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夫君~沧澜厉不厉害
只见一道娇瘦的身影跑了进来。
一身素色罗裙,发间只别了一支简简单单的簪子,却也丝毫没能掩饰她天生的倾城样貌,反而将她衬托得越发教人心动。
这个女子是……
皇帝眸色微微眯了起来。
什么味道?
一路跑来,风沧澜还没稳定心神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苦药味。
鼻翼微动,风沧澜瞳孔一缩,这是……
目光投向床榻,她眼底顿时划过一抹暗光。
不会已经喂了吧?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喧哗!”
太监一声厉斥,风沧澜迅速回神。
再看碗里的药,心想就算喂了也没喂多少,量不够也许还有救。
“臣妹风沧澜参见皇上。”风沧澜稳住心神,福身行礼。
皇帝将盛了药的勺子再次放进药碗里,温逢君脸上的紧张才稍有松懈。
“你是风沧澜?”皇帝的目光格外犀利似要将其看穿。
风沧澜清浅一笑,“回皇上,正是。”
“听闻皇上驾临摄政王府,臣妹迎接来迟请皇上责罚。”
皇帝目光围绕着风沧澜转悠一圈,轻笑道,“无碍,女子睡会儿才能容光焕发。”
风沧澜微微抬眉,跟皇帝对视一眼羞怯垂首。
温逢君将二人互动尽收眼底,眉头紧皱。
正想风沧澜搞什么,就看见她踩着莲花步走到皇帝身边。
“皇上谬赞,沧澜哪里敢当。”
她说着,又含羞带怯地偷瞧了皇帝一眼。
皇帝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床榻上的宗正昱,后笑了起来,眼角的褶子皱在一块。
温逢君在一侧看得大怒,这个风沧澜,还以为她是赶来救场的,没想到……
竟然是为了勾引皇帝!
还是在宗正昱的睡榻旁!
众目睽睽,简直找死!
皇帝看着娇怯懵懂的美人,刻意做出的妩媚妖娆,心领神会。
风沧澜如今已经恢复正常不是傻子,自然不甘永远守着一个植物人。
而宗正昱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可能告诉一个刚嫁进来的王妃。
风沧澜这是想爬上他的床,离开摄政王府。
对方是摄政王的王妃,在摄政王的床榻旁费尽心思勾引他,不管怎么样皇帝都非常受用。
风沧澜看准了机会,秋水眸划过一丝亮光,就在这顷刻间,顺势将皇帝手中的药碗不动声色端了过来。
皇帝登时神色大变,从风沧澜编织的温柔乡脱身。
“皇上,这点小事让沧澜来便是。”
她的语气带着一股邀功谄媚的味道,皇帝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明白风沧澜这是在对讨好他,笑着点头,“行,你是摄政王妃你喂药最合适不过。”
“谢皇上。”风沧澜巧笑嫣然,眸中尽是一个小女儿的羞涩。
转身的一刹,脸上表情却顿时烟消云散,化为冰冷。
她搅拌着手中的汤药,瓷勺跟瓷碗碰撞发出声音,让人无端生出一种紧张感。
“夫君,喝药了~”
咳咳,这句话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想起那位传说中的大郎,顿时后背一凉。
妈妈呀,还好她不是真的那个什么莲。
给宗正昱戴绿帽?她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风沧澜舀上一勺喂向宗正昱,鼻翼微动间,已经将这药中的成分全部闻了个遍。
眸色微挑,她的目光旋即落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宗正昱身上。
狗男人,这次为了救你老娘可是豁出老命了,你要是再想杀我那就是恩将仇报!
她想着,端起碗就蓦地喝了一口。
“风沧澜!”温逢君低吼。
皇帝面色凌冽。
所有人都盯着等沧澜,以至于没注意到床榻上宗正昱的手骤然缩紧。
“啊?”风沧澜回首,看着脸色煞白的温逢君不解道,“怎么了?”
“我就尝尝这药苦不苦。”她歪头一笑,“苦是苦了点,能让夫君早些苏醒苦也是值得的。”
话落,风沧澜舀一勺,喂向宗正昱。
温逢君一颗心极速下沉,脸上血色褪尽。
皇帝则是满意微笑,看着风沧澜将药喂给宗正昱。
“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风沧澜手中的瓷碗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温逢君听到瓷碗摔碎的声音心头一惊,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皇帝面色却陡地阴沉,目光如炬盯着她。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
风沧澜显然被他寒厉的目光与周身散发的冷冽之气吓得不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打翻药碗的!皇上饶命啊!”
皇帝面色铁青。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断叩头的女人,恨不得伸手一把掐死她!
这个女人,明明是故意把药碗打翻的!
她大概以为这个真的是救命的药。
而她刚刚已经跟他眉来眼去一番,加之他是堂堂皇帝,无论如何都比这个宗正昱强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她费尽心思打碎药碗,就是不想宗正昱苏醒。
只有这样,她才能成功爬上他的龙床。
他对这个女人是有几分兴趣,就凭她那张脸,以及她现在的身份。
但是,她现在坏了他的大事,他只想掐死她!
以解心头之恨!
“朕千辛万苦为七弟寻来的解药,你竟然就这样打翻了!蠢货!”
皇帝怒不可遏。
明明马上就能彻底弄死宗正昱,最后一步,却因为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功亏一篑!
“滚,给朕滚远点!”
他一脚踢出,直接将面前的风沧澜踢出数尺之外!
砰地一声,风沧澜后背狠狠撞上墙壁,又狠狠砸回地面。
她顿时痛得脸色苍白,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皇帝见了,心底的怒气终于消解了几分。
他也不能真的弄死她!
否则,难免让天下人诟病。
于是甩袖起身,留下一句“下次再来探望七弟”之后,便大步而出!
身后的大太监,连忙领着一众宫人追了上去。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风沧澜脸上的痛苦狰狞顷刻消失。
不急不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上的灰尘。
温逢君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
风沧澜偏头娇俏一笑,“我表现的怎么样?不错吧?”
“就是可惜了这碗药。”说到这里,风沧澜目光投向温逢君,“这药真能治夫君吗?”
“我琢磨着这皇帝看着好像跟夫君不对付,就不敢喂给夫君,来了这么一招。”
温逢君看着风沧澜满脸诡异,“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风沧澜摊开手转了一圈,满脸天真,“怎么了?”
“不是……”
温逢君不敢相信,走到洒在地上的汤药再三确认,盯着风沧澜,“怎么可能没有?”
“你真奇怪。”风沧澜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在宗正昱这里刷个好感然后跑路。
不然晚点就真的小命不保。
“夫君~”风沧澜小跑来到床榻坐下,仰着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你看沧澜今天厉不厉害。”
“沧澜刚睡醒就听说皇帝来了,吓的都没洗漱就跑来了。”
风沧澜坐下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宗正昱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动,眼帘缓缓掀开。
墨眸沉静如一潭死水,只是风沧澜明确的感觉到了那死水之下的波涛汹涌。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风沧澜背脊一僵。
怎么回事?
她可是豁出老命服毒救了他一命,这表情这眼神几个意思。
“啊切~”
风沧澜打个哈欠,赶紧撤退,“夫君,没事我就先回去啦。”
她拔腿就要开溜,没想到,刚起身胸口就一阵急血翻涌,一股腥甜迅速弥漫喉咙……
第十八章你的目的?
“唔!”
她未及反应,已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风沧澜!”
温逢君一声急唤,宗正昱猛地从床榻坐起!
风沧澜眸色微凝,也不去看身后的二人,只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这毒药,毒性很大。
得赶快回去把解药配出来,煎熬服下。
她只是想借机在宗正昱面前刷个好感度,可不想真的把自己搭进去。
没想到,刚走出一步就被一道磁性冰冷的声音阻止,“温逢君,替她看看。”
风沧澜被迫止步,垂眸沉默。
温逢君似乎也是大夫,兴许他有办法。
而且,她要是突然会医术,以宗正昱的性子必定会追查到底。
到时她的身份就极有可能暴露,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麻烦温管家了。”
她说着,已经感觉四肢开始僵硬,有胸闷气短的感觉。
宗正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片刻。
之后,节骨分明的手指轻按床榻内侧,一辆轮椅从床榻中分离出来。
宗正昱慢条斯理掀开被褥,落座轮椅。
温逢君跟着宗正昱多年,看到这等举动诧异一番。
回眸看着气喘吁吁、呼吸越发困难的风沧澜,没多想就准备抱着去床榻。
刚有动作,一道凌厉的视线瞬间盯得他头皮发麻。
逼得温逢君当即撤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宗正昱缓缓挪开目光,抬手间风沧澜腾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气流送到床榻上稳稳落下。
温逢君跟上,探手就要诊脉,想到刚才锐利阴冷的视线,还是从胸口掏出来一方手帕搭在风沧澜手腕上。
才开始诊脉。
不过半瞬神色却凝重起来。
“中毒了,而且……”温逢君要继续说下去突然顿住,想起什么转个弯道,“很严重。”
床榻上,风沧澜已经出现了心悸全身僵硬的迹象,她看着温逢君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凌迟。
这温逢君医术怎么这么差!
再耽搁下去她就真的要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温逢君感觉到风沧澜恨不得碎其骨肉的目光,从腰侧掏出来一卷布包,摊开里面是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的银针。
取出较小的银针落在风沧澜几个穴位上,“先封住穴道阻止毒素继续扩散,我去研制药方。”说完温逢君匆忙离开。
无法动弹的风沧澜闭目,敛起眸中的后悔。
早知道温逢君这么坑,她爬也要爬回沧海一粟!
老天啊,她还年轻,还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啊!
早知道,刚刚就不以身替宗正昱挡毒了,呜呜呜!
她一脸悲切,却惊觉一道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睁开眼,宗正昱的俊颜赫然映入眼帘。
靠!
这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她,到底想干啥?
屋内一阵诡异的静谧。
“为什么?”
终于,平静被一道磁性的声音打破。
假寐的风沧澜睁眼侧眸,“什么为什么?”
“你的目的?”宗正昱盯着她,双眸似化不开的浓墨。
风沧澜闻言一惊。
难不成,是她表现得太过殷勤被宗正昱怀疑了?
风沧澜面色不变,心中百转千回。
突然,她美眸发亮一计生成。
“哪有什么目的啊,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夫君啊。”
因为药的扩散,她神色已经有些恍惚,却还是强忍着睡意,连忙解释道:
“若真说有什么目的,那就是希望夫君可以接受我,毕竟咱们已经成婚,不能老这样相处不是?”
