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阴谋
姜心语心说自己这是碰上是见不得光的秘密了吧？不过她现在也知道这俩人是周丽红和周春香的父亲了。
这两人都是小队长啊，这是要监守自盗？不对，是要嫁祸给王建强。
库房里还有粮食？姜心语突然想明白了，库房里不是粮食，是明年的种子吧？
这俩人还真是坏蛋到底了，要是真的让他们得手了，那明年的春种怎么办？
还有他们说的山洞，那是他们偷的粮食吧？还真是蛀虫，那是大家伙的。现在怎么能归他们？
这个情节在书上根本就没有提到过。
不行，自己一定得找王建强，他是一个明白人。
就在姜心语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男人哼唱的声音。
姜心语又躲了躲，这人应该是周家兴。他又上山干什么？难道他是想要去取粮食？自己刚才还正发愁，就算真的逮到他们，要是他们不承认抵死也不说，山这大，这粮食就不好找了。
听着他们的意思，这粮食还不少，要是真的找到了，还能给大家伙分分。
姜心语心里有点怕，这要是被发现了，估计自己得不到好。
可是放弃了自己又不甘心。小心点吧，不跟紧了，就算知道大概的位置也好。
姜心语悄悄的跟在了周家兴的身后。看到他进了自己醒来的那个小山谷，原来在这里。
这里却是挺隐蔽的。不敢跟着进去了，自己还是赶紧的离开，知道大概位置就行了。
姜心语那是一路小跑的回村，到了家里放出那六棵枯树，都没有进屋，直接去了王家。
开门的是王孝龙。“心语，你来有事？走，进屋。”
“孝龙大哥，我不进去了，你一会儿让大伯去我家，我有事找他。”
“心语？你找我？”王建强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大伯，你和我大娘去我家，有事跟你说。”
“行，我这就去。你先回去吧。”
“等等，心语，家里还有粥，你吃一碗？”孙二妹也出来了。
“不了，大娘，我回去烧火。”
姜心语到家刚点着火，王建强两口子过来了。
“心语，这树是你自己拽回来的？”
“嗯，我这几天上山了，我想着去了县里也得烧火，树枝不方便，还是枯树干净还整齐。”
“行，明天我和你大哥过来帮你劈了。”
“谢谢大娘了。你们屋里坐。”
“不用，就在堂屋这里就行，还暖和。”孙二妹坐在了刚才姜心语烧火的位置，她往灶堂里面添柴。
“大伯，我今天在山上听到了周丽红和周春香爸爸的话。
他们想要害你，库房的钥匙想要让村长给你，然后把库房里的粮食偷出来。”
“库房里没有粮食了。”王建强皱着眉头。
“当家的，没有粮食有种子。”
王建强腾地一下站起来。“这俩该死的不要脸的货。”
“大伯，你先别激动，他们还偷了粮食藏在山里，我跟着他们知道了大概的位置。”
“你这丫头，咋就这么大的胆子？那多危险？”孙二妹吓坏了，数落着姜心语。
“没事，大娘，我知道分寸的。大伯，你得想个办法，这样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将计就计吧，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让孔忠友把库房的钥匙给我，我就让他们吃一辈子的牢饭。”
“这样就行了，大伯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谢谢心语，如果我不知情，一定栽了跟头。”王建强是个明白人。心里对姜心语的感谢那是没有一点水分了。
“大伯，就冲着爱玲姐，冲着你们关照我，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行，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心语，明天上午我和你大哥过来给你劈柴。”孙二妹临走时又嘱咐了一遍。
送走了王家夫妻二人，姜心语心想，这王建强真不是一般人。
既然这件事告诉他们了，也就放下了，这个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
第二天，王孝龙娘俩八点过来了。这大小伙子的战斗力就是杠杠的，娘俩到了十二点，六棵枯树已经劈成均匀的劈柴。
姜心语在堂屋蒸山药三合面的窝头，人家给自己干活，那是得管饭的。
娘俩死活不吃，但是拗不过姜心语，只好拿着她递过来的篮子回家了。
这个时候有谁吃的起窝头？孙二妹看着瘦了很多的儿子，狠了狠心，中午给他们爷俩一人两个，自己喝粥。
“当家的，这钥匙？”
“嗯，这俩人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说动了孔忠友把钥匙给我。”
“孔忠友不会也知情，想要害咱们吧？”
王建强摇头“这个我看不出来。没事，我今天晚上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库房住。我就不信等不到他们，周家兴那个混蛋早就断粮了。”
“你小心点，找谁去？”
“找另外五个小队长一起，他们跟周家兄弟都不对付。”
“你要告诉他们实话？”
“不能说，那样就会暴露出心语那个丫头，她年纪还小，还是女孩，有些话不能说。”
“让孝龙跟你一起吧，我不放心。”
“不用，他就留在家里，我们六个还没有办法他们两个？再说他们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两个人就是一晚上不闲着，也搬不完。”
孙二妹害怕担心，自己还帮不上忙。
“爸，我还是跟你一起吧，看我不揍死他们。”
“我就是怕你冲动，咱们不能动手，就是村里别人都动手，咱们家人也不能出手，你就留在家里，明天你接着上山，要是有枯树，就直接的在山上劈了，回头背回来给心语送过去。”
王家三口在商量着事，周家兄弟俩坐在家里喝酒。
“呵呵，这孔忠友还是真奸。不过好事不能让他一个人都占了。”周兴旺讽刺的说。
“哥，既然这件事成了，丽红就不用嫁出去了吧？”
“怎么了？”
“我跟那丫头说了，她寻死觅活的就是不同意。”
“这由不得她。腊月二十人就把她送过去。
那男人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年纪大点，但是有本事。嫁过去吃饱是没有问题的。”
47出事
周丽红在堂屋听着爸爸和大伯的话，眼睛都红了，那男人有什么好？都五十多了，自己为什么要嫁过去？
想到这里哭着挑门帘进屋，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爸，大伯，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嫁过去，那样的人还有几天的活头？
我是你的闺女，是你的侄女，你们行行好。我就是死都不嫁。”
周兴旺不说话，还是喝着酒。周家兴也不舍的闺女，虽然自己不重视闺女，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而且这孩子帮家里干活是把好手。
“行了，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周丽红也不是真的傻，只有在爸爸这里下功夫，这大伯就不是好人，这么好的人选，他怎么不让周春香嫁过去？
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出去了。从酱缸里掏出半碗酱，又剥了一棵大葱送进屋里。
周家兴更加的舍不得了。等到闺女出去以后占了一下大酱咬了一口大葱“大哥，丽红不愿意，就不嫁了。”
“行，你自己决定。”周兴旺笑了，心里想着到时候你就同意了。
下午王建强挨个的找了另外五个小队长，这五个人跟他都是一心的。
“对长，还用去看着？不是锁上门了吗？”
“记胜，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大家伙都穷成这样了，这村长突然把库房的钥匙给我，我心里没底，咱们的关系好。你跟我一起吧。”
“行，现在也没事，晚上多穿点就行了。”
“对长，今天晚上就去？”另一个小队长钱世勤问。
“嗯，今天晚上咱们就去。”
“咱们分班？一晚上三个人？”赵子龙提议
“也行，今天晚上就你，我，加上郑会成。
明天就是钱世勤，周记胜，甘德民你们三个。
这件事不能往外说。一定嘱咐家里人。”
“对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钱世勤问。
“嗯，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想要偷种子，到时候嫁祸给我。”
“对长，你知道是谁吗？”周记胜问。
王建强摇头，“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件事是一定的，我估计着，这几天他们就得动手。”
“行，我们知道了，你放心，我们连家里的孩子都不说，等到他们睡了，我们再出来。”
都安排好了，王建强心里才踏实，不是不想找自己的兄弟们，但是想着怕被人反咬一口，找的这几个也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们还是小队长，在村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王建强回家以后，“他妈，你去找心语借手电筒使使。”
“嗯，我这就去。”
姜心语把手电筒换上新的电池，递给了孙二妹，知道这是今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了。
一觉到天亮，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是周家兄弟没有行动。
一直等了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建强这里心里也有点打鼓了，这晚上也太冷了，在库房里待着也是真受罪。
“爸，我上午看到了周家兴在修理推车。”
“看来今天晚上他们要行动了。”
“当家的，你赶紧的睡会儿。炕挺热乎的。”
半夜姜心语被吵醒了，主要是声音太大了。
这是抓到了他们了吧，姜心语翻个身继续睡，她才不会去凑热闹呢。
第二天一大早，姜心语刚刚吃完早饭，大门被敲响了。
“周丽红？”
“姜心语，你借给我钱，快点。”
“怎么了？我的钱都花了，哪有钱借给你？”
“快点，我不相信你都花了，我等着救命呢。”
“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姜心语听了她的话，砰的一下关上大门。借钱还这么嚣张。
“姜心语，你开门，我知道你有钱。”
大门被拍的哐哐的，姜心语都不搭理她，这是周家兴被抓起来了，想要用钱摆平？
隔壁的刘满全家的出来了，“你这是想要拆门？”
周丽红也不听，狠命的敲门。嘴里还一直叫着姜心语的名字。她知道村里能借到钱的只有这里了，昨天晚上爸爸被抓起来。连夜送去了乡里的派出所，自己得赶紧的借钱去乡里看看。
虽然爸爸对自己不好，但是大伯想要把自己卖了，爸爸还是拒绝了，这样就够了。
她一直的敲门，吸引了很多人过来。
都围在姜家门口。姜心语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开门，周丽红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周丽红，我都说了，我没钱了，真的没有办法借给你。”
“你胡说，那么多钱，你都花光了。”
