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你快走!
商凉玥来到书案后,拿起毛笔,在纸上飞快的写。
白白站在书案上,看商凉玥手上动作,它看不懂商凉玥在做什么,便小脑袋歪着,左看看,又看看,然后趴在桌子上,尾巴摇,满满的好奇。
商凉玥极快写好,她出声,“来人。”
“王妃。”
暗卫眨眼来到书案前。
商凉玥把写好的药方给他,“这上面的药材尽快给我送来。”
“是!”
“炉子,炭火,水,即刻送来。”
“是!”
暗卫离开,商凉玥起身,去到梳妆台,把她的妆盒拿出来。
里面是各种药,以及她做的各种她平常用的工具。
她把工具拿出来,在桌上摆好。
暗卫把炉子,炭火,水跟着送来。
商凉玥手上动作不停,她生火,烧水,把工具弄好,然后拿过药瓶,从几个药瓶里倒出一颗药,放到水壶里煮。
未过多久,暗室里弥漫出一股药香。
而她架起的工具,一个竹管,里面也流出水滴。
只是那水滴似乎很珍贵,好久才凝结成一滴,滴进下面放着的一个瓷瓶里。
商凉玥看着,外面的雨声不断,雷声轰隆,一切都弥漫在混乱的安静中。
覃王府。
帝久覃站在书房外,他看着屋檐下落下的雨水,一条条,连成了一条线。
不断落下,汇聚成水流,不断往外流。
南明山下战况激烈,今夜谁胜谁输,他不知道。
但他知晓一点,今夜这一仗,是这两月来,最认真,最大,最充满血气的一场仗。
实打实的。
面对这样实打实的仗,帝临,处于下风。
谁都清楚,兵力悬殊的严重。
“殿下。”
一穿着盔甲的侍卫从院外进来,他跪在帝久覃面前。
帝久覃看着他,“都安排妥当了?”
“殿下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好。”
侍卫离开,帝久覃负手立在那,水气随着不断落下的雨,升腾起来,重重雨幕下,帝久覃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
南明山下,雨水不停,厮杀不停。
水声,刀剑声,喊打喊杀声,这里难得的热闹。
“殿下,你快走!”
副将突然来到帝久晋身前,大声说。
辽源兵士在源源不断而来,他们的兵士却在逐渐减少。
很明显,辽源人不止二十万兵力,他们的兵力可能更多。
而现下,这般硬碰硬,他们开始呈现弱势。
帝久晋手中长剑一挥,朝他刺来的长枪瞬间断成两截,与此同时,那拿着长枪的人也跟着倒下。
他脸上是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也把之前喷在他脸上的血给冲走。
可之前的血被冲走,后面杀人的血再次溅到他脸上,再次被冲走,如此反复,他眼睛逐渐变红。
不知道是被血染红,还是怎的。
“滚!”
帝久晋一把推开副将,飞身上前,手中长剑横向,呈弧形划过,前方的辽源兵士,一排倒下。
帝久晋用了内力,极强的内力下,可以杀许多人。
可是,一个人再有内力,他也杀不了二十万的兵士。
即便他能杀,怕是那时候他也累死了。
副将看见帝久晋朝前方更多的辽源人飞去,大声,“殿下!”
第1768章 倒下
副将要跟上去,一把弯刀从旁边刺来,副将下意识闪躲,却还是被弯刀划伤了手臂。
他手中长剑往那人身上刺去,那人被刺穿,倒在地上,副将抽出长剑,捂住手臂,看单枪匹马杀进辽源人里的帝久晋。
殿下难道看不出他们现下处于弱势吗?
殿下这般不管不顾的去,这当真是不要命了!
副将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手中长剑挥舞,杀着不断而来的辽源人,往帝久晋那边去。
无论如何,不能让帝久晋受伤。
“保护殿下!”
副将大吼,冲进包围圈,抵挡那不断刺向帝久晋的弯刀,长枪。
这个包围圈里,全是辽源人,无数的辽源人。
帝久晋要杀了他们,他们也要杀了帝久晋。
这就是战场,无情的战场。
没有同情心,没有以多胜少的羞耻,没有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这就是残忍的沙场。
包围圈里,无数的弯刀,长枪刺向副将和帝久晋,在这个包围圈里,只有他们二人,未有别人。
不是别的帝临兵士不来,而是他们进不了这个包围圈。
这个包围圈太强大,强大的除了武功高强之人能进来,旁的普通兵士进不来。
“杀了帝久晋!为我们死去的辽源将士报仇!”
辽源将军突然大声说,本就是厚厚人墙的包围圈,更是堵的密不透风。
副将知晓,这般下去帝久晋定然有危险。
他挡在帝久晋面前,大声说:“殿下,你快走,这里属下……”
话未完,一把弯刀过来,在副将手上一划,副将手一松,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那不断刺来的弯刀,紧跟着便要刺入副将的身子。
副将下意识拿手抵挡,可他的手哪里能抵挡,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的弯刀。
眼见着无数的弯刀刺来,帝久晋突然飞身腾起,整个人旋转。
随着他旋转,手中长剑成一个圆圈,把围着他的辽源兵士杀的倒下。
那一把把刺向副将的弯刀,也跟着落在地上。
副将松了一口气,但紧跟着,他的心再次提起来,因为帝久晋朝前方飞去了。
而前方的地方,正是辽源将军所在的地方。
那个地方,辽源人更多,那里更是连一个帝临兵士都未有。
副将看见,大声叫,“殿下!”
听见这一声,辽源兵士反应过来,再次朝副将刺去。
副将极快的捡起地上的长剑,抵挡。
但他身上已然受伤,又是左手用剑,他根本抵挡不了。
很快,几把弯刀齐齐刺入副将的身子,副将嘴里血流出来。
他不再动,眼睛看着前方,帝久晋的方向,眨也不眨。
辽源兵士抽出弯刀,只听砰的一声,副将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来。
帝久晋并不知晓副将死了,他身子朝辽源将军飞去,辽源兵士感觉到了。
他们想要动手,可是帝久晋在他们头顶,他们根本动不了帝久晋。
不过,看见帝久晋飞来的辽源将军却是嘴角勾了起来。
他脸上浮起笑,这笑是,得意。
他抬手,瞬间……
第1769章 滚!