算算她已经救了宗正昱两次,一直就这不冷不热陌生人都比不上的态度,想要刷好感取得信任拿东西简直太难。
她之前也想过直接偷,在王府转悠一圈后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这王府表面防卫疏松,暗地里全是暗卫。
基本上是监视着王府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这种情况偷盗难度简直是SSS+。
真要走到那一步,也要先在宗正昱那里刷足好感,府中暗卫对她的监视松懈一些才有可能成功。
“夫君,沧澜是真的……”风沧澜话说一半就被开门声打断。
温逢君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屋,丝毫没发现屋内奇怪的气氛。
“药已经熬好了。”
他端着汤药过去,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屋中传开。
风沧澜嗅觉灵敏,闻到温逢君配置的解药眉头紧皱。
她怀疑温逢君是故意的,这个药方至少得半个月才能完全解毒!
她之前配出的解药最多三天。
嗷呜,温逢君这个坑货!!!
“大概半个月就能好全了。”温逢君坐在床榻旁,搅拌着汤药准备喂药。
刚舀药手中药碗就被抢走,抬头对上宗正昱冷漠的眼神。
愣神片刻,手中的药勺都被抢了去。
温逢君非常识趣的让出位置,宗正昱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转动轮椅,来到床榻边。
风沧澜美滋滋张嘴喝药,就看到宗正昱将药碗放在床榻旁的木柜上,“自己喝。”
第十九章夫君喂我吧~
风沧澜:……
狗男人,她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
“夫君……”风沧澜抬眸盯着宗正昱,亮晶晶的秋水眸里装满了弱小可怜,“沧澜不能动。”
“夫君喂我吧~”
有些清冷的声音愣是被风沧澜装的软糯甜美。
圆溜溜的大眼睛装满了期盼、渴望。
明明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丽容貌,在做出那副无辜软糯的表情后竟毫无违和感。
温逢君在一旁看得也有些急,竟然破天荒地为她说起话来。
“我说你还喂不喂,赶紧给个准话啊,再不喂药这个女人真要小命不保了!”
风沧澜还真没想到这个姓温的竟然还有为她说话的一天,顿时惊的呆愣,忘记了反应。
而一直沉默着的宗正昱,终于伸手去端药碗,舀起一勺汤药朝她喂来。
风沧澜又震惊了。
目光落在嘴边药勺上。
她怀疑这药里有毒。
“喝药。”宗正昱磁性的声音有种磨砂质感的沙哑。
声控的风沧澜:……
鬼使神差张嘴。
“服药这段时间,你住这里。”
宗正昱话音未落,风沧澜惊的一口药呛住,咳嗽不止,“咳咳……”
“那个……不是……”住宗正昱的院子?
“扶风!”温逢君立马站出来,“风沧澜服下解药不会有问题了。”
呸!不会有问题才怪!
三天就能全好的,你非得拖到半个月!
风沧澜心中腹诽。
“她同你住在一起不妥。”
“怎么不妥了。”药喝了,她精神头子稍微恢复了一些,仰头反驳回去,“我跟夫君是明媒正娶,住在一起怎么就不妥了?”
“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夫君好,咋的我跟夫君甜蜜蜜碍着你了?”
“也对,我跟夫君恩爱,你一个夫人都没有的自然是心里不爽。”
不妥?那她偏要住在这里。
服药这段时间,那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跟宗正昱同吃同住,刷好感度方便多了。
哈哈哈,嚯嚯嚯!
“风沧澜,你血口喷人!”温逢君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风沧澜瞪着眼睛,“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要出说出去让人家评评理,你一个外人说我跟我夫君住在一起不妥,看看人家怎么说!”
“我都怀疑你对我夫君是不是有非分之想!”风沧澜仰头怒瞪,即便是躺在床榻上也是半分的不输阵。
温逢君被风沧澜这句话气的不轻,“胡说八道!我懒得跟你争辩。”
他将目光转向宗正昱,“扶风,你不能把风沧澜留下。”
被点名的宗正昱搅拌着汤药,掀开眼帘,墨眸充斥着锋机,“本王意已决,无需再说。”
宗正昱一锤定音,温逢君不能再言,狠狠剜了一眼风沧澜转身离去。
看着温逢君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风沧澜朱唇微翘,大获全胜。
“来人。”
宗正昱对着虚空沉声一唤。
一个暗卫旋即出现,“王爷。”
“这几天防卫放松,有客来。”
“是。”暗卫应声,一个闪身又没了人影。
风沧澜听到这句话眉头皱成一团,宗正昱这话什么意思?
有客来?
她低头沉思,在后半瞬瞳孔微亮。
皇帝今日突然袭击,肯定是有所怀疑来试探,结果被她搅黄了。
事情肯定不会就此作罢,后面肯定还会来一探究竟。
她就说宗正昱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又是亲自喂药又是让她留在这里。
原来是给点甜头,让她好好配合?
早说嘛,吓她一跳。
“夫君放心,沧澜一定好好配合,绝不辜负您的信任,绝不给您拖后腿。”
演戏她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她天赋高啊!
“对啦,沧澜这段时间在这里住下,宫商还在沧海一粟,麻烦夫君叫个人去照顾一下呀。”风沧澜笑的一副讨好的模样。
宗正昱墨眸微转,定格在风沧澜身上。
来了来了,又来了,就是这种危险感。
她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夫君?”风沧澜放低声音轻唤一声,葱指拽住宗正昱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扯。
宗正昱的眼神微挪,停在她莹白无痕的脸颊上,“药膏用的怎么样?”
“药膏?”风沧澜微愣没反应过来,后一秒想起摸着脸颊一副大喜的表情。
“不错,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了,这药膏真厉害。”
“用完了?”
“没有。”风沧澜诚实摇头,“就用了一点。”
“剩余的?”
“给宫商用了,她伤的更严重。”风沧澜想也不想就答。
话音未落,宗正昱脸色骤变,素来敏感的风沧澜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你可知那是什么?”
宗正昱瞳孔漆黑,风沧澜微顿。
知道啊,当然知道,而且那还是她……
第二十章我只会喜欢你
“……去疤的药膏。”
她垂头,委屈巴巴的。
宗正昱脸色却越发阴寒,风沧澜立马警惕起来。
谁能告诉她这是抽什么风?
前一秒还好好的。
屋内温度逐渐下降,风沧澜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
“夫君,到底怎么啦?”
“这不是去疤痕的药吗?”
她葱指抚上雪白脸颊,那里平整光滑没有丝毫凹凸不平跟疤痕的痕迹。
等等,风沧澜思绪突然止住,脑海里滑过一丝想法。
这冰肌膏好像只有两瓶,宗正昱听说她用了一点剩下的都给宫商用了,用完心疼了?
这么抠门?
“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没准还有比这更好的。”冰肌膏已经给宫商用上了,突然停掉是不可能的。
“夫君别生气啦,英明神武的你生气可就不好看了哦。”
不就是一瓶药膏,宗正昱没那么穷吧?
痴傻前她掌握的信息,就知道宗正昱名下的商铺、良田、钱庄无数。
抠成这样?
“夫君……”风沧澜放软声音:
“夫君~沧澜错啦,我不知道那药膏那么珍贵,若早知道一定会珍藏起来,谁来要也不给。”“夫君~”她拉长声音撒娇求原谅。
“闭嘴。”
宗正昱冷如冰窖的声音戛然传来。
风沧澜:……
呜呜呜,她准备好的撒娇攻势还没派上用场就夭折了。
“咳!咳咳!”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她突然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一身如雪的肌肤也因此变得通红。
背对床榻的宗正昱凤眸微侧,余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目光下意识挪向桌上的茶壶。
停留半瞬,不急不忙向着木桌转动轮椅,倒上一杯温茶调转方向去床榻。
风沧澜秋水眸顿时闪烁璀璨亮光。
有进步!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辛苦没白费!
但只是这样可不行。
风沧澜朱唇微翘,撑着床榻身体前倾,垂首喝宗正昱手中的茶水。
小抿两口,风沧澜一副顺气得到缓解的模样。再抬头刚才的委屈难受不见。
她勾唇灿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笑。
宗正昱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眸光扫到风沧澜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上翘的嘴脸迅速落下又恢复成原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模样。
宗正昱挪开目光转动轮椅离开,刚转身就被一股力拉住手腕,他止步回眸。
在抬眸对上那深邃探究的眼神,风沧澜顿时又开始撒娇卖萌:
“夫君~别生气啦,长褶子可就不好看了哦。”
她拉着宗正昱的小拇指轻微摇晃,“夫君~”
声音酥软香甜,让人有一种吃了甜食的甜腻感。
宗正昱悄无声息将小拇指抽出来,转身离开。
“好好养伤别乱动。”
他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局促。
呼~~~危机解除!
风沧澜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颊。
宗正昱真的是比女人还难哄。
不过!真的没想到外界盛传阴鸷毒辣的摄政王,竟然是个闷骚!喜欢土味情话。
那他有福了,她这里土味情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能让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听也不重样。
毕竟是中了毒,一股困倦袭来,她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原本离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向着床榻看去。
目光勾勒着风沧澜的轮廓,他脑海里下意识就想起下属禀报的,外界关于她的,各种传言。
宗正昱眼神微暗,沉声道:
“派个人去沧海一粟。”
第二十一章看够了吗?
书房
宗正昱转动轮椅来到案桌停下。
“扶风,你怎么把风沧澜留下,这多危险。”看到宗正昱回来,温逢君就开始说教。
“风沧澜身上疑点重重。她如果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你留她在屋里,不是给她下手的机会?”
宗正昱掀开眼帘,眸色深沉如黑夜,“你觉得她能杀我?”
“她是不能,但泄露你假装昏迷也就一句话的事。”
“无碍。”
冰冷的声音,似玉石掉落地面,没有丝毫温度。
“无碍,你……”
温逢君哑然,不敢相信宗正昱会说出这样的话。
“本王,没打算继续假装。”
“你……”温逢君下意识回复,在听清整句话之后,“刷”的一下站起向着宗正昱走过去,“扶风你什么意思?”
“你不打算装了?你要对外宣称醒过来了?”
看着他有些过激的反应,宗正昱狭长凤眸微眯,“有问题?”
“有!当然有!”
“鬼手医仙没找到,你的毒没解,腿没治好。你现在对外宣称已经苏醒,这不是把刀子递到敌人手上?”
温逢君满脸着急跟宗正昱讲事情的严重性。
“你毒的事情好隐瞒,可是这腿呢?”
“堂堂摄政王残了,朝堂必然重新洗牌,还有其他三国,得知你残了必定蠢蠢欲动。”
“这些年树立的敌人知道你腿残,必定会开始报复,不计代价也要断绝一切你康复的可能性!”
温逢君把厉害关系一条条梳理出来,宗正昱充耳不闻。
良久,温逢君终于止声。
宗正昱头也不抬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喝口茶。”
“不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全当耳旁风了。”
宗正昱落笔顿住,抬眉看向温逢君双眸漆黑如墨,“本王意已决,不必再说。”
“你为什么突然不装了?都装了两年,现在不装,之前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
宗正昱没有回应,垂首继续自己的事情。
温逢君扯唇轻笑,“不说?”
