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6、尸山血河舞台（二十三）
——？？？——
灰烬维度，“龙骨荒野”。
虽然法塔里斯看上去就像被猎人打中的野鸭一般干脆地从空中坠地，让夏洛克不免有些轻视，但随着他乘坐海豚朝坠落地点赶路许久依然没到，那头匍匐在地的黑龙在视野中却越来越庞大，这点轻视也逐渐消失不见。
在“预知梦”中，夏洛克其实是见过这位“巨龙维度之主”的，祂当时立于一座被摧毁城市边缘的高山上，非常傲慢地对数十米高的“维山帝魔像”说：“【你们来晚了。】”
那座城市由某位不知名“至尊法师”用灰烬塑造的要塞都市，可以源源不断制造外形如同人形狮子一般，体格异常健壮的“灰烬战士”，或许是因为不清楚“七域之战”的规则，又或者没有一个“狮子维度之主”接受他的召唤，他的势力始终游离在主战场之外无人在意——直到他不知怎么想的决定投靠“灰烬维度之主”。
然后，在为了稳固后方对其征伐的艾柯恩魔像大军抵达之前，它就先一步被巨龙军团所毁灭。
虽然行动上很果断很有魄力，但这场没有地面支援的无谋突袭也造成了许多巨龙的陨落，它们更是在随后被改造为“灰烬之龙”，开始同龙群争夺天空，导致最终决战时巴尔萨克只能骑乘着地行龙出战并被“灰烬三位一体”一剑杀死。
如果那一开始就在“灰烬维度之主”的计划之中……唔，应该不可能吧。
“堂堂维度之主竟然这么没礼貌，它等下最好给我道歉，”白星一边乘风破浪一边气鼓鼓地说道：“如果它再搞人身攻击，我就修一座巨塔然后把它挂在上面风干。”
所以风干对“海洋维度”来说已经是酷刑了吗？
而且修巨塔什么的……您这算不算为一碟醋包顿饺子？
至于“屠龙者”什么的，能抓来巨龙给校内活动当靶子，她自己屠过多少龙估计都数不清。
嗯？等等？这么算的话，参与那次活动的学生们应该都算是“屠龙者”？
“您是因为我们被骂才生气的？”夏洛克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
“啊？不然呢？”白星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在这里的只是具化身，它要是能看出我屠过龙没有，就不会只是区区‘维度之主’。”
弟子实力低微还真是抱歉了。
“区区”的说法多少也有点怪。
“不过，你们的‘屠龙’可是在‘未来’，它应该也没有这种实力，”白星摸着下巴，转头看向夏洛克：“所以你来这里之前刚刚杀过不少龙？”
“这个……”夏洛克抓抓脑袋，然后被惩戒小鸟啄了一下：“严格来说只是‘龙兽’。”
圣壁之国所抵御的，来自地底深处的龙兽。
这么一想倒说得通，真正强大的屠龙者讲究一招致命，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味道，但那些经历改造，发生变异的龙兽……可能圣壁之国到处充斥着它们的变异气息，只是因为过于浓郁反而察觉不到了。
而对于“巨龙维度之主”来说，接触过那种可称之为“亵渎”的东西，可不是自己这个凡人换个“马甲”就能屏蔽掉的。
“呵，不乐意说就不说吧，作为教授，多少也得给学生留点私人空间，”白星转回头看着越发接近的巨龙：“不过我总会知道的。”
“……哈哈。”夏洛克选择装傻。
怎么说呢，以梅琳娜目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似乎并不逊于“海洋维度之主”，而且，她应该还有一个能力上如出一辙的……姐姐？母亲？正在某处为现实世界压制“深渊”。
如果副校长女士刚好认识那位的话可就尴尬了。
这可不是瞎猜，毕竟“魔女菈妮”她就认识。
康娜·薛帕德，这名字还真有趣。
呼——轰隆——
在从天空坠落后撞出的“运河”尽头，无法离开地表黑色巨龙法塔里斯正在胡乱掀动翅膀和喷出愤怒的吐息，将周围的地势弄成了一座熊熊燃烧的大坑。
而同时，不知是能力失控还是有意为之，“运河”和“大坑”周围，有许多颜色各异的小型龙类正在疯狂地对见到的一切东西发动攻击——包括它们的同类。
如果这是“巨龙维度之主”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那它多少也算失去理智。
巨型海豚完全不避让地一路直行，而被惊扰朝这边冲过来的龙类全都打着旋倒飞了出去。
“【红龙飞走】，【黑龙飞走】，【蓝龙飞走】，使用这个魔法的时候要注意，如果不知道目标的具体名称，就用自己的第一印象称呼，如果对方能够施法的话，还要考虑魔法对抗时的余量。”白星一边挥舞魔杖把那些龙隔空打飞一边对夏洛克讲解。
“嗯……您准备怎么处置‘法塔里斯’？”夏洛克一路点头，眼看那座大坑已经近在咫尺，这才问道。
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但把一个维度之主——即使是化身——弄得如此狼狈，对于骄傲的龙族来说，想解释为“不打不相识”多少还是有些难度。
“那个龙吼只是让它无法起飞，如果老老实实落地根本不至于这么惨，姑且先同它谈谈，如果谈不拢或者它打算动手的话——”白星抖抖魔杖，将它转变为一柄被淡淡蓝光包裹，表面充斥着冰霜，华美而可怖的长剑，“就将它斩杀，转化为冰霜巨龙，然后充当打手和坐骑。”
“【！】”
夏洛克清楚地看到，原本还在胡乱扑腾翅膀的法塔里斯突然僵硬了那么一瞬间。
听力这么好，看来之前说隔着整个平原也能闻到气味不是吹牛？
所以祂刚刚真的准备假装失去理智然后偷袭？
轰轰轰——
在双方短暂僵持的时候，随着一阵震颤地表的轰鸣，一名龙头人身，做法师打扮，手中却拎巨剑的战士，率领着一群造型相似的同类顺“运河”冲入战场。
“那边的‘至尊法师’！我要向你发出挑战！”“龙巫师”巴尔萨克大声吼道：“欺负维度之主算什么本事？”
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
……不过这话真不会被秋后算账吗？
2807、尸山血河舞台（二十四）
——？？？——
灰烬维度，“龙骨荒野”。
来自某个巨龙世界的“龙巫师”巴尔萨克将“巨龙维度之主”护在身后，向夏洛克发起挑战。
这情形看上去有些滑稽，加上“欺负维度之主算什么本事”这句话就更怪了，如果在现实维度说出来，估计得笑昏一批笑点低的。
但这里是“七域之战”的战场。
所有“维度之主”本质上都是在遵守某种规则的前提下，被“至尊法师”们召唤来的“化身”，祂们的实力受限于“召唤者”本人。
而这个“限制”所影响的并非“上限”而是“总量”。
以夏洛克曾在“二构”上玩过的某款多人联机游戏为例，每个角色拥有力量、敏捷、体质、智力、意志、外貌六种属性，它们的上限是100，大部分普通人的数值在50左右，而正常人类通过训练能达到的极限为90。
假定进行召唤的“至尊法师”所有属性之和为500——这已经很夸张了——那么他召唤的“维度之主化身”的总属性便是450。
如果平均分配，就是一个所有属性70分左右，拥有与维度之主一致的智慧和削弱版的能力，且能够成为“余火”的普通超凡者，这不但没什么意义，还容易拖后腿或成为集火目标。
但，因为祂们“维度之主”的身份，“属性”能轻易突破90甚至100，几乎每个“维度之主化身”都会将“属性”极限分配，至少要令这个化身能在某一方面发挥出堪比本体的力量才行，数值上……或许是150？
这种“偏科”导致祂们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短板，而这些短板就是“维度之主很弱”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维度之主具体是怎么做的，但祂们应该不可能真的在分配属性点……吧。
当然，真实情况中的“属性”可不会这么简单。
以面前这位“巨龙维度之主的化身”为例，身形如此庞大，它的“体质”和“体型”应该已经破格，说不定就是“法塔里斯”本龙的大小，但一道魔咒就被打下来，“魔法抵抗”一定不怎么高，还有“外貌”……龙形态看不到脸，说不定已经扣到1了呢。
相较而言，“睡魔”的外表会能让人看到自己想看的，“外貌”不需要点，但要维持“千猫之梦”，智力一定已经拉满了。
至于那位“至尊主管”的助理，“额外维度之主”……外貌绝对破格到顶，完全没什么好说的。
狐狸男人身边好像没有跟着维度之主，“维山帝”还没见到，“灰烬三位一体”不提也罢，那就只剩……嗯……
夏洛克飞快地瞄一眼身边正在饶有兴致观察巴尔萨克的“海洋维度之主”。
她好像就像是那种自己刚刚举例的，一般不会做的，将所有“属性”平均分配的类型，虽然似乎把外貌调高了一点，但也就是刚刚90出头的感觉，远没有到本体“巨型美人鱼”那样夸张的程度。
【（嗯？想让我打他？）】白星没有回头，手上托着的光圈自己打出一排字：【（也不是不行，就把他和他的手下改造为天灾军团吧）】
如果没记错，有同学算出老奶奶的散步速度是3600米每秒的时候，您的评价就是“也不是不行”……
“你的挑战，我接受了！”夏洛克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梦中曾经的战友说道。
一群“龙骑兵”在近距离突袭一个落单的魔法师。
按照常识，当然，会赢的。
如果他们没有被从天而降的八根巨大柱子困住的话。
如果他们没有被突然从地底钻出的重甲骑兵战团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话。
如果他们的坐骑没有在冲锋路上被变成猪的话。
如果他们能从流沙陷阱中冲出去的话。
如果他们没有被魔法斗篷捆起来的话。
如果巴尔萨克能在正面单挑中打败夏洛克的话。
以及最重要的，如果法塔里斯没有喷火偷袭，但因为夏洛克火炕极高毫无影响，反而被点燃羽毛的愤怒小鸟把鳞片啃的坑坑洼洼的话……
“呃……”夏洛克收起魔杖光剑，看着一群人仰马翻的龙骑兵：“说真的，你们这种对自己一顿强化然后直接冲锋的打法其实挺合理的，毕竟任何目标是你们的魔法都会被反弹和无效，但……”
“但会被目标不是骑士，而是地形和坐骑的魔法，以及不但能够大量召唤炮灰，本人还非常能打的至尊法师克制，”巴尔萨克坐在地上，主动总结道：“所以，如此强大的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杀掉我们，夺取余火？”
“因为那只会为他人作嫁衣，”夏洛克答道：“或许你不信，我拥有某种‘时间回溯’类的能力，在上一次‘七域之战’中我们是盟友，但在即将获胜之际被举办方，也就是‘灰烬维度之主’给暗算了，如果你不信的话……”
虽然这话不太应该说出来，如果被“灰烬三位一体”听到又横生变数，但毕竟教授在这里，祂肯定是听不到的。
“哼……我信，”巴尔萨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龙骨甲：“只有对我们非常熟悉的人才能这么精准地抓住我们的破绽，败而不伤，所以，‘上一次’你是怎么打赢的？”
“你和‘法塔里斯’在这里复活过许多巨龙，因此引发一场大战，”夏洛克朝正在和惩戒小鸟比谁嘴大的巨龙维度之主看看：“我带着‘魔法维度之主’的魔像军团和你打了一架，惺惺相惜。”
“是吗？让我猜猜，当时那场大战，是因为‘灰烬维度之主’派遣大量亵渎之物发动全面进攻才被迫停下的？”巴尔萨克翻身跳上变回原型的地行龙。
“是，你怎么……啧。”夏洛克话到一半顿住，皱着眉看向四周。
龙骨荒野的地平线上，正有潮水般的大批怪物朝法塔里斯的坠落之地接近，有的像龙人，有的像龙兽，甚至还有相对完整的骨龙出没，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上都缠着苍白而破烂的绷带。
“快把吾主的约束解除，让我们和这些怪物大干一场！”巴尔萨克一边指挥着没什么大碍的龙骑兵上龙列队一边对白星叫道：“那边那个不知是什么维度之主的漂亮小姑娘！”
“……啧。”
到底是加分还是禁闭，这是个问题。
2808、尸山血河舞台（二十五）
