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总算出头了
“爹，您要说什么？”
王海峰放下碗筷，正襟而坐，等着王世勋接着往下说。
杜秋娟猛地抬起头，她像是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神紧张的盯着他。
“是这样，我抽时间回了建国村一次，老哥们都那么热情，我还是想留在M市，这次回来，想给丽娟和少前把婚事办了，我走的也放心，至于雪儿这里，有少前和亲家母帮忙，我也不用惦记。”
王世勋沉声开口，这事他想了很久了，留在M市还能帮雪儿照顾那边的生意。
自从出了大字报的事情之后，总有人跑到他家门口指指点点，他受不了这个。
“爹，我不同意。”
“爹，我也不同意。”
王海峰和王丽娟异口同声的不答应，他们兄妹都在S市，爹一个人回去，他们不放心。
“我决定了，不要再说了。”
王世勋大手一挥，阻止他们再接着说，他离开这十几天想的很清楚，这辈子就活个脸面，不想再被人乱讲，对杜秋娟也不好，他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咣当。”
小花的碗掉在地上，打破了饭桌上的静谧。
杜秋娟精神恍惚，蹲在地上捡碗，却不小心把手扎破，血流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文斌忙过去扶起她，心疼的帮她处理伤口。
王世勋眉心微微锁了一下，盯着地上的鲜血看了眼，就垂下头，没有再看杜秋娟。
“没事的，就一个小口子。”
杜秋娟脸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丝笑，任由叶文斌帮她包扎伤口。
李映雪看着这三个老人，感觉很无奈，想让公公留下，可显然他不会听自己的。
“亲家，我马上要和老叶结婚了，其实拖了这么久就是等海峰回来，雪儿这边又有了身子，我不放心，你若是走了，那我就不结婚了，留下来照顾孩子们。”
杜秋娟抬头看向王世勋，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说出这番话。
他躲的就是她，她就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娘，你要和叶伯伯结婚？”
这消息对王海峰是很有震撼力的，太突然了，没发现丈母娘和老叶有多亲近，咋说结婚就结婚呢？
王世勋抬头看向他，深幽的眸子里暗沉入潭水，他没有开口说话。
“是的，之前就说过，可是想等你回来，雪儿还说，要给我和丽娟一起举行婚礼。”
杜秋娟笑了，只是笑里没有喜悦，反倒有几分苦涩。
“是呀！我们在等你回来，我那边收拾也快，其实也不用和丽娟一起结婚，我和你娘毕竟上了年纪，先结婚，丽娟晚几天也没事。”
叶文斌是最高兴的，今天还想问秋娟什么时候结婚呢！她就突然宣布了。
杜秋娟又瞟了王世勋一眼，见他低着头看着酒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
“行，尽快。”看向叶文斌，她笑了，结婚吧！
如果这个家必须走一个人，那她离开。
“老叶，恭喜你，我留下来喝喜酒。”
王世勋对着叶文斌举起酒杯，李映雪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事就成定局了，也不错，总算出头了。
“爹，您就别走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心里空荡荡的
李映雪看向公公，娘这样做的目的，她是清楚的，只希望公公这次能留下来。
“好。”
王世勋沉默了片刻，看了眼丽娟和王海峰，点头答应了。
虽然杜秋娟答应嫁给自己，叶文斌感到心里有些发堵，总觉得她是为了留下王世勋，才答应和自己结婚的？
一顿饭的时间他都闷闷不乐，杜秋娟则是低着头吃饭，那可是一颗颗的往嘴里送，食不知味的样子，哪里有当新娘子的开心劲？
晚上的时候，叶文斌告辞回家，收拾碗筷的事情都是丽娟和曲少前去做的。
李映雪早早的回房洗漱，她现在很容易疲劳，洗漱完就躺进被窝，等到王海峰上床之后，她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有些昏然欲睡。
“雪儿，我怎么觉得娘对爹......”
王海峰突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把李映雪吓了一跳。
“你发现什么了？”
她撑起身子看向王海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到他眼底的神情。
“你也发现了？我感觉你娘喜欢我爹，而爹......”