“那我猜猜。”
“是因为一个人吧?”
宗正昱笔触微顿,“不是。”
“是因为她!”温逢君不信,声音加大。
“不是。”
“就是!”
“本王说了不是!”
霎时,书房内一阵静谧。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行。”温逢君先败下阵来,“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陪你就是。”
留下这句话温逢君摔门而出,屋内重回平静。
宗正昱目光落在毁了的整张字画上,双手将字画抬起来从中间撕开,“撕拉——”
他目光阴翳冰冷,将撕碎的字画揉成一团扔到一边,“不是!”
黑,渐渐吞噬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
“嘎吱——”
开门声响起,躺在床榻上脑子放空的风沧澜思绪瞬间凝聚,目光转向门外。
只见宗正昱转动轮椅从黑夜走来。
关门间,月光照映在他冷若冰霜的脸上,让人无端升起一股惧怕感。
一股冷气袭来,风沧澜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几分。
望着进来的人影道,“夫君。”
宗正昱没有应声,风沧澜只感觉整个屋陷入寒冬腊月的冰冷。
这狗男人,大姨夫又来了?
离开时好好的,回来又变脸。
宗正昱前世是川剧脸谱吧,这么能变。
“夫君用膳了吗?刚才有人送膳过来,你没回我就自己吃了没等你,对不起哦。”
风沧澜小心打量着他。
“用了。”宗正昱施舍性的回复两个字,就向着侧方浴池走去。
没自己事风沧澜躺下歇息,被褥盖着腹部,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摇晃着。
人生艰难啊,在宗正昱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更艰难。
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嘛。
得加快进度,她虽然心脏好抗压性强,但也经不住宗正昱这么折腾啊。
脑子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已经从浴池回来的宗正昱。
直到察觉到一股视线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惊,迅速收回摇晃的二郎腿,一把抓过被褥将自己盖住。
“夫君晚上好~”
她叫着,微微抬眉悄悄打量宗正昱,只见他扯了一条帛帕擦拭脸上的水渍。
本来只是偷偷看一下,结果这一看就收不回来了。
薄薄的一层亵衣因为宗正昱的动作而晃动,隐约可见里面的腹肌。偶尔亵衣贴在身上还能看到他的人鱼线……
啧啧,一个腿残两年的,腹肌人鱼线都有,这样那些能跑能跳却整天挺个将军肚的人可怎么活啊。
而且,她记忆中,他那一身的肌肉,似乎手感很好的样子。
啊!馋死她了,等拿到东西,她一定也要找一个有腹肌跟人鱼线的小哥哥。
越想,风沧澜的眼神越发放肆。
就像久未进食的苍狼,突然看到一顿可以饱餐一顿的猎物一样。
“看够了吗?”
磁性冰冷的声音响起,风沧澜还沉浸在美色中,本能回应,“m……”
刚吐出一个音,风沧澜感受到那犀利的目光,瞬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露出灿烂的招牌笑容,开始一顿猛吹。
“夫君这身材……”
本想说身材真不错,但感觉有些轻浮措辞不好,到嘴边的话愣是改口道,“夫君这身材管理真不错。”
“有……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宗正昱沉默盯着风沧澜,双眸漆黑森冷。
风沧澜后脊一凉。
嗷呜,她又说错什么了嘛!
第二十二章本王不睡这睡哪儿?
宗正昱看着用被褥盖住脑袋的风沧澜,墨眸暗沉。
推动轮椅来到床榻旁,撑着扶手坐在床上。
感受到突然下沉的床榻,风沧澜抬起一点被褥露出一条缝隙往外看。
宗正昱伟岸高大的身躯映入眼帘,风沧澜刷的从床上窜起来,“你……”
“你……你睡这?”风沧澜你了半天,说话都结巴不清。
宗正昱凤眸漆黑,“本王不睡这睡哪?”
“不……不是,你……”
风沧澜指了指宗正昱又看了看自己,说话又开始不利索起来。
不是!宗正昱什么情况?
难道不是打地铺或者是让下属再搬一个床来?
这是干啥?跟她同榻?
“不会说就别说。”
男人声音冰冷刺骨,正想措辞的风沧澜瞬间回神。
冷静,她现在可不能得罪了这个男人。
否则,刚刷的一点好感度没了,她得哭瞎。
“沧……沧澜是激动的,我……我控制不住。”
“太、太高兴了,一会儿就好。”
说着话,风沧澜害羞低下泛红的脸颊。
宗正昱沉默看着风沧澜,感受到旁边的视线,风沧澜惊的心脏怦怦跳,不敢有半分动作。
忽而,宗正昱轻笑一声,收回目光、躺下睡觉。
余光扫到躺下的人,风沧澜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松开被褥下掐着大腿的手,暗吸一口凉气。
差点就发挥失常,太慌乱脸红没装出来。
掐一下真疼!
刚才用大劲了。
风沧澜往里挪动了几下,在最里面躺下,跟宗正昱拉开距离。
泾渭分明。
却没发现,旁边男人的脸色,已经在这顷刻间,遽然一沉。
旁边躺着一个陌生人,加之下午睡过,风沧澜现在完全没有睡意,整个人都格外精神。
听到旁边一起一伏的呼吸,风沧澜微睁眼,半眯着眼睛偷看宗正昱。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能看清他的模样。
正脸已经是人间绝色,侧颜更是暴击啊。
轮廓分明,入鬓的剑眉配上那双狭长的瑞凤眼简直绝了。
睫毛也长,这都快两厘米了吧?
看着,风沧澜的手从被褥里抽出来,鬼使神差的向着宗正昱伸去。
葱指轻抚着宗正昱的睫毛,动作小心翼翼,“生的真好看。”
她以后也要找一个跟宗正昱一样好看的夫君。
不对!要更好看。
而且,脾气也不能像他这么差,动不动就变脸。
更不能动不动就不说话放冷气吓人。
“这睫毛生的比我还长哎。”风沧澜摸摸这边睫毛又摸摸那边睫毛,“一个大男人长那么长,让我一个女人都无地自容了。”
宗正昱就在此时猛的睁眼,深邃的双眸藏着无尽的黑暗,看着她。
“啊!”
风沧澜瞳孔一缩,吓的赶紧抽手!
却被宗正昱拽住手腕一拉,一个翻滚直接趴在了宗正昱身上。
趴!
像王八一样的那种!
飞起的被褥缓缓落下,将两人完全盖在被褥下。
被褥里一片黑暗,男人炽热的呼吸却喷洒在风沧澜脖子上。
她喉咙狠狠一个吞咽,扭动被抓着的手腕再次想要挣扎。
“别动。”醇厚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风沧澜趴在宗正昱身上陡然一僵。
周围寂静无声,风沧澜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宗正昱的心跳声。
“怎……”风沧澜微弱的声音响起,就被一道声音抢先打断。
“外面有人。”
风沧澜:……
趴在宗正昱身上不敢再出声,整颗心悬在半空中。
宗正昱推测的果然不错,皇帝果然派人来探查了。
“砰!砰!砰!”
她趴在宗正临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莫名的心安。
“嘎——”
细小的声音响起,风沧澜撑着床榻的手下意识攒紧宗正昱的衣裳。
几道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传来。
月光照在一把长剑上,映出一道刺目寒芒。
风沧澜整个人紧绷起来。
无数个黑衣人已经齐齐靠近,手中的剑光反转间,风沧澜捏着宗正昱的手一紧。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
“当!”
黑衣人手中的刀剑落地,随即是一阵接一阵的兵器相撞的打斗声。
风沧澜掀开被褥要看,被褥却腾空而起阻断了她的视线。
耳边,宗正昱已经不紧不慢开口,“血腥。”
“血……”血腥?
开什么玩笑?这?血腥……
好吧,她在宗正昱这里的人设是不太能看这样的场面。
外面是刺客跟暗卫在厮杀,作为一个正常的闺阁小姐,她现在应该貌似应该害怕?
“夫君!”
风沧澜双手猛的搂住宗正昱的脖子,颤着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沧澜好害怕。”说着她搂的更紧。
宗正昱剑眉微挑,原本要掰开她的手。
鬼使神差的,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顿住了。
只不动声色将她圈在怀里,再不由分说将她脑袋往自己胸口一个按压,就将外面的刀光剑影尽数替她挡去了。
不知多久,外面打斗声终于停止。
屋内,已是一片浓郁的血腥味。
风沧澜微微皱眉。
宗正昱已经不动声色松了圈在她腰间的手。
“你先睡。”
他嗓音低沉,语罢披衣,掀开帷帐走了出去。
帐外,尸横一片,血流成河。
暗卫跪成两排整整齐齐等待吩咐。
“王爷,二十名刺客全在这里,一个不少。”
“清理干净。”
“是。”
暗卫领命,开始行动。
半柱香之后,屋内血腥味尽散,暗卫默默退出了屋子。
宗正昱转身,只见风沧澜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完全没有困倦的意思。
“夫君,今日皇帝之所以来府上,就是对你假装昏迷一时存疑,今夜他的人又尽数有来无回,只怕他对你的怀疑又会加重加深了。”
“那就不装。”宗正昱磁性的声音响起。
“真的!?”
闻言,风沧澜蹭地眼睛发亮。
她过激的反应让宗正昱微眯的凤眸渗了一丝冷光,剔向她,声音幽冽:
“你很高兴?”
第二十三章别动别动!很疼啊!
“当然!”
开玩笑,不装了她刷好感的时间就不止局限那么一点方寸之地了好吧。
至少整个王府都是她……的!
咳咳……都是她献殷勤的地方。
而且……
“夫君你都不知道,三日回门的时候我被欺负的多惨。”
风沧澜想起自己还有个丫头流落在外面,感情说来就来,一点都不需要时间酝酿。
“他们说我嫁给夫君只能守活寡,一辈子待在摄政王府不能出去。”
“现在好了,夫君不装了,以后沧澜再回去,夫君就能帮沧澜撑腰了。”
她说的声情并茂,小手擦拭着眼角强挤出的泪水,不动声色透过指缝观察着宗正昱的表情。
只见他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看着自己,带着窥视。
她一怔,抽泣声戛然而止。
只垮下小脸悄无声息将自己的手从脸上放下来。
得,指望狗男人帮她救徽羽,她还不如指望她自己。
哎,难啊!
堂堂摄政王妃,听起来多威风啊,结果人摄政王根本不站她这边!
所以,什么狗屁摄政王妃,这身份根本一点屁用没有!
