了？”
“嗯，够吃了，你不够吃？”
“够吃，我一顿两个馒头。”
“你干活，当然饿的快，吃的多。”
两人还没有吃完，孔梦洁端着饭盒过来了。
“心语，爱玲，我来和你们一起吃饭。”
王爱玲撇了撇嘴，你过来跟我们挤，还用这种高高在上施舍的口气说话？
姜心语笑着点头，喝掉了最后一口汤站起来“我吃饱了，座位让给你。”
63工作
“心语，我站着就可以，你来上班咱们还没有见过。咱们三个今天难得碰上，聊会？”
姜心语摇头，“我时间不多，还有工作。”
“好吧，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心语，你住在那个宿舍？”
“我不住宿，抱歉我要离开了。”说完端着饭盒快步的离开食堂。
这女主大人是在蹭热度的吧？自己不愿意给她蹭。
这以后要在一起工作，见面的机会不会少，才不想跟她掺和到一起。
去了洗漱的自来水边，涮了涮饭盒，一边走，一边甩。
看到魏开云还在工作。“魏厂长，开饭了，三合面馒头，萝卜丝虾皮汤。”
“姜秘书，你帮我打回来吧，我要三个馒头，两勺汤。”
姜心语接过魏开云递过来的饭盒，转身离开了。
姜心语第二次进了食堂，这时候，孔梦洁和一个男同志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姜心语就当没有看到。直接打饭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孔梦洁想要叫住自己的表情。
晚上下班，姜心语回家后就是烧炕。要不然也太冷了，想起前世自己看到的水暖的电褥子，但是马上泄气了，那种管子也没有。
现在是屋里不冷，炕凉。反正就没有舒服的时候。蒸米饭，也不捞了。
刚刚泡上大米，门又响了。
魏开云这是赖定自己了吧？不过这次姜心语猜错了。
“杨师傅？”
“小姑娘，这里有五斤肉，还有两幅小肠，都收拾干净了，这袋子是淀粉，你都灌成粉肠，咱们一人一半。”
“不用，我帮忙就可以。”
“你不要我就拿回去了。”
“好，交给我，你明天早上过来取。”
“不急的。”
“没事的，我也得烧火。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
“你明天几点上班？”
“早上六点半走。”
“我六点到。”
“嗯，行。”
姜心语拎着两个蛇皮袋子进了堂屋。
掏出来小肠一看，收拾的真挺干净的。
这老杨也是能耐人。还能搞到这些东西。
砰砰的剁肉，然后一直忙活到了半夜十一点，这两大锅的粉肠才总算熟了。
姜心语洗手洗脸上炕睡觉，今天晚上好多了，被窝挺暖和的了。
差十分六点，姜心语起来收拾了家里，刷牙洗脸后，听到了敲门声。
“杨师傅，请进。”
“打扰你了小姑娘。”
“杨师傅，我也是得了实惠的。你用什么家伙式带走？”
“就用蛇皮袋子好了，这是干净的。”
“行，一共两锅，都在这里。”
“我拿一半就行了。小姑娘，你贴了不少东西吧。”
“嗯，我又添了十斤的淀粉。”
“呵呵，小姜你实诚。以后杨哥少麻烦不了你。”
“只要我能办到的，没有问题。”
老杨真的只拿了一半，姜心语要多给，他说什么也不要。
送走了老杨，姜心语放进饭盒里两节，这是带给魏开云吃的，自己去吃食堂，拿着这个吃不好意思。
中午吃饭前姜心语把粉肠给魏开云，还让他惊喜了一下。
“这是老杨昨天晚上找我做的我们一人一半，拿过来两节给你尝尝。”
“谢谢姜心语。”
“还用我帮你打饭吗？”
“不用了，今天钱军在。”
“对了，下午厂里有会议，你出席。”
今天吃饭，孔梦洁占了位置，招呼王爱玲她们两个过去。
今天是避不过去了，三人刚开始吃饭，那位男同志也过来了，坐到了孔梦洁的身边，冲着两人笑了笑。
两人都点了点头，低头吃饭，姜心语有点不满意。
“心语，这是我们组的组长赵忠锁。”孔梦洁有点不好意思的给两人介绍，心里右面埋怨赵忠锁，你这人过来干什么？
“你们好，我是孔梦洁的男朋友。”
姜心语放下筷子，冲着两人笑了笑，碰了碰低头吃饭的王爱玲的胳膊。
“我们两个影响你们了吧？明天不会了。”
王爱玲咽下嘴里的饭，也点头。“是啊，梦洁，明天你不用叫我们俩了，别耽误你们两个。”
“没有，绝对没有，咱们是一个村的姐妹，有什么影响，耽误的呢？”
两人也不说话，接着低头吃饭。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孔梦洁委屈的看了一眼赵忠锁，正好被姜心语看到，她感觉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了，这眼神也太腻了。
“你们两个既然是梦洁的一个村的，就不要曲解她的好意。这个时间吃饭的人多，桌子很不好找。”
姜心语喝完汤，看着王爱玲也吃完，冲着孔梦洁笑了笑“以后你不用对我有这样的好意了。”
“嗯，我也是。”
孔梦洁的脸色刷白。赵忠锁气的蹬着两人“不识好人心。”
姜心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两人站起来离开了。这桌子好像是他家的一样。
这是王爱玲前世的丈夫，“姐，你觉得赵忠锁怎么样？”
“讨厌？太能装了。”
听了王爱玲的话，姜心语放心了。想在两人都走上了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路。
“姐，我明天打饭回去吃了，总是看到他们，我怕消化不良。”
“嗯，我也回去吃。”
“歇班的时候去我家，还有粉肠吃。”
王爱玲当然愿意了，“心语，你对我真好。”
姜心语笑了笑，离开了。
下午的会议就是关于转正员工确定的会议。
姜心语觉得这应该是内定的，经过今天的会议，她知道自己邪恶，阴谋论了。大家真的是在讨论人选。
姜心语用心的听，准备说给王爱玲听。既然来这里工作了，如果能够转正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会议用一个半小时，最后确定下来转正职工的名单。
“魏厂长，现在咱们的宿舍实在是太紧张了，有很多的小年轻结婚，想要跟厂里申请宿舍。”
“宿舍现在要可着那些单身的工人。现在咱们没有能力给家庭准备住房。”
“可是申请太多了，有很多人私下讨论这个问题，大家情绪都有点激动。”
“激动？谁激动就让他们回去家去平复，什么时间平静下来后再来上班。”
“魏厂长，这样不好吧？”
64不忍直视
“我也希望好，可是咱们纺织厂没有那个能力。”
卢长春也是没有话了，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不过下面有人递申请，那么自己就得在会上说说。
会议结束后，姜心语跟在魏开云身后回了办公室，她把会议记录递过去。
“魏厂长，今天会议内容都在这里。”
“嗯，我知道，姜秘书，最后工会会长的提议你怎么想？”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他们，纺织厂可以建宿舍楼，就是不能让纺织厂都把钱出了。”
“哦？那要怎么办？”
“厂子可以先垫付建楼房的费用，但是谁要的话，就得交钱，根据工龄确定价钱，自行购买。不过今年不行吧？这个困难的时候，还是稳妥点好。”
“嗯，你有时间，具体写份计划。”
“是！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姜心语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想着这份计划。
大概有了思路以后，计划在下班以前交到了魏开云手里。
“姜心语，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
“魏厂长，这样不好。对你我都有影响。”
“怎么不好？咱们是上下属讨论工作。”
“这是在自欺欺人。”姜心语心里鄙视他。
“这样吧，姜心语我请你给我做饭，每个月给你十五块钱，当然了，我会出粮食的。”
“魏厂长，这样好像我非常不近人情似的，就是你给我钱，也掩盖不了孤男寡女相处的事实。”
“那你想个办法，早饭，中午饭忍了，晚饭和周六日我想吃点好的。”
“魏厂长，不用你给钱了，直接给粮食吧。”
“那行，谢谢姜心语了。”
魏开云都快感激涕零了，自从记事以后，糊弄了这么多年了。
姜心语其实想说，魏厂长可以成家，但是自己还是大姑娘，还是人家下属，这样的话真的不能说。
“其实你给我做晚饭也是有好处的，从今之后我会尽量不让你加班，这样不好吗？”
以公谋私，绝对是这样的，要不说他让人抓到把柄呢。
“魏厂长，时间到了，我下班了。”
回家后决定吃大米粥，葱花饼，辣椒爆炒萝卜片。
等到七点魏开云敲门，饭菜已经全部上桌了。
“魏厂长食材有限，你将就下。”
“已经非常不错了，我一会儿回家给你取一些干海货，你会做不？”
“应该会。不用特意的送过来，明天你吃饭时带过来就行了。”
“那不行，我明天还等着吃呢。”
就你嘴急，以前没有我给你做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急？
饭后魏开云急匆匆的离开，过了十分钟，他拎着两个蛇皮袋子过来。
“里面有干虾，虾皮，还有海带，两条干鱼。
这个袋子里是小米，江米，还有一些红薯面。
都给你送过来了，我放哪里？”
“放在厢房好了，不过你先拿进来，你明天想吃什么？
我这里还有炖熟的的猪脊骨，我把海带泡发上，明天晚上炖海带，窝头。”
“行，多吃海带好，省的得大脖子病。”
你啥都知道！现在的姜心语如果不在心里腹诽一下魏开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姜心语看着白花花的江米，想着要是能磨成面，就可以吃上炸年糕了。
自己空间里还就真的没有准备这些。
魏开云帮着都挂在了墙上，骑车离开了。
第二天，姜心语刚到办公室，发现地上有一封信，并没有署名。
那就不是给自己的。这个情况用脚指头想都不是好事，还是留给领导好了。自己就是小虾米，没有话语权。
等到帮着魏开云泡上茶，钱军他们两个前后脚的到了。
“魏厂长，我发现一封匿名信，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姜秘书，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以看着解决。”
“是！”秘书的守则绝对服从吩咐。
魏厂长摸了摸茶缸子，想着还是有个女秘书好，琐事都打理好，还能管饭。
“姜秘书，明天周六，有个聚会你要不要去？”
