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章 对一个女子的执着
帝久晋大步走进御书房,“二哥,今日在朝堂上你为何要那般问皇叔?”
帝久晋未行礼,一进来便直接出声问。
帝华儒刚进御书房未有多久,帝久晋进来时,他正要走到书案后坐下。
听见帝久晋的话,他转身,看着帝久晋。
“傅丞相是帝临的国相,他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孤明白。”
“亦懂他的为帝临着想之心。”
“呵,为帝临着想?我看他是故意找事儿的吧!”
帝久晋冷声,脸上尽是不屑。
帝华儒眼眸暗沉,神色也变得不好。
“五弟,二哥知晓你这般愤怒是为着皇叔,但二哥不是你,二哥现下做任何事都得想着帝临。”
“以大局为重,岂能任自己喜好,想如何便如何?”
“以大局为重?”
一瞬,帝久晋炸了。
“二哥,你知晓什么以大局为重吗?”
“傅丞相让皇叔同蓝月联姻,皇叔就要同蓝月联姻吗?”
“他说的好听,这般做是为了帝临和蓝月的友好关系,难道皇叔不和蓝月联姻就不是友好关系了吗?”
“还是说,除了这个法子便未有别的法子了?”
“抑或,今日二哥同意傅丞相所说,让皇叔同蓝月联姻,那下次傅丞相让皇叔做什么,或者二哥说让皇叔做什么,皇叔就得做什么吗?”
“二哥难道自己不会思考吗?”
“一个明君难道就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吗?”
“你!放肆!”
帝华儒这一刻彻底怒了。
帝久晋的一句句简直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他心上,钉的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帝久晋看帝华儒这终于发怒的脸,呵了声,冷笑,“二哥,你变了。”
“你不是曾经的那个二哥了。”
帝久晋一拂袖,大步离开。
帝华儒站在那,看着离开的人,他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帝久晋!
慈吾宫,太后听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汇报,她的脸色是越来越沉。
当小太监说完,太后已然沉的脸上未有一丝笑,一丝和蔼。
“就是这些了,太后。”
“……”
太后未说话,亦未看下面跪着的小太监,她看着虚空的地方,神色极不好。
辛嬷嬷说:“你先下去吧。”
“是。”
小太监离开了正殿,辛嬷嬷说:“您莫忧心,王爷应是快回来了。”
“很快一切都能变好。”
太后摇头,“儒儿是定下心要让十九娶蓝月的女子。”
“即便十九回来,也是无法。”
辛嬷嬷皱眉,很是疑惑,“无法吗?”
“王爷心思深沉,向来谋算,皇城的动静想必王爷一台知晓。”
“奴婢觉得,王爷会解决好此事的。”
太后摇头苦笑,“解决,如何解决?”
“皇帝未醒,儒儿监国,十九辅佐,他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帝临,十九从小到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临。”
“他这一个名头下来,让十九如何下得了台?”
“况且……”
太后声音止住,神色更是沉重。
辛嬷嬷见太后这神色,说:“太后,怎的了?”
太后看着外面,眼中是极大的困扰,“儒儿对一个女子的执着,你我是知晓的。”
第1993章 不能插手
帝久晋出宫后便去了聿王府,“皇叔可在?”
管家躬身,“在的,殿下。”
“我来见皇叔。”
“殿下里面请。”
帝久晋大步进来聿王府,管家领着他去了书房,而不是前厅。
白尤和齐岁皆在书房,两人看见帝久晋进来,齐岁躬身,“殿下。”
帝久晋走进来,对白尤行礼,“皇叔。”
白尤出声,“免礼。”
帝久晋直起身子,看着白尤。
白尤面上并未有怒气,有的是如平常一样的神色。
可看着这样的白尤,帝久晋心中更是怒火冲天。
当然,这火不是对白尤,而是对帝华儒和傅丞相。
“皇叔,我是不会赞同傅丞相的提议的。”
白尤看着他,“傅丞相所说,并未有错。”
帝久晋一瞬睁大眼,“未有错?他明明……”
“他是为了帝临才说此话。”
白尤打断帝久晋,神色依旧如刚刚。
帝久晋顿时着急,“那是他老糊涂!”
“皇叔已有皇婶,怎可再娶旁的女子,我看傅丞相今日那番话,分明就是寒皇叔的心!”
白尤转过视线,“今日朝堂争执,日后莫要再有。”
“尤其是怒极之下去找太子。”
帝久晋去找帝华儒的事白尤怎会不知。
以帝久晋的性子,不用让人跟着都知晓。
帝久晋当即说:“傅丞相老糊涂了,二哥难道也跟着糊涂?”
“就如今日朝堂上皇叔所说,难道我帝临仅能靠联姻才能平顺?”
“我帝临可不是这般!”
“我亦不想日后二哥登基,让帝临越来越弱。”
帝久晋说出最后一句话,齐岁一下看向他。
这有些话可说,有些话可是说不得,这晋王殿下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白尤心中也是惊了下。
都知晓帝久晋的性子,但未曾想他竟这般不管不顾。
帝久晋不知晓自己刚刚的话让白尤和齐岁有多震惊,他看着白尤,说:“皇叔,你放心,此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齐岁,“……”
齐岁睁大了眼,懵了。
晋王殿下不答应那便可以了?
晋王殿下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尤也被帝久晋的话给惊到了,不过,他压住心中情绪,说:“此事你莫要掺合。”
帝久晋皱眉,“皇叔是不是怕因此影响我与二哥的关系?”
“皇叔放心,不会的。”
“我分得清。”
“一事归一事,定不会因此就与二哥为敌。”
帝久晋只是鲁莽,并不是傻。
他很清楚许多事,只是在白尤面前,他向来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他极为清楚白尤刚刚话里的意思。
白尤看着帝久晋,心中真是无奈。
晋王殿下到底知不知晓,他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帝华儒。
帝华儒才是那个要与他为敌的人。
“你连本王的话也不听?”