灰烬维度。
在夏洛克和他的旧战友打架的时候，我扫了下那位“至尊龙法师”。
【‘龙巫师’巴尔萨克（Rider）】
【性别：男】
【身高：203，体重：105kg】
【出处：龙与地下城多元宇宙】
【世界：龙背上的骑兵】
【属性：秩序·中庸】
【固有技能：领袖气质B，魔力放出C，龙之心EX】
【职介技能：对魔力A，骑乘EX】
【宝具：‘翱翔天际之龙’，等级：EX，种类：对军宝具】
【并非被改造，而是主动成为龙。】
【任谁都清楚，‘龙骑兵’，其中的关键在于‘龙’，而非‘骑兵’，第一头允许它们眼中的低等生物攀附于背脊的巨龙，只是为了应对被其他阴险的龙投放到自己背后的龙虱。】
【巨龙之间的战斗是惨烈的，被击坠的‘龙骑兵’巴尔萨克别无选择，要么眼看重伤濒死的巨龙同伴化为灰烬，要么冒着生命危险继承它的心之血，与来袭的敌方巨龙殊死一搏。】
【外貌彻底改变的巴尔萨克归队后，被原本的同伴敬畏地称呼为‘龙裔’和‘龙巫师’，而其他巨龙则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思考将这种个例量产的可行性。】
【‘如果你是龙，也好。’】
好家伙，虽然这是套模板不是真实战力，但竟然能有3个EX。
不过仔细看看，它们对实力倒没有太强的增幅，骑乘EX只意味着他可以骑龙，而“龙之心”和宝具的强度则和他骑乘的龙有关。
他现在放宝具，顶多让那头地行龙强行飞起来喷一波火，但如果他能骑上“巨龙维度之主”……
咔嚓，咔嚓，咔——
黑龙法塔里斯趴在那里任由惩戒小鸟张着血盆小口在它的鳞片上一顿乱啃，有着金色竖瞳的眼睛一直盯着另一边的战场。
“你似乎不担心我现在动手把你斩于马下？”我招招手把惩戒小鸟叫回来，让它停在指头上，然后对法塔里斯说道。
“【如果你会那么做，一开始就不会用那种毫无杀伤力的龙语魔法，】”法塔里斯转过眼睛，声音轰隆：“【你打算同我们合作？】”
最强龙吼，但毫无杀伤力，这话没错，毕竟它最大的效果不是消灭敌人，而是让敌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无论如何，单是让概念里是“龙”的存在强行落地，也已经很吓龙，所以他才会放缓态度，打算试着谈判。
“你先解释一下什么叫‘屠龙者的臭气’。”但我可没打算被蒙混过去。
虽然不知道夏洛克脑补了什么，用敬佩的目光扫我好几眼，但他一定完全想错了，一条龙说屠龙者是臭的很正常，但我关注的点在于，这个“巨龙维度之主”是怎么知道我们“屠过龙”的。
贞德是我刚捏的，基本什么都没做，而夏洛克刚从他身为“DC死亡”的小女友那里回来，无论哪边，信息屏蔽的级别都完全拉满，即使真的屠过龙，也不该被他发现才对。
莫非……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惩戒小鸟，你也屠过龙？
“啾？”小白鸟歪着脑袋和我对视。
“【不是气味，是联系，】”法塔里斯沉默几秒，然后开口：“【我原本能在这片荒野唤起和重塑的龙类残骸数量，在你们接近后忽然减少了一大半。】”
“就不能是我们对龙类特别亲和吗？”
“【那都是些性格恶劣欺软怕硬，只有斩杀过无数龙类的存在才能压服的家伙，】”法塔里斯补充道：“【另外，目前暂时听命于我的那些，只要你们尝试召唤，它们就会立刻倒戈，我非常确定这一点。】”
“……”
【哈哈哈，黑洞无法观测，但星空被它遮了一块。】
‘为什么是用科学侧的说法解释啊！’
“【我们可以接受任何合作条件，因为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法塔里斯似乎也没等待回应，直接继续说道：“【但我想知道，你掌管着什么维度？】”
当然是——
“【首先一定不是海洋维度，】”法塔里斯抢先补充：“【‘灰烬之海也是海’这种说法就像‘龙年出生的人也是龙’一样，说没问题，想实现可不简单。】”
现在临时创造一个“口胡维度”来得及吗？
“就是‘海洋维度’，‘海洋维度之主·白星’”略做思考后，我仍然决定这么说，随便他猜，能猜到算我输。
“【好的，我‘巨龙维度之主·法塔里斯’同意在‘七域之战’中与‘海洋维度之主’达成合作，具体合作事宜可以稍后商讨。】”黑龙毫不迟疑地接道。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问出来是吧？
“你们还在募兵建设的初期阶段吧，那我们等下就离开，把那些残骸的召唤权柄让出来，”我看了看那边已经结束的，单方面碾压的战场：“必须对整个战场大致探索之后才方便布局。”
“【不，你们还不能走。】”法塔里斯缓缓摇头。
“嗯哼？”
要不是我们这边占据优势，差点以为他打算翻脸，来个摔杯为号，冲出五百刀斧手什么的。
“【我刚刚说的，那些可以被我召唤的龙类残骸全部被第三方给‘重塑’了，】”法塔里斯扬起头，看向龙骨荒野的另一侧：“【如果你们没有来，它们的数量会翻三倍。】”
啾啾啾！
惩戒小鸟在我手上跳来跳去，脑袋同样盯着那边，一副想啄我提醒一下又不敢的样子。
所以这是……
我朝一龙一鸟看着的方向望去，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一大批被木乃伊裹尸布缠着，明显已经死掉的龙人和龙兽以及骨龙。
至于那更远处的，正在一路狂奔而来，身上长着许多脸的黑色巨型球体是什么玩意？
我还在观察情况，那个刚刚被放倒的龙巫师已经翻身上龙，嘴里还在大声嚷嚷：
“快把吾主的约束解除，让我们和这些怪物大干一场！那边那个不知是什么维度之主的漂亮小姑娘！”
这倒霉孩子！
如果他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肯定先加20分平时分，然后关七天禁闭。
2809、尸山血河舞台（二十六）
灰烬维度，“龙骨荒野”。
比起一眼就看出来历的“灰烬龙兽”，我对那只奔袭而来的巨大黑球更感兴趣，于是用“真名看破”朝它扫一下。
【Ay（X）】
【微笑的尸山】
【物理：12，精神：08】
【侵蚀：08，灵魂：05】
【那些阴森可怖的笑脸上弥漫着哀伤】
这些异想体果然套不进英灵模板——虽然本质上和英灵差别不大。
毕竟那间“能源公司”，从一砖一瓦，到文职和员工，到部门经理和主管，全都是“他自己”——除了那个乐呵呵地假扮超级AI的奈亚。
先给自己的化身赋予各种各样的简单人格并安排文职或员工的身份，然后从潜意识之井中打水制造异想体，再通过他们之间的互动，比如工作和考验，让模拟曾经的同伴人格的化身感到痛苦和绝望并进而崩溃，再让拥有“主管”人格，最像自己的化身予以救赎，并在最后从这一过程中获得改变世界的光之种……
整件事很难评价，因为这完全是那个名叫“Ay”的人——似乎已经不能这么称呼了——在疯狂地精神内耗，整个过程无论重复进行多少遍，也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用奈亚的话说——这可真是太有乐子啦。
如果想要真正地拯救他，得前往一切尚未发生之前的时间节点才行，当他最终失去一切，利用牺牲同伴们遗留的奇点技术建立起这间“脑内公司”之后，便已经彻底无法挽回。
很可惜，想通过这个“位于世界之外”，“原本不存在”的“特异点”，同那些被卷进“七域之战”的至尊法师的世界建立联系……大概相当于试图通过对一枚U盘中的文件进行操作以改动它来源计算机上的数据。
只希望他们在原本世界都能遇到像奈亚这样的好心人吧。
然后就是这个异想体，巨大的黑球“尸山”，它的特性是，如果感知到周围有尸体存在，就会突破收容狂奔而至，把它们尽数和自己融为一体，期间也不介意顺便吃掉挡在它前进路线上，还没有成为尸体的倒霉鬼。
在原本的世界里，公司为了不让它们跑到外面对都市造成破坏，会准备拥有很强的约束和镇压手段，但在“灰烬维度”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它们本身就能当做战力，一些行动迅速的异想体还能当做侦察兵使用。
顺带一提，【惩戒鸟】没有【Ay（X）】的前缀，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它的两个兄弟“审判鸟”和“大鸟”大概也没有，或许是因为它们是野生的，而非自人的意识之井诞生的吧。
“至尊公司主管法师”本身是不能移动的，“微笑的尸山”之所以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一定是因为这里出现了大量的尸体，也就是那些奇形怪状，全都裹着裹尸布的龙人和龙兽。
基于“七域之战”和灰烬维度的特性，所有的“至尊法师”都可以将同自己拥有缘分的“残骸”或“灰烬”重塑为想要的样子参战，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认为它们是死者或者尸体。
但“灰烬维度之主”的眷属，那个暂时还没见到的狼头人，本身的能力就是驱使死灵，手下的军队一旦“重塑”就是尸体状态，所以才会引来“微笑的尸山”。
不出意外的话，会对生者死亡有反应的，被戏称为“文职保护协会”的那几个异想体，应该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跑出来了，并因此在公司内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只不过因为它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寻找尸体的特性，暂时还没有找过来而已。
而此时，那些行动缓慢的龙兽群还没有完全形成包围圈，就被疾驰而至的“尸山”像吃豆人一样追着啃。
它们一开始还尝试反击，但发动攻击者全都被黑球吸纳了进去，令它原本就庞大的躯体在旁边又长出来一个连在一起的，体型近似的黑球。
短暂无措后，木乃伊龙兽们做出决定，无视“微笑的尸山”，直接对夏洛克和巴尔萨克这边发起冲锋，以期祸水东引。
嗯哼，那个不知藏在哪里遥控指挥的狼头人还算有点头脑。
“【‘海洋维度之主’——】”庞大的黑龙发出沉闷的呼唤。
“你可以直接叫我‘白星’，法塔里斯，”我转头看看它金色竖瞳中的熊熊战意：“你是打算参战？确定吗？”
“【确定，在小巴尔萨克能够复活可以飞的巨龙之前，我就是唯一的空中火力。】”法塔里斯答非所问地说道。
“嗯……”我想了想，没有尝试阻止。
法塔里斯同样是维度之主，这种明显就是要强迫它飞起来的战术安排当然一眼看穿，所以他要么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要么是对巴尔萨克非常有信心。
“那句龙吼的意思是‘龙魂撕裂’，它撕裂了你‘灵魂的翅膀’，”我看着已经做好接战准备的两个“至尊法师”，对法塔里斯说道：“你只要原样念一遍把它‘缝上’就行。”
“【我从未听说……】”法塔里斯的疑问刚出口半句便停下了，稍作思考之后，转而开口，用标准的龙语发音模仿了一遍“龙破”：“【JoorZahFrul——！】”
嘭！轰隆隆——！
随着这声熟悉又陌生的龙吼，庞大漆黑的巨龙周身猛地散发出一股颇具气势的冲击波，继而身躯昂然挺立，并挥动翅膀试图起飞，但下一秒却轰然倒下，展开到一半的翅膀僵硬地立在那里并不断抽搐。
这古怪而奇异的动静引得夏洛克和巴尔萨克频频回头查看，但因为那些被微笑尸山追赶的木乃伊龙兽已经几乎冲杀到他们面前，两人只能暂时丢下好奇心专注于对付它们。
“【……灵魂撕裂和愈合，都不是能强行忍受的，】”逐渐恢复行动力的法塔里斯语气古怪：“【同样作为实力受限的化身，你竟然毫无感觉？】”
“我又没有翅膀。”
“【……】”
巨龙维度之主沉默两秒，然后一飞冲天。
2810、尸山血河舞台（二十七）
灰烬维度。
那个“灰烬眷者”的“陷阱”非常简单。
通过庞大数量的“木乃伊龙兽”趁“龙巫师”巴尔萨克兵力不足的时候发动围攻，并刻意摆出一副“只要从空中发动范围攻击，情况就会好起来”的假象，诱导巨龙维度之主法塔里斯起飞并施展龙息。