“什么聚会？”
“嗯，就是关系好的秘书一起吃了饭交换下信息。你能明白的，咱们是纺织厂。”
“各取所长？”
“就是这个意思。”
“粮站和供销社，大楼的去不去？”
“你有想要买的？”钱军挑眉。
“是啊，我想问问自行车票的事，咱们纺织厂我这个级别没有自行车票。”
“你可以和魏厂长借，他手里有。”
“不太好。如果我自己能搞到，还是不要麻烦领导了。周六在哪里？”
“在钢铁厂附近的一个大院里。我去接你？”钱军想要讨好姜心语。
“不近，你带我去方便吗？”
“上次开会你已经露面了，也就是秘书们差不多都认识你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行，不过不用你来接了，那样影响不好。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就告诉我几点开始？”
“下午一点，以前好的时候，终于秘书们都会聚餐的，但是现在的供应这么紧张，这个惯例就取消了。”
“哦，明白了，我一点一定到，就是钢铁厂附近的大院吗？”
“对，那是钢铁厂的库房。”
这时候传来了魏开云的叫声，两人赶忙的止住话题，进了厂长办公室。
“你们两个看看这封匿名举报信吧。”
钱军先接过来，看了一遍，递给姜心语。
看完后姜心语挑眉，不过钱军这老牌的秘书都没有说话，自己这个菜鸟还是闭嘴听领导说吧。
“你们两个什么看法？钱军你先说。”
“魏厂长，这个情节非常的严重，咱们绝对不允许这种蛀虫的存在。”
“那好，这件事交给你去调查取证。什么都得以事实说话。”
“是！”钱军出去了。
“姜秘书。你的看法呢？”
“我对工人们的个人情况还不是特别了解，这是关于人品问题。再还不能确定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慎重处理。
这件事有可能也是打击报复，或者排挤打压，更大的可能还是打击对手上位。”
“嗯，等着钱军的调查吧。你一会儿去县里开会，就是例行会议。”
65认可
“是，几点的会议？”
“九点，你不用急，就在县政府一层小会议室。”
“是，如果没有别的工作，我这就去准备。”
“姜秘书，你应该准备自行车了。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我自己解决。”
“嗯，如果有困难找我，给你，这是自行车票，我再借给你三百块钱？”
姜心语眨了眨眼，自己是准备找老杨换点钱的，没有自行车确实不方便，近距离开会也不能让魏厂长或者钱秘书载着吧？毕竟自己是女孩子。
姜心语接过魏开云手里票和钱。“谢谢魏厂长，我会尽快还的。”
“不急，你不要有什么好东西都去找老杨，有好东西还是留着吃，你以后每个月还我十块钱就行了。”
说来说去还是怕把吃的卖出去，他不能吃到，真是吃货。
自己一个月二十八的工资，还有这种票据的供应。还十块钱还是可以的，“谢谢魏厂长。”
姜心语也没有矫情，这样也挺好的，就是灾害过去，细粮还是供应很少。留着自己吃确实是最划算的。
姜心语从办公室出来，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七点四十，自己可以现在去大楼看看，然后去县里开会，应该不会晚。
想的挺好，但是钱军进来了。“姜秘书，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八点半出发去县里开会。”
“时间够了，你去档案室帮我调一下三车间二组组长赖志强的档案。”
“行，我马上去。”姜心语知道这档案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调的。她们秘书倒是有这个权利。
急匆匆的去了档案室。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调出来赖志强的档案。
登记后赶忙的会办公室。这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她听到钱军在魏开云办公室汇报情况，也没有进去打扰，坐在一边等着。
直到八点二十五，她们还没有出来的迹象，没办法，只好去敲门。
“魏厂长，钱秘书，这是赖志强的档案，我先去县里开会了。”
“嗯，不用着急，晚点没事。”
姜心语点头转身离开，心说你晚点没事，我这个菜鸟秘书可是不行，将来还要在这个圈子混不混？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笔，这才快步出发。
八点五十到了县政府大院，找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零星的又几个人了，看来这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要不然怎么这个时间才这几个人。
找了后面的位置，拿出一张纸擦了一遍板凳，和桌子，这才坐下。
看着前面的几个人，一个也不面熟。
也是啊，自己就陪着厂长开了一次的会议，那次还是全市的会议。
实在是无聊，也不想过去和人家攀谈，毕竟前面只有一个女秘书，剩下的都是男同志，而且那位女秘书被男秘书包围着，笑的花枝乱颤的，自己不好打扰。
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这是临来是装进来的，太有先见之明了。
姜心语进来后，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这是纺织厂新来的秘书，一看就是个小姑娘，而且人家还没有过来加入聊天。
所以都偷偷的关注她，看到这小丫头利落的把她的位置收拾干净，然后坐下来看报纸。
这是太清高？还是不合群？还是纯粹年纪小不好意思？
陆陆续续的又进来几个人，以后有三个人进来直接坐到了领导台。
姜心语收起报纸，准备出会议记录。
“好了，大家都到了，诶？那位面生的是？”
姜心语赶忙站起来“领导好，同事们好，我是纺织厂秘书姜心语，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小姜同志啊，请坐。
咱们这次的会议主要讨论下关于你们个个企业的供应问题。”
姜心语细心的记录，这种会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们都是秘书，也没有权利，就是回去报告就可以了。所以会议记录一定要详细。
一直到了十点四十会议才结束，都是三个领导再说，先是念上面的文件，然后就是县里的文件，再之后就是三位领导的个人想法，最后是动员，让个个工厂加大供应。
姜心语收拾好了自己会议记录，看着前面有人离开，她也跟在后面。
“姜秘书等一等。”
姜心语回头看那唯一的女秘书在叫自己。
“你好姜秘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县里供销社的秘书佘小云。”
“佘秘书你好，非常高兴认识你，刚才我没好意思去打扰。”
“呵呵，没关系的，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腼腆的小姑娘。
走，咱们去吃饭。今天在场的所有秘书都一起，打平互。”
“谢谢，我是新人，以后还请佘秘书多多指点。”
“都是小事，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多了。对了钱秘书告诉你明天下午有个交换会吗？就是咱们几个熟人，没有别人，不会有问题的。”
姜心语点头，“钱秘书告诉我了，我还想着明天去看看自行车票，不过我已经借到了，明天下午我是不准备过去了，想要去买自行车。”
“你还没有自行车？一会我载着你。”
“嗯，谢谢佘秘书，你真热心。”
男同志已经在外面等了，看到两位女同志出来，这才骑车离开了。
姜心语坐在佘小云的后座，想着自己买一个二六的自行车，二八的太大了，就算自己长个也够骑了。
“佘秘书，咱们供销社有没有自行车？还是要去市里大楼？”
“供销社里有，还有二六的女式自行车。两种牌子，凤凰和大金鹿的。”
“那可是太好了，吃完饭我就去买，没车也太不方便了。”姜心语刚才想着用自行车拒绝了明天的交易会，主要是纺织厂出现了监守自盗的情况，自己还是老实点。
可是人家佘秘书是供销社的秘书，要是碰上自己买自行车到时候多尴尬。
还是实在点，才能交到朋友。这行也有这行的圈子。自己要是真的被排除在外也不是好事。
“不用急，自行车是大件，能够买得起的人不多。”
“呵呵，主要是自己图方便，以后也不能每次开会都步行。”
66圈子
“也是，以后像这样的会很多，还有可能去别的工厂参观学习，没有自行车却是麻烦。”
“佘秘书，还能参观学习？”
“当然了，以前还有好吃好喝的，也就是这两年不行。
以前我最喜欢去学习了，现在虽然差了点，但是也不错。”
姜心语心想这秘书的工作还挺好的。
很快到了饭店门口，外面只停着几辆自行车，然后姜心语跟在佘小云后面进去。
没想到还有包间，里面的几个人在小声的说笑。看到两个女同志进来，都站起来笑着请她们坐下。
“姜秘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粮站的刘宇伟。”
“刘秘书你好，以后多多关照！”姜心语笑着打招呼。
“姜秘书，我是县钢铁厂的秘书王方田。”
“王秘书好，以后多多关照。”
“应该的，一看你的年纪还太小，我们都是你的老大哥，老大姐的，照顾你应该的。”
“姜秘书，我是陶瓷厂的秘书侯文泉。”
“侯秘书你好，以后可能要有麻烦你的事。”
“没问题，有事你去找我。”
“我是水泥厂的秘书曹学连，有事找我。”
“谢谢曹秘书。”
“小姜，我是家具厂的秘书郝士超。
他是木材厂的秘书孟凡兴。”
“郝秘书，孟秘书两位好。”
这下大家算是都认识了，落座后，姜心语微笑着听着这几位前辈侃侃而谈。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几位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哎呦，这位新来的不会是纺织厂的秘书吧？”
姜心语赶忙的站起来作为晚辈，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你好，我是纺织厂的秘书姜心语，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饭店的可要走好关系，以后没准还能给点好吃的。