白尤直接拿出帝聿的威严出来。
这件事,帝久晋插手不得。
不论是对谁,都不好。
“可是……”
白尤眼神沉了。
帝久晋话止住,说:“难道皇叔真要听傅丞相,或者二哥的?”
“你不必多虑,本王自有打算。”
第1994章 他回来了
随着傅丞相在朝堂上提出来的让帝聿与蓝月联姻的建议,整个皇城炸了,所有百姓皆在议论此事。
连着几日,都不消停。
可以说,只要这件事未有结果,便不会停止。
而自那日朝堂后的提议后,傅丞相每日都在朝堂上说这番话。
甚至随着他日日坚持,随着外面的百姓的言论,开始有朝臣附议。
先是一个,然后两个,三个。
尽管帝华儒未表态,但这样的情形已然说明问题。
此事迫在眉睫。
这般过了七日。
傅丞相跪在了御书房门口,等着帝华儒答应。
帝华儒对傅丞相避而不见。
而此时,聿王府。
书房。
暗室门打开,一身风尘仆仆的人从里面走出。
白尤和齐岁齐齐单膝跪地,“王爷。”
未有错,这个人是帝聿。
他回来了。
帝聿看着两人,“免礼。”
两人站起来。
齐岁看着帝聿,神色无比激动。
他知晓王爷快回来了,但他不知晓王爷具体何时回来,现下看见王爷,他真的很高兴!
白尤也是松了一口气。
自那日傅丞相提出建议后,连着几日的朝堂傅丞相都提此事,尽管帝华儒不理睬。
但这一日日的下来,朝堂上的气氛大家都明白。
他是快撑不住了。
白尤出声,“王爷,现下已然有四位朝臣附议傅丞相的提议,他们暗中皆与傅丞相有联系。”
“这几日下来,开始给太子殿下施压,给您施压。”
其实傅丞相带着朝臣这般做,就是为了给帝聿施压,并不是给帝华儒施压。
之所以现下给帝华儒施压,不过是做戏给外面的百姓看。
让百姓知晓帝华儒对帝聿的敬重之心。
齐岁说:“王爷,现下外面百姓分为两派,一派是赞同傅丞相所说,一派是不赞同。”
“而赞同傅丞相所说的,不是赞同傅丞相的提议,而是觉得您该适合身份更尊贵的女子,而不是如王妃一般的……”
齐岁声音小了,说到最后都不敢说下去。
王妃在外人眼里的身份仅是一个宫女。
一个宫女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尊贵的帝临战神。
他们觉得要不得。
不过,帝聿神色并未有变,他眼眸依旧深邃,面色依旧冷漠。
他知晓齐岁后面想说的是什么,并不生气。
齐岁见帝聿未有发怒的征兆,小心翼翼的说:“而不是如王爷一般的宫女身份。”
说完,书房里的气息未有变,齐岁稍稍放心,继续说:“另外一派不赞同的是觉得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有了心仪之人便不会再娶旁的女子。”
“亦对蓝月女子不公。”
白尤说:“这两派,支持傅丞相的呼声逐渐变高。”
齐岁紧跟着说:“有人故意这么煽动百姓,目的就是为了您娶蓝月女子。”
两人说完,皆看着帝聿,不再说。
帝聿目光未落在两人身上了,他看着外面,远处,甚至更远的地方,眼眸里的深邃似乎更深浓了。
“一切按兵不动。”
两人心里一紧,齐齐躬身,“是!”
第1995章 太子之位怕是要换人了
帝聿在王府里处理了一些紧急事便洗漱,换了身衣袍,进了宫。
不过,他是从暗道去,而不是从这皇宫正门去。
慈吾宫内,太后手撑着头,眼睛闭着,身上弥漫着疲惫的气息。
果真如她所想,随着时日过去,那是越演越烈,可见儒儿的决心。
如今儒儿还未登基,为了一女子变如此,那日后当真登基了那还了得?
辛嬷嬷给太后泡了一杯安神定心的茶,说:“太后,莫要忧心了,还是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罢。”
这几日,因着傅丞相那一日说出的话闹出的动静,太后是越来越心焦。
到这几日都茶饭不思了。
太后睁开眼睛,说;“我帝临现下这般,应就是那下蛊之人想要看到的吧。”
皇帝昏迷不醒,太子监国,稳住朝中局势,却也暴露出儒儿的野心。
而此时,已然无路可退,只能继续走。
而继续下去的结果,要么儒儿与十九反目,要么便是皇帝醒来,儒儿被废。
但无论是哪种,帝临都避无可避的乱。
到那时,便是辽源南伽的可趁之机。
她能想到这样的局面,十九亦能想到这样的局面。
所以,要破这样的局面,唯有十九娶蓝月的女子。
太后的心极痛。
辛嬷嬷听着太后的话,心里一紧,说:“难道那下蛊之人早便看出太子殿下对夜姑娘有非分之想?”
太后摇头,“未必。”
“儒儿是个情根深种之人,之前因着商凉玥,差点丢了太子位,可见儒儿对情之一字的执着。”
“自商凉玥身死,儒儿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安稳学习国事。”
“可他心中是否真的放下,谁又知晓?”
辛嬷嬷一顿,说:“您的意思是,那下蛊之人可能看出此点,所以故意下蛊给皇上,让太子殿下把持朝政,这样便可暴露出太子殿下的野心。”
“谁曾想,太子殿下竟对夜姑娘有觊觎之心,这恰恰好的让太子殿下愈发为所欲为。”
“……”
太后抿唇,未再说话,但她面上神色无比清晰。
确然如此。
辛嬷嬷顿时着急,“那如若这般,太子殿下怕是……”
后面的话她立时止住,不让自己说出来。
但太后已然知晓她要说的是甚。
帝华儒已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帝王。
他不能再做太子,更不能登基。
否则帝临必乱!
