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十斤油的肥肚
娄芷君下意识想拒绝，疯爷又劝道：“你妈害怕也没办法，慢慢习惯吧，我过几天就要回羊城，万一你妈又发作，你一个人哪弄得过来，我给你找个身体强健的住家保姆，你就能轻松些了。”
思索了会儿，娄芷君点头同意了，以前都是爸爸和她一块照顾妈妈的，而且妈妈发作后，连她都不认，只相信爸爸，也只有爸爸能让妈妈安静下来。
现在爸爸不在了，她一个人还真管不住妈妈，找个保姆也好，就是又得花叶叔的钱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青松，立刻说道：“保姆包在我身上，肯定家世清白，老实听话，手脚干净。”
疯爷对李青松还是比较满意的，脑子转得快，口才也不错，这样的人适合跑腿。
“嘴不能太碎，还得讲卫生。”疯爷补充了两条，李青松都记下了，“我这就去找。”
说完他便匆匆走了，他隐约猜出疯爷和霍谨之的进货渠道有关，肯定是大人物，必须巴结好了。
霍谨之则去采购了厨房用品，还有些米面油菜，一个家便像模像样了，原来冷清的屋子，现在多了不少烟火气。
天色也渐暗了，霍谨之告辞，疯爷朝唐小囡看了眼，故意说道：“这么远的路，带上胖丫头骑得慢，到家天都黑了。”
唐小囡脑门紧了下，什么意思？
带上她怎么就骑得慢了，她又不是猪。
“我不重，你刚才还说我瘦了。”唐小囡据理力争，还仰高了下巴，让这位眼神不太好的大人好好看看她的双下巴。
分明比去年尖了不少，她还长个子了，斤两却没变，说明她是真的瘦了嘛。
疯爷嫌弃地捏了下双下巴，肉乎乎的，又捏了几下，这才说道：“刚才没看清，瞧这肥肉，都能榨一斤油了。”
说着还捏几下，又Q又弹的，跟糯米汤圆一样。
唐小囡气得一巴掌拍了下去，踮起脚尖用力戳疯爷的肚皮，气得嚷道：“你这里面有十斤油，十斤！”
疯爷嘴角上扬，任由唐小囡戳他肚皮，只当挠痒痒了。
阿伟撇了撇嘴，懒得替老大开口，有啥事不能明着说，非得作出这副嫌弃模样来，活该被胖丫头骂。
霍谨之也看出疯大爷就是想让唐小囡留下来陪着玩，不过今天还真不行，事先没和许金凤夫妇打招呼，要是不把唐小囡带回家，许金凤肯定会剁了他。
唐小囡最终还是回家了，走之前她又戳了下疯爷的肚皮，笑眯眯道：“明天我再来。”
“不来也行。”
疯爷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担心这胖丫头真不来了。
唐小囡没好气地白了眼，“我来找娄姐姐玩，又不找你。”
疯爷嫌弃地摆了摆手，“要走赶紧走，天都黑了。”
等唐小囡他们走后，疯爷拍了下肚皮，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低头一看，眉头不由皱紧了，他的肚皮怎么会这么大了？
不成，他可是要追美人的，挺这么大肚子哪追得动。
“明早我要跑步，你陪我一起。”
疯爷自己不想跑，他得拽个陪跑的，最好能在找到美人之前，把肚子给减下去。
阿伟……老大又抽哪门子疯？
第765章 挨打的唐爱军
唐小囡他们回到磨盘山时，天已经黑透了，唐家此刻却不太安宁，许金凤干了活回家，发现鸡少了两只，还是最肥的，咸肉也少了两块最大的，鱼干酱鸭都少了。
许金凤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可元宝在家守着，毛贼应该不至于上门，然后天都黑了，唐小囡和唐爱军兄妹俩还没回家，柴玉香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许金凤这下才急了，以为拐子把她闺女拐走了。
好在唐来福比较冷静，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是唐爱军带妹妹出去玩了，但唐来福也想不明白，出去玩为啥要带那么多肉，还得抓两只鸡？
最重要的是，自行车也没了，唐来福担心他的宝贝车，心情其实也没那么平静。
霍谨之直接回了家，唐爱军推着车，捎着唐小囡，兄妹俩一齐把家回，一道手电筒的光打了过来，是唐来福在门口张望，见兄妹俩安然无恙回家了，唐来福的心也彻底安了。
但许金凤的心却还提着，因为那么多肉和鸡都没了。
“老三，鸡和咸肉鱼干是你拿的？”许金凤扯着嗓门喝问。
“嗯，都我拿的。”
唐爱军应下了，想解释拿去干啥用途了，可没等他开口，砂钵一般大的拳头就落了下来，许金凤一手揪着唐爱军，一手啪啪啪地捶，旁边的唐小囡听得心惊肉跳，好担心三哥的骨头会被敲断。
“你个败家玩意儿，把东西拿去哪了？还都挑最大最肥的，几天不打你皮就痒痒了，老娘今天扒了你的皮！”
许金凤越打越生气，就算家里现在宽裕了些，可那么多肉啊，全让这败家兔崽子给败光了。
“妈……哎呦……别打了，那些东西我送人了，又没败掉……哎呦……”
唐爱军跟猴子一样扭来扭去，还不敢松手，他扶着自行车呢，一松手妹妹就要摔了，可今天老娘的拳头着实疼，骨头都要断了，不躲他吃不消啊！
唐小囡赶紧爬下车子，不能连累三哥，她一下车，唐爱军就跟兔子一样撒欢跑了，许金凤长四条腿都追不上，气得直喘粗气。
“你给我回来，我不打你了。”许金凤放缓了语气。
唐爱军可不会上当，他老娘嘴上说不打，实际打起来更凶，他已经上过几回当了，再上当他就是猪。
“姆妈，东西我送给疯伯伯了，就是总给我买衣服的疯伯伯。”
趁许金凤缓下来，唐小囡赶紧说明情况，许金凤愣住了，“羊城那个姓疯的？”
“疯伯伯姓叶。”唐小囡听娄芷君叫疯爷叶叔，想来是姓叶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越城？”许金凤火气消了不少，要真是送给疯爷她自是没二话，且不说疯爷隔三差五给闺女买东西，要不是疯爷批发的布，她现在也不能踩洋车挣外快了。
比起她挣的那些钱，唐小囡送出的东西不值一提。
“今天到的，前几天在淞城，他送朋友的老婆女儿回来。”唐爱军大声道。
许金凤这才信了，朝唐爱军狠狠瞪了眼，“你怎么不早说？说清楚了我还能打你？”
唐爱军无奈看天，还没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抡拳头，他哪有机会开口说话？