他身后的辽源兵士齐齐跪下,手中的盾插在地上,后面的弓箭手,全部对准飞过来的帝久晋。
辽源将军,“放!”
嗖嗖嗖——!
无数羽箭朝帝久晋飞去,帝久晋手中长剑舞动,极强的内力如一张大网,把所有射来的羽箭隔开。
这些羽箭停在空中,射不过来,而帝久晋,也过不去。
但是,悬在空中的帝久晋,他看着前方骑在马上的辽源将军,眼中生出一团火。
这火似有干柴在燃烧,里面的火焰逐渐雄厚,然后,砰!
炸开。
与此同时,那全部要刺向帝久晋的羽箭,瞬间破碎。
帝久晋如一道闪电,朝辽源将军飞去。
辽源将军目眦欲裂,整个人一下从马背上飞起来。
随着他飞起来,他身下的马,那些列队对帝久晋射箭的兵士,全部倒在地上。
这般强大炸开的内力,可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能承受的。
铛——!
刀剑相碰,帝久晋逼近辽源将军,他眼中的杀气如翻滚的大海,如奔腾的江河,全部朝辽源将军涌去。
辽源将军看着帝久晋眼中的杀气,他脸上,眼中再无一点得意。
原以为可以轻松杀掉的人,却是这般难缠。
“晋王殿下,今夜你们帝临注定输,你还是早些投降的好,以免……”
帝久晋手中的长剑猛然挥开,那与他相抵的弯刀刀刃与他的剑刃划出巨大的火花。
辽源将军也飞身退开。
而他刚退开,帝久晋便毫无停留的朝他飞来,手中长剑没有一点偏斜的刺向他。
帝久晋的目标很明确,杀他,这个目标让他不管自己现**处如何环境,如何危险,他都不管不顾。
这样目标坚定的人,着实是上战场,打前锋的好手。
辽源将军再次拿剑抵挡,脸上尽是戾气。
两人刀剑交锋,眨眼间,便是几个回合。
而从这几个回合里,明显看出高下。
帝久晋强,辽源将军弱。
辽源将军咬牙,手中力道加大,朝帝久晋猛攻,但是,帝久晋比他更猛,招招狠厉,招招不留情。
很快,辽源将军身上出现伤口,血涌出。
帝久晋看到此,并未停,他眼睛红着,手中长剑更快,空气中,风被撕裂,所有的气息都变得锋利。
只听,噗——!
剑刺入辽源将军心口,辽源将军动作止住了。
他看自己心口上插着的剑,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帝久晋一把抽出长剑,血瞬刻喷涌。
辽源将军看着帝久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因为,帝久晋一剑从他脖子上划过,他的头,被帝久晋提在手中。
帝久晋举起辽源将军的脑袋,大声说:“你们的将军本王杀了!还不快给本王滚!”
一瞬间,厮杀声,刀剑碰撞声,雨声,雷声,风声,似乎都不见了。
所有人抬起脑袋,看着立在空中举着辽源将军脑袋的人。
他们睁大眼,不动了。
这么狠,这么狂,这么强。
着实……让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
然而,劈啪——!
又是一声惊雷。
一个辽源兵士举起手中长枪,说。
第1770章 受伤
“将军说了,他死了,我们也要前进!”
“对!”
“帝临兵士没有我们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往前冲,黎洲绝对是我们的!”
“杀——!”
“为我们将军报仇!”
“报仇——!”
辽源兵士一个个红了眼,往帝临兵士冲,刀剑再次相碰,羽箭也不断朝帝久晋射去。
帝久晋飞快躲闪,手中的头颅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看着无比瘆人。
但现下,还有什么是比这千军万马杀在一起的场面还要瘆人的?
帝久晋看着前方涌来的辽源兵士,黑夜中,他们似从地狱里出来,源源不尽。
很快的,帝临兵士便被涌上来的辽源兵士给淹没。
站在下面的人,永远看不到下面的场面是有多震撼,唯有站在上面的人,才能看见下面的场面。
帝久晋站在空中,手中长剑挥动,把所有朝他飞来的羽箭斩成两段,同时,他看着下面两军交战的场景。
就如一幅生动的话在他眼前浮现,
胜负,一眼看透。
他们帝临,不敌辽源兵士。
不是士气不够足,不是大家体力弱于辽源兵士,而是他们人不够。
相差太多。
如若他们继续这般交战下去,那么,他们可能真的会让黎洲失守。
如若他们退,还有可能暂时保住黎洲。
可是,他不想退,他们好不容易才把辽源人赶到南明山下,这一退,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帝久晋心中是怒火,是不甘,他第一次,这么不果断。
嗖——!
一把羽箭射来,把帝久晋手中的头颅射下。
帝久晋一瞬看向前方,一把穿透风雨雷电的羽箭朝他射来,含着千钧之势。
帝久晋眼中杀气迸射,他手中长剑一挥,羽箭被斩断,但与此同时,两把羽箭跟着射来。
并且,下面无数的兵士拉着弓箭对准他。
这一次,羽箭如雨一般,齐齐射向他。
帝久晋挥剑,整个人就如闪电,在这些羽箭里穿梭。
但是,噗呲——!
一把羽箭刺入帝久晋的肩,他手上动作微一停顿,继续挥舞。
同时,他朝前方飞去。
有人藏在暗处,而那藏在暗处的人,不简单。
“呃!”
帝久晋动作停顿,手捂住心口,一口血吐出。
而这吐出的血,是黑血!
箭上有毒!