“呵呵，小姑娘真不错，以后过来找老哥，老哥叫丁士宏。
各位，今天饭店有肉，我给几位留下最好的。一会儿端上来，这肉算我欢迎新同同志的。”
“哎呀，今天老丁是大出血喽，没事，不能都算你的。”郝士超大笑着调侃丁士宏。
“咱们还用客气？好了，今天供应的不多，不过你们几个也够吃了，就是这酒可是没有。对了，今天酒厂的吕北光怎么没来？”
“哈哈，他今天开会都没来，我猜着应该是躲着咱们的佘秘书吧？”刘宇伟笑着调侃。
佘小云瞪了一眼刘宇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非得倒贴，他个二手货，我还真不是非要贴过去。”
这下大家伙都笑了，姜心语不知所以然，就只能全程微笑。
丁士宏说了几句出去准备了，上菜非常的快，桌上一大盆子的肉，这小小的包间里立马的香味浓郁。
姜心语看了一眼，这不是猪肉，不知道是什么？
“小姜，香吧，这是狗肉，饭店的丁大厨炖狗肉最拿手了，没想到今天老丁真是大出血了。”
狗肉？姜心语想着心里有点不得劲，前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吃过狗肉，兔肉。
“佘姐，这狗肉可以吃？”
“哈哈，小姑娘胆小了，没事的，你尝尝，可香了。”
姜心语摇头“佘姐，你们吃，我不敢吃。”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姜心语还是坚定的摇头，她总是认为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吃狗肉心里有负担。
“小姜啊，你要是不吃就亏了。”
“没事，你们吃。”
姜心语真的一口都不吃，一个小时后大家吃饱喝足了，刘宇伟出去一趟，最后算下来，没人一块六毛钱，一斤的粮票。
姜心语掏出钱，还有粮票递给刘宇伟。那个爽快劲让这里得几个人都挺满意的。
“小姜，你要去买自行车吗？我载你一程？”
“谢谢佘姐，还省的我走路了。”
到了供销社，姜心语选了一辆凤凰二六的女式自行车。
开票的价格是二百二，不过因为有佘小云，虽然没有去钱，但是送了一个车筐，和一把车锁。
“佘姐，太谢谢你了。”
“没事，你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赶紧的回去吧。有时间来找我玩。”
姜心语骑着自己的新坐骑，突然想到自行车的广告，那穿着雪纺连衣裙，长发飘飘的美女。
自己虽然差了点，不过也是仰着头，美滋滋的。
到了纺织厂，直接敲门进去和魏开云汇报工作。
“自行车买了？”
“是啊，今天中午和几个厂子的秘书一起吃饭，供销社的佘秘书帮忙，还送了车筐和车锁。”
魏开云看着好像得了多大便宜的小丫头，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们邀请你一起吃饭？”
“嗯，吃的狗肉，不过我没敢吃。”
魏开云翻看着姜心语的会议记录，千篇一律的，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姜心语心里好奇赖志强的问题，不过作为秘书，知道自己不能问，在魏开云把笔记本给她的时候，告退出去了。
秘书办公室里钱军不在，姜心语想着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心里想着这秘书的工作也没有什么难度吗？要是总是这样开开会，吃吃喝喝的也挺好。
就在她白日做梦的时候，钱军急匆匆的进来了。
“小姜，你回来了？”
“嗯，上午半天的会议，吃完饭回来了。”
“你跟我去见魏厂长，有些事得你出面。”
姜心语被说的一愣。自己一个新人，有什么事要自己出面？不过也没有问出来。跟在钱军身后进了魏开云的办公室。
“魏厂长，调查清楚了，赖志强确实存在以好当残的情况，而且这些残次品都被赵忠锁买回去了。
有人交代，有个叫孔梦洁的女同志跟赵忠锁一起买残次品。”
魏开云挑了一下眉头，这孔梦洁还有这样的时候，自己的梦中就是有她害自己的场景，其余的都没有。
既然有这个机会，希望能把她弄出纺织厂。不知道对自己以后有没有好处？
魏开云想到这里，突然看了一眼姜心语，这丫头也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67意外
“那就让保卫科把他们三个控制起来。
姜秘书，你个保卫科一起去带孔梦洁过来。”
“是。”这女主怎么回事？难道上辈子赵忠锁就是因为这件事成全了孔梦洁？
也不对啊，时间段对不上，应该是在六二年年底，书上说王爱玲生孩子以后的事。
姜心语去了保卫科，和两位保卫一起去了女同志的宿舍。
孔梦洁正在睡觉，她是王爱玲的下一班，也就是前夜班。开门看到姜心语还有另外的两个人。
“心语，你找我有事？”
“嗯，孔梦洁你先去换衣服，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孔梦洁吓了一跳“心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心语摇头“这个是纪律我不能说，你抓紧时间。”
孔梦洁心里这个恨啊，又害怕，难道是因为残次品的事？
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外面有人等，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出来以后，姜心语走在她身边，后面跟着两个保卫，一起向着保卫科去了。
姜心语送孔梦洁进了一个只有一个板凳的屋子后，也没有说话，关门出去了。
“同志，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姜秘书，你在办公室坐一会儿，钱秘书正在审问赖志强。”
坐在保卫科的办公室，姜心语想着心事。
这女主就是女主，无论在哪里，都能搞事情。在书上，这可是她的主场，是她迈向成功的垫脚石。
不知道这次究竟有没有个赵忠锁的事情？
要是真的有了，这蝴蝶效应可是挺强的。
“姜秘书，你陪我进去询问赵忠锁，你负责记录可以吗？”
姜心语站起来点头，心想这钱军还真是全能，还是司机，还负责安保。
两人一起进了一个房间，赵忠锁弯着腰，两只胳膊戳在腿上，头低着，看着就是一副颓废的状态。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看到进来的两个秘书“钱秘书，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
两人都坐下，钱军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赵忠锁，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
“钱秘书，我知道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问，你来答？”
“我一定实话实说，钱秘书你问。”
“是这样的，在三月七号的时候，你是不是从小库房买走很多的残次品？”
“是啊，那次的面幅挺大，最主要的是瑕疵还少。”
“是瑕疵少？还是没有？”
“有的没有瑕疵。”
“哦？你作为组长，难道不知道咱们纺织厂的规矩吗？”
“知道吧，但是这个既然到了库房，在瑕疵品里放着，就是瑕疵品。”
“呵呵，赵忠锁，你的解释非常不错。那么你的这些瑕疵品都去了哪里？”
“在家里，我有了女朋友，想着攒着这些瑕疵品，留着结婚用。”
“哦，那你买了多少块？”
“一共买了二十块。”
“结果要用这么多？”
“女方也得用啊？”
“这二十块都在家里？”
“对，都在家里。钱秘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你现在带着保卫科得去你家把这二十块布拿回来。”保卫科科长招呼进来两个人和赵忠锁一起出去了。
“姜秘书，咱们三个去问问孔梦洁。”
姜心语点头，心说这件事应该不会让女主收到多大的牵连。
孔梦洁看到进来的三个人，蹭的一下站起来。
这次的主审还是钱军，“孔梦洁？”
“对，我是！”说着忐忑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前面的三个人。
“坐下说。”钱军对女同志还是话语挺温和的。
“孔梦洁，今天叫你过来说了解情况的。”
“什么事？”现在孔梦洁的已经平静下来了，真不愧是女主。
姜心语就伏在桌子上记录。
“孔梦洁，你认识赖志强吗？”
这个问题劲爆。
“我认识，他是三车间二组组长。”
“呵呵，没想到你来工作时间不长，居然认识这么多人？”这话有点讽刺了。
孔梦洁被说的低下头，姜心语感觉这女主一定心里记恨钱军了。
“你认识赵忠锁吗？”
“认识，他是我们组的组长。”
“不光是是组长吧？”
姜心语抬头看了一眼孔梦洁，就看到女主委屈的看着钱军，咬着下嘴唇，她看到姜心语抬起头，立马的收起了这个表情。
“说。”钱军一开始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了。
“我们在谈朋友。”说的非常小声。
“只是谈朋友？赵忠锁可是交代了。”
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孔梦洁低着头，不过心里知道前面的三个人都在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心里恨透了赵忠锁那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他向我求婚了。”
“你在三月七号的时候，是不是和赵忠锁一起在库房里买了残次品的布？”
“是，赵忠锁说结婚时用，这些残次品跟正品没有什么区别。”自己的预感是真的，真是残次品布的事。
“哦？你能区分残次品吗？”
“不能，我来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接触过这些。”
“那些布呢？”
“都在赵忠锁家里。”
“我最后一个问题，你见到过，或者听说过赵忠锁和赖志强的关系好？或者说，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什么私下的事？”