她有些气馁,转身躺回去,不再说话了。
宗正昱眸色一顿,旋即也在她枕边躺下。
“你是摄政王妃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
他出口的嗓音依旧一派冷淡,在这样夜色里,却无端添了几分动听。
背对着他的风沧澜一瞬呆愣,缓过神,她猛的睁眼,。
刷的一下就翻过身再次面对着他,双手拽着他的手臂,眸中尽是黑暗遮不住的狂喜。
“夫君对我真好!”
说罢,脑袋就顺势往他手臂上靠了上去。
那副甜甜蜜蜜的小模样,竟让处于黑夜中的男人无端受用。
不自觉地,月色映照下的薄唇已经勾了一抹细弧。
屋内一片宁静,两人相继入眠。
而外界已经闹翻了天。
摄政王宗正昱苏醒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却突然就散播开了,并且,消息还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夜空中,飞往各处的信鸽成群,是平时的十倍甚至百倍。
摄政王其人,手段毒辣,阴狠嗜血,摄政期间多少三品以上大臣败于他手,结局凄惨?!
他的苏醒,是皇城所有官员的噩梦。
夜晚皇城街道热闹、繁华,跟各个大臣府宅中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众大臣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在皇宫中的皇帝也接到密报。
皇帝的脸色从平静到阴冷,整个大殿被寒气侵蚀。
两旁的宫女太监似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纷纷垂首如同雕塑,不敢有丁点动作。
“啪!”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殿内众人狠狠一颤。
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更是连捏着拂尘的手都冒了冷汗。
“好!好!好!”
皇帝突然大笑,一连说三个好。
“七弟果然不负朕望,终于苏醒能替朕分担了!真是朕的好七弟!”
夜是热闹的,也是寂静的。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只待完全爆发。
风沧澜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刚睡醒整个人浑浑噩噩,一个翻身手搭在什么东西上,下意识摸了摸又抓了抓,“什么东西?”
半眯着眼睛,有些朦胧,不太看得清。
直到……
“摸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冰冷嗓音,暗含威胁。
让风沧澜瞬间惊醒,缩回手一个弹跳坐了起来,看着身侧的男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夫君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吗?”
宗正昱不紧不慢坐起来,狭长的凤眸却透了一抹疲倦之色。
风沧澜微微一惊。
不是吧,难道她昨晚踢被子了,还是踢他了?
“夫君,我昨晚睡觉不安分吗?”
她记得自己睡觉挺安分的呀,嗷呜!
宗正昱墨眸深沉,看的风沧澜脖子又是一缩。
“哐哐哐!”
敲门声就在此时突然响起,风沧澜想也不想就抢先道,“进。”
宗正昱皱眉,似是不满风沧澜擅作主张。
转身准备下榻,坐回轮椅。
刚准备松气的风沧澜头皮一阵揪痛,下意识拧着眉眼挣扎。
“疼疼疼,别动!”
原来是她的头发跟宗正昱的亵衣扣绞在一起了。
他一有动作她就疼的心直颤。
风沧澜爬过去,脑袋垂在宗正昱胸口解开打绞的头发。
问情推门而进,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呆愣。
透过帷帐,他只看到榻上两道重叠的影子。
一个强悍,一个纤弱。
“别动!疼!”
风沧澜疼的直叫,问情瞬间回神,猛的转身背对床榻!
垂下的脸颊染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跟你说了,别动别动!很疼啊!”
头皮扯的心肝疼,风沧澜叫声都带了哭腔。
“本王没动。”
宗正昱冰冷的一句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因为她的靠近,鼻间已经充斥了一阵淡淡女子幽香。
他喉结一滚,匆匆扭头,将自己的目光错开了。
不再看她。
“还没好?”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隐忍。
“太紧了,绞在里面弄不出来。”风沧澜一点点将头发从绳扣上解下来。
背对着二人的问情,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再次绯红一片。
“王爷王妃你们先忙,属下待会儿再来!”
匆匆留下这句话,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并一把带上了房门。
“终于好了。”
风沧澜大松一口气,揉着被扯疼的头皮,看向门外,眉眼微皱:“哎,怎么走了,不是来找你吗?”
她的目光从门口转移到宗正昱的脸上,这才发现他满脸漆黑、目露愠怒。
她还待再说什么,男人已经自榻上起身,滚动着轮椅离开了。
只留给她一道冷硬挺拔的后背。
呃……
风沧澜瞬间怔住了,一脸不解地咬唇看着在自己眼前合上的房门。
所以,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嘛?
这么阴晴不定的真的好吗?
狗男人,再这样下去老娘不伺候了!
“有病吧,这个狗男人一定有病。”
动不动就甩脸子给谁看啊,头发绞在他绳扣上又不是她故意弄的。
“我还疼呢!”
揉着被扯疼的脑袋,她穿上绣花鞋赶紧跑向铜镜。
看着铜镜中被扯疼的那块,摸着仔细检查,“没给我薅秃吧。”
“没秃没秃,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秃了多可惜。”
一道声音带着戏谑,就在这时自她身后传来。
让风沧澜神色戛然一凝。
铜镜中的那双秋水眸里,更有森冷一闪而逝。
第二十四章等你找本座,小美人
慢条斯理将秀发理好幽幽转身,只见一个身着暗袍戴着无脸面具的男子坐在木桌旁。
看到男子的装束,风沧澜瞳孔微暗。
面具男子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丝毫没有擅闯者的觉悟。
端着茶盏放在鼻尖轻嗅,他一脸陶醉的模样,“好茶,看来你在摄政王府待遇不错。”
“上好的雨前龙井,每年进贡也就一两斤。”
风沧澜注视着面具男子,眸中一片黑暗。
摄政王府进了陌生人竟然没有一人察觉?
要么是宗正昱暗许,要么是此人武功奇高,成功避开了摄政王府的所有暗卫。
想到后者,她眸色不由掠过一抹幽暗。
好在,她似乎没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杀气。
“是吗?”
风沧澜微微一笑,没有被陌生人闯入的害怕恐惧,反而替他又倒了一盏茶,“那就多喝点,毕竟这么好的雨前龙井不是谁都能喝的到的。”
“哦?”
男人抬首看着风沧澜,无脸面具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微挑,“不怕?”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会害怕?”
“你找宗正昱的?那很不巧,他已经离开了。”
闻言,男子面具下的嘴角遽然一勾,旋即,视线落在风沧澜身上,音色幽幽:
“也可以是来找美人的。”
风沧澜闻言,脸色一黑,抓着桌上的茶盏就要朝他摔过去。
登徒子!
调戏到你姑奶**上来了,找死!
面具男翻身躲避,手中茶盏滴水不漏,甚至没有丝毫波澜。
反而是她扔出去的茶盏“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顿时引起了外面暗卫的注意,“王妃!”
风沧澜开口欲唤人,脖子已经被男人两指摁住了。
她心口猛地一缩,男人沙哑的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
“唤吧,让摄政王知道你背着他藏了情人。”
她到嗓子眼的话就这样硬生生止住。
这人一看就是个死皮赖脸的,要是激怒了他,保不准他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到时候,她好不容易在狗男人面前刷下的好感度又要没了。
所以,她不能冲动,得从长计议。
“王妃!”
外面暗卫迟迟没得到回应,就要推门而入。
“别!”
“嘎吱——”
风沧澜急声,却还是慢了一步,暗卫已经推开了门。
她一脸阴沉呵斥道,“还不快出去!”
侍卫扫到风沧澜香肩半露猛的低头,“属下该死!属下……”
“出去!”暗卫未说完的话被风沧澜打断,他只能躬身垂首退出屋子。
房门关上,风沧澜暗自松了一口气。
将刚才情急之下拉下的衣襟提上,她转身就看到面具男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盯着她的眸中闪过揶揄。
“小露香肩,实在香艳,如斯美人,守着废人,着实可惜。”
“不如跟着本……本座,绝不会比摄政王差。”
“说够了?”抬眼间,风沧澜杀意骤现,“说够了就给我滚!”
“啧,可惜可惜。”面具男摇摇头,饮下最后一口茶水将茶盏放下,“美人若是改了主意,可随时找我,本座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滚不滚!”
风沧澜抓起茶盏扬手就要扔,面具男一副惋惜的语气,“这茶盏抵的上百两黄金,碎了可惜。”
风沧澜看着手中茶盏无奈放下,再抬头面具男已经近在眼前。
她呼吸又是一更。
他手指已经在她脸颊轻轻滑过。
“改了主意记得找本座啊,美人。”
风沧澜神色一凝,突击抓住那只手。
面具男速度更快,一闪而过。
她抓了个空。
“小姑娘可不能随便抓男子的手,抓了可要负责的。”面具男嘴上说着调侃的话,指尖已经将她下巴勾了起来:
“等你找本座,小美人。”
说罢便闪身消失了。
“靠!”
神经病!
风沧澜扯出手帕擦拭着刚才面具男触碰过的地方,将手帕扔在一边。
他怎么跑摄政王府来了,也是被宗正昱苏醒的事情引来的?
跟宗正昱还有联系?
风沧澜重回床榻,陷入沉思。
痴傻的两年外界变化颇大,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不管怎么洗,这商洛大陆永远都有她的一份。
书房外
一群人站在门口等候,每个站如松面色严肃,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激动。
宗正昱转动轮椅缓缓而来,一群人看到来人一脸狂喜,“王爷!你真的苏醒了!”
“真是天佑我星云国,王爷你终于苏醒了。”
不理会周围一群人的七嘴八舌,宗正昱转动轮椅继续前行。
众人这才发现宗正昱坐下的轮椅,满脸兴色烟消云散,化为担忧跟着急。
“王爷您这是……”
其中一人刚要询问就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手臂,后者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宗正昱进入书房,身后一群人齐齐跟上。
到案桌宗正昱才停下,面向众人不悲不喜。一双墨眸似无底之海,难以窥测其中奥妙。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一群人,进入书房后都出奇的安静,所有人目光都落轮椅上。
事实就在眼前,根本不用询问就知道为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宗正昱整理案桌之物,目光轻扫面前众人,“如你们所见,本王虽已苏醒,但这腿……”
“残了。”
虽然众人心有准备,但还是存有侥幸,如今宗正昱亲口说出来他们还是心头一怔。
“本王已废,你们去另找他人效力。”
“王爷!”
“王爷!”
众人七嘴八舌劝阻,宗正昱不予理会。
其中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向宗正昱磕一个响头。
其他人见此纷纷嗔怒,“徐林!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林!王爷不过是腿疾,必能治好,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周围同伴的斥责徐林没有回应,又磕一头,“徐林谢王爷知遇之恩。”
宗正昱墨瞳沉静平淡,没有因为徐林话有半分的情绪起起伏。
磕下第三个响头,徐林起身离开,却被其他几人联合阻挡,“徐林!你忘恩负义!”
“王爷怎么待我们的,你现在竟然想转投他人!”