然后，突然出动夏洛克明确提过的，在“预知梦”里出场，但现在满身都挂满了裹尸布，不知还算不算骨龙的骨龙群进行群殴。
而法塔里斯已经明确看出这一点，却依然决定起飞，当然是因为一批不在计划内的“盟友”。
首先是夏洛克，他用“紫外灯戒”召唤出一批“被遗忘的骑士”——本身就是世界余烬的灰烬维度里这种存在要多少有多少。
然后是被木乃伊们引来的“微笑尸山”，虽然它不分敌我，但只要别挡在前进路线上就行。
最后是“惩戒小鸟”，作为除法塔里斯之外唯一的空军，它的任务就是去碰瓷，那些骨龙要是敢碰它一下……嗯……
有了这些协助，巴尔萨克的地面战虽然仍然是以寡敌众，但有了修整的空隙，而法塔里斯也不至于被漫天的骨龙缠住。
字面意义的“缠住”，那些“缠着绷带的骨龙”完全是自爆打法，即使在空中被法塔里斯拆成零件，那些裹尸布也会主动向它袭击和攀附，看上去就像试图强行把这位“维度之主龙”同化或绑走一样——真是太没牌面了。
虽然空中和地面都打成一锅粥，但我这边依然和之前几次一样，不到“维度之主”位格的存在基本注意不到，没有一头木乃伊龙兽找过来。
如果想的话，倒是可以趁着“隐身”，把那个“灰烬维度之主的眷属”找出来。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对方的身份，狼头人，这种形象一般代表着埃及死神“阿努比斯”。
因为征服者康和天启在古埃及非常活跃的缘故，漫威电影宇宙并不存在埃及神系——否则他们放任那两个家伙乱来都不管的吗？
即使是漫画里，也只有个没什么名气的超级英雄“月光骑士”，好像瓦坎达的黑豹神也能扯上点关系。
相对而言，埃及神系在DC就比较强大，代表人物便是“沙赞（SHAZAM）”的宿敌“黑亚当”，那两个A之一应该就是阿努比斯。
【是阿蒙（Aon）和阿顿（Aton）。】蠢系统海豚吐了个泡泡。
‘……就是阿努比斯！’
【你开心就好。】
总之，因为对方这么曲里拐弯地和“死亡”扯上了关系，如果我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他看不出来倒还好，但直接吓死或吓疯就不太好办了。
【所以要不要找？】
‘找一下试试，与世界本身为敌的感觉还挺怀念的。’
【真的吗？那我推荐几种刚好能克制灰烬维度而且很好吃的末日元素……】
‘洒调料是吧？不需要。’
我散步般绕战场半圈，期间甚至让夏洛克抽空丢了个“照明弹”过来，但始终没有发现这些木乃伊的控制者，要么它们是超远程控制的，要么干脆就是能自主行动的类型。
再继续转半圈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因为战斗已经进入垃圾时间，夏洛克和巴尔萨克更多的情况下是在应对横冲直撞，因为吃的太多已经长出三个球的“微笑尸山”，法塔里斯则在“惩戒小鸟”的指挥下追杀已经不成规模的零散骨龙。
既然双方的“至尊法师”已经在并肩作战中重拾“过去”的情谊，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精力去消灭“穷寇”。
让我想想，有比较帅气的光炮技能，能直接把剩下的木乃伊龙兽一扫而空……
“啊蔚蓝的正义，深红的爱，为了被命运吞没的人而战——”
这台词有点蠢，PASS。
“向光明宣誓！邪恶的坏蛋不能阻止我们！”
唔……等等……
“爱之力量守护我们！魔法之刃！！！”
滋滋滋——！
我偏过头，正好看到一道异常粗大，由蓝白二色混杂的光束从后方远处激射而至，从抱团负隅顽抗的木乃伊龙兽群中扫过，几乎瞬间就把它们全部烧成灰烬，连“微笑的尸山”也被打爆两个黑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随着光束熄灭，一个身穿粉白相间蕾丝连衣裙，领口系着红色蝴蝶结，脚踏红色小皮靴，手里拎着根红色爱心杖头魔法棒的人类女孩从一道暗金色的魔法阵中踏出。
她看上去不超过十五岁，留着一袭淡蓝色的披肩发，额前配着一只红色心形发饰，还扎了两条细细的小辫子，脸蛋圆圆的，一对卡通风格的金色眼睛扑闪扑闪。
“哼哼，解决这些小坏蛋不费吹灰之力”她叉着腰，用符合外表的软糯声音说道。
【哟，你的同行。】
‘你说同行？’
我默默地用真名看破扫了她一下：
【Ay（X）】
【憎恶女王】
【物理：07，精神：12】
【侵蚀：03，灵魂：15】
【以爱与正义之名，魔法少女——闪亮登场！！！】
那个“至尊主管”完全，没有，童心，与童话有关的“异想体”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内核恐怖而且非常难收容的怪物，尤其是包括面前这姑娘在内的三个“魔法少女”，她们本质上全都是灵魂宝石被污染后，奇形怪状的“魔女”。
【所以才说是你的同行。】
‘你可闭嘴吧！’
“你是你们主管派来回收‘微笑的尸山’的吗？”我用尽量和蔼的声音对她说道：“那就把它带回去吧。”
“！”那个魔法少女仿佛刚刚发现我一样吓了一跳——字面意义地一跳。
她转过身看着我，似乎打算说什么，但下一秒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她先是眼神失焦，然后面露恐惧，最后神情逐渐变得坚定，慢慢地对我举起了手上的魔法棒：
“前辈……对不起……我必须……阻止您！！”
【哈哈哈哈哈！】
‘……’
“教授？”
夏洛克来到我面前，低头看看头上长出一个大包昏倒在地的“魔法少女”又看看我，欲言又止。
“把她丢给法塔里斯，我们现在就去找维山帝，”我没打算解释：“让他立刻，马上，把‘魔法少女’这个概念从‘魔法维度’剥离出来。”
“……好的，教授。”
2811、尸山血河舞台（二十八）
灰烬维度。
蠢系统牌巨型海豚正在乘风破浪——虽然灰烬之海既没有风也没有浪。
之前说找维山帝剥离“魔法少女”概念，纯粹只是随口乱说，但夏洛克似乎当了真，站在海豚背上指路的时候一副三观受到重塑的模样。
就事实而言，无论漫威DC，甚至整个美漫都没有类似“魔法少女”的存在，表面要素类似的就只有一个沙赞，内核相似的则只有绯红女巫，如果非要寻根究底的话，超级古老的《非凡的公主希瑞》倒是可以算上。
所以说，如果真跑去找维山帝提这个，他多半不是回一串省略号就是一排问号。
找他的真正原因，是七个参战名额已经满额，得同他这个真正同“灰烬维度之主”扳手腕的半个主办方商量一下联合起来围攻以及事后分账的事。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听起来是不是不太妙？】蠢系统吐槽。
‘明教和火有关……灰烬维度也跟火有关，啧。’
【不要慌，总之先把会乾坤大挪移的抓起来。】
‘目前好像只有我会。’
【……跳反吧。】
‘你先跳个我看看？’
【海豚跳哎嗷！】
“教授？”夏洛克出声打断我用脚后跟敲海豚载具脑袋的行为。
“嗯？”
“前面左转，绕过那座像是大火盆的高山然后直走。”
“嗯。”
“‘魔法维度之主·维山帝’选择的‘至尊法师’是一尊名叫‘艾柯恩’的魔像，因为难以交流，直到决战，我们和它的关系都没有多好，只是从‘维山帝的化身’那里听到过一点关于它和它的世界的故事。”或许是觉得我已经无聊到开始“踢地板”，夏洛克一边指路一边尝试对此行的目标进行讲解。
“来历呢？”魔像不稀奇，相比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至尊法师”，区区魔像反而显得相当正常。
“据说它来自一个魔法世界，是一座魔法图书馆的管理员塔灵魔像，在因为某起事故导致所有法师突然失联之后，它和它的同类继续维持着魔法世界的运转，最终莫名获得了那个世界‘至尊法师’的身份，”夏洛克答道：“我猜它参战的目的应该是用‘余火’救回那些法师，但因为难以交流而无法确认。”
是很经典的傲慢法师害死自己的桥段呢，但能波及整个世界的法师，那场事故或者说灾难一定不小。
“你第二次提到了‘难以交流’，是它不会说话还是说的话无法理解？”我继续问道。
“大部分情况下是毫无意义的噪音，有时能说出相对有逻辑的句子，但这些句子本身是无意义的，我很难解释，您听到的话就能明白。”夏洛克耸耸肩。
唔……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狂战士职阶吧。
随着对话告一段落，前方的地势开始出现剧烈的起伏，比如峡谷和尖锐山峰，它们的地势较高处也逐渐多出不少因为同样是灰色而难以辨别，但看上去像是积雪的事物。
嘶……魔像，魔法世界，高山环境，常年积雪，我已经大致猜到它来自哪个世界了，但那里应该不至于全员法师才对？
蠢系统海豚绕过一处峭壁，随后，一大片颇具魔法要素，精致华贵，以尖顶或圆顶造型为主的北欧风建筑群出现在山峦之间。
即使距离相当远，也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建筑群中正在缓慢移动，或石质，或由金属构成的魔像。
其中最为显眼的，则是一尊体格庞大，通体透明发蓝，胸前绘着“油漆未干”四个大字的高大魔像。
能做出这种事的……我转头看了夏洛克一眼。
“……它竟然都不擦的吗？”夏洛克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汗。
【艾柯恩（Berserker）】
【类型：钻石魔像（DiaondGole）】
【高度：366，重量：2207Kg】
【出处：魔法门多元宇宙】
【世界：英雄无敌历代记】
【属性：混沌·中庸】
【固有技能：领袖气质D，塔灵魔像B，孤独的守望者A】
【职介技能：对魔力A，狂化EX】
【宝具：‘请出示证件’，等级：B，种类：对人宝具】
【来自星界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之神曾率领它们的爪牙入侵并试图同化恩洛斯，但却被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塔南所击败。】
【无比惨烈与持久的战争，在恩洛斯各地留下了大片大片可以轻易习得和使用魔法的‘魔法之地’与大量的元素精灵，这导致学习和使用魔法就像使用刀剑或锄头一样简单，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魔法师。】
【当几乎所有人都成为高贵的魔法师之后，他们忽然发现，他们无法使用魔法变出食物和衣服，也很难用魔力造出法师塔。】
【于是，大批魔像被制造出来，用于替魔法师们完成工作，以便他们可以更好地感知元素，研究魔法，探索星界。】
【直到有一天，某个同往常一样完成工作的魔像，其魔法核心中产生出一丝疑惑：】
【‘主人都去哪儿了？’】
……果然是塔南（Tarnu）。
英雄无敌3的剧情，本篇“埃拉西亚的光复”还好，一到后续的“末日之刃”和前传的“死亡阴影”，就冒出一大堆设定和剧情上的BUG。
为弥补这些BUG，制作公司在被戏称为圈钱作的八部“历代记”中，塑造出一个曾经的“野蛮人之王”，他因为生前的罪孽无法进入先祖之地，被先祖们派去不同的世界甚至不同的时间完成任务，这些任务名为赎罪，实为给剧情BUG打补丁。
然后嘛，三部曲的BUG成功解决，八部历代记的BUG又冒出一堆，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塔南在每部历代记里都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到相当夸张的地步，它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凭空消失的？
从这尊魔像的故事，应该能得出其中一部的答案。
咣，咣，咚！