他老娘实在是头极不讲理的母老虎，日后他必须娶个更厉害的，否则他和未来媳妇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第766章 进城送礼
晚上吃饭时，许金凤打听起了疯爷的事，得知娄芷君母女的情况，许金凤同情道：“这孩子也是造孽，爹没了，娘又有疯病，自个还长得不好看，以后怕是嫁不出去喽。”
“娄姐姐很漂亮的，不丑。”
唐小囡真觉得娄芷君并不丑，虽然有胎记，可脸上其他地方光洁白皙，面容姣好，就算有瑕疵，可还是不觉得丑。
等以后医疗条件发达了，把那块胎记去掉，娄芷君肯定是个美人，毕竟娄妈妈那么美，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丑呢。
“脸上一坨胎记能好看到哪里去，就算她没胎记，有个疯病娘也是问题。”
许金凤叹了口气，虽然同情娄芷君，可如果让她取这样的儿媳妇，她也是不乐意的，胎记倒不是大问题，许金凤担心的是疯病，听说这种病会遗传的，万一遗传给孙子可如何是好。
唐小囡皱了皱眉，许金凤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娄芷君带着个间歇性精神病的母亲，确实不是太好嫁了，但这也不是大问题，女人又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做个快乐的单身狗也不错啊。
“你管别人家的闲事干什么，依我看，咱们得进趟城，人家给小囡买了那么多东西，吃的穿的玩的可不少钱，既然知道了就得去感谢人家。”唐来福说道。
许金凤点头，“应当的，这样吧，我明天做些清明馃，后天进城。”
今年过年晚，过完年就到二月底了，现在是三月下旬，山上的清明草青翠鲜嫩，是最好吃的时候，许金凤原本就想包些清明馃送人的。
第二天大清早，许金凤就上山采回了一篮子清明草，苏婉柔她们听说是贩布的疯爷，便主动来帮忙了。
“金凤你明天要进城？”楼菊香问。
“嗯哪，给那个疯爷送些清明馃，以前我家老三和小囡去南方，承蒙他照顾了。”许金凤回道。
苏婉柔面色微动，“那我也得去感谢人家吧，谨之受他照顾更多呢。”
苏母点头赞同，“应该的，明天你和金凤一块去吧。”
“那我送什么礼？都没准备。”苏婉柔为难了。
许金凤大大咧咧道：“不用准备了，就和我一块送清明馃好了，昨天我家老三还抓了两只鸡，几块咸肉鱼干，明天再送些清明馃就够了。”
苏婉柔还是为难，她觉得这样没啥诚意，苏母看出她的心思，便说道：“你包些粽子吧，人家有钱人不差东西，咱们尽到心意就行了。”
“那我现在去包，好在去年夏天晒的粽叶都留着。”
苏婉柔忙碌了起来，浸糯米和豆子，腌酱肉，她准备包咸甜两种口味的，有苏母帮忙很快就准备好了。
第二天，许金凤和苏婉柔一道，坐了村里的拖拉机进城，还有楼菊香她们，好久都没进城了，索性放一天假，进城逛街去。
疯爷也在逛街，越城他并不熟，很多年前匆匆路过，淞城却是熟悉的，他老家其实也是Z省的，但和越城隔的远，在温城那边，和乌城一样，温城山多地少，还靠海，他老家就在海边，靠打鱼为生。
第767章 疯爷的过往
但疯爷生出来就没了爹，十岁寡母就病逝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人对他还不错，他本打算打大后报答乡亲的，可没等他长大，全村男女老少都被害了，只有他和一些叔伯兄弟出海打渔，方才躲过一劫。
回来时就看见早上还鲜活的乡亲们，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连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活下来，全都死了。
想到当年的惨像，疯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个村子五六十口人，只剩下他们一艘船上的七八人，他是最小的，将乡亲们收殓后，他们决定去淞城闯荡。
可那个时候处处都乱，淞城更是弱肉强食，他们去了后，只能干牛擦皮鞋拉黄包车这些底层活，年纪小的擦皮鞋，叔伯们拉黄包车，勉强能糊口。
机缘巧合下，他和一个堂叔加入了帮派，日子才好过一些，但他和堂叔运气不好，遇上了帮派内斗，偏生他和堂叔跟的大哥输了，堂叔死了，他逃了出来，无处可去，索性去当了兵，也是在那里认识了老娄，和其他几个兄弟。
他是最小的，谎报了年龄才被招进去，也幸好他打小个子高，招兵的人并没怀疑，结果他们一批都被派去了远D军，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的人间炼狱。
疯爷又叹了口气，以前的事他很久没想了，刻意不去想，但这次见到老娄，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又涌了出来，结拜的几个兄弟，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了。
从远D军活着出来的，就只有他和老娄，当时他们都只剩下了半条命，老娄还受了内伤，其他几个兄弟都死了，连尸骨都带不出来，永远留在了那片森林里。
他去找了当年分散的叔伯兄弟们，没有音讯，他也不想再打仗了，和老娄一起在淞城生活了几年，越来越觉得无聊，他便想办法去了香江那边闯荡，老娄不肯去，说要找他的小姐，也就是娄芷君的母亲。
老娄名叫娄铁柱，以前是娄母家里的花匠，穷小子爱上了漂亮高贵的大小姐，注定不会有结局，老娄去当兵也是想挣一份功名，风光回来迎娶娄母，可他的命都差点丢了，一身伤残回来了，他没脸去找娄母，只默默守候着，再后来娄母家也倒霉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疯爷并不清楚，那个时候他已经去香江了，也断了和娄铁柱的联系，他在羊城站稳脚跟后，写信去了娄铁柱以前的地址，但信退回来了，写着‘查无此人’。