帝久晋看前方,那极有力量的羽箭再次朝他射来,他想动,却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几个黑衣人同时出现,飞快把帝久晋围住。
飞来的羽箭斩落在地,而帝久晋也被黑衣人抓住,带走。
帝久晋看这些黑衣人,想说话,眼前却一黑,晕了过去。
前方暗处,雨幕里,大树上,几人立在树叶间。
斯见拿着弓箭,看着帝久晋被黑衣人带走,他手中举着的弓箭垂下。
“告诉将士,帝久晋受伤,黎洲无人。”
“是。”
身后一人消失,斯见拿着弓箭的手微抬,身后一人接过弓箭。
但就在他要接过弓箭时,弓箭突然收走,速度极快。
与此同时,只听嗖的一声,暗夜中,有什么东西落下……
第1771章 撤兵
砰——!
极大的一声,是人落下的声音。
听见这一声,身后的侍卫飞快动作,转瞬间,暗夜中,雨声中,交手的声音响起。
安静,安全的这一片,此时变得极为危险。
斯见站在那,听着四周的声音,他被雨水侵染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光。
这光是,笑。
但这笑,比刀光剑影还要来得可怕。
一座山脉上,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那,他看着远方由远及近的光,风雨吹动,他身上的衣袍,半点不动。
“王爷,辽源人来的兵马全部涌向南明山,我军已呈败势。”
“退兵。”
“是!”
南明山下,一将领大喊:“退兵——!”
所有人看去,只见一帝临将领,骑着一匹马,飞快往黎洲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帝临兵士看到此,有些犹豫。
因为,他们已然做好了与辽源决一死战的准备,他们不想就这般逃离。
就如帝久晋心中所想,好不容易把辽源赶至南明山下,现在就退兵,不甘心。
“帝临败了,杀啊——!”
辽源兵士反应过来,洪水一般涌上来,前方帝临将领出声,“都走!”
“走——!”
帝临兵士再不甘心,此时也不得不退兵。
第一次,他们这般不甘心。
“哈哈,帝临退兵了,哈哈……”
“我们辽源胜了!”
“……”
无数的辽源兵士涌向黎洲城,带来千军万马的声音。
正片黎洲的地界,都在震动。
覃王府。
帝久覃站在书房里,他看着桌面上的仿真地图,手中的旗子插在沙土里。
“报!”
一侍卫跑进来,身上的雨水跟着他的盔甲往下滴。
帝久覃立时看侍卫,“快说!”
“殿下,晋王殿下受伤,我军退兵,往黎洲城而来。”
帝久覃脸色猛变,“五弟现下在何处?”
“在被送回的路上。”
“来人!”
外面一侍卫进来,“殿下。”
“把……”
院子里风声动,极大的一股气息进来,送来强大的寒气。
帝久覃目光瞬间落在进来的人身上。
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穿着盔甲,一脸雨水,他眼睛闭着,但他斜飞的剑眉,浓郁的墨色,不是帝久晋是谁。
“五弟!”
帝久覃飞快出来,手落在帝久晋手上。
他在探帝久晋的脉息,虽然帝久覃不是大夫,但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脉息还是能探的。
帝久晋的脉息很不稳,非常乱。
他极不好。
“叫大夫来!”
刚刚帝久覃便是要叫大夫来,那大夫自然是暗卫。
“是!”
侍卫转身,但他刚转身,一人便进了来。
此人正是暗卫。
他极快来到帝久晋面前,手落在帝久晋脉搏。
帝久覃看见暗卫,心中惊了瞬,但他未有时间多想,退开,让暗卫替帝久晋诊治。
此时,帝久覃无法帮帝久晋,唯有大夫。
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南明山现下情况如何?”
帝久覃看着几个黑衣人,这是暗卫,皇叔的人。
他们保护了五弟。
暗卫躬身,“辽源兵士源源不断,多于二十万,我军撤兵,回黎洲城驻守。”
“好!”
帝久覃看着外面的雨幕,说。
第1772章 埋伏?
“开城门,迎我帝临兵士!”
“是!”
咯吱——!
沉重的门打开,骑马而来的帝临将领率先进来,后面的帝临兵士紧跟。
帝久覃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黑暗,黑暗无尽,那涌来的辽源兵士也似从地狱而来,伸出无数只恶手。
他们要吞噬黎州城,要把黎州城纳入自己囊中。
地面震动,黎州城似要被拆分,重组,这样的震动,让人害怕。
然而,城内未有骚动,更未有惊惧,不安,有的是平静。
在一个时辰前,黎洲城的百姓已然迁至后方。
似乎,今夜的结局早便料到。
“黎洲城的城门打开了,我们冲进去!占领黎洲!”
“冲——!”
辽源兵士跟着帝临兵士冲进来,但就在此时,帝久覃抬手。
嗖嗖嗖——!
无数羽箭从城墙上射去,刺入辽源兵士身子里,辽源兵士倒下。
帝临兵士更快的往城门里跑,羽箭就如疾风,卷向辽源兵士。
辽源兵士反应慢的,直接被射中,反应快的,手中赶忙拿起盾挡,有的甚至拉弓,射箭。
但是,他们没有头领了,没有战术,弓刚拉起,便被射来的羽箭给射中。
很快,帝临兵士进了城门,城门哐当一声,合上。
辽源兵士想冲上去,已然晚了。
“将士们,他们帝临未有多少兵士了,只要我们今夜冲破这个城门,便能占领黎洲城,我们万不能松懈!”