殿内气息沉默了,辛嬷嬷不敢再说,太后亦未再说话。
一股凝重的气息在殿内蔓延。
突然,一人出现在殿内。
他身上的气息打破了这股凝重。
太后未注意到有人进来,倒是辛嬷嬷注意到了。
她立时抬头看去,便要喝止,当看见来人是帝聿,辛嬷嬷愣住了。
帝聿走过来,他视线落在看着前方,一脸凝重的太后面上。
“母后。”
太后一颤,当即看过来。
玄色常服,一身的强大内敛之气,他是……十九!
太后当即起身,走过去,握住帝聿的手,“十九,你回来了?”
太后上上下下的看帝聿,难以相信。
帝聿直起身,看着太后,“是儿臣。”
第1996章 心中只有她一人
深邃如苍穹的双眸,里面藏着无尽银河,甚至比银河还要深。
这样的一双眸子,除了帝聿,还能有谁?
太后眼中浮起泪光,“好,回来了好。”
太后握紧帝聿的手,不住点头。
帝聿回来的突然,一点消息都未有,她很激动,亦很高兴。
辛嬷嬷去沏了茶来,放在帝聿身旁,“王爷回来了,太后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太后低头,拿起手帕把眼中的泪水揩过,“哀家高兴,高兴。”
帝聿看着太后,之前还算不错的面色现下未有那般好了。
整个人亦瞧着憔悴了。
帝聿指腹微动,一根细线缠上太后的手腕。
太后一顿,眼中顿时和蔼,“十九,母后无事。”
帝聿未说话,他拿着细线,感受着太后的脉象。
太后看着帝聿,眼中神色是越发慈爱。
十九就是这般,看似冷漠,实则最是细心。
辛嬷嬷也看着帝聿,脸上是温和的笑。
王爷就是这般性子,从不多话。
帝聿给太后把了脉,收了细线,“母后忧思过重,劳心费神,伤身。”
太后听见他的话,脸上慈爱之色消退了,她眼中浮起担忧。
而这担忧极快被紧张取代。
太后极快说:“十九,你皇兄……”
帝聿打断太后,“儿臣片刻后去看皇兄。”
太后稍稍放心,她神色凝重,说:“这段时日你不在皇城,但皇城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儒儿他……”
太后眉头皱紧,话不再说下去。
她知晓的,十九皆知。
而现下,不知十九是如何打算的。
太后看着帝聿,“十九,你心中是如何想?”
帝聿未再看太后,他转眸,看着前方虚空,“儿臣心中只有蓝儿一人。”
他眸极深,说这话时他眼眸神色未有变化。
但是,那深深凤眸让人不敢直视。
太后看着帝聿眼眸,里面藏着无数情意的墨色,说不出话了。
十九的心,她做母后的怎会不知?
他喜欢一人便心中只有那一人,如何还能容旁的人。
太后带着帝聿去了慈吾宫内院。
皇帝从鸾凤宫移到了慈吾宫内院。
这样的时候,皇帝只有在太后这才放心。
而自皇帝移到慈吾宫那一日起,慈吾宫内尽是帝聿的人。
很快,几人来到皇帝的寝殿内。
帝聿来到床前,指腹动,细线落在皇帝手腕。
太后在帝聿身旁看着,心中极为紧张。
帝聿不在时,便是白尤时常来,给皇帝把脉。
看皇帝身子可有异样。
而从皇帝中蛊开始到今日,皇帝身子都未有变化,他仅是沉睡。
不醒,亦未有苦痛。
这对太后来说,是好,亦是不好。
好的是,皇帝的情况未变得凶险,不好的是,这样下去不知皇帝何时能醒。
辛嬷嬷扶着太后,心中也是紧着的。
皇帝是否能醒,就看帝聿了。
帝聿看着皇帝面色,指腹感受着细线上传来的皇帝脉象。
他未说话,眼眸未动,一身的静敛气息。
殿内气氛皆变得安静,一点声息都未有。
忽的,帝聿手中细线动,皇帝的另一只手也被细线缠上。
第1997章 愈演愈烈
太后看着,心里更是紧提起来。
时间过去,这般一炷香的功夫,帝聿收了细线。
太后当即问,“十九,如何?”
“蛊虫在皇兄心脉栖息,以皇兄心脉为栖息地,长眠。”
“这……这能取出来吗?”
帝聿看着皇帝面色,眼眸似深了,“能,亦不能。”
能?
亦不能?
这是何意?
似知晓给太后心中在想甚,帝聿说:“儿臣会让皇兄醒,母后放心。”
太后一瞬看着帝聿,“能醒吗?”
“嗯。”
太后脸上浮起喜色。
能醒那便好,能醒那一切便都好解决了。
“母后先行回去,儿臣在此处。”
帝聿转身,对太后躬身。
太后张嘴,下意识想说什么,但看见在她身前躬身的人,太后嘴唇合上,“好,母后回去,不在此打扰你。”
很快,太后离开了。
帝聿转身,看着皇帝。
此时,他视线未落在皇帝面上,而是落在他心口。
不过,皇帝的心口盖着被子,帝聿看不到里面。
帝聿抬手,落在皇上身上的被子揭开,他手中细线动,缠上皇帝的心口。
他指腹按着细线,感受皇帝的心脉。
刚刚他未有骗太后,蛊虫确实在皇帝心脉,也确然以皇帝心脉为栖息地。
但是,还有更严重的帝聿未有说。
蛊虫靠吸食皇帝的心脉之血而活着,只是因为它沉睡,所以需要的不多,寻常大夫,御医察觉不出来。
但他能把出来。
如若要把蛊虫剥离,必定损伤皇帝心脉,并且,在对蛊虫动手的那一刻,蛊虫察觉,必定会反攻,然后伤害它的栖息地,快速逃走。
这对皇帝亦是损伤。
可如若不把蛊虫拿走,即便不惊扰蛊虫,长此以往,皇帝的身子也会被蛊虫的吸食而耗尽。
所以,必须把蛊虫拿出来。
两炷香后,帝聿收回细线,那揭开的被子落在皇帝身上。
他看着皇帝,出声,“来人。”
一暗卫出现在帝聿身后,“王爷。”
“去寻几味药。”
“长明草,灯红心,雪域花。”
“是!”