不过疯爷每年都会派人去淞城打听，今年总算打听到了娄铁柱的消息，只可惜再见却是永别，他总共六个结拜兄弟，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老大，我给淞城那边打了电话，你说的那个绝世美人有信了。”
阿伟从邮局别来了，疯爷眼睛一亮，急问道：“她住哪儿？”
“那边说现在不住在淞城，这个苏婉柔嫁的是个Z本家，十年前就离开淞城了，前些日子才回了趟家，但又离开了。”阿伟说道。
“去哪了？”
“具体不清楚，应该是淞城周边的小县城。”阿伟说道。
第768章 上门拜访
疯爷皱紧了眉，线索又中断了，不过总算有信了，找到美人之日肯定不远了。
“苏婉柔父母总在淞城住吧，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地址？”
“父母倒是在淞城住着，但苏婉柔老娘这次跟她一块走了，她老爹口风紧的很，一个字都不说，不过老大你放心，苏婉柔的弟妹是个大嘴巴，到时候从她那里打听，肯定能打听着。”
“上点心，别磨叽。”
疯爷不耐烦地瞪了眼，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前他没中意的对象天天催，现在他有了，却连个人都找不到。
“肯定找得到，可是……老大，这苏婉柔是有老公的。”阿伟提醒。
“离了。”
疯爷简洁利落地回答，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问，蠢。
阿伟嘴角抽了抽，只得再提醒道：“老大，离婚也不是你说了算，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干啥要离婚？是不是我未来大嫂和你已经睡……那啥私订终身了？”
感觉到疯爷不善的眼神，阿伟赶紧改口，但也肯定自家老大和苏婉柔还清清白白的，顶多也就是个一面之缘，啧，老大是哪来的自信让人家两口子离婚？
疯爷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苏婉柔乐不乐意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娶这个美人，乐意就明娶，不乐意就强娶，有啥好愁的。
“先找到人再说，娶不娶是老子的事，你着啥急！”
疯爷嫌弃地瞟了眼，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大步流星地走了，阿伟赶紧小跑着跟上，跑一下腿肚子就抽抽地疼，这两天早上都被老大拉起来跑步，累断他的老腰了。
“老大，我给飞仔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
阿伟跑了一半又折了回去，刚才忘记给羊城打电话了，出来了小半月，也不知道羊城咋样了。
“嗯。”
疯爷没停下，他并不担心羊城，飞仔足以应付了，他现在只想娶美人。
苏婉柔他们一行已经进城了，霍谨之没过来，他去办其他事了，唐小囡和唐爱军一道来了，许金凤提着一篮子清明馃，一半咸的，一半甜的，苏婉柔则是一篮子粽子，一半是咸肉粽，一半是豆粽。
楼菊香她们去逛百货商场了，许金凤和苏婉柔则去了娄家，唐爱军在前头带路。
“金凤姐，一会儿见了人家叫啥？”苏婉柔有些忐忑，她还是第一次出门应酬，以前这种事都是丈夫和儿子办的。
“不是姓叶吗，就叫叶同志呗。”
许金凤没当回事儿，送了东西再说几句感谢话就行了，紧张个啥。
娄芷君在院子里锄地，和一位三四十岁身体健壮的女人，是李青松请来的保姆，姓赵，娄芷君叫她赵婶，是个老实勤快朴实的女人。
娄妈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神情安静，还微微笑着，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那边种玫瑰花，再过几天天气暖和些就能插扦了。”娄妈妈柔声说，脸上有着怀念。
她当姑娘时，家里有个特别大的园子，就叫玫瑰园，打理玫瑰园的就是娄铁柱，他把园子打理得很漂亮，每年玫瑰花盛开时，她的园子是淞城的一景，会有很多人来参观。
第769章 小猫咪滚滚
娄妈妈叹了口气，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铁柱没了，她的玫瑰园也没了，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只有她还苟延残喘着。
朝干活的娄芷君看了眼，娄妈妈微微皱眉，眼神很奇怪，有厌恶，也有疼惜，还有自责……
“妈，赵婶说在这一块地种些小白菜，好不好？”娄芷君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娄妈妈的回忆。
娄妈妈笑了笑，“好啊，小白菜煮汤好吃。”
“还能再种一株丝瓜，赵婶说丝瓜结果特别多，一株丝瓜就够我们吃了，能从这边爬到那边呢！”
娄芷君脸色红润，额头微沁出了汗，眉宇间开朗了许多，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妈妈似乎好了不少，娄芷君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只要妈妈能好好的，她愿意永远陪伴着妈妈，哪怕不能上学，也不能出门，她都心甘情愿。
“好，再搭个葡萄架，夏天可以在架子下乘凉，还有葡萄吃。”娄妈妈心情也不错，这边清静人少，也没人认识她，她喜欢这个小城。
“咯咯咯……”
芦花鸡兴奋地叫了起来，娄芷君眼睛更亮了，小跑着去鸡窝捡了个鸡蛋，开心道：“鸡又下蛋了，每天都能下一个蛋呢！”
“真厉害，奖她些米吃吧。”娄妈妈摸了下温热的鸡蛋，笑得眉眼弯弯。
此时母女俩笑意盈盈的，美丽和谐，岁月静好。
娄芷君抓了把米出来，刚撒在地上，唐小囡就跑进来了，后面是苏婉柔她们。
“娄姐姐，我给你带了只小猫咪，狗子还得再等几日。”
唐小囡举起怀里的橘黄小猫咪，村长唐鹏正家的猫生了，有两只橘黄的小猫，唐小囡都给弄过来了，自家留了只，这一只送给娄芷君。