王海峰叹口气，他能感觉到爹对丈母娘也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才是令他闹心的地方。
“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不让我说，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当初你和丽娟都不反对的话，也许爹能接受我娘。”
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李映雪干脆又窝回他怀里，心里有些伤感，世俗就那么重要？
明明彼此有心，却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公公不想有人非议娘，不惜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建国村。
娘为了让他留在S市，宁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是该佩服他们为彼此牺牲的心呢！还是该气他们的迂腐？
“就算我和丽娟能接受，外人的流言蜚语他们也受不了，算了，这样也好。”
王海峰闭上眼，他倒是没想过让爹孤独终老，不过也接受不了丈母娘嫁给爹。
李映雪沉默了，瞪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屋顶，心里莫名就很难过。
睡不着的还是东屋的王世勋，他瞪着眼睛看着窗外，薄薄的窗帘隐隐透出月光，心里空荡荡的。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叶文斌，他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里的感觉很难受，好像自己抢了不属于他的感情？
次日，叶文斌早早的来到王世勋家，没有去找杜秋娟，而是关上门看着王世勋。
“老叶，咋拉？”
王世勋神情有些疲惫，正坐在炕上自己和自己下棋，见叶文斌进屋盯着自己看，不解的看着他，发现老叶的眼圈有些发黑，就笑了。
“要当新郎了，高兴的睡不着吧？”
叶文斌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坐在炕边看着王世勋的棋盘。
“想下棋？”
王世勋见他看着自己的棋盘就笑了，打算打乱了，和他重新下。
“老哥哥，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吗？”
叶文斌拦住他的手，抬眸看着他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王世勋皱眉看着他，见叶文斌神情凝重，就有些不自在：“怎么突然说这些？咱们是战友，崇拜啥？咋突然说这话？。”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你给我站住
叶文斌犹豫着没有开口，而是坐在炕边一颗一颗的往盒子里捡着棋子，良久，直到棋子都被捡到盒子里，他方才抬起头。
王世勋一直静静的等着他，已经感觉的叶文斌是有话要说，只是他有些不想听。
“老哥哥，我突然觉得雪儿她娘不适合我，她没有文化，性格懦弱，太爱哭了，跟她生活在一起会很压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告诉她，这婚不结了。”
叶文斌声音低沉，像是掐着嗓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一直没有看王世勋，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凌厉的，愤怒的目光。
“老叶，你是我的好战友，我一直拿你当亲兄弟，这件事你不可以这么做，对雪儿她娘不公平。”
王世勋努力压抑即将爆发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但叶文斌能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此刻他有多沉稳，爆发的时候就有多猛烈。
喉结滑动，费力的开口。
“是这样，我昨晚想了一.夜，杜秋娟带着一个拖油瓶，岁数和我家孙子差不多大，我不想让儿子在媳妇面前难做，倩倩还没有结婚，我续弦会影响她找对象的。”
由始至终，他都没敢抬头看王世勋，但是却觉得他的目光穿透他的伪装，看进他的心里。
“老叶，做人不能这样，你让雪儿她娘怎么做人？你这样做她还能活了吗？”
王世勋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他还是想劝醒老叶，不伤兄弟情分。
昨天杜秋娟可是当着孩子的面提出和老叶结婚的事，现在老叶跑来说他看不上她了，嫌弃她没有文化。
以前他干什么去了？杜秋娟一直都是这样，当初人家不同意躲着他，老叶穷追猛打，这会儿大伙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了，他跑来说嫌弃她？
这不是玩人吗？杜秋娟那样的性格，哪能接受的了？
“总之是我对不起她，帮我和她说吧！就这样，这段时间我要去北戴河疗养，时间能冲淡一切。”
老叶猛地站起来，仿佛是不想再听王世勋劝他，甩手要走。
“你给我站住。”
王世勋一把扯过老叶，他再也无法压住心里的怒火，将老叶摔在炕上。
“她配不上你，你早干什么去了？老叶咱们是好哥们，年纪可不小了，雪儿她娘是个善良的女人，大半年的时间，你一直追求她，人家不答应，你就死缠烂打，人家答应嫁给你，你这边又开始嫌弃，做人不能这样，你不是孩子，做事应该三思而后行。”
他还是尽量压低声音，毕竟杜秋娟就在外面，若是被她听到了，会很伤心的。
而且他希望叶文斌能听进自己的劝说，不要伤害杜秋娟那么好的女人。
“我就是三思了，才觉得我们结婚注定悲剧，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她那个性格，我接受不了，动不动就哭，雪儿她爹就是被她哭死的。”
老叶从炕上坐起来，平静的看着暴怒的王世勋，曾经他很怕王世勋生气发火，今天他竟然觉得他生气了？这很好。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悔婚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王世勋忍不住胸腔里的怒火，挥拳对着叶文斌打过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叶文斌没有躲，硬生生接了他一拳，王世勋盛怒之下这拳头都带着风声，叶文斌被打的摔在地上，嘴角有血流出来，他却笑了。
手撑着炕沿站起来，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打够没？没打够接着打。”
他这一出完全像李凯旋那幅痞痞的，啥都不在乎的样子。
王世勋大手握拳，发出咯咯的响声，看着他青了的嘴角，拳头是打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压下燃烧的怒火，放平和声音对他说：“老叶，算老哥哥错了，不该打你，但是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能毁了一个好女人，婚事既然都订下来了，孩子们也同意，你就结婚吧！好不好？感情可以培养的。”
“不行，没有共同语言，生活在一起痛苦。”
叶文斌摇头，还是坚决不肯同意。
“老叶，算我看错人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不认识你了，太不负责任。”
王世勋气的心口疼，被姜玲和刘毅飞连着气吐血两次，现在只要情绪一激动，他就有上不来气的感觉。
叶文斌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随即被冷漠盖住：“老哥哥，你的身体不能生气，杜秋娟我是绝对不会要的，你......你若是觉得她可怜，就娶她吧！”