带着“油漆未干”字样的魔像迈步来到我们面前，在一个双方都感觉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停下，先是看了看夏洛克，又望望蠢系统海豚，最后转向我，声音轰隆隆地开口了：
“【请出示证件。】”
2812、尸山血河舞台（二十九）
——？？？——
灰烬维度。
“【请出示证件。】”
嗯？嗯？它是不是正常讲话了？
夏洛克看着艾柯恩迈着沉重的脚步走来，原本已经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但不料它竟然选择了交流，身躯中发出的还是大致可以理解且符合语境的话。
不，不能被它骗到，说不定这也是某种会无限重复的“踢牙老奶奶”呢。
所以应该怎么回应……呃。
当看到白星非常自然地摸出一张像是通行证的硬纸片向艾柯恩展示时，夏洛克的思维为此中断了大约两秒。
“……那是什么？”
“霍格沃兹的教师证，”白星答道：“放心，还没过期。”
那是过期不过期的问题？
这家伙能认霍格沃兹的证件？
而且您现在和“白皇后”根本不像——
“【证件有效，】”艾柯恩轰隆隆地说道：“【请出示进入许可。】”
“给，”白星又摸出一张硬纸片，这次没等夏洛克发问便主动解释：“这是神盾局总部绝密文件区域的通行许可。”
是另外一套证件啊！
顺便神盾局听起来好惨的样子。
那个石头脑袋不会又认可吧？
“【许可证有效，】”艾柯恩检查过文件后，再次开口：“【但您不在今天的访客名单上。】”
“我是临时决定拜访的，你的名单没有更新，”白星继续用令夏洛克瞠目结舌的方式应对：“你可以同上级联络，或者更新一下名单。”
“【……】”艾柯恩沉默两秒，然后说道：“【F0104，6996】”
这次肯定搞砸了！它每次打人前都会说毫无意义的数字！
夏洛克举着魔杖上前两步，准备在白星出手前把艾柯恩放倒，毕竟如果让她亲自动手，艾柯恩还不知道会变成多少块。
咔嗤——
在夏洛克戒备的时候，报出数字的艾柯恩停顿了片刻，先是发出某种像是气密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转过身，一步一顿地离开了。
“嗯……呃。”夏洛克用魔杖在空中胡乱比划几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好的三句话之内就会发动进攻呢？
“你说过它是图书馆的管理塔灵吧？”白星扶扶她的头饰：“它只是在向陌生人索要身份证明和通行许可，并同预约访客名单进行核对而已，就算准备不全，也没有打人的道理。”
“……但它当初一见面就朝我发射灼热光束。”夏洛克看着艾柯恩的庞大的背影，“说话也听不懂。”
“保安赶走擅闯图书馆的人也很正常……”白星眨眨眼：“好吧，那应该是因为当时你没有‘认知滤网’。”
“它们之间还能有联系？”夏洛克抬头去看在自己头顶筑巢的“惩戒小鸟”但未果。
还以为身负“盲目吃鱼之术”，去哪都可以畅通无阻呢。
“两者的差异在于，‘盲目吃鱼之术’只是保证使用者不会因为看到或听到什么超出认知的东西而发疯，并不会对看到的东西进行翻译，而‘认知滤网’则需要保证看到的一切都可以被使用者理解，但如果它偷偷对‘转译’的东西进行了添油加醋甚至刻意歪曲，使用者也很难发现。”白星答道。
“好吧，下次遇到我会给它看学生证的，”夏洛克耸耸肩：“但它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真的能够谈合作吗？”
“首先，它看起来有点迟钝，是因为它正遥控管理着这里所有的魔像，其次，”白星偏偏脑袋：“还记得吗？我们是来找‘维山帝’的。”
……对哦。
“看来，艾柯恩已经决定将这里作为根据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受维山帝指挥这么做的。”
在经过“门卫检查”后，夏洛克跟着白星走进这片地表环境形似雪山的废墟建筑群。
虽然它们中绝大部分还没有完工，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座宏伟城市的雏形。
较低处的，是一座座由大小近似的石块和毫无特点的土黄色瓦片搭建而成，造型比较统一的小型民居，其间夹杂着尚不完整，但依然能看出近似于钟楼、风车磨坊和市集的建筑，其中最大的，是一间上下分为两层，仿佛市政厅般的大型厅堂。
位于半山腰的，是造型明显更加精致，或尖顶或圆顶，表面全都呈现出非常明亮的蓝色和红色的华丽建筑，虽然大部分分不出功用，但那些上下分为五层，还用厚实围墙围起来的尖塔毫无疑问就是法师塔没错了。
最后，则是处于雪山之巅，仿佛希腊神话中的圣殿般，宏伟而巨大，有着众多柱子的金色大殿，即使隔着如此之远，也能依稀看到那座大殿周遭不断闪烁的雷霆。
很明显，艾柯恩正在试着将它那个世界的城市复制出来，并尝试招募这些法师城市里除了魔像之外的其他战力。
显然，目前为止一无所获，放眼望去在干活的全是或石或铁的魔像。
不过，这些事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教授，”夏洛克拧着眉毛向白星询问：“这些建筑为什么和‘龙之维度’，或者说‘松加德’那边‘塔楼’的内部环境如此相似？”
只要这些建筑完工，再在外面垒上蓝瓦白墙，整体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
“【那是你们获得胜利后得到的结果，】”忽然，有恢弘但沉闷，仿佛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起：“【尚有归处的‘至尊法师’将回到自己濒临毁灭的世界以期令它们‘重燃’，而家园已经无可救药的‘艾柯恩’和‘巴尔萨克’只能将他们的世界交给‘法塔里斯’保管。】”
……艾柯恩知道这件事吗？
夏洛克转过身，仰头，仰头，再仰头，导致惩戒小鸟从头顶摔了下去，开始愤怒地啄他。
说话的是一名皮肤呈古铜色，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十米高的巨人，它身穿具有希腊风格，金光闪闪的头盔、胸甲和战靴，手持闪电之剑，仅仅是注视就给人带来不小的压力。
这是艾柯恩最优秀的杰作，“泰坦巨人”，而此时正在控制着它的应该就是……
“你好啊，维山帝”白星不知什么时候乘着海豚爬到了市政厅的最顶端，刚好能同“泰坦巨人”平视：“话说你随便剧透结局真的没问题吗？”
“【那只是最有可能性的发展，】”凭依于泰坦巨人的“魔法维度之主·维山帝”沉闷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们战败，‘现实维度的它们’就会如泡影般消失。】”
打赢这场仗其实没什么压——
“没事，如果夏洛克输了就扣光他的平时分”
“……”
压力忽然大起来了。
2813、尸山血河舞台（三十）
——？？？——
灰烬维度，塔楼。
“平时分”什么的，其实不用太在意，就算他不加上平时分，成绩也在霍格沃兹前列——只是公布成绩时多半不会太好看就是。
现在的问题是，由于“海洋维度之主”的乱入，“魔法维度之主”和祂的“至尊魔像”虽然没有换人，但也出现了一些“预知梦”中没有的改变，比如……预知未来什么的。
梦里祂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态度难道是装的不成？
“不是装的哦”白星站在议事厅的房顶上，远远对他说道：“维山帝当时应该只是单纯地认为你还不够资格让他用预言法术而已。”
“预言……”夏洛克沉默，那是霍格沃兹本身就有的，“时空引导”类的课程，但选修它的全是些神秘兮兮的谜语人。
“我说过吧，时间对维度之主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一旦诞生，‘存在时间’就会向过去和未来无限延展，而既然他们存在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那么使用预言法术时的效果也会大大加强，”白星看向高大的“泰坦巨人”：“当然，要预言的时间节点同当前相隔越远，能获取情报的内容和细节就越模糊。”
“【同位格或更高也无法预言，】”泰坦巨人稍稍低头：“【我始终看不到你，‘海洋维度之主’，直到你回答了艾柯恩的问题，】”
“为了避免你误判战场形势，只能先给你几个‘锚点’咯，”白星不甚在意地答道，然后摸摸下巴：“莫非你未来那么轻易就答应同霍格沃兹合作，也有现在建立交情的因素在？”
“【我不确定，】”维山帝答道：“【但这次‘七域之战’的结果确实同阿斯加德的……‘过去’相关，联系非常紧密。】”
“您说，如果我们战败，会有人消失，”夏洛克追问：“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战败，但……谁会消失？”
“【艾柯恩，和巴尔萨克，】”高大的泰坦巨人朝他低下头：“【若在此次‘七域之战’中获胜，他们将前往‘现实维度’，你的世界将一切如常，反之，若战败，由它们衍生出来的一切事物都会毫无痕迹地消失，】”
嗯……嗯？
根据在“魔法部”得到的情报，只有“被毁灭的世界线”才会出现在现实维度，所以，就结果而言，他们成功打赢七域之战，但“自己的世界”还是毁灭了？
仔细想想，相比其他还有救的世界，这两个只剩魔像和最后一个龙裔的世界，确实很难维持下去，但要说整个世界会炸掉也不至于，或许同“彼海姆”那些“沙粒世界”的情况一样，他们的世界确实已经被拯救，但作为“救世主”，却无法在新世界生存，最终托庇于包容一切的“海洋维度之主”。
这很合理。
至于那个可能性很低的，自己战败导致它们拿不到“余火”，同起源世界同归尘土的未来，现实维度的“松加德”将缺少一尊强大的魔像和一名“龙巫师”……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如，‘阿斯加德’。】”维山帝慢悠悠地补充了最后一句。
“……”
在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之后，白星开始同和看起来还不怎么熟的维山帝商讨接下来的战术安排，而夏洛克还在震惊于自己的推理结果。
这座“塔楼城”的建筑风格确实同阿斯加德有很多相似之处，但要说它们就是阿斯加德的起源……多少也有些离谱。
巨人明明是从尼伯龙根进化来的，可不是由魔像血肉化，尤其奥丁……奥丁……
夏洛克忽然回想起自己在亚空间中看到的奥丁真身——全身缠绕着雷霆的巨人，和面前维山帝暂时征用的“泰坦巨人”的躯体几乎完全一致。
一位实力堪比“维度之主”的存在，却始终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维度”，如果排除他为了培养继承人强行压制自身实力这点，理由只能是，他所属的维度已经名花有主——比如“魔法维度”。
“盲目吃鱼之术”和“认知滤网”对此毫无作用，毕竟这些推理既不会令人发疯也非常容易理解——世界观崩塌可不归它们管。
不对，等等，“阿斯加德”可不是单一国度的名字，它是一个在世界树庇佑下，连接着整个“九界”的庞大结构，这样的话……
“【……如果我们最终获胜，互相之间失去维系的‘至尊法师’们将立刻被弹回自己的世界，‘灰烬三位一体’可不会好心继续维持赛场，或者说，祂当时处于什么状态也无法确定，】”维山帝在那里轰隆隆地说着：“【届时我们无法保证，还能把‘余火’送回其他‘至尊法师’的世界去。】”
“那简单，”因为泰坦巨人体积太大，白星即使乘着陆地海豚在塔楼城内四处转悠，也始终相当于和它面对面地交谈：“那个‘至尊主管’你注意到了吗？”
“【他拥有的一些‘规则’很有趣，】”维山帝微微点头：“【但它们并不能跨多元宇宙起效。】”
“不不，我没说那个，”白星在城墙边缘遥遥戳爆几个有着彩色花纹，看起来像圆形坐垫的东西：“他竟然在收集‘心灵之光’呢，那东西遇到我，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这过于离谱的比喻令维山帝都沉默了。