帝聿回来了,一切都如常,什么都未有变。
唯独让他娶蓝月尊贵女子的事愈演愈烈。
这般过了三日。
有五个朝臣跪在了御书房外。
帝华儒终于忍不住了,对身旁的小太监说:“请皇叔进宫来,就说孤有要事相商。”
“是,殿下。”
小太监快速从御书房离开,站在御书房外的傅丞相看见离开的小太监,眼中一动,说:“太子殿下,已然快一月了,皇上还未醒,老臣听闻辽源有异动了,这般下去,帝临怕是真的危险啊,殿下!”
后面的几个朝臣附和,“是啊,太子殿下,我们这般做,也是为了帝临,为了十九王爷啊。”
“十九王爷这般身份,哪里能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
“这是万万不可的,还请太子殿下说服十九王爷,让十九王爷娶蓝月最珍贵的女子。”
“让蓝月看看我帝临的诚心。”
帝华儒在御书房里,他清楚的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但是。
第1998章等不及了
他未有任何的凝重,不悦,甚至是被逼急的愤怒。
他有的是高兴。
皇叔,这般一日日下去,儒儿看你能支撑多久。
聿王府,书房。
齐岁和白尤站在书房里,看着那站在书案后背对着他们看蓝月地形图的人。
齐岁说:“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什么都未有做。”
“这几日下来,外面百姓对王爷娶蓝月女子的呼声已然盖过了王爷娶王妃的呼声。”
“这般下去,不出五日,太子殿下定会向王爷施压,把此事定下来。”
白尤说:“十四王子一直未有动静,之前如何,现下还是如何,安静如斯。”
帝聿看着地图,未转身,但两人的话皆落进耳里。
齐岁和白尤都知晓,只要帝聿未说话,那便是让他们继续下去的意思。
齐岁继续说:“按照王爷的吩咐,我们在辽源和南伽的探子来报,两国皆不安分。”
“他们应是想趁此次机会做准备。”
“如若王爷和蓝月联姻,他们便安分守己,如若不曾,他们怕是要再与我帝临大战一场。”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机会往往是最重要的。
白尤说:“王爷吩咐找的那三味药还在找寻中。”
“红闫,纳兰公子都已接到信,在急找这几味药。”
“如若有任何消息,会即刻送到皇城。”
两人汇报的差不多,不再说。
帝聿依旧未出声,他看着地图,看了许久,不知晓在看什么。
齐岁和白尤都是不解。
忽的,一暗卫进来,“王爷,太子殿下的人拆人送话来,说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齐岁扬眉,白尤眼中动了下。
刚是说到了太子,不会太子殿下现下便要把此事定下来吧?
“嗯。”
终于,帝聿出声。
齐岁和白尤立时看向帝聿,王爷是要去?
酉时一刻,帝聿来到御书房。
几个朝臣还跪在御书房外,此时已然是十一月,天凉了。
秋风瑟瑟。
一个个跪在外面,穿着朝服,不薄。
但这般被秋风直愣愣的吹,还是冷的。
一个个头磕在地上,身子缩着,可见其冷。
帝聿从他们身旁走过,带起一股凉风。
几个朝臣感觉到了,身子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而傅丞相看见了从他身旁走过的乌金靴,以及那走过无声的脚步。
王爷。
王爷来了。
傅丞相心底颤了下,眼帘低下去。
帝华儒在批阅奏折,当他感觉到御书房气息的变化,他拿着狼毫的手停顿,抬眸。
“皇叔。”
帝华儒眼中神色极快变化,他放下狼毫,起身走出来。
帝聿看着帝华儒,一双凤眸什么都未有,却好似看透了帝华儒。
帝华儒眼睛动了下,脸上覆上一层笑,压住他心中的不悦。
“皇叔。”
帝华儒对帝聿行礼。
帝聿身子站的笔直,看着在他面前躬身的人,“何事?”
不轻不重的嗓音,帝华儒眼睛眯了下,眼底的暗沉在他直起身子抬眼那一刻消失。
“皇叔,儒儿今日叫你来,确有事。”
“这事已然迫在眉睫,儒儿实在不知该如何,只得向皇叔请教了。”
第1999章 十一月
帝聿看着帝华儒,里面的野心尽管被藏着,但如何能藏得过帝聿的眼睛?
“说。”
一个字,帝华儒脸色微变了。
他是太子,是监国的,皇叔对他的态度,却一点都不恭敬。
帝华儒压下心中生出的愤怒,神色变得严肃,“皇叔,这段时日,不论是外面的百姓,还是朝中的大臣都在说皇叔的婚事。”
“儒儿知晓皇叔有心仪之人,亦知晓皇叔已被父皇,皇奶奶赐婚,儒儿是万万不可再拆散皇叔和夜姑娘。”
“但现下,儒儿听闻辽源开始有异动了,南伽似乎也隐隐有动静。”
“帝临的局势,开始逐渐往下。”
“儒儿不知,除了联姻,知否还有旁的什么法子能解决帝临现下的困境。”
“因此,今日儒儿特请皇叔来请教皇叔。”
“皇叔可有甚法子让帝临能在父皇昏迷的日子里保持帝临局面的安稳。”
帝华儒一番话说的克制又压抑,亦虚伪。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帝聿看着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帝华儒,说:“本王已有准备。”
“……”
帝华儒脸色变了。
准备?
什么准备?
难道皇叔已然想好了怎么打破现下的局面?