孔梦洁摇头，“我不清楚。”
“行了，潘科长，你还有什么问的吗？”
“没了。”潘源良摇头。
“那行，孔梦洁你过来再审问记录上签字，摁手印。”
姜心语把自己的审问记录看了一遍，然后拿出印泥放在桌子上，等着孔梦洁过来。
“我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你以后就会知道。”钱军淡淡的开口。
孔梦洁感觉到屈辱，不过也不能反抗，她站起来走到三人前面的桌子上，看着姜心语的字愣了一下，这个傻子的字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看了？
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摁上手印。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有事会随时叫你过来。”
孔梦洁看了一眼姜心语，点头出去了。
“姜秘书，这是你们村的？”
“对，我这次需要回避吗？”
68知道
“呵呵，姜秘书，你想的太多了，我就是个人好奇。”
“我们是一个村的，但是关系并不是特别好。”
“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她说的是实话吗？”
姜心语摇头“我们不太熟悉，我不好下结论。”
“潘科长，我们先回去和魏厂长汇报，一会儿赵忠锁过来，找人去叫我们。”
两人进了魏开云的办公室，姜心语把孔梦洁和赵忠锁的口供递给他，钱军也递上去赖志强的口供。
魏开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钱军开口解释“赖志强的嘴太硬了，我们根本就撬不开。”
“等到证明这和赵忠锁，孔梦洁没有关系，把赖志强直接送去派出所。”
“是。”
两人从魏开云办公室出来“姜秘书，你先歇会儿，一会儿你还得去做记录。”
“嗯，好的。”姜心语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脸埋在了胳膊处。
心里有点淡淡的失望，这件事绝对和孔梦洁没有关系了。
本来想象着给孔梦洁加点料，但是人家的光环太强，自己没有能力，这个根本办不到。过了半个小时，保卫科的过来人，钱军两人又一起过去了。
这赵忠锁真的把所有的残次品都带回来了，态度还挺端正的。让钱军都没脾气。
“好了，你回去工作吧，这些布料要等到开会才能做决定要怎么办，你等通知。”
两人再次去见魏开云。
“魏厂长，赖志强今天送走吗？”
“对，马上。你去一趟派出所，想办法让他们审出实情。”
“是，我这就去。”钱军明白去派出所的意思。
钱军离开，魏开云看着姜心语“姜秘书，你坐，咱们谈谈。”
“魏厂长你有什么要问的？”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姜心语摇头“我不知道。”
魏开云呵呵的笑了“姜秘书，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和孔梦洁没有关系。至于赵忠锁，这个我不敢确定。”
“为什么这么认为？”
“感觉。以我对孔梦洁的了解，她不会杀鸡取卵，因小失大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去工会，让他们讨论关于这次赵忠锁和孔梦洁的处分问题，还有这些残次品是否归还赵忠锁。”
“是。”
姜心语找到了卢长春，跟他具体的说了这件事。“魏厂长的意思是工会讨论两人的处分问题，还有就是是否归还。”
“明白了，我们这就开会讨论，姜秘书要一起吗？”
“不好意思了卢会长，我还有工作。”都不是一个部门的，自己才不会把自己太当回事。
姜心语来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孔梦洁。
“心语，我有点害怕。”
“没事，你没有做错，有什么怕的。”
孔梦洁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又说了两句才离开。
姜心语看着袅袅婷婷的背影，真心觉得女主就是女主，人家这心理素质，人家这美丽的背影。连自己都被吸引了。
看了看时间，快要下班了，老天保佑不要加班。
魏开云站在窗户前，看到姜心语回来。
“魏厂长，已经通知了工会了。”
“好了，可以下班了。我今天晚上要吃到海带。”
“明白了领导。”就是一吃货。不过自己不用加班，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姜心语回到家，捅着了炉子，然后烧火蒸山药，晚上山药和面的窝头，下面猪脊骨炖海带。
屋子里的温度不低，但是总是觉得有煤气的味道，还是敞开窗户放放风。
山药蒸熟以后，姜心语放到了院子里，这样散热快点。
等到七点半，魏开云才到。姜心语还榨了一碗辣椒油，这位大厂长吃的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这窝头挺喧腾的，吃着不辣嗓子。”
“是我用山药和面的，山药补脾益肾，是我载老家带过来的。”
“哦，你手里好东西真的不少。”
“只要是吃的我都愿意收集，这不是就用上了？”
“姜心语，你说我十年之内有牢狱之灾，是不是在女人身上？”对于梦中的孔梦洁，他是看的非常的清楚，所以在她来上班那天，自己特意的过去看了一眼，虽然现在的她比梦中的稚嫩，但是还是能够完全确定，就是同一人。
姜心语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种掐指一算就知五百载的人。”
“你不诚实。”
“人都不愿意听实话。”
“行了，我回去了。明天周六，我要吃饺子，还有肉吗？”
“有，上次杨师傅带过来的肉还有。”
“行，一咬流油的可以不？”
“可以。”咋就这么馋，都快赶上自己了。
“姜心语，你想吃什么？”
“我吃啥都行，领导你想吃啥就准备啥。”
“行，明天跟老杨去黑市看看。”
“魏厂长，领导，带着我去见识一下行不？”
姜心语心里腹诽，你跟我说起黑市不是就想要让我求你带着一起吗？“魏厂长，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想要见识一下大城市的生活。”
魏开云听了她的话，眼睛都笑弯了。“行吧，带你去看看，但是你得跟我保证，以后自己不能单独行动。”
“我保证。”阴奉阳违自己做的特好。
“明天早上我过来吃早饭。回头出发。”
姜心语对于黑市早就向往了，虽然自己不准备卖粮食，但是可以长长见识，知道下黑市的物价。
第二天早饭是手抓饼，前世十块钱十五张买的，用饼铛做特别的快，还奢侈的放了一个鸡蛋。
魏开云真是觉得这是意外的惊喜了，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白面饼了。不过就是量有点小。幸亏还有山药粥，这是姜心语用砂锅熬的，特别的粘稠。
“走，我带你去找老杨，你最好不要骑车，太新了。”
新的还有罪过了。“那我要怎么去？”
“咱们去找老杨，他会安排的。”
“领导，黑市远不？”
“不近。”
“领导，都有卖什么的？”
“姜心语，你就不能过过脑子？这个时期能有什么好东西？”
“哦？那老杨手里的豆油，猪肉啥的是哪里来的？”
69周六
“老杨有特殊的渠道，你以后缺什么直接找他，比外面保险。”
“领导啊，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钱在杨师傅手里买东西？等我涨工资时再说。”
两人来到了老杨的大院，魏开云敲了好一会儿的门，老杨才打着哈欠出来。
“小魏，怎么这么早？咦？小姑娘也来了？”
“老杨，这小姑娘想要长见识。”
“白天没啥好东西，今天晚上有一场。”
“行，晚上去，老杨，中午吃肉饺子？”魏开云问。
“行啊。我这里还有猪头肉，小魏你拿瓶白酒，今天咱们好好吃一顿。”
“嗯，那你中午别晚了。”
你们有没有人尊重下我的意愿？姜心语虽然心里不满意，但是没敢表现出来。怂，实在是太怂了。
姜心语没用魏开云送，自己回家包饺子去了。
想着两个人的饭量，姜心语整整包了二百个饺子，全肉的有一百二十个，肥猪头肉白菜的有八十个。
糖醋萝卜丝，拌海带丝，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盘粉肠。
等到老杨他们两个十二点到时，看到桌子上的菜，那是相当的满意。
魏开云拎着老杨带过来的猪头去去堂屋改改到，两人坐下喝酒。
“小魏啊，你对这小姑娘？”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老杨，手里的货出干净了吗？”
“嗯，晚上给你钱。”
“我这几年都不会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说，你两三年之内也收手吧。”
“好，我知道了，你还要不要去省里？”
“要去的，趁着淡季，省里组织我们去学习。”
“省里有很多好东西。”
“弄不回来。死心吧，你手里的钱也不少了，赶紧成家。好好过日子。”
“没遇上对的。”
“端饺子了。”姜心语在堂屋一声吆喝，里面喝酒的两人出来了。
“这是纯肉的，你们先吃，动着点，别粘了。”
“小姑娘，剩下的啥馅？”
“熟肉白菜的，一会儿就好了。”
等到姜心语煮熟了第二锅，头一锅就剩下有十多个了。
“魏厂长，杨师傅，你们尝尝这白菜馅的饺子。”
老杨也不客气，夹起一个，也不怕热，直接放进嘴里。
“好吃，好吃，小姑娘做饭香。”
姜心语也坐下，只吃了一个肉饺子，剩下的都吃的白菜的。
饭后三人喝饺子汤，“杨师傅，你门路广，我想开春的时候，在院子里盖一间洗澡间。”
“没问题，我给你找人，也不用钱，你就管饭就行了。”
“杨师傅，这个我办不到啊！我得去上班。”
“也是，那行吧，你就不用管了，就冲着老杨我白吃你家饭，也把这件事给你办好了。”
“杨师傅，那材料呢？我要去哪里买？”
“檩子，花架不用你准备，我那里就有，你就准备石头。青砖，水泥，瓦片就行了。”
“这大概得多少钱？”
“下午我找人过来，让他包工包料。问问他价钱，我不是特别的明白，这样还省得你自己去准备了。”
“那感情好，就是多花点钱我也愿意。”
两人喝完汤离开了，姜心语也没有出去，就在家里做衣服。毕竟秘书这个工作总是出去开会，也不能太寒酸了。