即使以夏洛克的思维速度，短时间内也只能找到“泥做的牛进入大海”这么一个其实也不怎么合适的成语。
“在发射‘光之种’对付‘灰烬三位一体’之前，可以让它先把通向那七个世界的通道全部串起来，那样的话，即使‘灰烬维度’立刻崩塌，也能维持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将‘余火’分出去。”白星非常确信地说道。
世界树……通过它的根须和枝杈，如通道般连接着九大国度……
夏洛克感觉脑袋有点晕，这就是见证历史的感觉吗？
如果哪天发现整个宇宙都是副校长女士创造的，他或许也不会太过惊讶。
毕竟……星辰大海也是海。
2814、尸山血河舞台（三十一）
——？？？——
灰烬维度。
一片灰色的群山中，矗立着一座庞大巍峨的要塞。
它由一整座山峰雕琢而成，内部被人工挖空，并于外部填充镶嵌着大量狰狞可怖，金属材质的防御措施，整体上呈金字塔状，任何人看到它，都只会得出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评价。
而这座“要塞金字塔”的后方，连接着地势陡然爬升，边缘极为陡峭，常规方式绝无可能攀爬的雪域高原，而它的上方，便是“灰烬维度之主”的眷属，普拉·沙米特（PuraShautra）的大本营。
而现在，试图打破这种评价的挑战者们已经兵临城下，两座庞大的营地将这要塞团团包围。
一边的营地中，是充满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哨塔和岗楼，大批身披重甲的骑士和少量穿着锁甲的扈从以及零星的仅着轻甲的斥候在其中穿梭往复，从盔甲款式来看，他们有着四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就仿佛是众多王国的联军。
另一侧的营地，则是完全统一的魔法风格，色彩明亮的，被魔法灵光缠绕的尖顶法师塔周围，是无数正在工作中的魔像工厂，一尊尊材质不同的魔像从中被制造出来，迈着沉重的脚步，缓慢而异常精准地走进数量惊人的魔像大军中。
“嗯……”夏洛克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从城堡兵营中走了出来，而沿途遇到的骑士纷纷向他致意欢呼。
“至尊法师万岁！”
“海洋万岁！”
“为了蓝色而洁净的世界！”
“复仇者集结（AvengersAsseble）！”
他一边同骑士们点头示意一边向营地外走去，虽然始终保持面无表情，但思维殿堂里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这集我看过……哎？真的看过吗？
——集结的兵力不同，口号不同也很正常。
——正常个鬼啦！复仇者集结是怎么回事？
——你看我就知道没人在乎蓝色而洁净的世界。
整件事其实不算复杂，夏洛克看着远处似曾相识的巨大要塞，一言以蔽之，是副校长女士干的。
在召集了所有盟友之后，她以“幻想世界的各种元素都有，只差经典的城堡与骑士”为由，让他用灰烬重塑一支中世纪风格的骑士军团。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么多“世界残骸”，总会有类似的存在，但天知道他重塑的为什么全都是“多兰古雷格”、“熔铁之国”、“白王之国”和“圣壁之国”的士兵。
“彼海姆”还是被深渊吞噬了吗？但那怎么可能？梅琳娜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仔细想想，副校长女士规划中的“光之树”同“彼海姆”最后所见的黄金巨树似乎同为阿斯加德的“世界之树”，那么谁先谁后似乎是个问题。
但她也说过【时间对维度之主没有意义】，那么在“未来”种下因，在“过去”结出果，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即使以这个理论来说，“复仇者联盟”这个称谓也不该这么早就出现吧？
夏洛克自认对神秘相关的理念还算清楚，一个概念出现的越早，就越可能沾染上更多的神秘，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有人宣称自己是“计算机之神”，那顶多会有电脑经销商和编程专家去收拾他，但如果他敢宣称自己是“太阳之神”……应该会人间蒸发吧，物理意义上。
但白星也是有理由的，她和“魔法维度之主·维山帝”汇合并达成共识之后，就研究出了一个新话术——你们的世界之所以会毁灭，都是“灰烬维度之主”为了壮大祂的维度在搞鬼。
这简直不能更合理。
看看这完全由被毁灭世界的残骸和灰烬构成的世界吧，想要让它变得更强大，除了毁灭更多的世界还能做什么？而且“败者沦为灰烬”这句话都直接怼到脸上了不是吗？
相应的，维山帝想要扩张魔法维度的手段就截然相反，祂必须让更多的世界学习，掌握和使用魔法，而要达成这个目的，活跃的世界自然越多越好，所以，祂才会成为灰烬维度之主的对手，积极参与每次“七域之战”。
逻辑闭环，无懈可击。
唔……这不会其实就是真相吧？
虽然其他“维度之主”可能不太赞同，但既然“至尊法师”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观点并决定联盟，自然不必考虑“召唤物”的想法——这里的“召唤物”排除白星。
之后，这些“至尊法师”在这套话术的忽悠下，以替自己的世界报仇的名义，成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复仇者联盟”，然后向灰烬维度之主和他的“走狗”开战。
所以它之后要怎么称呼？史前复仇者？
当时自己只是随便一说，结果白星不知为何忽然兴奋起来，开始点兵点将：
史前雷神，艾柯恩，奥丁的曾爷爷？
史前至尊法师，史蒂芬·斯特兰奇，暂时见习。
史前复仇之灵，狐守谶，回头给他找辆车。
史前星标，巴尔萨克，原始人，实至名归。
史前铁拳，Ay，闪金冲锋，勉强算吧。
史前凤凰，让娜·达尔克，有点地狱嘿嘿
史前黑豹，丽江的猫，可惜那只暹罗是白的。
嗯……看来自己这辈子都别想理解副校长女士的精神状态了。
虽然“至尊法师”们对各自的“英雄名”褒贬不一，但临时代号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没有较真的意义，在通过各种方式商量好战术之后便分头前去执行。
夏洛克的骑士团和艾柯恩的魔像军团没什么机动性，在整体战术中负责对沙米特的金字塔进行正面强攻，或者说，牵制那些木乃伊怪物。
真正负责攻坚的，是那一小批被魔法维度之主附身的泰坦巨人，它们虽然非常强壮，但如果被打断了脚踝或者膝盖中箭也是很麻烦的事。
“普拉·沙米特！你到处召唤木乃伊偷袭我们的日子结束了！”
来到大军之前，夏洛克点点自己的脖子，用“声音洪亮”对巨大的要塞金字塔嚷道：
“别以为灰烬维度之主能一直庇护你！出来面对你的天命吧！”
2815、尸山血河舞台（三十二）
——？？？——
“夏洛克……醒醒……”
“麻烦……怎么……”
夏洛克的意识一片混沌，仿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能听到谁的呼唤但听不真切，想要醒来却不知该怎么做。
自己到底……嗯呼……
“【考生请注意，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请合理安排时间。】”
什么……不……
“【本场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题。】”
“等等！！”
夏洛克噌地跳起来，略带惊惶地左顾右盼。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考场，而是一头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蔚蓝海洋上的巨鲸脊背，发出电子音的也不是广播音箱，而是举着只小巧扩音器，正微微偏头看着他的白星。
“您……”
“【考生请坐在原地等待监考老师收卷，交卷后才可离场。】”
您就不用把这广播稿念完整了吧！
“嗯，看来已经完全清醒了，”白星随手把扩音器化为光点散去，摸着下巴观察夏洛克：“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夏洛克皱起眉，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但那些记忆就仿佛近乎干涸的水渠里的水，虽然没有东西阻碍它流淌，但缓解田地干渴的速度仍然非常缓慢。
“我去金字塔正门挑战……”
“普拉·沙米特出现并发起攻击……”
“我们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应对……”
“但他和灰烬维度之主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各方在交锋中底牌尽出……”
“最后，最后……”
夏洛克试图回想战斗最后的场面，但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最后，在‘灰烬三位一体’完全激发‘灰烬维度’的权能对付并非全盛状态的‘维度之主’们时，你们选择发射‘光之种’和他换家。”白星接道。
“对，但是……”夏洛克环顾四周无边无际的海洋，疑惑不已。
“除了维山帝，维度之主们全灭，”白星答道：“复仇、额外、梦境和龙，四个维度之主的化身同‘灰烬维度’融为一体，如果意识没跑掉，他们本体有关这次‘七域之战’的记忆也会消失，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被同概念的其他宇宙魔神夺走位置。”
“嗯，”回想起之前晦涩的记忆，夏洛克点头：“这样的话，‘史前复仇者’……”
“你们失败了，”白星按了下额饰：“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啊？”夏洛克拧着眉：“按照计划，只要光之种发射，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失去‘灰烬维度’管辖权的‘灰烬三位一体’应该无法做到这点才对。”
“杀掉你们的不是他，”白星挠挠脸颊：“是我。”
“……”
或许夏洛克此时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白星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我有什么办法嘛，它哪怕想消灭我这个化身呢，那说不定还有可能成功，但它竟然想把我和‘灰烬维度’融合，难道它没有听过那句话吗？”
“海洋可以吸收一百条河流，容积越大，表面积就越大。”夏洛克接道。
“对，就是这样，”白星看向周围的海面：“之前维山帝还说‘灰烬之海也是海’这话不好实现，结果它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我们是淹死的？”夏洛克回想了一下几位“至尊法师”同事，但一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游泳——反正那间“公司”肯定不会。
“不啊，我的‘海’里是可以呼吸的，”白星朝夏洛克的心口点点：“只是你们的‘心之壁’发生熔毁，单一的心灵之光融入心灵之海，躯壳也融化在水里，在常规概念上就相当于‘已死亡’。”
副校长女士声称要融合全人类的心灵之海，竟然不是说说而已的？
“所以……”夏洛克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臂，又握握拳：“这是您重塑的？”