徐林抬头双眼猩红,“王爷腿疾,我朝名言规定,身体有缺陷者不可入朝为官。”
“我不像你们是世家子弟,是将门之子,是侯门之后。”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全家生计都靠我一人,我不能丢了现在这差事!”
徐林起步要走,旁边一人站出来阻挡,“若不是王爷,你还是普通百姓,说不定已经死了,哪里有这等殊荣。”
“王爷落难,你不雪中送炭就算了,还雪上加霜!”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良心算什么?我只要活着!活着!”徐林双眸赤红低吼。
双方水火不容,矛盾一触即发。
“让他走。”
第二十五章谁!出来!
磁性的声音平静如水。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有宗正昱发话其他人不敢再阻拦。
徐林回首看了一眼,决绝离开没有半分犹豫。
宗正昱目光转向其他人。
“徐林说的没错,本王已残,身有缺陷不可入朝为官,你们都另找人效力。”
“不!我一生只为王爷一人效力!”
此人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旁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斟酌权衡。
最后有两人同时跪下,其他人也接二连三跪下。
喊话之人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跪下,满脸不敢相信,“你们……”
“傅世子,你头顶有平侯府,即便无所成就也一生不愁,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家子要养活。”
跪在地上的众人齐齐磕头,“王爷保重。”
说罢起身,一一离开。
刚才还有些拥挤的书房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一个平侯府世子,一个威远将军幺子。
“你们二人资质佳,有更好的仕途可谋,没必要耽搁在本王这里。”
宗正昱的这番话让威远将军次子动容,纠结许久他终是跪下。
傅世子看着好友的动作,一瞬震惊。
“秦萧你这又是为何?”
“世子,你知道的,我父亲宠妾灭妻,根本不待见我跟我母亲,只有我有实力,他才不敢怠慢我娘,所以……”
秦萧目光转向上首端坐之人,“多谢王爷栽培之恩。”
他磕头一叩,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如今便只剩下宗正昱跟傅玉两人。
“你还不走?”
宗正昱头也不抬,低头书写着什么。
傅玉神情坚定,“属下不走。”
“就像他们所说,就算我这辈子无所成也一生不愁。”
宗正昱书写的手微顿,将朱笔放在一侧,“不怕你爹?”
“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爹难不成还能像小时候拿着棍子追着我打。”
“人这一生很多活法,轰轰烈烈或平静如水,全看自己想怎么过。”
“我其实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跟在王爷身边,与王爷切磋棋艺。”
“温茶、下棋、赏雪甚妙。”
宗正昱抬首这才正视对方。
“切磋棋艺可找错人了,你应该找棋圣。”
“棋圣那是什么人物,哪儿可能跟我切磋。”傅玉神情恹恹,“还是现实点比较好。”
宗正昱凤眸微凝,傅玉赶紧改口,“当然还是王爷更好。”
“王爷,属下听说风沧澜不傻了还生的倾国倾城、艳绝天下,被称作洛神在世,真的假的?”
“你都不给我介绍介绍大嫂吗?”
傅玉满是满脸期待,丝毫没注意到宗正昱突然沉下去的眸色。
“s……”
宗正昱薄唇轻启刚要回复,余光落在门外微晃的人影上。
他凤眸微眯渗着一丝森冷,执起朱笔往外一扔。
“咻——”
一阵破风声袭来,门口偷听的人瞳孔微缩,在朱笔射中的一刹那猛的蹲下。
朱笔直穿而过,射在后面的树干。
“谁!出来!”傅玉凌厉一吼,拉开房门。
看到蹲在门边的女子满脸冰冷,“谁派你来的,如实交代!否则……”
“傅玉!”
宗正昱转动轮椅缓缓而来。
傅玉见此禀报道,“王爷,就是这个女子在外偷听。”
“交给属下,不管是金口银口,属下都能让她开口。”
宗正昱目光微转,停在蹲在门口的女子身上。
下一秒,女子刷的起身,一个旋转完美避开傅玉来到宗正昱身边,大受惊的模样搂着宗正昱的脖子!
“夫君,刚才吓死我了。”
“还好我蹲的快,不然那只笔就要把我开颅了。”
傅玉正欲发动攻击,乍见此情此景,当即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了。
“夫君夫君,好吓人哦。”
风沧澜装着绵软的嗓子还在撒娇,却被宗正昱不动声色从身前拉开。
傅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停留在风沧澜身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震惊。
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
登时,他眼睛放亮一副明白了什么的表情,丝毫没发现宗正昱越发阴沉的脸。
“嫂子?是嫂子吧?”
“嫂……”
风沧澜震惊得都差点忘记装柔弱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少年,脸上旋即浮出一抹亲和的笑,“是,是嫂子,你是……”
“我是大哥的属下,嫂子叫我傅玉就行。”
傅玉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不已,跟风沧澜聊的热火朝天。
宗正昱一个人被冷落在后面,脸色一点点阴沉起来。
“傅玉啊,名字不错。”
“谢谢嫂子,嫂子名字才好听,风沧澜,风起沧澜,简直霸气的不行。”
两人互相夸赞,被遗忘的宗正昱脸色越发臭得不成人样。
“说完了吗?”
“没……”
风沧澜刚想回复没有,注意到宗正昱能滴出墨的脸瞬间改口。
“说完了,说完了!”
“夫君累不累呀,有没有不舒服的呀?”
她转个弯来到宗正昱后面,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午膳不回来用也不说一声,害的人家一直等着,都快等成望夫石了。”她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浑身却一阵鸡皮疙瘩。
咦~好油腻,好肉麻!
傅玉看着两人相处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的猜测果然不错,王爷果然跟这位王妃感情很好。
王妃也好温柔贤淑,弱小可爱惹人怜。
“咳咳……”
察觉到自己继续呆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傅玉非常有眼力价地道:“王爷嫂子,傅玉先告退。”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哟。”
风沧澜微微一笑,温柔似水。
傅玉看着她的笑,越发觉得这位嫂子温柔贤淑了。
“好,谢谢嫂子。”
他离开书房脚下轻一步重一步,感觉这个世界好玄幻。
王爷身边竟然有女子了。
回想两人相处,傅玉心生羡慕。
他回去就同意娘说亲,找个像嫂子这样说话像小奶猫叫,整天黏腻在他身边,一遍遍唤他夫君的女子。
傅玉一离开,风沧澜顿时垂泪委屈。
“夫君不想同沧澜用膳,差人来跟沧澜直说便是,沧澜……”
“好。”
嗯?
第二十六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嗯?
突如其来的好字打断了风沧澜后面的思绪,她一时更住看着宗正昱没有丝毫泪花的秋水眸充斥着茫然。
宗正昱睫毛轻颤挪开目光。
“好?”
宗正临慢条斯理整理腿上的衣袍,不咸不淡回应一声,“嗯。”
“以后午膳陪你用。”
“……”风沧澜脑子宕机,准备一连串的话还没派上用场就切了。
不是!你怎么能同意呢?
怎么可以同意?
她还在做铺垫,干嘛同意了?
看着风沧澜呆愣大受打击的模样,宗正昱节骨分明的指尖敲打着轮椅扶手,“怎么?不高兴。”
风沧澜脑子缓缓启动,嘴角抽了抽,“高兴,当然高兴。”
“我这是高兴傻了。”
靠!她刚铺垫。正常流程是宗正昱不理她,然后她再顺势提出想要出去逛逛的想法!
不是心理学说的,想要让对方答应你的要求先要提出一个大一点的要求,然后再提出自己本来的要求。
这样一大一小,就会同意本来的要求。
现在宗正昱同意一起用午膳了,那她出去的要求怎么提?
刚才就不应该这样说用膳的事情,直接提出去不好吗?
“还有事?”宗正昱声音平淡。
风沧澜内心纠结要不要提出来,最后还是开了口,上去一把搂住宗正昱撒娇道,“夫君~是这样的,我感觉王府有点闷想出去逛逛。”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宗正昱的神色,一旦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打住。
结果从面部表情根本看不出情绪,就当风沧澜要再开口,宗正昱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行。”
留下两个字毫无商量的余地,掰开风沧澜的手就进了书房关门。
“啪!”
房门合上风沧澜脸上的假笑消失,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不让?
你说不让就不让啊?
风沧澜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抬手一块令牌赫然出现在眼前。
两手准备,进可攻退亦可攻。
令牌在手,还管你让不让出去。
她哼着小调离开王府,手中有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风沧澜离开王府的同时,书房凭空出现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暗卫。
“启禀王爷,王妃拿着令牌离府了。”
宗正昱拿着手中书籍翻阅一篇,丝毫没有好奇、惊讶,神色淡然平静的嗯了一声。
没有其他吩咐,暗卫一个闪身消失在书房。
宗正昱微抬首,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片刻就撤回来,继续浏览手中书籍。
大街上
风沧澜穿梭在人山人海中,相貌不俗、气质清冷频频惹人注目。
周围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自己,风沧澜垂首脚下步伐加快进入一家成衣店。
再出来时,她从清冷美人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换上男装多出两分英气,一副清贵世家公子的模样。
本来以为换上男装会方便许多,事实却不是如此。
她一身男装清贵儒雅,更是惹的街上的姑娘们投来倾慕的目光,更甚者直接取下腰间的荷包扔过来。
有一人就有其他人效仿,为了不耽搁正事,风沧澜加快脚步不予理睬。
终于逃了出来,风沧澜暗自松了一口气,短短两年星云国的风俗这般开放了吗?
走在人群中,风沧澜陡然止步,目光微侧,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冷笑。
收回目光,风沧澜脚下步伐加快,快速走到进一个小巷。
“人呢?”
“刚才就是往这走的。”
“快找,看那人穿着,肯定是大户人家身上绝对又不少银子。”
声音由近变远,直至脚步声远离风沧澜才从小巷的拐角处走出来。
看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美眸阴沉,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呸,竟然让那小子跑了。”
“到嘴的肥肉都吃不着,蠢货。”
风沧澜刚走过一条街拐弯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想退回去却晚了一步。
那群人齐齐围过来将风沧澜围在中间,“把身上值钱的银子都交出来。”
“否则……”壮汉拍着手中木棍,凶神恶煞。
风沧澜环视四周,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所以,她是遇上抢劫的了?
“我给。”风沧澜将手中折扇递过去,壮汉呵斥,“你胸口的是什么,赶紧交出来。”
“一把破扇子就想骗我们。”
风沧澜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阴冷。
一只手探进胸口,握在手心缓慢拿出来。
拳头慢慢打开,一只成色透明的冰种玉佩摊在手心。
几个壮汉看到玉佩的一霎眼睛都绿了,眸中尽是贪婪,“快给我们!”