下午三点，老杨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小姑娘，你想要多大的跟他说，让他给你算。”
“师傅，我想在这块空地盖洗澡间，不知道出水怎么安排？”
“直接放到菜畦不就行了？”
“可是肥皂，香皂什么对菜不好。”
“你院子里有地窖，有水井，不能挖渗水井的。要不影响水质，还怕地窖塌了。”这师傅非常专业的说。
“下两根管，一根直接排到外面不就行了？你平时的肥皂水什么的往外放，清水放在院子里，还能浇菜。”老杨给两人提议。
“杨哥的这个建议可以。小姑娘你觉得呢？”
“行，就这样。师傅，你看建多大的？需要的多少钱？”
“长三米，宽两米，高两米。你还要窗户吗？”
“要，也要两扇对开的，这样可以通风，省得潮。师傅，这洗澡间不用怕费水泥，里面全部套上。
还要给留出放煤炉的位置，这样冬天也能用。”
“行，等我算下。”
姜心语心想，要是有大理石才好呢，不过自己的钱不富裕，还是先将就吧。
“小姑娘，连工带料的你一共给我七十吧。还包括窗框，玻璃。”
“行。师傅你看着什么时间可以提前通知我。”
送走了老杨他们，姜心语心里踏实了，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小康的日子前进。
现在自己是有车，有房，有工作的人了，想想都觉得美。
接着回到炕上去做衣服。就是普通的宝蓝色的厚棉布，姜心语觉得做一身也应该不难看。
来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身高还在长，应该不会低于一米六。这高度姜心语已经很满意了。
等到天黑了，姜心语放下手中的衣服，去做饭。
领导还要过来吃晚饭。就煎饺子，小米山药红枣粥。
还有半盘的花生米，在来一碗咸菜就行了。
魏开云过来的时候，粥已经熬好了。
“怎么样？洗澡间确定下来了？”
“是啊，连工带料的七十，我觉得不贵。”
“你们老家盖一层房子也就二三百块钱。”
“我这是青砖水泥瓦房。怎么能比？”
两人坐下来吃饭，姜心语就吃了两个饺子，剩下的喝粥。这段时间进补，对于荤腥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渴望了。
“这粥不错。要是放上糖更好吃。”
“魏厂长，你要放糖吗？”
“行，最后一碗喝甜粥。”
姜心语想着这男人这么喜欢吃甜食，还真是少见。
“走了，
我带你去找老杨。”
姜心语赶忙的收拾堂屋，然后换上衣服。屁颠屁颠的跟在魏开云身后。
“魏厂长，我带了手电筒。”
“这次挺聪明的。你有什么要买的告诉我。”魏开云猜姜心语手里没有多少钱了。
70长见识
“我就是看看，长长见识罢了，我觉得我也不缺什么。”
两人到了老杨的院子。“走着去吧。”
老杨前面带路，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姜心语现在对县里不熟悉，但是知道这是一直往东走。
突然有手电筒的亮光晃过。老杨咳嗽了两声。
“杨哥，今天吹什么风？”看门的一个小伙子笑呵呵的和老杨打招呼。
“过来看看有啥好东西。”
“今天有好货，杨哥你一定喜欢。”
三人进了院子，老杨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一个大库房似的建筑。
“小姑娘，喜欢什么跟我说，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嗯。”
里面不说灯火通明，但是摊位上的物品还是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姜心语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摊位上的东西虽然不多珍贵，但是这个气氛好，让人不自觉的提起了好奇心。
人流量不小，成交量也可以。姜心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想要什么，她就是纯好奇。
“没有想要买的？”
“没有，我真的只是过来长见识的，我就是好奇，怎么没有粮食？”
“市里黑市都没有粮食。”老杨给姜心语解惑。
“杨师傅，现在黑市的玉米面多少钱一斤？”
“你想要出手？”
“就是问问，我还欠着领导三百块钱呢？”姜心语小声的和老杨说。
“呵呵，这普通玉米面在给钱上一块五，精品一块八。”
“这价钱可是够高的。”
“大米白面已经五块钱了，不过买得起的也不多。咱们县城的有钱人少。”
“杨师傅，要不我卖一百斤的大米？”
“你自己去？”
“有人帮忙我可以少要点，毕竟也不能让人家担着风险白忙活。”
“我给你找人去市里卖，不过最多也就四块钱。”
“行，我觉着欠着帐太难受。不过米的品质不好，已经有三年了，肯定没发霉。”
“嗯，在哪里？”
“在我家，我上次运过来的。”
“小姑娘，你要是实在想要卖粮食，我觉得你应该和小魏商量一下。”
为什么跟他商量？姜心语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魏开云一直在他们两个身后，所以他们的话，他听到了。
“小姜。你要是想要出手，就卖给我。我也给你四块。”
“领导，这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里说不方便，等回去慢慢说。”
“杨师傅，我已经看过了，也没有什么要买的。”
“行，最后去一个地方，看看说的好货是什么？”
老杨前面带路，走到了一间隔出来的屋子。
外面去有人把手的，不过看到老杨，都没有废话，直接放他们进去。
“我说是什么呢？这还真是好货。”
姜心语走在老杨身后，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老杨的话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原来是羊肉，刚才在外面的味道太浓，进来一时没有闻出来。
“杨哥，给个价？”
“这个活也不归我，要是合适我来点，要是不合适就留给别人。”
这时候过来一位戴眼镜的斯文人“老杨。这羊肉三块钱一斤？”
“老邢开价了，我没有意见，都是谁想要？你们要剩下的归我。”
卖主在一边也不说话，他的意思是四块钱一斤，但是没有人问他的意思。这里的规矩他懂，所以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老杨，在场的一人三斤，剩下的你包圆？”
“这羊有六十出头斤，你们十个人就要三十斤？这好货可是轻易碰不上？”
“老杨，我们也没你的财力，这还得想办法淘换粮食，就是想着给老人孩子解解馋。”
卖主听到这话心里庆幸，幸亏刚才没有拒绝。要不然这肉卖不出去，就是价钱高管什么用？所以他热切的盯着老杨。
“东家，这羊骨头怎么卖？羊下水呢？”
“杨哥，还是你给价。”
“我也不少给你，羊下水连着羊头给你五块钱，羊骨头给你三块。他们买剩下的羊肉我都要了。”
“老杨啊，这下水我也想要。”老邢推了推眼镜，有点不自在的说。
“行啊，就给你了，但是这羊肉给我来十斤就行了。”
这下屋子里的人没有说话了。这剩下的羊肉就得一百块钱，谁舍得？
卖主都快哭了，这羊是大队的，村长怕喂不住，所以让他交到供销社，自己为了能够从中间捞点，才冒险来了这里，要是卖不出去可是麻烦了。
“行，既然这样，下水我不要了，老杨，归你了，我可是没有你的财力。”
“在场的众位都可以要下水，骨头，你们都不要了才归我，毕竟咱们这里有规矩，我开价可着你们。”
姜心语在老杨身后听着，觉得这人真霸气，是个人物，上并没有这号人，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在场的人都赶忙摇头，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便宜动心，那得把钱比上。
直接给老杨留出半扇，剩下的十个人一分，还剩下一斤，和那半扇一起称，一共是三十三斤二两。
老杨从上衣的内兜掏出钱，直接数给卖主一百零七块六毛钱，一分不少给。
魏开云拎着羊下水和羊骨头，老杨拎着羊肉跟大家伙打了招呼离开了。
这个场合魏开云一句话都没说，姜心语更是装哑巴，她算是看出来了，屋里的十个人都是县里不好说话的，颇有点点黑社会的性质。
三人出了大院，也没有人说话，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到了老杨院子门口。“小姑娘，这都送你那去，你负责加工，我们负责吃。”
“老杨这钱我出一半，我给你五十八。”
“行，就这么定了。”老杨也没有拒绝。
“杨师傅，这羊肉怎么吃？”
“你做，你决定。”
“咱们涮羊肉吧，下水直接煮了，留着喝羊汤。筋头巴脑的清炖了。”
“行，我给你们送回去。”
两人把羊肉放到堂屋。离开了，毕竟这时间不早了。
姜心语因为兴奋，也没有睡意。干脆就把羊肉洗了一遍，改刀切成小块，冻在了外面。
71认同
虽然都正月底了，但是晚上还是零食十多度。冻上绝对没有问题。
羊骨头，羊头，羊蹄焯水后直接清炖。就放了几颗大枣，葱姜去腥味。
半夜起来看了看，骨头上的肉都快脱离下来了，这才熄火。
第二天周日，魏开云三顿饭都要过来吃。还要请老杨一起，姜心语算了算，王爱玲还是白班，算了，给她带过去点羊头肉吃算了。
早上魏开云过来，姜心语直接活了一块面抻片汤。萝卜丝放进去时，那香味更加的浓郁了。
饭后魏开云帮忙洗下水，一会煮上。
“姜心语，自行车的钱我不要了，就当在你这里吃饭的饭票了。这整天大米白面肉的，都得花钱，要是我买，这个钱还不够。”
“魏厂长，你说的对，这一百斤的大米就顶你借我的三百块钱了。”
“嗯，我再给你一百。”
“不要了，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了。”
“给你就拿着。”
姜心语也就不在推辞，就是自己找老杨去买最少也能卖四百。
等到羊下水下锅后，姜心语用炒锅炒花生米，自己空间里有芝麻酱，但是这里买不到，只能做花生酱了。
“魏厂长，你一会儿切羊肉片。”
“行，我去磨磨刀。”
花生酱的花生要炒的老点，姜心语耐心的把花生皮都搓掉，然后用擀面杖一点一点的擀，被磨刀回来的魏开云接过去。
她有去地窖一趟，拿出一棵白菜，一个萝卜。还有一个土豆。用开水烫了粉条，都摆放到了桌子上，没有涮羊肉的专用锅，就用煤炉加炒勺。等到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老杨也到了。