“我没有那么好的手工，只是单纯把你的心灵之光从海里捞出来，让它自己重塑的，还好这不是你的本体，不然说不定要出状况，”白星摆摆手，嘴上还在嘀嘀咕咕：“真是的，谁出的题，问怎么把一杯倒进海里的牛奶取回来……”
“那么这场‘七域之战’算我们赢了？”夏洛克抓抓脑袋。
“当然不算，”白星摇头：“灭掉主办方把场地抢走算怎么回事？之后我会把所有人‘重塑’到开战之初，重新打一场，提前把你拎出来是为了让你根据目前获知的各方人马的能力设计一场宏大的，决定灰烬维度归属的决战——哦对，除维山帝身负重伤无法支援外，其他维度之主都要安排好退场。”
忽然从参战者变成导演……但问题不大，制定作战计划时，他就已经把队友们的能力完全记住了。
无论是受“复仇维度”眷顾，骑乘着烈焰梦魇，可以审判罪恶的【狐守谶】，还是热爱近战的龙骑士团长【巴尔萨克】，或是拥有很多奇妙的异想体以及手持各种武器员工的【Ay】，又或是除了让人做梦之外，还能变身成巨大黑豹肉搏的【丽江的猫】，他都一清二楚。
唯一的问题是，没有溶于水，和维山帝附身的泰坦巨人一同沉没于海底的艾柯恩无法提前交流，他一定会记得己方全军覆没的事情，而且因为难以交流，可能不太好配合。
但是没有关系。
第一场戏就安排，大家力战不敌全灭，不愿自己的“至尊法师”就此死亡的“维度之主”们全力激发并融合所有化身的力量，赐予艾柯恩一次通过无尽雷霆“群体复活”的能力。
呵，什么群体电击起搏器……
总之，他将作为领袖，率盟友们再次同“普拉·沙米特”作战并击败它，继而瓜分“灰烬维度之主”的余火。
这样的话，即使有人比较聪明想要寻根究底——比如某个眯眯眼男狐狸，也无法从那个沉默寡言的魔像那里得到答案。
“您看这样……嗯？”
夏洛克构思完毕，正打算听取白星的意见，但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经凭空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些许闪烁着微光的蓝白色光点。
再看向周围时，根本也没有什么鲸鱼和大海，只有一片狼藉的灰烬战场和一个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神情迷茫的战友，而被他寄予厚望的魔像艾柯恩，正一边怒吼一边带着缠绕周身的炽烈雷霆向高大的狼头人发起冲锋：
“【她竟然一脚踢到我的牙齒！！】”
……这话不会是写实吧？
2816、尸山血河舞台（三十三）
时光之末，阿撒托斯的寝宫。
“大梦谁先觉……后面忘了。”
我看看周围熟悉的环境，本打算吟诗一首，但想想孟娜丽随时可能冒出来，还是算了。
【难道不该嚷嚷自己翅膀疼吗？】蠢系统吐槽：【用那么多次龙破。】
“我又不是龙。”
嘀嘀哒嘀哒呜呜吱吱呜
寝宫一角传来声音古怪的乐器声响，像是唢呐笛子圆号甚至管风琴发出的动静。
“不准出声！如果被山之翁砍了，我可不复活你们！”
站在一座小小舞台上的，是五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士，一个站着，手持指挥棒，四个坐着，持有不断闪烁成各种乐器形象的东西，但她们的脑袋全都被单个的巨大音符所替代。
听到我的话之后，她们动作顿了顿，演奏随之变成哑剧。
【让‘沉默乐团’不要出声，无异于对没有眼睛的穴居人使用失明术——它们的音乐原本就只处于精神层面。】
“哼，我只是觉得这种没有距离限制的音乐播放器很适合用来放背景音乐，所以问阿银要不要转让，结果他很干脆地送我了。”
【无论如何，L公司跑去银魂多少有点离谱。】
“其实我还想找他要黑山羊幼仔，那可是为数不多奈亚亲手丢进去的‘异想体’，想拿来研究一下，但他完全听不懂我的意思。”
【哈，你那句话在他听来就是‘我数据删除，你数据删除，数据删除之后数据删除’，要是为了匹配‘阿撒托斯’的身份，你还不如找他要那三个魔法少女呢。】
“她们全吓得大哭，还说我是‘魔女之夜’，史上最恐怖最危险的魔法少女——她们要不要听听她们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魔女还是魔法少女？”
【以她们常态是魔法少女，变身是魔女来看，似乎没什么太大差别。】
“至于惩戒小鸟……啧，还以为霍格沃兹终于要有人带宠物了——除去噬元兽。”
【没办法，它和审判鸟以及大鸟所融合的‘天启鸟’是获胜所必须的，可一旦融合就会变成蛋并失去之前的记忆。】
“嗯……”
【怎么不提‘微笑的尸山’？它可是消灭木乃伊大军的功臣。】
“太丑，整场七域之战就没几个像人的。”
“【是吗？那就让世界上最美的微笑来给你洗洗眼睛吧】”
随着【永恒】的声音，软塌前浮现出一团星光体，它飞快地凝实，化为蒙娜丽莎的模样，连姿势都摆得和那副名画里一模一样。
“感谢，被治愈了，”我哈了口气：“但请不要眨眼睛丢Wk。”
“【我感到‘永恒’多出一些东西，就直接赶来看看，】”“蒙娜丽莎”重新消散回星光人形，走到雾门之前：“【介意我看看战况吗？】”
“可以是可以，但没什么好看的，”我跟着把目光投向雾门：“只是一场失败很多次最终获得胜利，结果还把捏的化身搭进去的烂仗罢了。”
大门上的灰雾飞快消散，显露出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我说过的吧，”我看到自己对夏洛克说道：“你日后惹出祸来，不要说出为师的名字。”
【Sayyna，whenatreesurrates（当花叶呢喃之时，请呼唤我的名字）】
沉默乐团怎么又开始演奏……算了。
前往那个“亚种特异点”时，我明确知道夏洛克是凭借“预知梦”获得了最终胜利的，但谁说只凭借“一场梦”的情报，就足以击败一个在自己主场的“维度之主”？
如果我没去，夏洛克应该会在一重又一重的“预知梦”里反复重试，最终以近乎肌肉记忆的应对的方式打败灰烬维度之主。
【Ondagatellgastorylostti（由此开启那飘零于时间里的故事）】
但，既然我接受了召唤，那么那些“预知梦”就会尽数失效，因为它无法将我做的事也“回溯”掉。
这样的话，仍未可知的，灰烬维度之主的安排和计划要怎么试错？
当然得我来，通过可以将数千年的时光压缩到短短一瞬的“龙破”。
“屠龙者！你身上那股属于屠龙者的臭气我隔着整片平原都能闻到！”我看到自己直接用龙吼把法塔里斯从空中打下来：“你才有臭气！【JoorZahFrul！（龙破）】”
【thewayitstartsandthewayitends（如是始源，如是终焉）】
一道冲天而起的白光刺破了深沉的黑暗。
光柱之下，一座仿佛城市的废墟中，站着一名身穿白大褂，黑发金眼的男子。
“毫无疑问，是光的力量把你们召集到了这里，我的同谋们。”他看着面前的人们说道。
“毫无疑问，这是受了我的影响。”夏洛克，不，史蒂芬·斯特兰奇反驳道。
“这一次，不会再失败。”龙头人身，通体缭绕着血色的巴尔萨克重重碰拳、
“准备好了吗？该我们以牙还牙了。”一头庞大的黑豹恶狠狠地呲牙。
“【我们就是世界。】”巨大的魔像胸腔嗡嗡作响，仿佛雷霆。
“说得对，必须用恶魔打败恶魔。”眯眯眼的狐狸男人保持着微笑说道，下一秒，他的脑袋变成熊熊燃烧的骷髅，身上也冒出阵阵与之相配的熊熊烈焰。
“很好……”
黑发金眼的男人挥手，身上的衣着随即换成一套白底红纹，看起来非常神圣的长袍，手上也多出一根有着数支翅膀，顶端一只红球的大型法杖：
“让我们来创造历史吧。”
“不愧是你，”星光体转头“看”了过来：“去趟特异点都能把一个维度收为自家庭院。”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大概也不信。”我耸耸肩，把目光转向提示姐姐在我回来后刷出的一排排提示。
【提示：历史事件‘史蒂芬·斯特兰奇独自获得七域之战胜利’被证明。】
【提示：历史事件‘七域之战永久停办’被证明。】
【‘亚种特异点·七域之战’被消灭。】
看到这的时候，我还在惊奇是不是提示重复了，直到后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格式完全一致的消息：
【提示：】
【‘七域之战赛场归属于死亡（DeathoftheEndless）’被证明。】
【‘复仇维度被地狱维度吞并’被证明。】
【‘眼魔入主无主的额外维度，西索恩入主无主的混沌维度’被证明。】
【‘巨龙维度之主透支力量降格，巨龙维度毁灭’被证明。】
【‘梦境维度之主·墨菲斯与梦（DreaoftheEndless）为同一存在’被证明。】
【‘魔法维度吞并除七域之战赛场外的灰烬维度’被证明。】
【‘阿斯加德因七域之战诞生’被证明。】
【‘赛托拉克曾独自参与七域之战并获胜’被证明。】
【‘多玛姆曾参与七域之战’被证明。】
这些既定历史……所以“七大维度”的次序是根据是否参与过七域之战排的？
另外多玛姆你证明了个什么啊！
2817、尸山血河舞台（后日谈）
时光之末。
“【虽然在现实维度——以小瑞秋的体感为准——只经过半天，但实际上却打完了一场持续5000年的"七域之战"呢，】”“星光体”状态的孟娜丽看着雾门上呈现出的，各种各样的“既定事实”，语带感慨地说道，“【不过，有必要用这么多次"龙破"吗，消耗连贞德都撑不住。】”
“有必要，”我戳戳画面上的“至尊公司主管”：“他自带一种名为TT2（TimeTrackII）的，一定程度上掌控时间的技术，平时暂停或者加速也还好，关键在于它在形式不利的情况下，可以选择"重新开始这一天"或者"将时间回溯到每五天一次的存档上"……”
“【而我们并不能这么做，】”星光体点头……或许点了头：“【他在遭遇意外失败或者拼着损失惨重获得重要情报后，就会使用"时间倒流"，而你就得通过"龙破"配合。】”
“我知道这听起来根本是自找麻烦，但那个技术是"至尊主管"自身的一部分，如果这个功能被认定为不存在，他可能会直接消失。”我挑出一份他因为主管核心融毁而无法暂停，必须用二倍速过完这天，到处拆东墙补西墙，导致场面一片混乱的情景画面。
“【但你应该知道，你同有灵智的存在接触过久会发生什么吧？】”孟娜丽在画面上勾出了几个圈。
“觉醒自我意识……”我看着那些在收容单元外面走来走去的“异想体”，伸手扶额。
只能说……还好这间“公司”的文职和员工都是“Ayin（X）”直接控制的，顶多有点呆板的自动触发器，否则，公司里所有智慧个体全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计划，怎么想都会乱成一锅粥吧。
当然，有坏处也有好处，它们拥有自己的意识之后，将之拐走就不会有“带走别人潜意识”的顾虑，在那些千奇百怪的“异想体”中，我最终挑选了“沉默乐团”这组事后想想似乎和“阿撒托斯”这个身份很搭的“奏者”——虽然可能有奈亚在暗戳戳推动，但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除此之外，你一如既往地，让在特意引导接触到的每个人都变得更加强大——虽然强大的理由多少有些牵强。】”孟娜丽继续点评画面中的一个个“至尊法师”。
“排除需要清楚了解每个异想体的资料而多花了许多时间的"Ayin"，其他人其实没怎么费劲，”我点着一幅幅画面：“【狐守谶】的起源就是复仇，又可以根据他人的看法进行变化，在确认罩着他的"维度之主"是"复仇"后，只要找机会对他说一句"你看起来像浑身燃烧骑着梦魇的恶灵骑士"就行。”
“【是吗？那"千猫之梦"是怎么变成史前黑豹的？】”
“众所周知，吃下心形草的试炼是在梦里，身为洛阿神灵的黑豹也只在梦里出没，而埃及正好有一个著名的黑豹神，”我掰着指头算了算：“虽然确实有点牵强，但总不能真的让它吞没人类世界把所有人都变成猫吧？”
“【你把"艾柯恩"变成奥丁的祖先，它本人知道吗？】”孟娜丽将艾柯恩的石头脸和奥丁的容貌放在一起稍作比较，相似度大约50