一个辽源将领举起弯刀,骑在马上,大声说。
从南明山到这,有好长一段距离,不论是人,还是马,到此时都已极度疲惫。
现下还能撑着,完全靠一股意志。
很多辽源兵士看见城门关上,是有泄气的,但听见这句话,他们再次燃起斗志,往城墙上冲。
可就在此时,在城门前五十米处,地面突然震动,站在那一处的辽源兵士整个人摇晃起来。
这震动可不是之前的地面震动,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土里钻出来。
志气满满要往城门冲的辽源兵士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他们看四周,眼里逐渐露出惊恐。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现下这地面的震动,似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们恐惧,不知该如何。
羽箭不断射来,恰到好处的射在惊慌失措的辽源兵士身上。
辽源兵士倒地,眼见着那洪水猛兽般的兵士,这一刻乱糟糟一片。
帝久覃站在城墙上,他看着前方的混乱,眉头皱紧,事情似乎不对。
但是,他未有叫停,他看着那处混乱,感受着地面的不平静,心咚咚的乱跳。
他感觉到了什么。
这感觉让他眼中生出奇异的光。
“有埋伏!”
“怎么办?帝临给我们埋伏了……”
“……”
辽源兵士慌了,他们不敢动了。
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想到了之前,一次次的被埋伏,一次次的被骗,一次次的落荒而逃。
这次,他们也要如此吗?
突然,一人出声,“王子说了,今夜不论遇到什么,我们都要往前冲!”
“他们帝临兵士不足我辽源,只要我们不顾一切往前,他们定……”
话未完,那……
第1773章 地狱之门
一片震动最厉害的地方突然生出什么东西,然后,“啊——!”
站在那的辽源兵士全部倒在地上,有的甚至生生被这突然生出的东西给扎起。
辽源兵士乱了,彻底混乱。
他们四散跑开,眼中都是惊恐,恨不得即刻离开此地。
帝久覃却看着那一处,黑暗中,地底,有黑色的东西生长出来,如地狱之门,稳稳的把辽源人生生隔开。
这样的一幕,让人心惧,让人心颤,让人不敢动弹。
地面随着这门的生长不断的颤抖,似乎它们也怕了。
辽源人不断的跑,不断往后看,当看见这生生生出的门,吓的腿都软了。
有的甚至直接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城墙上的帝临兵士也看着这一幕,都睁大眼,忘记了要射箭。
帝久覃手紧握成拳,眼中的光在颤,却极亮,“射!”
帝临兵士反应过来,当即拿起弓箭,对准这些四处乱跑的辽源兵士射。
嗖嗖嗖——!
辽源兵士倒地,一具具尸首逐渐摆在地上。
当地面的震动停止,辽源兵士也被隔成了两半,一半在地狱之门前,一半在地狱之门后,也就是面对着黎洲城的城墙。
不过,到现下,已然未有多少辽源兵士了,因为跑的跑,伤的伤,死的死。
这般看去,也就只有几千上万人。
帝久覃抬手,射箭的帝临兵士停住动作。
他看着被地狱之门隔开的兵士,看着夜色下,看不清的一张张脸。
“想要占我黎洲,我帝久覃在一日,你们便是在妄想。”
辽源兵士拿着弯刀的手在颤抖,他们害怕了,因为这次是真的埋伏,不是假的。
此番,他们损失惨重。
“开城门!”
帝久覃突然一声,城门打开。
辽源兵士愣了。
他们看着那紧闭着的城门,不敢动作。
他们不知道帝久覃要做什么,他们心中畏惧,但志气让他们退不得。
哒哒哒——!
“驾——!”
马蹄声出,伴随着关平的声音。
他举起长剑,骑在马上,一马当先,跑出来。
他手中长剑一挥,一个辽源兵士倒下。
紧跟着,后面的无数长剑跟着过来,全部对准反应不过来的辽源兵士。
被铁门隔绝在外的辽源兵士看到里面的辽源兵士就这般被杀,他们终于意识到帝临人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要瓮中捉鳖!
辽源兵士立时拿起弯刀去砍铁门,铁门很高,是镂空,可以清楚的看见铁门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可是这铁门似城墙一般,把黎洲城围住。
他们进不去,也帮不了那边的辽源兵士,就这般眼见着帝临兵士把辽源兵士一个个杀死。
辽源兵士红了眼,“啊——!”
“我们要杀了你们!”
“……”
怒吼声,弯刀砍在铁门上的刺啦声,以及剑入肉的声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含着腥甜的水气,全是辽源兵士的血。
“喔喔~”
鸡啼的声音,天有了一丝光亮,驱散了这深浓残忍的夜。
大雨渐小,一切的厮杀也停止,留下的是满地狼藉。
覃王府,一间卧房。
第1774章 这场仗,他们输了
床上。
帝久晋盘腿坐在床上,他身上扎着银针,这些银针被一根根线拉着,掌控在一只手上。
随着这只手的掌控,一丝丝内力不断从银针流进帝久晋的身子里。
帝久晋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
暗卫站在旁边,看着这烟雾,眉头皱紧。
这是毒。
而他早有准备,戴上了防毒面具,只是王爷……
暗卫看站在床前,手上掌控着这些银针的人。
一身黑衣,身形稳稳不动,不是帝聿是谁。
只是,帝聿面上未戴防毒面具,他就如平常,平日里这容颜如何俊美,现下这容颜就如何俊美。
但暗卫很担心,担心帝聿中毒。
这毒气极为霸道,王爷替晋王殿下驱毒这般久,都未收手。
他极担心王爷因此中毒。
如若这般,那黎洲城该如何?帝临该如何?
“王爷……”
“覃王殿下。”
外面,侍卫出声。
暗卫看过去,帝久覃的声音传来,“五弟如何?”
“大夫在为晋王殿下诊治。”
“本王进去看看。”
咯吱——
门开。
暗卫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帝久覃走进来,脚步停在卧房里,他视线落在床前的人身上,怔怔的。
似乎,他未感觉到卧房里的毒气。
暗卫看见帝久覃这模样,神色不对。
这般霸道的毒,覃王殿下怎的未有反应?