“咱们先吃炖羊骨头。然后再涮肉吃。”
“羊蝎子。”
“对。”
三人直接的坐在堂屋，围着煤炉。这羊脊骨昨天炖烂了，今天烧开锅后口感更加好。
“小姑娘，你的手艺真好。”这是老杨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姜心语早就想吃涮羊肉了，但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只能忍着，所以今天吃的就多了。
准备的窝头也就老杨和魏开云一人一人。
“好饱，这个环境还能吃这样的好东西。”
“杨师傅，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羊杂，你带回去，还有这花生酱，你想吃的时候，放上盐，花生酱，用开水浇就可以吃了。
剩下的羊肉等下周六咱们还接着吃涮羊肉。”
“行，谢谢你小姑娘了。”
“这是杨师傅花了一半的钱的。羊头肉给你一半，你可以沾着三合油吃。”
“小姑娘，你给我炸点辣椒油，这个香。”
两人一起离开，剩下姜心语一人在家里休息，想着明天给王爱玲带一块羊头肉，一个羊蹄，她一定喜欢。
就是凉了太膻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晚上七点，魏开云准时过来吃饭。
姜心语煮的羊杂面。放上点花生酱，一勺辣椒油。两人都吃出汗了。
临走时，魏开云放在桌子上一百块钱。
周一，姜心语拿着饭盒去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王爱玲看到羊肉，笑的眯了眼睛。
“心语，我真幸福。”
“这样就幸福了？”
“嗯，有肉吃就是幸福。”
羊肉的膻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王爱玲三口两口的吃光了，她知道只有吃下去才是自己的。
“你周六该换班了吧？”
“周日换班。”
“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心语，你下班去我宿舍，她们又带过来二十个鸡蛋。”
“姐，以后别破费了，我有吃的。”
王爱玲咧开嘴冲着姜心语笑“没事的，我总吃你的好吃的，心里过意不去。”
她们两个说说笑笑的，角落的孔梦洁却是心里恨死她们了。
自己也想吃肉，这都快两年没吃到过肉了，还有都是一个村的，为什么区别待遇？
她姜心语现在有本事了，可以不在乎自己了？
“梦洁，姜秘书你们的关系不好吗？”赵忠锁也注意到了坐在一起吃饭的两个女孩子，主要是不注意不行，女朋友回头看了好几眼了。
孔梦洁现在心情正不好，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傻子还问这种问题？他看不出来吗？
不行，自己要想办法跟姜心语套近乎，要不然将来有好事也没有自己的份。
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当秘书，自从来上班，才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下午魏开云交给姜心语的工作就是写这个月的总结报告。这个到不是在纺织厂开会要用，而是要去县里开会。
姜心语没有写过总结报告，再说她工作还没有一个月，没有办法，只好去查资料，数据。
财务的当月报表不可能给她看，但是往月的还是可以的。
姜心语皱着眉头翻看着报表，觉得这问题还不小，这魏开云没有注意？
把一月份的报表抄下来，决定问问魏开云，想到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既然上了贼船，那就尽量保证这船不能翻了，要不然这也不是游戏，可以从头再来。
她对财会是学过，怎么看账怎么难受。但是一时还就真的找不出哪里的问题。
写完报告，去交还了报表，然后把报告交给魏开云过目。
这次的会议，厂长是必须出席的，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指示。
魏开云扫了一眼“还行，用数据说话。
明天开会你和我一起去。”
“是。”姜心语无所谓，在哪里都一样，开会算是轻松的。
晚上姜心语做的还是小米山药粥，魏开云还是吃了一个在炉子上烤焦的窝头。
“魏厂长，你有没有看过财务的报表，我怎么觉得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抄的一月份的报表，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是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你没有看完账，等下个月到了淡季，你陪着我去财务查账。”魏开云也重视起来，他以前就是看总的数据，别的没有注意过。
看来自己身边的问题还是太多了，难怪梦里自己栽跟头，自大了，有时候细节也能决定成败。
72县里
“姜心语，你对财务知识知道多少？”
“我也不清楚，得看过以后才能说。”
“姜心语，你要知道，咱们在一条船上，我倒了，你没有好结果。”魏开云郑重其事严肃的向姜心语说。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抄下来这账目了。不用你总是提醒我。我说我不来，你非要让我来？你就是害人精。”姜心语假装的哭诉。
“别演了，太假。”
姜心语白愣了他一眼“你身边的问题太多，可能是你做人太失败了。”
“天真，没有利益，没有人会关注你。”
“走，赶紧走，看到你我都觉得心情不好。”
“嗬！姜心语我要搬过来住。”
“做梦呢？”
“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讨论。”
“不行，这是我自己的业余时间，我拒绝工作。”
魏开云说完后也觉得不妥当，自己这样有些欠考虑了。所以也没有废话，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姜心语特意的换了一身新衣服，这宝蓝色的衣服还行，就是里面穿着棉衣有点臃肿。
下次去看看军绿色的布，做一身春装。站在镜子前，自己的头发已经好了很多，等到周六，把发梢开叉的都剪了。
骑上自行车，立马觉得不一样，下次做衣服可以做上衣兜，也别上钢笔，这样是不是更那啥？
一直歪歪自己，到了纺织厂，和门卫大爷笑着打招呼。
“姜秘书，有你的信。”
“我的信？”
“是啊，看着是没有寄信地址。”
“谢谢大爷了。”看着信封上的字，这笔迹是男人的，有谁给自己写信？自己也不认识谁啊？不会是弄错了吧？
也没有多想，还是把两间办公室的卫生做了一遍，还是给魏开云泡茶。
今天钱军还是这个时间到了办公室。
“钱秘书早上好！”
“姜秘书早上好。自从你来了，我偷懒了，下周我来做卫生。”
姜心语也没有推辞，笑着点头“行。”
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但是如果钱军不说话，自己也会一直的做下去，绝对不会找他。
“钱秘书，赖志强的事怎么样？”
“他是硬骨头，派出所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不就是以好充次吗？要是态度诚恳，也就是咱们厂子内部的惩罚了吧？”
“是啊，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
“钱秘书，他的档案有问题吗？可以去他老家调查啊？”
“已经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姜心语感觉这事不是明面上的事了。
魏开云在外面听了几句，进来后瞟了一眼姜心语。
上午整个是忙忙碌碌的，姜心语去车间跑了两趟。
中午魏开云的午饭由钱军负责，她有时间和王爱玲一起。
“心语，下周调班，中午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行，我知道了。”
饭后姜心语歇了一会儿，没有宿舍，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
下午两人骑着自行车去县里。
在路上碰上了侯文泉。姜心语作为晚辈主动打招呼，“侯秘书，下午好。”
“姜秘书你也好，这是我们陶瓷厂的厂长郑文山。”
魏开云和郑文山两人并排骑车再聊天，现在也不好打招呼。
今天县长亲自主持会议。场面还是挺严肃的。
这位县长也挺年轻的，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看着身姿，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退伍下来的。
“我今天请大家过来，是想你们个个工厂捐款，这次上面有人牵头去外国购买粮食，县里的财政有问题。
你们作为厂长，应该知道厂里的财务情况，那么你们现在给我个数，你们能拿出多少事？
当然你们也不要害怕，这些钱也不是白要你们的，以后直接在税务上扣，不能一次性都顶，但是可以分三年。”
十分钟后挨个给出答案。这就是强制性的命令了。
魏开云往后仰，姜心语也探过身来。
“咱们的账户上还有六万三的现金。”
“魏厂长，每年要上缴多少税？”
“十五万。”
“咱们还能凑出来钱不？”
“你的意思是多交？”
“嗯，听听别人的意思，要我说，咱们如果能出一年上缴数目才好。不过得让领导知道咱们现在是在举债支持工作。”
“我明白了。”魏开云也想清楚了姜心语的意思。现在不是哭穷的时候。
姜心语也不好看别家厂长的表情，只要低着头整理记录。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谁先来？”陶君成语气没有起伏的问。
一分钟后没有动静。姜心语看到魏开云突然站了起来“我们纺织厂账面上有六万三，我回去查下，看能从哪里再挤出钱，我们尽量达到十五万。”
魏开云说完，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就连着上面的领导都突然没有动静。
陶君成拍手“好样的，你们这些人都应该和魏厂长学习，好，魏开云你尽量准备。有什么困难找我。”
这县长的承诺可是比上次市里会议工会主席的承诺要实惠的多。