“这个其实是"历代记世界"和"龙裔世界"一同毁灭的结果，”我比较了一下约顿海姆和松加德同这两个世界的地形差别：“如果不是维山帝吞并大量"灰烬维度"外加&quo
t;巨龙维度之主"不惜透支力量降格，还真保不下这两个我实在鞭长莫及的世界。”
除了参战者自身的成长之外，“七域之战”最重要的就是维度之主间的利益分配，由于“时间对维度之主没有意义”，所以他们的收获并不会随着“时间回溯”而消失。
总结来说，
魔法维度和海洋维度瓜分灰烬维度大幅加强；
梦境维度获得一定强化，睡魔成功打通漫威和DC之间的障壁；
复仇维度大幅强化，被墨菲斯托看中并合并；
额外维度之主卷款跑路，便宜了不知哪来的眼魔；
这场乱仗导致“混沌”升格，还不够格成为维度之主的西索恩鸡犬升天；
而最惨的则是巨龙维度，因为维度之主自我降格而直接毁灭。除此之外，在某几次的回溯中，也有不在计划内的家伙乱入，比如不知从哪里听说这里在打架的“深红维度之主·赛托拉克”，他跑来把所有至尊法师全都暴打一遍，然后表示看不上区区灰烬维度并扬长而去，我只能在他走后默默把这段一穿七给回溯掉。
至于“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完全没印象，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虽然因此出现了更多的问题，但既然你成功修复"特异点"，也没有新的特异点出现，这就已经算很好了。】”孟娜丽，或者说【永恒】做出总结：“【人理修复成功，可喜可贺。】”
“这个嘛……如果不是夏洛克而是彼此陌生的参战者，估计是喜不起来的，”我抬手捏捏额头，但并没有捏到贞德的额饰：“想要"独自获得胜利"，只要他召唤的"维度之主"，"从一开始便不存在"就行。”
“【理论上，"Archer职介的贞德"确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但御主，你当时选择捏贞德灵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好要"牺牲"了？】”星光体转向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感觉她有些不愉。
“这个真没有，”我看看自己透明的手：“不说【死亡】没那个能力，你作为【永恒】都不知道特异点的内部情况，我怎么可能事先猜到？”
“【是吗？最好这样，】”孟娜丽不置可否，身上的星光逐渐消散：“【事情解决就早点回去吧，一直呆在时光之末对小瑞秋不太好。】”
“嗯，好的。”
我在把意识切换回现实维度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灰烬维度”的全景地图。
抛开丢给魔法维度的部分，剩下那些属于“死亡（DeathoftheEndless）”的地盘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交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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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8、尸山血河舞台（后日谈II）
——？？？——
【彼海姆灰烬维度交界地】
【■■■■】
【万物之终（EndofEndless）】
【艾蕾梅琳娜克莉】
【■■】
【死亡（DeathoftheEndless）】
黄金树，至尊法师王座广场。
“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史蒂芬·斯特兰奇？我的，"褪色者大人"？”
梅琳娜看着“破坏”手中长剑崩裂，似乎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对它发出无法获得回应的疑问。
或许王座区域外围，像牛又像马的奇异坐骑可以做出回应，但它保持不动，连正在啃食地面散落的黄金叶的动作都已经停止，似乎打定主意绝不发出任何声音。
“造成"灰烬维度"毁灭的，是"七域之战"，交界地的死亡圣器破碎，分为七片，彼海姆的王座，则有七尊，”梅琳娜似乎并未想要回应，她看着那些雕像，自顾自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们是"万物终结"之时，代行这些权柄的虚影，但……”
她缓步走到象征“破坏”的雕塑前，抬手轻抚，那已经彻底破碎的长剑如时光倒流般自碎片状态飞快重塑，并在一道淡淡的金光闪过之后恢复原状，完全看不出曾经破碎的痕迹。
“我是【死亡】，”梅琳娜从袍袖里摸出一只造型华丽的金色匕首：“职阶……Assassin。”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她整个人的“真实感”忽然直线下降，如果量化的话，大约只剩下原本的……七分之一左右。
呼——
王座区刮起一阵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吹起的微风。
接着，曾自称“克莉”的，手执长剑的雕像“活”了过来。
“这么看来，我这次前往现实维度不是单纯毁掉那个烂摊子嘛，”获得颜色，不再像是雕像的剑士少女开口：“我是【破坏】，职阶为Saber。”
两名少女互相盯着看，眼神中多少有些新奇，只不过一个隐晦，一个张扬。
“嗯哼，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过一种叫水仙的……”身披长袍的雕像在王座上换了个姿势，以手托腮：“哦，别这么看我，Caster，【欲望】，这属于本职工作。”
“我之前怎么说的？不要把那些被毁灭世界里的人全都记住，那会导致当需要精神分裂的时候非常顺滑，”另一尊身着轻甲，手中擎着长枪的雕像把那柄枪转了个枪花：“我是【绝望】，职阶Laner。”
“喵？因为发现褪色者大人有多重人格，所以自己也要精分喵？”一尊头上戴着猫耳，身后摇着尾巴的雕像蜷缩在王座上：“我是【命运】喵职阶BERSERKER喵”
“你绝对不准出现在褪色者大人面前，我们没有你这样的人格！”身着重甲，披着巨大披风的雕像瞪了“命运”一会，把她瞪得有些炸毛，才继续说道：“我是【谵妄】，Rider职阶。”
“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谁来给我一拳……”最后一尊雕像造型仿佛林中游侠，正一脸崩溃地捂着脸：“哦……自我介绍吗？我是Archer……这谁都知道吧。”
“喵喵拳！”
“可恶……你真打啊！”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毁灭吧世界。”
“决不能让外人知道！谁也不准说出去！”
“啊，这么说的话，那边有只看完全程的牛马哦？”
“话说，解牛的庖丁算不算Saber？”
在一众变成真人
的，各种款式的梅琳娜彼此吵吵嚷嚷时，自称Assassin的黑袍梅琳娜一直保持沉默，一边把玩手中的金色匕首一边观察“众人”，直到她们大概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现在，我知道自己是主人格的原因了——你们只会把褪色者大人吓跑。”
“喵？”
“嘿这话我可……”
呼——
细微的风再次自王座广场中刮过，那些嘈杂仿佛从未出现般消失不见，只有变换着各种姿势的王座雕像们证明它是切实发生过的。
“嗯，别担心，托雷特，我不会把你庖丁掉的，毕竟你还有用，”重新获得七倍“存在感”的梅琳娜走向王座外围，一直呆立着的牛马：“但你最好不要说出去M……咳。”
牛马托雷特看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走吧，我们去个地方。”
逐渐崩毁的法姆·亚兹拉。
这是一片位于高空，始终处于巨型风暴内，整体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废墟，它似乎随时都可能彻底崩塌，继而坠入下方的巨大火盆并燃烧殆尽，但不知为何却始终维持着当前的状态。
梅琳娜乘着托雷特在一片又一片的废墟碎块间跳跃，最终抵达了它的中心——一处已经碎裂成不知多少片，造型十分凄惨的环形角斗场。
“我之前一直不清楚这片世界残骸始终维持不坠的源头，但现在知道了，”梅琳娜凭空摸出一只简约优雅的大弓，然后张弓搭箭，瞄准废墟正中的狂乱风暴。
嗖——
箭矢穿过风暴的下个瞬间，所有的角斗场残骸都开始以极高的速度重新聚合、拼接，最终在梅琳娜周围重塑出了一座宏伟壮丽且庞大的环形角斗场。
而这座角斗场的正中心，正趴着一头通体黝黑的狰狞巨龙，巨龙黄金般的竖瞳已经睁开，正直直地盯着梅琳娜。
“我该怎么称呼你？"龙王"普拉顿桑克斯？"世界吞噬者"巴巴托斯？"灭世黑龙"尼德霍格？又或者——”梅琳娜看着它：“【巨龙维度之主·法塔里斯】？”
亢亢——
黑色巨龙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仿佛在雷鸣又好似在大笑般的声响，片刻之后，这些杂乱无章的龙吼才拼凑出似乎有意义的句子。
“【"巨龙维度"已经不复存在，以巨龙们的骄傲，肯让他们称我一声"龙王"便是极限，】”它轰隆隆地说道：“【由于我在"七域之战"摧毁"灰烬维度"的行为，导致"巨龙"这一概念成为"世界毁灭"的象征，任何一头想要毁灭世界的巨龙都是我，但又都不是我，比如——永火死亡龙。】”
黑龙狰狞的眼睛看向托雷特，牛马瑟缩一下，又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巨龙维度"即将复苏，你不去看看吗？”梅琳娜摸摸托雷特的脑袋，继续问道。
“【我说过，"巨龙维度"已经不复存在，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它最后的碎片，如果那个"国度"能够重新出现，它最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黑龙仰头望望天空，又重新垂下脑袋：“【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不是我能给出的答案。】”
“你知道？”
“【我们巨龙中意谁，一向是直接抢的，才不会考虑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喜欢哪种形态的自己，是否在意物种和寿命之类的无聊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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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9、禁忌降临庭院（一）
霍格沃兹，医疗翼。
“啊，熟悉的天花板……还有灯。”
由于用了太多次“龙破”，返回凡人躯体——相对而言——后，多少有些不适应。
比喻的话……开惯飞机忽然回去开吭哧吭哧的拖拉机，适应降速的同时，还得小心别因为嫌慢一使劲让拖拉机直接起飞。
总之，先做一下复健。
我抬起手臂，将掌心对准散发出淡淡黄光的吸顶灯，然后虚抓一下。
关灯。
咔嚓，它熄灭了。
啪嗒，又亮起来了。
“或许你觉得它有点刺眼，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哦，小瞌睡虫”校医玛利亚·斯塔克的声音从蓝色医用屏风外传来：“我可没办法一直顶着照明术看病历。”
“谁的病历？我的？”我放下手。