帝久覃确然未有反应,他看着帝聿,似魔怔了,半点反应都未有。
暗卫,“覃王殿下。”
听见这一声,帝久覃反应,他抬手,大步过来。
步子稳当,面色如常,帝久覃未有一点中毒的反应。
看到此,暗卫眉心拧紧,眼中疑惑盛满。
帝久覃停在帝聿身后,躬身,“皇叔。”
“……”
帝聿未出声,他拿着银针的手亦未动,他眸子看着帝久晋,之前如何,现下便如何。
似乎,帝聿未听见帝久覃的声音。
帝久覃知晓现下帝聿在给帝久晋驱毒,五弟受伤中毒,极为凶险。
帝久覃站直身子,看帝久晋,他眼中都是担心。
南明山下的情况,知道的人都与他说了,五弟单枪匹马冲进辽源兵士里,看似莽撞,实则不然。
他想擒贼先擒王,想打乱辽源人的兵队,想让他们乱。
未曾想,辽源人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暗处之人,偷袭五弟。
这场仗,他们输了。
确然输了。
只是……
帝久覃看帝聿,眼中有光点浮动。
皇叔是一开始便知晓他们会输,所以才布置出那样的一道铁门?
还是,皇叔有别的筹谋。
帝久覃是相信帝聿的,当看见那无数的辽源人涌向黎洲城时,他便做好了与黎洲同生死的准备。
但他未想到,黎洲城的前方会突然生出城墙一般的铁门。
那样的震撼,那样的让人心颤。
可是,当看见这道铁门时,他就好似看见了希望,那一刻,他知晓。
黎洲不会被攻陷。
因为皇叔。
卧房里气息安静,谁都未有出声,这里面静的似没有一个活人。
帝久晋身上的黑气逐渐变灰,到变白,卧房里的毒气散去。
暗卫看着,眼睛睁大。
晋王殿下的毒是,解了?
第1775章 是否有筹谋
帝久覃也清楚的看见了帝久晋身上烟雾的变化。
他眉心拢紧,眼中是紧张。
他相信皇叔,但他依旧很担心五弟。
帝聿掌控着细线的手一松,刺入帝久晋身子的银针抽回。
帝久晋往床上倒,暗卫立时扶住帝久晋,把帝久晋扶到床上。
帝久覃上前,给帝久晋盖上被子。
五弟应是未有大碍了,但看着这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心微沉。
他受伤好了许多,还未好全,而现在五弟又受伤,不知何时会好。
他真的很担心。
帝聿看着床上躺着的帝久晋,他手垂下,气息无声的在他掌心流动。
帝久覃给帝久晋盖好被子,看帝聿,“皇叔,五弟他……可是无事了?”
并不知晓具体如何,他还是要亲口问了才知晓。
帝聿半握的手松开,他转身,坐到书案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
帝久覃看到此,未再出声。
帝聿手上的药方写好,抬手,“送去。”
“是。”
暗卫上前,接过药方,离开卧房。
这下,卧房里便剩下躺着的帝久晋,站着的帝久覃,以及坐在书案前的帝聿。
帝久覃看着帝聿,上前,抬手躬身,“皇叔。”
帝聿在看着他,目光深邃,一如之前。
“晋儿受伤,你伤势未愈,这几日,你要多费心了。”
“我无事,皇叔放心。”
“嗯。”
帝聿起身,离开卧房。
帝久覃看见,下意识出声,“皇叔。”
帝聿脚步停下,侧眸,看着他。
帝久覃,“皇叔,覃儿有一事相问。”
“问。”
“皇叔是否早便有筹谋。”
“……”
帝聿看着帝久覃,未出声。
帝久覃,“皇叔放心,覃儿有此一问,并不是不信任皇叔,而是覃儿担心自己如若有什么布置,会坏了皇叔的筹谋。”
帝久覃眼神澄澈,清净,里面是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帝聿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转身,喉咙里溢出一个低低的‘嗯’,消失在卧房。
帝久覃站在那,眉头皱起,皇叔这是何意?
帝聿消失在黎明中,而整个黎州城,静的出奇。
平日里的早起,热闹,都不见,这里静的似一座空城。
地下暗道,一身黑衣的人走在暗道里,他身后跟着一人,这人在做汇报。
“王妃昨日未出来,一直在暗室,但是,王妃未有闲,她开了药方,让人送药来。”
“药送来后,王妃开始炼药,直至今晨丑时。”
“就是……”
暗卫声音微一停顿,帝聿脚步停下。
他转眸看暗卫,眼里的墨色,让人畏惧。
暗卫立时说:“就是王妃炼的药着实厉害,闻到了的暗卫都晕了过去,我们的人……”
帝聿眸中墨色一瞬深浓,暗卫下意识住嘴,然后他只觉眼前一花,站在他面前的人没了……
暗室里。
商凉玥躺在床上,眼睛闭着,眉头微皱。
白白身子躺着,四仰八叉的睡在被子上,睡的香喷喷的。
商凉玥的枕头旁,万紫千红盘在那,睡的安安静静。
卧室里,气息倒也静谧。
突然!
第1776章 不想本王?
睡的四仰八叉的小东西一瞬翻身,看着床帐外。
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暗室里,他无声无息,似神鬼一般。
看见这个人,小东西趴在被子上,看商凉玥。
商凉玥还未醒,但她睫毛动了下,似乎要醒了。
小东西眼睛一瞬亮了。
它当即站起来,来到商凉玥脸旁,看商凉玥。
商凉玥睁开眼睛。
她睡的不深,因为心中放心不下,她的意识一直在半梦半醒中。
当听见小东西动静后,她便感觉到了。
只是,着这一睁眼,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里面含着亮堂的光,比那一百瓦的灯泡都还要来的亮。
“喵~”
小东西叫来,尾巴摇晃起来。
主子醒了~
恰在此时,关着的床慢被撩开,带着冷意的人坐到床前。
商凉玥一瞬看过去,眼睛睁大,“王爷?”