帝华儒不甘心,他眯眼,“是何准备。”
“此事你不必管,做好你现下之事即可。”
说罢,帝聿转身离开。
帝华儒脸色一瞬变沉,变阴。
他不必管,他是谁?
他现下是帝临的太子,是监国之人。
“皇叔,你难道忘了儒儿现下的身份?”
帝华儒看着那往前走的人,冰冷出声。
帝聿停下脚步。
帝华儒说:“我现下是帝临的太子,是太后钦点的监国之人,我有权知晓现下帝临的一切。”
帝聿看着前方,听着后面已然含着怒气的声音,迈步走出御书房。
帝华儒看着帝聿就这样离开了,他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手一拂,旁边的桌椅碎裂。
外面的朝臣听见这一声,身子皆是一颤。
他们听见了御书房里的声音,尤其是帝华儒的怒火。
太子殿下发怒了。
帝聿走出御书房,从傅丞相身旁走过。
傅丞相头磕在地上,眼角余光看着那脚步离他远去。
他的心在捣鼓,有挣扎,有犹豫。
突然,他直起身子,转身面向下台阶的帝聿,“十九王爷!”
“……”
帝聿似未听见,脚步半点不停。
傅丞相看到此,喉咙一咽,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但极快的,他说:“十九王爷,为了帝临,您可要以大局为重啊!”
说完,傅丞相头重重磕在地上。
响亮的旁边因为刚刚傅丞相的话惊呆了的朝臣一颤。
这一日,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帝华儒和帝聿不和。
就是因着联姻之事。
这一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席卷皇城,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而帝临的局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变化。
这般又是十日,十一月中。
朝堂。
帝华儒坐在那把龙椅上,看着跪在朝堂上的朝臣。
“孤思量再三,觉得傅丞相所提议之事确然是为帝临着想。”
第2000章 不愿意也得愿意
“尤其随着父皇还未醒来,辽源在蠢蠢欲动。”
“我帝临之前一战,损伤过重。”
“孤亦不想百姓再无辜受伤,因此决定采纳傅丞相的提议,在十日前,书信至蓝月,请求蓝月把蓝月最尊贵的女子嫁与我帝临的战神。”
“以结两国之好。”
“蓝月对此欣然同意。”
“不过,因为蓝月未有适龄的公主可嫁与我帝临战神,所以他们决定从蓝月的肱骨大臣里选一女子作为公主,嫁与我帝临战神。”
傅丞相当即说:“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我帝临安稳了!”
其他以傅丞相为首的大臣皆附和,“此乃我帝临之福啊!”
还有一些未作表态的大臣看着跪在地上附和的大臣,再看帝华儒,看见那眼中的威胁,他们低了头,跪下,“此乃我帝临之福!”
所有朝臣跪下,齐齐道贺。
朝堂上,唯有帝聿和帝久晋还站着。
帝久晋看着跪在朝堂上的所有大臣,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怎会这般?
怎会?!
帝华儒看着帝聿,帝聿此时亦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帝华儒逐渐勾唇。
皇叔,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在这帝临,现下是我说了算。
下朝,朝臣们纷纷离开皇宫,帝久晋看见帝华儒离开,大步上前,便要去抓住帝华儒。
帝聿拦住了他。
“皇叔!”
帝久晋怒吼,满身的怒。
帝聿看着他,眸中是深浓墨色,这墨色如山一般,朝帝久晋压来,“回去。”
帝久晋看着帝聿,眼睛红了。
又愤又怒又心疼。
皇叔一生为帝临,从未有过想要的。
如今有了一个心仪女子,想娶心仪女子为妃,都成了奢望。
为何?
难道这就是身为帝临战神的优待吗?
“皇叔,二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晋儿不知晓二哥为何一定要让皇叔娶那蓝月的女子,但晋儿知晓,皇叔心中只有皇婶,未有旁人。”
“今日二哥这般做,皇叔难道就真的要娶那蓝月的女子吗?”
他为皇叔心痛。
明明付出了一切,却什么都未有得到。
这样的人,还做什么战神?还为帝临付出什么?
帝聿眼眸微动,里面墨色有了些微的变化。
“本王自有决断。”
“决断?皇叔现下如何决断?”
“二哥都已然定下了,和蓝月说好了,而且那蓝月还是从肱骨大臣里找的女子来封公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
“那样的身份地位哪里配得上皇叔,哪里比得上师父!”
终于,帝久晋说了出来。
在他心中,只有他师父才能配得上皇叔。
帝聿眸中的威严消退了,他眸里恢复到平常的冷漠。
“嗯。”
走出大殿。
帝久晋站在那,看着离开的人。
嗯?
何意?
皇叔这是何意?
慈吾宫,太后听着小太监的汇报,当听完小太监说的朝堂之事,她眉头紧皱。
就这般定下了,让十九完全未有反抗之力。
那蓝月的女子,是不娶也得娶了。
十九,你现下是如何想的?
关于帝聿和蓝月联姻的消息很快传开,不过……
第2001章 不能娶
因为蓝月还未选择那合适的女子是谁,所以婚期还未定下。
但此事已然是板上钉钉。
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因为一旦改变,那帝临和蓝月的关系真的就完了。
而因着帝聿和蓝月的婚事定下,辽源的蠢蠢欲动不再。
南伽也安分下来,一切都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日子。
可这样的平静,藏着多少波涛,也就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蓝月,蓝都。
菖逍赶回了蓝月。
在他得知傅丞相提议让帝聿和蓝月联姻后,便匆忙往蓝月赶。
终于,在一个月的时日里,赶回了蓝月,直奔蓝临的王府,临王府。
守在王府门口的侍卫看见菖逍,很是惊讶了下,一时间,都未反应过来,未行礼。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菖逍已然跑了进去。
“二哥!”
“二哥!”