好，现在开始进行语言功能复健——顺口用维度之主的语气和态度说话其实问题不大，对学生们来说，近在眼前的副校长威压可比远在天边的维度之主更大。
“佩珀的，”玛利亚微微叹气：“明明有如此多的积劳成疾预兆，医生的建议已经堆了两页，但她依然在亲力亲为地管理斯塔克集团的几乎所有事务，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她或许会突然在某次董事会上倒下，届时，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嗯……毕竟是斯塔克的产业。
“只要钢铁侠穿着战衣在纽约上空飞一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隔着屏风对她说道：“只有战衣也可以。”
“那孩子……不提他了，”似乎因为是自己亲儿子，玛利亚没有直接做出评价，转而说道：“至于小瑞秋你……没有病历。”
“我就说我很健康！”我尝试偷换概念。
“是查不到，”玛利亚直接戳穿：“无论是霍格沃兹、复仇者联盟还是菲斯克家族，全都把你的资料设为最高机密，无法查阅，甚至连神盾局那边也是。”
这个“甚至”用的就很妙。
“这个嘛，可能因为我的身份太多吧，普通人只知道其中一个，最多两个，如果能轻易查阅是要出乱子的，”我随便举了个例子：“想想看，假如佩佩私底下自己选了套战衣，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做超级英雄，那……”
“那必须立刻对相关区域实施严密监控，排除一切可能会导致她出现危险的因素。”玛利亚毫不犹豫地答道。
“……您瞧。”虽然出发点不同，但姑且算是达到目的。
“不过，就算有病历也没什么用，”玛利亚哗啦哗啦地翻着纸质文档：“现代医学可解释不了为什么人类在濒死时会变成钻石。”
“嗯……因为主要构成都是碳？”我顺口胡说。
“小瑞秋，我虽然是个‘哑炮’，但不是傻瓜，”玛利亚传来叹气和椅子转动的声音：“这里是一间教授魔法的学院，同时它的校长还在不久前带着最优秀的一批学生前往宇宙和外星人打架去了。”
其实不止外星人，去的地方也不止宇宙。
“真正的‘哑炮’可是连魔药和魔法卷轴都无法使用的，您和您的丈夫只是……”我构思一下措辞：“只是因为对唯物的信仰过于坚定而一时无法接受唯心的东西而已。”
“哦？唯物？在天天看着学生们到处乱飞的情况下？”玛利亚似乎有点想笑。
“我有一个朋友，她也是个……‘魔法师’，”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个定义，发现没什么问题，然后继续说道：“她跟我一起飞的时候，一定要在空中制造魔力踏板，或者朝后方进行进行魔力火焰喷射，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她说这符合空气动力学，甚至反问我：难道不觉得人不借助工具凭空飞起来很不合理吗？”
“哦，你怎么回答的？”玛利亚的声音带上一点兴味。
“我回答说……‘因为人不能凭空飞起来，所以我们不是人’，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和我讨论过相关问题。”
“……”
玛利亚沉默下去，片刻之后，她推开椅子，来到我休息的病床前，稍稍拉开屏风。
嗯？这表情不像笑过啊。
“感谢你一直以来对佩珀的照顾，小瑞秋，”一身白大褂的玛利亚稍稍偏头，看看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佩珀：“她招惹到那些曾经袭击你的外星人了？”
虽然她用的疑问句，但语气却非常肯定。
“呃……这个……”
狂笑之蝠算不算外星人呢？严格来说似乎是算的，但她指的应该是黑暗精灵王玛勒基斯，那个种族好像已经被斯塔克和多玛姆瓜分了来着。
从语境分析，她认为我在大致处理过伤口之后，主动“神游”追捕凶手？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是给学生开小灶去了。
“狂笑之蝠”跑去找创世女神珀佩图阿，这事还真不好干涉，因为我不知道珀佩图阿的本体在哪里。
按照DC漫画原著，这位“创世女神”试图创造一个邪恶的多元宇宙，被“起源判官”封进“起源之墙”。
这多少有些离谱，给别人创世权限，又因为创造的东西不合心意把人关起来……
不过，因为这个企图始终存在，DC多元宇宙才总会冒出各种各样的超级恶棍，在这些恶棍捣鼓出的各种大事件的影响下，珀佩图阿最终从墙中脱困，起源之墙也在之后的几次宇宙重启后彻底碎掉。
但现在的问题是，当前“全能宇宙”的“创世女神”并非来自DC，而是漫威的“小辣椒”在复联4结局之后为了复活托尼·斯塔克一路升格而成的，根本没有什么“起源之墙监牢”，而且从佩珀还清醒时的话语分析，她似乎对自己“本体”的实力很有信心。
这样的话，想要干涉这件事，只能学习狂笑之蝠的做法，通过化身与本体间的联系主动追踪过去，但……
“我猜你在担心霍格沃兹的管理，但大可不必，”玛利亚脸上露出一点微笑：“在佩珀倒下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斯塔克集团的管理，霍格沃兹副校长的工作我也已经处理完毕了——我和霍华德只是退休，手艺可还没有丢掉呢。”
嗯，好吧。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万一让“狂笑之蝠”变成“至黑骑士”的话，确实有点不太好收场。
我看看有点意气风发的玛利亚又看看沉眠不醒的佩珀。
那就去……凑个热闹？
2820、禁忌降临庭院（二）
霍格沃兹，有求必应室。
和“三强争霸赛预赛”时一样，这种允许多人同时身处同一场景却互相隔离的地方属于“副本镜像”，它会记录每一个曾经进入房间的使用者对它的“DIY改造”，只有该副本内没有外来之物以及使用者决定进入一个新的“副本”时，前一个才会完全消失，或者说“格式化”。
而此时，某件整体被装潢成宇宙飞船风格的“有求必应室副本”中，“少年银河护卫队”正在聚会。
“我当时亲眼看到的！那刺客呼地自阴影中现身，嘴上说着‘替我向金并问好’，然后刷地就是一刀！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做客的波兹女士猛地扑过去，噗地一下用身体挡住了那把黑剑！”彼得·奎尔在演讲台上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嘴里还不停地拟音：“然后，那刺客说着‘这只是一点利息’，呼地消失在阴影里，而副校长女士夹杂着悲痛与愤怒的呼喊，那声“佩珀——”，在走廊里都听得到！”
“呃，奎尔，你……”毛茸茸的火箭浣熊欲言又止。
“虽然有点夸张，但整件事都是真的！你们都看到副校长女士抱着波兹女士从校长室朝医疗翼跑吧，她已经慌张到忘记幻影移形，这总是事实吧。”奎尔摆手。
“不是，这件事……”卡魔拉试图接话，但再次被打断。
“别担心，这里是有求必应室，我们私下交流，不算传播谣言，我熟悉校规。”奎尔拍着胸口保证。
“我是格鲁特。”小小的树苗摊手。
“哈哈，我信你，”毁灭者德拉克斯咧嘴：“你一定能逃离副校长女士的魔爪。”
奎尔一呆：“……什么？”
“听说，”我从背后提着奎尔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然后转了一百八十度：“你到处说我死了？”
“……”奎尔看看手持魔杖的我又看看头顶的蓝色大手，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嗯，法师之手真好用。
“有求必应室是霍格沃兹提供给喜爱探索的学生们的，在宿舍之外的半私人空间，一般情况下教授们是不会进来的，”我继续拎着奎尔，看向那些不知怎么还是聚集起到一起的“少年银河护卫队”：“但前提是你们没有在这里多次对教授直呼其名，包括身份、职务和代号，我只会认为你们在这个‘镜像副本’里惹出不小的麻烦，而霍格沃兹必须保证学生的安全。”
此乃谎言，其实这些学生无论在哪呼唤都能听到——只要没有离开现实维度，但因为这事实对普通人来说太过离谱还是不提了。
“所以奎尔会被扣分吗？”毁灭者德拉克斯乐呵呵地问道：“5分？10分？”
……所以你的“毁灭”还包括同学的分数是吧？
而原本装乖巧的奎尔眼角一抽，开始试图用眼神攻击他。
“不会扣分，毕竟他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而且这原本就是霍格沃兹的防御有漏洞，”我解散法师之手，把奎尔放下去：“因为我们本身是座学校，所以对学生们的保护非常健全，但对‘访客’却没那么严密，毕竟平时也没什么普通人会造访这里，更别说会被仇家针对。”
“这是……您希望我们告诉其他同学的吗？”卡魔拉稍作思考，然后问道。
“嗯，因为忙着救治波兹女士，一时忘记安抚学生们对此产生的不安，还是斯塔克夫人提醒我才注意到，不过大部分学生暂时还没有想到这层……”我又看向奎尔：“这还要多谢你到处传播自己编的段子。”
“呃……”奎尔抓抓脑袋，忽然眼珠一转：“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故意传播那些很容易被戳穿的消息就是为了帮校长您的忙，哈哈哈哈”
“白痴。”火箭浣熊用爪子重重捂脸。
“我是格鲁特。”小树苗摇头。
“要不您还是扣分吧，我看20分就很合适。”德拉克斯点着脑袋。
“喂！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队长的？！”奎尔挨个把他们瞪了一遍。
“那好吧，关心学校声誉，彼得奎尔平时分加5分，从现在开始负责平息‘佩珀·波兹女士遇袭事件’的不良影响，如果做的不好，就扣20分。”我用魔杖在空中点了点，做出决定。
“呃，要不您先加10分，做不到扣50？”奎尔试图讨价还价。
“你总共也没有50”我摇摇头，幻影移形离开。
“……你们几个！不准笑！”
【呼唤名字即被感知，你是哪来的伏地魔吗？】蠢系统吐槽道。
‘伏地魔收了哈利当学生是吗？’
【邓布利多得吃一堆蟑螂压惊。】
‘是蟑螂堆。’
【都一样。】
“解决了？”
我回到医疗翼时，玛利亚又处理完了一批霍格沃兹的工作：
“要我说，小孩子的好奇心而已，一两周就会忘光的，不必如此在意。”
不，您一定不知道奎尔那首歌，那段舞，那一脚蜥蜴和那句“他是个白痴吗？”被人记了多久。
“只是不放心，”我来到依然昏迷不醒的佩珀病床前，看着那道仿佛时间停止般的伤口：“我不确定这次要‘离开’多久。”
虽然只有两天，但“重拾手艺”的玛利亚似乎确实恢复了当初和霍华德一同管理斯塔克企业时的风采，但怎么说呢，她处理问题的方式有些太过于……大开大合？像学生们对遇刺时间的猜测和讨论，根本就不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以斯塔克集团的体量和产品质量，确实可以不必在意舆论，可霍格沃兹是间学校。
要不想办法让已经进入垃圾时间的“三强争霸赛”强行结束，然后把甘道夫，或者说X教授抓回来顶班好了，和外星人、神灵、宇宙魔神以及维度之主相关的话题也能把这件事的影响冲淡。
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找到前去“狂笑之蝠”和“珀佩图阿”交战之地——假如已经打起来了——的方法。
即使碰触她的伤口，也只能得到“转移这伤势就相当于转移整个多元宇宙”的认知。
而最关键的是，提示姐姐并未对此做出相关提醒和说明，即使主动询问此事，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也就是说，目前没有任何事发生，想看热闹都没得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