王爷回来了。
商凉玥坐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她以为这样的时候王爷不会回来,她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着。
帝聿把随着商凉玥起身滑落的被子给她裹到身上,随之把她抱进怀里。
商凉玥感觉到了很大的一股凉意,这凉意从帝聿身上传来。
她也顾不得这一抱带来的放心,赶忙看帝聿身上。
湿的。
身上本就深的颜色,更深了。
商凉玥出声,“来人!”
暗卫立时进来,“王妃。”
“赶紧送热水进来。”
“是!”
暗卫离开,商凉玥去解帝聿的衣袍,虽说他身子底子好,但再好也未有这般折腾的。
“怎的不换件干爽的衣袍?”
商凉玥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不停。
“不行,下次我得叮嘱你身边的人,时刻给你备一身干爽的衣袍。”
“如若下雨湿了衣袍,也好换。”
帝聿抱着商凉玥,未动。
但那双如墨的双眼,看着商凉玥,一点都未眨动一下。
听见暗卫说她的毒厉害,把暗卫给迷倒,他以为她跑了出去。
还好,没有。
商凉玥坐在帝聿腿上,不好弄,她要离开帝聿的怀抱,给他把身上的衣袍脱了。
哪里想,那圈着她腰的手不放。
商凉玥皱眉,“王爷。”
不要闹。
帝聿手臂收紧,薄唇落在她额头上。
他的薄唇都是凉的,商凉玥只觉一股凉意到了心底,她更清醒了。
“现下不行!”
商凉玥撇开头,躲过帝聿的唇。
帝聿看她,“不想本王?”
“想!”
“想的很!”
“但现下王爷,你……唔!”
嘴唇被堵上,火热的吻把商凉玥给包裹。
这下商凉玥推不开了。
白白趴在床上,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人,翻过身,自己去玩了。
这样的时候,都没它事儿。
哼~
暗卫把热水送进来,商凉玥强硬的要帝聿沐浴。
帝聿倒也未推辞,沐了浴,换上干爽的衣袍,热气腾腾的早膳也放上桌。
商凉玥给帝聿盛了一碗香气四溢,带着满满热气的粥。
“来,先用早膳。”
也不知晓他何时离开,她现下是巴不得让他吃好,休息好。
帝聿看在桌前忙碌的人,手臂落在她腰上,把她揽进怀里。
第1777章 还是担忧
商凉玥也不推拒,顺势坐到帝聿腿上,拿着粥搅动,吹。
等温度都差不多了,她舀了一勺喂到帝聿唇边。
帝聿不动。
商凉玥看帝聿,“不想吃?”
帝聿张唇,吃了这喂到唇边的粥。
商凉玥满意的扬唇。
就这般,一碗粥,外加小菜,以及饺子,牛奶,都进了帝聿的肚子。
而这些进帝聿肚子的,都是经由商凉玥的手。
“吃饱了吗?”
商凉玥拿着手帕给帝聿擦嘴角,动作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帝聿看着商凉玥,她的目光都在他的唇上,那般专注。
似乎此时再没有比此事更重要的事了。
“嗯。”
商凉玥把手帕收了,一把捧住帝聿的脸,仔细的看起来。
“一日不见,王爷似乎瘦了。”
感觉就好像瘦了一样。
她心疼。
帝聿不知道商凉玥要做什么,但他对她现下的动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别的女子做不出来的,她却能轻松做出来,一点都不扭捏。
“蓝儿想本王了。”
“是啊,想王爷,早便想了。”
满脑子都是王爷,想着他如何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的。
她是一点都不放心。
即便做梦都是外面的战乱。
她睡的极不好。
帝聿指腹落在商凉玥脸上,一夜不会让一个人瘦,但可以让一个人憔悴。
她有些憔悴。
尽管她现下精神的很。
“不必担忧,本王无事。”
商凉玥一下抱住帝聿脖子,脸靠在他脖颈,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她闭眼,抱紧帝聿,“我告诉自己,王爷不会有事,我也让自己相信王爷,你会好好的。”
“可是总是放心不下。”
“似乎心里只要想着王爷,便控制不住的担忧。”
以前也不会这样,但现在,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那噼啪的雷声,不断落下的雨,千军万马踏来的声音,一下下,似踩在她心上,她的心咚咚咚的跳,一直未落到原地。
直到现下,她的心似乎也都还吊着。
帝聿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收拢手臂。
她的担忧是她在乎他最好的证明,他放心,但,不放心。
帝聿垂眸,薄唇落在商凉玥眉上,“有你在,本王会活着。”
商凉玥一下抬头,“什么意思?”
商凉玥神色无比严肃,好似听见了大事一般。
帝聿看着这双严肃到冰冷的眼睛,没说话。
商凉玥坐直身子,“王爷刚刚那句话是何意?”
什么叫有她在,他会活着。
那她不在,他便无法活着?
“当年辽源帝临大战,那一仗,不好打,但本王从未心乱。”
“如今,思及蓝儿,心便似乎乱了。”
商凉玥脸色变了,“不能乱!”
“不准乱!”
“有我在身边,你更要放心!”
商凉玥无比郑重的说,语气都变得严肃了。
这样的严肃,她从未有过。
帝聿看着这样的商凉玥,“蓝儿聪慧过人,蓝儿要离开,本王未必拦得住。”
“我不离开!”
“王爷难道不相信我吗?”