他往里面跑,直接喊起来。
王府里的仆从听见这一声,皆看向他。
下一刻,一个个跪下,“六殿下。”
管家亦急急过来,“殿下回来了?”
菖逍赶忙问管家,“徐伯,二哥在吗?”
“在,王爷在书房。”
“我去找二哥!”
说完便往蓝临书房跑。
临王府他来过许多次了,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这里的人亦对他熟悉。
“二哥!”
蓝临在处理下面人送上来的今日事务,听见外面的声音,他落笔的动作一顿。
“二哥!”
菖逍飞快跑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坐在书案后的人。
“二哥,我……我有事要问你……”
菖逍就是一文弱书生,这般从王府前院跑来,不带停歇的,根本喘不过气。
现在他便跑的满脸通红,气息都喘不匀。
蓝临看菖逍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放下狼毫,笑着对身后的侍卫说:“泡一杯茶来。”
“是。”
侍卫离开,蓝临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
他站在菖逍面前,上上下下的看他,满意点头,“不错,没少胳膊少腿。”
菖逍赶忙抓住他的手,说:“二哥,蓝月要和帝临联姻吗?”
他很着急,似知晓了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一样,神色特别的紧张。
蓝临看他这神色,挑眉,“怎么了?这件事不是东擎大陆都传遍了?”
菖逍顿时急的不行,“我听说了,所以我特意从帝临赶回来,二哥,不行!”
“帝临战神不能娶我蓝月的女子!”
蓝临神色不似刚刚了,他仔细看菖逍神色,脸上带着笑,“帝临不能娶我蓝月女子,为何?”
“这,这帝临战神有心仪之人,他不会娶我们蓝月的女子的,他即便是娶了,也不会喜欢我蓝月的女子。”
蓝临听见菖逍的话,很是愉悦,“这也是整个东擎大陆都知晓的消息。”
“你二哥我亦知晓。”
“倒是你,这般急急忙忙的从帝临赶回来,就是为了此事?”
菖逍的性子蓝临向来是由着他,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
可他不明白菖逍会因为这样的事回蓝月。
他想说什么?
“对!”
“我就是为了此事,我亦知晓所有人皆知帝临战神有心仪女子。”
“可是……”
第2002章 可以拒绝吗
话说的太快,菖逍有些喘不上气,正巧茶水送来上,蓝临亲自拿过递给他。
菖逍赶忙接过,咕噜咕噜把一杯茶水喝尽。
这才缓了过来。
菖逍一抹嘴角的茶渍,说:“我见过那女子,我亦知晓那女子对帝临战神的重要。”
“二哥,我们不能这样。”
“帝临战神也不是自愿娶我们蓝月女子,他是被逼的。”
蓝临听着菖逍后面的话,脸上的笑不见了。
他神色变得认真,“你说,你见过帝临战神心仪的女子?”
菖逍顿时低头,眼神闪躲。
似乎,他不该告诉蓝临。
蓝临见他这模样,知晓他有事瞒着他。
而这事,不一般。
“六弟,在二哥面前,还有不能说的?”
菖逍顿时挠头,抬眼看蓝临,见蓝临认真了,他眉头皱紧,说:“二哥,我之前也是猜测,当知晓是真的后,我才知晓帝临战神极为在乎那女子。”
“但一开始,我并不知晓那女子是谁。”
“直到后来我才知晓。”
蓝临负手,看菖逍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是纯净,他没有骗他。
“你是何时看见那女子的?何时知晓帝临战神在乎那女子的?”
“那女子我很早就瞧见了,在辽源大王子去辽源,我被辽源兵士欺辱时,那女子出现,救了我。”
“当时那女子是女扮男装。”
“后面有几次我也都看见了她,她皆是以不同模样出现,可每次我都能认出她。”
“而知晓帝临战神在乎那女子时,是西山春猎那两日,那女子意外和我遇见,然后打晕我离开。”
“随后未有多久,帝临战神找来。”
“那时,帝临战神问她去处,那模样,是很在乎的。”
“二哥,帝临战神和那女子感情很好,我们不能拆散她们。”
菖逍把事情的大概说与蓝临听,蓝临仔细听着。
当菖逍说完,他心中亦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只是这轮廓,是模糊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夜姑娘身份不简单。
她与帝临战神早便有了感情。
菖逍见蓝临不说话,小声说:“二哥,我们蓝临可以拒绝吗?”
帝临战神是帝临的战神,能逼迫他的,除了坐在龙椅上的人,未有旁的人。
而现下,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就在逼迫他,他未有办法。
但他蓝月有办法。
他们可以拒绝。
蓝临脸上浮起笑,手落在菖逍肩上,轻拍,“此事你不必过问,父皇心中有数。”
菖逍着急,“二哥,我听说咱们蓝月已然在选合适的女子了,这样下去,不好。”
“帝临战神不喜我蓝月女子,后面如若有心人挑拨,因那女子而让两国关系崩裂,这联姻的作用便未有了,我们……”
“你怎知帝临战神喜欢的不是我蓝月女子?”
蓝临打断菖逍。
菖逍急忙说:“因为那女子是……”
话未完,他声音突然止住。
他看着蓝临,眼睛睁着,有些怔,有些迷蒙。
二哥刚刚的话是何意?
蓝临看菖逍这模样,笑着说:“放心,你知晓的父皇二哥心中皆知晓。”
第2003章 等了两季了
天泉山脚下。
冬季即将来临,鸟虫都安静了。
红倪和淡灵趁着今日的好天色在晾晒被子。
夏日过去,秋日到来,秋日离去,冬日也快来。
她们在这里已然待了快两季了。
小姐还未醒。
而她们亦不知晓外面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红倪抬头看天,再看四周绿油油的草木。
“都已临近冬日,为何这里的草木还这般绿?”