叶文斌这番话听在王世勋耳朵里就像是平地响了炸雷，指着叶文斌的鼻子，他脸色铁青的说不出一句话。
人朝着炕上一仰，双眼一黑，晕过去了。
叶文斌急忙拿银针抢救他，门外传来盆子落地的声音，他这时候顾不得管，一门心思抢救王世勋。
杜秋娟站在外屋里，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冰冷一片。
“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李映雪去厂子检查一圈，又去店里看了眼存货情况，这才返回屋里想吃早饭，结果就看到娘满脸泪水呆滞的站在那，过去握着她的手，发现冷的吓人。
“没事。”
杜秋娟迅速擦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弯腰把地上的盆子捡起来。
拖着疲惫的脚步朝着厨房走去，李映雪一把拉住她。
“娘，到底怎么了？你是想急死我？”
从来没见过娘这样，她爱哭，但是每次都会说因为什么哭？
“没事，雪儿，娘就是累了，心里憋屈。”
杜秋娟笑了，可眼底还有泪水未干，这样子反倒让李映雪更担心。
“娘，您别让我急可以吗?不管有啥事，一切都有我呢！”
“雪儿，娘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让你跟我.操.心，放心吧！以后不会了，娘好好的，好不？”
杜秋娟深吸一口气，笑着擦去眼里残留的泪水，眼神坚定的看着闺女。
“好。”
李映雪犹豫的看着她，虽然娘这会儿笑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娘去做饭了，做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好不？”
杜秋娟这次笑的很慈祥，李映雪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因为担心她，一直跟在她身边。
“你去进屋躺着，怀孕的人闻不得油烟味。”
杜秋娟赶她出去，李映雪没有动，她一直盯着娘的眼睛看，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就此别过，放心离开
见她不走，杜秋娟也不再说话，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她干的很认真，米饭闷到锅里，又做了酸菜川白肉，把鸡蛋打成糊状，放在锅上面蒸，很快屋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你看着锅！娘去送小花。”
杜秋娟表情平静，好像刚才哭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娘，小花还没吃饭呢！”
李映雪锁紧眉，一直担忧的看着杜秋娟，饭菜都快好了，怎么不让小花在家里吃饭？
“雪儿，要迟到了，娘在路上给小花买点吃的。”
杜秋娟笑了一些，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温柔的像是一汪泉水，里面的神情很平和，看着闺女的时候，眼底都是慈爱。
李映雪有些迟疑，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眼看着她领着小花走了，和平时送小花没什么两样。
“在想什么？”
王海峰起早出去锻炼了，回来就看到李映雪站在那发呆，沉声问了句。
李映雪抬头看向他，见海峰发丝里都是汗水，忙过去帮他舀了一盆水：“先洗洗，瞧你这满头汗。”
“谢谢。”
王海峰笑了笑，回家就是好，有媳妇伺候他。
他洗脸的时候，李映雪还想着娘今天的举动，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她眼底那份留恋看着很奇怪。
“你想什么呢？”
王海峰洗完脸擦干脸上的水，把毛巾搭在脸盆架上，回头就看到李映雪紧蹙着眉，一副深思的样子。
“海峰，帮我把你爹送医院去。”
李映雪还没有回答呢！东屋的门就开了，叶文斌神情焦急的招呼王海峰，李映雪注意到他的嘴角处青了一片。
“叶伯伯，我爹怎么了？”
王海峰对爹的身体是最在意的，看到叶文斌焦急的样子，忙大踏步的走进屋，看到爹靠在被垛上，浓眉锁紧，眼神无光，看起来很疲惫。
“你爹......总之去医院看看。”
叶文斌犹豫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原因，实际上王世勋已经没事了，他的针灸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他觉得去医院稳妥些，他也可以就此别过，放心离开。
“我不去，你走吧！你我从此不再是兄弟。”
王世勋摇头拒绝，看着他的目光冰冷如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现在是浑身无力，不然还要打醒他。
生气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做朋友？害了亲家母，他没脸见她了。
叶文斌难过的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不舍，可他别无选择，以后王世勋会明白，他是为了他好。
“海峰，好好照顾你爹，别让他生气，他这病不能生气。”
叶文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映雪看到他的脚步很沉重，背影里透着落寞。
“叶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映雪不愿意这么糊涂着，跟着叶文斌身后追出去，她要问个明白。
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他的性格最为豁达，就连马山河那样伤害他，他都选择原谅。
如今对叶伯伯如此绝情，一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雪儿，别问了，我和你娘的事情算了吧！我们不合适。”
叶文斌看起来很疲惫，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底透着伤感，人看着也苍老了许多。
“不合适？现在才说不合适，早干什么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会找到爱他的女人的
李映雪愤怒了，之前纠.缠娘的是他，当时娘一直都是排斥的，是他苦苦追求，锲而不舍，自己还被叶伯伯感动了。
觉得他敢爱敢恨，性格还好，娘真嫁给他也会幸福的。
所以她一直都在帮他，没想到，当亲事订下来的时候，他跑来说不合适？
把娘当什么了？如此背信弃义，始乱终弃，不是小人行为吗？
“雪儿，我若是娶了你娘，才是悲剧的开始，就这样吧！我和她算了。”
叶文斌面对李映雪的指责笑了，不过那笑容比黄连苦涩，他眼底的孤寂李映雪看的很清楚。
“叶伯伯，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我娘悔婚？”
李映雪看到他这样，首先想到的就是娘不愿意了，她是清楚娘心里有公公，答应和叶伯伯结婚，也只是想让公公留下。
她说过，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
关于这点，她还是觉得对叶伯伯有所亏欠。
“不是，是我觉得不合适，文化有差异，倩倩还没结婚，找对象的时候要是知道我是二婚，怕是会影响她的婚事的。”
叶文斌叹口气，开始用闺女做挡箭牌。
只有他自己清楚，叶倩倩是支持他找老伴的，尤其是喜欢杜秋娟，说她温柔贤惠，和她结婚，爸爸会幸福的。
至于儿子，早些年就让他再找个老伴了，这次他病了，俩孩子更是异口同声的要给他找个陪伴的女人，共度晚年。
“叶伯伯，这都是借口，究竟为什么？你对我还不能说？”