“喵……”
小猫咪圆滚滚的，无辜的大眼睛迷茫地打量陌生的环境，似乎有些害怕，不时颤抖。
娄芷君一眼就喜欢上了小猫咪，伸手轻轻抚摸着猫咪的脑袋，猫咪十分享受地闭了眼睛，惬意地趴在唐小囡手上，跟大爷一样。
“这小猫咪真好看，谢谢你，小囡。”
娄芷君抱过了小猫，都舍不得撒手了，娄妈妈也过来了，不发作时的她气质高雅，就算穿着朴素的衣服，也遮不住她的美丽风华。
“不客气呀，娄姐姐给猫咪取个名字吧。”
唐小囡笑眯了眼，喜欢小动物的人内心肯定是柔软的，娄芷君肯定会善待这只小猫咪的。
娄芷君冥思苦想，很想给猫咪取个高雅还朗朗上口的名字，可想了好几个都不满意，猫咪胆子很大，没多时就熟悉了新环境，在地上跑来跑去，像一只橘色的球在滚过来滚过去。
“就叫滚滚吧。”
娄妈妈随口说了个名字，小猫咪还停下来，歪着头看她们，过了会儿，猫咪又跑到一边去玩了。
“猫咪能听懂呢，它喜欢滚滚这个名字。”唐小囡惊喜道。
“那就叫滚滚吧，滚滚，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我叫娄芷君，是你姐姐，那个是你妈妈，听到了没？”
娄芷君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和母亲，滚滚歪着脑袋，呆萌地看着她，听她说完，‘喵’地叫了声，又继续滚来滚去地玩耍了。
娄妈妈笑呤呤地看着，滚滚的到来令她开怀了不少，眼睛跟随着滚滚转来转去。
第770章 错过
许金凤和苏婉柔提着篮子进来了，娄芷君愣了下，唐小囡忙说道：“我妈妈和霍哥哥的妈妈，特意来看疯伯和你们的。”
“婶子们好。”
娄芷君大大方方地问好，邀请去屋子里坐，娄妈妈很平静，她对女人并不排斥，还能大方地待客。
“疯伯伯不在吗？”唐小囡问。
“去逛街了，应该快回来了。”
娄芷君奉上热茶，悄悄打量苏婉柔，和她妈妈一样好看，其实苏婉柔比娄妈妈更漂亮些，就算娄妈妈颜值巅峰期，也不如苏婉柔的，不过在娄芷君心里，自己妈妈是天下最美的。
苏婉柔和娄妈妈倒是能聊到一块，她们年纪差不多，又都是淞城人，有很多共同话题。
“你住在安宁区那边呀，我以前也在那儿住过，我丈夫家的房子在那一块，我娘家在宁北区，是弄堂里头。”
苏婉柔健谈了不少，侃侃而谈，而且她越瞧越觉得娄妈妈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我从小就在安宁区住，直到……”
娄妈妈没再说下去了，从篮子里拿了只清明馃，笑道：“好久没吃到了，这是咸的吧？”
“对，咸果，沾糯米的是豆沙的。”许金凤回道。
“我喜欢吃咸的。”
娄妈妈咬了口，慢慢咀嚼着，是她记忆里的味道，以前家里有个帮佣就是越城人，在她家待了七八年，每年清明前都会做清明馃，她都吃习惯了。
“好吃。”
娄妈妈吃了一只锞，赞不绝口，许金凤咧嘴笑了，“喜欢吃就多吃些，有一篮子呢。”
“够了。”
娄妈妈摇头拒绝，她胃口很小，吃一个清明馃就不用再吃中饭了，吃多一点胃就会胀。
又坐了片刻，娄妈妈回房睡觉了，许金凤和苏婉柔有些尴尬，她们和小孩子也没啥好说的。
“我们就不等了，以后再来看望。”
许金凤先起了身，她不耐烦等人，东西放下就行了，苏婉柔自然更不会留下了，她都跟着许金凤一道行动，娄芷君客气了几句，送她们出去。
唐小囡不想去逛街，想留下，许金凤也随她，“你别乱跑，等我买好东西就来找你，老三你看牢小囡。”
“姆妈苏姨再见。”
唐小囡挥了挥手，许金凤和苏婉柔很快便离开了巷子，唐爱军倒是想出去玩，但许金凤刚叮嘱过，他也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娄家，索性帮赵婶锄地。
苏婉柔她们离开巷子后，往左边的路走了，没多久疯爷就从右边的路走了过来，阿伟在后面追着跑，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不把那事告诉老大了。
那娘们可不是啥好人，当初抛弃了老大，现在又跑过来找，肯定没安好心，幸好老大不在羊城，阿伟又庆幸了，甚至还希望老大能快点找到苏婉柔，哪怕是二手货，也比那娘们强一百倍。
看到家里多出来的粽子和清明馃，疯爷有些意外，听娄芷君说了才知道是许金凤她们送的，阿伟剥了只粽子吃，赞不绝口，“好吃，老大要不要吃？”
“不要，你自个吃吧。”
疯爷断然拒绝，糯米吃了容易大肚子，不利于他追美人，而且他除了一日三餐，其他零食是不爱的，又不是娘们，大老爷们吃肉就够了。
第771章 回忆往事
唐小囡抱着滚滚进来了，刚才滚滚跑外面去了，她和唐爱军跑出去找滚滚，见到小猫咪，疯爷笑了，在滚滚脑袋上摸了把。
“不错，取名字了没？”
“滚滚，娄姨取的，好听吧？”唐小囡不知道娄妈妈姓什么，连疯爷都不知道，娄妈妈自己也不肯说。
“噗，还不如叫滚蛋呢。”
阿伟乐了，这名字有啥好听的，依他说，得叫招财或者进宝才好听，听着就喜庆，大吉大利的。
疯爷白了眼，“你懂个屁，这叫雅趣，和你说也听不懂。”
他虽不知道娄妈妈的家世，但以前听兄弟铁柱说起过，娄妈妈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小就学琴棋书画，也就是戏文里的大家闺秀，就是运气不太好，没能赶上好时候。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娄铁柱一个小花匠，也没机会娶到娄妈妈这样的大家闺秀了，时也运也，都是命数呀。
像他，和那个女人的相遇分离，也都是命数。
眼前出现了一张娇艳柔弱的面庞，但却没以前那么清晰了，渐渐变得模糊，变成了苏婉柔的容颜，疯爷自个乐了阵，老天对他还是蛮好的，看他一个人太孤单了，就送下苏婉柔来陪他了嘛。
就是阿伟办事太不得力，到现在都没找到美人的地址，等过几天这边安顿好了，他亲自去找。
“伯伯，您吃清明馃和粽子了吗？清明馃是我妈做的，粽子是苏姨做的，特别好吃。”唐小囡隆重介绍，虽然是平常吃食，可却是许金凤和苏婉柔难得的心意呢。
“老大，真的好吃，这个咸肉粽最好吃，晚饭我就吃这个了，明早也吃。”