白白在被子下一跳一跳的,抓被子的被角玩。
淡灵把它抱起来,说:“白白,不能玩被子。”
白白在淡灵怀里蹭,“喵~”
它很开心,始终无忧无虑的。
似乎,它忘记了商凉玥。
红倪听见白白的叫声,转头看小东西,疑惑,“白白怎的未找小姐?”
自小姐被王爷带进天泉山里后,白白失踪了一日又出现后,小东西一点都未找过小姐。
好生奇怪。
淡灵看小东西蹭着她满足的小脸,说:“它应是知晓小姐在这里。”
所以才不曾离开,不曾找寻。
红倪惊讶,“白白知晓?”
“嗯。”
红倪一喜,立刻说:“那我们让白白带我们去找小姐?”
淡灵一顿。
在淡灵怀里蹭着的小东西一下望着红倪。
红倪把它抱过来,说:“白白,你知晓小姐在哪里吗?”
“我们去找小姐好不好?”
淡灵看着白白,心里紧张起来。
白白真的知晓吗?真的能带她们去吗?
白白从红倪怀里一跳,跳到地上,往前面跑。
红倪当即说:“淡灵,快,我们跟上!”
淡灵看见往前跑的小东西,愣住了,听见红倪的话,她立时跟着白白往前跑。
红倪亦是跟着。
很快,两人一猫消失在天泉山脚下。
代茨未在外面,她在书房里,给帝聿写信,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帝聿。
“送去给王爷。”
代茨把信件交给暗卫,暗卫接过,飞身消失在书房。
代茨看外面的天色,快冬季了,不知晓小姐何时能醒。
天逐渐暗下来,时间亦跟着流逝。
红倪和淡灵还未回来。
代茨一开始并不知晓红倪和淡灵不见了,直至她练刀回来,发现平日里这个时候该冒着烟火的厨房冷冷清清,她才察觉不对。
“来人。”
一暗卫落在她面前。
代茨说:“红倪和淡灵呢?”
“她们出去了。”
“出去?”
代茨眉头一瞬皱紧,“去了哪?”
“在后山,有人跟着。”
“带我去!”
天泉山的后山,在一处特别隐蔽的地方,这里绿树成荫,杂草丛生,毫无章法的野蛮生长。
不过,平日里此处未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此时却有了痕迹。
代茨和暗卫来到此,看着地上走过的脚步印,看着被拨开的杂草,她心里紧绷。
她们来此处作甚?
代茨看着前方除了草木便是草木的地方,说:“她们从这里进了去?”
这草木看着就是草木,里面什么都看不出,反倒是这样浓郁的看不到头掉草木,看着让人心下不安。
“是的。”
“我们的人跟着?”
“一直跟着。”
代茨不再多想,直接走进去。
第2004章 神奇的地方
当她一走进草木,眼前的视线便被阻隔。
似草木,又好似别的东西。
她心中警惕,手中弯刀握紧,手不断拂开挡住视线的杂草。
她这般一直往前走,一直往两边拂,视线里的草木极为混乱,她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她手一拂,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代茨愣住了。
不再是毫无章法生长的草木,也不再是看不到尽头的杂草,更不再是混乱的视野。
她眼前是一个花瓣形蓝色湖泊,湖泊上白白在水面扑棱,玩耍,好不开心。
就连红倪和淡灵也站在水面,看着水面上生出的海藻花。
这样的一幕,让代茨不得不愣住。
甚至一时间无法反应,更无法说话。
“淡灵,这里好神奇呀,我们竟然不会沉下去。”
“太神奇了!”
红倪在水面上走着,感受脚下的是什么,竟然不会让她沉下去。
淡灵蹲在水面上,看开在水面上的海藻花。
她们从被白白带到这里开始,她们便被这里的一切惊呆了。
这里美的难以想象,似不是真实存在。
可这里的水,这里的花,这里的一草一木皆真实存在。
淡灵摸着海藻花,轻柔的,小心的,怕这里的是梦,自己一个用力就醒来。
但不是。
她触碰到花朵,那样真实的存在,带着它的生命力。
淡灵眼睛微微睁大。
是真的,都是真的。
白白在水面上躺着玩,趴着玩,在这水里打滚儿,翻的到处都是水,好不开心。
三人站在水面,水面似一面镜子,把她们照的一清二楚。
代茨看着完全不知晓她来了的两人,小东西,她的心止不住的惊奇。
这一刻,她开始看四周景物。
湖水的岸边是青草,山花。
未有树木。
它们绿油油的,随风飘摇。
花儿开着,花香馥郁,这里美的似仙境。
这里是何处?
她来此几月,竟从不知晓这里竟有这样一个地方。
代茨看天,这一看,她心惊。
此时天上不再有落日,亦不再有云朵,有的是漫天星辰。
天黑了?
这般快?
她记得她来此时,外面还未天黑。
这事怎的回事?
代茨和淡灵,白白还在水面上玩着水,她们依旧未注意到代茨。
代茨看两人一猫,再看面前的湖水。
蓝的清澈见底,蓝的能看见她的倒影。
水不是死水,它有动静,随着前面在湖面上玩耍的小东西,它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一切都自然而然。
可是,代茨如何看,这里如何都不自然。
偏偏,她无法离开。
她看着这水,逐渐伸出脚来。
她看试试,这水是否真的能不用内力便能承载一个人。
代茨小心的脚尖落在水面。
可是,就在她脚尖要点到水面时,红倪的声音传来,“代茨师父!”
欣喜无比的声音,代茨飞快缩回脚,下意识。
蹲在水面上看湖面的水的淡灵看过来,在水里玩的欢快的小东西亦看过来。
下一刻,它嗖的一跳,从湖水里跳到代茨面前,咬住她的衣袍往湖水里拖。
第2005章 快回去
红倪招手,“代茨师父快来!”
“你放心,这个水人沉不下去的!”