李映雪深吸一口气，她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叶伯伯太伟大了。
“雪儿，我希望你能促成你公公和你娘，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不要让世俗牵绊住，人活一世，要为自己活。”
叶文斌抬起睿智的目光，他看的明白，雪儿是聪明人，她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要分手了，索性就把话说清楚。
“叶伯伯，我公公这辈子不打算找了，他说过的。”
李映雪叹口气，把公公的话转述给叶伯伯听，希望他不要介怀。
“孩子，你爹心里不是没有你娘，听叶伯伯的话，帮他们往前走一步，海峰的工作你做一下，丽娟那边估计问题不大。”
叶文斌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撕裂一样疼。
眼前有出现杜秋娟那温柔的模样，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在却亲手把她推出去，这份心情没人能理解。
“叶伯伯，您......您保重。”
李映雪无话可说，她也觉得娘和叶伯伯结婚，对他不公平。
心里住着一个人，是不会一心一意对老叶的。
而且彼此都会痛苦，尤其是娘，可是她清楚，自己无法促成他们，公公的顽固不是一般人能改变的。
“好，再见孩子，相信叶伯伯会找到适合我的女人。”
叶文斌笑了，眼里闪过自信，不过就是一段没开始的感情，要忘记不是多难。
“我相信。”
李映雪用力点头，叶伯伯这么好的男人，会找到爱他的女人的。
他走之后，李映雪就回屋去看公公，他是坚决不肯去医院，李映雪拿了救心丸给他吃，让他靠着被垛休息。
心情很慌，很乱，不时的看着钟表，送小花有半个小时足够来回的，娘为什么还没回来？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快去找她
时间过的很快，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了，谁都没有动筷子，一直看着门外。
“雪儿，我去看看吧！娘去的时间可是不短了。”
王海峰忍不住站起来，只一早晨没在家，好像有事情脱离了正轨？
“我去看吧！你留下来照顾爹。”
李映雪站起来，公公这边离不开人，海峰在家总比他强。
“你算了，我去喊曲少前，让他来看着，还是我去的好。”
王海峰不放心，还是自己站起来出去了。
李映雪盛了鸡蛋羹给公公：“爹，我娘蒸的鸡蛋羹，挺香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世勋皱眉摇头，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吃，不时的看着门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心里有些担忧，突然他想到自己倒下的时候，好像是听到盆子落地的声音。
“雪儿，去找你娘，她听到了。”
王世勋焦急的去穿鞋，声音里透着慌乱。
“听到什么？”
李映雪本来就急，公公这话，让她心里一惊，希望和她想的不一样。
“你叶伯伯不想结婚了，说了一些话，我想你娘应该是听到了，快点去找她，可千万不要出事。”
王世勋已经穿好鞋，走路的时候，脚底下像是踩着棉花，根本就没有力量，人朝着前面摔倒。
“爹。”
李映雪惊呼一声，伸手去扶他，却见他把住门框把身体支撑住。
“我没事，快去，去找你娘，别管我。”
此时王世勋心急如焚，杜秋娟的性格看着是温柔，可也够刚烈的，他怕她想不开。
“好，我们去找她，您上炕躺着，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乱动。”
李映雪被他感染，也被心里的不安弄的寝食难安，扶着王世勋回到炕上，劝他老实的别乱动。
“行了，别管我了，快点去。”
王世勋大口喘息着，此刻他恨自己身体不给力，不然就去找她了。
“好，您上炕，我马上走。”
李映雪没敢松手，王世勋见状无奈，只得爬上炕，再次催促李映雪。
“爹，找回来能怎么样？您能娶她吗？您不是还要回M市吗？那还找她干什么？：”
李映雪突然觉得不吐不快，心里想着是疖子早晚要出头，这事还是说破了的好。
不然就算娘找回来了，公公也是走，还是一回事。
“你胡说什么？”
王世勋老脸一红，怒斥儿媳妇一声。
“爹，话说清楚比较好，我娘喜欢你，她是为了你，答应嫁给叶伯伯的，她说过，哪怕是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要名分大家就当亲属相处也好，可是刘毅飞一张大字报，你就死活要回M市，打破了这份平衡，我娘才不得不选择嫁给叶伯伯，究根结底就是不想你孤零零一个人回建国村，既然她走了，那就走好了，也省的您怕流言蜚语。”
李映雪赌气说道，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今天不吐不快，说出来反倒轻松了。
王世勋震惊的看着儿媳妇，眼看着她说完转身就走，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王海峰带了曲少前匆匆进屋，李映雪的喊声很大，他在屋外就听到，她这话说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爹？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映雪冲出屋就看到他们，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没多说，迈步就朝这门外跑。
“你进屋陪着我爹，我去追你嫂子。”
王海峰不放心她，跟着追出去。
等俩人来到托儿所，发现娘根本就没在，小花倒是被送来了，阿姨说她早就离开了。
“对了，她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让我们转达，说是她去亲属家了，不用担心。”
阿姨把杜秋娟的话转达给李映雪和王海峰，她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杜秋娟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抱着小花亲了又亲，依依不舍的像是要永别似的。
“走多久了？”
李映雪真没想到娘还会学公公，用离开去成全别人，都是傻子，都是迂腐的人，自以为伟大，实则就是把内疚留给别人。
“快一个小时了。”
阿姨看到李映雪焦急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难道出事了？
“往哪边走的？”
王海峰沉声问了句，他波澜不惊的眸中也浮现出一抹焦急。
“那边。”
阿姨指着左边，忐忑的回答。
“雪儿，你先回家，我去找。”
王海峰不放心媳妇跟着，嘱咐她回去，他迈步就朝着左边跑去。
李映雪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回家？
“怎么了？”
阿姨紧张的问李映雪，眼底还有些好奇。
“没事，我娘和我生气了。”
李映雪笑了下，其他的话也不方便说，跟着朝左边找过去。
脑中把娘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发现一着急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说省城医院
姜玲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套裙，烫好的大波浪披在肩上，明明是来照顾丈夫的，却描眉画凤，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
马山河静静的看着她，对这个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他此刻倒是有种才知道她是什么人的感觉.