围着的人也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了。都窃窃私语，昨天晚上事，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对于周家兄弟偷种子，村里人现在简直就恨不得打死他们，这粮食种子要是吃了，明年春种怎么办？
看到他闺女又这样，有几个妇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丽红，这就是你借钱的态度？要是我，就是有钱也不借给你。”
“是啊，你借钱不会是想要去赎回你爸爸吧？”
“你做梦呢，这样的人怎么能赎回来？”
周丽红听到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数落这爸爸，终于胯下了肩膀。低着头离开了。
“大娘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语，你昨天我晚上没有听到动静？”
“听到了，我正想着问呢？昨天出了什么事？”
“这周家兴，周兴旺哥俩去库房偷种子，被大队长逮住了。”
“偷种子？”
“可不是，真是丧良心了，他们把种子吃了，明年大家伙怎么办？”
“今年都喝西北风了，还要让咱们明年也挨饿？怎么有这么黑心的人？”
周家兄弟两个是惹了共愤了，不过这王建强挺明白，直接送到派出所，这就不是孔忠友可以轻易的抹过去的。
突然听到了敲钟声，围在自己门口的十多个妇女，都转身就跑。
“心语，你赶紧的穿上大衣去大队部，这是要开会。”
“大娘，你先去，我这就换衣服。”
等到姜心语到的时候，全村人几乎都到了，就连着小孩子也都在。
“心语，你过来。”孙二妹招呼着。
48出事
“大娘，这是？”
“乡里派出所的人压着周家的哥俩回来，要在咱们村开评判大会。”
姜心语这小身板好不容易挤进去，看着地上五花大绑跪着的周家兄弟。
他们低着头，也没有穿大衣，直接跪在地上，看着他们都冷。
乡里派出所应该是的非常的重视这件事，来了六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姜心语也看到了孔忠友，怎么说，感觉他好像老了好几岁，但是并没有在中间，而是和大家伙一起站在外面看着。
“这偷粮食性质太恶略了，今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来审判他们。”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哭，姜心语就感觉后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幸亏孙二妹一把抓住她。要不就得直接的趴下。
“爸，爸！”周丽红冲进去，扑通一下跪在民警面前“求求你们放了我爸爸，都是他，都是他干的。”周丽红指着周兴旺哭着大喊。
周家兴心里有点感动，自己出事了，也就是大闺女来过来求情。
“你赶紧的一边去，不要影响工作，要不然连你一块抓。”
田淑兰过来，拽死了周丽红，“一边听着。”
周丽红挣扎哭闹着，姜心语看到这里，觉得这姑娘还行。
田淑兰的力气大，拽着周丽红离开了这里，站在一边。
“现在你们两个如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家兄弟跪在地上，都没有人抬头。那意味非常的明显，就是什么都不说。
也不知道是谁，朝着他们扔了土坷拉，这下大家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了。
派出所的民警赶忙的阻止，但是现在村民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王建强赶忙也跟着一起阻止大家伙。
“大家都冷静，冷静。他们不承认也不行，我们四个亲自逮住他们两个的。
还有，我还知道他们在山里藏了粮食，都是在秋收的时候偷的。”王建强这句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热切的看着他。
“大家别急，等着派出所的民警审讯。”
所有村民都激动了，这种子虽然没有损失，但是也都知道不能吃，毕竟不能因小失大，可是这偷着藏的粮食，却是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的。
派出所的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本想着把粮食充公的，但是看着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了，这毕竟是人家村里的粮食。
跪在地上的周家兄弟，听到了王建强的话，都知道这次是真的是完了。
就算一开始被逮住，但是他们并没有成功，还能有狡辩的机会，但是这山洞里的粮食可是真实存在的。
还没有等到他们哥俩狡辩，围着的大家伙有人说话了。
“我想起来了，夏天收麦子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他们哥俩负责守夜，还有大秋收玉米的时候也是他们。”
有人开口了，接着很多人都说起了两人的不正常的举动。
周家兴知道这次真的赖不掉了。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堂哥。
周兴旺没有表情，低着头跪在那里。
“好了，大家安静，周兴旺，周家兴，你们两个还不交代吗？现在证据确凿，就是你们不承认也能定罪了，但是如果你们主动承认，带着大家伙把粮食找回来，还能从轻处理。”
周家兴着急了，可是堂哥一点动静也没有。
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这样让周家兴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这时候，有一个民警拿出纸笔，有人非常有眼力见的搬过来桌椅。
“周家兴，你说说吧。”
周家兴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王建强说的都对，我们俩却是偷藏了很多的粮食，大概有三千多斤吧，有麦子，玉米。”
“你们藏在那里了？”
“山上的山洞里。”
“你说说你偷粮食的具体的经过吧。”
“因为我们村长回来说完学着别的村的样子，多报产量，也想要发卫星。可是他说的数量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他是村长，就一言堂的决定了，我们哥俩商量，这样今年一定会挨饿的。
我们这个年纪都过过挨饿的日子，都怕了。
所以商量着，偷偷的存起来点粮食吧，这些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可不能挨饿。
所以我们两个就开始往山上藏。”
周家兴的话说完，全村人都安静了，这赶上旱灾了大家伙认了，村长说过虚报产量，大家也都知道，但是真的挨饿了，他们就忽略了他们知道的事实，一门心思的把所有的过错推出去。
负责记录的民警写完了口供，接着又问周家兴这次偷种子的情况。
“你们不是在山上有三千多斤的粮食吗？为什么还要偷种子？”
周家兴看了一眼身边的堂哥，他还是没有抬头。
“我堂哥想要当大队长，和村长说了几次，但是村长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王建强在村里有点人缘，想要把他挤下去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当然了，我们也没想要都吃了，就想着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再拿出种子，这样大家就会对我们感激，我堂哥当大队长就没有问题了。”
“周家兴，周兴旺，你们两个不是人，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成了，那我会有什么结果？”王建强气的直哆嗦。
孔忠友更是在一边低着头，心里恨死了这俩家伙了，自己这次想要完全脱离出来是不可能了。
“周兴旺，你有什么说的？”
这边还是刚才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变化。
“你们把粮食藏在了那里？赶紧说，这大家伙都快饿死了，你们居然这么黑心？都是一个村的，你们也能干出这样事？”钱世勤大声的质问他们。
周家兴看着民警“同志，是不是我交代了，就会从宽处理？”
“对。”
“那好，我带你们去。”
这时候民警过来，给周家兴松绑，让他在口供上摁手印。
“周兴旺，你还是不交代吗？如果你这样不配合，你得知道情况会非常的严重的。”
49粮食
周兴旺低着头，心里讽刺的笑了，交代不交代都拖不过去一个死，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取粮食，取粮食！”下面的社员都等不及了。
这个情况民警也制止不了。来这里的领导看了一眼王建强。
“村里的大队长，你选出四十人，跟着我们一起过去把老百姓的血汗搬回来。”
王建强也没有客气，直接找的就是剩下的四个小队长，还有村里的壮劳力。
姜心语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跟在了两个民警和捆的结实的周家兴身后上山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王建强办的非常的漂亮。看来这粮食是有人惦记了。
剩下的人没有动，场中还跪着周兴旺。还有剩下的四个民警。
姜心语特意的看了一眼孔忠友，发觉他的后背都塌下去了。
“周兴旺，你还要负隅顽抗吗？要是等到粮食搬回来，你是一点轻判的可能性也没有了，而且还会加判。”
周兴旺是不管你怎么说，说什么都不抬头。
有一个民警找到了孔忠友“村长是吧，你劝劝张兴旺。”
孔忠友心里苦笑，不过人家派出所的民警都说了，自己还就真的不能不动。
他走到了周兴旺的身边，蹲了下来“兴旺，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应该争取轻判的，你还是交代了吧。挺不过去的。家兴都说了，就是没有你的话，他一个人的证词就行了。”
“嘿嘿，孔忠友，你让我说，就不怕我说出你点什么事？”
孔忠友气的站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好怕你说的？”
“你的龌龊心思啊？”
“我有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全是为着咱们村的社员。”
周兴旺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不管任何人怎么问，就是不开口了。
孔忠友气的直喘气，他这样说，让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
姜心语现在这边，觉得太冷了，从脚下往上冷。
“大娘，我先回去了，太冷了。”
“去吧，你自己注意。”
姜心语快步的回家，赶紧的生着了火，这站了快两个小时了，饿了。
其实对于周家兄弟来说，极大可能是死刑。
主要是现在粮食太敏感了，而且他们偷的数量太大了。
还是给自己蒸的米饭，鸡蛋羹。看着鸡蛋每天都在减少，姜心语都有点着急了，可是这个时候能去哪里搞到鸡蛋呢？
别的也不敢吃啊，自己空间里还有不少的生猪肉呢，可是也不能炖。这是多么的令人沮丧的事。
吃饱以后，坐在炕上缝窗帘，想着不用绳子拉，就直接的照着窗帘上的挂带的距离，在墙上钉钉子。