风沧澜嘴角浮现一抹阴邪,“接到就给你们。”
往上一抛,一众人齐刷刷跑去接玉佩,生怕掉下来摔碎了。
看着这些人前赴后继跑过来,风沧澜美眸凌冽,一脚踢向其中一人,那人吃痛后仰。
风沧澜抓住机会攻击其他几人,脚踢膝盖处一个穴位,壮汉瞬间双腿发乏力摔到地上。
发出痛苦呻吟,风沧澜一个旋转伸手,玉佩稳稳落在手心。
将玉佩放回胸口,她走向倒在地上的那群人。
刚才还凶神恶煞打劫,此刻皆是满脸苍白跟恐惧,丝毫没有刚才的狰狞。
看着风沧澜步步走来,几人撑着地面往后挪,“公子!公子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心生邪念,我们错了。”
一个人认错,其他人相继认错。
走到他们跟前,风沧澜蹲下来,“认错?”
“是是,我们认错。”壮汉连忙道,风沧澜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你们既已认错,我也没什么损失。这次便放过你们,若是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们……”
“不会不会,我们以后再也不抢劫了。”壮汉回复的飞快。
风沧澜眸中黑暗,忽而一笑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们可要说到做到。”
话落,风沧澜摇着折扇转身离开。
壮汉在风沧澜转身的一刹狠辣立现,抓着旁边木棍跳起,扬手一棍子打过去。
“啊——”
一声惨叫声从小巷传开,“滴答!”
“滴答!”
血凝聚成滴不停的往下低落,形成一道血滩……
第二十七章是他?
壮汉缓缓抬头,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后脑勺,脖子不停往外渗出鲜血。
血顺着抵在脖子上的裂口流淌到扇面、扇骨,最后低落在地上。
“刷!”
抽回插在壮汉脖子上的折扇,血喷涌而出,她一个旋转避开飞溅的鲜血。
壮汉似断了线的木偶般,“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血顺着他脖子流淌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泊。
后面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吓的瞳孔放大,满脸被恐惧侵占。
看着手中染了血的折扇,风沧澜扔在壮汉尸体上,“浪费我一把好扇。”
目光转向其他人,她微微一笑儒雅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对于那些人而言,却像是死神的召唤。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几个人齐齐跪在地上磕头,风沧澜双手负立再次走过去。那群人吓的面色煞白匆忙将身上的东西掏出来。
“公子,这是我们今日抢来的东西。”
“都在这里。”掏完他催促两边的人,“快点,你们快点。”
没一会儿,风沧澜面前出现一些碎银子。目光轻扫而过,最终落在其中一个禁步上。
她躬身上前将禁步捡起来,前后观察眉头紧皱。
这禁步玉质极佳,雕刻精细,一看主人就是非富即贵,绝非这这些人能拥有的。
关键,她感觉这禁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但可以肯定,曾经见过。
“这个。”风沧澜将禁步亮在他们眼前,“你们哪来的。”
此言一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不敢言的表情。
风沧澜明眸微转,看向尸体上染血的折扇,“扇子好像还能用。”
登时,几个人连连磕头,“公子饶命,我们说。”
“这东西是刚才过来时抢的一位公子的,他不放还被我们……打个半死。”
“公子?”莫非是以前认识的人?
以前认识的人,应该都不会被这群混混抢了东西还打的半死吧?
沉默片刻,风沧澜开了口,“带我去找。”
“是。”几个人起身领路,一瘸一拐。
走了两个小巷,一群人止步,指着倒在角落浑身脚印还有血迹的人道,“就是……就是他。”
风沧澜轻扫一眼,几人瞬间紧绷起来。
她捏着禁步走过去,一群人见此猛的转身往外跑。
回首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巷,风沧澜瞬间警惕起来,缓缓靠近墙角之人。
男子趴在地上看不清容貌。
犹豫片刻,风沧澜还是将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将其掀过来。
是他?
看清男子容貌,风沧澜目露疑惑,环视四周。
他的身份就算再不受宠也不应该沦落至此啊。
风沧澜躬身,手指放在男子鼻前探查。
还有气,没死。
风沧澜蹲下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喂。”
男子纤长的睫毛轻颤,有些脆弱感,就像折翼的蝴蝶努力扑哧翅膀,想要再次飞起。
“你还能走吗?”风沧澜凑近询问。
男子缓缓睁眼,只感觉一片模糊朦胧,慢慢清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精致到雌雄莫辩。
“呃。”男子动了动手臂,疼的脸色苍白,映衬着脸上的些许淤青有一股病弱感,让人心生保护。
“没事,一点小伤。”男子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无意见看到风沧澜手中的禁步目光聚焦。
见其盯着手中禁步,风沧澜连忙将手中禁步递过去,“这个禁步是从几个小混混那里得到的。”
“多谢。”良久,男子吐出两个字,将禁步收回去挂在腰间。
风沧澜站在旁边暗自打量,心里不仅感叹一句,皇族不愧是皇族,这般模样还自有一分尊贵。
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引得男子不适看来。
风沧澜赶紧收起不礼貌的打量,看着男子指了指他的脸,“你这……”
男子轻碰脸颊,疼的皱眉。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角还被打破了皮渗着血,眼睛也被打出了红血丝。明明应该狼狈不堪,在他身上却分毫没有。
“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男子摇头淡笑,“小伤不碍事,已经习惯了。”
他吐出这句话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仿佛挨打受伤这种家常便饭一般。
“呃……”看着男子脸色苍白脆弱的随时都能倒下去,风沧澜看了一眼天色心下有些动容,“身上没伤到筋骨不看没大碍,可你这眼睛好像有点严重。”
“都出血丝了,不看万一……”后面风沧澜就没有再说了,不说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男子虚弱一笑,垂首的双眸浮现自卑怯懦之色。
他不急,风沧澜都看急了,“刚才过来时,我看到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医馆。”
男子满是伤痕的脸上有些局促不适。
“走吧。”风沧澜过去搀扶,男子下意识往后一退。
“不……不好意思,我不太适应。”男子垂头,很小的声音说的有些生涩。扶着墙一步步往前走。
好好的一人,咋被养成这样了。
风沧澜惋惜的摇摇头,真是可惜了那陌上如玉的脸。
心软办好事也要有个度,既然对方不接受,她也没必要硬着上去帮忙。
收回目光,风沧澜往前走跟旁边男子擦肩而过。
“公子。”
正要走出小巷,后面响起虚弱的声音。
风沧澜止步回首,男子苦笑祈求,“能否麻烦公子扶我到旁边医馆。”
刚才帮忙被拒绝,现在又让她帮忙?
之前她是善心大发,现在那份善心没了。
风沧澜转头,不予理会继续离开。
“公子!”后面的声音有些着急,风沧澜不耐回首,只见男子将禁步取下来,“麻烦公子了,这禁步是我小小心意。”
风沧澜眸光微转落在禁步上。
他给酬劳、她办事,没有坏规矩。
风沧澜扬起笑容走过去,将禁步收进袖口,“我这个人最是热心肠,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男子道谢,风沧澜扶着出了小巷往繁华大大街走。
突然,风沧澜前进的步伐停住。
鼻翼微动,秋水眸深眯。
血腥味!
很浓郁的血腥味,死亡人数超过五人以上。
她本能向着血腥味方向走,刚松开男子就身体一软瘫倒下去。
风沧澜眼疾手快赶紧将其扶住才没有摔倒,看了一眼左侧的小巷她收回目光,一切正常。
“我们走吧。”
“咳咳,好。”男子虚弱的咳嗽两声,在风沧澜的搀扶下离开小巷。
两人转身,小巷口一股鲜血缓缓流出……
第二十八章公子,我们羽儿姑娘怎么样
医馆
风沧澜将男子送到医馆就准备离开,结果被大夫留下来,说铺子病人太多抽不出人手。
直接给了一瓶止痛消肿的药,让家属擦。
看着手中的药水再看坐在病榻上的男子,她直接将药水扔过去,“自己擦。”
“我只说带你来医馆,没说帮你上药。”
“好。”男子抬头,风沧澜微怔看着那又肿又紫的眼睛,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一般不笑的,除非是忍不住。
这……略喜剧。
风沧澜一笑,男子立马垂下头挡住脸。
她赶紧敛笑,“就帮你一回。”
说到底,她现在是摄政王妃,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七皇婶。
“谢谢。”男子又道一声谢谢,风沧澜微愣后拿着药水上药。
看来他在皇宫生活够小心卑微的啊,皇帝之子,竟然把谢谢挂在嘴边。
“不必,就当是送你来医馆的赠送服务。”风沧澜把小木棍上绕上一圈棉花,然后沾药擦拭伤口。
不一会儿上完药,她将药瓶放在一边,“好了,以后你找人给你擦或者自己擦。”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直接离开,男子扶着病榻站起来向着逐渐远离的背影大声道,“多谢。”
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风沧澜取出手中的禁步。
她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看着有些阴沉的天,风沧澜加快步伐。
在救人那里耽搁太多时间,今日出来正事还没办,得加紧。
有目的的奔向某个地方,才走两条街,天越来越阴沉,乌云密布。
准备开跑,一阵响雷震耳欲聋,闪电刺眼夺目,她赶紧找就近的地方躲避。
街上行走的人纷纷跑到街边躲雨。
“轰——”
“轰隆隆!”
震雷滚滚,大雨滂沱。
不过片刻,地上全湿了。
看这雨没有停歇的意思,风沧澜眉头皱的更紧。
“公子,这老天都留你在呢。”
“快进来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后面传来酥软妩媚的声音,风沧澜转身准备看此处是哪里,就被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挽着手腕拉了进去。
“公子生的好生英俊。”
“奴家以前从未见过,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留香阁吗?”
留……留香阁?
风沧澜呆愣半瞬,那不是青楼吗?
她还有事,进什么青楼。
风沧澜挣开两个姑娘的手腕转身要走,耳畔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当妈妈我这是善堂吗?”
“白养姑娘?想都别想!”
“今晚不管是绑还是下药,都要让她接客!”