“老马，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扔下我和玉莲自己去了前线，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又负伤回来，我还得来伺候你？”
姜玲站在马山河的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曾经丈夫在她眼里是如山般高大的，她要去仰望他，那时候他对她也够疼爱。
现在他只是躺在床上，再没有任何虎威的残废，想到自己要一辈子和一个瘫痪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心里就升起不耐，看马山河的目光就带着厌烦。
“姜玲，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出来吧！”
马山河外表平静，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但是他的心却像是放在油锅上煎炸。
深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以前她眼里都是对他的爱恋，崇拜，如今全部消失，换做了嫌弃，不耐，以及算计。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这话一点不假。
他从知道自己要瘫痪的开始，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只是真正的面对时，他还是很难过。
“老马，我也不想瞒你，从你胡乱给儿子订了农村的姑娘，还有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帮我，那时候起我就恨你，既然你在那时候弃我而去，那就别怪我今天弃你不顾。”
姜玲冷傲的仰起头，有些事情必须舍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马山河，我离开你照样活的好。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就是不想如她所愿
“嗤。”
在姜玲认为马山河会哭，会哀求她的时候，他却轻蔑的笑了，看她的目光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姜玲，当初我会突然选择去前线，那是因为我不齿你的为人，娇纵不怕，我可以宠着你，但是你的心思太肮脏，我不想面对你这样的女人，所以我选择离开，走的时候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本想着老天没让我死，还让我活着，那我就好好珍惜，若是你能改，那咱们还可以好好过日子，不要名利，像普通夫妻一样，平淡的生活，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好笑，竟然相信你对我还有感情，还会为了我改过自新，现在看来都是笑话，离婚是吧！我同意。”
马山河腰板挺直如松，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好像在谈今天的天气很好，而不是两口子分道扬镳。
姜玲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是该哀求她吗？不是该哭泣不肯离婚吗？怎么会如此淡定从容？就像他也期盼离婚一样。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想看到的是马山河哭着哀求她，在她面前卑微的低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嘲讽的盯着她，她觉得自己被他看穿所有心思，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被所有人参观嘲笑。
“好，夫妻一场，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了，那我也不赖在你这个大师长身边，你对儿子和女儿说清楚，是你想离婚，不是我。”
姜玲盯着马山河，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声音冷淡疏离，带着命令。
她想离婚，但是不想让一双儿女和外面的人，觉得她薄情寡义，把责任推到马山河身上，她再装装可怜，一切搞定，她是善良的被抛弃的女人。
“哈哈......我马山河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姜玲，以前我怎么没有看清你？我是不会替你背这个黑锅的，想离婚就实事求是，你现在也不是部队的人了，还有什么是你怕的？一双儿女吗？怕他们知道你是冷血动物，狼心狗肺的女人？”
马山河冷笑看着她，姜玲的心思他都看清楚了，本来他是打算离婚把责任揽着自己身上的。
可姜玲开口要求他，这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如她所愿。
“你......”
姜玲被气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马山河，却无法把话说下去。
眯起眼冷笑：“马山河，以前你对我百依百顺，那都是装的，现在的你真是个小人嘴脸，离婚我当然是要离了，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至于你，一辈子就只能靠着轮子走路，做一个被人伺候的可怜虫，我是不会同情你的，因为你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这是老天看你不负责任才惩罚你的。”
她的话，字字如同尖利的刀扎在马山河的心口上，冷沉的目光转为凌厉，身边的小桌上就有水果刀，他真的有冲动把刀扔过去。
姜玲被他的目光吓住，人朝着后面退，警惕的看着他的动作。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爸爸？”
突然门被撞开了，马玉山从门外冲进屋里，不敢相信的看着姜玲。
这个在他眼里温婉大气的母亲，怎么有这么丑陋的一面？
“你.....你怎么回来了？”
没了，睡觉吧~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倒打一耙
姜玲没想到儿子会去而复返？她最不想让儿女看到她自私自利丑陋的一面，不然刚才也不会让马山河承认是他想离婚。
因为紧张她说话都有些结巴，看着马玉山的双眼，在急速的转动着。
“妈，我爸爸重伤，您来了，一句安慰都没有，还提离婚？您觉得在这个时间说这些应该吗？”
马玉山硬压着怒火，他希望妈妈只是赌气的话，希望她是心疼爸爸受伤才那么说。
“玉山，你不知道，我和你爸爸......是他不想和我过了，所以才去前线的。”
姜玲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希望在儿子眼里自己永远都是完美的。
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把责任推到马山河身上，也忘了他刚才并没有答应她。
“你胡说。”
马山河爆喝一声，刚刚他还能压着怒气，但是儿子来了，姜玲还把无耻的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他就无法忍受了。
“你想离婚我奉陪，但是不要说成我不想要你。”
“你......那就......”