等到一屋的窗帘缝好了，外面传来了喧闹声。这是粮食都搬回来了吧。
姜心语不想去凑热闹了，就是分粮也不会少了自己的。毕竟这是今年自己户口拉走以前的粮食。
倒不是想要大家伙挣这口吃的，就是想着如果这次粮食没有自己的份，那么猪肉也没有自己的份了。
想想都觉得丧气，要是没有自己的肉。要怎么遮掩？
姜心语没有出去，也没有人过来叫她。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不过第二天并没有分粮食，难道出了什么差错了？
姜心语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出去打听，这么冷的天，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自己受罪。
下午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孝龙大哥。”
“嗯，这是给你的劈柴。”
“谢谢哥了，以后不用了，我这里够了，太多也运不过去。”
“没事的，一趟不行，就两趟。你在县里生活，用柴火的地方多了。”王孝龙放下劈柴就想离开。
“大哥，昨天的事怎么解决的？”
“周家兴他们哥俩都带走了，粮食在咱们库房里锁着，已经过好了分量，有三千八百多斤。
派出所的不让分呢，说是等到案子有结果再决定。”
“嗯，我知道了，大哥，以后真的不用再送了。”
“好，我知道了。”王孝龙转身离开了，两人都是未婚的年轻男女，在一起待太长世间不好。还是避讳点好。
姜心语插上们回屋，她一点都不担心，这粮食就算有些波折，也会分到大家的手的。
要是正常的年头，也许大家不会理会，但是这老百姓都没有活路了，怎么可能让粮食运走呢？
姜心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过了一周，大门才再次的被敲响。
“大娘？”
“心语，赶紧去穿大衣，你大伯去敲钟了，今天分粮食。记得带着升子，还有袋子。”
“好，这下又能缓解一段时间了。”
“都能过去的，家家户户都有点私藏的，赶紧的啊。”孙二妹说完就走了。
姜心语回屋换上棉鞋，穿上大衣，拿着升子还有两个布袋子出门了。
大家伙听到钟声，都纷纷的出来，手里都拿着家伙式。都知道今天分粮食。
姜心语排在中间的位置，轮到她的时候，周记胜给她量了一斤的麦子，一斤三两的玉米。
姜心语也没有说什么，人家给多少就是多少。
送回去粮食，她再次的出门。来到了大队部，想听听什么时候杀猪。
现在肉都成了她的执念了。每天都要想，越想越馋。
“心语，你怎么又回来了？”孙二妹纳闷的问。
“大娘，咱们村什么时候杀猪？”
“腊八那天去县里交猪，初十杀猪。想吃肉了？”
姜心语点头，“馋了，现在咱们也没有粮食，猪也饿着，只会掉分量。”
“嗯，是这个道理。你就等着吧。你家应该可以分三个人的量，你爸妈也喂猪着。”
“我没有意见，能给就满意了。”姜心语笑眯眯的说，这炖肉还有一周就能吃到了。
决定了，自己一定炖两大盆，留着以后慢慢吃。
“大娘，明天是大集，你去赶集不？”
“我没啥要买的，你要是想去，我陪着你一起去。”
“不用，我就是待的没意思了，我明天自己去转转。”
“也行，明天咱们村的应该有赶集的，你路上搭个伴。”
50赶集
姜心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穿上大衣去赶集。
虽然都进了腊月，但是集上的人并不多，并不是赶集的人不多，而是卖东西的人少。可以说这么大的集，一份卖吃的都没有。
姜心语转了一圈，买了四个盖帘，以后放饺子用，买了两把扫地笤帚，两把炊帚，一个大簸箕，一个小簸箕。
看到卖饭筛子（就是那种瓦质的，扣在锅底，锅边贴饼子的）买了一个，还买了两个瓦盆，一大一小的两个砂锅。这些筐里已经装满了。
幸好这个时候看到了木匠师傅，就是上次买大木盆的那个。
“师傅，我想问问，你会不会做浴桶，洗脚盆？”
“会做。不过那个费时间，十天才能做好了。”
“师傅，那你最大能做多大的？”
“最大一米高，但是你用不了，你没有那么高。”
“师傅，我就要一米的，我可以少放水。定做一个要多少钱？”
“最少三十，这是成本价。”
“师傅，这价钱太高了。”
“不高，这木头不是普通的木料，而且浴桶的底部还得有放水口。特别的费工，我自己一个人都得用一个月。”
“师傅，我再定一个洗脚盆。多少钱？”
“洗脚盆最少也得十块钱，如果你要两个，我可以送你两个小板凳，真的不能用再少了。
你定的东西平时根本就没有人用，都得从新下料。”
“那你给送不？”
“送去哪里？”他已经不认识姜心语了，这一个月，姜心语变了很多，而且她现在也捂得太严实了。
“可是送到县里不？”
“太远了，你加两块钱可以送过去，这个得赶车去送。”
姜心语想了想“师傅，你家里还有大木盆吗？”
“有，那个现成的。”
“这样吧，我定一个浴桶。一个洗脚盆，两个最大号的木盆，两个中号的木盆，你负责给我送过去。”
“大木盆留七块钱，中号的五块五。你买的东西多，一共送你四个小板凳。”
“行，那你什么时间可以送过去？我要去哪里找你？”
“今天去腊月初五，这样，你十五的时候，在那边的路上等我，我赶车给你送县里去。”
“行，一共多少钱？我要都付清了吗？”
“这些一共是六十五，你就不用加钱了，我白给你送过去。你先叫三十五的定金吧。”
“行，那我就十五上午九点在这里等你。”姜心语拿出三十五递给木匠师傅。这个年代应该不会有骗子的，上次的大木盆就是在他手里买的，一看就是长期干这个的。
姜心语的目的达到了，赶忙的背着筐回家了，现在手里只有二十四块钱了，她怕自己都花了。真是啥啥都想买。
在没人的路上，把饭筛子，瓦盆，砂锅收进了空间，这样才觉得轻松了很多。
现在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不背重物，就尽量避免。
回到家以后，赶紧生火做饭。想吃鱼了，可是空间里真的没有准备。
初八这天，姜心语早上热了一罐八宝粥，在院子里把树枝都砍成一样长的节捆上。等到有机会送到县里。
上午十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猪的嚎叫声。姜心语这下兴奋了，后天可以杀猪了。
千盼万盼的，终于到了初十这天，姜心语早上吃饭都觉得不香。心里觉得好笑，到了这里后，以前压抑的性格全部都冒出来了。
要是前世，就算自己再想，再渴望，也不会表现出来。这是压抑的久了？
等到听到猪的嚎叫声，姜心语这才换上大衣出去了，她要去看热闹。
杀猪没有什么好看的，比较血腥，不过架不住姜心语馋，为了吃的，她觉得杀猪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村里一千多口人，今年杀两头猪，一人能分多少？
要是去年杀猪，大家伙还能吃杀猪菜，但是今年什么都没有了，看着田淑兰领着几个妇女做血豆腐，姜心语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以前不爱吃这个，虽然有不靠谱的说法，吃什么补什么，但是姜心语感觉自己吃不进去。
“心语，你来看热闹？”田淑兰看到姜心语，本着交好的心思，伊藤跟她说话。
“大娘，这猪血也分？”
“这点东西怎么分？卖了。”
“多少钱一块？还是一盆子？”
“一块钱一盆子。”
“那猪下水呢？这是卖吗？”姜心语眼睛亮了。
“嗯，猪头和猪尾巴还不能卖，十五那天村里上供，保佑明年风调雨顺的。
剩下的都能卖，你想买？”
“嗯，大娘，我想买下水，多少钱一套？”
“三块钱一套。”
“大娘，要是没有人要，我都要了。”前世的时候，洗猪肠子都是自己的活，所以这个自己还是熟悉的。
“行，应该没有人要，我一会儿跟你大伯说说，都给你了。”
“好嘞，谢谢大娘，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分肉？”
“也快了，你等会儿，我还是先去问问你大伯，看有没有人跟他提前定了？”
“行，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
田淑兰找到了孔忠友，说了姜心语想要猪下水的事。
“没人定，她要就给她吧。你问问她，要是猪头也要的话，就等到上完供以后，两块钱一个卖给她。”
姜心语知道猪头还卖给自己，更加的高兴了。
“行，大娘，我都要了，其实我就想着拿回县里，到时候请魏厂长吃顿饭，人家毕竟帮忙不少。”
“对。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没事，我以后也不忙。回头我帮你去收拾猪肠子去。”田淑兰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不用，我自己就行，这么冷的天，可不能让你受罪。”
“那行，你有啥不会的，就来找我。”
姜心语笑眯眯的答应了。“大娘，我先回去找家伙式。一会等着分肉。”
“去吧，你家分三份的猪肉。”
姜心语又笑着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这下肉又多了，自己空间里还有肉，可以做粉肠。
51肉
姜心语感觉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了，心里嫌弃自己，就这点出息，不就是猪肉吗？
就是这点猪肉，姜心语这会儿觉得幸福。
回到家以后，转了一圈，自家还真的没有大盆子，不想沾了新盆子，那样以后怕洗不干净。
最后找出两个蛇皮袋子，就先这样，回头自己用家里的小盆子洗。
一边走一边想着空间里要用到的调料。
淀粉不多，一会儿问问，这里有没有卖的？
都做成粉肠，馋了想吃了揪下来一段就能解馋。
越想越美。就好像马上就要吃到了似的。
这时候，这里已经有很多的人聚拢在一起了，脸上也都有笑模样了。
姜心语凑到了田淑兰的身边。“大娘，我拿袋子过来了？”
“你怎么拿着袋子？”
“我家里没盆子。”
“一会儿找人抬着盆子给你送过去，等你不用了再送回大队部。”
“那太好了，我还想着要怎么洗呢。”
“你得再等会儿，估摸着还得一个钟头。”
“好，那我再回去一趟，把袋子送回家。”
姜心语这么懒的人，现在也不嫌弃总是来回跑了。
半路上碰上孙二妹还有两和妇女。
“心语，你这是去看杀猪的了？”
“嗯，妇女主任说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分肉，大娘，我买了猪下水了，就想着问那里有卖淀粉的？”
“你要多少？”旁边一个年龄大的问。
“大娘，我要几十斤。”
“我去我妈家给你问问，他们估计不会卖，就想换粮食。”
“大娘，您帮着问问，要怎么换？”
“行，我晚上过去找你。”
姜心语满意了，这淀粉可以多换，“大娘，你现在跟我去我家一趟。”
对方也猜出来她的意思。所以跟着姜心语一起回去了。
“大娘，你进屋，我没有别的粮食，你看这个可以不？你尝尝？”
姜心语拿出一段蒸熟的山药递过去。
张翠红接过来，咬了一口，虽然没有剥皮，也是冷的，但是吃到嘴里是软糯的。对于吃了几个月野菜的人来说，这就是美食了。
“我不能决定，我带着这个回家去问。你想要的多少？”
“大娘，一百斤，再多点也行。”
“行，我去给你问问，我娘家村是漏粉条的，就是淀粉多。”
“大娘，那有粉条卖的吗？用山药换也行。”
“有，我回去问问，他们怎么换？”
“辛苦大娘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些你拿着，也不能让你白跑。”
“大娘也不跟你客气了，家里确实是没啥吃的了。”
“大娘，我给你生的，你自己回去在烧炕的时候蒸，也可以煮粥一样煮。”
姜心语说着去地窖拿出三根折了的山药。
“行，我现在就过去我娘家。你等我的消息就行了，对了，他们要是愿意换，我就直接让他们推过来。”