“县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一定尽力。”
下面的几个厂长心里这个骂魏开云，你出什么头？
粮站的站长董为民站起来，“县长，我们粮站没有纺织厂财大气粗，我们账面上只有两万一，我们都拿出来。
虽然现金少，但是我们粮票还有三万斤的，不行我们就去省里粮食局换成现金。”
“董站长不用这样。你们粮站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不过确实太少了，你回去想想办法。”
“是，我明天给个个乡的站长开会，讨论这个问题。”
陶瓷厂的郑文山第三个站起来“县长我们账面上还有三万六。再多的也没有。”
陶君成点头，对于前三个出头还是挺满意的。
“接着来。”
家具厂的厂长梁友发“县长，我们账面上有三万一。”
木材厂的厂长肖常德“我们木材厂比他们多，有四万六，我们都交了。”
沈世南紧跟着站起来，其实他第二个就想起来的，但是因为他性子慢，总是被别人抢先“县长，我们钢铁厂账面是也就是六万块钱。”
73筹钱
“沈厂长，你们钢铁厂才这点钱？”
“年底的时候都上交市里钢铁厂了。”
陶君成听完后，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姜心语觉得他气的不轻。
“行，你们赶紧筹钱，钢铁厂必须也得准备二十万，不能再少了。”
“是，领导。”
“水泥厂的杨海涛呢？你们筹多少？”
“领导，我们筹二十万。”
“行。”最后剩下酒厂厂长孙宝胜了。“哼，你们手里都有钱，我们酒厂现在都快要停工了，没有粮食我们怎么酿酒。不酿酒我们卖什么？”
“你没有窖藏的了？”
“那些杯水车薪，现在也就够维持酒厂的运转。”
“你们酒厂酿酒需要粮食，如果不出钱也说不过去吧？”
“领导，我也想拿钱，可是真的没有钱，我就是去偷，抢也没有地方啊。”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干不了，有的是人干。”陶君成这话已经非常的不客气了。
“我！”后面的吕北光拉住了要说话的厂长。
“既然这样你们回去安排吧，尽快的把钱都在银行办好，然后来县里的财务登记，散会。”陶君成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魏开云也没有管别人，在领导出去后，率先的离开。
大家看到这种情况，也都离开了，今天也没有攀谈的心情了。
魏开云，姜心语两人骑车，一句无话，直接回了纺织厂。
姜心语给魏开云从新泡茶。
“姜秘书，说说你的看法吧？”
“魏厂长，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咱们可以申请要棉花啊？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下原料难的问题了。”
“咱们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有没有棉花。”
“可以申请，咱们作为第一个支持领导工作的应该是有便利的。”
“明天你跟我去见见县长吧。
咱们现在先去财务看看。”
姜心语背着包跟在魏开云的身后两人直接进了财务科主任的办公室。
两人两个小时才从财务科出来。
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姜心语这次也没有提出下班，她知道轻重缓急的。
“魏厂长，我觉得你应该先去跟县长落实下，如果真的可以弄来棉花，那么咱们可以在厂里来开动员大会，是不是这个月的工资让大家先交上来？我看了，咱们的工资就是三十万，那样有很大的缓解。”
“这样大家会有意见。”
“可以自愿，如果愿意的，可以在下个月多给百分之五的补偿。”
“百分之五就是一万五。”
“对，落实到一个人身上虽然不多，但是可以动员大家的集体荣誉，还有长远的考虑。
咱们原料库存不多了吧？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行，明天去和县长落实，我就怕他也不清楚。毕竟他说过是上头牵头。”
“魏厂长其实咱们还可以跟银行借钱啊？就是不知道利息怎么算？”
“嗯，回头好好想想，不行咱们自己出去采购。”
“这种行为不允许吧？”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这个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晚上两人一起回去的，心情都有点压抑，所以姜心语决定做点好吃的。
魏开云负责烧火，姜心语做的捞米饭，酸辣肚丝汤，白菜肺丝，还有一盘羊头肉。
魏开云说了很多关于原料的事，“领导，就是能够进口过来，运输也是问题，成本就会高很多。”
“是啊，铁路运输还能省点。”
第二天两人在办公室碰头后去了县政府。
陶君成看到魏开云过来也没有意外。
“陶县长，我们来了解下具体情况。”
以后就是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
姜心语就坐在一边低着头认真的记录。
县长的话中有很大的漏洞。
“开云，我也没有办法，上面的文件你看看。”
“县长，这样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了吗？”
“我明天去市里开会，让市里钢铁厂把钱吐出来就够了。
不过这钱也就是等到上面催的急才交。”
“嗯，我明白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克服困难吧。”陶君成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办法。
两人回到办公室，姜心语把记录交给魏开云。
“行了，你去写个通知，个个车间主任，组长，小组长下午两点会议室开会。”
姜心语出来跟钱军差点碰上。两人点了点头。
等到中午饭的时候，两人还没有出来。
姜心语找出了两人的饭盒，拿着去食堂。
今天供应的是三合面的馒头，自己一个，给他们两个一人三个，打了两盒粥，饭盒盖上还有点咸菜。
“心语，你这是给厂长打饭？”
“是啊，你上后夜班了？”
“嗯，心语，周六我回家，你一起吗？”
“不了，我这段时间的工作忙。”
“哦！”其实孔梦洁是想借自行车的。虽然不会骑，但是她有自信，用不了到家，自己就能学会。
“心语，周六自行车能不能借我？”
“抱歉了，我还没有稀罕够，谁都不借。”
孔梦洁不自然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对于孔梦洁这样的人，你就必须直接的拒绝。
哼！真是好意思，自己的还是新车，再说了，关系也没有到那个份，她也能张开嘴。
吃完自己的午饭，端着两份回了办公室。
姜心语敲门“该吃饭了，我打回来的。”
两人一人一份，“姜秘书，我一会儿把饭票给你。”钱军一边吃一边说。
“嗯。”还没有关系好到不要点饭票的地步。
吃完饭后，他们两个又进了办公室，姜心语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这一上午没有闲着，胳膊有点酸，真是矫情。
心里想着下午的会议，估计应该是钱的事。
魏开云应该不动原料款，说实在的，这样集资并不好，但是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也银行贷款也不完善，利息太高。
一点四十，魏开云和钱军两人出来，姜心语看不出他们的表情，“姜秘书跟我一起去开会。”
姜心语找出笔记本，跟着一起离开。这个时间六个车间的主任还有组长们都到了。
“今天会议的内容是传达上面的指示。”
74筹钱
整场会议就只有魏开云在说，他就应该是大家长作风。
“从一车间的刘主任开始。现在咱们到了困难的时候，就得同舟共济，你们是共产党员，就拿出党员的高风亮节来。
姜秘书你记录，然后交给财务部。”
姜心语心里偷笑，上面给他压力，他就回来给下属压力。
刘三土年纪最大，他是老党员了，那是绝对支持领导的工作。
“我刘三土筹集一百块钱。”
他的话音刚落，姜心语感觉气氛僵了一下，其余五个车间主任应该是最难受的。
一车间的组长，小组长也都起来报数。
挺有意思的，都是五十。五个人就是二百五。
剩下的五个车间也是这样的，都随着了一车间的数。
“这些还远远不够，咱们应该支持上面的工作，再说了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我作为厂长，更不能拖后腿，我就是一年的工资九百九十块钱全部上交。
姜秘书，你也表个态。”
“我还是新人，还没有工资，不过，我手里还有仅有的一百块钱，我也全部上缴。”
“好了，你们回去和工人们倡导一下，如果有愿意的，小组长登记，钱和记录一起送到财务部。散会。”
两人回到办公室，“姜秘书，你给工会打电话，让卢长春过来，剩下的归他来办，咱们已经给他开头了。”
“是，魏厂长。”
卢长春在魏开云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姜心语看着他离开时有点兴奋。
心里还纳闷这位是有什么好事？
下班前，魏开云告诉姜心语今天晚饭他不过去吃了。
晚上就是自己，姜心语觉得特别的自在。泡玫瑰精油的澡，还特意的续加热水了。
出来后，感觉轻松很多。晚饭吃的方便面鸡蛋，想吃了，平时也没有机会吃到，真是造孽。
第二天一早，刚做完卫生，六个车间的主任就过来了。
她们带过来的是他们车间的工人的钱，六个车间就是两千一百块钱。自己的一百也放进去，钱军也交了一百。魏开云交了九百六十块钱。
姜心语数了一遍，拿着记录还有钱，送去了财务部。
自己拿着这么多的钱心里不踏实。
“姜秘书，你回来的正好，工会那边打电话过来，请你去帮忙。”
“请我帮忙？我能干什么？钱秘书，她们没说什么事？”
“请你过去帮忙登记。”
姜心语心说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你工会有那么多的能人，自己能干什么？
“魏厂长在办公室吗？我要说一声吧？”
“魏厂长知道这件事。”
“好，那我过去工会那边了。”
到了这里，姜心语感觉到了热火朝天，大家真的非常的热情。
卢长春看到姜心语过来，立马的招手“姜秘书，这里交给你了，你负责登记。”
“行。”
现在登记的都不是一线工人，保卫科，后勤，销售科，卫生室，维修组。