姜玲被他叱责的面红耳赤，有心想说那就不离了，可是她不想自己的余生都伺候他，一个瘫痪的师长，不能给她带来荣耀，只能给她带来耻辱，和绝望。
“那就不离婚？”
马山河冷笑看着她，奇怪自己怎么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姜玲语塞，不甘的瞪着他，眼角扫了一眼正期待看着她的马玉山。
咬紧唇，心里在快速的盘算着，如果今天马山河可以答应离婚最好，不然夜长梦多。
等首长们介入了，军婚可是不能离的，尤其是马山河现在是英雄人物，首长自然更是不允许她和他离婚。
那样她可是要被他拖累后半生的，自私的姜玲，怎么允许自己被一个瘫痪的男人绑住余生？
“离吧！我自问做不了你英雄的妻子。”
姜玲不敢看儿子，压低声音对马山河说。
“妈，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这么自私？我爸爸刚从前线回来，正需要你的关怀和照顾，你就这样无情的抛弃他？难道你是铁石心肠的？”
马玉山被气的玉脸涨红，这就是他的妈妈，若是外人他还好说些，母亲的形象这会儿在他心中彻底崩塌。
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眼里是对她的失望。
“儿子，不要怪妈妈，你大舅从国外回来了，我要和他团聚，在我最需要你爸爸的时候，他抛下我不管，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感情了，还在一起，就是对彼此的折磨。”
姜玲试着去拉儿子的手，以前他最听她的话了，现在他却猛甩掉她的手，用看陌生人一样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
喉结滚动，她不想失去儿子和女儿，玉莲那边她有办法说通，可儿子这里她发现自己有些无力。
“儿子，不要恨妈妈。”
试探着说了句，却看到马玉山侧退一步，把病房的门口让出来。
伸手指着门外，冷漠的看着她说：“你走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只有爸爸一个亲人。”
他这话对姜玲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辛辛苦苦的养大了，结果他不认她这个妈妈了？
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冲动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白眼狼，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想不认我，那就把我的血还给我。”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他竟然说她的血脏？
马玉山不敢相信的看着姜玲，眼圈慢慢的泛红，姜玲盛气凌人的看着他，到什么时候，他都是她的儿子，这辈子改变不了。
他想不认她？那也得她答应才行。
“好。”
突然她听到马玉山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冰冷的音节，再然后就看到他冲到马山河的病床前，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果刀。
“不要啊！”
她吓得尖叫一声，却来不及了，马玉山的动作飞速，毫不迟疑的割开手腕上的血管。
“我不要你的血，它脏。”
马玉山没有去看手腕上奔流而出的鲜血，冷漠的看着姜玲，说出的话，令姜玲无地自容。
“快来人。”
马山河急了，他刚刚有去抢水果刀，却因为他下半身不能动，晚了一步。
眼看着儿子决绝的割破自己的手腕，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使他这个上过战场的老英雄都觉得触目惊心。
颤.抖着按下床头的应急铃声，大声喊着，扯下枕巾去包马玉山的手腕，此刻他发现儿子的手冷的像冰。
姜玲踉跄的往后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虎毒不食子，面前的是她的儿子，他竟然说她的血脏？
“快来人啊！救救我儿子。”
突然她像是才从震惊中醒过来，踉跄着冲出病房，大声的尖叫着。
真若是玉山死了，她后半生都会活在自责中。
很快医生和护士来了，马玉山已经成昏厥状态，只是他一直看着父亲，眼神里是崇拜的光芒。
“爸，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是他晕倒前最后一句话，马山河泪流满面，逼着医护人员把他推到急诊室门外，他要等着他的儿子出来。
姜玲远远的坐在长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急诊室的红灯。
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儿子也是躺在里面急救，那次他活下来了，可这次呢？
地上那么多血，殷红的一片，流了这么多血，人还能活着吗？
“妈，怎么回事？”
马玉莲来给大哥和爸爸送饭，结果被告知人都在急诊室，她跑过来就看到面如死灰的母亲，和焦急愤怒的爸爸。
看到爸爸喷火的眸子，她没敢过去问他，而是去问妈妈。
“你大哥，在抢救，不行，他不要我的血不行。”
一直晕血的姜玲，这次竟然没有晕倒?
突然她愤怒的站起来，想起儿子的话，他竟然说她的血脏？
那她就逼着他用，就算是他血都流尽了，他也是她姜玲的儿子。
“滚。”
马山河听到她尖利的声音，愤怒的瞪着她，指着她，让她滚蛋。
儿子有骨气，不要这个女人的血，他也要有骨气，坚决和她离婚。
若是儿子因此死了，大不了黄泉路上他们爷俩做伴。
“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马山河，我是玉山的妈，这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
姜玲疯狂的冲着马山河喊，此时她真的很恨他，之前没有盼着他死在战场上，这会儿她竟然有了这种想法。
他死在战场上，自己就是烈属的身份，那就是份荣耀，闺女儿子都会跟着借光。
儿子也不会和她决裂，他们还是母慈子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恨她，怨她，不认她。
“来人，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这话是他说的？
马山河身边是有警卫员的，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配置的，听到他的命令，警卫员过去拉住姜玲，把人往医院外推。
虽然知道她是马山河的媳妇，但是既然首长有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马山河，你敢。”
姜玲没想到马山河竟然命令人把她扔出去？这让她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冲着马山河嘶吼着，没了以前故意装出来的优雅，因为她的咆哮，五官看着都扭曲着，很可怕。
“爸爸？”
马玉莲不敢相信的看着爸爸，他怎么会让人赶走妈妈？
马山河挺拔如松的坐在轮椅上，虎倒雄威在，此刻的他浑身霸气，目光里的凌厉，是位居上位人所特有的。
面对这样的冷厉目光，姜玲有一刻愕然，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请出去。”
两个警卫员话说的虽然客气，但是却不由分说的夹起她，把她拎着朝着医院外走。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姜玲又拿出以前师长夫人的派头，对着警卫员又咬又掐，言语上还威胁他们。
“遇到反抗，可以击毙。”
突然，马山河冷冷的开口，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有人对他造成威胁，手下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是可以把人击毙的。
此刻他都存着陪儿子死的心，哪里还顾忌什么？
“你......”