“行啊，大娘你放心，我这里的山药绝对够。”
张翠红得了好处，这回娘家的劲头更加的足了，手里还有剩下的半根熟山药，就算是再饿，也没有舍得再吃一口。
急匆匆的回到家，“当家的，我要回我妈家一趟，你一会负责去分肉，可别都要瘦的。”
“这时候回你妈家干啥？”
“咱们村老姜家的姜心语想要换粉面子，我回去问问，当家的，你尝尝，她就是用这个山药换。”
张翠红掰下一块放进蒋红旗的嘴里。
“嗯，这个好，禁饿，和红薯差不多。”
“可是今年红薯也没有啥产量，行了，算了，我还是去问问，她还想要粉条，我一次都给她办了。
这三根是她给我的辛苦费。不过我得带一节过去给我大哥看看。”
“去吧，我去分肉。”
张翠红带着巴掌长的一节生的山药，一块熟山药离开了。
今天真是有意外的惊喜，居然还有粉条，自己空间只有龙须粉，还有那种火锅吃的宽粉。
平复了一下高兴的情绪，还是决定去等。
现在大家伙已经自发的排队了，姜心语再次过来已经是中间的位置了。
这时候正在过称，看看一共有多少猪肉，这样才能算出来一人分多少？
还是按照人头分，无论大人还是孩子。
这样家里孩子多的人家愿意，但是人口少的就不满意了，但是少数服从多数。
那边已经出数了，两头猪，除了下水，净肉是三百一十五斤，也就是相当于一口人有二两三钱的肉。
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姜心语心里算着，自家就是六两九钱的肉。
真是少的可怜。这点肉能够炒两盘不？
分肉的速度非常的慢，都想要肥肉，所以都是大嗓门的争吵。
姜心语觉得给自己啥样的都可以。
还有很多人不愿意要前槽，那里是脖头肉。
队伍在慢慢的前进，轮到姜心语的时候都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负责分肉的是郑会成。“丫头，你家是三人的量，就是六两九钱，你要哪里？”
“大叔，给我哪里都行，肥瘦也都可以。”
“呵呵，你们这帮老娘们听听，听听人家小姑娘的觉悟多高？就你们总是争抢。
丫头，给你瘦肉行不，后鞧上的瘦肉，没有一点肥的。”
“大叔，你要是给我瘦肉，就给我这块里脊吧。”
“行，就给你里脊肉。”
姜心语拿着手里等一天的里脊还挺高兴，这可以汆丸子吃。
“对了，丫头，这肉还有富裕，不多，也就是二三斤的样子，你要是要，一会儿等到分完了就过来，六毛钱一斤。”王建强刚才跟他说要照顾点这样丫头，刚才分肉的时候欺负了人家，这点好自己还是可以卖给她的。
“谢谢大叔，我一会儿在过来。”
姜心语看到远处的田淑兰跟自己招手。
“心语，走，我推车把这两套下水给你送回去。”
“不用，大娘，我自己推就行了。”
“咋还见外？你就是自己可以推回去，自己也搬不下去。走了，赶紧的。”
姜心语也不在客气，走在推车的一边，两人聊天。
“心语，你什么时候去县里？”
“大娘，我年腊月十五去一趟。有啥东西要给孔梦洁捎过去吗？”
52这就是幸福
“没啥给她带的。”田淑兰帮着抬下大盆。也没有多待，推车离开。
姜心语看着满满的一大盆的猪下水，笑的露出了牙。
赶忙的去了堂屋，拿出所有的盆子。先把猪肝单独放出来。另一个盆子里放了猪心和猪肚，猪肺也单独的放在一个盆子。
大盆子里就剩下大肠小肠了。拎出一桶水，清洗刚才分出去的四样。
现在这个天气倒不怕放坏了，但是没有地方放，还是收进了空间。
又拿出面粉，碱面，搓洗大小肠。这个活其实是最恶心的，但是前世姜心语都干过，也就是稍微的有点不适。
一共清洗了五遍，用了三桶水，最后又用白醋和清水泡上了。
这下水这几天就炖。实在有点等不及了。
洗完以后，用肥皂洗了三遍的手，闻了闻没有味道了。
想着还有肉可以卖，立马脚下生风。
就在这个时候，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这时候排队分肉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姜心语凑到肉摊前，看到就剩下前槽了。
不过也没有嫌弃，小时候自己就是只能吃到这样的肉的，也没有什么，只要把淋巴弄干净就行了。
“丫头，你来了，马上完事，不过剩下的都是脖头肉了，村长刚才告诉我，五毛钱一斤给你。”
“行，谢谢大叔，等你忙完了。”
“对了，丫头，你还要猪血不？大家伙也舍不得花钱买。”
“那两盆都没有人要吗？”
“可不是，一块一盆了。”
“嗯，我都要了，大叔，我先送回去。盆子等我腾出来再还行不行。”
“行。祥子，你给你姐送回去。”
“好嘞爸。”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黑小子呲着牙过来了。
两人一人一盆。直接端回家。
祥子帮着端到锅台上“姐，我先走了。”
“等会儿，有好吃的。”姜心语回屋拿出几块水果糖，递给他。
“呵呵，这可是好事，姐你以后有事找我。”
“行。咱们一起离开。”
姜心语又在一边等了二十多分钟，所有的肉分完了。
“丫头，这还剩下二斤六两，你就给我一块三就行了，加上猪下水，还有两盆猪血，一共给我九块三就好了。”
姜心语掏出钱，递给郑会成。“大叔，你数数。”
“不用，你们有学问的人不会弄差了的。”
看着干净的猪骨头放在一边，“大叔，这骨头？”
“你不说我都忘了，二分钱一斤，这有不到四十斤，你要不，就给八毛钱。”
“要了，都要了。我可以煮汤喝。”
祥子都没有用交代，端着盆子跟在姜心语的身后。
“咱俩抬着。”
“姐，不用了，就这点分量。”
姜心语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就这小胳膊小腿的。
最后还是两人抬着一起回去了。
今年村里杀猪，受益最多的就是姜心语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也没有得到啥好处，但是只有姜心语自己知道，自己占便宜了。
这脊骨上的肉根本就剃不下去。
猪下水才三块钱一套，就跟白给的一样。
“祥子。你爸手里的刀能不能借给我？”
“姐，你想干啥？”
“把这骨头砍砍。”
“你怎么不早说，咱们现在抬回去，让我爸给你砍了，但是你想要借刀是不可能的，我爸可是金贵他那把刀着呢。”
两人又抬回麦场。“爸，你等会儿。我姐说让你帮着砍砍。”
“大叔，麻烦你了。”
“没事。你告诉我要怎么砍。”
姜心语看着人家轻松的把脊骨给自己剁成小块，棒子骨从中间断开。
“姐，你看我爸砍的多轻松，要是你，根本就不能行。”
姜心语也挺羡慕的。“是呢，大叔真有力气。”
送回来以后，姜心语叫住了祥子，割下来一块猪肺。
“祥子。你拿回去给我婶子，让她给我大叔弄个下酒菜。”
“姐，你真大方，现在还有人往外送吃的？”
“拿着吧。我感觉出来大叔对我挺好的。”
祥子嘿嘿一笑，端着碗跑了。没一会儿把碗送回来了。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姜心语赶忙得去挑水。因为水井深，所以水并不凉，一缸水挑满了，天都黑了。
晚上美美的吃了半饭盒的米饭，吃的是红烧肉和拌白菜心。
家里暖和了，躺在被窝想着明天就开始炖下水。
觉得还是应该先炖肉，反正都是肉味，也差不多，早点就早点。自己今天和田淑兰说了要去县里请吃饭，就是早早的炖了，也就不怕别人说什么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吃完早饭，烧水，架上劈柴，去了孔家。
“主任在家不？”
“心语？有事？”
“大娘，是这样的。我今天炖肉，家里没有大料，不知道你加有没有？”
“嗯，有。我去给你抓一把。”
姜心语从孔家出来，回家又去了隔壁。
“大娘，我想炖肉了，可是没有花椒，你家有没有？”
“有，你等着，都是山上摘来的。”
姜心语去这两家是有原因的，也就是相当于通知他们了。
家里就自己，从空间里招出一大块的猪肉，洗干净改刀。
空间里的不锈钢的盆子都拿出来用了，最后整整的三大盆子的红烧肉。
收进空间后，又开始炖排骨。
这下终于有时间歇会儿了。现在都是下午了，因为光是在锅边闻味都饱了，也没有胃口，所以只吃了一个面包，一罐八宝粥。
有人敲门，“大娘，进来坐会儿？”
“不去了，我就是告诉你，晚上我哥他们过来跟你换山药，至于怎么换，你们自己商量。”
“好嘞，麻烦大娘了。”
“没事，你忙吧。”张翠红尽量忽略肉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排骨熟了以后，姜心语切了白菜丝，放进去水，给自己煮了一碗挂面汤。
可能是因为总也没有吃面了，感觉特别的香。
今天烧火太多，姜心语怕炕席着了，炕头直接卷起来。
然后又去地窖一趟，放进去有四百多斤的山药。
今天晚上人家过来换，得提前准备好了，别到时候出乱子。
53这就是幸福
屋里的香味已经淡了很多。姜心语把锅刷出烧水。
今天连头发上都是油烟味了，必须得洗洗。
晚上七点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姜心语把他们迎进来，有两个中年男人推着推车，上面有三个蛇皮袋子。
“心语，这是我大哥。”
“婶子，大叔，咱们进屋去说，外面太冷了。”
三人跟着姜心语身后，直接去了以前姜家父母的房间。
姜心语放下煤油灯，“婶子，大叔，我给你们倒水喝。”
“不用了，心语。
我大哥他们已经把粉面子和粉条推过来了。”
“那真是太谢谢两位大叔了。不知道你们带过来多少？又想要怎么换？”
“小姑娘，这次我们带过来一百斤的粉面子。还有二十斤的粉条。
你给的山药我们已经看了，说实在的，这个红薯差不多，你要知道一斤红薯也就是出二两的淀粉。”
“大叔，我不懂这个，你就说怎么换吧？”
“这样吧，应该是五斤的红薯出一斤淀粉，可是现在这个时期，你看三斤山药换一斤淀粉怎么样？”
“大叔，那粉条怎么换？”
“粉条也是给你三斤换一斤。”
“行，一百二十斤换三百六十斤？”
“嗯，我们没有糊弄你，真的。”这些淀粉还是前两年的，不是不能这样吃，但是真的太浪费了，不如换成山药。
姜心语笑了“我知道，我看出大叔是实在人了，可是我这里也没有称。咱们先从地窖搬上来。”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拿着手电筒跳下地窖，上面两个人接应，都没有用姜心语动手。
“大叔，你看这堆山药有多少？”
“四百斤左右。”
姜心语心里肯定了这中年男人，她觉得这也有四百斤了。
“大叔，既然这样你们都拉回去吧，我也不能让你们太吃亏了。”
“小姑娘，这？”
“没事的，大叔，您推着车来一趟也不容易。
大娘，我给你准备了十根山药，你也别嫌弃，也别推辞，你为了我的事忙前忙后的。”
“心语，大娘现在就接下来了，等到以后生活好了，大娘还你。”
旁边的两个男人也点头“对，等到以后生活好了，我们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姜心语笑着点头，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一个筐，里面有十多根山药。
两个中年男人把两袋子淀粉和粉条帮着姜心语拿进屋里，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他们，姜心语洗澡。等到头发干了，躺在热乎乎的被窝，心里想着明天就灌肠了，这肉有，淀粉也有，家里没有大葱，没有生姜。不过空间里有生姜粉。也就凑合着吧。
越想越美，觉得自己以后总是这样的生活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开始做准备工作。
没有漏斗，就用矿泉水的瓶子，准备了两个不锈钢的大盆子。
然后就砰砰的剁肉馅，粉肠里有肉就可以，所以姜心语切下来五斤肥瘦相间的肉剁成馅。