两个小时的时间，姜心语心里算计了一下，有三万多块钱。
还是人多力量大。旁边还有一组在登记，估计现在钱够了。
“姜秘书，太谢谢你了。”
“会长，你怎么这么客气，我这是在工作。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马上也就吃饭了。”
姜心语没有去吃饭，而是和魏开云汇报上午的情况。
“嗯，车间还有先进工作人员也不会少的，这样三天之后就可以去银行了。”
忙忙碌碌的三天过去，财务科送来了一张十五万的存单，交给了魏开云。
下午两人又去了县里，直接把这存单交到了财务科，得了一张收据。
“魏厂长，你们纺织厂去最积极的。”
“吴科长，我们纺织厂的工人都积极的支持上面的工作，这些都是工人们筹集上来的。”
“还是魏厂长有办法，其余的几个厂长还没有动静。”
“都不是小数目，都会积极响应的。”
寒暄了几句，魏开云去了县长的办公室。
这次没有要姜心语跟着，她去外面等。
当秘书就这点不好，知道领导太多的秘密。
正在她看报纸的时候，从旁边过去一个人，碰到了她手里的报纸。
姜心语抬起头，那人也站住，两人对视，姜心语心跳漏了半拍，这人真漂亮，雌雄莫辨的那种漂亮。
“姜秘书？”
“吕秘书？”
两人相视一笑，吕北光伸出手，两人握手。
“第一次见面姜秘书。”
姜心语心里有点小兴奋。“是啊，以后还请吕秘书多多关照。”
“应该的，有事去酒厂找我。”
“以后有事情吕秘书不要推辞就行了。”
“没问题。我还有事，以后有机会见面聊。”
姜心语看着美男子离开出了一会儿神，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眼珠子掉了。”
“魏厂长，忙完了？”
“嗯，走吧，咱们回去。”
姜心语感觉这位有点不高兴。这是没有好消息？
所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办公室，姜心语整理着一周的会议记录，存档。
明天周六，放假了。周日是二月二龙抬头，要吃饺子。想着要不羊肉萝卜馅的？
下班的铃声响了后，立马收拾干净自己的桌面，抽屉上锁。背上包快步出去。
可是看到外面的孔梦洁，好心情少了不少。
“心语，你明天真的不回去？”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
“我想跟你搭伴。”
“不了，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心语，你不去给你父母烧纸？”
“我要等到清明的时候回去。那时候攒几天假，在家里多待几天。”
姜心语说完没应孔梦洁的招呼，她总是叫自己回去究竟什么意思？
自己还是躲着点，实在不愿意跟她有什么接触。
按照书上的轨迹，她要开始她成功路上的第一步了。
就是不知道她今生档案里有记过，还有没有机会当小组长？
这也是未来的女强人，就自己这点道行还是躲的远远的。
心情好，感觉比平时早到家。
现在白天已经是零度了，马上就要开化了。
75最幸福的事
决定今天晚上吃羊杂面，手切宽面条。
烧水的时候把衣服泡上，又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擦了一遍，想着明天做一把墩布，把家里的地面擦一遍，总是感觉扫不干净。
等到七点，魏开云到了，七点半吃上了羊杂面。
“魏厂长，上面有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
那你还拉长一张脸给谁看？晦气。
两人沉默的吃完晚饭，魏开云离开后姜心语才心情好起来。
拿出收音机，听着咿咿呀呀的评戏，也觉得入耳动听。
衣服晒出去后，才洗脚上炕。
魏开云却是心不在焉的，脑中总是闪过姜心语看吕北光的画面。
心情特别的烦躁。到了纺织厂门口又折回来去了老杨那里。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自己无聊，过来找你待会儿。”
“怎么了？很少见你这样焦躁。”
“没事，就是突然间心情不好。
老杨，我听到消息，上面可能要整顿，你自己多注意。”
“知道了，我手里干净了，现在就是正正经经的普通人。”
“你大院的家具也分出去吧。”
“能到那个地步？”
“我看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明白了。明天送你家一套家具，给小姑娘送些老物件，那丫头喜欢老东西。”
听到老杨说起了姜心语。魏开云觉得有点莫名的气愤。
“对了，二月底我要去省里开会。”
“有什么好东西弄回来点？”
“我看看吧，现在哪里都一样。老杨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
“可不是？你都二十八了，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没事，就是有感而发，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这人生都快过一半了。”
“小魏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太正常啊？”
“今天我看到姜心语看着酒厂秘书发花痴，觉得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就因为这个？”
“可不是，我觉得自己老了，感觉不到年轻人的激情了。”
“小魏啊，你该成家了。”
“这个有什么关系？我哪有时间精力经营家庭。等到上面不用我了，我心里松快了再说。”
“那和成家没有关系。小魏。你说实话，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姜心语？怎么可能，她太小了。”
“十六是小点。你大人家一轮，十二岁啊。”
“别说这件事了，我这次准备把手里的钱换成东西。”
“你想换什么？”
“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着总是留着钱也不敢存银行，心里总是不踏实。”
“是啊，我也是，这钱都不知道应该藏到哪里？
我明天问问小姑娘，那丫头脑袋灵活。”
“也行。你问问吧。”
“小魏，前天那批东西换成的钱我要给你吗？”
“先放着，没想到他们手里那么多钱？”
“可不是，真是小看他们了。不过的这赖志强也是骨头真硬。”
“嗯，我这次过去把上面那位的带回去。”
“行，我都给你准备出来。你自己可以吗？”
“应该可以。很多吗？”
“二十万。”
“确实不少，不行我开车去。不过我不准备带钱军回来了，这人心大了。”
“换个人更加的麻烦。还不如留熟人在身边。这样你也不用从新适应了。”
“嗯，那就这样吧。老杨，我累了。”
“你才二十八岁就累了？”
“嗯，我准备让上面派下来一个副手，我当个甩手掌柜。”
“那样太受制约了。这不是好主意。
小魏，你赶紧的找个媳妇就好了。”
魏开云就是笑，找媳妇，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
“你这么喜欢那个小姑娘做饭，干脆就留她在身边，只有结婚才能真正的留住。
不就是十六岁？不就是差十二，怕什么？”
魏开云听了老杨的这话，心里动了一下。是啊，想要留住姜心语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的人。
“怎么样？我说的可行吧？你想想。你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看到她看别的男人你才不高兴的？”
魏开云皱着眉头，还就真的是这样。本来从县长办公室出来心情还挺好的，看到她看着漂亮男人发呆才心情不好。
难道自己喜欢哪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
不可能吧？相差的的太多了。
“以后再说，等我从外地回来。”
“你不带她过去？”
“不带了，带着钱军去。”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觉得应该带那个小姑娘去。今天晚上你留下住？”
魏开云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宿舍。”
魏开云一路上想的都是认识姜心语后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一早，到她家后，看着笑呵呵吃饭的小姑娘，魏开云终于确定了。
姜心语突然感觉身上一冷，打了一个冷颤。也没有放在心上，欢快的吃着大米粥。
“姜心语，你今天去干什么？”
“做衣服，马上就要脱掉棉衣了，我没有像样的春装。”
“今天中午老杨我们过来吃饭，咱们要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明天二月二龙抬头，应该是饺子。我想着明天羊肉萝卜丝的馅。”
“今天吃大米饭，还有海带吗？”
“有，还有炖脊骨。”
“那就海带炖脊骨。”
“行，还有猪头肉。”
魏开云笑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就是她了。
姜心语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魏开云，觉得这人就因为这样的饭，就笑的这样？
魏开云既然决定了，那就和以前相处的不一样了。
“我今天在你家待着，不出去了，我要睡一觉。”
他知道，她家只有她住的那间屋子里烧火，能睡人。
姜心语呆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魏厂长，我这里只有一间屋子能住，你在这里我怕影响你休息。”
“没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影响我的，我就是放松一下。”
你放松了，我却是要紧张了。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别推辞了，我来刷碗，你去做衣服吧。”
姜心语楞楞的站起来，自己难道是雀占鸠巢了？这是他家，不是自己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