阿伟已经吃第三个粽子了，苏婉柔包的粽子并不大，比唐小囡的拳头大一点，大人三口就能吃完，疯爷嫌弃地看着他，几辈子没吃过一样，但阿伟这小子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怎么吃都不胖，明明饭量比他大得多，顿顿都得吃肉，愣是不长肉。
真是气死个人，疯爷摸了下自个的将军肚，更火大了，使劲瞪了眼，阿伟只当没看见，津津有味地吃粽子。
“我不爱吃，你吃吧。”
疯爷在唐小囡脸上轻轻捏了下，心里还是蛮受用的，说明这胖丫头的家人是懂礼数的。
“伯伯你喜欢吃什么？我让苏姨做，苏姨会做好多点心。”唐小囡没有推荐自家娘亲，许金凤不论做菜还是做点心，都是大刀阔斧的风格，就像她包的清明馃，都比人家包的大上一半，唐小囡吃一个都饱了。
这次送过来的清明馃，全都是苏婉柔母女包的，小巧精致，一个也就两口，又好看又好吃，许金凤包的都留着自个吃了。
疯爷笑了，“我是大人，不吃点心了。”
听起来霍谨之的妈妈还是蛮能干的嘛，估计就是丑了点儿，才收不住霍修的心，霍修那家伙也不是好的，挣了钱也不给妻儿寄些过去，四五年不闻不问的，也不怕老婆孩子出事。
心比他还狠，真不是个东西。
可能像霍修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儿，心都够狠吧，疯爷轻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以为可以当一辈子兄弟的朋友，最后却背叛了他，还抢走了他的女人。
第772章 见利忘义
那个人姓陈，名陈谦，说起来和霍修还有点渊源，是南霍北陈的陈家少爷，陈谦父亲就是在北方赫赫有名的陈老爷子，不过陈谦是私生子，不得陈老爷子的欢心。
陈老爷子不像霍修父亲那么风流，他和妻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陈谦的出生是意外，老爷子被陈谦母亲算计了。
陈谦母亲是陈家的丫环，她野心勃勃，不甘当一辈子丫环，主意打到了陈老爷子头上，当时陈谦母亲是陈老夫人最信任的丫环，根本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心思，陈老爷子英明一世，也没料到会被丫环算计。
事后，陈老爷子大怒，将陈谦母亲赶出了陈府，但他却没想到，陈谦母亲那一夜有了身孕，在外面生下了陈谦，待陈谦满月后，就抱着陈谦去找陈老夫人了。
陈老爷子子嗣不算丰，夫人只替他生了一儿一女，所以，虽然陈老夫人恨丫环背主，可她却不能让陈家骨血流落在外，她便作主留下了陈谦母子，只是陈老爷子并不待见他们母子，名字都是老夫人取的。
战乱时，陈老爷子将夫人和一儿一女都送到了国外，陈谦母子留下了，之后老爷子郁结于心，没几年就病逝了，陈谦母亲过了些年也死了，偌大的陈家只留下了陈谦一人在国内。
这些事都是疯爷事后查出来的，他刚认识陈谦时，并不知道他是陈家的少爷，因为他实在无法将和野狗抢食的人，和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联系在一起。
他和陈谦是在香江认识的，当时陈谦过得比叫花子都不如，疯爷比叫花子稍好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又都是内陆过去的，疯爷和陈谦结拜成了兄弟，陈谦和他同年，月份大一些。
那几年在香江，他和陈谦共进退，日子也慢慢好过了些，他还交了个女朋友，和苏婉柔一样，是个娇艳柔弱的大美人，也是偷渡过去的。
疯爷本以为他会在香江过一辈子，娶妻生子，兄弟情义也会维持一辈子。
可他忘记了，财帛动人心，亲兄弟都会见利忘义，更何况是结拜兄弟，因为一桩大订单，陈谦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他差点死在香江，钱没了，女人也没了，只留下一张残缺的脸。
疯爷自嘲地笑了笑，蠢人有蠢福，陈谦以为他必死，可他偏偏活下来了，他也不想找陈谦算帐，他自己蠢，怨不得别人。
而且陈谦以前救过他一次，只当还了他吧。
“老大！”
阿伟的大嗓门惊醒了疯爷，没好气地吼道：“叫什么叫？”
“老大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娘们了？”阿伟眼神有些古怪，他怕老大余情未了，又上那个骚娘们的当。
阿伟见过一回那个女人，长得是很美，可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再美都不行，还不如找个安分守己的丑女人呢，关了灯不都一样。
“想你老母！”
疯爷白了眼，回房间午睡了。
阿伟扁了扁嘴，他也想老娘啊，可惜老娘都升天了，再想都见不到了。
第773章 像一个电影明星
苏婉柔和许金凤她们在百货商场找到了楼菊香她们，逛得不亦乐乎，有了钱就有底气，女人又是天生爱购物的，不多时她们便大包小包的了，但还是没过瘾。
“我想给玉梅买双红皮鞋，就是小囡穿的那双，特别好看。”楼菊香说。
黄玉梅是她女儿，平时穿衣打扮在村里就是出挑的，因为楼菊香的小姑子嫁去了淞城，时常会寄一些时髦衣服回家，但淞城这个时候的时尚风向是比不上羊城的，毕竟羊城挨着香江，肯定要领先不少。
当妈的心思都一样，有了点钱就想花在孩子身上，楼菊香这么一说，宣银娇和楼凤霞她们也动心了，她们都有女儿，自然也想好好打扮一番。
“买吧，咱们一人买一双，等天气热了，再给做一身白裙子，配上红皮鞋肯定好看。”
“走走走，鞋子在几楼来着？”
“三楼，刚才我买了双男式皮鞋，就是三楼买的。”
一行女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三楼，红皮鞋确实有，但要十八块一双，一双大人的皮鞋也就二十二块，能穿七八年呢。
几个女人犹豫了。
“小孩脚长得快，明年肯定穿不了，十八块太浪费了。”楼凤霞迟疑了，她觉得十八块不划算。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心思，只有楼菊香心思坚定，“穿不了就送人呗，十八块虽然贵了些，可咱们又不是挣不到，挣了钱就得花，要不然咱们累死累活挣钱干啥。”