然后分在两个盆子里，开始调淀粉水。空间里的调料很多，加入料酒，生抽，耗油，鸡精，盐，糖，扮成了两大盆。
找出小肠，一段一段的灌。
都灌完，上锅蒸。期间还用牙签扎孔放气。
等到熟了，拿出来放在盆子放凉。
一整天，两头猪的两幅小肠都灌上了，心里这个满足。
没有能力灌纯肉的肠，也就只能都是粉肠了。
今天的味道没有昨天的香，但是对于现在来说，香味还是飘出去了。
姜心语知道自己门口有很多的小孩子，但是自己没有能力送他们吃，有了第一次，以后不给就是麻烦，所以她狠心的假装不知道。
还有五天就要去县里了，明天还是把下水卤出来吧，自己喜欢什么事都提前安排好了。
等到十五这天，姜心语没有参加村里的祭祀活动，早早的出来。
她是背着空筐的，等到了乡里大集口，把砂锅，瓦盆，盖帘都放进去。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八点了，这木匠师傅也快到了吧？
八点一刻，姜心语冻的脚都快没有知觉了，才看到一辆驴车上装着大木桶。
“小姑娘，你早就到了？”
“是啊师傅，咱们走吧。”
驴车坐着还是挺舒服的，不过你得忽略天气。
到县里已经快十点了，驴车停在门口，姜心语帮忙抬着木桶进屋。
“师傅，这浴桶还挺有分量的，以后我一个人也弄不动。”
“这可都是好料子的。我给你弄了底座，放在上面不用动，你可以直接放水。”
“嗯，我现在还没有洗澡间，就只能放在卧室了。”
剩下的洗脚盆，大木盆啥的，人家都没用姜心语动手。
把剩下的三十块钱给了，送人家离开，这才关上门。把改成的炕被放出来。还有窗帘，门帘也都放进柜子里。
收拾好了已经是中午了，自己在家里吃一口，然后下午去纺织厂见见王爱玲。
等到自己上班来时，就带着劈柴还有点零碎的东西就可以了。
在自己家转了一圈，感觉踏实，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前世感觉自己就是浮萍，踏实不下来，原来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家。
下午一点时，锁上家门，去了纺织厂。
这个时间不知道王爱玲她们上什么班？
“姜心语？”
“钱秘书？你这是刚回来？”
“是啊，你来这是？”
“我今天来县里有点事，回家以前见见我们村的姐姐。”
“哦？你不去见见魏厂长？”
“我觉得现在你们一定非常忙，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你没有见到魏厂长可能你们两个错开了，他也是刚回来的。”
“哦，那我就去见见厂长。”
魏开云看到敲门进来的姜心语，觉得这小丫头变化还是真大。
“魏厂长，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请我吃饭？”
“对，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今天晚上请你去我家吃饭，腊八那天我们村杀猪了。”
“那可是太好了，我今天下班就过去，你不会是请你的姐妹，顺带请我吃饭吧？”
“魏厂长，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是专门过来请你吃饭的。”
54请客
“呵呵，谢谢。是我小人了，请姜秘书不要介意。”
“魏厂长，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了，我还得见见我们村的两个。”
王爱玲在睡觉，孔梦洁现在在工作。
她只见了王爱玲。“姐，你们过年放假不？”
“腊月二十九我和孔梦洁一起回去，她前天跟我定好的。”
“行，不用告诉家里去车站接你们吧？”
“不用。”王爱玲现在还有点懵，三班倒的日子现在才刚刚适应。
姜心语也看出来了，这姑娘还没有完全醒呢，自己还是不耽误她了。
本来想着回家，但是既然见到了魏开云，请人家吃一顿饭吧，自己的工作，还有王爱玲的临时工，都是人家帮忙的。不能当做不知道。虽然自己对这个工作可有可无的。
“姐，我回去了，我今天晚上请魏厂长吃饭。”
“嗯，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孔梦洁的。”
“怎么了？”
“这孔梦洁现在一心的讨好领导，要是知道你今天晚上请厂长吃饭，估计都得坐不住了。”
“嗯，也行。”自己才不要做女主男配的牵线人呢。
“姐，那我先离开了，明天给你送好吃的。”
“不用，纺织厂的伙食挺好的，等我回去想喝麦乳精了。”
“行，还有肉吃，我买了两套下水，给你留点。”
“那可得记着给我留着。”
王爱玲不舍的送走你姜心语，倒头接着睡。
本来想要逛逛的，现在还是回家去准备吧。
到家以后，用压水井压水，水缸挑满后，放出了一些树叶，慢慢的把火点着。
放出了有十斤的大米放在一边，留着晚上吃。
既然烧水了，就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擦了一遍，想着以后有时间去供销社看看，买两个暖壶。
等到下午四点时，家里都收拾干净了，把窗帘挂上，炕被铺上以后，炕单子往上一罩，家里立马的有温馨的感觉了。
因为没有准备煤油灯，但是空间里蜡烛，一切准备得当。
五点时，捞米饭。拿出卤猪肝，切一盘子，粉肠来一盘。
肺切成丝，一会儿用白菜丝，放点干辣椒，在放点醋，就是酸菜肺丝了。大肠和红烧肉盛了两碗，一会儿蒸米饭的时候蒸上。
这就是四个菜，都是荤菜，这个应该是高规格了吧？
菜都准备好了，米饭也可以捞出来，米汤淘出来，放在一边，饭后放点白糖，也算是饭后甜点了。
锅刷干净，放上饭筛子，米饭盆子，两碗肉都放进去，这才盖上锅盖，烧火。
下午已经烧了两个小时了，炕已经有温度了，今天晚上睡觉应该不会太难受。
另一口锅也刷干净了，等着一会炒菜。
等到六点整，大门被敲响了，姜心语问了一声，知道是魏开云过来，“欢迎魏厂长，请进。现在我还没有上班，请你吃饭不算是受贿吧？”
“请我吃一顿饭就算受贿？”
“这样不算吗？魏厂长请进。”
魏开云看着干净整洁的家，有点羡慕，还是女孩子好。
姜心语领着魏开云进了西屋，请他坐下。“魏厂长，这是米汤加了白糖，你先喝一碗，我马上去炒菜就可以吃饭了。”
饭桌是放在了西屋，姜心语才不想自己住的屋子里摆着饭桌呢。
魏开云看着切成薄片的猪肝，还有粉肠，非常没出息的淹了一口口水，坐下来喝着米汤。不错，还挺甜的。
就一个菜，非常的快，姜心语端进来味道重的酸菜肺丝，立马的又去端红烧肉，大肠，最后是一盆子的米饭。
“魏厂长，不要客气，这可是我们村养了一年的猪，你有口福了。”
“姜秘书啊，我可是真的有口福了，都快半年没有吃到肉了，今天总算是开荤了。”
“别客气，尽管吃。”
姜心语帮着魏开云盛了一碗米饭，自己有去外面盛了一碗米汤，放了很多的糖的那种。
“魏厂长，别客气啊，赶紧的吃，要不然一会儿凉了该不好吃了。”
魏开云抄起筷子，再也没有时间说话了。
“魏厂长，你要是肠胃坚强，就多吃肉，少吃饭。”
“嗯，你赶紧吃，剩下的我都包圆了。”
姜心语心里吐槽：你是饭桶吗？
不过她也就是一碗米饭，吃了两块肉，剩下的菜也都吃了几口，剩下的菜真的都被魏开云吃光了。
姜心语看着对面吃饭的人，就算是吃饭速度快，但是也不显得粗鲁。
“谢谢姜秘书了。”魏开云放下筷子，三大碗的米饭，还有桌上的所有的菜，就连着红烧肉和清蒸大肠的汤都拌米饭吃了。
“魏厂长赏脸。”
“姜秘书，这些都是你做的？手艺挺好啊！”
“农村的女孩子哪有不会做饭的？魏厂长喜欢就好了。”
“姜心语，你真的要等到正月以后来上班吗？”
“嗯，现在也不急，我还想多待一段时间，以后工作了，只有节假日才能休息，弄不好厂长你加班，我们这当秘书的，还得陪着加班。”
“你倒是挺明白的。”魏开云哼了一声。
这人真是，刚吃完自己的，这就翻脸？也太不讲究了。
“魏厂长！”
“姜心语，我发觉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算了，我看出来了，你这人惯会装糊涂。
姜心语你给我相面的事。能不能具体说说？”
“魏厂长，抱歉了，这个真的不可以说，天机不可泄露。”
“姜神棍，你这是喘上了？”
“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不能多说的，你要是相信就自己多注意。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我信，我帮你刷碗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明天回村？”
“是啊，这大冷的天，我才不愿意在外面待着。”
“行，不过你的速度挺快的，准备的还挺齐全的。”
“我买了洗脚盆大盆什么的，木匠赶车给送过来了。有车，我带的东西就多了。”
“行，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送走了魏开云，姜心语收拾干净家里，也没有洗澡，洗脚后上炕睡觉了。
55过年
第二天，姜心语检查了一遍家里，把窗帘，炕单都收起来，这才坐车回去。
到了村里，想起了还有两个猪头，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去了孔家。
两个猪头，八个猪蹄，两个猪尾巴，整整的一盆。还是田淑兰给送回来的。
“大娘，我没有见到孔梦洁，我去的时候，她上白班，今天早上我直接坐车回来的，不过王爱玲说她们两个腊月二十九那天回来。”
“那时候才放假啊？”
“嗯，现在纺织厂挺忙的。”
第二天，孔梦洁把猪头一点一点的收拾干净了，用柴刀劈开，用了一天的时间，小火慢慢的卤，一整天院子里都飘着香味。
晚上她终于吃到了猪蹄，已经脱骨了，那是真香。
这卤肉的汤盛出来放进空间，第二天用油锅炖粉条，放了几刀的白菜。
姜心语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的，就出去两趟，还了大队部的大盆。还有一趟是去了大集买了两个蒸屉，还有一把笊篱，两个新的锅盖，两个篦子。这些都要拿去县里的。这下手里只有五块钱了。
村里也没有人来找她，没有小姐妹，剩下年纪大的人跟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等到腊月二十九时，姜心语上称称了自己的体重，长了十斤。
这下她高兴了，终于有点肉了。而且感觉应该是长个子了。每天猪骨头汤，有时候放萝卜丝，有时候是白菜丝，反正就是换着花样的满足自己的口味。
今天王爱玲和孔梦洁两人回来，晚上王爱玲一定会过来的。提前拿出一块猪肝，一个猪蹄，回来给王爱玲解馋。
对于自己有善念的人，姜心语从来都会真心相待的。
坐在炕上也没事，就是躺着，好像躺不够似的，哪怕就是望着高粱秸秆的房顶，也愿意。
时间多了，想起前世就多了。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就好像看电影似的，看着那么轴的女孩，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
一开始怎么就那么的想不开？没有人喜欢你，就说明你们没有缘分。
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呢？今生的自己，活着就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别人让自己不痛快了，那就所有人都不痛快。今生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及。
突然想到空间里还有自己的学生证，突然出现在手里，看着那个搭愣眼角的女孩子，突然想到一句话“相由心生，”那时候自己自卑，所以脸上也就带出来了吧？