姜玲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话是他说的？
当看到他冷漠决绝的目光后，她真的不敢挣扎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这个男人的逆鳞。
他不是以前温情款款的儒雅男人，现在的他是霸气的将军，那身凌厉的气势，让她不得不相信，只要她敢再胡闹，下场一定很可怕。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妈妈？”
马玉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质问马山河，他竟然命令警卫员可以击毙妈妈？
“......”
马山河冷飕飕的看了一眼马玉莲，这个闺女本来是被他放在手心疼的，如珠如宝，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她和她妈妈一样，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功利自私的心，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移开目光，看向急诊室的红灯。
这样的爸爸在马玉莲心里无疑是陌生的，可是他身上的霸气令她不敢多说，皱着眉看着母亲被扔出医院，她抬眸看看急症室的灯，咬牙去追她母亲。
对她的离开，马山河并没有放在心上，一直看着急诊室的灯，大手紧紧的握拳，心里默默的对儿子说：“玉山，你停住，爸爸在陪你。”
这一年对马玉山来说，无疑是倒霉的一年。
受伤住院，失恋，父母离婚，割腕......
急诊室的走廊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马山河没有移开目光，身外人，身外事，他都不关心。
除了急诊室里的玉山，他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
“你来干什么？”
耳畔传来马玉莲带着火药味的声音，他没有回头，来的是谁他不关心。
“当当当。”
高跟鞋声来到他身后，一个女人焦急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玉山怎么了？他是在里面吗？”
马山河扭脸看向来人，眉心骤然锁紧，是她？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她能去哪里？
李晓楠见马山河看向她，忙过去蹲在他身边，红着眼圈问他：“马伯伯，玉山怎么了？我刚才去您病房，他们说玉山他......”
李晓楠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下来，她是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的，殷红的一地，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没事的，一定没事。”
马山河紧咬钢牙，心里坚信玉山不会就此离开他，他是个好孩子，温润如玉，性格开朗，他总是笑着喊他爸爸。
他是不会残忍的让他孤老一人留在世界上，好孩子，爸爸在等你。
李晓楠泪如泉涌，当她知道玉山是因为误会而拒不见她的时候，她就跑去找他，果然王海峰没有撒谎，他真的不在S市。
她去哭求爸爸，得知马山河在省里住院的地址，把一年的假全部请了。
她不要当先进了，也不要高升，她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帮助他。
一定要解释清楚，她没有变心，也没有别的男人，那个抱着她的只是她的哥哥李凯旋。
可是，到了这里她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她的玉山流了这么多血，人会怎么样？她不敢想象。
“我相信，他没事的，我和他血型一样，我要救他。”
李晓楠想起上次输血救他的画面，吸吸鼻子把泪水擦干，这时候哭不能解决问题。
坚强的跑去找护士，看着血袋里殷红的鲜血，她含泪笑了，她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
S市，李映雪没有紧跟着王海峰，她朝着另一条路走，两个人分开找，效率高。
街道，胡同，商店，她几乎看到屋就进，看到和娘穿的衣服差不多，甚至个头差不多的人，她就冲过去看，都不是.....
中午，她怀着侥幸的心理，也许娘直接回家了？和他们错开了脚步，想着回到家，就能看到娘扎着围裙屋里屋外的忙，会看到她笑着问她“想吃什么？”
“雪儿，找到你娘了吗？”
王世勋在家里心急如焚，尤其是李映雪那番话，令他如遭雷击，他真不知道亲家母会喜欢他。
这让他手足无措，从来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怎么会？他何德何能让杜秋娟喜欢他？
和老叶比，他只是一个农民，用张静芸的话说，他除了会种地，什么都不是。
没有地位，没有二层楼，没有小汽车代步，没有警卫员保护......