这么一说，楼凤霞她们又心动了，几番迟疑下，都买下了红皮鞋，其实也就是付钱的时候疼了下，拿到漂亮鞋子时，她们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购物的快感，不亚于某种运动呢！
苏婉柔和许金凤都不买，站一边看着东西，苏婉柔面有所思，突然轻呼了声，“我想起来了。”
“想啥了？”许金凤好奇，咋咋呼呼的。
“就是刚才我和你说，芷君她妈长得很像一个电影明星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现在想起来了，和那个电影明星一模一样。”
“哪个明星？”
“王丹云（杜撰），以前很有名的，演了很多电影。”
许金凤摇头，“没听过，我就知道于洋。”
“王丹云是于洋的前辈，她解放前就演电影了，我特别喜欢看她的电影，还收集过她的海报呢，可惜她死了。”苏婉柔叹了口气，红颜薄命啊。
“病死的？”
“不是，吞安眠药没抢救过来。”
苏婉柔有些难受，十几年前她听到王丹云自S的消息，根本不敢相信，那样一个美人竟走了那条不归路，当时霍家还没倒霉，苏婉柔不能理解王丹云的选择。
可这些年，她终于理解了，也有无数次想寻死，但她和霍修承诺过要好好活着，每次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苏婉柔心里刺痛，她守住了承诺，可霍修却背叛了她。
许金凤没问缘由，这种事用不着问，毛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长得像的人多了，没什么奇怪的，你还买东西不？”许金凤转移了话题，苏婉柔摇头，“不买了。”
几个女人终于过足了瘾，拖拉机都堆满了，楼菊香她们去饭馆吃饭，许金凤让苏婉柔去接唐小囡，苏婉柔吃得快，她还得再吃会儿。
第774章 再遇
“你一个人没事吧？”许金凤问。
苏婉柔笑了，“没事，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
她顺着刚才的路朝娄家走去，其实离得并不远，这个时候的越城城区很小，从城东走到城西也就个把小时。
唐小囡和滚滚在院子里玩，娄芷君也陪着，唐爱军无聊得不住打哈欠，他好想出去玩啊，可要看着妹妹，唉。
“小囡，爱军，要回家了。”
苏婉柔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见娄妈妈不在，便不打算进屋了。
“娄姐姐，下次我再来找你玩啊。”
唐小囡拍了拍手，在滚滚脑袋上摸了把，唐爱军老早就跑到门口了，这儿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去田里摸泥鳅呢。
“小囡，爱军再见。”娄芷君有些不舍，她以前都没有朋友，唐小囡是她交的第一个朋友。
唐小囡挥了挥手，苏婉柔牵了她，冲娄芷君温柔地笑了，笑颜如花，还是娇艳的玫瑰花，啃着粽子出来的阿伟看得晃了神，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莫不是嫦娥仙子下凡了不成？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哎呦……脚都软了，站不住了。
突然出现个陌生男子，苏婉柔慌了下，她和娄妈妈一样，不是太喜欢和男子打交道。
“苏姨，这是阿伟叔叔。”唐小囡说道。
苏婉柔笑了笑，“你好，我是谨之的妈妈，谨之承蒙您照顾了。”
“用不着客气，小霍这孩子挺能干的，我老大常夸他的。”阿伟笑得眼睛眯成了线，美人的声音也好听，酥酥麻麻的，好想摸一把啊！
阿伟就想不明白了，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霍修那家伙是脑子让门夹了不成，居然会去找沈半夏那个处处不如苏婉柔的女人，啧啧……沈半夏是不丑，可和苏婉柔站一块，丑得就像是丫环一样，天差地别嘛。
苏婉柔放松了不少，柔声道：“叶先生在吗？上午没碰见，我还想当面感谢他呢。”
“在的，老大在睡觉，我去叫他。”阿伟忙不迭地要去叫疯爷，不能让美人多等啊。
屋子里疯爷已经醒了，依稀听到外面阿伟在和人说话，便问道：“谁找我？”
“老大，是小霍他妈，说要当面感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做生意用不着谢。”
疯爷嘟嚷了句，抓了把头发，还有点睡眼惺松，大衣也没穿，随便套了件毛衣，趿着拖鞋，腼着将军肚出来了，状态十分放松。
走到门口，疯爷的眼神还没对准焦距，也没集中精神，随意说道：“太客气了，谨之是自己能干。”
“那也多亏您的照顾。”
苏婉柔微低着头，也没看到疯爷的正脸，听到她的声音，疯爷愣了下，随即眼睛斗成了对眼，死死抓住旁边阿伟的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不能惊着了美人。
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苦苦寻找的美人，此刻就在眼前，老天爷真特妈地好啊！
“你是谨之的妈妈？”疯爷平静地问，但他旁边的阿伟却死死咬着牙，神情极痛苦，还不敢哼出声。
“是啊，谨之是我儿子。”
苏婉柔这时才微微抬起了头，不过她并没认出疯爷，只是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也没多想。
第775章 天定良缘
“你不记得我了，淞城医院我们见过面的，我还问你路了。”疯爷笑着提醒。
苏婉柔这才想起来，惊喜道：“原来是您哪，真是巧了。”
疯爷微微笑了笑，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这哪是巧啊，这分明就是天定良缘，他和美人的缘份深不可测，就算隔了千山万水都会遇上。
阿伟实在受不了了，戳了戳老大的手，再捏下去他的手肯定要断了，可不戳还好，一戳疯爷抓得更用力了，阿伟疼得捂住了嘴，背过身独自落泪。