学生证收进空间，心里跟自己的过去说拜拜。
砰砰的敲门声，让姜心语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开门看到门外的王爱玲“姐，你回来了？”
两人进屋，姜心语让王爱玲坐在炕上，“我去给你沏麦乳精，晚上在我家吃饭，我给你留了一个猪蹄，一块猪肝。”
“心语，你怎么这么好？”
“呵呵，我好吗？应该是你对我好。”
“我有什么能力对你好？”
“不是外在的，而是心里的，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是本来就是热心肠，但是我却理解的是你对我好，这样就够了。”
两人一人一碗麦乳精，甜滋滋的，奶香味还特别的浓。
“心语，我发工资了，可是没有时间出去逛街，等到你也去上班，我请你吃饭。”
“好啊。”
两人从炕上转到了堂屋，姜心语拿出一棵白菜，锅里放上卤猪头的汤，上面放上篦子，热了三个窝头，等到汤开了放进去粉条，粉条软了才放进去白菜丝。
两人坐在地上吃饭，姜心语是一口猪蹄和猪肝都没有吃，都归王爱玲了。
“心语，我说你怎么想这么胖了，原来伙食这么好？”
“那是了，我还有长高了，咱俩站在一起一样高。”
“心语，你不光是长个，长肉了，还变白了，要是时间长没有见过你的人，一定认不出你来。”
“呵呵，我没有变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心语，我跟你说，孔梦洁搞对象了，是她们小组的组长，那个男的长得还行，对孔梦洁可好了，总是特殊的照顾她，她们组的人都不满意，我听到私下都是说孔梦洁坏话的。”
“姐，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你们两个也不是一个组的，你就好好干自己的活，争取早日转正。”
“我知道，我又不傻，她们组的人知道我们两个是老乡，总是在我面前说她，我就装听不懂。时间长了，就没有人理我了。我才不愿意跟他们掺和呢。”
“我姐就是这么的聪明。”
“心语，今天回来的时候，孔梦洁跟我说，让我回来不要跟村里人说她搞对象的事。”
“姐，人家孔梦洁是谁，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你怎么知道？”
姜心语就是笑，也不说话。
“孔梦洁支支吾吾的跟我说了很多，我理解的是她让我给她保守秘密。”
“心语，你说这有什么？后天她就是十八岁了，搞对象不是非常正常的吗？”
“我也不知道，咱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接着王爱玲又说了很多工作上还有宿舍的事。
“心语，你说怎么又那么不讲卫生的人？还是女孩子。”
“姐啊，这话你就跟我说说就行了，可别往外说。”
“我知道，我是傻子吗？孔梦洁问我宿舍的情况我都没有说。心语，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
“那我回家了，明天不能来找你，你说怎么这么多的礼？为什么女人不能在三十出来呢？”
“你啊，就在家里陪着我大伯，大娘好好的待一天。”
“嗯，那我回去了。”
姜心语躺在炕上，想着孔梦洁身边的那个人就是王爱玲前世的丈夫吧？这王爱玲没有嫁给他，现在在他们是未婚男女，不知道会怎么样？
三十这天，姜心语站在院子里，想着村里应该有点节日气氛吧可是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点欢快的气氛都没有。
也是啊，大家都吃不上饭了，自己过完正月十五，还是去县里吧，全村就自己吃的都长肉了，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说自己也有罪恶感。
56过年
今年是自己到这里的的第一个新年，虽然是孤单的一个人，但是姜心语也没有亏待自己，酸辣肚丝汤，粉肠，蒜末猪心，大米饭。
吃饱了，躺在炕上看书消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是被冻醒的，大意了，赶忙的喝了一袋感冒冲剂。
晚上和面包饺子。吃了一大碗，剩下的放在了空间里，留着以后吃。
大年初一，姜心语也打开大门。她是还没有出孝，而且还是女孩子，不用去别人家里拜年的，她开门是为了迎接王爱玲的。
姜心语什么都没有准备，瓜子，花生，糖块都没有。人家都吃不上饭了，自己也不能太露富了。
十点的时候，孔梦洁也进来了。
“心语，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在纺织厂还适应吗？”
“还行，也不太累，就是三班倒太痛苦了，我最不喜欢夜班了。”
“想想也觉得夜班太难受了。”姜心语赞同的点头，这大初一的，自己才不想找不痛快呢。
不过就是顺着她说罢了，自己也不会有啥损失。
孔梦洁坐了一会儿离开了，毕竟她还想去炫耀呢。
“心语，我路上碰上周丽红了，看着她也挺可怜的。”王爱玲在孔梦洁离开后，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可怜她咱们也帮不上忙。再说要不是你家大伯有能力，估计大家可怜的就该是你了吧？”
“是啊，昨天晚上我听说后，都想去揍那周家兄弟一顿，真是太不是人了，我家也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这世上，不是动手就能决定什么的，是我大伯挡住了人家的路了。
姐，在农村况且还这样，你说在工厂呢？”
王爱玲不说话了，她早就体会到了，只是不想在大过年的时候说给姜心语听罢了。
歪在炕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姐，我去年在村里还得了七十块钱呢。”姜心语也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是叔婶的吧？”这破嘴，怎么又拐到这上了？
“嗯，我的公分才有五毛钱。农村人赚点钱真心不容易。”
“都这样，我家四个劳动力，除去了粮食，也就剩下一百二。”
“不错了，能有剩余，咱们村有的人还得欠着大队。”两人又是一阵感慨！
姜心语都要抓狂了，这大年初一，怎么都是这样的话题？
中午的时候王爱玲回家了，就算姜心语再次挽留，也没有留下吃饭。现在粮食多金贵啊？王爱玲不好意思在人家吃饭。心语帮了自己这么多？而且她还是孤单一人，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她，也不能占她的便宜。
初四的时候，两个纺织厂的工人结伴离开了。村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只有周家，自从周家兴被抓起来后，周家是彻底的完了。
周丽红每天就是看着小弟，小妹，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在出事的第二天拿着家里所有的钱离开了这个家。
她也曾去姥姥家找，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应该是躲着自己吧？算了，自己一定能够养活弟妹的。
“姐，我饿了。”小弟眼神怯怯的看着周丽红。
“长顺，你等等，姐姐给你弄吃的。丽丽，你也别下地，就在炕上坐着吧。”
周丽红出了屋子到了堂屋后，眼泪才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她也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害怕的资格。
擦干眼泪，从碗架后面搬出一小袋的红薯面。这是村里人给他们姐三个留的活路。
烧开水，擦了一个萝卜丝，放了点盐，然后抓了一把红薯面搅和进锅里。
等到熟了，给弟妹一人一碗，“姐，你也吃，你也吃。”
周丽红看着端着碗递给自己的弟妹，眼圈又红了。
“你们两个吃，我去盛，锅里还有。”
大过年的，家里连点油腥都没有。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突然听到了外面叫自己的声音。自从爸爸出事以后，家里再也没有人过来了。
周丽红出门一看，“你怎么来了？”
姜心语也不在乎她的口气，这就是傻子。
她把蛇皮袋子放下。“这是我在山上挖的山药，你给弟妹煮着吃也行，蒸着吃也行。”
“姜心语！”
“你别说话了，一切都会好的。”姜心语说完离开了，这大年初五，周家是一点响动都没有，自己还是有同情心的，这么小的孩子受到了家长的牵连，可怜。
周丽红眼神复杂的看着离开的姜心语，没想到对自己伸出手的居然是她。
姜心语送出了山药，心里有点舒服了，罪不至于家人，尤其是那两个小孩子。
自己帮周丽红也是看着她没有对她爸爸嫌弃，没有不管弟妹。这样的人不会坏蛋哪里去。
“心语。”
姜心语刚才已经注意到了对面的三个人，两个穿着军装的还是非常的显眼的。
“大娘，孔大哥，孔二哥。”
孔家的两个兄弟也冲着姜心语点了点头。
“心语，你去周家干啥了？”
“我送过去点山药，我担心两个小孩子挺不住。”
“心语真是心善，能从自己的嘴里省出来吃的。”
姜心语觉得好笑，这位脑补的还挺到位的。
“大娘，我也就这么大的能力，我少吃点就行了。不聊了，我回去了，这天冷的邪乎。”
“去吧，要是能够下雪就好了。”
姜心语也没有搭话，笑着离开了。要不没完没了的站在这里挨冻。
看着她离开后，娘三也离开了。到家后田淑兰问“怎么样？”
兄弟两个都点了点头，田淑兰知道两个儿子都有意思了。
“她出了正月就要去上班了，你们两个十五也要离开了，你们自己商量谁要吧。”
姜心语是不知道他们娘三的谈话，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冷笑了，你们的脸真大。
现在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结果怎么样，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做好人可以，她也知道着要有个度。
周丽红拎着袋子进了厨房，这有几十斤了吧？
“姐，谁来了？”
“姜心语。”
“她来干什么？”
“给咱们送吃的，咱们省着点，可以吃一个月了。”
57无语
“姐，她为啥给咱们送吃的吧？”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姐姐，等待答案。
“可怜咱们，你们两个记住，这个村子还是好人多。”
两个孩子懵懵懂懂的点头。
周丽红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过姜心语的这份情自己一定记住。
下午姜心语午睡起来，正坐在灶堂前一边烧火，一边看书，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
“是我，孔德荣。”
孔德荣是谁？不会是孔家人吧？
姜心语开门，还真的让自己猜对了。迈出了家门，并没有请他进去，这好说不好听。
“你是孔家大哥？”
“对，我是孔老大，孔德荣。”
“孔家大哥有事？”
孔德荣皱着眉头，这是不让自己进去？
“姜心语，你也十六了吧？”
“是啊？”
“我今年二十五了，想要跟你交朋友。”
姜心语吓了一跳“孔家大哥，我没有这个想法，实在抱歉了。”说完退回了院子，碰的一下关上门。
自己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表白，虽然这人自己不喜欢，但是也足够让姜心语激动了。