身旁走过一个年过半百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手中捏着一方桃红色的手帕。
挥舞间,一股劣质的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
风沧澜下意识用手遮掩,这一举动引起擦肩而过妈妈的注意。
满脸怒气准备发火,在看到风沧澜相貌的一刹,怒气转化为谄媚的笑容。
眼珠在风沧澜身上一转,看到不俗的衣着气质眼睛蹭光放亮。
“哟,这是哪位公子。”
“从来没来过留香阁吧?妈妈跟你讲,今日你可是来对了。”
“咱们留香阁今日拍一个初开的姑娘,生的是花容月貌,嫩的都能掐出水。”
妈妈在耳边吧啦不停,丝毫没注意到风沧澜越来越冷的脸色。见她突然安静下来只当做是初来害羞。
“来来来,快上二楼这就开始了。”
妈妈将风沧澜推到二楼,满脸喜色讲述着留香阁的特色。
风沧澜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波动,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落座。
现在出去也走不成,雨小些再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伺候公子!”妈妈挥着手招呼在门边偷望的姑娘。
听到呼唤,姑娘们争先恐后进来,都想陪这般俊俏尊贵的公子。
即便是不要钱,甚至是倒贴她们都愿意。
四五个姑娘进来往前挤,谁都想站在第一位,几个姑娘暗自较劲,最后还是妈妈瞪了一眼才安静下来。
几个姑娘站成一排,为了吸引风沧澜目光牟足了劲,有附身露出酥胸的,有蹲身展现完美身材的,还有酥软着嗓子唤的勾魂夺魄的。
“还不快来伺候公子。”妈妈催促道,姑娘们齐齐跑过去。
刺鼻的劣质水粉味窜入鼻尖,风沧澜一个闪身躲开,几个姑娘扑了一个空。
风沧澜站在一侧理了理衣襟,面色不愉,“让她们退下吧。”
妈妈一听,再看风沧澜衣着不凡,瞬间明白是看不上这些胭脂俗粉,对着一群姑娘道,“还不快出去。”
几个姑娘的热情瞬间没了,不乐意的退出厢房。
妈妈立马换上谄媚的嘴脸,“这些胭脂俗粉自然是配不上公子的,今正好是我们羽儿姑娘拍卖除夜的日子。”
“我们羽儿姑娘生的那叫一个水灵,保准公子喜欢。”
风沧澜没应,正坐原地。
周围吵闹声不绝,各种调笑、媚笑不断,有些话说的妈妈都面露尴尬,风沧澜却自始至终坐在原地,就像是一尊雕塑。
外面瓢泼大雨、响雷阵阵,屋内暗香浮动,酒欲横流。
风沧澜合眸假寐,只待雨停便离开。
“咚——”
一阵响铃声响起,喧哗的留香阁瞬间安静不少,众人齐齐看向舞台中央。
一束暖光打在中央,幔帘之中坐着的女子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有幔帘遮挡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是一个女子坐在其中,美的如梦似幻。
修长美腿跟香肩暴露在外,幔帘遮挡更添几分朦胧神秘感,让人忍不住掀开一堵后面女子容貌。
从暖光打凉的那一刻,整个留香阁进入高潮,每个人都兴致勃发。
看着幔帘之后的女子,目光如狼似虎,欲望暴露在人前。
“各位今日有福了,今日是我们羽儿姑娘拍第一夜的日子,价高者得。”
“起价,五十两白银。”
起价一出,留香阁四处争相喊价。
“六十两。”
“……”
“九十两。”
喊了两轮,渐渐的有质疑声出来,“这幔帘挡着我们也看不着,万一最后奇丑无比,我们岂不是亏惨了。”
“就是就是。”
后面有人跟着起哄,妈妈见此赶紧更改策略,“各位大人,这样如何,每加价十辆我们就把幔帘往上挪一寸如何。”
“这个好!”
“这个不错。”
价格从九十两开始,满楼的客人争先恐后喊价。
喊到一百五十两,幔帘拉到腰间。那双美腿没有任何阻隔的暴露在人前,这一双腿让无数人疯狂。
越往后氛越高,到鼻梁时。将整个留香阁推向高潮。
“三百两!”
不知是谁直接喊到三百两引的阁内一众欢呼,幔帘缓缓上升,台上的女子慢慢暴露在众人眼前。
留香阁内再次掀起一片热潮。
妈妈看到这等场景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来到风沧澜的厢房道,“公子,怎么样我们羽儿姑娘可满意。”
一直假寐的风沧澜缓缓睁眼,看清台上女子,她猛的起身……
第二十九章别人不知道,徽羽你还不知道吗?
瞳孔放大,拽着栅栏的双手指关节发白。
整个人都在发抖。
妈妈见此心头一喜,以为风沧澜看中了羽儿所以激动的发颤。
而风沧澜根本不是激动的发颤,是气的发抖。
周围淫笑连连,对着台上的姑娘当众说出混账话。
“这姑娘长的真他妈得劲。”
“哈哈哈,你行不行啊,都多大年纪了,可要注意身体。”
“你少在老子面前说这种话,老子身体好的很。”
各种污秽淫乱的话入耳,风沧澜气的脸色发白。
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台上的女子。
是心痛,是愤怒!
徽羽!台上人竟然是她的徽羽!
竟然在这种地方,风氏竟然把她发卖到青楼。
“恭喜李老爷,三百两为我们羽儿姑娘**。”
李老爷看着台中的女子满眼情欲,摩擦着双手就往台上走。
光束下,徽羽一动不动坐在那,眼底一片冰冷。
“姑娘,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李老爷伸手抚摸徽羽的脸颊,风沧澜眸中愤怒喷薄而出。
拽住扶栏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大厅。
抓起就近的木棍,冲向台上。
李老爷伸手,徽羽侧头躲开,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泪花。
即便心理素质再强,终究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哟,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李老爷大笑三声,捏着徽羽的下巴强行掰过来。
徽羽低头一口咬住其手腕,疼的他嗷嗷直叫,“臭婊子!都在青楼了还给老子装什么!”
李老爷扬手一巴掌扇过去,刚抬起,手臂停在半空中。
原本喧闹的留香阁瞬间安静无声。
李老爷额头缓缓流下一抹鲜血,顺着鼻梁流淌而下。
他缓慢转身,看到身后手持木棍的年轻男子悠悠抬手,摸了一把脸颊看到手上血色瞬间狰狞。
“你竟敢打老子!”
“打你?”风沧澜抬眼,眸中森冷杀意巨现。周身寒气似能冰封千里。
“我是要杀了你!”她扬起木棍打过去,棍棍见肉。
“啊——”
李老爷被一棍子打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求救呐喊,“救救我!”
“救我——”
“啊!”
“我打死你!”风沧澜整个人失去理智,听着李老爷的痛苦嚎叫手中动作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快!”
妈妈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吩咐留香阁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阻止!”
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赶向台上,将李老爷护在身后。
风沧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将手中木棍一扔,转身走到徽羽旁边。
此刻徽羽已经是泪流不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
“别怕,我来接你了。”风沧澜蹲下替徽羽擦拭眼泪,控制住心里的狂躁杀意温柔一笑,“没事了啊。”
徽羽的眼泪在风沧澜冲上台那刻,就似决堤的洪水,完全止不住。
“有我在,不怕。”风沧澜将徽羽拥在怀中,身体在发抖说话的声音在发颤。
“徽羽,你怎么不说话?”
徽羽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风沧澜这才注意到,松开双手凑近询问。
她含泪摇头,风沧澜黑眸聚焦徽羽的嗓子跟身体,不止没有说话连动都不能动。
顿时,风沧澜想起进来时妈妈说的那句话。
脸色阴冷,暗含杀意的目光紧锁妈妈身上。
而她完全没有发现,还在因为李老爷重伤的事情着急忙慌。
风沧澜踏步而去。
满脸淤青的李老爷见风沧澜走过来吓的后退,扯着嗓子嘶吼,“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壮汉阻拦在前,妈妈看到风沧澜满脸怒意,“竟然敢在留香阁撒野闹事!不知死活!”
“给我拿下!”
妈妈下令,挡在李老爷跟前的壮汉提着木棍上去。
风沧澜秋水瞳一片寒光,看着挥棍过来的壮汉,一把拽住木棍,一个手刀砍向脖子。
一个倒地,两个倒地。
其他人心生忌惮不敢贸然进攻,风沧澜前进一步他们后退一步满脸慌色。
“解药给我!”风沧澜直勾勾的盯着妈妈,那眼神像是要将其剥皮抽筋一般。
看着倒了一地的壮汉,妈妈有些心虚后怕。
“给!”
“给给给!”她赶忙从袖口摸出来一个瓷瓶,哆嗦着递给风沧澜。
看着手中瓷瓶,风沧澜冷眸微眯。
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趁着妈妈注意力涣散,将药碗塞到口中。
妈妈回神吓的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没了刚才的嚣张样。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
“这药若有问题,我让你好看!”
轻嗅瓷瓶确认解药无碍,风沧澜才将解药给徽羽服下。
刚服下解药,徽羽就能开口说话了,“公……公子。”
她声音是控制不住的沙哑,在留香阁这般久的时间没落泪,却在风沧澜冲上来的那一刻,眼泪终究没崩住。
“我在。”风沧澜柔和一笑,擦干徽羽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不管……”
风沧澜回首,阴冷的目光横扫整个留香阁,“他是谁!”
全场寂静。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平静,“客人在留香阁被打,留香阁就不管了吗?”
“这般纵容凶手。”
一人说话其他人相继发声,妈妈见这不可收拾的场面瞬间脸色大变。
“此人在留香阁殴打客人!给我打!”
妈妈此言一出,留香阁四周涌出来许多拿着木棍的壮汉,他们齐齐靠向舞台。
徽羽看到这等场面面露着急,“公子……”
刚说出两个字,就被风沧澜打断。
她勾唇一笑,凑到徽羽耳畔声音轻柔,“别人不知道,徽羽你还不知道吗?”
跟宗正昱相比她的确是毫无还手之力,但对于这些人,即便是现在的她也绰绰有余。
风沧澜安抚性的拍了拍徽羽的肩膀,转身间脸上的温柔瞬间转化为冰冷。
一股寒意席卷开来,鬓角碎发飞舞。
她笑容肆意,藐视众人。
“打!”
风沧澜目光沉静,注视着迎面跑来的一群壮汉。
看着越来越近的壮汉,风沧澜清晰的视野突然变的朦胧,逐渐黑暗……
第三十章启禀摄政王,全部诛杀!
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腥甜味直冲鼻腔。
风沧澜强行保持清醒,一股腥红渗出嘴角。
“公子——”
徽羽的急呼声在耳畔响起,风沧澜眼前越发黑暗,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啪!”一棍落下,风沧澜迅速躲闪。刚稳住身形一阵挥舞棍子的声音传来。
风沧澜费力转身避开,身体摇摇欲坠。
壮汉似看透了风沧澜看不清眼前事物在竭力支撑,连忙止住周边贸然进攻的同伴,手势通知一起进攻。
几人点头同意,同时向风沧澜挥起棍棒。
听着四面八方混乱的声音,风沧顿身愣住。
看着落下的棍棒,徽羽急的摔倒在地,一声嘶吼,“公子小心!”
“噔!”
“噔!噔!噔!”
一阵声音响起,原本应该落在风沧澜身上的棍棒,全部掉落在地上。
那些手持木棍的壮汉,手腕都镶嵌着一枚铜钱,血流不止,嘶喊哀嚎。
见风沧澜没有生命危险,徽羽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一切来的太快没人看清,都是满脸惊讶、好奇。
“哒!”