他要早知道美人是老大相中的那个，肯定不会流哈喇子了，朋友妻不可欺，老大的女人他连心里想都不能想啊。
“屋里坐会吧，芷君，给客人泡茶。”疯爷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悄悄憋了口气，将军肚瘪了些。
可他还是有些懊恼，刚才出来时没戴帽子，也没梳头，大衣皮鞋都没穿，也不知道美人会不会害怕他脸上的疤？
要不哪天让顾云川那小子配点七雪膏吧，脸上的疤也是时候去除了。
“不坐了，还有人等着呢。”苏婉柔客气道。
“那下次再来坐。”疯爷也不遗憾，美人已经找到了，坐不坐这种小事不必在意，他也可以去找美人的嘛。
苏婉柔浅笑了笑，“好的啊，回见了。”
“回见。”
疯爷一本正经的样子并没引起苏婉柔的怀疑，只当他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同志，还对他的印象挺好的。
就算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也没让苏婉柔害怕，在许金凤的影响上，苏婉柔的胆子大了不少，甚至敢杀鸡了，前些日子她还成功了宰了一只鸡，开膛破肚去毛，虽然比不上许金凤利索，但比起以前连蚊子都不敢拍的弱不惊风，现在的苏婉柔绝对产生了质的飞跃。
再者，这些年经历了风风雨雨，苏婉柔的心思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以前的苏婉柔喜欢一切美的东西，包括男子，当初愿意嫁给霍修，也是因为霍修有副好皮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第一次见面苏婉柔就动了心，如果霍修长得稍微平凡些，那个时候她或许不会轻易答应求婚的。
少女时代，苏婉柔看过《巴黎圣母院》，印象最深的就是男主角加西莫多，独眼，驼背，还有语言障碍，是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可他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看这本书时，苏婉柔最大的遗憾就是，作者为什么不把男主角写得英俊高大，像《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先生那样英俊，最后和美丽的女主角获得了幸福，非常美好的一本爱情小说。
她的少女时期看了不少外国小说，因为苏父是中学老师，学校里有图书馆，那时还可以借阅一些外国名著，苏婉柔让父亲帮忙借了不少，每天都沉迷其中，最爱的就是《傲慢与偏见》，因为男女主角完美无暇，结局也非常美好。
她重复看了很多遍，每次看时都会幻想自己的达西先生在哪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达西一样英俊多金，还有良好的家世？
也正是这样，苏婉柔见到霍修时就怦然心动，她知道这就是她的达西先生。
第776章 老大是个憨批
如果霍家不发生变故，苏婉柔或许会一直保持着难得的天真，只喜欢美好的事物，哪怕只是小说，男女主角如果有了一点缺陷，她都会不喜欢。
这也是苏婉柔以前一直不喜欢《简·爱》和《巴黎圣母院》的原因，因为书里的男主角都是残疾人，无法让苏婉柔产生共鸣。
但现在苏婉柔的心态却发生了变化，她理解了雨果为什么要写像加西莫多那么一个丑陋的男主角，因为以貌取人是最大的笑话，现实中多的是披着羊皮的狼，比如黄凤仙那样的女人，只看她的外表，怎么会相信她是个狠毒的荡妇呢。
还有许金凤，虽然长得像个土匪婆，可心直口快，还是个热心肠，苏婉柔觉得，磨盘山就是现实中的巴黎圣母院，她以后也不会再以貌取人了。
至于简爱最终选择和瞎眼的罗切斯特在一起，也是因为罗切斯特这么个有担当且感情专一的男人，值得简爱托付终生，男人长得再好看，没有担当还风流浪荡又有何用？
就像丈夫霍修那样，不管加西莫多，还是罗切斯特，霍修都比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苏婉柔轻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她牵着唐小囡离开了娄家，在她刚一转身时，疯爷的平静就被打破，眼睛射出灼热的光，死死盯着苏婉柔的背影。
唐小囡察觉到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回头，正巧和痴痴相望的疯爷视线对上，疯爷愣了下，立刻又变成冷漠脸，唐小囡狐疑地看着他，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伯伯再见。”
唐小囡挥了挥手，疯爷扯了下嘴角，突兀地说了句，“过两天我去看你。”
“好啊，我在家等您。”
唐小囡也没多想，打死她都想不到道貌岸然的疯爷会觊觎她身边的苏婉柔，还是个有夫之妇。
疯爷又扯了扯嘴角，脸快绷不住了，马上又能见到美人了，还能吃到美人亲手做的菜，生活果然一天比一天好啊。
“老大，她们走了。”
阿伟实在忍不住提醒，美人都已经走了，老大却还捏着他的手，劲儿还那么大。
疯爷这才收回目光，嫌弃地瞪了眼阿伟，别以为刚才他没看见阿伟那一副流哈喇子的死样，他就是成心捏的。
阿伟心里发毛，讨好道：“嫂子和老大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疯爷神情缓和了些，这话他爱听，可不就是天定良缘嘛。
阿伟松了口气，拭了把额头的冷汗，他得吃个粽子压压惊，只是，才刚拿起粽子，一只手就过来抢走了，正是疯爷。
“吃那个清明馃。”
疯爷清点了一下粽子，还剩下二十五个，心有点疼，阿伟这臭小子吃了好几个。
“老大，你不是不爱吃吗？”
“现在喜欢吃了，你一个都不许偷吃，否则我打断你脚！”疯爷严词警告。
美人是给他包的粽子，每一个粽子都是美人的心意，就算大肚子他也要吃，大不了早上多跑几圈。