孔德荣看着自己面前关上的门，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还没有说完。”孔德荣这句话刚说完，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自己这是不行？不会吧，自己已经是排长了，自认为长相挺好，要不然那些小护士也不会都跟自己说话，怎么到了姜心语这里却是这样的待遇？
孔德荣转身离开了，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己，那就算了。
不过这个小丫头长的还是挺好看的，那么白。
姜心语晕晕乎乎的坐在灶堂前。自己想的都是有人跟她表白的事。
红彤彤的火应在脸上，姜心语迷瞪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孔家是没安好心，惦记自己呢。
这下姜心语终于正常了，皱着眉头，大脑终于恢复正常运转了。
哼，孔家人倒是好打算，不行，自己现在惹不起，还是赶紧的躲开吧。
不是自己怂，而是没有必要惹麻烦。
想到这里，赶紧的把火灭了，收拾了一些用品，确定了没有火灾隐患，这才穿着大衣背着筐离开了。
现在都是下午三点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班车？
姜心语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腹诽自己，真是没出息。这遇上事就跑，真是好胆量。
不过也知道，自己离开事对的，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真的有什么事，吃亏的是自己。
一边想，一边加快了速度，到后面干脆就跑起来了。
到了乡里汽车站点，看到了几个人，不过还是过去打听一下，要是没车了，自己就抓紧时间走过去。
“这位大姐，还有去市里的车吗？”
这位心里高兴，她都三十多了，小姑娘还跟自己叫大姐，所以放柔了说话的语调，声音听温和的。“还有一趟，你来的挺是时候，马上就该到了。”
“谢谢大姐了。我还怕赶不上。”
“小丫头，你这是去市里？”
“不，我去县里。大姐呢？”
“我也去县里，我婆婆在县里住院，我今天晚上过去陪着。你呢？去县里干啥？”
“我有点事，去亲戚家。”
这位大姐好像终于找到了知音，和姜心语聊着。
“大姐，汽车来了，怎么这么多的人？”
“这是市里往乡里发的最后一班车，要是赶不上今天就得走回来了，当然人就多了。不过上车去市里的应该不多了。”
“那挺好，至少有座。”
等到车上的人都下来，姜心语才上车，坐到了中间的位置，自己虽然离着车门近，但是这个位置相对来说最不颠簸。
这位大姐坐在了姜心语的身边。又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一路。
姜心语也是愿意说话的，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除了收音机就没有别的动静，这有人跟自己聊着八卦，她当然愿意听了。
大姐先下车，还热情的交代姜心语有时间去他们村玩。
姜心语下车后，直接的回家烧火。这都得烧到半夜才能暖和。
都怪孔家人，干嘛出来吓人？要不自己现在已经躺在被窝了。
开门后，也没有脱大衣，直接烧火。添上一锅水，坐在灶堂前，过了好一会儿才没有那么冷。
这具身体还是虚，特别的爱冷，一点火力都没有。
水烧开以后，堂屋里有了水蒸气，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脱掉大衣，扫地，端着水，拿着抹布，把家里的炕，家具都擦干净了。这才上炕挂上窗帘，铺上炕被，炕单子，把被窝捂上。
给自己蒸了鸡蛋羹，再吃一个馒头就是晚饭了。
突然听到敲门声，姜心语吓了一跳。
“姜心语，是你回来了？我是魏开云。”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姜心语才放松下来，赶忙的开门。但是也没有邀请他进来。
“魏厂长，你这是下班了？”
“是啊，经过你家门口，看到大门是在里面插着，所以问问。”
“嗯，谢谢魏厂长关心了，我回来住几天，十五以后去上班。”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没事，就是待够了，太冷了，不留魏厂长了。”
魏开云点头，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是想留下来吃饭的，但是人家没有邀请，还堵着门口不让自己进，算了，下次自己找点肉，让姜心语做给自己吃。
关上门以后，姜心语去了柴房，把空间里的劈柴都放出来，还有树枝，树叶。
买的用品也都摆上好了，大米，白面，还有瓷坛子里放上大豆油，调料也摆放在碗橱里。
忙忙碌碌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了。
摸了摸被窝，已经不凉了，这才坐下吃晚饭。
今天晚上她盖了两重被子，实在是不舒服，炕热，但是屋子里冷，不行，明天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煤炉子，自己小时后取暖就靠那个来着，只要整好了，不会有二氧化碳中毒的。
第二天一大早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烧水洗漱。
今天说什么也要去买炉子，自己还有煤票呢，就是不知道这大年初六有没有煤卖？前一阵自己懒了，现在报应上了吧？
58生活
吃完早饭，姜心语穿戴好了，出门去了供销社。
县里的供销社供应还是挺全的，因为是过年放假，都是值班，大多数的收货员都在放假。
“同志，有没有煤炉子？”
“有，十二一台。”
“铁皮的烟囱多少钱一节？”
“两米一节，两块钱一节，你要多少？
这两样都可以不要工业票的。”
“同志，煤炉子要几张工业票？”
“十张，烟囱一节两张。”
“行，煤炉子的工业票我有，烟囱的没有。
同志，我就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安装煤炉子的师傅？我不知道要买多少节烟囱。”
“你从这里往西走三条街，第五家，家里姓孙，你去找吧。”
“谢谢同志，你真是热心肠。”
姜心语一路小跑，不跑步不行，觉得太冷了。
孙师傅跟着一起回家，看了看位置，然后两人一起去了供销社。
“孙师傅，这要去那里买煤？我也有煤票，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买？”
“供销社就有，二分钱一块的蜂窝煤。还有煤球，一块钱一袋子。咱们这里最不缺煤烧。”
“师傅，我能给你辛苦费，你帮我推回来吗？我也没有车。”
“行，辛苦费就不要了。”
“那哪行？”姜心语心里这个美，今天所有的都准备好了。
一个上午，人家孙师傅帮着把煤炉子安装好，还给姜心语推回来三车的蜂窝煤，一车的煤球。
姜心语给了人家三块钱的辛苦费，“孙师傅你也不用推辞了，这的正月的，能帮我我就非常的感激了。”
“行，你会生炉子不？我教你？你学着点。”
孙师傅教姜心语生炉子，姜心语是真心觉得这个太难受了，屋里都是烟。
“孙师傅，你说我要是再买一个炉子就在院子里生着了，再把蜂窝煤加进去怎么样？”
“当然好了，就是这煤炉子也太贵了。”
“是啊，太贵了。”
“没事的，你只要别让炉子灭了，以后就不用生了，以后也不会太脏了。”之后又教她怎么闷炉子。
这孙师傅也是知道这小姑娘是好干净。
送走了师傅。姜心语吃了一个馒头，一碗方便面，自己还得去供销社，还缺水壶，小炒锅，蒸锅。
刚才幸好没有把工业票花了，要不然还是真的麻烦了。
再一次来到供销社。找到哪位热心肠的售货员“同志，我想买水壶，炒锅，蒸锅。”
“蒸锅是铝的，需要十五张工业票，十块钱，水壶，和炒锅也可以不花工业票。水壶六块，炒锅七块。”
姜心语心在滴血，自己要是都置办齐了，手里就剩下十几块钱了，这这太不禁花了。
“同志，这炒锅有没有盖子？”
“有，一块钱一个，木头的。”
“那好，你给我开票吧。”忍着痛递出了二十四块钱。
“同志，有没有炒锅能用的蒸屉？”
“有，一块五一层。”
“我要两层。”
回到家看着桌子上的的锅，真心觉得这日子就得一点点的过起来。
还是赶紧的上班吧，自己还缺暖壶。手里的钱不够，再说也不能一分钱都不剩。
坐上一壶水，又去堂屋烧火。既然今天热水多了，干脆就洗个澡。
等到春天的时候，请人在这院子里盖洗澡间，要不也太麻烦了。
而村里的孔德民看到看着姜家上锁的大门，这姑娘去哪里了？
“德民，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姜家锁着门。”
“锁着门？”
“嗯。”
“昨天你大哥下午去的时候还在家，这是出去了？现在还挺后悔的，让这丫头把户口迁出去了。”
“妈，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孔德民其实对姜心语并没有看上，他喜欢身材丰满的女孩子，这瘦瘦小小的，还真的不待见。
“以后再说，这丫头是个有成算的，给你们找这样的媳妇，将来以后不会拖后腿。”
孔德民不说话了，他现在还是班长，文化还不高，将来一定会退伍的，在村里生活，找一个有工作的媳妇还是不错的。
“妈，王爱玲不是也有工作吗？”
“那怎么一样？她是临时工，哪有厂长秘书的工作好？钱也没有心语那丫头挣的多。
我跟你说，你别惦着王家丫头了，王建强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上次的事，弄的咱们两家都不来往了。”
“我也没干啥？就是想要跟她搞对象。”
“行了，别想了，王家丫头不行。还是姜家的丫头好，将来也没有娘家拖累，还能挣钱，多好？”
孔德荣在堂屋听到妈妈和弟弟的话，心里又活泛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留在部队，如果留不下，找姜心语还是挺好的。
孔家的一家四口都在惦记着姜心语。
“你晚上前再过去看看。这丫头可能出去了，平时她几天都不出来一回。”田淑兰嘱咐这二儿子。
魏开云拎着自己的福利，二斤肉，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决定今天晚上去姜心语家搭伙吃饭。
姜心语刚刚把浴桶刷干净，锅里的水也开了，想着趁着天还没有黑先洗澡。
听到了敲门声。“姜心语，我是魏开云。”
这怎么又来了？姜心语过去开门，疑惑的看着他。
“我今天晚上来搭伙吃饭的，有鱼有肉。”
姜心语：不欢迎！
“魏厂长，请进，下次来吃饭提前说，就算没有好料，也能请魏厂长吃饭。”心里鄙视自己，真是没有节操。
魏开云心里这个乐啊，这丫头明明不愿意，还要装出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魏厂长你坐。我打理鱼。”
“不用，我来打理。你去红烧肉。”
“魏厂长，这肉你带回去，家里还有一碗红烧肉呢。”
“大肠还有没有？”
“有，还有粉肠。”
“肉你留着，姜心语，我最想吃肉饼了，就放葱花的那种。”
“行，我明天去问王爱玲，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行，烙肉饼吗？你有白面？”
“有，就是烙肉饼太费油了，也没有平底锅，还是包饺子，就放葱花的，一咬流油的那种。”
59搭伙吃饭
“没有烙肉饼解馋，没事，我去看看有没有平底锅，再去给你搞点豆油。不过那样老杨就得过来吃了，你不会嫌弃吧？”
“不会。”（我这里又不是饭店？）
“这水都开了。”
“嗯，你用温水，我捞米饭。”
“你没有暖水瓶吗。”