商凉玥有些急了,他怎还会觉得她会离开。
她想不明白。
帝聿张唇,说。
第1778章 有备而来
“就如蓝儿所说,蓝儿明知本王无事,却还是担忧。”
“本王此心如蓝儿彼心。”
商凉玥张唇,声音却哑了。
有一种担心叫根深蒂固,有一种在乎叫深入骨髓。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而是,在乎不在乎。
她在乎他,他在乎她。
她心等同他心,他心等同她心。
商凉玥唇闭紧,一下抱住帝聿,脸埋进他脖颈。
“战事了,我便把王爷给睡了。”
“只要王爷是我的人了,我也就放心了。”
这孩子气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帝聿听着,却暖到了心底。
睡他,怕是他睡她吧。
两人难得的温存,明明只是过了几个时辰,两人却好似许久未见。
这样的思念,真真要感谢这样的战争了。
商凉玥吃了早餐,外面的天也亮了。
但就在此时,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密实的如地震。
商凉玥听着这声音,身子一僵,脸色瞬时变了。
这样的脚步声,她太熟悉。
又要开战了。
商凉玥看帝聿,“王爷。”
她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她看着这张脸,这双充满墨色的眼睛,她说不出话来。
有担心,有不安,但就如刚刚所说。
该信任,却因为在乎而无法。
石门外,暗卫声音传来,“王爷。”
商凉玥从帝聿怀里起身,“王爷,你去忙吧。”
这一刻,她不想王爷离开,不想让王爷置身危险之地。
可她的理智阻止她,让她不能这么做。
帝聿不再箍着商凉玥的腰,他起身,手落在商凉玥脸上,“安心等本王回来。”
“那你不能受伤。”
“不受伤。”
“说话算话?”
商凉玥抬手,意思是击掌为誓。
帝聿抬手,宽厚的手掌落在她手上。
帝聿离开。
商凉玥站在那,看着石门打开又关上,看着那一身黑衣的人就这般消失在视线里,她的心,似乎空了。
随着帝聿的离开,空了。
帝聿走出暗室,暗卫立时跟上,“王爷,辽源人再率兵马而来,此次,他们有备而来。”
帝聿脚步停下,他侧身,看着暗卫,“有备而来……”
覃王府。
帝久覃在书房,布置阵法,吩咐一切事宜,稳住黎州城现下的情况。
皇叔有筹谋,有部署,但皇叔没有与他说。
他一开始说希望皇叔与他说,因为他怕后面自己的布置影响到皇叔。
但皇叔未说,因此他也明白了皇叔的心思。
皇叔的筹谋无需他知晓,他只需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所以,后面他无需再有什么顾忌。
“报!”
侍卫飞快进来,跪在地上。
帝久覃立时看着侍卫,“说。”
“殿下,辽源人再次率兵来攻打我黎州城,现下已到城外百米。”
帝久覃看外面的天色,天亮了,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雾气。
白茫茫一片。
这样的天色,不适合作战,却又适合作战。
“他们来了多少人?”
“殿下,外面雾色极浓,不能确定,但探子来报,辽源人此番兵马不低于十万。”
“且……”
第1779章 兵临城下
“他们带了我们从未见过兵器。”
帝久覃心瞬间一拧,“从未见过的兵器?”
“是的,殿下。”
帝久覃未说话了,他眼眸看着外面的白雾,手紧握。
辽源此番,有备而来。
黎明,新的一日来临。
这样的日子,理应是让人期待,让人开心的。
但并不是。
一场战乱结束,紧跟着战乱再起,似无穷无尽。
这样的战乱,让人紧张,害怕,担忧。
富裕山。
一抹身影立在最高处,俯瞰下面的一切。
天已亮堂,能清楚的看见前方的白雾,以及白雾笼罩下若隐若现的树木。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整齐响亮的似昨夜的惊雷,一声声,不断压向黎洲城。
帝聿看着下面的白雾,在这些白雾里,隐约可见穿着与帝临人不同的辽源人。
他们手中拿着弯刀,盾牌,一步步往前。
而在他们之中,有马车的车轱辘声。
这声音不多,未大于脚步声,所以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但帝聿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对于耳目聪敏之人,根本不可能隐藏。
不过,辽源人也未想要隐藏。
“停——!”
突然的一声,脚步声停下,车咕噜声也停下,所有辽源兵士看着前方,目光坚定,目露凶光,杀气。
他们已然到那个大铁门之前,那围墙一般的大铁门把他们隔绝在外。
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看着这铁门,仔细的看,不错漏一处的看。
看完后,他看前方,黎洲城的城墙,城门。
城门紧闭,外面未有一人。
但,在城墙上,有拿着弓箭,对准他们的弓箭手。
这些都是黎洲人。
黎洲已然坐好了准备。
城墙上,关平身穿铠甲,手心握着佩剑,眼睛锐利的看着铁门外的辽源人。
他的伤好了,他要守护黎洲。
“殿下!”
侍卫突然出声,关平看过去,躬身,“殿下。”
帝久覃抬手,“免礼。”
大步走过来。
他站到关平身旁,眼睛一瞬看着前方,铁门外,那千军万马。
雾气还未散,相反的,还能浓烈。
但再浓烈,帝久覃也能感觉到极强的杀气从前方传来。
而从他这,隐约看见辽源人里的马车。
这马车不是坐人的马车,而是装着什么兵器的马车。
帝久覃能看到马车上装着的东西,似弩,但又不是。
这个东西很大,似鸟的翅膀,在马车上张开,它的形状,也形似鸟,但却不是。
帝久覃不知道这是何物,但他知晓一点,这东西,不简单。
“覃王殿下,我们王子说,如果现下你能把夜姑娘交出来,那我们即刻退出黎洲,不再踏足黎洲半步。”
“如若覃王殿下不愿,那便莫怪我们辽源人无情了。”
帝久覃手紧握,掌心里的力道就如他此刻的决心。
他从未想过要把她送给辽源,从未。
现下,他也不会妥协。
他们帝临,不是靠一个女人来求得安稳的。
“我们黎洲没有什么夜姑娘,你们莫要再以此来搅动我帝临。”
“我帝临,不吃这一套。”
第1780章 张开翅膀的大鸟
辽源将军脸色沉了,但很快,他脸上浮起笑,“即如此,那覃王殿下便莫要怪我们了。”
辽源将军抬手,一瞬,那一辆辆马车上的物什架起来,它们身子扬起,似要展翅飞翔。
帝久覃看着那物什,对身后的关平说:“射箭。”
关平躬身,“是!”
“射——!”