“哒哒哒!”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留香阁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一队身着统一服饰的人小跑着进入留香阁,脚步声铿锵有力,整齐划一。
走到中央站定,后向两边散开,有序的站成两排。
这等阵仗,更是吸引了全场目光。
众人注视中,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光线较暗不太看得清,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坐着轮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轮椅走到大厅中央。
留香阁内一片静谧。
暖光照映在男子的脸颊上,却照不清那双深邃无底的墨眸。
“咳……”一声咳嗽声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口中腥甜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她终于支撑到了极限。
神智涣散,向后倒下。
“公子!”徽羽急唤。
男子手拍轮椅扶手,轮椅腾空而起,落在风沧澜身后。
在她倒地的千钧一发之际搂住腰肢,将其报到腿上。
拿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风沧澜嘴角血迹。
将她鬓角凌乱碎发撩到耳畔,平常的动作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几个壮汉握着被镶了铜钱的手,满脸痛苦却不敢再呻吟。
“谋害皇室,诛!”
男子轻启唇齿,声音冷如冰窖,深黑色的瞳孔平静异常。
两边侍卫得令,抽剑上台。
“你们干什么!”
“这里是……”
“啊——”
刚才还手持木棍站在的壮汉,现在尽数倒在地上。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整个留香阁,看热闹的客人们吓的皆是脸色苍白。
“启禀摄政王,全部诛杀。”侍卫齐齐跪下。
宗正昱抬手,问情快速上来推轮椅离开。
阁内众人听到摄政王三字,齐齐变色。
“摄……”
“草民拜见摄政王!”
“微臣拜见摄政王!”
阁内众人纷纷跪下,面色敬畏但更多的是恐惧。
宗正昱在众人的跪拜中离开,到大厅中央,他梳理着风沧澜的秀发云淡风轻道,“留香阁没必要存在。”
“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其中一个侍卫站出来神色恭敬,“属下明白。”
“把后面的带上。”留下这句话,便离开留香阁。
“草民、微臣恭送摄政王!”众人声音洪亮,不敢有半分不敬。
宗正昱离开后,侍卫看向后面,只见徽羽趴在台上。
顿时,他似明白了什么。
摄政王空降留香阁。为了一个男子血洗整阁,更是直接封了门。
这一事一传十,十传百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席卷整个皇城。
短短一天,整个皇城都在讨论摄政王昏迷两年后,空降留香阁为了一个男子冲冠一怒。
各种各样的传闻层出不穷。
外界热议连连,摄政王府却是安静的诡异。
以离院为中心,方圆三里都进入了寒风飘飘的严冬。
离院内
温逢君坐在床榻为风沧澜诊脉,良久收手,“风沧澜一天作的一手好死。”
“都说了静养半月那毒才能祛除,急着跑出去干什么!”
“运动过度导致毒素波动。”
“想死找个安静的地方,没死成来麻烦我。”
温逢君写着药方嘴就没停过,宗正昱坐在旁边,看着风沧澜苍白脸色目光发冷。
“还有你也是,明知道她体内余毒未清,让她出去作什么妖。”
“再有下次别找我了,找阎王省事!”
“温逢君。”宗正昱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求人办事还不准人说了。”他抬头就对上宗正昱那双黑如点漆,幽深似寒潭的眸子,克制住了后面的话。
“这药早晚两次,半月后药到病除。一次都不能落下。”
温逢君拿着药方离开过,转身关门时视线停在宗正昱身上,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风沧澜身上。
看到里面的画面,温逢君眸光深暗。
温逢君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风沧澜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宗正昱转动轮椅来到床榻前,拿着手帕轻轻擦拭。
“嘎吱——”
徽羽提着茶壶闯入,看到里面的场景一顿。
宗正昱慢悠悠将手帕折叠成方块放在腿上,“风沧澜没教过你进门先敲门。”
他的声音冰冷的仿佛能将人冻成冰渣,徽羽当即垂首,“奴婢一时着急,所以……”
她话未说完,就被宗正昱无情打断,“再有下次,风沧澜也保不住你。”
“奴婢遵命。”徽羽头压的更低。
霎时,屋内气氛沉默而冰冷。
风沧澜迷迷糊糊睁眼,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听到了后两句,“宗正昱你干什么啊?”
“你凶徽羽干什么?”
“你有什么不爽冲我来就行了,你威胁徽羽有什么意思!”
风沧澜撑着床榻坐起来,面对宗正昱神色冰冷严肃,丝毫没有往日的谄媚跟曲意逢迎。
两人对视,寒气席卷整个屋子。
宗正昱睫毛轻颤,面色如常。转动轮椅离开屋子。
看着宗正昱离开的背影,风沧澜面色沉冷,面对徽羽语气坚定不移,“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任何人!”
第三十一章好好说话
风沧澜加重三个字,明显是说给某个人听。
宗正昱转动轮椅的手微顿,没有反应继续离开。
“小姐。”徽羽提着茶壶过来,细心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从徽羽手中接过茶壶,风沧澜自行倒了一杯茶水,“宗正昱没欺负你吧?”
“我跟你讲他这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发脾气,动不动喜欢摆脸色。”
“变脸比翻书还快。”
“没……”徽羽刚说出一个字,风沧澜又抢着问话,“我不是在留香阁吗?怎么回来的?”
“是摄政王。”她如实回答。
听到这三个字,风沧澜柳叶眉轻皱。
徽羽继续道,“若不是摄政王及时出现,小姐可能会受重伤。”
“打小姐的人都死了,留香阁也关门了。”
风沧澜忽的抬眉,秋水眸微眯,“留香阁关门?”留香阁后面有人,非常神秘,她这边都没有信息。
怎么会突然关门?
“嗯。”徽羽点头,“是王爷。”
“当时小姐昏迷差点被打,王爷正好来,不仅收拾了那些人,还封了留香阁。”
说到这里,徽羽犹豫片刻开口道,“小姐昏迷的这两日,王爷一直守着。”
“刚才是因为徽羽进来没敲门,王爷才那样说。”她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风沧澜顿时更了声,又有些怀疑徽羽说的话。
宗正昱守着她?
开什么玩笑?
徽羽不会骗她。所以宗正昱救了她,她还误会了?
“小姐。”看着风沧澜垂首沉默,徽羽出了声,“这位摄政王对小姐算不错的。”
风沧澜抓了抓后脑勺,这回咋办?
不仅误会了宗正昱,还甩脸了。
以宗正昱那斤斤计较小气的性子,感觉后面有点难啊。
算了,总归是她误会人家了,先道个歉再哄哄,过几天就好了。
心里想着,风沧澜掀开被褥起身,套上衣裳踏着鞋就往外走。
刚走到一半,紧闭的大门打开。
宗正昱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端着一碗药,转动轮椅进来。
风沧澜衣裳都还没系好就赶紧跑过来,“夫君~”
刚才做错了事,她放低姿态帮忙端碗却被宗正昱躲开。
手僵硬在半空中,嘴角笑容微滞。片刻恢复,又赶紧转到后面推轮椅,再次被拒绝,“不用。”
风沧澜抓了抓僵在空中的手,尴尬一笑。
就知道宗正昱肯定记小仇!
“回床榻去。”
心里正吐槽宗正昱,耳畔就响起他不冷不热的声音。
风沧澜慢了半拍没明白过来,宗正昱抬眉二人四目相对。
她立马点头,跑回床榻、盖上被褥。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的不行。
徽羽看到这一幕,眸光微闪。目光在二人身上转动,最终垂下头站在原地。
宗正昱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转动轮椅来到床榻旁。
风沧澜扯出一抹自认为乖巧可爱的笑容,笑盈盈注视着跟前人。
宗正昱搅拌汤药,舀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风沧澜嘴边。
目睹这一切的风沧澜被震的说不出话,机械化的低头看着近在嘴边的汤药。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嘴就是不受控制的张开了。
混沌间,风沧澜喝完了一碗药。
将药碗放在一旁,宗正昱突然凑近。
二人近在咫尺,鼻尖几乎相撞。
在凑近的一刹,风沧澜瞳孔微缩,心跳漏了半拍。
目光聚焦宗正昱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心跳越来越快。
注意到逐渐贴近的薄唇,风沧澜撑着床榻的双手紧抓被褥。
随着宗正昱的靠近,一股冷香窜入鼻尖,跟他的主人一样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薄唇只差分毫就贴上朱唇,宗正昱忽的侧头坐回,手中多了一块令牌,“半月之内,不可踏出王府。”
他磁性的声音多了一丝温度,将令牌收回袖口。
看着宗正昱手中之物,风沧澜赶紧摸索床榻,“你……”
啊啊啊!她竟然被宗正昱耍了!
学的还真快!
“若毒素再扩散,性命难保。”宗正昱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冰冷,还多了一丝严肃。
风沧澜清楚自己的身体,当然不会再犯。
本来当时出去是办一件事,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徽羽!
风氏!竟然将徽羽发卖到青楼!
想到这点,风沧澜周身煞气萦绕。
感觉到风沧澜身上的异样,入鬓的剑眉微皱。
“那半月之后可不能不让出去。”风沧澜见收起身上气势,拉着宗正昱袖口笑盈盈撒娇。
“所以……”她指了指宗正昱袖口的令牌,“那个可不可以还给我呀。”
宗正昱目光随着手指方向落到袖口,不动声色将风沧澜的手掰开,答案显而易见。
“夫君~”她一声娇唤,让人骨头都酥了,“刚才苏醒脑子不清明,误会了夫君,是沧澜的错。”
“夫君能原谅沧澜这一丁点小错吗?”
宗正昱墨眸古井无波。
风沧澜一咬牙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双手抱着宗正昱的手腕,一副你不原谅我就不撒手的架势。
“夫君~”
“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原谅澜儿吧~”风沧澜声音娇软,把撒娇两个字发挥到极致。
站在一旁的徽羽看到这般的风沧澜当场傻了,跟在小姐身边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一面。
小姐恢复后,感觉变的都快认不出了。
“夫君君~”风沧澜软着声音拖着长音,那小腔调拿的人心都化了。
宗正昱平静无波的瞳孔下荡起层层涟漪。
垂眸看着在胸口蹭不停的脑袋,侧头挪开目光,冰冷的声音响起,“好好说话。”
冰冷的声线让正撒娇风沧澜心头一凉,松开搂着宗正昱的手臂,一副受伤、黯然伤神的模样。
“哦。”单调到极点,没有一丝情绪。
果然,她就说了,宗正昱肯定又记仇了。温柔攻势加撒娇双项法宝都齐齐失效了。
风沧澜埋头,眼珠转的飞快想解决办法。
看着面前垂头聋拉着耳朵的风沧澜,宗正昱眸光微凝。最终端着药碗转动轮椅离开。
听到关门声响起,风沧澜抬头双手枕着后脑勺,没有刚才的伤神跟失落,“哎,男人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