“没钱买了，等我下个月开支再去买。”
魏开云也没有说什么，端着盆子去了院子里打理了。
姜心语用水桶把锅里多余的热水拎进浴桶里。然后盖上盖子。
米饭捞出来后，放进蒸锅里，前面顶上一层，里面放上一碗红烧肉，一碗肥肠。盖上盖子在煤炉上蒸着。
米汤还是留下来了，等到魏开云已经把鱼拿进来，赶忙的刷锅，在鱼背上改刀，裹了一层面粉，然后放上豆油，下锅煎。
“用我干什么？”
“不用，魏厂长，你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姜心语不想这人在一边盯着自己。
鱼两面煎的金黄，这才放酱油，醋，盐，糖，加上热水，小火慢炖。
有去了地窖，拿上来一棵白菜，切成丝，想要做一个酸辣白菜丝，也不能都是肉。
现在的姜心语对于肉也没有刚来时那么渴望了。
魏开云进了西屋，看到角落的那个大木桶盖着盖子。
这丫头是想要洗澡来着吧？不过这浴桶真的挺好的，应该是花不少钱。
坐在浴桶边不远，还挺暖和的。
坐了一会儿也没意思，起身去了对门。
其实这样很不礼貌的，但是魏开云就是想看看姜心语生活的状态，所以厚着脸皮去了东屋。
进来感觉比自己办公室暖和多了，也觉得特别的温馨，屋里现在已经挂上窗帘，这丫头手还挺巧的，一看这窗帘就是用布头拼接的。
炕上铺的厚厚的，看着都挺舒服的。
不过这被的花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看着挺新颖的。
屋里的煤炉上坐着蒸锅，已经上来蒸汽了。
转了一圈，也没有细看，赶忙的出来，这真的不合适。
“魏厂长，鱼里面要放萝卜吗？”
“不要，今天就吃鱼。”
姜心语知道了，这人就是一个馋人。
又用了半个小时，五菜一汤（米汤）上桌了。
“魏厂长，别客气，尽管吃。”
魏开云当然不会客气，姜心语看着他筷子都抡圆了。
“这鱼炖的好吃，以后有好东西都给你送过来，给老杨就是浪费了。”
姜心语心里一万次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请他吃饭？这是引狼入室了。魏开云说完也不等姜心语回答，那是接着吃。
等到桌上的五个菜都吃干净了，魏开云端着碗慢慢喝米汤。
“姜心语，以后我跟你搭伙吃饭吧？”
“不好意思了魏厂长，我要上班了，以后吃食堂。”
“那我周六日过来吃饭，放心，我不白吃。”
姜心语真是忍无可忍“魏厂长，这样真的不好，我一个小姑娘独自住，总有男人来不好。”
“哈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再说了，我还是未婚。”
“你未婚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后你来真的不方便。”
魏开云还是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喝汤，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我帮你刷碗。”
“不用了魏厂长，就这点活，我自己就可以了，时间不早了，慢走，不送。”
魏开云终于解馋了，也不在乎姜心语的态度，好脾气的离开了。
刷完碗以后，又烧水，今天要好好的泡澡。先把头发洗了，然后用大毛巾裹上。
特意的拿出玫瑰精油，倒进浴桶里。然后坐进浴桶，还找出一条大浴巾，围在脖子上，其余的部分散到了桶沿。
真是太舒服了，不过也不准备加热水了，那样势必得站起来，这个温度也怕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才把浴桶的水放出去，上午也没事，懒懒的的躺在炕上，但是中午，也不想吃饭了，想着一会儿给自己解馋，吃块蛋糕，喝袋奶就行了。
下午去找王爱玲，问问她什么时间歇大班。三班倒总有一轮可以休息时间长的。
刚刚吃完蛋糕，听到敲门声，这魏开云怎么又来了？这里也没有别人知道。
姜心语开门，看到门外的魏开云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
“送你的，算是乔迁之喜的贺礼。”
“魏厂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怎么这么小气。就是贺礼，给你了，我要去上班了。”魏开云把两个暖水瓶塞进了姜心语的手里，骑车离开了。
姜心语手里拿着暖水瓶进了屋子，这真是越来牵绊越多了。
下午姜心语掏出两个糖包一节粉肠装进小布袋里，去了纺织厂。
王爱玲还是后夜班，就是零点到早上八点的班。姜心语到宿舍的时候，这个姑娘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漱。
“心语，你怎么过来了？”
“我正月十五后来上班，提前搬过来了。”
“哦，那你自己住一定小心点。”
“姐，给你，这是馒头，还有粉肠，赶紧的吃。”
“太好了，我上后夜班总是饿着肚子。今天就想着一会儿去食堂吃饱了再回来睡，这下不用了，还是好吃的。”王爱玲也不客气，拿出来就吃。
“我去给你打碗热水。”
“谢谢你心语。”
王爱玲两个糖包，一节粉肠都吃光了，还喝了一碗热水。
“姐，你什么时间歇班？”
“大后天待大班。”
“你去公安局附近找我，我家就在那里，我给你包饺子吃，纯肉的。”
“好啊，你还有肉？”
“是魏厂长送去的，我上次不是请他吃饭吗？他大概吃着顺口，所以昨天晚上又拿着鱼和肉在我家吃了一顿饭。
他还想吃烙肉饼，但是那也太费油了，我想着包饺子吃。”
“太好了，可以解馋了，我知道了，我早上八点半一准到。”
“行了，你也吃饱了，赶紧睡，你们宿舍都是白班？”
“嗯，剩下的三人都是白班，她们还是不错的，回来看我睡觉，没有打扰过我。”
“那我回去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了。”
姜心语想着大后天就是正月十二，要是有元宵卖就好了，不过想起自己兜里的那点钱，又丧气了。
60对肉饼的执念
姜心语到家正在烧火，听到了敲门声，这魏开云怎么样又来了？
“姜心语，我给你送平底锅来了。”魏开云举着手里的饼铛给姜心语看。
“魏厂长，这是？”
“送你了，你不是说没有饼铛吗？我给你送来了，你有煤炉，用起来刚刚好。”
“魏厂长，我真的不收。”
“你这是嫌弃了？我没有用过，自己也不会做饭，朋友送我以后，一直在家里放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就拿着吧。”
“我不要是因为我不想再睡觉的屋子里做饭，感觉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好了，你先拿着，我去给你取煤炉来，我也不在家里住，放着也没用。还有不少的蜂窝煤，都给你了。”
“魏厂长，这无功不受禄。”
“这是朋友间的馈赠。”
我和你是朋友吗？自作多情。“魏厂长，这个真的让我为难了。”
“有什么为难的？我知道你今天回了纺织厂，咱们什么时间能吃上肉饼？”
姜心语眯着眼“魏厂长，你送我这些，就是想要吃到肉饼吧？”
“是啊。我太想吃了。我还是前年去首都出差时吃过一次。一直忘不了那个味道。”
“行，那我就谢谢魏厂长的馈赠了。”姜心语特意的把馈赠两个字说的特别的清楚。
“呵呵，我去拉煤炉和蜂窝煤，你等着，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晚饭。”
好想打人怎么办？姜心语咬牙切齿的“行，我请魏厂长吃窝头，今天我蒸的窝头。”
“有的吃我就满意。”魏开云说完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姜心语心想，这是你愿意给，我就当做是来我家吃饭的报酬了。
不过这晚上光吃窝头，姜心语还是真心有点不愿意，白菜炖粉条吧。
没用上一个小时，魏开云再次敲开了门。
“不用你，我自己就可以，这煤炉我给你放在堂屋，烟囱我明天过来给你装。”
魏开云的速度挺快的，一三轮车的蜂窝煤没一会儿就整齐的码放到了柴棚里。
姜心语给他打水，让他洗漱，两人坐在了饭桌前吃饭。
“姜心语你这窝头蒸的挺暄软的，好吃。
白菜炖粉条是用的肉汤炖的，吃着香。”
“魏厂长，您喜欢就好了，对了，煤炉我明天请人过来装就可以了，人家有玻璃刀，你看卧室的玻璃都没有损坏，不漏风。”
“行，其实你可以开春的时候弄个厨房。”
“不了，冬天取暖是问题。”姜心语也不欲多说。
“姜心语，什么时间吃肉饼？我已经和老杨说了，那家伙说过来给你温居。”
“正月十二我姐妹待大班。就那天中午吧。”
“姜心语还是晚上吧。中午太显眼了。”
“晚上影响不好。”
“白天注意的人更多。”
最后还是姜心语败下阵来，定在了十二的晚上。
魏开云吃完饭满足的离开了。心里想着，你越是不满意，我越要来吃饭。
等到十二那天上午，姜心语在街上等到了王爱玲。
“不用等我，我能找到的。”
“嗯，没关系，我也不着急，你手里拿的什么？”
“她们帮忙买回来的鸡蛋，这可是好东西，有二十个呢。”
“现在那里能买到鸡蛋？得花不少钱呢吧？”
“一毛钱一个了，这要是供销社买，也就五六分钱一个。”
两人一边说一边进了院子。
“心语，这房子真好。”
“还行，你赶紧的进屋躺会。今天中午咱俩吃挂面汤卧鸡蛋。”
“不是包饺子吗？”
“魏厂长说晚上过来。晚上烙肉饼。”
姜心语把自己的被褥已经收起来了，这是姜妈妈的被褥。
“我现在不困。就是有点饿了。”
“你先喝一碗麦乳精，等到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姜心语虽然这样说，还是在炉盖上放了一个窝头。
这王爱玲也是真的累，吃完窝头，喝了一碗麦乳精，就钻进被窝睡觉了。
临睡前“心语，你中午不用叫我。”
看着秒睡的王爱玲，姜心语叹了一口气，这干什么也不容易。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王爱玲醒了，上厕所以后，上炕把被褥叠起来。
“心语，厕所真干净。”
“还行，就我自己。窗帘不用拉了，就这样挂着就行。”
“几点了？还是在家里睡觉舒服。”
“快四点了，炉子上有热水，你去洗漱一下，一会儿该做饭了。”
“嘿嘿，真不好意思，我这白吃的人还没有干活。”
“还给你留着活，肉馅还没有剁呢，交给你。剩下的我都准备好了。”姜心语真的准备好了，中午把面活上了，大葱也剥出来了，就是肉馅没有剁，怕耽误王爱玲睡觉。
“行，我剁肉馅。心语你真好，你一定是怕影响我睡觉。”
“行了，赶紧的吧。我去取白菜，梆子放汤，白菜心拌着吃。”
菜也是太少了，没办法，姜心语有拿出一个萝卜，刨成丝，糖醋萝卜丝，解腻。再来一个粉肠，这样就是三菜一汤，也是挺高规格了。
王爱玲在厨房砰砰的剁肉馅。“心语，这么都放上，这肉也太多了。”心疼啊。
“肉饼肉不多不好吃，都放上吧。”
调馅是姜心语来的，到了一大勺子的豆油，还偷偷的放了鸡精。放了一个鸡蛋。搅拌均匀以后，觉得馅太干，又加了水。
“心语，这馅太香了。”
“一会儿熟了更香。”
姜心语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开始做饼胚。毕竟平底锅一锅也出不了多少。
听到了敲门声，王爱玲去开门。“魏厂长请进。”
“你叫王爱玲吧？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王爱玲心里吐槽，自己都工作快两个月了，现在才问，不会太晚了点，不过还是恭敬的回答。“挺好的，谢谢魏厂长给我机会。”
老杨不说话，跟在两人的身后。左手拎着一个塑料桶，就是那种二斤的那种，右手拿着一条肉。
“小姑娘，恭喜你。”
“杨师傅，快请进，怎么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