瞬间,无数羽箭往铁门外的辽源兵士射去。
辽源将军看到此,眼睛阴翳了。
他抽出弯刀,挥舞,嘴里出声,“挡!”
辽源兵士有短暂的骚乱,因为他们未想到帝久覃会这般快的出手。
听见辽源将军的话后,他们反应了,前面拿盾的人立时举盾挡。
可是,不是人人都有盾的,只有前面的人有,后面的人可未有。
很快便有辽源兵士射中,倒在地上。
不过,他们未乱,在拿起盾挡的辽源兵士身后,弓箭手准备,全部对准黎洲城,射过去。
偏偏,因为有这道铁门在,他们的羽箭根本射不到城墙的人上,即便有人射过去,也仅是射到城墙上,铁门上,一点都射不到帝临兵士。
好在,他们有无数的兵士,十箭,百箭射不到,千箭万箭总能射到。
但尽管如此,也仅是杯水车薪。
这堵铁门做的墙,当真消减了辽源人极大的兵力。
然而……
嗖——!
极强的一声,带着极大的风力,穿透空气,直往铁门飞去。
砰——!
强力带来的震动犹如洪钟,铁箭射到铁门上,铁门跟着颤动。
关平看到此,当即上前,“殿下,他们这兵器……”
他未来得及说完,帝久覃已然抬头止住他。
因为,不用关平说,他都已看见。
那大鸟一样的物什,嘴里吐出手腕粗的铁箭。
这些铁箭一根根射入铁门,铁门上有细小的孔,它们射不进,但它们能把这铁门射的震动,那小孔变形。
这铁箭的威力,极大。
辽源将军看到此,哈哈大笑,“你们弄出这么一个铁墙,以为就能拦住我等?”
“做梦!”
辽源将军抬手,“射!”
“给本将军射!”
“把他们这堵铁墙给射下,这样我们便能把他们黎洲踏平!”
随着辽源将军出声,一根根手腕粗的铁箭朝铁门射去。
这不是万箭,而是几十箭。
可这样的几十箭,顶万箭,甚至更多。
关平,“殿下,我们……”
“射。”
“弓箭继续来人,能来多少,是多少。”
“是!”
关平立刻去吩咐,很快一批批的弓箭手过来。
他们呈阶梯,由低到高,朝辽源人射去。
铁门很高,足足三人高,但这三人高怎么都未有城墙高,所以帝临兵士这般,很容易就把辽源人给射杀。
辽源兵士不断倒地,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手上的动作。
尤其不能阻止那物什的射来。
帝久覃站在城墙上,看着那物什不断射向铁门,随着它们的射来,铁门颤动的越发厉害,似乎随时会倒。
这样继续下去,辽源人定能攻下这堵铁墙。
而一旦这堵铁墙倒下,那黎洲城……
第1781章 我要出去
危在旦夕。
因为,黎洲城的兵力,只有几万了。
黎明初始,万物复苏,本该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这一刻却被战乱给打的七零八落。
帝聿看着下面的铁箭,每一支铁箭射出去,那带动的便是整个铁门,听着嗡嗡的。
这样的声音随着愈发密集的铁箭射出,更是嗡鸣。
这声音不好,听的人心慌。
战场上的气氛更是紧张。
暗卫来到帝聿身后,“王爷,辽源的此兵器极为厉害,我们所铸的铁墙这般下去,怕是受不住。”
这道铁墙按理说是能阻挡辽源人的,即便不能阻挡一世,那也能阻挡一时。
可谁曾想,辽源人会做出此兵器,完全的能催道铁门,只是需要时辰而已。
暗卫刚刚已查看,这般下去,一直猛攻,可能一日便会攻下。
除非,他们有别的法子。
帝聿未出声,他眼眸看着马车上的‘大鸟’。
随着后面辽源兵士的动作,那大鸟便腾起身子,张开翅膀,铁箭从大鸟的嘴里吐出。
这个兵器是运用了弩的特点,从中改造的。
“查,此兵器黎洲有多少。”
“是。”
“送信至屿南关,泯州,可有出现此武器。”
“是。”
暗卫转身离开,很快,另一个暗卫来,“王爷,泯州送来的人,到了。”
帝聿眼眸动了下,他转身,眨眼间,身形消失在暗卫身前。
天香酒楼,暗室。
商凉玥听着上面的声音,脸色很是难看。
暗卫站在她身前,说:“辽源人这兵器以前我等从未见过,应是他们造出来的。”
“本来之前王爷设置的铁墙,此番怕是会被他们攻下。”
商凉玥虽未出去,但她却知晓外面发生的事。
都是暗卫与她说的,包括昨日帝久晋受伤,中毒,南明山失守,帝聿给帝久晋疗伤,解毒。
这些事她都知晓,只是她未在王爷面前提及,也未有问。
但现下,从暗卫口中知晓辽源人弄出一个新的兵器,还是以前从未有的。
商凉玥觉得事情不妙了。
“带我去瞧瞧。”
商凉玥看着暗卫,目光坚定。
暗卫脸色变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不可!”
“那兵器,我可能有办法。”
暗卫眉头拧紧,“王爷嘱咐过,不得让王妃离开此地。”
“你不说,王爷哪里会知晓?”
暗卫低头,“王妃恕罪,属下不能答应您。”
这次王爷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妃出去。
他是不会不听王爷的。
商凉玥皱眉,“我知晓王爷是担心我受伤,但有你们在身边,还有白白,我不会受伤的。”
“而且我出去至多一炷香的功夫,我很快便回来,不会有什么的。”
那兵器商凉玥觉得来的很巧,她心中有直觉,那兵器和她的小贱有关。
所以,她必须亲眼去看了,才知晓该如何。
“你刚刚也说了,王爷这般筹谋,都挡不住此兵器,现下黎洲如何情况,你我皆清楚。”
“这般下去,黎洲极危险。”
暗卫不说话,他眼中有犹豫。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