这样的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爹，我娘没回来？”
李映雪在听到王世勋的话后，原有的希望破灭，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她在S市有亲属吗？”
王世勋听到李映雪的话摇头，心里更急了，那么胆小怕事的杜秋娟，能去哪里？
“没有，她没有亲人，在这里她举目无亲，我想不到她能去哪里？”
李映雪满脸疲惫，双.腿如同灌铅一样，心里除了难过还有气愤。
娘怎么可以这样？她以为她走了一切就好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她真的好伟大。
“那她会去哪里？”
王世勋心情很复杂，听说找不到杜秋娟，他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焦急，心里很慌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TM的，我哭着写的，玉山我不是后妈~呜呜~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不想她离开？
“不知道，我再去找找看。”
李映雪沮丧的回答，她是满怀希望以为娘能在家，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回来？
“嫂子，你别去了，我去找婶子。”
王丽娟从厨房出来，她是接到曲少前的电话，请假回来的。
听到嫂子没找到杜秋娟，她也急了。
在她心里已经把杜秋娟当成娘了，不见她，心里就觉得空捞捞的。
“不行，你不知道她往哪边走的，我现在只希望她没有遇到危险，其他的都不想。”
李映雪叹口气，她只想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
看了眼公公，他不似平日的沉稳，此时看着很焦急。
就是不知道这份着急，是因为娘走了他内疚？还是对她有感情，不想她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
王世勋心赛油烹，拉着王丽娟就走。
他现在根本无法淡定的等在家里，杜秋娟是弱女子，白天还好说，天黑了怎么办？她去哪里住？她胆子那么小，遇到坏人会吓坏的。
“爹，你别去了。”
李映雪看着说话都气喘吁吁的公公，脚步虚浮，这样子还去找娘？都不够照顾他的。
“爹，嫂子你们都别去了，我和少前去找，没准婶子就是去买东西了，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王丽娟看了眼嫂子，脸色那么苍白，神情那么疲惫，大肚婆还到处跑，出了危险怎么办？
“也好。”
李映雪想想也对，家里人都走了，娘回来再离开怎么办？
“我回家看看，也许她在家里呢！”
李映雪像是突然想到了，娘没回店里，可能回家了呢？她就傻乎乎的满街乱跑，像个没头的苍蝇般乱撞。
“嫂子，你在家等我，我去看。”
王丽娟风风火火的往外跑，自己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婶子也许回家了呢？
丽娟去了，李映雪自然就不用再跑，腿有些发酸，她走到椅子处坐下，见公公还呆呆的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门外。
在心里叹口气，最好公公能因此看清楚自己的心。
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仰脖就喝了精光，嗓子像是要喷火一般，连着喝了三杯，都没有缓解，心头的火依然旺盛。
很快王丽娟就回来了，王世勋和李映雪都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没有，婶子没在家。”
王丽娟看到他们眼里的希望，真不忍心打击他们，可是她也是充满希望的去，在看到铁将军把门的时候，心里失望就别提了。
“走。”
王世勋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不管谁拦着都没用，他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却不想想自己的身体，脚下像是在踩棉花，直接就摔在地上。
“爹，您就让我们省点心吧！”
李映雪抚额，发现老人固执起来，比孩子还气人。
而且还说不得，一说就生气，而且说了也没用，自己有一定的主意。
“唉，我真是拖累人。”
王世勋大手握拳砸在地上，心里像是着了一团火，把他烧的五脏六腑都疼。
“爹，别这么说，我娘也许出去散心了，也许马上就回来呢！”
李映雪和王丽娟一起把王世勋扶起来，那边惦记娘，这边还得劝他，心累......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娘去哪里了？
王世勋知道自己的状况，总算同意在家里等，李映雪感觉肚子有些下坠，也没敢在倒处跑，选择留在家里等。
曲少前和王丽娟都出去找了，李映雪人是留在家里了，心却已经飞出去找娘。
发现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娘会去哪里？
“大哥？”
突然她想到李凯旋，爬起来，到厂里的办公室去打电话，通话后才知道大哥去开会了，根本就不在部队。
李映雪失望的放下电话，这条路也断了。
等待总是令人心力憔悴，王世勋和李映雪谁都没心情吃饭，眼看着白昼渐渐消失，夕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
王世勋在屋里算是躺不住了，跑到院子里去等。
一天而已，他发现过的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随着时间的飞逝，他越来越担心。
到了接小花的时间，李映雪满怀希望的去托儿所，娘可以放心她，小花她一定不会放心的。
“爹，我去幼儿园，晚上起风了，您还是进屋等着吧！”
李映雪出门就看到公公，他坐在窗户下的石头上，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大门，那样子......
明显就是对娘放心不下，也许他对娘的感情，自己都不知道，也许经过这件事，他能正视自己的心。
“外面风凉，屋里太闷，你去接小花？”
王世勋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尤其是儿媳妇说了杜秋娟喜欢他，而他还坐在这儿担心她，那不是就承认他也喜欢她了？
他的封建思想作怪，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感情。
李映雪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希望娘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这会儿最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李映雪到了托儿所，根本就没有见到娘，满园的孩子，就只剩下小花孤零零的一个孩子。
“姐姐。”
看到李映雪，小花委屈的扁嘴，像是被给抛弃的孩子。
“小花，娘没来？”
李映雪四下看着，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们，可是她把周围都看遍了，也没有看到娘。
也许就是她的错觉，太希望娘出现了。
晚上星斗满天，明月高挂，偶有乌云遮住明亮的月色，给夜晚带了几分凄迷。
李映雪做什么都没心思，干脆也拿着凳子跑到院子里陪公公。
从去接小花到现在，四五个小时了，公公还像是雕像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爹，披件衣服吧！”
李映雪把手里拿的衣服递给王世勋，他没接，木然的看着大门，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眼里只有那个门。
“姐，娘怎么还不回来？”
小花写完作业，肚子饿了，跑出来找娘。
以前回来娘就给她做好饭了，今天娘去哪里了？
“娘......回建国村了，小花饿了吧！姐姐给你做饭去。”
李映雪双手撑在腿上，费力的站起来，手托着腰，朝着厨房走。
她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娘这辈子都不可能回M市，那边也没有她容身之所。
“娘怎么不带着小花。”
小花委屈的嘟起嘴，李映雪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