阿伟抽了抽嘴角，以前他觉得老大英明神武，可现在却只觉得老大是个憨批，不就是几个粽子嘛，至于跟狗一样护食？
不吃就不吃，回家后让媳妇给他包，他又不是没媳妇。
第777章 霍修的危机
霍谨之并不知道自家娘亲让人惦记上了，他现在在淞城，霍修又让人递话给唐来金，约他见一面，看起来是真急了。
“我打听过了，你爹的资金被套死了，他前些年卖布和电器挣了不少钱，投资了不少房子和地皮，钱都套死这上头，你爹也是个傻的，那么多钱去买房子，这玩意儿买了有什么用。”
唐来金很不理解霍修的行为，霍家有那么多房子都住不过来，还去买一堆破房子干啥，房子又不是布，说卖就能卖出去，而且单位都分房子，也用不着买，霍修就算想卖房子也没人买，难怪他急得跳脚。
“房子怎么会没用，地皮和房子是最好的投资，来金叔其实也可以在淞城买房子的，以后房子肯定会越来越紧张，也会越来越贵。”
霍谨之和齐老爷子老早就分析过了将来的经济模式，房地产绝对会成为经济主体，尤其是淞城和帝都羊城这样的大城市，房价不会比纽约东京那些国际大都市低，趁现在房子还没有成为商品时囤一批房产，顶多三十年，这些房子绝对比黄金还值钱。
唐来金半信半疑，“买房真能挣钱？可现在房子不是包分配的吗？”
“现在是包分配，但以后可不一定会包，你要是有闲钱就买些，放在那肯定不会亏。”霍谨之没说透，有些东西他只是猜测，齐老爷子也不能百分百地担保将来一定会取消分配房子。
但未来人口越来越多是肯定的，土地是不变的，人一多地就少，按照市场规律，当需求增多时，商品价格自然会上涨，所以，房价高涨是必然的。
“那你买不？”唐来金问。
“现在不买，我的钱有其他用途，以后再买。”
霍谨之现在没有计划买房产，十年内房产市场肯定不会有太大变化，他不想把钱套死在房产上，像他爹就犯了错误，资金盘不过来，供货链一出问题就要掉链子了。
“那你啥时候买了和我说一声，我跟你一块。”唐来金有了主意，跟着霍谨之干肯定不会出错。
霍谨之笑了笑，没再劝了。
唐来金又说道：“最近淞城又来了个人物，姓陈，叫什么还没打听出来，和你爹差不多年纪，北方那边的市场差不多被这姓陈的拿下了，而且他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不通过疯爷那边，好像是直接从香江那边拿的货。”
霍谨之神情肃然，这个姓陈的来势汹汹，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抢占南方市场，哼，也不怕撑死。
“暂时别管他。”
霍谨之打算不变应万变，看这姓陈的有何动作，而且他大概猜到了他父亲的意图，应该是想和他合作，一起对付这个姓陈的。
事实上霍谨之猜得没错，霍修正是如此打算，而且他的情况比唐来金说的更糟糕，不仅资金套死，还欠下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并且是高利贷。
如果他再不能盘活资金，这些年他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甚至可能连霍家的财产都守不住。
别人不清楚那个姓陈的来历，霍修却清清楚楚，这家伙就是冲着霍家来的。
第778章 二十年前的仇
霍修以前见过那家伙几面，还是老爷子没出国之前，那时战乱纷飞，厂子办不下去了，陈老爷子主动来找他父亲商议，就带上了陈谦，据说是陈老爷子非常不待见的私生子，在陈家的地位很尴尬。
尴尬不尴尬霍修不能肯定，但不待见却是真的，当时陈老爷子已经将妻儿送出了国，却唯独留下了陈谦，就是摆明了不想让陈谦母子去国外膈应陈老夫人母子。
那时霍修也在，他和陈谦当时都是十七八岁，正是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虽然外面战乱纷飞，但淞城的情况却稍好一些，像是在大海飘落的孤岛一般，外面惊涛骇浪，岛上却还算安宁。
所以当时淞城的富家公子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吃喝玩乐捧小姐，霍修那个时候也不例外，他迷上了一个叫白玫瑰的歌女，人美身段好，唱歌也好听，年纪也不大，才年方十八。
据说还是个学生，清纯中带着娇艳，妖而不媚，一出道就迅速成为了风靡淞城的头牌，被众多富家公子们追捧，霍修也是其中之一。
身为霍家公子，又年轻英俊，白玫瑰当然心动，和霍修打得火热，淞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白玫瑰是霍修的女人，其他富家公子都挺有眼色，不去招惹白玫瑰了。
但陈谦那个时候刚来淞城，并不清楚这些情况，而且他因为身世和成长环境，性格阴戾，自卑又自傲，还喜欢出风头来证明自己，所以他一到淞城就对白玫瑰展开了火热攻势，鲜花珠宝每日一送，一点都不给霍修面子。
白玫瑰作为一个欢场交际花，自然乐得被人追捧，也不明着拒绝陈谦，在霍修和陈谦之间暧昧游走，还十分享受。
有一日这两人狭路相逢，分外眼红，大打出手，单挑霍修没打过陈谦，霍修记仇，第二天找了些帮派混混，把陈谦打得落花流水，还扒了衣服只剩条裤衩扔在最繁华的大街上。
也活该陈谦运气不好，当时有个报社记者路过，顺手就拍了照，写了篇三角恋狗血八卦文发表了，没几日，全国都知道霍陈两家少爷，为了个歌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了。
之后，霍修和陈谦自然都被大人责罚，霍老爷子倒没怎么样，毕竟他自个也不干不净的，做不到以身作则，没底气责罚儿子，可陈老爷子却肝火大怒，据说鞭子都抽断了三根，陈谦被打得爬不起床，他和霍修的仇也就此结下了。
这趟陈谦绝对是为了报仇而来的，霍修百分百肯定，心里涌上躁意，霍修点燃了根烟，也不抽，就那么点着，直到香烟燃尽，心情这才平复了些。
对镜整理了仪容，霍修出了书房。
“唐来金那边回话了没？”
到了楼下，霍修询问沈半夏，这么等太心焦了，如果唐来金再不回话，他便自己找上门去，势必要说服唐来金和自己合作。
沈半夏和沈玉竹一起准备中饭，她摇了摇头，“还没回话，一会儿我再打电话问问。”
低头切菜的沈玉竹手顿了顿，面色大变，差点切到手指。