淡灵起身,看着代茨。
确然,代茨来了。
但她不意外,她们一直未回去,代茨师父察觉了,必定来找她们。
而她们身边有暗卫,她会知晓她们在何处。
白白听见红倪的声音,也叫,“喵~”
它在让她下去,大家一起玩。
代茨看着红倪,在看咬着她衣袍的白白,她看随着刚刚白白的动作,漾开涟漪的水,伸脚,脚尖落在湖面。
这一落下去,她只觉踩在云朵上,轻的不得了。
这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红倪见代茨不敢过来,赶紧跑过来,一把拉住代茨,把代茨拉到湖面上。
代茨被她拉的踉跄,身子下意识紧绷。
那是遇见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可是,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然踩在湖面上。
平稳的,就如踩在地面。
红倪说:“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白白见代茨下来了,欢快的跑到淡灵那边去,围着淡灵的四周扑棱湖水,扑的淡灵的裙角都湿了。
代茨看着她脚下的水,惊呆了。
竟然真的未沉下去。
她卸下力来,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轻。
红倪说:“代茨师父,你一定不知晓这里是何处,你也一定好奇此处。”
“但我告诉你,在此处你尽可放心。”
听见这两句话,代茨心中的震惊逐渐消失,她看红倪,“这里是何处?”
红倪眨眼,指着白白,“白白带我们来的。”
“小姐似乎在这里。”
代茨脸色变了,“王妃在此?”
她当即看四周,可这里未有商凉玥的身影。
红倪说:“今日我突然想到,白白来此处后一直未找小姐,我就好奇这是为何。”
“淡灵说,白白可能知晓小姐在此,所以一直安稳着。”
“我便想到了,小东西可能知晓小姐在此处哪里,便让小东西带我们来。”
“小东西便带我们来了此地。”
“我觉得,小姐就在此处的某个地方。”
刚开始红倪和淡灵来到此处未看见商凉玥时也是惊了好久,但后面她们看白白这般喜欢这,尤其这里和外面是如此不同。
她们便猜测,这里才是真正的天泉山。
小姐极有可能在此处。
代茨看白白,眉头皱了起来。
白白又在湖水里玩了,自个儿玩着往前方跑,似乎对此处极为熟悉。
代茨想到帝聿上次突然出现时的情景,再看此处,她觉得,王妃可能真的在此。
可是,她们能来此地吗?
会不会打扰到王妃疗伤?
代茨心下瞬时收紧,她对红倪说:“我们先回去。”
“回去?”
红倪惊讶了。
“代茨师父,小姐可能在此处,我们回去做甚?”
“我们……”
“王妃来此处是疗伤的,我们出现在此处,怕是会打扰小姐养伤,我们快回去!”
红倪听见她这话,脸色变了。
她转身对淡灵说:“淡灵,快,我们快回去。”
“我们在此,怕是会打扰到小姐养伤。”
淡灵此时未看两人,她背对着两人看着白白跑走的地方。
第2006章 要过去吗
白白似未听见后面红倪和代茨的话,飞快往前面扑棱着,扑出许多水花。
而随着水花散开,远处似出现了隐隐的宫殿,似真非真。
红倪代茨和淡灵隔的远,她们未看见那隐隐的宫殿,只看见看着前方动也不动的淡灵。
红倪疑惑,“淡灵,你在看什么?”
“……”
淡灵没有回答她,而是往前。
看到这,红倪惊了,她出声,“淡灵!”
“……”
淡灵依旧没回答她,脚步不停。
红倪看代茨,“代茨师父,淡灵她……”
“我去看看。”
代茨打断她,身形一动,飞向淡灵。
她一把抓住淡灵的手,“淡灵!”
淡灵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宫殿,“代茨师父,你看那。”
淡灵未看代茨,但她的神色让代茨不得不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代茨惊了。
视线里,白白趴在了前方极远的湖面,它望着在它远处的一座宫殿,眼睛里露出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喜欢。
它喜欢的人在里面。
但是,代茨未看着白白,她看着的是远处的那蓝色宫殿。
宫殿在一片隐约中,它未被雾气包裹,亦未被风吹散。
它就好似突然出现在那,似一个鲜活的画面,而不是一个宫殿。
红倪见代茨和淡灵都站在那不动了,她心里生出不安。
这是怎的了?
红倪顾不得多想,赶忙上前,“代茨师父?淡灵?”
“……”
她叫两人,然而两人都未回答她。
红倪更是着急,三两步来到两人中间,“淡灵,代茨师父!”
她一只手抓一个,摇两人,淡灵说:“红倪姐姐,你看前面。”
红倪见两人都不理她,还想再问,听见淡灵的话,一愣,随之看前面。
这一看,她惊了,“那是……”
淡灵说:“我们去看看。”
说着兀自向前。
听见她这话,红倪顿时看向她,而她旁边的代茨也跟了上去。
红倪赶忙说:“我也要去!”
三人往前面去,白白依旧趴在水里,看着那宫殿,乖乖的。
它似乎并不知晓三人来。
不过,当后面传来脚步声,小东西转头,看见离它越来越近的三人,小东西叫,“喵~”
它原地打底滚来。
这湖面便好似平坦的地面,任凭它打滚儿它都陷不下去。
三人看着视线里越来越近的画面,心中都是惊奇。
那样的宫殿,她们从未见过。
而这样的宫殿,她们该是觉得是假的,可是,看见这样的宫殿,她们一点都未觉得假,相反的觉得极真。
甚至觉得,商凉玥就在里面。
三人来到小东西身前,小东西开心的围着她们转。
这一刻,几人停下来。
她们看着那个宫殿,未再往前。
“小姐在里面吗?”
红倪出声,声音里都是懵的。
淡灵说:“应是在里面。”
这一刻,她未有震惊,未有迷蒙,更未有怀疑。
她确信着,小姐就在那座宫殿里。
代茨抿唇,未有说话。
她亦觉得王妃在里面。
“那……那我们要过去吗?”
红倪问两人,那看着宫殿的视线亦落在两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